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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想过浪漫生活-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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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显然,这电影制片厂从前是一片农场。玛蓓尔·瑙尔芒的化装室设在一间旧平房里,隔壁另一间房是给普通女演员上装的。平房对面的建筑,从前肯定是一个牲口棚,现在改成了一个统间化装室,在那里面化装的是班底的一些小演员和基斯顿警察,其中大部分都是从前演马戏的丑角或职业性赛拳的。分配给我的是麦克·孙纳特、福特·斯特林和罗斯科·阿巴克尔等主角演员用的化装室。那是另一所牲口棚式的建筑,它从前也许是一间存放马具的房间。除了玛蓓尔·瑙尔芒以外,还有几个美丽的姑娘。那里有一种优美与丑陋混合而成的奇特无比的气氛。    
      接连着好几天,我一直在制片厂里到处溜达,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可以开始拍戏。我偶尔看见孙纳特在场地上走过,但是他总是心不在焉,没有注意到我。于是我感到很不安,担心他会后悔不该邀了我,而这样我神经上就一直很紧张。    
      每天,我心情的好坏都要由孙纳特决定。如果他碰巧看见了我,朝我笑一笑,这就给我添了希望。厂里其他的人都对我抱一种观望的态度,但是,我觉得,也有人在怀疑我代替福特·斯特林是否能够胜任。    
      星期六到了,孙纳特显得十分亲切。他说:“到办公室领你的薪水去。”我对他说,我更急于要工作。我很想和他谈一谈有关模仿福特·斯特林的问题,但是他打断了我的话,说:“别着急,咱们以后再谈。”    
      九天过去了,一直这样闲着,我紧张得很痛苦。但是福特总是安慰我,下班后他有时候让我搭他的车到闹市区里,我们一起在亚历山德里亚酒馆里喝杯酒,和他的几个朋友碰碰头。有一个朋友,一位埃尔默·埃尔斯沃思先生,我起先很不喜欢他,觉得这个人相当粗俗,他老是半开玩笑地讥刺我:“我知道你要顶福特的位子了。可是,你能逗人笑吗?”    
    


演艺生涯基斯顿电影制片厂(2)

        “这我不敢夸口,”我尴尬地说。他这样取笑,我感到很窘,尤其是当着福特的面。幸而福特很客气,他用这两句话给我解了围:“你没看到他在皇后戏院扮演那个酒鬼吗?非常逗人笑。”    
      “嗯,他还没把我逗笑过呢,”埃尔斯沃思说。    
         埃尔斯沃思是一个大块头,浑身臃肿,那样儿像是患疬子颈的,他带着一副愁闷和猥琐的神气,有着一张光溜溜的脸,一双忧郁的眼睛,一张皮肤松弛的嘴,一笑就露出缺了两个门牙的地方。福特还一本正经地悄声儿告诉我,说他是一位文学、经济和政治学权威,是国内知识最渊博的一个人,并且是富有幽默感的。然而我却不能欣赏他这些优点,总是设法躲开了他。可是,一天晚上,在亚历山德里亚酒馆里,他说:“这个英国佬已经开始拍戏了吗?”    
      “还没开始,”我惶悚不安地笑着说。    
      “我说,你最好是能逗人笑呀。”    
      这位先生已经给我吃了不少的苦,这时候我把他自己的药回敬了一些给他:“是呀,如果是我能够有一半儿像您的长相这样逗人笑,那我就成功啦。”    
      “啊呀!这句俏皮话可真够挖苦的,对吗?单凭这一句话,我就得请他喝一杯。”    
      盼望已久的时刻终于到来。孙纳特出去拍外景,玛蓓尔·瑙尔芒和福特·斯特林的班子也都跟着去了,电影制片厂里剩下了没几个人。仅次于孙纳特的基斯顿总导演亨利·莱尔曼先生准备拍一部新片子,要我在里面扮一个新闻记者。莱尔曼这个人很爱虚荣,因为自己导演了几部机械性质的喜剧片很成功,就沾沾自喜。他老是说他不需要什么个性,说他的影片能招笑,完全是靠了机械的效果和剪接的技巧。    
      当时我们没有电影故事。需要用一些演喜剧的手法来拍一部模拟印刷厂的真实性故事影片。我穿了一件大礼服,戴了一顶大礼帽,贴上了两撇翘胡子。我们已经要开始拍了,这时我看出来,莱尔曼还在想笑料。我那时刚来到基斯顿,当然很热心,想要给他出点儿主意。但是,我与莱尔曼之间就因此产生了矛盾。在我会见报馆编辑的那一场里,我加进了所有我能想得出的俏头,甚至向班子里其他的人出主意。虽然拍完这部影片只花了三天时间,但是我认为我们拍了一些非常逗笑的镜头。然而,当我看到制成的片子时,我伤了心,原来剪接的人剪去了所有我招笑的地方,把影片割裂得我认不出来了。我莫名其妙,不知道他们究竟为什么要这样做。许多年后,亨利·莱尔曼自己说了出来,原来那是他故意给剪了的,因为按照他的说法,他认为我知道的太多了。    
      我和莱尔曼拍电影的第二天,孙纳特拍完外景回来了。那一天福特·斯特林占了一片场地,阿巴克尔占了另一片场地,三个班子同时拍戏,整个场地上都挤满了人。我穿着平时穿的衣服,没什么事情可做,就站在孙纳特看得见的地方。这时他站在玛蓓尔身边,嘴里叼着一支雪茄,正在仔细打量一个旅馆休息室的布景。“咱们现在需要一点儿笑料呀,”他说,接着就向我转过身来。“你扮上一个丑角吧。什么样儿的都行。”    
      我不知道应该扮什么样儿是好。我不喜欢我那一身新闻记者的装扮。在去化装室的路上,我忽然有了主意:我要穿一条鼓鼓囊囊的裤子和一双大鞋子,拿一根手杖,戴一顶圆顶礼帽。我要每一件东西看上去都显得不合适:裤子是松泡泡的,上衣是紧绷绷的,礼帽是小的,鞋子是大的。我起先有点儿犹豫,不知道应该扮得年老还是年轻,后来想起了孙纳特希望我是一个年纪老得多的人,于是就贴上了一撮小胡子,我想,这样可以显得更加年老,但又不致遮住了我的表情。    
      我对这人物的性格是心中无数的。但是,一经装扮好了以后,那身衣服和那副化装就使我体会到那是一个什么样儿的人。我开始对他有了了解,而等到一走上场,那人物就完全活生生地出现了。我站在孙纳特跟前,装出了那个人物的样子,大摇大摆地走着,一面挥着我的手杖,在他面前来回踱步。笑料和俏头纷至沓来,在我脑海中不断地涌现。    
      麦克·孙纳特的成功秘诀,就在于他富有热情。他是一位同情的看客,一看到他觉得好笑的地方就尽情地笑,他站在那儿咯咯咯地笑得浑身直哆嗦。而他这样就鼓舞了我,于是我向他解释这个人物的个性:“你瞧,这个家伙的个性是多方面的:他是一个流浪汉,一个绅士,一个诗人,一个梦想者;他感到孤单,永远想过浪漫的生活,做冒险的事情。他指望你会把他当作是一个科学家,一个音乐家,一个公爵,一个玩马球的。然而,他只会拾拾香烟头,或者抢孩子的糖果。当然,如果看准了机会,他也会对着太太小姐的屁股踢上一脚——但只有在非常愤怒的时候他才会那样!”    
      我这样演了十几分钟,招得孙纳特不停地笑。“很好,”他说,“这就上场去吧,看你在场地上能玩点儿什么出来。”就像以前跟莱尔曼拍影片时一样,我并不知道剧情是什么,只知道戏里穿插的是玛蓓尔·瑙尔芒和她丈夫以及一个情人之间的纠纷。    
      无论演哪一出喜剧,你的态度是最为重要的,而要抱有某种态度也并不永远是一件容易的事。在旅馆休息室的那一场里,我感觉到自己是一个骗子,这骗子冒充一个客人,但实际上他是只想要找一个安身之处的流浪汉。我走进了休息室,绊倒在一位太太的脚上。我转过身去向她抬了抬我的帽子,表示道歉,接着,刚扭转身,又绊倒在一个痰盂上,于是又转过身去向痰盂抬了抬我的帽子。摄影机后面的人都笑起来了。    
      这时候已经有一大群人聚集在那里,其中不但有其他班子里的演员,离开了他们的场地,跑过来看我们,而且有场面上的工作人员,木匠,管戏装的。这对我确是一种鼓励。等到我们排演结束时,已经有许多观众在哈哈大笑。不一会儿,我看见福特·斯特林也勾过了别人的肩头向我们这面张望。拍摄完毕,我知道自己演得还不错。    
      那天下了班,我到化装室去时,福特·斯特林和罗斯科·阿巴克尔正在那里卸装。大家没说什么,但可以觉出那种气氛中充满了矛盾心情。福特和罗斯科都喜欢我,但是,我明明觉出他们在内心中是有着矛盾的。    
      这一个镜头演得很长,一共拍了七十五英尺胶片。后来孙纳特先生和莱尔曼先生争论,应不应该全部放映,因为喜剧的一个镜头一般是难得超过十英尺的。我说:“既然是逗笑的,长短又有什么关系呢?”最后他们决定让这一个镜头映足七十五英尺。由于这一身衣服已经使我受到这个人物的感染,我当时就决定,此后不管再演什么戏,我要永远穿这身衣服了。    
    


演艺生涯基斯顿电影制片厂(3)

         那天傍晚,我和一个小演员一同搭电车回旅馆。他说:“伙计,你这一炮可打响了;以前从来没有一个人在摄影场上招得大伙儿那样笑过,连福特·斯特林也没这样——你总瞧见他那张脸吧,盯着你瞅,多么有意思啊!”    
      “但愿上映时他们也那样笑就好了,”我说时克制着自己的得意。    
         又过了几天,在亚历山德里亚酒馆里,我无意中听到福特向我们的朋友埃尔默·埃尔斯沃思形容我扮演的人物:“瞧那家伙,一条鼓鼓囊囊的裤子,一双扁平脚,你从来没见过那样肮脏邋遢、一副可怜相的小瘪三,他那样儿抓痒,就好像是在胳肢窝里捉毛虱似的——可他真会逗人乐呀。”    
      我扮演的人物与众不同,是美国人不熟悉的,甚至连我也不熟悉。但是,一穿上了那身衣服,我就感觉到实有其人,感觉到他是一个活生生的人物。说真的,他会使我转到种种荒唐古怪的念头,而在我不曾打扮和化装成这样一个流浪汉之前,那一切都是我做梦也想不到的。    
      我和一个小演员混得挺熟,每天晚上乘电车回去时,他总是详细地说给我听那一天电影制片厂里的人对我的反映,还谈到他本人对我那些俏头的想法。“那一个俏头可妙极了,在洗指里蘸湿了手指,再在那个老头儿的大胡子上擦擦干净——厂里的人从来没见过那种玩艺儿。”他这样一件件地说下去,我听了十分得意。    
      每逢孙纳特给我导演时,我就感到很自在,因为一切都是由我临时在场子上演出的。同时,由于大家都不能对自己绝对有把握(甚至导演也是如此),我就认为自己并不比导演知道的更少。因此我对自己有了信心;我开始提出建议,孙纳特也总是立刻加以采纳。这样我就相信自己是具有创作能力的,是能够自己编写故事的。的确,我这是由于受到了孙纳特的鼓舞。但是,当时我只是使孙纳特满意了,我还不曾使大伙儿都满意。    
      拍第二部影片,我又是由莱尔曼导演。那时莱尔曼即将离开孙纳特,去搭斯特林的班子,但为了酬谢孙纳特,他在合同期满后再多工作两星期。这次和他合作时,我又给他出了许多主意。他对我提出的意见总是笑嘻嘻地听着,但是一条也不采纳。“在戏院里这样演也许会逗人笑,”他老是这样说,“但是,在影片里,咱们可没时间这样演。咱们必须不停地活动——拍滑稽影片就是要你追我赶的。”    
      我不同意他这样一概而论的说法。“幽默总是幽默,”我和他争执,“不论那是在电影里还是在舞台上。”然而他老是说那套废话,坚持按照基斯顿的老办法行事。一切动作都得快——也就是说,要快步飞跑,爬上屋顶和电车,跳到河里,扎进码头那面的水里。虽然必须遵守他那些拍喜剧片的原则,但是我偶尔也插进去一两段自己做的有趣动作,然而,像以前一样,他总是设法在剪接室里把它们剪得面目全非。    
      我不相信莱尔曼会在孙纳特面前说我的好话。莱尔曼走后,我又被派去跟另一位导演尼古拉斯先生拍片子,这位先生老气横秋,年纪已近六十,他自从电影问世以来就从事这一行业。我也跟他闹别扭。 有一个俏头,那就是揪住了一个丑角的脖子,把他从这一场赶到那一场。我要做一些更细腻的动作,但是他也不肯听我的。“咱们没时间呀,没时间呀!”他老是这样嚷嚷。他完全要走福特·斯特林的路子。虽然我只稍许违拗了他一下,但是看来他已经去向孙纳特报告,说他没法儿跟我这个混蛋合作。    
      大约就在这个时候,孙纳特导演的那部影片《玛蓓尔奇遇记》在闹市区里上映了。我提心吊胆地夹在观众们当中看那部电影。福特·斯特林一出,观众们照例是一阵骚动,发出了笑声,但对我的出场却是一片冰冷的沉寂。看到所有我在旅馆休息室里做的那些滑稽动作,观众们几乎都不笑。但是,影片继续放映下去时,他们开始小声儿笑了,接着是大声儿笑了,将近结束时又是一两次哄堂大笑。我在这一次放映中发现,观众们并不歧视新演员。    
      我不知道孙纳特对我所作的初步努力是否满意。但后来我相信他是失望的。因为,过了一两天,他找我来了,说:“你听我说,他们都在埋怨,说没法儿跟你合作。”我竭力向他解释,说我工作认真,一心要把影片拍好。“你呀,”孙纳特冷冷地说,“只要能照着我们的话去做,我们就心满意足了。”但是第二天我又和尼古拉斯拌嘴了,这一次我发起火来。“随便哪一个每天领三块钱的临时演员,都能够做你叫我干的这些活儿,”我对大伙说。“我为的是要拍一些好影片,不单单是被你们到处赶来赶去,最后从电车上摔了下来。我不能就这样每星期拿一百五十。”    
      可怜的尼古拉斯“老爹”(我们给他起的绰号)气坏了。“这一行我已经干了十多年,”他说,“你他妈的又懂得些什么?”我试图说服他,但是没有用。我试图说服班子里其他的人,但是他们也不同意我的看法。“哦,他知道,他知道,他干这一行,资格要比你老多啦,”一个老演员说。    
      我先后拍了大约五部影片,尽管他们在剪接室里大刀阔斧地删剪,但是我仍然设法在其中几部里保留下了我自己想出的滑稽动作。我熟悉了他们的剪片方法,于是总把逗笑的动作和俏头安排在出场和进场的时候,知道他们要剪去这些镜头是困难的。同时我一有机会就去学制片艺术。我在洗印间和剪接室里跑出跑进,留心看剪片工作人员怎样剪接那些片子。    
      这时候我一心想要自编自导我的喜剧片,于是就去和孙纳特谈这个计划。但是,他不听我的主意,反而叫我去听刚开始做导演的玛蓓尔·瑙尔芒的指挥。这一下可把我气坏了,虽然玛蓓尔是一个非常可爱的姑娘,但我不相信她能当好导演;因此第一天就发生了不可避免的争吵。当时我们在洛杉矶郊区拍外景;其中有一个镜头,玛蓓尔要我拿着水龙皮带在公路上浇水,后来坏人的车在路面上滑了过去。我建议让我先站在水龙皮带上,水放不出来了,等到我俯身向筒口里看,无意中让脚离开了皮带,那水就直喷射到我脸上。但是她立刻打断了我的话:“咱们没时间啦!咱们没时间啦!照着我的话演吧。”    
      单是这句话我就受不了——何况这句话又出之于一个漂亮姑娘之口。“对不起,瑙尔芒小姐,我不能够照着你的话做。我不相信你有资格指导我。”    
      摄影的场面是在大路当中,我离开了那儿,在人行道边上坐下了。可爱的玛蓓尔,那年她刚二十岁,长得漂亮动人,是大伙的宠儿,没有一个人不喜欢她。这会儿她坐在摄影机旁边,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以前从来没有人这样顶撞过她。我也觉得她美丽可爱,并且心里还对她有着那么一丝柔情,但我有责任做好自己的工作。摄影人员和全体演员立刻围住了玛蓓尔,大家一起商量对策。后来玛蓓尔告诉我,当时有一两个临时演员很想要揍我一顿,但是她拦住他们。稍停,她派了那位副导演过来,问我是否打算拍下去。于是我走到大路对面她坐的地方。“对不起,”我表示歉意,“我根本看不出这是有趣好笑的。但是,如果你允许我在笑料方面出一点儿主意的话……”她不屑和我争辩。“很好,”她说,“既然你不肯照着我的话做,那么我们就回制片厂去吧。”虽然当时的情形很僵,但是我对此毫不在意,我只耸了耸肩膀。那一天的工作倒没受到多大损失,我们从上午九点起就开始拍戏了。这会儿已经是下午五点多,太阳很快地落山了。    
    


演艺生涯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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