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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克林顿自己解释,他去乔治敦和耶鲁以及牛津读书,都是想要了解一下外面的世界,但了解归了解,他对外面的世界并没有特别深厚的感情。他学成之后在外面有很多好的就业机会,但他没有认真去想,而是希望总有一天回到自己的故乡。他一直说:“阿肯色是我的家。”
但是,比尔·克林顿的从业选择不但希拉里不太理解,就是他的母亲弗吉尼亚,也觉得十分困惑难解,并且为自己儿子的选择感到失望。为了供宝贝儿子上学,她已经奋斗了许多个年头了。其实这个职务在阿肯色州就不算低了。“对比尔来说,钱并不重要。”弗吉尼亚也只好这样想。后来,克林顿向她解释道:“在这个世界上我希望有一大笔钱,惟一的原因是,我认为我知道该把钱用在什么地方,比大多数人都知道得更加清楚。我知道什么地方需要钱。为了这个缘故,我希望有一笔钱。”他和希拉里在如何挣钱方面的一致,超过其他方面的一致,就是在今天,他已经退休之后,也不忘到处演讲并出版自己的昂贵的但也具有巨大吸引力的自传,不过,他那么忙于赚钱还与他在性丑闻和财务官司中欠下500万美元的律师费有很大的关系。
坐落在欧扎克山区的费耶特维尔镇,是一座大学城,人口约有3。6万左右,和温泉城相似。这里景色优美,气氛自由宽松,很有点像耶鲁大学所在地康涅狄格州的纽黑文市。克林顿喜欢在这里居住和教书。他讲授宪法、刑事诉讼法和海事法。因为阿肯色州是内陆州,海事法不是法学院的核心课程,所以才落到这位毫不犹豫接受这份工作的最年轻的教授肩上。怀利·戴维斯说他们当初之所以决定聘用他,没有想到他会从政,而是原以为他会成为一流的、才华卓著的法学教授,能够在学术上有所建树。在教师职务任命委员会的审查中,委员会的主席戴维·纽波恩曾就这个问题专门问过克林顿:“比尔,你来阿肯色州跟我们一道从事教学,是因为你想当一名法律学教授呢,还是因为你要把这里当成一块跳板?”
“目前,我尚未竞选政府官员的打算,”克林顿答道。
事实是,出任法学教授不过是比尔·克林顿的权宜之计。因为,他明白,在费耶特维尔的阿肯色大学是进行政治接触、培养自身力量的良好场所。他的目标是竞选公职、走上仕途、实现自己向权力峰巅攀登的梦想。不过,在费耶特维尔的这段教学经历还是让比尔十分喜欢,尤其是他所教过的学生中的一些人后来也成了他的政治团体中的重要成员。还有安·亨利夫妇,后来成了比尔和希拉里一生的朋友。
第四章 初涉政坛一、执教阿肯色(2)
克林顿教书教得也不赖,以至有人说他如果不选择从政,或许能够成为一个著名的教授也说不定。他了解学生喜欢的授课方式,知识渊博,且善于表达,虽然是第一次登上讲台执教,他的课却讲得生动活泼,大受学生欢迎。他当年的学生鲁瑟·哈丁还记得他上克林顿的课时,克林顿留给他们的美好印象,哈丁认为克林顿“是位出色的教授”。“虽然在教学中他赞同60年代沃伦法庭对刑事诉讼程序的裁决,他却非常公正,容忍保守观点。他鼓励课堂讨论,循循善诱,有时扯开去说几句题外话,但与议题仍有某种联系。上他的课,感到思想活跃,而且非常解放。”在哈丁的记忆中,克林顿在课堂上得心应手,表现得从容自在、亲切随和,给人一种宽松安逸的感觉,从不摆架子,也从不用恩赐的态度对待学生。当然,克林顿也有不痛快的时候,但不像其他教授拿学生出气,这使得学生愿意和他接近。
课堂讨论时,克林顿站在教室的通道里,表现出一种新潮的镇民集会或电视专题讨论节目的主持人风范,这种谈话风格在他1992年与布什、佩罗的电视辩论中运用得十分有效。阿肯色大学的其他法律教授在使用苏格拉底问答式教学法的过程中,倾向于精心设计。他们进教室的时候往往手里拿着教案,心里装着几个预备在课堂上讲的观点,甚至会适时地“难为”一下学生,他们问一些尖锐的问题,毫无顺序地随意提问学生回答。就是后到阿肯色大学执教的希拉里都是如此,在学生的记忆中,希拉里是个比较古板、正统的老师。
但克林顿上课从来不带教案,讲课方式就像对话。学生随时都可以加入到讨论中来,有感而发。结果这种没有压力的讲课方式慢慢演变成了全班同学参与的大辩论,十分生动活泼。
1973年夏天,戴维·马休斯考上了阿肯色大学法学院,为了积攒学费和生活费,他在阿肯色州费耶特维尔镇的佩里首饰店当售货员。一天晚上,克林顿来到首饰店闲逛时遇到了戴维,两个人聊开了天,在交谈中,马休斯得知这个高大的男士就是他未来的老师,他感觉克林顿很风趣,谈话非常投机。他们还谈论了水门事件造成的复杂局面,都担心国家会陷入危机。
不过,克林顿这种宽松的教学方式也遭到了一些老师的议论和学生的微词。他们最大的不满就是克林顿迟迟不张贴成绩单,这对于那些在试读期的学生来说,不亚于一种折磨。除此之外,克林顿和学生相处融洽。按哈丁的说法:“他和学生的交往很好。”他教课的另一个重要的特点是给学生的分数总是很高,因此,他的课大受学生的欢迎。就连阿肯色大多数律师都不太感冒的“海事法”,在他主讲时,其课堂都拥挤了70名之众的学生。
并且他是一个不错的篮球运动员,他间或会同学生们一起打半场篮球。课余的时候,更是和学生“混在”一起,大家的关系绝对是一团和气,甚至不让人觉得他是严厉的法学教授,而是他们的朋友,正是在与学生们的闲谈中,他成了他的学生的政治启蒙老师,这也正是他的强项。可以说,政治就是他的生命,他的天才也只有在政治上才可以发挥的得淋漓尽致,就像不少从青少年时代就认识他的人所说,“比尔天生就是当总统的料”。
他对阿肯色州和美国政治生活给予了特别的关注。这种热情影响了他的学生,激发他们参加公职的兴趣。其中,鲁瑟·马丁后来当选为阿肯色州参议员,在州立法机构任职。戴维·马休斯后来则当选为阿肯色州的众议员。
不过,克林顿并没有信守他的诺言,不在教学的时候去参与政治角逐,像他这种对政治十分敏感的人,怎么会放弃掉每一个竞争的机会呢?
1974年,年仅27岁的克林顿刚刚从耶鲁大学法学院毕业6个月,就抓住了一次竞选的机会。他决定一试身手,参加国会参议员的竞选,对手是著名的共和党约翰·哈默施密特,当时,哈默施密特担任第三国会选区议员。克林顿清楚此次竞选必将十分艰苦。克林顿说:“……我没有打算这么快就进入政界,我需要生活,人生何必匆匆?再说我喜欢费耶特维尔,喜欢阿肯色大学的生活。”他不敢保证竞选一定可以取得胜利,所以就与阿肯色法学院达成协议,他不准备辞去职务,但学院只需按实际授课时数支付工资。克林顿大概在一开始便知道这次初试牛刀的选择胜利的希望不大,所以给自己留下了可进可退的后路。
哈默施密特1966年当选第三国会选区的议员,其选民分布很广,从人口稠密的罗杰斯、斯普林带尔、费耶特维尔地区,一直到边境城市史密斯堡;从这里再往东,通过民主党的堡垒约翰逊县,然后到波普县的拉赛尔维尔。这个选区占阿肯色州面积的1/4,其中包括克林顿的故乡温泉城。哈默施密特是来自中部靠北面的边境城市哈里森市的富有商人,素有爱护“普通老百姓”的美名。选区内的居民,只要在联邦官僚机构遇到麻烦,都可以向其办公室求援。通常,他们的问题也能得到圆满的解决。此外,哈默施密特与本选区内有影响的企业关系密切,大部分人认为他不可战胜。事实上的确如此,自1966年当选以来,他一直连选连任,从未遇到过对手。
没有什么名望的克林顿兴致勃勃地投入了竞选,他的许多朋友和同事都为他助阵。戴维·马休斯在报纸上看到了克林顿的政治宣言,马上赶到他在法学院的办公室,主动要求在竞选中助他一臂之力。最终,马休斯当上了克林顿的司机。常和他一起外出进行竞选活动。他在阿肯色大学的教授朋友安·雷恩沃特·亨利,一位民主党政治活动积极分子,和她的丈夫莫里斯·亨利一起热情地参与了克林顿的竞选活动。他们四处筹措资金,打电话联系,尽心竭力地为竞选工作服务。
他的竞选还吸引了一些年轻人,其中有些人还没有获得选举权。在拉马尔中学,拉宾·罗宾逊在她的老师中为克林顿拉选票。拉宾的母亲在当地政府的办公室里工作,他们整个家庭都支持克林顿。拉宾虽然没有资格为她崇拜的偶像投一张票,但她并不因此气馁。多年以后,克林顿仍然对这个坚定的支持者印象深刻,并把她称为“顽强的拉宾”。
这般年轻的法学院教授参加竞选,自然也引起了当时的新闻媒介的关注。费耶特维尔当地一家叫《葡萄藤》的报纸,派出了一名记者跟踪采访克林顿。这名记者叫迈克尔·加斯佩尼,他写道:“我同工作人员在一起呆了一会儿,发现工作人员的干劲和魅力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们都很年轻,大多数是妇女,都是些校园里的政治活动分子、社团活动分子和好事分子,他们使我想起1968年为尤金·麦卡锡卖命的志愿人员。就是这样一批人跑到中学橄榄球比赛场上,站在雨中散发竞选传单。”“这些工作人员都染上了竞选活动狂热病。这些竞选志愿工作人员极不愿意谈论他们自己的事情。他们用压低的调子不停地嘟囔着竞选人的名字,‘比尔认为……’,‘比尔觉得……’‘比尔如何如何……’”
哈默施密特是尼克松的忠实追随者。由于尼克松因为“水门事件”被弹劾,克林顿认为哈默施密特大势已去。在这种背景下,克林顿看准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但是,哈默施密特根本不把这位初出茅庐的小字辈放在眼里,他呆在华盛顿,迟迟不回阿肯色竞选。克林顿却东奔西走,竭力与选区内尽可能多的选民亲自见面。小石城《阿肯色民主报》的一名记者报道说:“有一回,克林顿大约有20分钟的时间,可以从史密斯堡赶到拉瓦卡,两地大约相距20英里。他在红灯前停下来的时候,发现有些人正在修理下水道。克林顿说:‘这里有10票。’他一面跳下汽车,去找他们谈话。”
这正是他在乔治敦大学竞选失利后总结出的经验教训,他知道自己还是个无名小卒,必须通过自己的实际接触与潜在的选民建立联系。克林顿还针对哈默施密特的轻敌和选民关心的问题,猛烈抨击哈默施密特不关心民众疾苦,逐渐得到选民的支持。
哈默施密特此时也听到了一些风声,他的顾问们强烈要求他回到阿肯色州。他攻击克林顿歪曲他的投票记录,他说民主党提名这个27岁的候选人“不成熟”,还指责克林顿信奉一种“激进的左派哲学”。甚至抨击克林顿1972年为麦戈文竞选效劳,并且说他的竞选经费都是“劳工血汗钱”。
克林顿采取了相同的方式,但他更把哈默施密特和尼克松的复杂关系作为攻击他的重要证据。针对哈默施密特支持尼克松政府,他指出:“任何在国会里支持过尼克松政策的人,任何想掩盖‘水门事件’的人,都不配代表这个选区。”克林顿一面回击对手,一面倡导一个更有责任感、更有效率的国会。作出保证要使众议院一如既往,不改初衷,全力以赴,解决问题。他提出的一些计划也得到了响应。
克林顿毫不畏惧地批评尼克松。他说道:“在我看来,事情很清楚,尼克松应当辞职,这样国家才可免受弹劾和罢免总统的痛苦。”1974年8月9日,尼克松总统宣布正式辞职。这里面有着希拉里的部分功劳。四十多名参与调查的律师中,希拉里是其中之一。
第四章 初涉政坛一、执教阿肯色(3)
9月13日,在温泉城举行的阿肯色州民主党代表大会上,克林顿发表讲话,措辞强硬地反对这一事态的发展,并阐明了自己对此事的原则立场。这种原则立场是他以后政治生涯的前奏。他说:
朋友们,摆在我们面前的问题不是我们做了什么,而是我们能为人民做些什么。我们怎样才能把人民通过努力所取得的繁荣和稳定还给人民?怎样才能恢复人民对自己生活方式的信念?
我们应当回到我国民主政体的根基,即人民中去,政治家该做什么事情,人民有自己的看法。
我们知道,人的意志薄弱,易受引诱,人不知感恩,不信天国,所以在任何法律体系中,司法体系必须宽严并济,恩威并施。但是人们应当记住,即使对亲朋至友也不能一味宽容,而必须严厉审判,依法惩处。
我们对外国慷慨解囊,但我们知道外国朋友是无法用金钱收买的。我们必须先满足美国的需要。施舍先至亲友。
我们并不要求联邦政府放弃保护国家安全,提高本身福利的努力,但是我们确实要求削减挥霍浪费的开支和膨胀的官僚机构。政府官员扰乱了我们的生活,却没有增加公益。
总之,用斯科特县巡回队的一位朋友的话来说:“人民需要促进派,不是拖后腿的人。”
我党今天聚会的目的固然是要恢复正义和公平,不仅限于法庭和市政大厅,同时必须把正义和公平送回农场、工厂、街道、商店、家庭和所有美国人心中。
我们所喜欢的好好政府常常被人利用来达到个人和自私的目的。谁滥用职权,谁就是忘记人民。
今天我们必须慎重重新考虑,共同商议,明天我们要化意志为行动,实现拨乱反正的大业。
克林顿的讲演总是那样慷慨激昂,颇能打动人心。在拉塞尔维尔的一次集会上,他的讲演唤醒了几百名疲惫不堪、无精打采的听众的热情。那天晚上,全州候选人和选区候选人全都被请去讲话,每人3分钟。其中有美国参议员罗伯特·伯德,他是代表参议员富布赖特讲话的。但他的讲话像其他人的一样,根本没在听众中引起什么反应,出乎意料的是,那个晚上最后一个出场的比尔·克林顿让大家着了迷。参议员戴维·普赖尔也在场,他说:“听众坐不住了,都准备回家。已经是10点钟了。他站了起来,用漂亮的3分钟的竞选演说马上使好几百听众着了迷。人们都站了起来。
在选举进行的当天晚上,哈默施密特才真正感到这个年轻的小伙子的威力,他真的给吓坏了。选票计算完后,克林顿获得48。5%的选票,哈默施密特获得51。5%的选票,哈默施密特以极微弱优势险胜。他不得不对这个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年轻教授另眼相看了。尽管比尔·克林顿的首次努力失败了,但他在全州,乃至在全国范围的知名度却大大提高了,无疑,这次竞选为他今后的一次又一次竞选打下了良好的基础。选举结束后,《阿肯色日报》报道,比尔·克林顿作为“一个有才华的法学院年轻教授”已经赢得了名声。他在21个县中的13个县中取胜,会见过10万选民,还在第三选区有影响的民主党中,结识了几十个可靠的联系对象。尽管失利,改善全国委员会称赞克林顿的竞选:“在基层中做得很出色。”克林顿本人也称自己的这次竞选是“我所参加的最成功的竞选……虽败犹荣”。《阿肯色日报》评论说:“……不管怎么说,比尔·克林顿距入选国会仅差一步,肯定1986年他还会重整旗鼓,卷土重来……”
《阿肯色日报》记者欧内斯特·杜马极力称赞克林顿是阿肯色政界的“神童”。杜马对政治评论家戴维·奥斯本说:“约翰·保罗·哈默施密特被认为是不可战胜的,但是,这个年轻人却几乎击败了他。这就是我们大家都讨论的主题,这就是那位值得注意的人,那颗正在上升的新星。”
克林顿失败了,但他认识到自己已从失败中得到了成功。他在本州的竞选是人们最热门的话题。他已经成为民主党内的宠儿,因为他敢于向哈默施密特挑战,而且实现了距离打败这位共和党候选人仅差3%选票的辉煌战绩,成为有史以来敢于与他抗争的对手中最出色的一个。所以他几乎没有任何痛苦地又回到了费耶特维尔的教师岗位。不过他感到最为高兴的是,希拉里已经来到了他的身边,也要在阿肯色大学法学院教书了。
她是为了帮助比尔·克林顿竞选才来的,但现在她看到了比尔身上的潜质,也相信了一些人的评价:“他天生就是当总统的料”,尽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