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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谋生手册-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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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县尊哪里话,李师爷毕竟是您礼聘的师爷,这种场合当然应该他去送,我越俎代庖像什么话?”汪孚林笑眯眯地搀扶了叶钧耀的一边胳膊,见舒推官竟是泥雕木塑一般还在屋子里没走,而叶钧耀丝毫不理会这位恶客,他也就当成没瞧见这人,巧妙用了一下传奇笔法,将今天福圣寺那边山溪改道掩埋山路,自己和小北不得不另外找路下来,经历迷路、崴脚、路上拦车、混进城门等种种经历一一道来。

    舒推官终于明白,汪孚林今天是怎么回来的,也想到了别人对他保证的把人绊住,是通过什么手段来实施的,登时心底一寒。虽说还没到路上截杀之类不死不休的地步,可连叶县尊千金都给算计进去,这就已经很离谱了!于是,他一刻也不想在这里继续多呆,也不在乎叶钧耀对自己的态度了,就这么匆匆往外走去。可他前脚刚要跨过门槛出去,身后就传来了那个他最讨厌的声音。

    “舒邦儒,这歙县令的位子你想做,其实也没什么,不过,你真以为自己有本事压得住那些乡宦士绅?不管是谁给你的底气,滚回去告诉那家伙,只要我在一天,这歙县就别有谁想要一手遮天!”

    见舒推官脚下一个踉跄,竟是险些摔倒,随即连回嘴都不敢,就这么快步离去,叶钧耀顿时哈哈大笑,这多日躺在床上,不能吃不能动的郁闷,仿佛全都一下子烟消云散了。他一点都没注意到,起头匆匆跑进来报信的叶小胖这一刻眼睛瞪得老大,眼神从惊愕、怀疑、恼怒,眼看就要炸了!这时候,汪孚林对金宝和秋枫使了个眼色,随即一把将叶小胖拉了过来。

    “县尊如此雄心壮志,歙县百姓算是有福了。刚刚走得急,前头堂上情况还不分明,我带着叶公子去瞧瞧。”

    “什么叶公子,孚林你比他年长,以后就叫他明兆。”叶钧耀不容置疑地吩咐了一句,随即就摆摆手道,“你带他去吧,让他好好学学!”

    汪孚林答应一声,拽起叶小胖就往外走。虽说脚下走路还是不便利,但一直等到出了二门,他才松开手,见身旁这小胖墩咬着嘴唇,脸上说不清是什么表情,只有妹妹没有弟弟,但却有一个养子两个小厮的他便拍了拍小家伙的脑袋,直截了当地问道:“是不是觉得自己被耍了,很委屈?”

    “没错。”叶小胖突然抬起头,恶狠狠地瞪着汪孚林说,“你们为什么一块骗我?”

    “第一,你爹的痹症是突发事件,你姐姐临时起意,想要让你多担待,于是让我配合。”汪孚林可不乐意给叶明月背黑锅,直接把她给卖了。见叶小胖脸胀得通红,他又不紧不慢地说,“第二,你爹没想到你姐姐会想到这种主意,但他对你期望很大,希望你在关键时刻能够顶住,所以他也就配合着,但你自己应该知道,他这次不是装病,是真病。”

    “可他们也不能……”

    “第三,你自己想想,我家金宝,秋枫,包括现如今在义店独当一面的叶青龙,他们小的时候都吃过很多很多苦。至于我,那就更不用说了。而你呢?”汪孚林想起前世的打拼,这辈子睁开眼睛之后就开始劳心劳力,恨不得对叶小胖耳提面命,“你爹为什么给你请了李师爷?单单为了他学问好?不,除了学问,那还是为了让你学习一下李师爷为人处事的态度!”

    汪孚林才不管叶家父女本来是怎么想的,按着叶小胖的肩头,语重心长地说道:“你自己想想,要是今天你爹爹真的重病在床,而且也没有巡按御史刘爷出面,钱观察和舒推官一来,拿着你爹病了的情形说事,要罢免他的官职,要把你们从这官廨赶出去,你能做什么?叶明兆,只差一丁点,你就要面对比我从前面对那些危险还要更危险的局面,你还没醒悟过来吗?”

    叶小胖本来满腔怨气,可现在被汪孚林左一个弯右一个绕,几乎完全带沟里去了。他突然迸出了一句话:“那金宝和秋枫知道吗?”

    “金宝那脸上藏不住事的傻小子,他要是知道,你会看不出来?”

    见叶小胖的脸上立刻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之前那点不痛快竟是都丢到爪哇国去了,汪孚林方才意识到,叶小胖最想问的,其实只有这个问题。父亲和姐姐恐怕是这小家伙根本无法违抗的,可若是朋友也一块欺瞒自己,任凭是谁都会觉得愤怒。接下来,他把人带回到了公堂上,见这里果然只剩下了收尾的工作,也就是行刑之后该放的放,该赔的赔,他见叶小胖每听见一声笞打的凌厉风声,都会打一个寒战,不禁叹了一口气。

    别说叶小胖了,每当他看到这种竹笋烤肉的情形,实在都是感觉不太好!这仿佛在提醒他,眼下是个什么样的年代。

    汪孚林收起了这点不合时宜的联想,拍了拍叶小胖道:“按照我说的去告诉方县丞。这一次恐怕人人都会看见你,所以,挺起你的胸膛来。”

    尽管公堂之上的审案已经告一段落,但无论方县丞还是其他人,每个人都无比想知道,后衙官廨那儿究竟怎么样。所以,当方县丞身边突然出现一个胖墩墩的身影时,这次没有人再忽视。叶小胖身上一下子汇集了很多目光,虽说往日身为县尊公子,人人恭敬,可这会儿他却赫然发现很多人的眼神中竟是流露出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恶意。他下意识地按照汪孚林的话昂首挺胸,这才对方县丞说道:“刚刚南直隶巡按御史刘爷来探望过爹,所以钱观察先走了。”

    这短短两句话,堂上众人听在耳中,却是意味各不同。吴兴才等几个粮商拖到现在,就是希望钱观察能够把这位叶县尊拉下马,这样他们就兴许不用再面对义店那样一个怪物!而刚刚在公堂之上公然违逆方县丞的郑班头等皂隶,也希望钱观察加上舒推官这一行能够马到功成,如此就可以不被清算。可现如今,他们不但大失所望,而且旋即就不得不面对一个更令人惊恐的现实。

    “爹让我捎话给方二尹,虽说两只脚走路还不太方便,但从明日开始,他会重新坐堂断事。”

    叶大炮不但背后有人,而且竟然已经可以复出升堂了!果然那重病就是假的,他们全都被县尊这一双儿女的演戏给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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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二章 来无影去无踪(第一更)

    当汪孚林确定方县丞那边的晚堂已经顺利收尾,不速之客也都打发了干净,他方才想到今天和自己一块下了西干山的小北。他平生第一次让人背,而且是让这么小小年纪的一个小丫头背了一程,原打算回来好好谢一谢人家的,谁知道一回来从义店到征输库,再从县衙大堂到后头官廨,连轴转似的转悠了一圈,事一多一忙,竟是把小北给忘了。可他一找人才发现,分明和自己一块进了官廨后门的那个小丫头,竟是就这样大变活人似的不见了踪影。

    不得已之下,他叫上叶小胖一块,上上下下找了一圈,闹了一出鸡飞狗跳,这才终于寻到了一张字迹端端正正的字条。

    “我去福圣寺接小姐。”

    叶小胖把这张字条给汪孚林看了之后,便长吁短叹说:“小北姐一直都这样,对我娘和我姐可好了,对爹马马虎虎,唯有对我老是凶巴巴的,这个不许,那个不让。要是这会儿换成我还在福圣寺里,她肯定不会这么急急忙忙赶过去。”

    汪孚林想起小北在那辆柴车上问出的突兀问题,他便问道:“她家里到底怎样一个情形,你知道吗?”

    “她家里的事?”叶小胖满脸不解地看着汪孚林,理所当然地说道,“她家不就是我家吗?”

    听叶小胖这口气,再想想今天小胖子赌气的情景,汪孚林不禁觉得这位叶公子人相当不错:“我是说,她的爹娘,又或者是别的什么亲人。”

    叶小胖仔细想了一想。随即摇了摇头:“她爹娘似乎不在了。别的亲人有没有我也不太清楚。”

    “我记得当年是娘把她带回来的。最开始她不爱说话,不理人,可后来就好了,整天黏着姐姐,管着我,有时候可凶了,比姐姐还凶,尤其是我差点走丢的那次!”仿佛是自己在家总是被人管。所以很不服气,叶小胖很郁闷地说道,“她也是,先生也是,总就管着我一个人,难道都觉得我没出息?”

    这一次,汪孚林不打算再去开解这个小家伙,有些问题,还是自己想通来得好。想到小北得赶在太阳落山前出城,说不定还要摸黑上山赶到福圣寺。他不禁有些为这小丫头捏把汗。逞强也要有个限度!

    然而,骑了匹马赶在城门关闭前最后一刻出城的小北。此时此刻把马寄放在西干山脚下一户农人家里,借了盏灯,自己就从前头大路上了山。尽管只是一下午功夫,但一度被掩埋的山路,已经基本上都被挖开了来,至少一人上下绝对不成问题。可是,等她来到福圣寺外时,赫然已经是满天星斗,寺门自然也是紧紧关着。

    她本想去敲门,可举手还没敲下去,她看着两边山墙,突然灵机一动,找了棵树蹭蹭蹭爬上去,随即通过一根树枝一跃,轻轻巧巧到了围墙上,继而悄然落地。

    晚上的山寺之中一片宁静,小北走在其中,就仿佛是鬼影子似的,没有引来半点注意。可这样绝佳的潜入环境,却让她心中忍不住犯起了嘀咕,暗道这些僧人真是警惕性差,连个巡夜的都没有,被贼人混进来怎么办?尽管她白天离开的时候,叶明月一行人安置在何处尚未决定,可她摸到一处有灯火亮起的地方稍稍偷听一会儿,就得到了答案。当她顺顺当当来到那座精舍时,就只见堂屋中还点着灯,四下廊房却都已经不见灯火。显然,旁人都已经睡了。

    堂屋里,叶明月正心不在焉地翻着一本佛经,突然听到轻轻的叩门声,她不禁一怔。下午的时候,康大等人也去帮忙清理山路,这会儿累坏了,都已经入睡了,其他人也不会深夜来打搅自己。既然如此,外间这叩门声……虽说心里闪出了一个念头,她还是拔下头上一根尖锐的银簪捏在手里,这才轻手轻脚走到门边,低声问道:“谁?”

    “小姐!”

    叶明月听到这声音,立刻长舒一口气,毫不犹豫拨开门闩,见那个熟悉的人影径直闪了进门,赫然已经换回了一身女装,忍不住嗔怪道:“这么晚了还走夜路,万一遇到心怀不轨的人怎么办?都说你多少回了,就知道使性子!”

    “我哪放心小姐一个人在这福圣寺过夜。我刚刚偷偷翻墙进来的时候,一路上根本没人发现我,这些和尚太马虎了!”

    一听到小北竟然又是翻墙进来的,叶明月顿时有些头疼。可这时候细枝末节她也顾不上了,连忙拉着小丫头进屋关门,这才急切地问道:“爹那边如何?”

    “有那个贼精贼精的汪小官人在,小姐你还担心老爷?”

    话是这么说,可小北终究前前后后很是看了一场热闹,直到确定舒推官和那位钱观察算计落空,这才赶紧弄了匹马出城,当然不可能不说。此时此刻,她绘声绘色把自己看到的听到的娓娓道来。虽说她没有汪小秀才那种能够把故事说得跌宕起伏的好口才,可毕竟光是一整个事情就已经够一波三折了。无论是说到吴司吏的慷慨激昂,还是吴老员外的登场,又或者是舒推官以及钱观察见到那位巡按御史刘世会的措不及防,她都描绘得栩栩如生。

    末了,她方才坐下,托着腮帮子满足地长舒一口气:“总算没白让我背他那么久。”

    叶明月一边听,一边琢磨背后的角力,突然听到背这个字,她登时大吃一惊,慌忙问道:“你怎么会背他?”

    小北这才意识到说漏嘴了。她本想支支吾吾敷衍过去,可在最明白自己性情的叶明月面前,她实在是隐瞒不住,只能哭丧着脸将自己看到那只野兔见猎心喜,一开口加上那一记飞刀,以至于汪孚林不慎崴脚的事给说了。见叶明月看着自己直叹气,她方才心虚地说:“可我都补救了,他这么死沉死沉一个人,我背他走了好长一段路,还听他唱了一堆奇奇怪怪的歌。”

    这下,叶明月再处变不惊的人,也出离惊愕了。汪孚林不得已让小北背着走也就罢了,竟然还会唱歌?上次汪孚林是醉酒之后方才会做出那么有趣的事,这次呢?如果不是应这小妮子的要求,那绝对不可能!

    在她的逼问下,小北只好一五一十承认了。紧跟着,她便理直气壮地说:“我还逼问了他,是不是喜欢小姐!”

    天哪!

    叶明月只觉得自己的脑袋都要炸裂了开来。尽管她不是那种死守闺训闺范的性子,在汪孚林面前也能够大大方方的,也深刻认识到这小秀才是父亲的得力臂助,可要说男女之情……那似乎……好像……暂时还说不上来!此时此刻,她用前所未有的严厉眼神瞪着小北,偏偏小北还毫无察觉似的,认认真真地说:“他说很欣赏小姐,然后大大赞赏了一番小姐的聪慧,还说了一堆乱七八糟的话……”

    那些乱七八糟的话,叶明月听在耳中,却别有一番滋味。欣喜的是他能够平等地看待自己,而叹息的,却是她自己也发现,她与汪孚林就仿佛一面镜子映照出来的男女,虽说出身经历全都不同,可身上的很多东西都实在是太像,太像了。她正沉浸在这种思绪之中,却不防小北又语出惊人。

    “那家伙人还算不错,而且知根知底,虽说只是个小秀才,可将来说不定有些前途。最重要的是,小姐和他见过很多次。”

    “小北,莫非你也要学西厢记里头的红娘,卖我这小姐不成?”见小北赶紧缩了缩脑袋,叶明月方才恼火地说,“从前是谁对我抱怨,说那家伙又无赖,又小气,又讨厌的?”

    “从前我觉得那汪小官人聪明归聪明,可人太可恶,可印象是会变的嘛,他这个人关键时刻还挺靠得住。”想到汪孚林在义店那边的种种举措,和吴老员外密谋时那贼笑,以及镇定自若的样子,她忍不住又发呆了片刻,随即赶紧强调道,“小姐可别拿我和红娘那丫头比,我本来问他是不是喜欢你,只是想他如果有非分之想,我就一定替你防着他!”

    “现在不防了,改牵线搭桥了?”叶明月似笑非笑地看着小丫头,突然意味深长地说,“可你想过没有,你今天背了他,算是和他有了肌肤之亲。”

    “啊!”

    小北这才醒悟了过来,想到那时候汪孚林先是不同意,自己还警告他不许动手动脚,一路上他紧紧贴在自己背上,她顿时只觉得双颊发烫,想要开口说什么,可喉咙口却仿佛噎住似的。足足好半晌,她才憋出了一句话来:“江湖儿女,不拘小节!”

    噗——

    这一次,叶明月终于笑了起来。她按着小北的肩膀,用绢帕给她擦了擦出过汗后油腻腻的额头,这才轻声说道:“你现在是叶家的竹小北,不是流浪江湖的竹小北,所以不能不拘小节!你难道忘了,当初我娘说的话?”

    兜来转去,却突然落在了自己头上,小北顿时沉默了。夫人是说过,一定会帮她。可小姐只以为她是被嫡母不容赶出来的,也不知道她的身世,但其实,她只是危急关头被乳母带出来的,她那个可怜的嫡母和姐姐们,遭遇到的事情远比她更加屈辱,而那个家,也早已因为那场惨祸而四分五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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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三章 重量级待遇(第二更求推荐票)

    徽州一府六县之中,歙县竟第一个完成今年夏税缴纳的任务,大清早得知消息时,徽州知府段朝宗着实大吃一惊,府衙其他官吏也都大感意外。虽说歙县确实富庶,可有钱的终究不是所有人,再加上占地最大,粮区最多,故而从远至近要收齐,从来都不是那么容易的。而且,在歙县乡民还闹出了一场打砸粮店的闹剧,那些粮店一度拒收歙民卖粮之后,夏税进度非但没有滞后,而且飞速推进,这一切简直就如同惊天大逆转。

    而且,据县衙之中传出来的消息,舒推官撺掇了分巡道钱观察去歙县衙门,名为探病,实为找茬,可踏进叶县尊屋子的时候,南直隶巡按御史刘世会奉应天巡抚海瑞之命,突然莅临徽州府,这一时刻正正好好就在后头探病。两相一碰撞,钱观察和舒推官便在刘世会到场,以及歙县夏税交齐的双重利好之下铩羽而归了。不但如此,那位上任半年病了两次的叶县尊,提前准备好了关于夏税丝绢争端、歙人义店、各里收各里种种资料,得到了高度评价。

    从实实在在的政绩,到纸面上花团锦簇一般的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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