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园青坊老宅-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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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茉莉是一个遗腹子,她还没有出世的时候,父亲江堂发就死了。何惠芳一个人带着她,经常把她锁在楼上那几乎不见天日的房间里。这孩子自小就很乖,一个人呆在家里没有一点声息。人们常常看到她趴在二楼的窗台边,望着天井上面那一方小小的蓝天。人们在楼下走过,猛一抬头,看见老宅那灰暗的窗户下,露出一张白白的脸,会吓一跳。等再抬头看时,那张脸又不见了。茉莉害怕别人盯着她看,就把自己藏起来了。
  何惠芳害怕身有残疾的女儿受到伤害,不让她去接触外面的世界,到了九岁也没有送她上学,自己在家里教她认字算算术。
  茉莉出院后的一天是个艳阳天,天气暖洋洋的。曹老三破天荒地上楼来了,他要背茉莉到后院去晒晒太阳。何惠芳犹豫了一下,还是同意了。茉莉趴在曹老三宽厚的背上,很快乐,长到九岁了,竟是第一次来后院,她眯着眼睛看太阳,太阳通红通红的。她闻到一阵清香,是那棵枯枝一般的腊梅开花了。
  后来,曹老三总跟何惠芳说:“这孩子虽然残疾,但很聪明,不读书,今后怎么办?”再三再四,何惠芳终于下定决心,将茉莉送到学校去读书。曹老三从码头机械厂要了四个废弃的轴承,做了一个简易的推车,让茉莉坐在上面,由何惠芳推着她送去学校。轴承滚在石板路上,声音太吵,曹老三又把轴承换成了胶皮轮子。后来,成虎上学和茉莉同路,他主动提出每天推茉莉去学校,茉莉更开心了。
  刮风下雨的时候,就由曹老三背,茉莉长大了,不愿意再被他背,就叫成虎哥哥背她。曹老三就做了一副木拐杖,经过练习,茉莉竟然可以站起来自己拄着拐杖走了。所以,茉莉那时候对曹老三比妈妈还亲,长大以后,才渐渐和曹老三疏远了。曹老三也不生气。现在茉莉在一间绣花工厂上班,周末才回来。
  曹老三虽然没有占何惠芳便宜的企图,但他一直在楼梯下偷看何惠芳。他认为,偷看是他个人的事情,他不能欺负一个寡妇。这是曹老三的逻辑。何惠芳也知道他仍然在偷看,不过在知道了曹老三是一个没有危险的人以后,她就放松了戒备。实际上,作为一个成熟的女人,她也有生理的需求,只是一直克制着。
  一天,何惠芳洗完澡后,发现忘了拿换的内裤,就匆匆地套上裙子,拎着洗澡水下楼去倒了。恰好曹老三刚刚下班回到楼梯间里,何惠芳那双红色的硬塑料拖鞋把楼梯踏得一路“呱哒呱哒”响,曹老三也在楼梯缝里把她看了个够。何惠芳将水倒到阴沟里,回头看见曹老三的门虚掩着,正好从门缝里看见曹老三蜷在床上,面部表情很痛苦地在自慰。何惠芳赶紧转身上楼。她哭了,曹老三是个正人君子,他宁可折腾自己,也不愿占她一点便宜。
  夜里,何惠芳轻轻地敲开了曹老三的房门……
  这是何惠芳和曹老三之间的秘密。可是他们忽视了一个人,茉莉。
  曹老三吊着左手坐在床上,一切都安静下来了,门外议论的人也都走了。这时,楼梯响了,曹老三知道是何惠芳下来了,她没有穿平时穿的塑料拖鞋,好像是换了一双布鞋,而且踮着脚,因为她下楼的声音很轻。
  他以为何惠芳是到厨房去拿热水,这正是何惠芳洗洗上床睡觉的时候。老宅里十几户人家,由于住得近,各家的生活习惯,甚至夫妻性生活的规律,都不是秘密。当然,各家也就特别怕自己的隐私被别人知道。
  听着何惠芳轻轻的一下一下的走下来,然后听到何惠芳进了厨房,曹老三就躺了下来,闭上了眼睛。这时,他又听见何惠芳从厨房里出来了,接下来应该是上楼的声音,可是没有听到楼梯响,而是自己的门被“吱呀”一声推开了。
  他立即从床上坐起来,听到何惠芳轻轻地说:“你洗洗吧。洗好了,把汗衣脱下来,我给你洗洗。另外,你的衬裤放在哪里,我把裤绳换成松紧带。”说着,就去翻曹老三床头,曹老三平常的洗换衣服都放在床头。找出几条衬裤,她转身就出去了。
  曹老三起床,发现床前放着一盆温水,水温不冷不烫。他用一只手将自己洗了洗,感到莫名的舒服,钻到被子下面,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何惠芳又踮着脚下来,将一叠衣服放在床上,然后端走了床前的木盆。
  第二天天亮,曹老三一觉醒来,看见他所有衬裤的带子全换成松紧带了,何惠芳解决了曹老三受伤后最大的难题。
  曹老三出事,让老宅里那些对齐社鼎遇鬼的事将信将疑的人,心里也发毛了。虽仍然有人不信,但不信者也说服不了大家。
  曹老三住院时,老宅也暂时安静了几天,他一出了院,人们又想起他遇鬼的事,老宅里又有点怪怪的。
  信也好,不信也好,日子总还要过。天亮以后,人们各自为自己和家人的生活奔波了。

·5·

第五章
  齐府是个深宅大院,进入大门后,曾有一道“凹”字形的仪门,仪门一般是关闭的,在等级制度森严的封建社会里,只有最尊贵的客人和族中长辈才能走仪门,而一般客人包括宅子的主人,平时都只能走开在仪门左右的边门。徽式大宅子的仪门挡住了人们的视线,就像北方的照壁一样,屏蔽着深宅大院里的隐私,不同的是,照壁在大门外,仪门在大门里。如今老宅的仪门、边门都不复存在了,大门一开,一下就把前院暴露在人们的面前。
  仪门的后面,左右有两间房,一间是原来的门房,如今住着程基泰。一间早先是放轿子的轿房,后来世事变迁,被打开朝街一面的墙,做了店面,解放后店面关门了,现在住着杜媛媛的妈妈。
  再往里就是前院了,前院有两个残破的花坛。齐府鼎盛的时候,一边种着牡丹,一边种着天竺,牡丹代表着荣华富贵,天竺寓意长寿百年。如今花坛里长满了杂草。前院有约五六十平方米,昔日的白墙已经变成灰墙,上面布满爬藤,墙上的瓦已经残缺不齐。
  穿过前院,是一道圆形的满月门,月门前是五级台阶,月门的两边用小瓦拼成了梅花状的花墙,花墙也已残破,像老人缺了牙齿的嘴巴。
  过了月门,是一个小天井,天井上面就是齐府最大的厅堂,齐园青手书的“齐庆堂”三个大字的匾,就挂在这个厅堂上。这里是齐府接待客人、举行婚丧盛典、除夕全家团聚大宴的地方。齐社鼎和谢庆芳的婚礼也是在这里举行的。
  从大门到这里,是齐府的第一进,现在人们把它称为“前进”。
  穿过前进的厅堂就是二进,二进的天井比一进的大,周边有回廊,但厅堂比一进的小。再穿过一个短短的露天走廊,就进入三进,三进又是由一个天井和一个厅堂组成的。
  齐社鼎和曹老三都住在三进,三进当年是老爷和小姐住的地方,进入三进又有一道门,三进就有自成一统的感觉。现在住在一进、二进和后花园里的人们,与住在三进的人交往相对少一点。对三进发生的事,也只是耳闻并不是眼见,总有点将信将疑的。
  如今人们把齐府称为老宅,年轻人甚至不知道齐府是什么。齐社鼎和曹老三出事后,老宅像个被捅了一下的麻雀窝,闹腾了一阵子又慢慢地恢复了平静。生活恢复到既定的轨道,人们最关心的还是老宅拆不拆这件大事。可改造园青坊大街的事,传了一阵子,又没有了消息。
  老宅每天最热闹的时候是傍晚,大人们下班了,孩子们放学了,人们从城市的各个角落像鸟儿归巢一样回归老宅。
  归家的人潮过去以后,一位精瘦精瘦的男人走进了大门,他叫程基泰,老人们都叫他程小开。程基泰今年已经五十八岁了,可衣着却很时尚,今天他穿了一件黑色的T恤,偏大,两肩都耷拉下来了,他实在是太瘦了,那T恤穿在身上有点像挂在衣架上。黑色的T恤胸前印着一行白色的英文“KISS ME”(吻我),显然他不知道这英文是什么意思,不紧不慢地踱着八字步,叫旁人看了觉得很滑稽。
  程基泰手上拎着一个荷叶包,不用问,里面肯定包着他最喜欢吃的卤猪头肉。宜市处在湖网区,郊外有不少大湖,盛产鱼虾和红毛蟹,还有莲藕,湖里长满了荷叶。在市场上,小贩们都用不沾水不沾油的荷叶包卤菜,然后用草绳一扎,顾客拎起来就走,很方便。八十年代以后,人们都用起了塑料袋,但仍有小贩喜欢用荷叶包卤菜,程基泰也特别喜欢荷叶包食品后的那种特有的清香。
  程基泰腾出一只手掏出钥匙开了门,嘴里还在哼着黄梅小调:“小妹妹打猪草哟,唉哟依子喂——”程基泰当小开时,是黄梅戏票友,捧得最多的就是后来成了黄梅戏表演艺术家的严凤英。他现在哼的,就是严凤英当年唱红一时的黄梅戏《打猪草》。
  打开房门,立即冒出一股霉味,可程基泰已经习惯了,他把卤猪头肉放在桌上,就到门外的窗檐下,捅开炉子准备烧饭。
  曾是门房的房间当然很小,房里除了一张床、一张方桌和一个条桌,再也放不下别的东西了。程基泰只好在窗外的屋檐下放一个煤炉烧饭,一到下雨,他弯腰烧饭时撅起的屁股就被雨水打湿了。
  住在如此窄小房间里的程基泰,小时候却是二层楼花园洋房里的公子哥,所以他才有一个外号叫程小开。
  程基泰的爷爷在武汉有一间航运公司,年老以后将家族生意交给儿子,就和太太落叶归根回到了宜市。爷爷在教会区旁边买了一块地,建了一幢二层的花园洋房。觉得身边寂寞,要求儿子送一个孙子回来,这样,父亲就将小儿子程基泰送到了爷爷奶奶身边。
  两位老人当然对小孙子百般溺爱。解放前,十来岁的程基泰成了宜市有名的“小开”。后来,时局动荡,程家就将生意往香港发展,在武汉的家族也逐渐迁往香港,父母想把程基泰带走,无奈两位老人舍不得,程基泰就被留了下来。这一留,人生就拐了弯,程基泰的命运发生了根本的变化。
  两位老人解放前夕相继去世。解放军的炮火过了长江,程基泰和在香港的家人失去了联系。
  除了乡下的农田,程家留在宜市的只有一幢两层楼的洋房。安葬完爷爷奶奶,家中的佣人纷纷回乡,留下程基泰和从武汉跟过来的佣人王妈。程小开没有任何谋生手段,也没有任何经济来源,为了生活,他先是变卖家中的东西,能卖钱的东西卖光以后,就只好把洋房也卖掉了,王妈也走了。
  程基泰的生活每况愈下,最后搬到齐府的门房住了下来,这一住就住了二十几年。
  程基泰把中午的剩饭剩菜倒进锅里热一热,在昏黄的灯光下,就着猪头肉吃了起来,一会儿就吃得满头大汗。他抄起宽大的T恤擦了擦汗,听见有人敲门。
  程基泰以为自己听错了,因为很少有人会敲他的门,又低头吃饭。敲门声又起,而且敲得很有礼貌,轻轻的,一下一下的。
  程基泰起身打开房门,门外站着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笑容可掬地问:“请问,这里是园青坊大街85号吗?”听口音像是个广东人,舌尖有点发硬,但普通话说得还算标准。
  程基泰回答:“是,这里是85号。”
  来人又问:“请问,您就是程基泰程先生吗?”
  程基泰仿佛受到感染,回答也变得礼貌起来:“我是。您是?”
  来人掏出一张名片递给程基泰说:“我是程翠玲小姐的朋友,姓黄,从香港来,这是我的名片。”
  程基泰听到程翠玲的名字,愣了一下,然后看看手上的名片,光线很暗,看不清名片上的小字,他转身回到房间里,从条桌的抽屉里摸出一副镜框已经发黄的老花镜戴上,就着灯光,看到名片上印着“香港浩海投资有限(集团)公司总经理黄瀚浩”。程基泰只觉得心里一亮,这才想到还把客人晾在门外。欲把客人往家里让,又觉得家中太寒碜,便站在门口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
  他有些激动,程翠玲是他失踪了的女儿。
  解放后,程基泰由于没有任何经济来源,坐吃山空一贫如洗,再加上那个巨大的“海外关系”阴影,年复一年,就把婚姻大事给耽误了。
  随着年龄逐渐增大,程基泰越来越觉得孤独,一直想找个人一起过日子,曾经有人介绍了一位离婚的女人给程基泰,那女人到他家来了一次以后,就再也不愿意见面了。介绍人问为什么不愿意,那女人说:“他家小得连老鼠都放不下,找个女人放哪儿?”
  后来,程基泰抱养了程翠玲,她是乡下一位远房亲戚的女儿。
  程基泰领养程翠玲是想养儿防老的,结果程翠玲却让他伤透了脑筋。程翠玲跟着他生活了十几年,除了姓程,跟他没有什么感情。程翠玲长得小巧玲珑眉清目秀,可自小个性反叛,她总是不愿待在家里,程基泰稍不注意,她一闪就到了街上,连影子都看不到了。后来发展到常常夜不归宿,在社会上结交不三不四的人,几次被派出所的民警送回来,还上了街道居委会所编列的“失足青年”的名单,街道居委会的老太太们经常上门问长问短,让程基泰既忧心忡忡,又很没面子。
  一次,程翠玲又是多日不归家,程基泰满世界去找,最后在码头的候船室看见她和一帮小青年在一起。程基泰抓住了她,将她带回了家。那天晚上,程基泰一夜没睡,就守着程翠玲,苦口婆心地劝她要学好。程基泰说:“将来你在香港的爷爷回来了,你这样子还有脸见他吗?”其实,程基泰心里都没有把握还能不能找到自己的父亲,父亲还在不在香港,他也弄不清楚。
  程翠玲听了,朝他嚷:“那你把香港爷爷的地址给我,我去找他!”
  “你去香港?你去得了吗?”
  “那你别管,我反正要去。”
  程基泰知道程翠玲又想往外跑,就说:“你别想,香港算海外,去那儿跟出国一样,你一个小丫头片子能出国?”
  程翠玲就不说话了,躺在床上装睡。
  第二天一早,程基泰将程翠玲锁在家里,出外去给她买早点。当他端着豆浆油条回来的时候,发现家里的房门歪在一边,门锁仍然好好的,程翠玲不见了踪影。显然是程翠玲的狐朋狗友把她“劫”走了,程基泰真是欲哭无泪。从此,程翠玲就没回来过,也没有任何音讯。
  那段时间,程基泰一下老了十几岁,本来就瘦小的他变得更矮小了,连走路都佝偻着腰。所剩无几的头发也全白了。
  两年多过去了,突然有人带来了程翠玲的消息,程基泰不知该是惊喜,还是悲伤。
  来人见程家是如此窄小阴暗,就说:“您如果方便,请和我一道去一下宾馆。程小姐给您带了一些东西,还有一封信。”
  程基泰不知道说什么:“啊啊,好的,好的。”转身锁上房门,跟着来人走了。
  这正是家家户户忙着烧饭的时候。老百姓过日子就是吃喝拉撒睡,吃为先。绝大多数的老百姓,一辈子的劳作都只是为了糊口。宜市是一个位于长江边上的城市,靠卖力气生活的码头工人是很大的一个劳工群体,他们对每天上班有一句很形象的口语,叫“搞嘴去”。“搞嘴”就是挣吃饭的钱。
  平民百姓下班回家后的第一件事当然是做饭。拥挤着十几户人家的老宅,连廊里,屋檐边,厅堂中,都是烧饭的地方。夏天天热,有的人家就把煤炉拎到天井里去烧饭。家家户户的锅碗瓢勺响起来,构成了一支民生交响曲。
  到二十世纪的八十年代末,对于城市平民的生活来说,变化最大的是吃肉的日子多了起来。哪家买了排骨、猪腿骨,那“咚咚咚”剁骨头的声音,整个老宅都能听见。切菜的声音渐渐停下,炒菜的味道传出来了。宜市人祖祖辈辈吃的都是菜籽油,油烟大,整个老宅里都弥漫着一股菜味和油烟混合的味道。如果哪家炒辣椒,相邻的人家一定会陪着咳嗽。这种混合的油烟味还会沾在衣服上,依附在家具上、门窗上、房梁上。于是,一走进老宅你就会闻到一股特有的味道,这就是老宅子里的霉味和炒菜油烟的混合味,或者说,这就是小市民生活的味道。
  锅碗瓢勺的声音结束以后,人们就开始吃饭了。这时,天也基本黑了下来。由于家家都会精打细算,所用白炽灯泡一般都是十五瓦到二十五瓦的,再加上陈旧的墙壁、天花、门窗的衬托,更使灯光昏暗,人们已经习惯在这种昏暗的灯光下吃饭。
  家家住得这样挤,又挨得这么近,张家吃什么,瞒不住李家,你就是不说,菜的味道也会飘出来。
  老宅里的人吃什么也不瞒着别人,有时弄了一点特别的菜,还会盛一点送给近邻尝尝。夏天,大家就把吃饭的桌子放在厅堂里、天井里、院子里,家家吃什么菜一目了然。
  可老宅里有一家人,喜欢关着门吃饭。这就是住在老宅二进西厢房里的张家。
  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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