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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班机场大巴。还不错,我到得正是时候。大巴离开奥黑尔国际机场,上了肯尼迪高速公路,朝着著名的帕尔默大厦驶去。大巴像蛇一样在车流中穿行,我闭上眼睛,想好好休息一下。漫长的旅程终于结束,我很高兴马上就能到家了。
在帕尔默大厦下车以后,走几步路就到了门罗大道,一会儿公共汽车就到了。下一站在林肯公园附近,我住的公寓楼就在街对面。
令人意外的事发生了。一个我没注意到的年轻男子从一栋楼的阴影里走出来,跟着我上了车。他脸上戴着墨镜、头戴黑色的绒线帽,身穿皮夹克,坐在跟我隔一条走廊的位子上。虽然有墨镜的遮挡,但我凭直觉可以感觉到他正看着我。因为已经是深夜,汽车上几乎没有别人,我觉得很不自在。为了镇定下来,我努力想别的事情。我希望我的同屋萨莉已经结束了旅行。我不喜欢在深夜回家,等待我的是空空如也的房子。
萨莉和我有好几天休假。我们总是想办法同时休息,这样就可以一起购物,光顾不同的餐馆或者一起去看戏。在芝加哥,可以安排的活动很多,我们从未厌倦过探索纷繁复杂的城市生活。
我期待着能在自己的床上美美地睡一觉。酒店里随时都有人进进出出,总是吵得很。我更喜欢自己的鸭绒被和软软的枕头。我们的公寓虽小,但萨莉和我都觉得它很温馨,而且它是我们的家。
突然,我意识到我已经坐过站了,离我住的公寓楼至少过了一个街区。我走到汽车的前门,向司机说了我的情况。他立即停车,让我下去。戴墨镜的年轻人也紧跟着下了车。难道他也坐过了站?这几乎是不可能的。我感到一阵寒意,原先的不安变成了恐惧。
当我沿着人行道朝我住的公寓楼走去时,那个年轻人小心地等着汽车开走,在黑暗中环顾了四周,然后迈着轻快的步伐跟在我身后。一阵刺骨的寒风吹来,我裹紧外衣,加快了脚步。有几次,我偷偷向后看去,发现每次我加快步伐,他也会紧跟上来。我害怕极了,心怦怦直跳。我跑了起来,后面的人也开始跑。我听得到他吓人的脚步声离我越来越近。我觉得像是进入了以前做过的某个噩梦,拼命逃离恶魔,却怎么也摆脱不了恶魔的追逐。
街上空无一人,我知道我已不可能逃离那个陌生人的掌心,安全到达我住的公寓。我踩到一块冰上,差点摔倒,好不容易站稳了,急忙继续往前跑。每跑一步,我都在心里祈祷:“上帝啊,请帮帮我!”
突然,一辆黄色的出租车不知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我还没来得及喊救命,车子一个急刹车,然后很快倒了回来。“进来!”司机叫道。我一边哭着向出租车跑去,一边喘着粗气。我的肺疼得厉害,腿软得像面条一样。“进来,进来!”他继续催我。我把行李扔到后座上,跳进车里。车子像箭一样冲了出去。我向后看去,刚好看到跟踪我的那个人冲进两栋楼之间,消失在阴影里。
出租车司机立即开始训斥我:“你想什么呢……深更半夜一个人在空无一人的街上走?”我忍住眼泪,告诉他发生的一切,他声音里的责备变成了父亲式的温和。
到达我住的公寓楼时,司机死活不肯收我的钱。他帮我把行李搬出来,把我送到楼门口。“从现在起,一定要小心。”他关切地说。我点着头,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好不容易才憋出一句“谢谢你,我永远忘不了你”。他微笑着,轻轻拍我的脸,直到我安全地走进大厅才转身离开。在他的车驶离马路牙子的时候,我挥手与他告别。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但也许多亏了他我才能活到今天。
那天晚上,回想这段可怕的经历让我度过了一个不眠之夜。“谢谢,谢谢。”我一遍遍地在心里祈祷。一个我可能再也见不到的人救了我,使我免受伤害。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一直祈求上帝保佑这个守护天使,保佑他平平安安,我不再担心不知道他的名字。毕竟,上帝知道我指的是谁。
作者:帕特里夏·C·费希尔
(Patricia C。 Fischer)
作者在伊利诺伊州芝加哥的奥罗拉大学取得她的学士和硕士学位。她的文章和短篇小说可以在美国联合航空公司出版的杂志上看到。目前她已经从航空公司退职,全身心地投入了她所钟爱的文学创作。
天堂的感觉故事二:被遗弃的小东西
被遗弃的小东西
THE THROWAWAY
我不会再流一滴眼泪。在我们急流般的关系中,四年的反反复复已足以让我精神崩溃,彻底绝望。这一次,他的话太残忍无情了,虽然我已习以为常,但给我带来的伤痛却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多。他又不知道他想要什么了。那就到此为止吧。我已不可能回头。我不会再评判他,不会再试图劝说他,也不会替他找借口或试图帮他恢复。剩下来的惟一一件事情就是让他一个人留在这种不确定的状态里,让他把自己封闭在孤独的世界中。他真的爱我吗?也许。他能接受别人的爱吗?也许不。我心痛极了,不断地用头撞着墙。
那天晚上,我整夜都在收拾衣服,等着黎明的来临,夜晚在一片漆黑的乡间小路上是无法开车的。这么长时间以来,他一直是我生活的支柱。现在,我感到迷惘。我曾经确信是上帝让我们生活在一起、共同侍奉他。显然,计划已经改变,虽然非我所愿。我不知道要去哪里,也不知道怎么到达自己的目的地。在那个灰蒙蒙的早晨,周围的静谧使我们有机会温和地告别。当我最后一次吻他、紧握他的手时,多年来的情感将我淹没,我多么希望我们有一个不同的结局,我多么希望他把我抱在怀里,请求我留下。我多么盼望他再一次违心地给我承诺,使我看不到残酷的事实,哪怕一会儿也好。但他目光呆滞,眼里根本没有我。他显然已经迷失。
外面下起了毛毛细雨,从后备箱走到车里的那几步路让我感到一阵阵发冷。当我把车开下那段泥路时,我看到大门在我后面慢慢关上了。情感上的疲惫使我麻木。我没有哭。我开始一门心思地朝着天空祈祷。我大声地问:“现在我该怎么侍奉你,上帝?”
我知道,如果此刻找不到自己痛苦的崇高理由,我就无法走出这个这么长时间以来我称之为家的岛屿。我的痛苦是彻底的。挫败感让我陷入一种只在母亲去世时体会过的悲伤。我选择沉默而不是大吵大闹。一片沼泽中的双车道公路缓慢地向我身后延伸,把我的痛苦一点点推向远方。这一次我是真的离开他了。
那天早晨,路上车很少。那是感恩节以后的第二天。大多数人仍然与所爱的人赖在床上,用睡眠消耗前一天的节日大餐。那段荒僻的公路好像很不对劲,仿佛沥青是无意中撒落的。但是这一切对我来说都无关紧要。我加快了速度。
在远处,一样东西闯入了我的视线,它在右边的车道里,对着我冲过来。雨水和灯光的反光使我视线模糊。那是什么?老鼠?松鼠?为了不压着它,我把车并到左边的车道里。从它身边经过时,我放慢了车速,那是一只小狗,一边狂叫一边飞快地跑着。
我猛踩刹车,把车速放慢,心里充满了自哀自怜的感觉。“哦,上帝,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是今天?”我哀号着。我知道我不可能不理会它,听任它孤苦伶仃地死去。经过一番熟练的操作,我小心地调了头,去寻找那只小狗。有汽车迎面朝我驶来,我真害怕在找到它之前小狗已经被撞死。还好,我看到它了,就在远处,还在继续飞奔。
追上小狗以后,我把车停在右边的紧急停车带里。它竭尽全力地叫着,寻找着自己的妈妈。我打开车门,它抬头看着我,眼睛里满含着绝望的爱,这种眼神只有另一个失去家的失落的灵魂才能辨认出来。小狗穿过马路,飞奔进我张开的双臂,我把它紧紧地抱在胸前。它脏兮兮的身体乖乖地依偎在我怀里,感激地发出咕咕的声音。那一刻,我的心都融化了。
它那么虚弱,那么瘦小。我在车里坐了一会儿,等着雨过天晴。我仔细地捉着在它的头皮和蓝色的小眼睛周围跳来跳去的跳蚤。它还太小,不能离开妈妈和自己的群体。我不知道它怎么会流落到这个偏僻荒芜的地方。几英里之内没有人,没有住家,也没有商店企业。毫无疑问,它肯定是被人遗弃的。我想,这样对待一个无助的小动物的人肯定该下地狱。小狗在我的怀里冷得发抖。它是多么坚强啊,多么勇于战斗啊,我想。它本来可以爬到林子里去,不用这么奔跑。我脱下运动衫,垫在它的身体下面,它仰面躺着,露出粉色的肚子。这说明它是多么信任我呀!我哭得更厉害了。我希望自己不辜负它的信任。它看上去那么脆弱无助。
不久以后,我开始抽泣,因为我意识到上帝已经对我的祈祷做出反应,而且那么迅速。我曾问上帝,如果我离开那个人,该如何继续侍奉他,马上他就给我分配了任务。突然间,我知道那天上午我做了正确的决定,我选择了正确的方向。那一刻,我终于做了我应该做的事情。震惊和谦恭之中,我满怀对上帝的谢意放声大哭起来。
我给小狗起名小皮特。我向它保证,从现在起,我不会再让它受到伤害。我脑子飞快地转着,决定下一步该怎么办。对,我应该带它去看兽医。我把汽车调了头,朝最近的城镇驶去。时间还早,但动物医院已经开门了。那里的工作人员温柔地跟小狗说话,但同时也告诉我,他们无法留下它或提供免费服务。我说我不打算这样做,我只希望它身体健康,顺利地开始今后的生活。检查结果很不错。小皮特是个健康的杰克罗素小猎犬,重三磅半,可能刚生下六个星期。转眼间,小皮特的所有愿望都实现了:它吃了第一顿饭;打了第一针;第一次除了虫;洗了第一个澡。对它来说,生活的色彩已经改变;热水使它的皮毛从暗淡无光的灰色变成了柔滑的白色。不久,它开始汪汪乱叫,与新朋友一起玩耍嬉戏。
新的爱在空气中弥漫。我知道自己不可能把它留在那里,也就是说从现在起它有了一个新妈妈。在我们离开时,动物医院的工作人员祝我们共同的新生活一切顺利。我们钻进汽车,我再次用衣服把它裹起来,放在我的腿上。一会儿,它便甜甜地进入了梦乡。在离开停车场时,我又一次不知道该左拐还是右拐,但我知道这没什么关系。上帝在操纵方向。
我低头看着上帝赐给我的这个小小的奇迹。“小皮特,我们侍奉的是一个令人惊异的上帝。”我轻声说。
我问自己为什么曾不断地向上帝寻求答案。为什么我停留了这么久?我努力回想当初如果让自己得到解脱,我担心什么。我已经记不起来了。那一刻,我下定决心,要学会顺其自然,万事不可强求。小皮特懂得这一点,我也该懂。那一天,我和小皮特从容地驶向我们的新生活。我抛开了痛苦和挫败感,心里重新燃起了希望和对生活的企盼。我生命的时钟再一次敲打出属于我自己的节奏,我也在逐渐地恢复。
作者:珍妮弗·R·芬利
(Jennifer R。 Finley)
作者生活在佐治亚州的亚特兰大。有新闻专业的文科学士学位。做了大量与精神方面有关的非小说类文案工作,并出版了一本与精神因素方面有关的内容的书。此外,她所创作的许多故事,折射出她对动物和旅游抱有的热情。
天堂的感觉故事三:巧克力天堂
任何甜点如果缺了巧克力,都是平淡乏味的。——凯特·贝金塞尔
巧克力天堂
CHOCOLATE HEAVEN
天下午,我站在厨房里,正为午饭该吃什么发愁,就在这时,我注意到电视上一个Almond Joy牌巧克力的广告。我至少有30年没吃这种巧克力了。家里的每一个人都知道我喜欢吃杏仁巧克力——“顾巴先生”和“发薪日”。我停下手中的活,向往地看着广告中诱人的巧克力棒,大声说:“真希望现在就能吃上一块Almond Joy。”不过,一会儿我便忘了这件事,接着准备午饭了。
大约3个小时以后,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我知道儿子该放学了,但我猜不会是他,因为他从不敲门。我打开门,外面站着我的儿子亚伯拉罕,手里正拿着什么东西递给我。我至今还记得当我意识到他手里拿的是Almond Joy时我有多吃惊。
我每天都会让亚伯拉罕带50美分去学校,在午饭后买点冰淇淋或别的点心。他特别爱吃这些点心,从来没有带过什么回家,更不用说带给我了!当我问他为什么要带这块Almond Joy给我时,儿子说他也不知道。我又问他是什么时候买的,结果正好是我盼着能吃一块Almond Joy的时候。
他说当时他站在商店里,正在想这次该吃点什么,突然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给妈妈买一块Almond Joy。当我告诉他那个时候我正希望得到一块Almond Joy时,他也感到很迷惑。接下来,我和儿子分享了那块巧克力棒,每吃一小口都让我感到甜蜜和陶醉——或许上帝也是有幽默感的,让我们尝到了天堂的滋味。
作者:盖尔·蒙塔内斯
(Gayle Montanez)
她是一位作家,并为网络写作。
天堂的感觉故事四:罗 基
罗 基
ROCKY
罗基是一只高大威猛、体态健壮的北极犬。用后腿站立时,它的前爪可以够到我的肩膀。它的毛粗而浓密,让人忍不住去抚摸,耳朵又短又尖,非常柔软。银黑相间的毛里夹杂着少许浅黄色,非常漂亮。罗基喜欢站在星空下,对着月亮狂吠。那声音仿佛怪异悲伤的音乐,让人听了毛骨悚然。
罗基是一只真正的户外狗,讨厌进屋,只有用它爱吃的食物才能把它引到屋里来,但每次一享用完美食,它就迫不及待地出去了。不管用什么办法都无法让它相信,呆在室内也很有趣。
一个星期五的傍晚,丈夫出差去了。家里只剩下两岁的女儿劳拉和罗基与我做伴。我盼望着这几天能静下心来看看书。但让我吃惊的事发生了。那天天黑以前,罗基开始呜呜直叫,用爪子刨门,可以肯定,它是想进来!我惊异地打开门,罗基像主人般悠然从容地走了进来。
它用毛茸茸的尾巴一甩,把茶几上的东西全部扫到地上。我假装责怪它,劳拉站在一边开心地咯咯直笑。罗基咧嘴冲我笑了笑,便四处巡视去了,劳拉紧紧跟在它后面。不久,他们在劳拉的房间里停下了。罗基决定躺在门口,于是它硕大的身躯一半在房里,一半在厅里,把狭小的空间挤得满满的。看样子它并不打算回到院子里去。
不久劳拉该睡觉了。当她迷迷糊糊地睡去时,罗基也蜷成一团,昏昏欲睡了。我很奇怪,罗基为什么坚持留在劳拉的房间里而没有跟我一起坐在沙发上呢?我耸耸肩,走开了。一切都安静下来,我拿了本杂志和一点吃的,开始看书。房子里悄无声息,罗基的反常举动也很快被我忘到了九霄云外。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很响的汽车声从房子外面传来。有人在调头,我想。但随后发动机的声音停了,接着是“嘭”地关车门的声音。我赶快跑到窗边,透过百叶窗狭小的缝隙向外看去。一个看上去邋邋遢遢的年轻人走上了门廊。
他看起来有点眼熟,像我以前碰到过的什么人。我谨慎地把厚重的木门打开一条缝,来人拉开外面那道门,把身体靠在门上。
“你好!”他说。他的语气很友好,但冷冷的眼神看得我脊背发冷。“你丈夫告诉我,他这个周末要外出,我答应来看看你们。”我警觉起来。刹那间,我的脑子里掠过一个可怕的想法:我必须把这个人赶走,否则女儿和我都会很危险。
“我很好。”我尽可能坚定地回答。我觉得嘴里好像塞满了木屑。“你真的不用担心,谢谢你过来。”
我伸手去关外面那道门,但他把门推得更大了,还把一只脚放在了门槛上。我的心紧张得怦怦直跳。
“我想进去坐会儿。”年轻人说着,把腿迈进了客厅。
我害怕极了,试图把木门关紧,但他死死挡住,又把门推开了,我也被迫退回到屋里。
突然,那个人僵住了,眼睛死死地盯住我身后的什么东西。我转过头,罗基站在那里,来回晃动着它那可爱的尾巴。它夸张地咧着大嘴,露出一颗颗尖利的牙齿。我感到两膝发软。
来人结结巴巴地问:“这……这条狗会咬人吗?”
“会,当然会。”我说。
“对不起,打扰了。”那人突然松开手,向后退了几步,眼睛仍然紧盯着罗基。
我赶紧把门锁上。几秒钟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