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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对而言,亦舒的作品有着鲜明的时代印记,而且主要是以香港和欧美的现代大都市作为背景。她的作品虽然也都是在描写爱情故事,但主人公的感情发展与身边的社会关系网络有着重大的联系,而前者往往屈从于后者。
所以,亦舒是一个以笔为刃,善于制造幻觉和迷梦的女人。这让八十年代的孩子由衷地喜欢。
《开到荼蘼》《男男女女》《西岸阳光充沛》《迷迭香》《阿修罗》……亦舒对“爱情”的态度是矛盾的,它们没有琼瑶爱情戏中的唯美,在理智上她清醒地意识到这种至纯至美的爱情事实上是十分脆弱的:一旦现实内容掺杂其中,它立刻会变了味道甚至土崩瓦解。
世界渐趋多元的八十年代,相对于琼瑶而言,亦舒的小说,更让涉世未深的女孩子着迷,繁复的人世纠葛,冷漠现实的都市社会,一幕一幕全是开不败的景致。
那是一个白衣胜雪的年代,在彷徨和迷茫中,我们开始看亦舒。她的书中打满“madeinhongkong”的烙印,为我们打开了一扇轻灵的窗,成为八十年代阅读生活中,刻骨铭心的回忆。
言情小说·岑凯伦
八十年代的言情小说,是横亘在文学疆土上的一道彩虹。
若把它们喻作汪洋森林的话,就不得不提及里面流光莹烁的一点——岑凯伦。
岑凯伦的作品语言质朴优美,故事情节一般都比较圆满。她和琼瑶亦舒一样,也是一个高产写手,前后出了六十多部作品。由于时间上跨度非常大,她的作品前后风格有很大变异,早期的比较凝重,注重故事情节的曲折,感情波澜跌宕;后期则更为贴近俗世,言语活泼,妙趣横生。
岑凯伦八十年代出道,在时代的风潮浪尖上腾挪起舞,然后红遍内地……
《紫色的月亮》《邻家的女孩》《织千个梦》《澄庆》《春之梦幻》等一系列作品下来,洋洋洒洒,缱绻烂漫。其中不乏沉重曲折复杂的往事,但更多的是描写轻松愉悦,情趣横溢的生活常态。
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偶像,他们穿越岁月的烟尘,袅袅行来,风姿依旧不减当年。
在笙歌华彩的八十年代,躲在闺阁里等待盛放的小女孩们,自有自己的一套处世准则,她们可以不会女红,可以不懂得低眉浅笑,但她们有一个共通之处——她们都读岑凯伦。
那个年代的小女生们,喜欢缩在狭小干净的阁楼里,手持一本岑凯伦,静静地与书本对晤。一段流光倏然而逝,心底潮湿的雨,滴到她们寂寞的眼睛里。
经历过八十年代的女人,常会娉婷地回过头来,读取过往的点点滴滴。这轻轻地一转身,便已在感动中皓首。
如果说,琼瑶亦舒为八十年代的言情小说,竖立了一个难以逾越的标杆,那么,岑凯伦则在那个时代的罅隙里,打了一个非常漂亮的擦边球。
她的言情小说,早已嵌入八十年代的日历里,蜿蜒成一道风景。
曾经默默翻读它们的女孩,早已为人妻为人母,再没有来自神经末梢的冲动,也没有了初始的执著和狂迷。
可是,她们永远会记住岑凯伦,记住绚丽斑斓的八十年代。
重温八十年代的阅读通俗文学:游记文学
游记文学·三毛
三毛在十几年前用吊丝袜结束了自己的飘泊。从此,关于流浪、关于撒哈拉的记忆一直令我们难以忘怀。
可以说三毛温暖了我们的整个八十年代。我们是看着三毛的书长大的。许多人说我们俗气,说我们幼稚,说三毛笔下的文字里有着多少的不真实。可是我们依然坚持着心里面这份美好的情愫。我们是相信三毛的,相信三毛的美,相信三毛的真,相信即使三毛是在编造故事也不过是想让每一个人都能感受到世间那些热烈的情感罢了。所以即使那些是假的我们也认了,毕竟三毛的文字带给了我们那么多的幻想和期望,我们带着它们长大。
还记得那些读三毛的夜晚。我们打着手电筒躺在床上,虔诚地看着三毛笔下的爱情,想着三毛模糊的面孔,看着看着不由得会有泪滴下。当属于三毛的“撒哈拉”那样别致地轻轻在我们面前展开,我们沉醉于对那种浪漫,那种勇敢,那种逆境中的智慧的欣赏。那样的一片沙漠海,三毛依靠着爱情和坚强白手成家,于是就有了棺材变成的家具,于是就有了旧汽车轮胎装饰成的温馨小座位,三毛凭借着无数个不可思议的创造,在这样一个没有花朵的荒原开出了春天,千千万万个女人骨子里可望不可及的浪漫,让勇敢的三毛发挥得淋漓尽致。
回首三毛来时的路,我们看到了什么?很小时随家人从内地到台湾,青年时远赴异邦求学,后经过一系列的波折到了梦中的撒哈拉沙漠,她倾尽了自己的韶华时光,去流浪,也许为了梦想,也许为了自由,也许什么都不为,她只是想用自己的方式来面对人生和世界而已。在写《稻草人手记》时,她是一个平凡的人;在写《哭泣的骆驼》时,她是一个热爱生命的人;在写《温柔的夜》时,她是一个温柔多情的人;在写《撒哈拉的故事》时,她是个做事热情而认真的人;在写《梦里花落知多少》时,她又是一个美丽的、幸福的、无怨无悔的女人。
现在看着三毛的书成长的我们已经长大,三毛在我们心里扎下的更多是爱的种子,我们在心里深深地想念着三毛的一切。想念当年那个扎了两条大辫子,穿着长裙在沙漠上奔波的女子,她的脸上有着岁月刻下的痕迹,但她对生活的热爱初衷不改。
一页页地翻过了三毛的生活,点点滴滴地记录着热爱生命的旅程,我们好像能够望见那长长的裙,长长的发,在阳光下飞舞,以无比绝妙的姿态晾晒着一串串长长的回忆。
游记文学·尤今
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在华夏大地继琼瑶热、三毛热之后,尤今这个陌生的名字频频出现在报刊上,她的书摆上各大城市书店,她那清新优美的文字,她笔下世界各地的风土人情倾倒了中国大陆读者。
尤今的作品生活气息浓厚,凡人小事,平实亲切,自然天成。平平淡淡出真情,轻轻松松获良知。读她的文章,像喝一瓶矿泉水,虽然清淡,却各种矿物质皆在其中。或者像喝一瓶白酒,看似白水,烈性酒精却孕藏其中,喝多了,是会醉人的。或者像心上一位清纯美丽的妙龄少女的舞台表演,她不借鲜妍的衣着和脂粉,也不靠卖弄风骚,故作玄虚,凭的是健康的本色、青春的活力。然而,她并不是不讲究艺术技巧,她善于在大家司空见惯的平凡琐细的日常生活中慧眼独具地观察,发现艺术矿石,然后,用一腔真情加工成艺术瑰宝。
尤今是文学多面手,小说、散文、游记、小品样样都涉猎,都有成就,游记尤为突出,引人入胜,令人爱不释手。她的生花妙笔描绘了80多个国家的风土人情,让读者跟着她神游世界,大饱眼福。尤今是作家,不是导游,她的文章比那些单纯的游记文字高出一筹,她让我们看到的不仅仅是异域风情,还有不同地域不同人种的人类生活,她展现的是人的喜怒哀乐悲欢离合。我们最喜欢、最感动的,就是她作品里处处充盈着的真善美和温暖的爱心。她对亲情友情的美好诠释给八十年代的文坛带来一股清新之风!
我们把她视为与三毛一样洒脱的女子,在漫天的风雪和黄沙中足迹遍及亚、非、欧、美、澳及北极圈……毫不隐瞒地把她的笑痕与泪影涂抹在稿纸上。那些行走中的记录和宣言感动了我们这些带着颓废色彩安于梦幻的青年。大家的床尾桌前,跋涉的旅途中,夜航船的桨声灯影里,都晃满尤今游记的影子。
尤今只是八十年代的一个过客,但她依然没有放弃行走,没有放弃对常态生活的表达。她培养了我们对俗世生活的热爱,让沉湎于她书中的人看到了更广阔的人生和更深厚的蕴含。每一个与她交错而过的人都会汲取到一些思想上的精华与营养,她曾带领过一代人,奔赴未知名的远方。
重温八十年代的阅读通俗文学:调侃小说
调侃小说·王朔
在王朔的作品中,调侃是一个无所不在的灵魂,成为作者解构现实,吸引读者的重要手段。因此,人们把王朔的大部分作品称为“调侃小说”。
王朔向八十年代的年轻人展示了一种新的生活方式,他的小说把生活还原了,还原到平庸而粗鄙的本来面目,《渴望》《空中小姐》《看上去很美》《我是你爸爸》……他以痞子的精神来面对本已伤痕累累的中国当代衰微文学,让八十年代苦无出路的文学青年们,找到了一个另类偶像。
王朔作品中的人物大都是生活在八十年代的“多余人”的形象,大多数是那些普普通通的小市民,还有焦灼着找不到出路的小人物。他们是八十年代的注脚,是弱势文化的传播者和卫道者。他们大多没有正当的职业,日常生活的轨迹有异于困守在岗位上的普通市民。他们天资不笨,渴望有所作为,但缺乏远大理想,没有明确的生活目标,于是把精力和聪明全部浪费在空虚无聊的贫嘴与游戏上。这群被称为“顽主”的年轻人表面上看来逍遥快活、全无心事,实际上内心却大多充满焦灼和苦闷。虽然王朔并未将他们的经历全部交待出来,但他们一般都有一个从纯真青年向“顽主”转化的痛苦过程,如《玩的就是心跳》中的方言、刘炎,他们在生活中逐渐感受到人性的可怕与残酷,于是那些“热血沸腾,激动不已”的想法从此开始“烂在心里”,收起眼泪,开始以玩世不恭的姿态看待社会,面对人生。在他们“嬉皮士”式行为语言背后,是近乎残酷的“真诚”。正如方言对自己心爱的小女儿所说“扣子,听爸的,街上全是坏人——他们都叫你学好,好自个使坏”的那样,王朔在作品中对各种传统道德的嘲弄和抨击中,不乏面对读者的真诚。他所塑造的“顽主”形象虽然与正统的社会规范格格不入,并的确有着各种缺点,但却并非是作者要批判的对象,而是作者向世界表达自己内心苦闷与不平的媒介。
他的作品里有着一种北京人所固有的躁动和不安,有一种莫名的优越感和目空一切的狂妄。它逮着谁就灭谁,却又有股撼人的张力。
“又是一个像解放区的天一样晴朗的日子。”“回到家,吴胖子他们在玩牌,见我就说:‘我媳妇回来了,所以我们这个党小组会挪到你这儿继续开。’他又一指大脸盘的陌生男人说:‘这是我们新发展的党员,由于你经常缺席,无故不缴纳党费,我们决定暂时停止你的组织生活。’”
这些幽默、诙谐的语言是王朔的一面招牌。读者在微笑过后,看到了在八十年代这个急遽变动的社会里,个体的弱小和无能为力。
王朔似一个说着京片子的北京侃爷,在“痞气”十足的叙述中,道尽了八十年代的沧桑。
重温八十年代的阅读通俗文学:抒情诗
抒情诗·汪国真
八十年代的大学生,给暗恋的女孩子写情书时,往往顺手拈来,摘抄几句汪国真的诗:我不去想是否能够成功/既然选择了远方/便只顾风雨兼程/我不去想能否赢得爱情/既然钟情于玫瑰/就勇敢地吐露真诚。
既然伸出双手/也捧不起水中的月亮/那么让昨日成为回忆/也成为纪念/人生并非只有一处/缤纷烂漫/那凋零的是花/——不是春天
汪国真的诗中不仅仅有青年人的生活和那种明白晓畅的表达方式,更主要的是一种超然、豁达、平易、恬淡的人生态度。这种站在人生的更高层次俯视现实中的一切,所采取的“汪国真式的人生态度”,不能不说是汪国真诗歌备受青年读者欢迎的原因所在。
“汪国真”热卷起的浪潮异常剧烈,他的诗集不断被翻版,复印,销量达几十万册。
在那时,读和抄录汪国真的诗是一种时髦和年轻的表征。他们用廉价的硬抄本,小心翼翼地珍藏着属于青春的文字和忧伤的回忆。
在纯粹的大学校园里,能写出汪国真式的诗是许多学生的憧憬,诗歌在真挚的咏叹中,在肥沃的文学土壤里拔节成长。
八十年代是一个诗歌充盈的年代,它成全了许许多多汪国真式的诗人。最经典的说法是,一片树叶掉下来会砸到两个诗人的脑袋。写诗,无疑是一种最好的怀念方式。
人生路迢,悲欢交替,风雨晨昏,那些天蓝年代的点滴,在我们行走的路途中,又一次泠泠而起……
在八十年代的路上跑八十年代乡下童年记忆
八十年代乡下童年记忆——放牛、抓鱼、打猪草
曾经有段很经典的对话,一个记者问一个放牛娃“你在做什么?”“放牛。”“放牛做什么?”“挣钱。”“挣钱做什么?”“找老婆。”“找老婆做什么?”“生娃。”“生娃做什么?”“放牛。”撇开一些大道理不谈,我觉得那个放牛娃还是幸福的。他最大的幸福就是“只缘身在此山中”,一个在山风野径中行走的人,也许更容易获得恒常的欢乐。
放牛是件很惬意的事情。放学后,背个拾柴禾的背篓,偷偷往裤袋里塞本小人书,便牵着牛往后山上走。山坡上一些零星的野花兀自开着,山风习习,拂在脸上有种说不出的爽意。我们拿着牛鞭一路拍打,甩手过处那些枝叶应声而落。来到一片绿草茵茵的山洼,我们把牛放开,让它们自由地在草丛中享受“自助餐”,我们就坐在草丛里,或看小人书,或透过树叶看天上的云。女孩们用无名花瓣小心地涂着指甲,再笑着举起白嫩嫩的手指,放在阳光底下看。夕阳渐渐隐入山那边的时候,我们也得回家了,黄牛和水牛们都吃得肚子圆鼓鼓的,我们自然要帮它们消化消化:挺身上牛,骑牛回家。一丁点大的小屁孩也不甘示弱,跳着跃着就往大水牛身上爬,往往快大功告成的时候,一得意便失手摔了下来,伙伴们的哄笑声在山谷间洒了一地,淹没了小屁孩摔在地上的沉闷声响。“落马者”噘着嘴,不敢喊痛,咬咬牙继续完成未竟的事业,最后实在爬不上去了,甩甩牛鞭,对着大水牛一记猛抽,大水牛瞪着大眼睛看着小主人,一脸的不知所措……一行牧归的人洒下一路笑声,往炊烟袅袅的村庄慢悠悠地晃过去。
那年月,农村的孩子懂事早,天不亮就要起来剁猪草,把鸡食拌好,再生火把昨晚的剩饭放到炕头上热熟。哪天运气好的话,能在鸡笼底下拣两粒鸡蛋,打在稀粥里搅着吃,那精神能抖擞一上午。再在兜里揣上两个干馍儿,留着中午当饭吃,然后赶几里地到村外上学去。那时候,嘴里实在是淡得慌,学校的伙食也是没点油星儿。我们就邀上几个哥们,一伙人浩浩荡荡地到河边抓鱼去。大家撬了教室门窗上的铁钉,用石块砸扁了当吊钩儿,蚯蚓是就地取材,随便翻两块稀泥就能挖一大瓶子。那会儿人脑子特单纯,用鱼雷炸鱼的人很少,污染也少,不像现在,又是电网捞,又是撒诱饵,鱼捞上来全变成畸形的了。我们用泥巴把下游的沟子堵上,扯张破网把水截住,撒上蚯蚓,就等鱼上钩了。现在回过头瞧,这方法特笨,真有点姜太公钓鱼的架势了。不过,那鱼却扭着屁股扑棱棱全扎到里面去了,大概它们舍不得进化,就是等着救济我们那几张馋嘴的。大家伙高兴得要命,立马分工下去,谁谁谁扒拉茅草起火,谁谁谁为我们可怜的鱼儿开膛破肚,几个毛孩子叽里咕噜地操着方言,都准备着要大干一场。终于,一切准备就绪了,大家把鱼穿在削尖的木棍上,用文火细细地烤,那些鱼仰了身子躺在棍尖上,颤抖着,嗤嗤地响。有时候我们没舍得吃完,偷偷地用报纸包了,带回家留给姊妹们分享。有次我把一只烤得过熟的小虾分给邻居小黑吃,他感激地凑上来,羞赧地咬了一小口,然后就捂着嘴一直不说话了。我自己试着尝了尝,咸得要呛出泪来。打那以后,每当有好东西,哪怕是一粒水果糖,我第一个都会想起他。
那会儿村里家家户户都养猪,没其他活路啊,一年到头就盼着它们出栏那一天。猪千万不要得瘟疫,否则一年的劳碌全打水漂去了。那时候没什么“猪快长”之类的猪饲料,猪全靠猪草养大的,猪肉也特别好吃,家里小孩子每天放学后都得为猪草而忙碌。其实,养猪并不能分担什么家用,却让大家多了个盼头,卖了猪,一叠钞票在手,那就是实打实的幸福。
在八十年代的路上跑打巷战、玩街机、跳霹雳
八十年代城市童年记忆——打巷战、玩街机、跳霹雳
现代的都市生活教我们学会狡猾,人和人之间互相猜疑,彼此伤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