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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穿着宫妃的服饰,珠光宝气,使人一看,就知她们不是天上的仙女,定是人间的王妃。她们手拉着手,嬉笑着走到我的面前,向我问道:
““修道者!你为何一个人在这深山丛林里修道?难道你不怕虎豹豺狼会伤害你吗?”
“我向她们点点头,端坐身子回答说:
““尊贵的女士们!在这座深山里修行的确只有我一人,修行并不一定要很多伴侣。人有慈心,毒蛇猛兽不会来伤害。在城市里,金钱美色、苛政权威,也就是山间的虎豹豺狼哩!”
“我这一说,那些嫔妃们顿时一改撒娇的态度,很恭敬地向我请求说教。我在身旁摘了一朵小红花,又继续说道:
“女士们!人生本来都应该追求快乐,但快乐也有真实的和虚假的,有长久的和短暂的。可是人都被虚假和短暂的快乐所迷惑,像这朵小红花,虽然开放得很美丽,但它并不能永远吐露芬芳。青春和美丽、力壮和健康,都不足以依赖。人生贵在能学道,求得生命的升华,求得生命的扩展,那才是要紧的大事!”
“我正在这么说时,一位王者装束的人,手提宝剑从草丛中奔来,他走到我的面前,大声的喝骂我道:
“你是什么人?敢大胆地在此调戏我的宫妃?”
“大王,请问你叫什么名字?不要这么侮辱人!”我看他来势凶猛,我不能不这么对他说。
“你像在大梦中过日子!”他厉声着说:“威名远震的歌利王你都不认识?难怪你敢大胆诱惑我的宫妃!”
“大王!请不要这么说,修道的人行忍辱,不敢回骂你,但你如此造口业,将来一定不好!”
“你行忍辱?我来支解你的身体,看你还说行忍辱吗?”
“须菩提!就这样,我的眼睛、耳朵、鼻子、两手、两足,都一一的被歌利王割下来,为了度生,为了对众生行慈,我那时一点嗔心都没有。我从无我度生的精神中,慢慢累积我的福慧,庄严我的佛果。须菩提!行凶的人不能胜人,唯有行忍辱的人,才是最后的胜利者!”
须菩提听完佛陀往昔因中修行的一段事迹,非常感动,他体会到最高的无我真理,他获证到甚深的空慧。
【什么是空?】
须菩提在大觉者佛陀的教导下,明白宇宙人生的事物是因缘和合的,一切是因缘所成,一切也由因缘所灭。因缘,就是“空”的最好注解。
空,不是空了没有的空,不是空空洞洞的空。空,不离开因果事物而有空,空不是破坏因缘生法的,空是充满了革命性和积极性。
空,是大乘佛法的义理;空代表了大乘佛法的精神。不是佛陀的弟子,固然不能了解到空理,就是佛陀的一般弟子,也很少能懂得空的妙义。须菩提常常慨叹知道空的人太少了。
有一次,一个很有学问的外道婆罗门,在路上遇到须菩提,向须菩提提出质问道:
“须菩提尊者!听说你在佛陀的座下,是解空第一人,可是,我要问你,世间上的一切,明明是真实的存在,你解空说空,是怎样来自圆其说呢?”
须菩提用手一指,说道:
“你看那间房子,是四大(地、水、火、风)原素以及各种因缘和合而成,若把土木砖瓦分开,不但房子的相状没有,就是房子的名称也没有了。从一切是和合这点可以看空。这间房子在村庄中,是最堂皇美观的,若是把它搬去与城市中的房屋一比,它就显得矮小简陋了。城市中巍峨高大的房屋,若是和舍卫城的王宫一比,又显得不足一道了。从相对的事理上可以看空。空,不是否定一切,空有空的背景,空有空的内容。空,才是一切事物本来的面目。”
婆罗门听了以后,沉默了一会,向须菩提举手为礼,说道:
“尊者!你不愧是大圣佛陀解空第一的弟子,你的说教已令我感佩之至。惭愧,我还不够资格和尊者对论。再见,我们后会有期!”
须菩提庄严地站着,用手在空中一画,示意说:
“当你的黑发成为白色,当你见到枝头的树叶降落在地上,还有那花的种子入土、抽芽、成长、开花、结果,经过变化循环,又成为它原有的样子,你记好,那就是“空”!”
他们扬扬手就分别了。
【迎接佛陀第一人】
须菩提尊者体证了空理,很会宣扬空理,他的一切行住坐卧,也最能表现空理。
有一次,佛陀忽然外出,不在僧团内,佛陀所有的四众弟子,到处寻找,都不知道佛陀的去处。后来天眼第一的阿那律,以天眼观察,知道佛陀到忉利天为圣母摩耶夫人说法,大概要三个月的时间才回来。阿那律把这个消息告诉大家,大家都非常的思念,每个弟子对佛陀都有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之感。
三个月很快过去了,佛陀重临人间,当佛陀还没有到达僧团的时候,知道的弟子都争先恐后出去迎接,那时须菩提正在灵鹫山的窟中缝衣,他听到传报佛陀下降人间的消息,随即站起来想放下手中的衣服前去迎接,正在这时,他心中一动,又再回到自己原来的位置,心中想道:“我现在去奉迎佛陀的圣驾,是为了什么呢?佛陀的真身,不是在眼耳鼻舌身意上可见,我现在去迎接佛陀,把佛陀的法身当做地水火风四大的和合,这是没有真实的认识诸法空性,不认识诸法的空性,就见不到佛陀的法身,因为佛陀的法身,诸法的空性,是没有造作主,也没有所造作,要想见到佛陀,则一定先要了解五蕴四大是无常的,明白所有的一切是空寂的,知道森罗万象的诸法是无我的。没有我,也没有人;没有作,也没有所作。一切法是空寂的,法性是无处不遍的,佛陀的法身是无处不在的,我皈依奉行佛陀的教法,我已体证到诸法的空理,不应该为事相所迷。”
须菩提有了这样的认识,就没有再去迎接佛陀,他很安然的坐下来继续缝补衣服。
佛陀的归来,像天大的喜事,僧团中到处充满了喜气洋洋,大家都想先去拜接佛陀,那时,在比丘尼中有一位神通第一的莲华色,第一个抢先迎接到佛陀,她对佛陀一边顶礼一边说道:
“佛陀!弟子莲华色第一个先来迎接佛陀的圣驾,请佛陀接受弟子的拜见!”
佛陀微笑着,慈和地说:
“莲华色!你不能说是第一位来迎接我的人!”
莲华色非常惊奇,看看左右,大迦叶等长老才从身后赶来。莲华色以怀疑的口吻问道:
“佛陀!弟子敢问,在莲华色以前,是谁已迎接到佛陀呢?”
佛陀笑着,看看很多弟子都赶上来,像是回答莲华色,又像是告诉大家道:
“你们很好,很远的赶来迎接我,但是第一个迎接我的是须菩提,须菩提这时在耆阇崛山的石窟中观察诸法的空性,他才是真正迎接见到我的人。见法的人,才能第一个见到佛陀,第一个迎接佛陀。”
莲华色比丘尼和诸弟子,经佛陀这么一说,才知道在佛陀的教法中,是对宇宙人生真理的体会,大家都惭愧的觉得还不及须菩提尊者。
经过佛陀特别的赞叹,须菩提的美名盛德,在僧团中更是受人尊敬了。
【人中第一阿罗汉】
须菩提的生活和心境,恬淡自在,时时都在空三昧解脱者的境界里。
在世上做人,即使是一位圣者,毁谤讥嘲仍然会加诸于他,不管是怎样的白璧无染,远离名闻利养,为众生做了很多事情,但世上的凡夫俗子,总爱造谣生事,说别人怎么不好。
须菩提修道、弘化,日日忙着普利群生的工作,但冷酷的人情,讥讽的言语,仍然不放过他。不过尊者对这些都看如平淡的风云,从来不因此而动心生气。
有一天,须菩提在弘化说法的途中,忽然听到有人批评他的言论,他们说:“须菩提有什么了不起,他大概没什么修行,你看他在比丘中痴痴呆呆的,一点活动都没有。”
有些比丘们听了很为须菩提不平,都问他为什么不和那些人辩白?
须菩提心平气和地回答道:
“诸比丘!谢谢你们对须菩提的关怀友爱,但请不要作这不平之想。要知道,无谓的辩白就是诤论,诤论是胜负心,与真理相违背。我们修道者,对于讥嘲毁谤,甚至逆境磨难,都要看成是助道的增上缘,藉此可以消除业障,增强信心。而且,在真理的世界中,实在没有诤的必要。真理是无我无人的,无彼无此的,无高无下的,无圣无凡的。我知道一相平等,无住真空之理,所以我的心像万里朗朗的晴空,什么都没有,何必辩白?”
解空的须菩提,他的心境、胸襟就是如此阔达自在,诸比丘对他的作风都很钦佩!
须菩提对众生忍让的美德,确实高人一等,他常说:“假若有众生嫌我站立不好的话,我就终日端坐不起;如果厌恶我坐着不好的时候,我就终日立不移处。我于一切法中绝不起一烦恼,绝不恼一众生。”
须菩提,能随顺世间,行大忍辱,对任何一个人,都无恼无诤,这就是由于他通达空性的缘故。
佛陀知道须菩提有这样的修行后,很是欢喜高兴,有一次曾在金刚般若法会上称赞他道:
“须菩提!在我的弟子中,修行能到你这种程度,算是很难的了。你已证得无诤三昧,你是人中第一等的第一,我恭喜你,你已经是第一的离欲阿罗汉!”
须菩提听到佛陀的称赞,心中非常欢喜、感激,但又像是不敢当似的。他合十顶礼说道:
“佛陀!您对我们布施慈悲爱语,给我们鼓励,我是满腔诉不尽的感激之情。佛陀!您说我是人中最为第一,是第一离欲阿罗汉,但是,我绝不做如此想,假若我有这样的想法,就代表我执还没有断除,终日还是沉在有得有证的法执之中,佛陀!我没有这样想,也没有这样行,以无生无为的缘故,佛陀才对我说这样的爱语美词。其实,像舍利弗尊者、目犍连尊者,他们才是真正的离欲阿罗汉!”
很谦虚而又善于言词的须菩提,从他的说话中,就可以知道他是一位证得圣果的阿罗汉了。
【岩中宴坐花雨缤纷】
须菩提是离欲阿罗汉,与世无争,对世间没有什么希求。他有时候住在僧团中和大众共修共学,聆听佛陀宣说的真理;有时候,他在林中习定,修学更高的禅法。
负有盛名的耆阇崛山,山峰秀丽,茂林修竹,是一个风景宜人的地方。就是佛陀的圣驾,也可在这里常常见到。须菩提欢喜山居的生活,所以,灵鹫山上不时的可以见到尊者。
在晴天的时候,山旁、树下,都有他的足迹,有时坐禅思维,有时经行观想;在雨季到来的当儿,岩下、窟中,都是他的安身之处。
深山丛林,在须菩提看来是最好修行深造的道场,白天,看看出没的飞鸟和猿猴;夜晚,陪伴他的有星月和虫鸣。大自然的风光无限好,须菩提常是这样想,人是赤裸裸的生下来,应该要再赤裸裸的回到大自然的怀抱。
有一次,须菩提在岩中宴坐的时候,入定在空三昧的禅思中,那甚深的功行,感动了护法诸天,很多的天人出现在空中,散着天花一朵一朵飘落在须菩提面前,他们合掌问讯赞叹须菩提说道:
“尊者!在世间做人,有高远的名闻,有众多的财宝,实在并没有什么可尊可贵。就是国王、富豪也一样终日被烦恼欲望所囚。尊者!世间真正尊贵的是如你这样的大修行者,你现时入在空三昧中,你的威德之光,照彻了天宫。人间的须菩提,值得受天上的供养。你善说般若,不时畅游在如碧空万里的空三昧中,你已摆脱人间的凡情,黑云似的烦恼,白云似的菩提,都不被它们盖覆;你斩断了欲情的铁索,你摆开法执的金炼。伟大的尊者,请接受天花的供养,我们向你顶礼,表示我们的敬意!”
天人的称赞、天人散落的花朵,惊动了在空三昧中的须菩提,他出定后,向天人问道: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到这里来对我雨花赞叹?”
为首的天人再合掌回答道:
“我是天帝释,我们都是天人。”
“为什么要对我如此殷勤赞叹?”
“我们敬重尊者入在空三昧中善说般若波罗蜜多!”
“我对般若未尝说一字,你们为何要赞叹呢!”
“尊者无说,我们无闻,无说无闻,是真般若!”
须菩提一听,会心一笑,回赞天人说道:
“般若会上,佛陀宣说的无上甚深微妙法门,哪知你们在护持道场的时候,已信受领解,谢谢你们美丽芬芳的天花,愿此天花,其香遍满人间和天上!”
须菩提说后,天人又再作礼,徐徐地隐没在云端里。
天人的雨花赞叹,除了佛陀,唯有须菩提尊者,才有这殊胜的光荣!
【天人奏乐问病】
常常住在耆阇崛山的须菩提,有一次忽然四大不调,病魔缠绕着他,使他的身心感到非常疲劳不安。
一位圣者修行德行很高,也会患病?很多人对之感到不解。其实,业报所招感的人的色身,是有为法,既是有为法就免不了苦空无常的现象。须菩提是一位体证圣果的圣者,他的精神早已获得解脱,但有为的色身尚在,有为的色身是世间法,当然要受世间上生老病死的循环。
须菩提病得很重的时候,就把卧具展开来铺在地上,自己在上面结跏趺坐,端身正意地思维道:“身体的病苦是从哪里来的?要怎样才能远离病苦呢?”须菩提深切地反问自己,随后又思维道:“引发身体病苦的原因,有的是过去的业报现前,有的是现生缘违的关系,用医药是不能彻底根除的,唯有深信因果,忏悔罪业,修习禅观,从心不苦而做到身亦不苦。”
须菩提尊者有了禅观和正念以后,顿时感到身心非常轻松自在,一点病都没有了。
正在这时,护法的天帝释带领五百天人以及很多的波遮旬乐神,从天上降临到耆阇崛山。天帝释随即命令波遮旬吹奏慰问的音乐。受命的乐神走到须菩提的面前奏起琉璃琴,五百天人随着歌唱道:
尊者的德望比天高呀!
尊者的修行比水长呀!
渡过生死海,
息灭有为火,
老病的痛苦就能断除。
行业若忏除,
垢秽能灭尽,
愿尊者从禅定中去体悟。
尊者的病苦即消除呀!
尊者的法躬即痊愈呀!
一曲奏罢,歌声停止,天帝释领着眷属拜见尊者的圣颜。须菩提慈祥地回礼赞道:
“这曲调和歌声真是最微妙、最和谐的音乐!”
“请问尊者,你此刻的病苦是不是还有呢?”天帝释恭敬地探问着。
尊者便告诉天帝释道:
“诸法从因缘而生,诸法从因缘而灭,诸法的因缘和合则聚则成,诸法的因缘分开则灭则止。诸法相依,诸法相待,法中生法,法法自有因缘果。黑法以白法治之,白法以黑法治之。好比贪欲之病,要用不净观来对治;嗔恚之病,要用慈悲心来对治;愚痴之病,要用般若慧来对治。
“世上一切都是空的显现,没有我相、人相,没有男女的分别,没有是非的不同,一切是法尔如是的。你们看暴风吹倒大树,或者是霜雪摧毁苗花,可是那枯萎的草木,如遇到春风雨水,自然能恢复它的生机。诸法相乱,诸法也自有它平定的时候。
“区区我的一点病苦,那是诸法相乱的时候,可是佛陀如甘露的法水,还有那像春风似的禅观,使我的病早就消除痊愈了,谢谢大家的劳驾,我现在的身心很安稳自在。”
天帝释听了非常欢喜,向尊者顶礼后,率领诸天人又回到天上去了。
尊者看着天人走后,还自言自语地说:
“佛陀曾慈悲的开示过我们,
身心的苦痛唯有佛法才能疗治。
不是病了的时候才祈求,
平时要闻法修行,
具足证悟的根基。
忏悔业障,
深信因果;
修积福慧,
这是万病的妙药良方。”
【般若会上畅论空理】
须菩提深具般若的空慧,不但能看破世上的毁誉,解脱物质的束缚,更能以般若空慧和禅观解除身心上的痛苦。
有一次,佛陀在般若会上,对须菩提说道:
“须菩提!你很有辩才,能深体真空的道理。今天在场聚会的菩萨很多,你可以向他们解说般若波罗蜜多相应之法,满足他们的所学,以共勉精进吧!”
佛陀这么一说,在座的会众都知道般若法门,是甚深玄妙的法门,所以心中都猜想道:“须菩提尊者能以自己的智慧辩才来宣说如是微妙之法呢?还是承受佛陀的威神之力来宣说呢?”
须菩提知道会众的心意,他就说道:
“佛陀的慈命是不能违的,弟子们来说教,不论深浅的教法,如果要能说得契理契机,皆是承受佛陀的威神之力。承受佛陀的威神之力来说教,劝人修学,才能获证到法的本能,才能和法的实相相应,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