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懒散的人么?我这样想着,突然觉得很伤心。我流着眼泪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不会长大,我只知道我不能喜欢你。”
听着绿鸢的低语,我看见她亮晶晶的眼里风起云涌。她一定现在还有这种感觉,这种因为不同于常人而产生的自卑感觉。她能宽恕不公平的世界,她能宽恕人与人之间的丑陋,她却无法在心爱的人面前宽恕自己。
我放开捂着肚子的手,轻轻从腰间抱住了绿鸢。
“绿鸢,经过这么多苦痛和沧桑,你还有这样纯洁宽容的心,那比什么都珍贵。”
“那时,他也是这么说的。他说‘不管你能不能喜欢我,反正我喜欢你就够了。我喜欢你纯洁无暇的心,它不会因为你是谁,你多大,你会不会长大这些事情而改变的,对不对?’我看着他又那样温暖的笑,仿佛那个冬天最最灿烂的阳光,驱散了我心里最后的一丝阴霾。后来我就嫁给他啦——因为他说喜欢我。”
“其实我还是不知道他为什么喜欢我,他可是名震天下的药王啊,而且他长得这么好看。而我,什么都不懂,一学那些药名就头痛,做菜也不好吃,还……还不能生孩子……”
“不能生孩子的人多了去了,可以领养一个嘛。”我的疼痛似乎已经慢慢平息,口气也相对的轻松起来,全然忘记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古训。
“可我真的很想给他生个孩子啊。不论儿子或者女儿,整天围着你跑,缠着你,看着就觉得很生动……”
“看你就已经够生动了。”我故意打岔,不怀好意的笑。
“你又取笑我!我走了不理你了!”
我忙抱住她,“我一个人睡要害怕的……”这是青青惯用的一招,每次她使出这嗲招,软言软语地抱住我,我就头晕脑涨举N面白旗投降,完全忘记和她一起睡就是被当搁脚石。
这招果然对女人百发百中。绿鸢也是副头晕脑涨无可奈何的样子,只好陪我一起躺下。
我在心里小小的祈祷了一下,千万不要让青青知道我刚才的样子,她肯定下巴掉地上,然后问我收版权费。
那次青青心血来潮,一定要我扮可爱,她说看过调皮的小希、安静的小希、傻乎乎的小希、温柔的小希、感动的小希,就是没有看过嗲嗲的小希。我说那是陈雪青同学的专利,林希宁死不从盗版行业……
窗外已微微露出曙光,我听着绿鸢均匀的呼吸,想着一些凌乱的往事,眼皮也慢慢沉重起来。
药王
“林姑娘!绿鸢不见了!绿鸢不见了!”
随着砰的一声撞门声,如俊大叫着冲了进来,看到我们两个人躺在床上,一下子反应不过来傻在了床边。
我被那砰的一声惊醒,就听见他喊着绿鸢不见了绿鸢不见了,然后看见他满头大汗地傻在那里。
“如俊——!”绿鸢噔地一下跳了起来,一点都没有彻夜长聊后的疲惫状态,“什么叫我不见了?!”
如俊的脸刷的一下变得通红,用低得不能再低的声音说:“我叫你用早饭,却找不到你……”
绿鸢在他头上敲了一记,“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了?以为我离家出走?没什么原因我消失不见干什么,又不是吃饱了撑着。”
她跳下床,“大步流星”地往屋外走去,看似很生气的样子。可我觉得她更象是和我同床被发现后“恼羞成怒”了。
我用手按住额头,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叹气。却发现如俊还是呆立在床边,看着门口,眼里一片深情。
唉,绿鸢啊,你自己也许不知道,你真的是个值得人爱的好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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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早饭后就已经接近中午了,因为药王会回来吃午饭,我陪“要做一桌好吃的饭菜迎接相公”的绿鸢一起在厨房里研究午饭的内容。经过一番讨论,绿鸢决定——让我决定做什么,因为她没有信心。我只好去看材料,看有什么是我会做的。我翻了半天,就翻到子排和若干野菜。子排啊……我倒是在动画片里看到过红烧子排的做法……先过水去血气,然后是一勺糖两勺醋三勺酱油四勺酒五勺水?还是一勺醋两勺糖三勺黄酒四勺酱油五勺水?不管了,就现学现教,做红烧子排饭!
于是我们两个人和一堆子排一堆野菜奋战起来……
终于,米饭和野菜都洗好煮好了,就等着小火炖着的红烧子排出炉了。
我看着一脸兴奋,好像绝世美食就要从她手下诞生的绿鸢,她不停的围着灶头转,一会儿看看火,一会儿闻味道……
“好香啊,圆圆你在做什么给我吃啊?”一个慵懒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一个丰韵飘逸的男子跨进门来,藏青色的袍子映着他的淡淡的眼眸,染上了一层青色的光泽,愈加显得眼眸如碧波般清澈透明。
“相公!”绿鸢马上无视灶上的子排,直接往那人身上扑去。
男子被她撞的差点站不稳身子,他抱住她,眼里全是笑意。
这两个人……完全把我当浴霸……不过我这个浴霸也没有闲着,我看着刚好到药王胸口的绿鸢,好像《圣传》里高大的夜叉王抱着小小的阿修罗那幅画面。可是,我正沉浸在夜叉王深厚的感情中感动感慨几乎就要两眼润湿的时候,绿鸢一声大叫破坏了我的幻想。
“我的子排!”
小妮子终于记起她的子排了,就是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记起教她做子排的我啊。我好笑的走过去,把饭盛到碗里压实,再翻到盘子里,在边上放上野菜。
等我做好四份饭,绿鸢已经熄好火揭开锅了。我让她把子排连带汁水浇在饭上,再洒些葱花粒,红烧子排饭就算是做好了。
如俊也正好拎着两条鱼回来,看到桌上的饭,脸红了说:“天转冷了,河里鱼太少,不好抓……”
“没事没事,有我这个一流大厨在,没有鱼也不要紧的!”绿鸢笑嘻嘻的拍着胸脯说。而那个天下敬仰的药王同志,嘴巴里已经塞了好几块子排,只能赞同地发出唔唔的声音,绿鸢手里还夹着一块要往他嘴里送。
急性子的女人和慢性子的男人……果然绝配啊,就像青青和秦铭一样。我暗自偷笑。
如俊安静的坐在我的旁边,不发一言,只是吃饭。他的手红红的,想必是天太冷,在河里抓鱼冻着的。我想起他早上的眼神,却也只能叹气——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强。
那边绿鸢又在叫:“不准叫我圆圆!”
“好的,鸢鸢。”
“也不准叫鸢鸢!”
“是,小绿夫人。”
“不准叫夫人!太老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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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药岛上一呆就是十天。这十天里,为了调养痛经,我搬到了海边的乐风楼,每日到乐风馆看诊,再去乐风堂抓药。
我在岛上多呆一天,对药王乐风的敬意就增加一分,在古代能做到他这样实在不是一般困难。乐风和以前的药王不同,他在九岁就以惊人的记忆力熟记七百多种药草的名字,接任药王的位置。接任两年后,在前任药王的徒弟们还只当他是个好记性的孩子闲置他的时候,他就靠自己一人在药山上发现了百余种新的药草,并把其中五十六种药草的味道、功效、甚至不良反应以及和以前发现的药草之间的催化和排斥情况都一一研究清楚。他在自己屋子外面开辟了一块田地,试验种植药草,并在种植中熟悉各种药草的习性,详细记录下来。常年的采药、种药、甚至试药让他的身体变得很差,到他十五岁的时候,已经是连续站立不能超过两个时辰。于是他在十六岁那年正式公开了他六年来的所有成果,简单的命名为《乐风集》,并宣布不再为药上药山。自那以后,他把采药、种药的事情完全放手交给学生们去做,自己却开始习武。
岛上的老长辈们自然不肯放过他,每每来劝来骂,他都不为所动。最后他烦了,干脆想了个主意,在各国设立药馆,一份调任书,把那好些个顽固的老头子都差遣到各国去开设和经营药馆去了。这一来,药岛上既清闲很多,又收入猛增,每天坐着都有大把银子进帐。而且,随着药王分铺的增加,药草有了独家销售途径,形成了相对垄断的局面,无形中更加提高了药岛的地位。
而乐风自己在练了两年武之后,气色大为好转,虽然只练了基本的调息养气和点穴功夫,他本人已颇为满足——于是从那年开始,学生们长辈们发现他又开始“插手”药务。其实说插手还轻了点,确切的说是大刀阔斧的改革。
他说让学生去采药过于浪费学生的才华和体力,于是他创立了“乐风堂”,专卖草药,并从各国募集“壮丁”来采药,分类,制药,出售。各国都可以来买药材,但成品的药丸药丹,却只运往各国的“药王铺”。
他又说药岛上的大夫必须是精华中的精华,一般的看病救人实在无须到上药岛来,于是他创立“乐风阁”,专为各国医者排疑解难。不论长辈或学生,每日均在乐风阁坐镇,接待各国大夫的问题,能者答,不能者学。如无人能答,乐风才亲自前往。
如果是病人,则直接往“乐风馆”去,乐风馆里留守的都是每日在乐风阁答疑可过百的医师级人物,专看并且只看疑难杂症——当然,我是开后门的。那些大医师们听说那懒惰成性的药王亲笔来书,就为推荐一个姑娘来看普通的痛经,差点就要以列队欢迎为名观察我。然后我说我是绿鸢的朋友,他们马上作鸟兽散,因为药王的老婆本身就是个天大的意外,况且药王为了他老婆已经创下无数个意外记录,已经不稀奇了。
话说回来,乐风创“一堂一阁一馆”后,岛上的长辈和学生们开始整天都疲于奔命,再也没有人去“骚扰”乐风了。因为如果学艺不精,连续三日在乐风阁答疑未满十个,就直接被贬到乐风堂采药去了。但是能连续一月每日答疑过百,就能入驻乐风馆,那可是非常荣耀的事情。当然,乐风馆的压力也很巨大,只要在医治过程中犯一个差错,就不能呆在药岛了。如此严厉的竞争机制,他们还不快马加鞭,力争上游?当然也有人不满的,觉得自己的资历不能任个二十都不到的小子来定论,于是他们居然从药山里找出了正开心钓鱼喝酒的老药王,要他来评理。老药王和小药王交涉了一柱香不到的时间就彻底落败——他游说乐风的结果就是被说“这个老头太闲”,然后被打入乐风阁服苦役,最后因为溜去喝酒抓鱼而三天没有当班,自然是贬入乐风堂啦。而乐风自己嘛,则很空闲的,慢慢的,整理和汇集了历代药王书作,编成《药经》,流转岛外,广为传播。
等着上岛医病的病人一日比一日少,上岛求问的大夫也一日比一日少,乐风已基本不用去乐风阁或者乐风馆了。他得了清闲后,就悠哉游哉的游行列国去了。
这些都是乐风堂的乐伯告诉我的,乐伯是乐风堂的总管事,庞眉皓发,每天捧个紫砂茶壶,就对着壶嘴,吱吱地喝。他好像也不管什么事情,却很有威信,好像全岛的人都认识他,一见他就又作揖又鞠躬,必恭必敬的样子。可他对我很好,每天就以给我熬药为名,拉着我东扯西扯。反正我比他口里的“闲人乐风”还要闲,倒也乐得听他扯。
我当然也好奇,还曾忍不住向小二打听乐伯,可小二对我摊开手臂耸耸肩,说:“乐伯可是管着岛上大夫们的考核,还管我们这些小虾小米的录用,我可不敢得罪他老人家。”
哦——原来不仅仅是乐风堂管事,还是药岛管事啊。难怪我这些天跟着他混,岛上的人对我也热情得不行,沾光沾光,呵呵。
第十一天,我照例快到中午才爬起来,睡眼惺忪的下了楼,才发现乐风已经等在楼下。十天不见,他还是慵懒的样子,靠着柱子坐着,慢吞吞的喝茶。实在难以想象这么悠闲懒散的人,当年会去推行那样“叱诧风云”的改革。
见我下来,乐风用眼睛瞟瞟桌上的一个包袱,说:“绿鸢给你准备的衣服。”
我愣了愣,才想起绿鸢说我原来那套衣服太奇怪不能出去见人,要另外给我做衣服。这些天老是和乐伯蹲熬药房里,差点就忘记这个事情了呢。
“我要找做衣服最漂亮的裁缝给你做!”绿鸢她老人家是这么拍着胸脯承诺的。后来我才知道她认为的最好的裁缝在锒月国——离药岛最远的国家。我只能幻想着我不知多少天才能做好并运过来的衣服在心里哀嚎。现在居然十天就做出来了,真是不可思议。估计这里有某个懒人的功劳,我还真是“荣幸”呀。我不禁瞟瞟乐风。
“去试试吧,赶工赶出来的,也不知道怎么样。”他自始至终都没有动一下。
我回到屋里,脱下如俊那件玄色的长袍。这几天都穿这件长袍,我几乎都已经穿习惯了。其实岛上的裁缝也不赖的,改得很合身。可是当我穿上那件绿鸢从千里之外给我定做过来的衣服,我真正明白了巧夺天工这个词。
湖蓝色的底料,上面绣着白色的小花,而宽宽的白色的滚边上绣着和底料同颜色的湖蓝的小花,两相互应。长长的及地裙上没有绣花,并恰到好处的覆了一层薄纱,使得整件衣服在清雅上又添轻盈。能把艳丽的湖蓝做得这么雅致又丝毫不显夸张,不是一般的能工巧匠能做到的。
唯一煞风景的是我的头发,才正好长到脖子,长不长短不短的,我这回是真的开始后悔剪短头发了。
我一下楼,就把小二看傻了,我自顾自地偷笑,心想现在后悔不告诉我乐伯的事情了吧。
“我们家绿鸢的眼光果然不错。”乐风终于改变了那个姿势,站了起来。他拍拍衣服上的褶皱,说,“今天起不用喝药了,你带上行李,我们回去吧。绿鸢每天都为这身衣服折磨我,现在衣服做好了,她肯定又要开始为了见你折磨我了。”
晕。你不好一次性告诉我啊,害我要楼上楼下反复跑。我听他似乎吁了一口气,继而开心地向门外走去。这家伙,肯定是怕衣服不好,所以叫我穿了看看,确定好了才敢带我回去见他老婆。外表一副悠闲淡然的样子,却是心如细发,面面俱到——当然,他的温柔和殷勤只限绿鸢使用,所以我不得不第二次爬三楼的楼梯。
我一边腹诽乐风同志,一边收拾好了行李。因为来得匆忙,画夹和吉他都没带来,所以我很快搞定,坐到了马车上。这辆马车很宽敞,布置上虽不富丽堂皇,却舒适无比——比我来的那辆好了不知道多少倍。藏私!我又一次没好气的盯了乐风一眼,那位同志已经很舒适的躺在一堆靠垫中假寐了,全然没有一个奔四的人应该有的样子。
不过那张脸看上去也确实只有三十出头,我一边羡慕佩服,一边暗思应该跟乐伯讨教下药王的驻颜秘术。糟糕!出来急了,居然忘记和乐伯告别了!老头子这会肯定龇牙咧嘴地咬着茶壶嘴骂我吧。
我顿时觉得脊背凉飕飕的。
从乐风那里拽了几个靠垫过来,我也摆了个舒服的造型,接着就向被我吵醒的乐风查起户口来:“乐伯是谁?”
乐风看着车顶,嘴角勾起若有若无的笑:“药岛上能姓乐的,只能是药王。我好像还没那么老,老到要做你老伯吧?”
只有药王能姓乐?那乐伯就是那个倒霉的前任药王了?!我想到他说到被“贬”乐风堂时忿忿的表情,实在忍俊不禁,大笑起来。
乐风似乎一点也不意外我的笑,他还是悠闲的看着车顶,好象那里在放电影一样。等我笑完了,他才懒懒地问:“溪儿姑娘是从哪里来的?”
我刚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却被他这么一问,差点就岔过气去,拼命的咳嗽。
终于停止咳嗽后,我白他一眼,“天上掉下来的。”
乐风终于把他的眼光从车顶上移到了我脸上。我却不卖他的帐,一扯嗓子,开始唱曲儿,“天上掉下个林妹妹……”
唱了一会儿,发现乐风居然已经睡着了!我全身每个毛孔都充满了挫败感,只好无言的靠在那里发呆。
我从哪里来?叫我怎么说呢?这里对于我是过去的世界,还是并行的世界?我穿越的是时间,还是空间?我对此也一无所知啊。
不知不觉地,我开始轻轻地哼歌。
不要问我从哪里来
我的故乡在远方
为什么流浪 流浪远方
为了天空飞翔的小鸟
为了山间清流的小溪
为了宽阔的草原
流浪
……
唱着唱着,却发现乐风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了,看着窗外发呆。
“绿鸢也不知道她从哪里来……”他的眼里填满了愧疚,“我查了八年了,也查不出她的一点点过去。”
我心里一跳,难道绿鸢也是穿越的?她不会长大,难道是我们那时代哪个实验室里的非法人体实验品?或者是被注射了什么激素,强行制止了她的身体发育,好用来骗钱?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