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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在水面上行走自如的原因。”
“原来是这样。”宋江恍然大悟。他翻身拜倒在地,拱手道:“弟子宋江,教授在上,适才听得先生多有见识,宋江不揣冒昧,想拜先生为师。”
“快起来,快起来。”吴用急忙来搀扶他。吴用看了看宋江,又看了看放在一旁的担子,担子上插着一面旗,上书“正宗武大炊饼”几个字,原来是个卖炊饼的小伙子。
“年轻人,告诉我,刚才你为什么喊我教授?”吴用问道。
“我听别人都是如此称呼,所以记下了。”宋江含混地说。他可不想让吴用知道他隔壁偷听的事。
“你是专门在这里等我的,对不对?”吴用问道。
宋江没有说话,笑着点了点头。
吴用笑了笑,他见过很多这样的人,到处磕头要拜师傅。但像这个年轻人一样有心机的,还是头一回遇到。并且,这个小伙子面色黑中透红,外表诚实,内藏狡诈,一看就知道终非池中之物。
“你现在做什么工作?”吴用明知故问。
“卖炊饼。”宋江答道。
“你干这个有什么劲哪!这是你该干的吗?你怎么着也得当个成功人士吧!”吴用笑着说。
宋江听出了点意思,觉得正对自己的心思,“恳请教授指点则个!”宋江双手一抱拳,又跪在了地上。
吴用笑着把他扶起来,说道:“你想成功,这不难。你现在的职业起点不高,还有很多东西要学。学历代表过去,只有学习力才能代表将来。你若想成功的话,必须不断地学习。”
宋江点了点头,这话私塾先生也对他说过,好像没什么新意。
吴用接着说道:“但是,学习本身并不会把你引向成功。这个世界上到处是有才华的穷人。成功就是过河,最稳妥的办法是从桥上走过去,桥是什么?桥就是大家都会走的路。永远走在桥上,你会丧失很多机会,也不会抓到水中的鱼。真正要成功,你必须不走寻常路,发现潜规则。这栽在水面之下的木桩就是潜规则。这些东西隐藏在水面之下,只有那些真正发现了潜规则的人才能找到自己的成功之路。”
宋江是个悟性很高的人,他听出了吴用的意思。
吴用接着说道:“无论是踩着木桩过河也好,游泳过河也好,关键在于你的平衡能力。平衡能力不好,轻者会呛水,重者会送命。如果你选择这种生活,有件事你必须要记得,即保持平衡比保持野心更重要。这是我对你的告诫。大家都说过河最好的方式是应该摸着石头过,但是,水性不好的人最好是抱着石头过河,这样你才能增强自己的定力,保持身体的稳定,不会被水流冲走。”
吴用教授意味深长地说:“这就是我对你的三个忠告———拥有不断学习的能力,拥有慧眼,培养自己的平衡能力。这些话对你来说深奥了一点,但却是我的肺腑之言。”
宋江从怀里掏出一个金叶炊饼,要送给吴用。
吴用推辞了一下。
“经不可轻传,亦不可轻得。”宋江说:“先生的话我会记在心头。”
吴用把金叶炊饼放进了怀里,没有丝毫的愧疚。身为经济学家,通过自己的智力付出获得相应报酬,是合情合理的劳动所得。他是经济学家,这点意识他很具备。再说,这样做的话,宋江会更好地记住这些话,因为这是他用金子买来的。
吴用隐隐觉得,这个小伙子以后会做成大事,就凭他对待知识的这种态度和敏感,在大宋国已无人能及。
两个人分手的时候,吴用告诉宋江,他有一个叫晁盖的朋友最近想搞一个公司,如果行的话,他会把他推荐过去。宋江很高兴,他觉得这会是自己一生中的重大转机。
宋江在家里待了两天,把吴用的话好好琢磨了一遍,他还写了一些笔记,记下了他的想法。
第一章宋江在官府的日子
宋江也在等吴用的消息,教授说要把他推荐给晁盖,一起做大事。于是他在家里日夜等待。
吴用的消息终于等来了,不过和他没有关系。吴用、晁盖和阮氏兄弟等人在黄泥岗做了一票大案,劫了生辰纲,后来据说是反上梁山,到绿林公司落草去了。
宋江很生气,“妈妈的,当强盗也不通知我,不准我革命!这个吴用,好歹还拿了我金叶子呢!”
宋江一怒之下就把炊饼担子退给了武大郎,去官府应征了。官府正在招纳地方治安人员,说是保境安民。负责招聘的是宋江的一个亲戚,但宋江还是给了他一个金叶炊饼。
大宋的衙门可不是好混的。以宋江所在的县衙门为例:正式编制的有皂隶、快手、健步、民壮、马快等,共二百人。每人要有四人来帮衬,叫正身;每个正身还要有一两名下属,叫帮手;每帮手二名,要配备干事员六七名,曰伙计。加起来的话,一个县衙的编制虽说不大,名义上不过二百个,但实际上竟然有好几千人,这就是大宋国的冗官冗兵现象。
这批数目惊人的差役几乎没有正式收入。正式编制人员的名义收入也微薄到了难以维持生计的程度。宋江在官府干了一段时间,发现一件很要命的事情———他在官府挣不着钱,还不如卖炊饼挣得多。他不但要当牛做马一样没完没了地干活,而且要受人奚落指责。
宋江等人虽然穿着“老虎皮”(官府的制服),却是编制外人员,只给政策不给工资,要挣钱的话,只能想别的办法。沈括在《梦溪笔谈》中也道破了个中机关:“天下吏人,素无常俸,唯以受赇为生。”
“出自北门,忧心殷殷。终窭且贫,莫知我艰。”宋江每天叨念着《诗经》中这首描写小吏贫穷艰难生活的诗走出门去,开始自己一天的生活。
宋江冒充防疫局的人,天天和一堆人用车拉上鼠药,见了商铺就进去检查卫生,分发鼠药。鼠药的价钱由他们信口说,不容商量。如果商家不买,就以违反卫生管理条例的名义将其抓起来罚银子。那些商家都敢怒而不敢言,因为对方是官府的人。
有一天,他们到何九叔的眼镜店卖鼠药。何九叔说老鼠眼睛好,不偷眼镜,也不吃眼镜,硬是不肯买鼠药。宋江见说不服他,便招呼了一声,一群人揪住何九叔就往四轮大马车上推,要他去参加爱国卫生培训班。他们一边推还一边说:“瞧瞧你,一点卫生意识也没有,根本不配做大宋的子民。”何九叔立刻老实了,赶紧掏钱买鼠药。
宋江等人还搭配卖鼠药盒。鼠药盒约有名片盒大小,价钱也由他们说了算,三钱银子一个。
有人心疼钱,问:“不买行吗?”
宋江答道:“行,但过几天要检查,若发现谁没有,就罚款,到时候可别后悔。《老鼠防治条例》规定,鼠药一定要按照规矩摆放,必须放在鼠药盒里,不合规矩的也要罚款。”那人想了想,立马痛痛快快掏出了银子。
过了几天,宋江等人又来了,他们是来验收防鼠药具落实情况的,一行人先到了王婆的茶馆,王婆从柜台下掏出鼠药盒,赔着笑脸让他们检查。
宋江把这药盒捧在手里看了看,说道:“不行,要罚款。你瞧你盒子上这层尘土,一点都不卫生,老鼠能来吃么?”王婆当时昏倒在地。
宋江等人把王婆送进了西门庆的药铺,又转了回来。“助人为乐”是他们的口号,但该干的工作还是要干的。
宋江等人又到了何九叔的眼镜店。何九叔一见是他们,心里打起小鼓来。他慌忙走进厨房拿出了鼠药盒,还用袖子擦了擦,才恭恭敬敬地双手呈送给宋江。宋江看都没看鼠药盒,直接撕票,让他交罚款。
何九叔的汗立刻流了下来,按照规矩,他是不应该多问的,罚多少交多少,官府还能罚错了不成!可何九叔实在是憋不住了。他红着脸,问宋江为什么罚款。
宋江随手一指,说道:“鼠药盒应该是放在厨房米缸的左边,可你竟放在了米缸的右边,这不是人为增加灭鼠的难度吗?”
何九叔手捂胸口,也倒了下去。
宋江等人却顾不上管何九叔了,因为他们发现一只老鼠正从街上跑过去。“老鼠就是摇钱树”,这是他们朴素的、赤裸裸的真理。宋江等人踩过何九叔的肚皮,冲到了街上。老鼠起初还是小心翼翼地跑,后来发现有人在追它,就开始狂奔起来。宋江等人紧紧跟在老鼠后面,跑过了一条又一条街,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这只老鼠老实得根本不知道拐弯,事实上,它也根本无法拐弯,街上到处都是拿着各种家伙的人,惟恐它跑进自己家里去。老鼠总算没有让宋江等人失望,终于在县城最大的酒店狮子楼门前倒了下来———活活累死了。
宋江等人冲进狮子楼大酒店,说是要罚款,因为他们亲眼看见酒店门前有一只死鼠,这说明酒店的灭鼠工作不到位,还存在卫生隐患。老板惟恐这群人惊扰了顾客,只好给他们办了一桌丰盛的酒席。宋江等人在狮子楼大吃了一顿。出门的时候,宋江剔着牙打着饱嗝,对老板说道:“看你们的整改措施还是比较到位,这次就放过你们。”老板恨得牙根痒痒,却也无可奈何。
这样干了一年多,结果群众有了反映,宋江和他的老鼠药非法敛财事件被那位因采访拜金街事件而一炮走红的京城名记曝光,做了一期名为“春天花会开,老鼠也会来”的节目。这期节目使得县衙所有的编外人员全部就地下岗,宋江彻底成了一个三无人员,开始在社会上瞎逛。
第二章林冲上山
当宋江在街上卖炊饼的时候,王伦也开办了公司,开始了自己的奋斗。
王伦号称“白衣秀士”,是个高考落榜的秀才,因受了些鸟气,和杜迁来梁山落草,随后又来了宋万和朱贵。王伦是个秀才,不会打打杀杀。杜迁没十分本事,宋万武艺不过平常,朱贵的脑袋也较懵懂。那时候,开公司起点很低,他们聚集了许多人马,挂起了王伦公司的招牌。
后来,林冲也上山投奔,身上还带着一封柴进的举荐信。王伦对这种跳槽出来的人才从来很小心,有一些顾忌。王伦想:“林冲是京师禁军教头,一身好武艺。倘被他识破公司的经营手段,反客为主,如何是好?不如把他推出门,发付他下山去便了,免招后患。只恐柴进面上却不好看,责怪我忘了日前之恩。如今也顾他不得!”
他叫小喽啰安排酒筵,请林冲赴席。席间王伦起身说道:“大官人举荐林教头来敝公司入伙,怎奈公司粮食缺少,屋宇不整,办公环境很差,人力寡薄,恐日后误了足下,亦不好看。略备薄礼,望乞笑留,再寻个大公司安身歇马。切勿见怪。”
林冲道:“王总,三位经理,俗话说‘千里投名,万里投主’,小人凭托柴大官人面皮,来公司入伙,实乃平生之幸,不为金银。林冲虽不才,自当发扬职业经理人的大无畏精神,以全力开拓业务为重,勇往直前,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乞王总裁明察。”
王伦道:“我这里是个小公司,如何安得着你?休怪,休怪。”
财务部经理朱贵见了便谏道:“哥哥在上,莫怪小弟多言。公司经营状况不好,正需大力招聘人才。林冲又是有本事的人,他必然来出气力。再说,林冲是柴大官人力举荐来的人,如何教他别处去?柴大官人给我们提供了不少贷款,日后得知我们不给他面子,须不好看。”
杜迁道:“公司职位很多,哪里少他一个。哥哥若不收留,柴大官人知道时会见怪,江湖好汉也会骂我们没有义气。”
王伦想了想,说道:“既然如此,你若真心入伙,把一个投名状来。”
林冲便道:“小人颇识几字。”他以为是定聘用合同,要来纸笔便写。
王伦笑道:“教头,你错了。但凡好汉加入本公司,须要纳投名状,其实是请你下山去开一单业务。考核期为三天,三日内开单,你便可以留在本公司,薪水再行商定;如果没有开单,那就请你自便。”
林冲问道:“是什么业务?”
王伦笑了笑说道:“王伦公司还能有什么业务?就是拦路抢劫捞浮财,捞得到,自然有你的业务提成;捞不到,公司也不养闲人。”
林冲道:“这事也不难,只要项目好,还怕不开单。林冲明日就下山去。”
王伦看着林冲的背影撇了撇嘴,说了声“狂妄无知”。
林冲在绿林公司的客房里歇了一夜,写了一个很完整的市场运作方案。他把方案看了几遍,心里很得意。他有心把这个方案送给王伦看一看,又怕他笑自己是空口说白话,于是把方案恋恋不舍地放进兜里,胡乱睡下了。
林冲次日早上起来,吃些茶饭,带了腰刀,提了长刀,便下山去了。王伦给他派了一个小喽啰,说是业务督导,负责培训他的业务技能。林冲知道这个小喽啰其实是来监视他的,但也无可奈何。他潜伏在南部地区的僻静小路上,等候客人过往。从朝至暮,等了一日,并无一个孤单客人经过。林冲闷闷不已,只好回到公司。
王伦问道:“开单了没有?”
林冲答道:“今日并无一个有意向的客户,以此不曾开单。”
王伦道:“你明日若再不开单,就难在这里了。”
林冲再不敢答应,心内不乐。他回到房中吃了一包自己买的方便面,便胡乱睡了。
次日清早起来,林冲又吃了一包方便面,拿了武器下山来。业务督导对他说:“今天可以试试北部地区。南部地区都被别人开发过了,所以难有收获。”
林冲听了他的话,来到另一片树林等候。伏到午牌时分,有一伙客商,约三百余人,结伴而过。林冲想了想:“这个单可够大的!我却消受不得。”林冲不敢动手,眼睁睁让业务溜了过去。又等了半天,看看天色晚来,仍不见一个单身客人经过。
林冲对业务督导叹道:“我太倒霉了!考核了两天,一笔单都没做,如何是好?”
业务督导劝道:“你先放宽心。就是王总他本人来了,也不见得会开单。这种业务实在不是人干的!明日还有一日期限,我和你去开发东部地区。”两个人又回了公司。
王伦问道:“今天开单了没有?”
林冲没敢答应,只叹了一口气。
王伦笑道:“想是今日又没了?我说给你三天考核期限,现在已经两天了。若明日再不开单,不必相见了,就请另择高枝吧!”
林冲回到房中,心中无限郁闷,仰天长叹道:“我林冲自诩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好不容易跳了槽,却不被上司重用,真是命蹇时乖!”林冲夜不能眠,方便面也不泡了。次日起来,眼珠都是红的。
林冲讨得一碗饭吃了,挎了腰刀,提了长刀,又和业务督导向东部地区挺进。林冲说道:“我今日若还不能开单,只得去别处安身立命!”
两人来到山下的东部地区潜伏等候,终于让他等来了,林冲抢劫完之后才发现,被抢的人是“青面兽”杨志,也是个倒霉孩子。
林冲和杨志上了山。王伦一见杨志,就有了自己的小盘算。他想,如果让杨志留下来和林冲互相制衡,可能会有利于公司的发展。他对杨志说,希望他能留下来“大秤分金银,大碗吃酒肉,同做好汉”,但杨志根本不屑一顾。
杨志刚踏入社会不久,想找个国企或是外企的工作,对王伦的民营企业根本就瞧不上眼。在他看来,国有企业有更多资源,并且职业生涯更有保障。从某种意义上看,那还是成为政府公务员的最好途径。外企虽然也属于私有企业,但是这些公司往往从事具备较大技术优势的产业,能支付更高的薪金。此外,外企对职业经理人的作用理解得更为透彻,会和职业经理人建立契约关系,往往更合理,更有保障,所以对杨志等人更有吸引力。而王伦的公司对职业经理人的认识很有限,个别人甚至存在排斥情绪,还要经历一个磨合的过程。
杨志发现,大家惟王伦的马首是瞻,好汉林冲虽然有巨大的能量,但总是处在一个被怀疑、被猜测、被限制使用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