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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的那个。”
“哦。只是一起吃饭而已。”童欢淡淡地解释。
“是吗?”项南质疑她的回答。
“不相信算了。”童欢开始有点生气了。她不喜欢这样阴阳怪气的项南。
《爱是一碗寂寞的汤》 第二部分《爱是一碗寂寞的汤》 肉食动物(3)
“他让你感到满足了?”项南突地又是一句。
童欢用一种十分复杂甚至受伤的眼神看着项南,好半天,才吐出一个字:“是!”
“他不是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
“我只是想……或许我也该有个正常的家庭。”
“我给不了?”
“是的,你自己知道,你给不了这部分”童欢知道这话伤人,但有些事终是要说出口的。她掀起被子,只穿着睡衣站在项南面前:“看着我,南,这脆弱皮囊里虽然有颗坚强的心脏,但偶尔它也渴望脆弱。”
童欢被项南紧紧地搂入怀里。
“南,或许你的童这辈子注定是个自私的女人。我允许你恨这部分的我。只准恨这一部分。其他的,无论物质还是精神,我永远都不会背弃你,不要恐惧也不要怀疑,你是我的影子,除非有一天我成了鬼,否则你是被允许一辈子跟从的。”
项南狠狠地吻住童欢。
直到童欢不能呼吸,项南才退开了些。是的,还有这个。这是完全属于项南的,初恋结束后,除了项南,童欢再也没吻过其他人。
童欢呼吸急促,她双手揽着项南的脖子:“南,有人类的地方就有欲望,谁也逃不了。我们只能顺应命运的安排。你怕什么呢?我们的灵魂早已纠缠在一起,是谁也分不开的。”
项南仍是不言不语,神情木然。
童欢躲在项南的怀里,眼中的神情不断地变换着……
离开项南的房子时,他们什么也没说。
连再见也没有。
走在大街上,童欢突然十分厌恶自己,这种自厌甚至强烈到让她想哭。有多久没有这种感觉了?自厌的感觉,想哭的感觉?打从与初恋男友分手,她就再也没有过这样的情绪了。
而今天,为什么所有的感觉又都一起跑了出来?
胃在烧!喝酒吧。
如果宿醉可以带走一切,她宁愿不再清醒。
喝酒,喝失意的酒,童欢每次都来这家FEELING酒吧。
这里的歌手总是唱那些最悲的歌。
英文的,中文的,听起来一样的忧郁。
她每次都点长岛冰茶。
点这个,每次都会醉。
只点这一种鸡尾酒。
一杯,一杯,再一杯……
童欢觉得自己实在该庆幸,一个醉醺醺的女人,在这凌晨时分还能够安全地走到家门口。
拿出钥匙,却怎么也打不开前方那道铁门。
童欢不耐烦地拨了屋子里的电话,她知道以安晓竺的性子肯定会起来接听。
“喂,哪位?”安晓竺满是睡意地问。
“童欢啦,在门口,帮我开门。”刚说完,门忽地一下就开了。动作还真快。
“童欢,怎么又喝酒了?这两天你跑哪儿去了?”童欢一进门,耳边就传来安晓竺一连串的问句。
童欢甚至来不及多说一句话,就跌跌撞撞进了卫生间,趴在马桶上呕吐了起来。
胃,好像被螺丝刀拧着一样地痛。
她甚至分不清,呕吐是让自己更舒服了些还是更加难受。
眼睛好涩。酝酿了一个晚上,竟然还是没能留下一滴眼泪。
今天,不是非常想哭吗?难道泪腺也病了?
童欢感觉到一只手停在她的肩上,安晓竺充满无奈的声音传进耳朵:“喝点水漱漱口吧。一会儿我拿胃药给你吃。”
童欢颤抖着手接过水杯。漱口。然后想了起什么似的,扒掉身上所有的衣服,打开淋浴喷头,她想要冲刷掉自己身上所有的气味。
沐浴乳,涂了一遍又一遍,还是觉得不够。
直到眩晕的感觉再度袭击她的大脑,她才终于晃出浴室。
透明的玻璃杯,将水色衬托得更加纯净。
床头桌上放着胃药。
安晓竺抱了自己的被子,放到童欢的床上:“今晚要和你睡哦,别嫌我烦。赶快把药吃了,否则一会儿还有得你受呢!”
安晓竺自然而然地忙活着一切,她把童欢拉上床盖好被子,递过药片和水,然后自己也跳到了床上盖好被子,倚在童欢身边。“发生了什么事?”安晓竺轻轻地问。
童欢像个小婴儿似的依偎在安晓竺的怀里,沉默了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线:“安小猪,我觉得自己好可怕。怎么办?怎么会这样呢?我怎么可以变成这么自私的女人,我怎么可以那样伤害项南?……最可怕的是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有没有真的做错?我想了一晚上都想不清楚。我……”
童欢语无伦次地说着自己的话,安晓竺了解,童欢又钻牛角尖了。而别人是无法帮她走出来的,只有她自己愿意走出来她才能得到解脱。每次都是如此。童欢只是需要一个出口,她渴望倾诉,而自己帮得上忙的,也只有这个。
安晓竺默默地听着,轻抚着孩子样无助的童欢,药物作用开始有了效果。耳边传来童欢昏睡前最后的呢喃:“安小猪,我讨厌男人,我好累,不要爱情了,不要了?”
炒掉老板。
童欢决定回家住上几天。是的,回父母家。
她觉得自己需要一个绝对安静的空间,好好想想,所有的事。
峰子每天都会打电话来请安。童欢总是顾左右而言他。
峰子是童欢替楚峰起的代号,她觉得这个比较好记,也比较符合那男人的个性。他铆起劲儿来真像个疯子,不达目的不罢休,怪吓人的。
《爱是一碗寂寞的汤》 第二部分《爱是一碗寂寞的汤》 肉食动物(4)
趴在梳妆台前,童欢修长的手指抚摸着峰子送给她的香奈儿五号。有人说拥有香奈儿五号,就会拥有色彩缤纷的恋情。呵呵,是命犯桃花吧。他们需要的东西并不一样,她要的是个看似正常的伴侣,有人把这种伴侣叫做“男女朋友”,而峰子想要的只是一个情人,童欢在峰子的眼中看不见自己!
欲望?欲望!欲望……
童欢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没了彩妆的面具,这张脸怎么看都苍白得要命。没有欲望,究竟可不可以?欲望,真的是可以填平的吗?
妖童!她喜欢这个称呼。
峰子那天还说了什么?
对了,他还说过一句话,很值得回味的话———“童欢,欲望是天性,逃避是可笑的,只有面对才是最终的出口。”
面对?面对谁?他吗?
还是该找一个真正爱的人?
耳边传来敲门声。
这大白天的,会来骚扰她的除了保姆就只有老妈了。童欢无聊地猜测着,甚至不着急去开门。“欢欢,晚上要吃什么?”
“妈,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叫我欢欢,跟一栋那胖女人的狗一个名字,真让人无法忍受。”童欢打开门,先是一番抗议。
“好好好,以后不叫就是了。你这孩子啊,看你这几天都很没精神的样子,现在没事了?”
“是啊,休息两天好多了。”童欢看着永远都那么温和的母亲,实在说不出其他的话。
“晚上想吃什么?看你都瘦了,住在外面肯定吃不好。”
“妈,没啦,人家在减肥嘛。这样好了,今天咱母女俩一起下厨好不好?好久没下厨房了,还真有点手痒。”不待母亲说什么,童欢就拉着母亲往厨房去,“今天得学点儿新玩意儿,老妈,有什么好东西可别私藏,赶快拿出来教给我。过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童母笑着,自己这个女儿啊,永远是让人摸不着头脑,一会儿冷一会儿热的。
“教什么呢?甜点好不好?烤水果派好了。”
“那得去买材料才行,家里材料不够了。”
“那有什么问题。一起去吧,时间还很多呢。”
“好吧。你这丫头,真是想一出是一出。”
几天没有童欢的消息,项南魂不守舍地跑去找人,才走到童欢住处门口却被安晓竺拦下:“童欢不在……你不是新买了车吗?能送我去大悲禅院吗?”安晓竺说道。
项南本以为只要将安晓竺送到目的地就可以离开,却鬼使神差地被说服一起进了寺院。
“你真的不想拜拜?”安晓竺追在项南身后,试图说服他一起去上香。
“我不信这些。”项南淡淡地回答。
安晓竺不死心地继续推介:“不想许个愿吗?听说这里的菩萨很灵验的。”
项南耸耸肩依旧摇头。
安晓竺嘟起嘴表示不满,忽地瞪大了眼睛:“喂,项南,别告诉我你连个愿望都没有。”
项南终于停下来,安晓竺差点撞上他,幸好项南躲闪及时。他只冷冷抛出一句:“梦想都是骗人的东西。”
安晓竺皱起眉,摇摇头:“有了梦想人才会有所追求,有目标人才能不断前进啊!梦想是一种坚持,是支撑人们奋斗下去的动力。”
项南嘴角拉出了讽笑:“安老师,你不是要许愿吗?别给我上课了。”
安晓竺嘟嘟嘴说:“许愿很重要,但给你上课也很重要。没有梦想,不爱与人交往又不爱说话,喂,项南,不要把自己的生活搞得这么阴森好不好?”
项南脸色有些冷:“你不觉得交浅言深了吗?”
“我只是希望身边所有的朋友都可以快乐幸福。”安晓竺似乎并没被项南的拒绝击退,她拉着项南走向大殿。“信任、爱和梦想,正因为难得才显得珍贵,也只有真心求取的人才能够得到神的祝福。为什么不多努力一下呢?”安晓竺意有所指,她是真的看不下去了,无论童欢还是项南,生活真的有必要那么绝望地过吗?
“谢谢你的好意,但我的生活就是我想要的。”项南再度说出拒绝。
安晓竺凝视着他,无奈地摇摇头:“我会帮你和童欢跟神祈福的。”
这一次,项南没再说拒绝的话。他只是若有所思地看着安晓竺跪在大殿前,与神灵沟通。不知怎的,心中忽然多了一丝期盼。会吗?这个仿佛笼罩在灿灿佛光里的女孩儿,会为自己祈福吗?
神呢?会转过头瞥一眼他这个被遗忘在黑暗里的孩子吗?
菠萝派是老妈做的。苹果派是自己做的。
看着微波炉里旋转的餐盘,童欢想着不知道自己的技术退步没有,以前她可是有样学样,连老妈都夸自己有天分!
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童欢开口:“妈,你这几年一直待在家里,不寂寞吗?”
“寂寞?有吧。但是妈妈很喜欢在家照顾你还有你爸爸,所以寂寞也就不算什么了。”童母闪了一下神,然后才淡淡地笑着开口。
“可是我们都忙着自己的生活啊,像爸天天不回来吃饭,我也搬出去了。”
“是啊,你们都忙,就我闲在家里。有时候也会觉得烦,自己又没什么朋友。不过现在出去工作,还有哪里会用个老太太呀?”童母感叹着,话语间可见失落。
“什么老太太啊,妈你看起来顶多四十啦!别那么颓废嘛!”童欢赖到母亲身边撒娇。
“颓废?这种现代词妈妈我可不敢用。”童母被童欢的用词搞得哭笑不得。
“嘻嘻。妈,如果有一天,我要开店,请你当掌柜的,你来不来?”童欢半试探半幻想似的问。
“你开的店?当然没问题。可是妈妈能行吗?我又不懂管理。”
“你管账,帮我管好钱就好了。”
“你这个鬼丫头。等你真的开了店再说吧。整天天马行空的,你辞职的事我还没告诉你爸爸呢,他知道了又要念叨你。”
《爱是一碗寂寞的汤》 第二部分《爱是一碗寂寞的汤》 肉食动物(5)
“那你就不要和他说好了。总之,我和他几天也遇不到一次。”提到父亲,童欢的情绪低落不少。
“你这孩子,唉……让我说什么好?”童母无可奈何地摇摇头。
“那就别说了,吃派吧。呵呵,刚刚好。”
整个下午甚至晚上,童欢和母亲一直腻在一起,聊着天,吃了一起制作的小点心,还有晚餐。
如果不是父亲的出现,或许……
大半夜的,父亲一副醉酒的样子,被司机扶进了门。
母亲开始忙碌了,为父亲拿来醒酒药,弄好洗澡水……
而童欢,只是站在一旁,冷冷地看着一切。
眼前这个浑身脂粉味、烟酒味的糟老头儿,真的是自己那个儒雅的父亲?
刚才听司机说,父亲这两天心情不太好。父亲自言自语的话里渗透出的女人名字,会是他心情不好的原因吗?值得研究!童欢一直都知道,父亲在外面有别的女人,还常常换人。但她也觉得无所谓了,自己的母亲都不介意了,她还介意什么呢?
不!她还是介意的。
从第一次知道父亲外面有女人,她就再也没真正碰触过眼前醉酒的这个糟老头儿。其实,父亲看起来并不老,甚至比年龄所显现的要年轻很多。正是女人喜欢的那种成熟男人的典型。但在童欢的心中,他不该这样,他不是其他人,他是她的爸爸,不该像那些恶心的中年男人,到处寻欢。
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反正他们谁也管不了谁!
母亲吃力地协助父亲收拾着一切。也只有这个女人能受得了他吧。
童欢厌恶地转身回自己的卧室。真为母亲感到不值!
以前的父亲并不这样,那时候他在大学教书,家里虽不富裕但一家人温馨和乐。母亲在一家国有企业当会计,收入也还行。只是后来父亲下海了,母亲下岗了,一切忽然全变了。
钱,有的时候真不是东西!
童欢知道,母亲下岗后虽然在家里操持家务,但她并不快乐。父亲下海后赚了不少钱,却越来越少回家了。剧情完全按照社会同类悲剧上演着。丈夫开始在外面金屋藏娇,妻子只能躲在家里以泪洗面。“真他妈的混账!”童欢突然骂了一句。她已经很久没有骂人的冲动了。
不行!这个家不能这么过下去。女人不该注定被牺牲。要怎么办呢?
让她再想想,再想想,一切都还未成熟!
“童欢,项南来了。”
“不见。”
“你这孩子,又闹脾气了?快点出来,别让人家等久了。”
“说不见就不见嘛。让他走吧。”
“唉……”母亲叹息着,声音隐没了。
一会儿,传来了关门声。
在这夜里,听起来分外响亮。
“该死的僵尸南,真是一点越挫越勇的精神都没有。说不见他,他还真就走了。”童欢越想越生气。正想上网找个倒霉鬼出出气,就有短信进来。
项南:“还在生气?”
童欢:“没错。很生气。”
项南:“气什么啊?”
童欢:“你会不知道?气愤!”
项南:“是你让我走的,不是吗?”
童欢:“让你走你就走啊!你真那么听话?”
项南:“是啊,我一直都是个听话的影子,不是吗?”
童欢:“找我做什么?我以为你打算老死不相往来了。”
项南:“怎么可能,我是你的影子啊,死亡都不能将我们分开。”
童欢:“说得好听,那天为什么不说话?”
项南:“不知道说些什么。”
童欢:“见面的时候你总是一副闷到让人受不了的样子。”
项南:“习惯了,改不了。”
童欢:“还有什么话要说,没有就别浪费电话费。”
项南:“对不起!是我的错,原谅我。”
童欢:“呵呵,说得很委屈似的。”
项南:“没有。那天我该说点儿什么的。是我越轨了。”
童欢:“其实,我也有错。那天我的话说得有些伤人了。”
《爱是一碗寂寞的汤》 第二部分《爱是一碗寂寞的汤》 肉食动物(6)
项南:“都是实话。”
童欢:“那是承认被伤害到了?”
半晌儿,没有回答。
项南:“人要么永不做梦,要么梦得有趣。人也必须学会清醒:要么永不清醒,要么清醒得有趣。”
童欢:“人要么永不做梦,要么梦得有趣。人也必须学会清醒:要么永不清醒,要么清醒得有趣。”
他们几乎同时发出这条讯息
。童欢:“哈哈,果然是我的影子。”
项南:“很有默契!”
童欢:“你现在在哪儿?”
项南:“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