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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豹子实在听不入耳,道:“老先生倘使真怜这位姑娘对姊夫的孝心,就不该刁难人家,否则就是说空话!”
“好啊!小兔崽子,你倒敢管起老子的事来了?”
“我是看不入眼,听不顺耳,你这没有人性的怪物!”
“四眼猩猩”仇亮节气吼如山,卜四姑连忙道:“这位公子万不可为了小女子而得罪老先生,只怪小女子命苦……”
说着嘤嘤啜泣起来,小豹子看在眼里更觉可怜,道:“姑娘无庸烦恼,我既然碰上了,少不得为你做个主。”
“多谢公子美意,小女子心领就是。”
“不,我真的有法子帮你,不是口说说就算了。”
“那有人身上带得千两黄金?”
“我是没这许多钱,有也不愿奉送这位老怪物,是用另一种方法?”
卜四姑吓白了脸,颤声道:“你……你……同……老……老先生……比……比武?”
小豹子颔首,正视仇亮节道:“老先生说话算不算话?我若胜了你,必须送我一颗‘紫金丹’。”
“四眼猩猩”仇亮节噪噪怪笑道:“算话,算话,奸伟大的情圣人物,老子会成全你们,让你们双双见阎王,方显出老子手段,哈哈……每当染血前,老子就感到心怀大畅,恨不得多杀几个。”
卜四姑惊恐的拦在小豹子身前,道:“这是小女子自己的事,老先生不应迁怒别人,由我来同你较量吧!”
小豹子又是感动又是怜悯,轻轻的道:“同他讲道理是没有用的,姑娘,你不知刚才他就想要我性命,只因你闯进来而暂止,如今姑娘求他无益,他断然不会放过任何误闯进来的人。”
“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凶恶的人?”卜四姑呐呐道。
小豹子心里苦笑,心想你普通人家闺女,就算练过武,又怎能明了世道险恶,江湖上原本就是弱肉强食,比这老怪物凶残的不知凡几。
“姑娘退下吧!”
卜四姑乖乖退下,小豹子撤出腰间软剑,剑指向天,以示对武林前辈的一种敬意。
“四眼猩猩”仇亮节也没做什么表示,两只猿掌“呼”地直罩向小豹子脑门!
卜四姑惊呼一声,她当然明白,只有拔尖的高手才俱有这等功力的显示,她自问接不下仇亮节十招。
小豹子的剑术由“秦门双惰”启蒙,经骆乔鹰恨铁不成钢的严格督导,再加上这些年的行迹江湖,见多识广,经验也多了,一身能耐已足以名列一流高手。
小豹子微微挪动了一步,仇亮节那如狂澜如山崩般的浑厚掌力堪堪避过,右手倏伸,打造同小贡子一样的软剑幻出七朵剑花笔直朝仇亮节欺进!
仇亮节口里发出“啊哈”的得意笑声,丝毫不将小豹子的攻击放在眼里,十根指甲坚硬如勾飞扣小豹子小腹!
小豹子只有回身自救,手腕倏翻,叹然下压,立即抵制仇亮节乌黑的十爪。
仇亮节身躯如同猩猩,每掌每拳均虎虎生威,而且有如灵猿般的敏捷,小豹子时攻时守,离胜负之分尚有一段距离,他也知道难处,是以很沉得住气。
仇亮节却喜爱快打快攻,只见他掌风又起,拍向小豹子面门!
小豹子微微一动,人已飘退一边,躲过仇亮节一击。
“小兔崽子好快的身法。”
说归说,仇亮节却毫不放松,如影随形的追了过去,每出一掌,俱发出逼人的“叱叱”
声,恨不得劈敌于当地。
小豹子牙一咬,贴地旋转,软剑由下反上飞击,仇亮节身形猛沉,小豹子见机不可失,挺身软剑有如骤雨喷洒,挥出漫天剑影点罩对方。
仇亮节双掌飞舞,却似乎有些招架不住的后退数步。
“好剑法,也让你瞧瞧老子的‘铁鹰爪’。”
仇亮节说着自怀中摸出一只长尺余的“铁鹰爪”,翩掠如飞,尽朝敌方要命的部位招呼,端的狠且毒!
小豹子“当”的一声击开了仇亮节的“铁鹰爪”,却也震得虎口发麻,斜刺里仇亮节的“铁鹰爪”又鹰啄般扑到,小豹子的软剑宛如一抹流光倏扬,不待仇亮节够上位置,“当”
的一声再次硬碰,双方均退了一步。
“四眼猩猩”这回可走了眼,怎么看也看不出这后生小子会有不亚于自己的武功修为,说什么他也不相信,他决心再试一试,非生拆了那小兔崽子不可。
小豹子久闻仇亮节凶名,是以并不惊讶,心中在盘算着如何才胜得了他,忖道:“小贡子在一起就好,两人心意相通使出‘合和剑法’,还怕应付不了这老怪物?就不知小贡子如今在那里,生活得好不好?找到秦兄了没?”
就在他思念之际,仇亮节已袭击而来,身形倏晃,小豹子避得虽快,腰腹依然被抓了二下,鲜血淋漓,血肉模糊,也激起了小豹子的凶性。
不再躲避,小豹子微微抛肩,软剑的冷芒眩映,有如虹影掠空,一剑紧接着一剑,把仇亮节“猴”的怪叫着逼退数步!
仇亮节嘴里不时发出怪声,“铁鹰爪”亦稍不让步袭击小豹子,招式凌厉泼辣,双腿横飞,吐气开声,掌爪齐挥,划出漫天掌影和爪影。
小豹子半步不进,软剑猝颤,一付扇形的光影便漫布仇亮节身前,二人全是以快打快,招狠对式辣!
狂吼着,仇亮节的“铁鹰爪”流石般呼轰压下,小豹子身形晃掠,剑似万星殒落,蓦地寒芒直罩向对方!
闪躲中,仇亮节大吼一声,抢进中宫,猛一头撞过去!
小豹子身形微偏,仇亮节一头撞空,却猛回身,倒滑步,“铁鹰爪”直取敌中宫!
小豹子毫不畏惧的迎过去,软剑抖得笔直,斩得又快又狠,仇亮节稍不填,右臂已吃了小豹子一剑。
怪吼着,仇亮节奋勇向前,掌、爪力道万钧是直逼小豹子面前!
身形侧斜,小豹子的软剑一点而出,直透仇亮节带起的雄浑掌风,“叮当”撞击中只见火星四溅,仇亮节旋身而出,小豹子勇猛直追,长剑业已穿进仇亮节胁内!
“嗷……”
仇亮节惨号着捣住伤处,吼道:“你够狠的,小兔崽子,老子同你拼了……”
“最好不要,老先生!”
“你逃不掉,老子非报仇不可。”
“老先生自信胜得过我?”
“人争一口气,不生拆你这只兔崽子,老子一辈子寝食难安。”
“我们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何苦如此作贱自己?再则老先生的伤也须医一医呀!”
“老子不需要你假慈悲。”
“那当然,老先生的医术是有目共睹。”
“四眼猩猩”仇亮节总算顺了口气,却犹咒骂道:“你奶奶的,现在的年轻人就只懂得花言巧语,吹牛拍马,不图长进!”
小豹子闷不作声,免得一开口就被误会老怪物说的年轻人就是他。
“怎么?小兔崽子你不服气老子说的?”
轻咳一声,小豹子道:“不能一概而论,不管那个阶层,均有好有坏,不是?”
“你娘咧,你就生了张巧嘴!”
等仇亮节裹好伤,小豹子才低声道:“这场比试的结果,能使老先生奉送一颗‘紫金丹’么?老先生凭良心说吧!”
仇亮节气得怪叫一声,从怀里摸出一只小布袋,拉开袋口,远远就闻得清香四温,渗人心脾,闻着十分受用,无疑是灵仙妙药才有这等奇妙的药香。
小心翼翼倒出一颗金色丹丸,仇亮节心不甘情不愿将它弹向小豹子,小豹子接过笑道:
“老先生重言信诺,真是令人佩服。”
“去你娘的,你得意吧,总有一天老子会连本带利讨回来,赶快去订口棺材吧!”
小豹子不理,走向卖茶姑娘卜四姑,但见她脸色青白望着自己,显然很为他的安危着急,小豹子心中涌起一阵暖意,微笑道:“这是你要的仙丹,姑娘。”
卜四姑没有伸手去接,怯怯的道:“你……你受伤了……”
“不碍事,休养几天就好,丹药你拿去吧!”
卜四姑接了,突然想跪下,给小豹子扶住,叫道:“你这是干什么?姑娘,想折我的寿么?”
卜四姑跪不下去,也不勉强,只道:“你是我们全家的救命恩人,我应该给你磕头。”
“不用了,姑娘快拿药回去救人吧!”
“恩公请随我一起去,好让我们全家人尽点孝心。”
小豹子心底已暗暗喜欢上卜四姑,闻言略略推辞,经卜四姑再三要求,也就答应了。
两人结伴就要走,仇亮节暴跳如雷,喝道:“你们就这么走啊!”
小豹子缓缓回身,诧异道:“难道老先生要留我们下来吃饭?那却是不敢打扰。”
“我操你奶奶十八代祖宗,你敢装佯?”
“不懂老先生的意思,并非装佯。”
“你不留下名号就想走,以后叫老子到那里找你报仇?”
“有这个必要么?”
“此仇不共戴天,非复仇不可。”
“老先生心胸恁狭,一点小事就……”
“少废话,你是不敢说?还是名号见不得人?”
“哼,老先生有空,不妨走一趟‘洗涤山庄’,找二公子骆乔玄就是。”
“原来从大门大户滚出来的,难怪这么狂!”
小豹子不理他颠三倒四的辱骂,同卜四姑一起走了。
出了树林子,还要走二三里路才有城镇,小豹子问道:“姑娘,贵宅落于‘安和镇’?”
“是,小地方,恩人别见笑。”
“笑什么?只是姑娘胆子可不小,敢一个人走这么大段没人烟的路。”
“来时心中只念着要快点拿到仙丹,根本不去想这些,如今恩人一说,不禁心惶惶。”
“姑娘也算是女杰了。”
“恩人这么说就是在取笑人,老先生一提要比试,我就吓得手脚冰软,算那门女杰?”
“武功的好坏不代表什么,最主要的是姑娘有一颗良善的心,及敢果决的面对一个老怪物,这点就令人钦服。”
“恩人的褒奖,愈发令我汗颜了。”
“姑娘不要叫我恩人,我姓骆名乔玄。”
“你为我求得仙丹,叫一声恩人是受之无愧,否则姊姊又要骂我不懂规矩了。”
“姑娘再这样叫,我只好掉头就走,免得尴尬。”
卜四姑考虑了一会儿,才很勉强的道:“好吧,那小女子就冒昧称你骆公子可好?”
“这就是了。”
一路两人谈谈说说,颇不寂寞,小豹子从言谈中也愈加了解卜四姑的身世,不禁一掬同情之心,当然,他没有去怀疑她话中的真假各占几分。
“财生药店”们面不小,只是这时大门紧闭,显而易见已多日没开店了。
卜四姑就领着小豹子到“财生药店”,轻轻拉开一扇门,小豹子跟着进去,门又拉上,卜四姑引他至药堂后一间小厅,歉意的笑道:“骆公子请先宽坐,小女子先送药到后院再端茶来。”
小豹子自然没意见,一个人无聊观赏这小厅,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一张几几张椅,墙上挂着两幅字画,一望即知不是出自名家手笔。
不一会,卜四姑端着茶盘进来,见了小豹子赏画,笑道:“那种画必定不入公子法眼,是我闲暇时随便涂上几笔,家姊却托姊夫拿出来裱,看的人都说好,我却有自知之明,他们只是想哄我高兴罢了!”
“嘿,我来画就更加不能看了。”
二人相视而笑,卜四姑奉上茶,道:“家姊十分感恩公子大德,等侍候姊夫服下药就出来叩谢公子大恩。”
“又来了,再这样我可坐不住了。”
小豹子喝口茶,环眼四顾,道:“贵宅就只住三个人?”
“姊夫病倒,店伙计就散了,原来也有几位仆婢,怕受传染,都先后跑了。”
小豹子不禁感慨,缓缓道:“古人道:疾风知劲草,动荡识诚臣,确系如此,天下原本没有几个忠臣义土。”
“这也不能怪他们,谁也不想得痨病啊!”
小豹子颔首,又喝口茶,发觉卜四姑不时拿眼打量他,正觉奇怪,卜四姑道:“公子宽坐,小女子到厨房准备餐点。”
“不必费心了,我还不饿。”
“应该的,贵客临门怎能怠慢。”
小豹子只好眼睁睁望着她去,一口气喝完茶,喃喃道:“小贡子下落不明,我还在这里谈论什么儿女私情?”
想到卜四姑盛情难却,心底又对她生了好感,一时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觉得眼皮沉重,很想睡一觉,勉强挣扎,咒骂自己道:“在人家屋里睡觉,未免太不成话了。”
无奈眼皮愈来愈重,不一刻,已沉沉睡去。
卜四姑立郎闪进,咯咯自得笑道:“饶你精似鬼,也得喝老娘的洗脚水,‘洗涤山庄’又算那根葱,也不过如此。”
“笑面女屠夫”应珍珠也随即进来,已恢复本来面目,比之花金螭更多了三分清丽,神色间一派纯真,谁又想得到她已博个外号“笑面女屠夫”。
“这个也倒啦?”
“是呀,姑娘,你瞧这些男人真是不中用。”
“你这小妮子说话真没良心,他若真个不中用,岂能夺得‘紫金丹’?”
“我不承他的情,是他自个儿爱出风头。”
“总算人家为你完成任务,嘴上就留点德吧!”
“瞧他这副没出息样,我就生气。”
“哼,把药给你吃了,你倒比他更快。”
“姑娘,你今天是怎么了,老是为他说话。”
“我是瞧他可怜,他可能看上你了,否则那有这么容易被你勾回来。”
“姑娘说得恁也难听,什么勾不勾的?是他自己紧跟在人家身后不放松,没办法,只好放他进来。”
“笑面女屠夫”应珍珠“嗤”的笑了起来,道:“好可怜的骆家老二,一番柔情算是被狗咬了。”
“他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人家有钱有势,武功又强,配你也不算辱没了。”
“道不同不相为谋也,他要是知道我是干什么的,不早吓得躲回老家?”
“做杀手又没什么丢脸的,掳人勒索也是职业的一种,而且还要经过咱们精挑细选咧,他以为随随便便就能混进来,他只是第二个。”
“姑娘打算向‘洗涤山庄’开价?”
“明着来,说出去怪没面子,先软禁,需要的时候再放出去,进而从中取利。”
“如何取利?”
“让他无意中吃下一种难解的毒药,‘洗涤山庄’就会贴出告示悬以赏金寻求解药,至时咱们再上门不就结了。”
“姑娘打算软禁他多久?怎么软禁?”
应珍珠不怀好意的上下打量,卜四姑叫道:“姑娘,你可别拿我当靶子,要我陪这差劲的东西。”
“可是,只有你跟他在一起,他才不会怀疑咱们另有目的,是不是?”
卜四姑跺跺脚,无可奈何道:“那要多久,现下一碗毒药给他喝下去不就结了?”
“傻丫头,那不就被他知道是咱们作的手脚?而且此隔‘洗涤山庄’太远,找谁要赏金啊?总不能白饶吧!”
“咱们怎么知道他何时回‘洗涤山庄’?”
“那全看你怎么套出来了?讨厌他的话,想法子逼他回去,就怕你舍不得。”
“放屁!”卜四姑撇撤嘴,不屑的道。
“你也太挑剔了,这年头想找个像这样的好儿郎可难哩,更难得他心里已有了你。”
“鬼才稀罕!”卜四姑陡地低呼一声,道:“他叫骆乔玄,上次伤我的就是骆乔馥,他是出来找她的,咱们该不该将骆乔馥落于‘龙凤阁’的事告诉他?”
“普通人家如何会知道江湖事?不可说!”
“有了,姑娘从外头以刀传信,上头写明这事,射在大门上不也行?”
“也好,让他们去狗咬狗闹得天下大乱,咱们再找机会从中取利。”
“姑娘可口口声声忘不了白银子。”
“少废话,药效快过,等他醒来,你知道怎么做么?”
“放心,姑娘,我的演技同我的功夫成反比。”
“知道自己功夫差就须勤练啊!”
“一来资质欠佳,二来太辛苦,三来花时间,四来费精神,五来没力量,因此拒练。”
“等你那一天被人捉了,就会知道你的理由全是废话!”应珍珠冷哼一声,又道:“下厨房准备待客,我也该扮演你的姊姊了。”
“是,姊姊,请教里面那一个怎么样?”
“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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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豹子醒来,发现身上盖了一张毛毯,不禁脸上发烫,心中是感激又惭愧,为什么会突然睡着?他倒是不去怀疑,卜四姑给他的印象太好啦。
“公子醒来啦?”
卜四姑走了进来,掩口笑道:“那老怪物将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