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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在她急着要云舒昆明街房子的“节骨眼儿”上。
“你的脸色不好。”云舒说。
“是、是吗?”
云舒四下瞅了瞅,突然,她的目光呆滞了。她看到窗外的一幕……
令李红真觉得意外的是,云舒除了呆呆地望着窗外,她并没有做出惊异的表情和反常的动作,她只是惊讶地望着——不一会儿,明浩站了起来,他在提裤子,然后,用手拉他身子底下的女人,那个女人慢慢地站了起来……云舒终于还是情不自禁地出了声音,她大概怎么也不会想到,站起来的女人是蒋丽平。
一直到这个时候,明浩和蒋丽平还没发现云舒和李红真。后来,我想大概是这个原因,云舒两点下的飞机,到家时应该是两点三四十分左右,这就是说,明浩和蒋丽平在草地上行男女之事时,应该是两点多开始酝酿的,而发生应该在两点二十左右。他们持续的时间应该是二十多分钟,后十分钟是在李红真和云舒的眼前进行的。当然,这是常规的分析,也许时间更长些,或者更短些。而明浩和蒋丽平所以没发现云舒和李红真在客厅里,因为那个时候正是太阳转到西面,强烈的光线在小楼的玻璃窗上产生了反光。这样,里面的可以清楚地看到外面的,而外面的无法看到里面的。
外面,明浩和蒋丽平并没有结束,他们又相拥着坐了下来……
云舒拉了李红真一把,让李红真坐在沙发上。
李红真理解云舒的意思,她大概不想让明浩和蒋丽平发现她们在“偷看”。李红真说:“要么,我们离开这儿,我请你去喝茶。”
“为什么?”
“我只是想,……离开这儿会好些。”
“不。这是我的家。”云舒语气坚定地说。
“要么,我们去赶走他们,让这对狗男女滚出去!”
云舒沉吟着,她慢慢地从烟盒中抽出一支烟来,叼上,点燃。云舒很顺利地吐出了烟圈儿,可是,烟还是在她的嘴上轻微抖动着。云舒一直没说话。
李红真知道窗外发生的事对云舒来说意味着什么,同时,她还没摸清楚云舒的态度。她嗫嚅着:“他们不值得你上火,不要因为别人的过错而伤了自己的身体。”
“你不用劝我。”云舒说。
“我没劝你,我只是怕你……”
“我应该不会的。”
“那样,最好。”
我和李红真就是云舒介绍认识的,李红真在电台做节目主持人,而她几乎认识蓝色港湾里“五月女子俱乐部”的所有成员,那些人由于生意需要或者在她的节目中做过广告,或者做过“特约嘉宾”。云舒没去过电台,她不会赶那样的“时尚”的,不过,她和李红真的接触还算密切,在李红真眼里,云舒是一个了不起的女性,她在“五月女子俱乐部”中,也起着精神领袖的作用。只是李红真不知道,云舒也曾是我的精神领袖。尽管我不愿意承认这一点,
可实际上,她是我的精神领袖。
李红真有一双美丽的大眼睛,关键是她整个人十分端庄,端庄不是美丽,它和美丽有联系,但不是美丽,端庄就是端庄。第一次见面我就留下了这样的印象,觉得和李红真交往会很放心,她一定不会轻易对人付出感情而是对感情十分认真的人。
认识李红真使我改变了对电视台、电台主持人的偏见。后来,我这样对李红真说。李红真笑了,她说我本来就是台里声誉最好的,没有一个人相信我会有情人。
说这话的时候,我和李红真已经发展到情人的关系上。我和李红真并没什么结果,那时,李红真已经有了一个喜欢跳舞的四岁的女孩。
李红真说你知道你是什么时候打动我的吗?
“什么时候?”
“记不记得第一次圣诞节聚会。当时有董校长、云姐,走的时候是你送我。”
“我记得。”
“当时我们都坐在出租车的后排座上。”
“应该是的。”
“你表现得中规中矩。”
“我是的。”
“以前,送我的男人都很殷勤。”
“你不会因为这个喜欢上我吧。”
“当然不是了。但是,有的时候,你的内心很容易被一个细节打动的。”
我仔细回忆了一下,当时我还没对李红真有想法。
第二章端庄不是美丽
云舒也是后来知道我和李红真的关系的,我想她是通过别人知道的,云舒从未问起过我,我也从未向她说过,在她面前我很少提李红真的事,几乎连名字都很少提。我不知道云舒是怎么想的。
云舒和李红真就那样坐着,大约半个小时之后,明浩和蒋丽平才回到小楼,而在他们回来之前,云舒一句话都不说,李红真觉得十分尴尬,她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在等待中煎熬着。
很显然,明浩和蒋丽平并不知道云舒已经回来了,进门时,蒋丽平还咯咯地笑着,她说臭男人,年龄小也是臭男人。
蒋丽平先进屋的,她在进门的时候看见了云舒和李红真,她一下子就愣住了,稳了一下神,然后说:哎呀,云姐回来了。
李红真当时的脸红了,她似乎觉得,说话的不是蒋丽平,而是她自己。她觉得蒋丽平的脸皮真够厚的。
云舒冷笑着,她为蒋丽平的话鼓掌。云舒说:“你说的真好,臭男人!”
明浩在蒋丽平的身后也进了屋,他很聪明,他从云舒的表情上察觉到了什么,他故意掩饰着自己慌张的表情,大声说:“你回来应该通知我去机场接你。”
“不必了。”云舒冷冷地说。
这个时候,客厅里形成了两个阵营,一面是云舒和李红真,一面是明浩和蒋丽平,他们彼此什么都明白了。双方都不说话,开始对峙。
还是云舒说话了。她瞅着明浩说:“请把你所有与我有关的钥匙交出来!”
“为、什么?”
云舒不屑于同明浩说话,继续说:“交完钥匙之后,在晚上五点之前,把你所有的东西都拿走。”
“你这是要赶我走了?没说清楚之前,我是不会走的。”
“我说的已经很清楚了,你没听明白。五点之前。”
“什么理由?”
“让你走就是最好的理由。……最好不要让我使用‘滚’这个词。”
“你有什么权利向我这样说话?”
“这是我的家,我没权利?真是荒唐,在我家里我没权利,而有权利的是你?”
明浩也变了脸,他说你不要觉得自己了不起,你觉得你包养了我是不是?我是你的一个玩偶?
“不是吗?”云舒说。
“可我觉得,你是我的一个玩偶。”
“滚!”云舒嘴唇发紫,浑身发抖,终于说出了“滚”。
说着,云舒看了看蒋丽平,说:“还有你,快滚!”
蒋丽平拎起自己的手提包,转身就走。明浩却没走,明浩对李红真说:“麻烦你离开一下。
”
李红真刚想起身,云舒拉住了她:“不,你别走,他没权利要求你离开。”
明浩用力咬着自己的嘴唇,那是一个轮廓很清晰的颜色很好看的嘴唇。他瞅了瞅李红真,突出的喉结动了动,他不瞅李红真,假设李红真根本就不存在,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然后,扑通一声跪在云舒面前。“我知道你能原谅我的。”
云舒不为所动,她的脸仍很敌对。
明浩哀求了半天,云舒还保持着同样的表情。
明浩站了起来,他说:“真他妈,你以为你是谁?天下第一美女?我早就想把你这个老女人打发了……不过,现在是你提出的,要知道,我可不是说打发就打发的,不信就试一试。”
李红真在一旁忍不住了,说:“怎么的,你还想犯法?”
“犯法又怎么样?我在乎什么!”
云舒说:“我知道你想要什么,我会给你一笔钱,算你的‘转业’费。”
“多少?”
“多少由我决定,你没权利讨价还价。……你不过是个无赖。”
“知道就好。”
“你以为我怕无赖吗?请你仔细回忆一下,你觉得我会怕一个无赖吗?”
“可你也不要以为我怕你!”
云舒似乎觉得累了,她说:“就这样吧,请你马上离开。”
津子围在珠海给我来电话之前,我给李司读诗歌,后来又读了一段小说。李司似乎在诗歌和小说中没找到她所期待的感觉,她说这样吧,你带我跳舞。
我已经很多年没跳过舞了,找了半天,才找到几张跟舞曲接近的VCD光盘。
“有没有三步曲子?”李司问。
我说应该是有的,但是,一时找不到了。
李司说最好是慢三步,在大学时,我最喜欢跳的就是慢三。
我说记得和你跳的都是慢四步,四步变成了两步,就是人们通常说的“二晃”。
李司说现在不是那样的心情,现在需要的是正式的、高贵的。
“三步比四步高贵?”
“你这家伙,你懂我的意思。”
我不懂,我真的不懂。这次李司来,每一天的表现都不一样,她的情绪变化很古怪,令我捉摸不定。也许,她内心里的感情是复杂的,在被通缉的逃亡中,她不可能从容不迫,无论怎样掩饰也会暴露出来的。
这些天来,李司的表现更像一个女人,甚至是一个想回到传统中的女人,这算是回光返照。
当然,我必须说明的是,我所以对李司这样有耐心,并不是想她受感动,日后来报答我,分给我一大笔钱。我的钱已经足够我用的。且不说她送我的钱是不是赃款,即便不是赃款,我也不会要她的钱。
和李司跳舞的时候,我们不自觉地拥抱了。拥抱从正面开始,先是礼节性的,后来,就有了感觉,我们寻找着最好的接触位置,使身体相贴的面积更大一些。同时,我的脸还在她的耳边摩擦着,渐渐地,我们的呼吸都急促起来。
这个时候,津子围来了电话。
接过津子围的电话,我的情绪发生了变化,我不知道我是出自真情还是出自同情(想在李司最后的日子里来满足她的需要)。其实,即便出于同情,也不是什么坏事。所以,放下电话,我笑着对李司说:“这个时候,你需要我做什么我都会做的。”
“你真那么好,以前我怎么没发现?”
“以前是以前,你现在的情况不同了。”
李司的表情立刻发生了变化,她反问我:“什么不同了?”
我知道自己说走了嘴。忙说:“开个玩笑。”
“那最好不要开这样的玩笑,我不喜欢。”
我们的情绪由于以上的对话发生了变化,舞也跳不下去了。这个时候,李红真又给我打来了电话。李红真说:云舒的心情糟透了!
第二章神秘的阶层
有人说现代贵族是一个神秘的阶层,他们拥有大量的社会财富,他们“大隐隐于市”,他们已经不需要通过参加某一社会团体来提高自己的社会地位,通过社会传媒宣传(推广?)来提高自己的知名度。相反,他们隐匿在社会之中,不受社会公众所关注。这种隐匿并没有完全与社会脱离,他们有自己的生活圈子,自己的生存价值、生活原则和方式。
但毕竟,这个圈子是狭窄的。
我是第二天上午去见云舒的,我想,云舒在这个时候会需要朋友。
我按了半天门铃,云舒才把房门打开。
云舒已经经过了一番整理和修饰,可还是显得憔悴的样子。没等云舒说话,我说:“听说你从青岛回来,就来看看你。”
云舒稍微一愣,问:“听谁说的?”
“没谁,我估计应该是的。”
“那你估计得真准。”云舒微笑着说。
“不是了,我到市内办事,顺便过来看看。不想,就碰巧了。”
云舒仍保持着笑容,她说:“我感觉你也出差刚回来,好像去了一趟南方。”
云舒总是那么体察入微,我没去南方,我家里却有一个伪南方人,说话时不自觉地受了她的感染,以云舒的敏感和细腻,我再多说一些话,她会判断我“金屋藏娇”的,“金屋藏娇”
倒没什么关系,云舒管不着这一段儿,主要是,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李司的事。
现在,我们关注的不应该是我,而是云舒。我问云舒:“今天有安排吗?”
“我每天都有安排。”
“我的意思是,如果有时间,我想请你……”
“去你的‘大屋’?”
“不,”我连忙说,“我想请你去酒店喝茶。”
“我不想去酒店。”
“那……”
“如果你不是很忙,我想请你在我家多坐一会儿。”
“我不忙,你知道我一向不忙的。”
就这样,我和云舒在她明亮的客厅里静静地坐着。我们有时瞅对方一眼,每次云舒瞅我,我都微笑一下。
“说点什么吧。”云舒说。“是啊,青岛好玩吗?”
“还是那样子吧。”
“对了,你很少玩的。”
“其实,这次去青岛,本来没什么业务的,我在青岛期间读了一本书。”
我笑起来,我说读书在什么地方都可以,完全不必为了读一本书而去青岛。
“也许吧。”云舒含混地说。
说到这儿,我们已经接近了她与明浩之间有了问题的话题,云舒如果想说,她会对我讲她为什么去青岛(我认为读一本书并不是很好的理由),她是不是已经对明浩失望了,明浩和蒋丽平的事并不是他们反目的根本原因,不过是一个导火索而已。——云舒并没有继续下去。
我显得有些沉不住气,我说你去青岛不会是因为明浩吧?“你怎么这么想。”
“直觉,我觉得你和明浩之间好像已经有了点问题。”
“我去青岛与小明没关系。”云舒冷冷地说。
至此,我觉得自己犯了一个错误,我不该提明浩的事,尽管我的本意是想安慰云舒,在她心情最糟糕的时候给她以宽慰。可事实上,这个时候,云舒最不想提明浩,我完全可以用另一种方法,通过讲别的事来驱散云舒心头笼罩着的阴云。如果云舒想对我讲了,那是另一回事儿了。李红真曾经对我说过,女人在向你述说苦恼的时候,你千万不要相信她是在向你讨教解决问题的办法,她只是找一个听众,把心里的郁闷释放了而已。从这个角度说,我的经验还不够丰富。
云舒开始沉默,她一沉默我就没了主意,不知道讲什么好。
我和李红真在一起的那些日子里,我从未有过这样的时候,无论什么情况下,我都可以讲话,我不会出现“不知所措”的窘态。
大概和李红真认识一年之后,我们才开始单独约会。第一次约会,李红真对我说,我们认识有一年了,所以我才赴你的约会。我觉得非常有趣,据李红真说,第一次对我动心是因为我晚上送她回家时比较“规矩”,而第一次赴约会,是因为认识我一年了。事实上,一年是所有人的一年,是日历上的概念,我和李红真虽然见了七八次面,实际接触的时间加在一起也不会超过二十四小时。二十四小时是一个昼夜,当然,是被分散在一年中的一昼夜。
“你很看重时间吗?”
“当然了,和人交往是需要时间的。”
“考验?”我笑着问。
“不对吗?”
这样说来,我倒觉得李红真考验的是时间而不是具体的人,如果认识我不到“一年,”李红真大概还是不会跟我约会的。据李红真后来讲,她考验了丈夫四年,可结婚后他们的关系一直不好,已经到了维持的状态。
这一年中,我与李红真若即若离,我对李红真的印象不错,但并没有要强烈地追求她的愿望。也许正因为如此,李红真才进一步确信她的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