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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了这一点。甚至是医学研究也认为如果一个女人满心都是气愤、焦急和耻辱,药盒里有再多“女性性唤起”的药也无济于事。2001年一个医生在《纽约》杂志上写到,“正如性方面的临床医学家喜欢说的那样,没有一种药能治愈一个憎恨她丈夫的女人。”
消除针对女性性问题进行的努力已经遭到批评甚至是禁止。在50年代,当在性方面进行临床医学研究先驱阿尔弗雷德·金赛(Alfred Kinsey)把认为女性通过插入获得性高潮的说法比成相信地球是平的时,引起了激烈的争论。金赛宣称有70%的女人仅仅依靠插入无法经历性高潮。出版于1976年的畅销书《海蒂性学报告》(The Hite Report)是第一本完全从女性视角对女性性特征进行考察的书。这也是第一本对女性性高潮进行全面考察的书,其最后的结论引发了许多争论。这一结论认为“阴茎仅仅能为它自身带来性高潮”。雪尔·海蒂(Shere Hite)也说很多女人通过手淫获得的性高潮比通过性交得到的要多,尽管她们很喜欢性交。这本书因为缺乏科学的研究而受到了有力的批评,在9个国家里被禁。
第四部第四部分妻子与性(9)
似乎是阉割女性的最后努力,金赛学会在2003年6月出版的《性行为档案》(The Archives of Sexual Behavior)中性高潮被当作测量女性性满足的尺度被排斥在外。芝加哥大学进行的研究,宣称有一半美国女性存在性“功能障碍”,这一研究却表明女性对性生活要满意得多了。但是金赛学会的主管约翰·班克劳夫特(John Bancroft)解释,女性在性方面的高满意度是因为研究在处理女性性状况时采用了一种新的方法。这一方法更“强调性方面的非生理成分的重要性同时也强调精神健康的重要性”。换句话说,这一方法关注的焦点不是
性唤起或者是性高潮,而过去在性满意度方面进行的医学调查总是把注意力集中在这两个问题上面。所以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女人不需要性高潮就能获得性方面的满足。
这一研究以对853名20岁到65岁女性的电话随机调查为基础,这些女性至少有6个月的异性恋关系,研究发现对于一个女人的性满意度最关键的是她的感情上的安宁及她和伙伴之间的情感关系。以此推断,可以得出一个结论:在性生活的过程中,和性伙伴之间的感情的亲近能让女人容易唤起性欲并经常感受到性高潮。
这样一种方法既能被看作是进步的,也能被看作是退步的。一方面,它把那种重要的、经常被忽视的知识变得清晰,让人们意识到男性与女性的性反应是不同的,同时在人类的性反应中,感情的联系占有重要位置。另一方面,这一研究把流行的“男人来自火星,女人来自金星”的说法推到了一种极端,忽视了男女两性都想感受性高潮、都需要从性生活中感受愉悦和获得利益——从释放压力到增强免疫机能都能够证明这一事实。
这一研究宣称当女人在疲倦的时候不性交是有益于健康的。正如班克劳夫特指出的那样,女性性愿望受到的压抑能成为“面对压力、疲倦或者是来自伴侣的威胁行为的女性的一种健康和有效的反应”。当然,对于那些在芝加哥大学进行的研究中认为自己存在性“功能障碍”的回答者来说,这是一个好消息。但是把因为压力和疲乏而引起的被压抑的性愿望当成“健康和有效的”,在处理女性性挫败的根本原因时并无多少实际意义。
正如在90年代女人们被引诱回到神秘的家庭生活中去一样,其他的与妻子有关的习俗也被非常浪漫化的阐述。仪式典礼曾经被认为是妻子的性,这在重新兴起的对处女的迷恋中表现得很是明显。处女膜狂热是如此兴盛——从宣称自己是“处女”的歌星布兰妮·斯皮尔斯(Britney Spears)到南方浸信会教徒发起的“等待真爱”运动——鼓励少男少女和大学生在节欲宣言上签字。在电视上,《幸福》(Felicity)与《魔法奇兵》(Buffy the Vampire Slayer)的主角都为自己失去童贞而深感悔恨。甚至是美国政府也提倡保持童贞,1996年有200万美元用来充当节欲性教育的基金,2003年的财政计划中这一数字达到了13500万美元。有一个电视节目有个很诡诈的名字叫“在上床前先结婚”,其主要内容是一个比赛,能够凭借好口才证明婚姻的价值在于生育孩子的女人将赢得一辆红色的吉普车。
一场强有力的贞节运动出现了,其基础是认为不仅被女性主义者所推崇而且也被社会所接受的性自由就其普遍意义而言是对女人有害的。23岁的温迪·谢莉特(Wendy Shalit)是马萨诸塞州的威廉斯大学哲学系的毕业生,在1999年引起了一场媒体大爆发,出版了一本《回到谦逊:发现失去的美德》(Return to Modesty:Discovering the Lost Virtue),这本书号召要找回维多利亚时代的道德规范,要为人谦和。与此相类似,丹妮尔·克瑞登顿的《母亲没有告诉我们的》一书因为主张女性应该保留自己的贞操直至结婚而受到了广泛的赞扬。克瑞登顿在建议女人们要在婚姻前拒绝和男人有性关系之前,引用了一句古老的格言“为什么不买一头能随时挤得出奶的奶牛呢?”:“但是如果女人作为一个群体停止随时能被男人得到——如果她们开始要求得到一份承诺(真的承诺,比如婚姻)以作为性的交换,市场情况将会变得有利于女性。”这种观点不仅把我们带回到妻子被当作可以购买的日用品的时代,在那个时候妻子的市场流通性要求她必须保持性的纯洁,而且这一观点还假设女性“作为一个群体”有共同的生活目的,事实上,她们不可能有共同的生活目的。
维多利亚时代的法令要求新娘把贞操一直保持到婚礼举行的时候,然后把这贞操当作礼物蒙上白纱送给她的新婚丈夫。如果仅仅是被当作一种象征仪式,花样翻新的贞洁被用来把婚姻中的性和大多数女性都有过的婚前性经历区别开来。即使是女性主义者纳奥米·沃尔夫(Naomi Wolf)在她的《混乱》(Promiscuities)一书中讲到自己在16岁失去童贞,在1993年结婚的时候还是象征性地再次宣布了自己的童贞。她穿了一件据说“很破旧的黄色外套”,看上去“曾经被人穿着在树林里睡过觉”。然而,这件衣服的真正颜色是白色的。“身穿白色衣服,”她写到,“我们重新找回我们的童贞,象征着我们将要拥有的性是特别的。”
更激烈的是流行女性杂志描述的“潮流”,许多女性走向极端去重造处女膜。这种手术是和过去那种镇压女性的文化相一致的,那时候如果第一次性交没有流血或者是一个“非处女”新娘,将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情。在许多地中海地区和非洲文化里,丈夫的家庭可以对不是处女的新娘进行很严厉的处罚,把她放逐,因为她让他们“蒙羞”。在澳大利亚的杨格人(Yungar)中,在婚前失去贞操的女孩会不给饭吃,甚至是被杀死。在穆斯林国家中,不是处女的新娘可以被她的兄弟、叔叔或者是父亲杀死。因为习俗认为这些谋杀是正义的,犯罪者通常不会被起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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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型的处女膜修复手术包括把撕裂的处女膜的残余部分缝合起来或者是在阴道的开口处贴上一小块皮肤。有时候,在一些地方有血迹的床单是婚礼之夜典礼中必须有的一个部分,带有血样液体的凝胶胶囊就被塞到阴道里好蒙混过关。在中国,女人在准备结婚时经常进行处女膜的修复。女人一般是购买“人工处女膜”,一种自己可以完成的处女膜修复工具包。
在埃及,女人要为这个手术支付100美元到600美元。在土耳其,处女膜修复的价格大致
在140美元到500美元之间。在1996年的6月8日,英国的医学杂志《外科手术刀》(The Lancet)引用了一个例子,说一个女人“在长达四个月的时间里,努力避免和她的新婚丈夫性交,为此她不惜假装患上精神病……她这样做的目的是攒钱去做处女膜修复手术。”
但是在婚前失去童贞的事实如此普遍,在西方女人们并不会因为自己不是处女而害怕遭到报复。2001年,《嘉人》(Marie Claire)杂志宣称为了做“修复性的妇科手术”而光顾纽约市的整形外科中心的女性中大部分是拉丁裔美国人。一个名叫桑德拉(Sandra)的女人所说的话被引用,她说如果她的未婚夫知道她不是处女的话将永远不会向她求婚。他是一个那么好的理想丈夫:成功、英俊而且还是拉丁裔,她实在是不想冒失去他的险。所以她决定做处女膜修复手术。
多伦多的整形外科医生罗伯特·斯特布斯(Robert Stubbs)一次手术收费高达2000美元,《麦克琳》(Maclean’s)杂志曾经引用他的话,他说尽管大多数做处女膜修复手术的女性有穆斯林文化背景,但他也曾经为一个四十几岁的俄罗斯音乐家做手术,她之所以想修复自己的处女膜是想在自己的第二次婚姻前有一个象征性的仪式。
北美地区的女性不愿意采取如此激烈的方式去修复自己的处女膜,我们通过2002年的媒体了解了“再次处女”和“第二次处女”的意思,这两个词描述的是女人在结婚前的几个星期或者是几个月里不过性生活,其目的是为了让自己的婚礼更“有意味”。再做处女出现在新娘的记事簿上,这是让蜜月时期的性更有光彩的一种方式。24岁的尼克尔·兰蒂夫(Nicole Ratliff)即将要成为新娘了,她在《纽约时报》上仔细地讲述了自己的婚前准备工作:“她在私人训练师的指导下锻炼,为的是当她穿上无带婚纱时胳膊看上去漂亮。她努力把自己晒成浅褐色好让自己夏天穿游泳衣在背上留下的印子不再明显。她每天喝124盎司水为的是让自己的皮肤水灵。自从7月26日开始,在她正式结婚的三个月之前,她不再和自己一直同居的未婚夫大卫·克劳弗德有性接触,并且准备一直坚持到他们正式结婚那一天。”和这篇文章中采访的其他女人一样,兰蒂夫把做一个处女——即使是“重新做处女”的处女——与美德联系在了一起,19世纪女性的童贞和道德状况以及丈夫的财产所有权是联系在一起的,这些年轻女性正在做的事情是对古老习俗的一个回应。兰蒂夫说,离结婚的日子越近,她对自己偏离宗教价值观念的行为就越觉得耻辱。基姆·伯吉斯(Kim Burgess)是这篇文章中被采访过的一位38岁的女人,她说她和未婚夫在婚礼举行前一个月避免性生活。“这样做让我觉得自己是个好姑娘。”她这样说。
在北美地区,尽管很少夫妇期待在新婚之夜能让床单带上血迹,新婚夫妇还是觉得有责任让新婚之夜“圆满成功”,能“让它正式一点”,即使这对夫妇已经很疲倦、压力很大或者是在婚宴上已经喝了很多酒。我的朋友保拉(Paula)在1996年结婚,那一年她26岁,两年半后她就离婚了。她把自己新婚之夜的性称作是“一场灾难”。“有30个人在我们家里,我们一直玩到了凌晨6点,”她解释说,“每个人都疲惫不堪。在他们走后,我丈夫坚持做爱,因为他觉得这毕竟是我们的新婚之夜。就好像如果我们不这样做的话我们的婚姻就不吉利似的。但是感觉一点都不好,确切地说是糟透了。”我认识的另外一个女人回忆起自己在婚礼宴会结束后很是疲倦,她坐在旅馆房间里,小心地看着她的丈夫说,“我想我们最好开始做爱吧。”
每个女人都有自己的故事,她的爱情、她的欢乐、她的愿望都是独一无二的。然而,在一些新近出版的对妻子的性提出建议的书里,把所有女人当作一个整体来对待的意见依然大行其势。意识到在当代婚姻的卧室里有许多问题,这些书中很多都是向过去寻找答案,认为只有女人们像一个多世纪以前那样围着自己的丈夫团团转,婚姻的和谐才能再次被拥有。劳拉·多莉(Laura Doyle)在她的畅销书《妥协的妻子》(The Surrendered Wife)中曾这样写到:“保持良好性生活的第一要诀是尊敬和穿性感的蕾丝内衣。”在《性饥饿的婚姻》一书中,米歇尔·威纳…戴维斯建议妻子们即便是在不想有亲密的性接触时也要顺从丈夫的要求。这个作者是如此离谱竟然引用《复制娇妻》中的形象来为自己的观点辩护,“她母亲那一代的复制娇妻家里有机器人,”她说,但是接着又补充到,“40年代和50年代发生的婴儿潮。许多孩子就是那时候被生出来的。”这个说法很难被相信。首先,在40年代和50年代女人们没有可靠的避孕措施;其次,没有理由可以假设婴儿潮这一代不是复制的机器化的性生活制造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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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一下另外的说法吧,在90年代后期出版的一些书中把婚姻里的性当作最终的情欲刺激。拉娜·L·霍斯汀(Lana LHolstein)是《如何拥有高尚的性》(How to Have Magnificent Sex)一书的作者,她在书里这样写到:“好的性是一对夫妇最后的边界。”在出版于2000年《婚姻:为什么结了婚的人更快乐、更健康、更有钱》(The Case for Marriage:why Married People Are Happier, Healthier, and Better Off Financially)一书中,保守的社会批评家琳达·J·维特(Linda jwaite)和马吉·加拉赫(Maggie Gallaghe
r)主张在婚姻带来的其他好处之外,已婚的夫妇拥有最高的性满意度(他们说生活在一起的夫妇有更频繁的性生活,但是快乐会少一点)。正如他们说的那样,因为彼此间的许诺所带来的安慰让夫妇们更容易到达性天堂。Nerve是纽约的一份网络杂志,2001年出版了一期专门探讨婚姻里的性。它最有特色的文章是从男性的视角讲述和怀孕的妻子做爱的感受,还有一篇是杂志的创办者之一写的。罗蕾莱·莎肯(Lorelei Sharkey)是这个杂志的一个编辑,说她和她的同事在处理这个主题时感到很被动,因为他们要找出“一种干净的、符合家庭价值观的方法,你得在圣洁的婚姻里做爱,你不能拥有很热烈的那一面。我们想推崇婚姻中的性,努力开掘在真爱与一夫一妻制中所蕴涵着的性感。”“我们这一代人”,她说,是“更随意地宣布自己在性方面的要求,谈论他们想要什么,谈论他们的恐惧、犹豫和愿望,他们想从生活中获得的包括从他们的伴侣和婚姻中要得到的。”
与此相一致,女人们现在面对的一大堆性指导手册,把一夫一妻中的性高潮当作快感的最高形式。许多人关注中国的道教和佛教的密宗,据说摇滚歌星斯蒂尔(Sting)和他的妻子特鲁迪·斯泰勒(Trudy Styler)很喜欢这些古老的技巧,他们会花好几个小时去交换“性能量”。
赢得多次性高潮和灵魂的统一是《多重性高潮:每对夫妻都应该知道的性秘密》(The Multi…Orgasmic Couple:Sexual Secrets Every Couple Should Know)一书为自己寻找到的无法被抵制的市场切入角度。这本书的作者是曼塔克(Mantak)和曼妮·旺切尔(Manee…wan Chia)夫妇。更极端也更具表演性的是维拉(Vera)和斯蒂夫·鲍顿斯基尔(Steve Bodansky)写的《性高潮:如何给予和得到强烈的性快感》(Extended Massive Orgasm:How You Can Give and Receive Sexual Pleasure)。鲍顿斯基尔夫妇两人都是行为科学家,他们因为举行一种别具特色的研究会而闻名,在研究会上斯蒂夫刺激他的妻子让她进入到一种可以持续几个小时的快感体验之中。然而,维拉在公众视野中的感受到多重性高潮的形象,与一个多世纪以前躺在医生的桌子上的那个妻子所处的可悲境地并无太大不同,她们都是像课堂标本一样被按摩然后感受到性高潮。
女演员基姆·凯特拉尔(Kim Cattrall)在2002年也以一本《满足:女性性高潮的艺术》(Satisfaction:The Art of the Female Orgasm)加入到婚姻中的性的大合唱中来。这本书是她和丈夫迈克·李文森(Mark Levinson)共同撰写的。如果说凯特拉尔通过扮演《欲望城市》中的萨曼塔(Samantha)而获得声名,那么她写这样一本性爱指导用书看上去很像是一种明显的出版策略。萨曼塔这一人物形象作风大胆,对性生活富有经验。
但是尽管凯特拉尔因为扮演萨曼塔而获得的名气很显然对她写的书吸引观众有很大的影响作用,这个女演员还是想把自己和虚构的角色分开。正如凯特拉尔表明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