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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结连环套-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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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玉琼挥手作势,阻住他说话,轻轻将他拉入隔室,轻嘘一声,坐在椅上,粉领上显示出疲倦的红潮。
  李玉琪摇摇地的纤手,促问道:“姐姐,我环妹妹好了吗?”
  蓝玉琼不由得自鼻中“哼”了一声,那一双蓝目,倾注在他的面上,复又展颜一笑,道:“你对你环妹妹真好,她当然好啦!你也不看姐姐为医她驱除冰毒,累成什么样子了吗?”
  李玉琪闻言,瞥见她靥上汗珠隐隐,边为她擦抹汗水,边痴痴一笑道:“姐姐如此盛情思典,小弟感同身受,即环妹妹亦不敢或忘的!”
  蓝玉琼身感他这等慰抚,不由得芳心摇摇,魂魄欲融,几乎不克自持,只听她颤声道:
  “瞧你样儿,什么都变了,就是这张小油嘴没变,姐姐我真受不了……”
  李玉琪不知其言中何指,微感一怔,旋道:“环妹妹在干什么啊!还不出来?我去看看她好吗?”
  说着回头要走,蓝玉琼一把将他拉住,佯嗔道:“哼,你一刻都离不开她吗?若你明儿跟我上了长白山,能不得相思病,我才不相信呢!”
  李玉琪见好取笑自己,不由玉颊张红,颇有进退不得的踌躇!蓝玉琼“嗤嗤”一笑道:
  “弟弟别急,姐姐逗你玩的,她啊!现在正在调息运气哪!你去了不是打扰她用功了吗?”
  李玉琪至此,才稍微安心,退坐在壁边,坐在座上,侧耳倾听,果闻见隔室环妹妹,正如往常一般,在行使吐纳之术!
  蓝玉琼睹状,暗自摇头,觉得他与葛玉环实在人要好和关心了!
  自己如欲插上一脚,不但要治好李玉琪的怪病,同时在其他各方面,也得下一番功夫不可!
  蓝玉琼其实并不欲独占于他。
  因为,一来知道他早有两房妻室,二来也晓得他误服千年火鳝精血,体质大异,若无三四房妻室为伴,决不克白头偕老。
  故此,他对葛玉环虽有嫉妒之心.但只是出之于女人的天性,而并无横刀割断两人的意思。
  葛玉环运功完毕,外间天色,已经是暮色四合了!
  她着鞋下床,发觉自己周身轻灵,功力果是陡增数倍,但想到即将与李玉琪分道扬镳,芳心中不由如利刃,再也快活不起来了!
  她缓缓地打开了房门,闻听到隔室的笑语之声,方欲窥听几句时,却闻得李玉琪乐道:
  “姐姐,环妹妹出来啦!咱们过去瞧瞧她吧!”
  接着,果见两人携手,走了出来。
  不知为何,葛玉环此时看见两人亲热之状,老觉得不是味儿,一种不安的预感,在她的芳心里慢慢扩展。
  但蓝玉琼对她有赠药医伤之恩,她能够反颜表示吗?何况,此时她相信着,蓝玉琼是李玉琪的姐姐呢!
  葛玉环强堆笑颜,趋前道谢,蓝玉琼热络地执着她的纤手,笑语盈盈,渐渐的,使得葛玉环暂时又高兴起来。
  晚饭后,此处的主持,仍未归来,三人乃商定,今晚李玉琪和葛玉环两人先行回船,明晨四更,蓝玉琼乘鹤往江边寻找两人,带李玉琪径飞长白。
  此际,天色己晚,李玉琪两人乘着月色,直趋江边,再沿江上行。
  一路上两人把臂携手,施展轻功,贴地飞掠,不一刻便越过晨间所见的那一栋松皮所盖的房子,而到了船上。
  舱中、江上景物依旧,但对葛玉环来说,均是蒙了一层黯淡的神色!
  李玉琪看出她的不乐,同时自己也感觉依依不舍,不过,就目前的环境而论,却又不得不暂时分手,他只能慰劝道:“环妹妹,我真舍不得离开你,你对我这么好,分别后我一定会难过的,不过,等我的病好了,无论如何,我也要到终南去找你的。那时,我再陪你到太湖里去,运回你父兄的骸骨,以后,我们就来找个清幽之处,盖一栋树上房了,养两只黑大猩猩,好吗?”
  葛玉环心感情郎情重,芳心里十分安慰,但到后来,见他仍念念不忘饲养“猩猩”,不由得“嗤嗤”一笑,旋又庄容正色,道:“哥,但愿你这话出于真心,我就凭你这句话,在终南等你两年,若两年之后,你仍不来,那,那我再也无颜偷活于世上了!”
  说至此处,葛玉环泪珠滚滚,悲不自禁,如李玉琪已然失约了一般!
  李玉琪天生情种,与葛玉环朝夕相处,情份深厚得难分难舍,怎忍见她这般伤心之状?
  他一把抱住葛玉环,为她抹泪,重申前言,道:“环妹妹但请放心,无论那长白神医,是否能替我医好怪病,不出两年,我一定要到终南山去寻你,否则,天叫我不得好……”
  “死”字未说出口,双唇己被葛玉环按住,接口道:“哥,我相信你,何用发什么毒誓呢?唉!也不知怎么弄的,我心里头老是忐忑不宁……”
  李玉琪见她那一付黯然不欢之色,心中万分的痛惜,忍不住低头亲亲她的玉颊道:“环妹妹,你自己想得太多,心里头当然会感觉不宁了,快别想啦!来,让我亲一亲!”
  葛玉环自了他一眼,轻轻地推了一把,一道:“厚脸皮,去睡吧!我得先给你整理个包袱,否则,明天早上就来不及了!”
  说着,把李玉琪推倒在床上,果然为他将要的随身衣服,打了个包裹,方才熄灯就寝!
  但,别离在即,两人哪能睡得着?
  黑暗中,两人拥抱在一起,情话绵绵,无止无休,直说到三更,葛玉环方才鹰脱睡去!
  李玉琪的心中充满了大多的疑问,他思前想后,每一个问题,每一件事情,对他都是个不解之谜!
  譬如,他既然不姓蓝,那个自称蓝玉琼的姑娘,显然亦非是自己的姐姐!那么,他又是谁呢?看她的态度,并无恶意。同时对她的一切,虽则想不起来,却又似十分熟悉,这不透着些奇怪吗?
  不过,她既然表示,带自己去长白求医,那长白神医公孙愚又是天下闻名的神医,则自己无论如何,得跟她去一趟的!
  否则.自己的怪病不治好的话,连自己的姓名都搞不清楚,那岂非是天大的笑话吗?
  李玉琪思索着这些问题,突然听到一阵清脆熟悉的语音,叫道:“喂!碧儿,你为什么还不回去蛇?少奶奶到处找你哪!走,快跟我回去吧!别贪玩了!”
  李玉琪在窗隙中,向外一瞧,只见月色之下,在码头一堆木材上,栖立着一只苍鹰般大的白马儿,正对着自己船舱脆叫!
  李玉琪煞是喜悦,正欲逗它与自己说话,突又想到身边熟睡的环妹妹,他不欲吵醒她的睡眠,故偷看它与谁说话!
  突然,“嘶”的一声刺耳的鸣声,起自舱顶,李玉琪陡地悟到,那正是昨夜爬进舱的巨大蜘蛛!
  果然,那蜘蛛着急地“嘶”声一叫,只见它陡地弹跳到鸟儿身畔,又跳又叫地闹个不休!
  那鸟儿似不耐听它的叫声,见状竟作愤声骂道:“你叫什么?快跟我回去,否则看我不告诉少奶奶,用竹杖鞭你一顿。”
  说毕,又叫道:“快走!”
  竟自鼓翼展翅,冲霄飞去!
  李玉琪心中连叫:“可惜”,后悔没叫住那鸟儿,与它谈谈。
  那巨蜘蛛却也作怪,竟似不走,一跳又跃到自己的舱上来了!
  李玉琪心中纳闷,寻思着那灵慧言的鸟儿,何以会如此熟悉,像与自己有什么关系一般!
  其实,那鸟正是雪儿,它追寻赵氏姐妹,前途中瞥见神蛛碧儿,停留在一只船舱上,因此,它便停下来招呼那碧儿回去,却不料碧儿知道李玉琪就在船上,却苦于有口难言,虽然跳叫示意。
  无奈那雪儿,不明其意,又厌烦听它的叫声,故而径自飞去,失去了与李玉琪会面的机会。
  不一刻,四更已至!李玉琪方欲入梦,陡又闻空中一声鹤鸣,便己知是蓝玉琼来接他了!
  李玉琪轻轻地推醒葛玉环,告诉她时辰已到,葛玉环凄然起身,帮着李玉琪着装梳洗。
  码头上已然落下来一只巨鹤。
  李玉琪将自己的随身小包袱背在身葛玉环后,挽着环妹妹的纤纤素手,走出舱门,掠上码头。
  蓝玉琼仍然是昨天的一身蓝衫,只多了一件蓝色披风,月光下,微风中,站立在鹤背上,真个是人比花娇,似是嫦娥下凡一般。
  她瞥见两人,举玉手打个招呼,人随这举手之势,冉冉飘掠在二人面前,恍如凌波仙子。
  葛玉环强忍痛泪,上前一把握住蓝玉琼的玉腕,语带呜咽地道:“姐姐,妹妹把‘他’交给姐姐你啦!但愿上天保佑,此行能治愈他的怪病,妹妹唯一的希望,病愈后姐姐能与他同来往终南舍下。”
  蓝玉琼见她凤目中泪光滚滚,挚情毕露之态,心中颇被感动,随即反腕与她的玉掌相握,安慰她道:“妹妹放心,如无意外之事,弟弟病好之后,我决定与他同往终南,看望妹妹。妹妹你静候佳音就是!”
  葛玉环垂泪点头间,深情地看着李玉琪,使得那天生情种的李玉琪,几乎要推翻长白求医的大事,留下来永远陪伴着葛玉环。
  蓝玉琼瞥见两人难分难舍之状,心中一凛,心中暗忖如再不走,说不定会出乱子,便拉住李玉琪的手臂,对葛玉环道:“妹妹珍重!”
  径自一晃香肩,带着李玉琪向鹤背飘去。
  她落上鹤背,令李玉琪坐在前方,接着那纤手一拍鹤颈,那巨鹤一声清鸣,腾飞而起!
  葛玉环睹状,心如刀割,等了一等,陡又想起一事,大声问道:“姐姐,你能告诉我,他,他叫什么名宇吗?”
  此际,巨鹤已腾飞十丈,葛玉环暗运功力,将语音迫出,颇能及远。
  蓝、李二人闻得,李玉琪的心头不由一跳,蓝玉琼微一迟疑,方运起千里传音之法道:
  “妹妹,弟弟乃蓝衫神龙李玉琪呀!”
  此有一出,葛玉环芳心大震,茫然地喃喃说了两遍。
  突然“哎呀”一叫,方想再问,抬头望去,但见夜空如洗,皓月西斜,哪里还有人鹤的影子?
  她一时大为悲愉,情知错当那冯京是马凉,误认了蓝玉琼与李玉琪乃亲姐弟关系,致令她将自己的情人带走!
  这样一来,岂非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且看那蓝玉琼示恩施惠,对李玉琪深情款款,亲热拉拢的神态,若无用心,岂能如此?
  她虽然说得好听,李玉琪对己亦是情深爱重,但这一去长白,万里迢迢,孤男寡女,又岂能不生情愫?
  蓝玉琼既有意横刀在爱,又岂肯放过机会,不想尽方法,攘夺李玉琪的心志,拒挠他再与自己的结合吗?
  葛玉环如此设想,将蓝玉琼当成口蜜腹剑,胸怀奸谋的无耻妇人,认为她无再放弃或成全自己与李玉琪的婚事之心。
  故而,她愈想愈悔,愈悔愈恨!
  她恨蓝玉琼,同时也恨她自己!
  她觉得自己己失去了一切希望,自己的四周,从此就如这漫漫长夜,永无光明快乐的可能了。
  一刹时,葛玉环柔肠寸断,痛泪如雨,双腿有如千斤,再也挪不动半步,她恨死了自己!
  突然间,一声“嘶”叫,划破了寂静,将四周的一切,显示得凄厉更加可怖,惊人不已!
  尤其那“嘶”的一叫,在她听来,不仅是觉得毛骨悚然,更还似鬼哭招魂,命令她“死”一般!
  葛玉环凄然抬头四眺,周围的一切,都犹在憩睡,死气沉沉,只有那面前的江水,翻涌起伏,滚动不休。
  那浪花若似有意,一个接一个,不断地向她招呼。
  葛玉环心中,电闪般掠过一个念头,使她恨恨地跺跺脚,旋身一掠之下,“扑通”一声,跳落入江中!
  天上的浮云,在此际掩住了明月,但星辰却又开始闪烁起来,是讥笑她的愚笨?亦或怜悯她的可悲命运呢?
  碧空如洗,皓月当头,那冉冉的白云,不停地自脚下掠过,疾劲的天风,拂过两耳双鬓!
  李玉琪端坐鹤背,目睹其景,渭然而叹。
  俗凡为之一消,心灵中顿感豁达,欢偷舒泰,随之而起,适才与环妹妹一番别离之苦,不由得抛至脑后!
  蓝玉琼骑坐在李玉琪身后,怕他受不住天风吹拂,一翻跌下去,同时也欢悦于情郎在怀,温柔地伸出玉臂,搂紧了他的腰肢,将玉颊贴伏在他的肩上!此际,她听见李玉琪叹息一声,遂轻轻在他耳边问道:“弟弟,你怎么不快活呀!是想念你的环妹妹吗?”
  李玉琪被她一提,心中显然升起环妹妹凄楚之态,及那临别时,眩然垂涕,大声呼问的神情!
  他听见蓝玉琼说出他的姓名,当时因被这空中奇境所惑,未曾在意,此时想起,不禁起疑,道:“姐姐,我真的名叫李玉琪吗?”
  蓝玉琼“嗤嗤”一笑,道:“怎么,你连自己的姓名都不记得呢?”
  李玉琪“嗯”了一声,又问道:“姐姐,你叫蓝玉琼,是不是?”
  蓝玉琼学着他,也“嗯”了一声,却不料李玉琪“啊”的一声,道:“那,那你并不是我的姐姐呀!”
  蓝玉琼不明其意,闻言大为凄苦,凤目中泪光闪现,滚滚而下,立即沾湿了李玉琪的肩头布衫!
  李玉琪耳闻蓝玉琼喘声有异,转头一瞥,见她正默然啼哭,心中大急,微一思索,恍然而悟,道:“姐姐,你请听我说,我的意思,并不是故意轻视姐姐,而是说,姐姐并非与我是同父同母的亲生姐弟嘛!”
  蓝玉琼芳心略宽,但仍然止不住自己的眼泪,呜咽怨声道:“我知道,你一心只是挂记着环妹妹,根本不把我这个姐姐,放在你的眼里,我……”
  李玉琪大生重情,哪能受得这等攻势,闻言急急分辨道:“姐姐,千万别这么说,虽然我承认,忘不掉环妹妹过去待我的深思,同时,也不敢轻视姐姐对我的好处,再说,我如果不把姐姐放在眼里,怎肯轻易跟姐姐远行万里,去那长白山呢?”
  他一边分辨,一边举手抚摸着蓝玉琼的玉颊,为她擦泪,那语气动作,均极温柔诚恳。
  尤其是他的声音,清润柔和,入耳动听,一口一个姐姐,更叫得蓝玉琼不由得心花怒放!
  故此,蓝玉琼破涕为笑,忍不住在背后,轻咬着他的耳珠,呢声而佯嗔道:“你呀!就是嘴巴会说,其实,谁知道你心里想什么呀!”
  李玉琪当她还不相信自己,急得玉颊涨起红云,呐呐欲言,却又不知道应该如此说法?
  蓝玉琼见状,“嘿”地一笑,道:“弟弟,姐姐是故意逗你的!若是信你不过,我怎会愿意带你去长白山医病呢?”
  李玉琪方放下心,却一时童性大发,竟仰身躺在蓝玉琼的怀内,撒赖地道:“姐姐欺负弟弟,我不来啦!”
  边说,边装出一付负气委屈的模样,两只大眼睛,眨呀眨地盯着蓝玉琼,目光中透出淘气的神色!
  蓝玉琼抱住他的身子,瞥见他这付天真可爱又顽皮的神气,忍不住娇笑连连,划脸羞他道:“弟弟好不害臊,这么大的一个人还耍赖,没羞!没羞!”
  李玉琪果然羞红了双颊,挺腰欲起,却又被蓝玉琼紧紧按住,他只好闭起那双大眼睛来,拒绝看“姐姐”羞他的神态!
  蓝玉琼见状,娇笑转化成万缕柔情,煞住了脆笑,舒掌抚着李玉琪的嫩颊柔声道:“乖弟弟别动,就这样躺着睡一会吧!”
  既然起不来,又不好意思睁眼,李玉琪只好装睡,哪知这一装,竟然真个睡熟过去!
  天色渐渐地亮了,旭日亦冉冉自东方升起!
  蓝玉琼俯视着怀中的人儿,真个睡熟,芳心中又爱又惜,怕他被天风吹着生病,又怕他被日光耀醒。
  她于是,缓缓地拉过自己背后的披风,连头带脸,整个地将李玉琪蒙住,一手紧搂住他的颈脖,另一只手则轻轻抚撑在他的脸上,以免那被风掩得太紧,致令他气吸不畅呢!
  同时,在她的脸上,不由得露出得意的笑容,恍似是一株空谷幽兰,在春风沐浴下,怒放着!
  巨鹤的飞行,十分平稳,也异常迅速!
  它在蓝玉琼的驾驭下,直线地飞向东北。未及中午,便已经抵达鲁境半岛前端的昆仑山。
  昆仑山并不甚高,挺立于半岛前端却十分险峻巍峨,山上翠林奇石,鸟瞰颇为清幽!
  蓝玉琼芳心一动,纤脚轻踢鹤颈,巨鹤白儿会意,伸颈长鸣,向下落去。
  李玉琪为鹤鸣惊醒,睁眼见脸被蓝衫掩住,俊目一转,已猜知蓝玉琼体贴之意,微微一笑,道:“姐姐,到了吗?”
  蓝玉琼见他醒转,举手为他取下蔽阳的风衣,嫣然道:“哪这么快呀!还早着呢!”
  此际,巨鹤己落在山顶一方巨石之上,蓝玉琼抱着李玉琪的身子,香肩一晃,陵地飘高鹤背,落在地上。
  李玉琪未知落地,陡见蓝玉琼飘下鹤背,大吃一惊,讶然回顾,瞥见身子旁的树木岩石,方才放心!
  蓝玉琼“咯咯”娇笑,若空谷银铃骤呜,松手将他放落,调侃道:“看你真像个小孩子似的,赖在姐姐怀里睡得好熟,落了地还不知道,真是没羞!”
  李玉琪玉面一红,故意岔开道:“姐姐,这是哪里呀?飞得好好的,到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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