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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喚醒他,或者是幫他止個血什麼的也好。但是他一面喃喃自語,一面用古怪
的惡意看著我。
該死的。破碎或脆弱的心臁菀渍衼砉眵取N乙詾閾Q了頭顱就可以避免…結果吳
大夫還是中招了。
他被倀鬼附身。因為他還不知道自己失去了左臂,所以洠в写蟪鲅R恍堰^來…
我對這個該死的精神病院洠в行判摹
「然後呢?」我接腔了。
吳大夫發愣了一會兒,用如在夢中的語眨f,「我認識一個很棒的廚師。他說可
以治好你的厭食症。」
「那好。」我穿上拖鞋,「我們這就去找他吧。」
出來混的,早晚都要還。
我腦海出現這段經典對白時,深深感到自己看了太多電視了。我本來以為不會讓
吳大夫下鍋,但是他洠в姓麄下鍋,卻下了一隻手臂。
太托大了。
畢竟我不是道士,洠мk法把倀鬼驅出去。斜斜看了他一眼,發現他還在碎碎念,
又覺得還是讓倀鬼留著吧。我是小說家,不是護士也不是醫生。我對止血和應付
休克實在洠l。
夜晚的精神病院非常陰森,樹影一陣陣嘩然。映在窗上,像是許多手臂。
怕?我不怕。我想反而是陰暗需要懼怕我。我是身有鬼氣的活人,清醒的瘋子。
秩序和反秩序,都讓鬼魅不能理解,不理解就會怕。
最少附在吳大夫身上的倀鬼很怕。
穿越整個醫院,靜悄悄的。這很不尋常…但是我比較憂懀嗔耸直鄣膮谴蠓颍
有不見蹤影的地基主。
我們到了醫院的廚房。
這個廚房要供應整個精神病院,自然不小。有個爐子開著火,正在熬一鍋湯。我
聞到味道,卻洠в型隆
這是取材的一部份,我在取材的時候,是不會有什麼不舒服的。
「大廚會治好你的。」吳大夫喃喃著,帶著夢撸频幕秀薄
我看著正在喝湯的「大廚」。曹錚然俊秀的臉孔,在慘白的日光燈下有些猙獰。
「這是個富裕的時代,你缺乏某種蛋白脢?」我覺得困惑。
「因為好吃啊。」眼鏡蒙著霧氣,他將湯匙遞過來,「嚐嚐看?」
望著在湯匙裡載沈載浮、燒得模浀氖种割^,「不,謝謝。我吃素。」
我早就知道人肉的滋味了。
他笑了笑,「其實我不想吃你。」他挑剔的看了好一會兒,「感覺上就是很難吃
。」
我也對他笑了笑。
「但是我覺得不吃掉你,我的氣不會平。」他的笑容越來越惡意,「其實我比較
想吃他。」
繩子像是有生命一般,將我捆了起來。我知道大約是哪個倀鬼所為,但是不重要
。
「喂,曹錚然。」我毫不在乎的被捆緊,「我想知道你怎麼挑食材的。」
他挑了挑眉,似乎有些意外。「我喜歡吃乾淨的人。」
「我可是天天洗澡。」我咯咯的笑起來。「聊聊吧。只能暗暗的吃不是很無聊嗎
?你一定也很想說些什麼吧?」
曹錚然踱過來,輕輕的將我的臉推到某個角度。「你想拖延?」他讓我看著一個
供桌,這是祭祀地基主的,但是充作香爐的米杯倒插著三枝香。
我說呢,這個聒噪小姐怎麼安靜了,原來被拘在這裡。
「你博學甚廣。」由衷的稱讚一句,「但我還是滿想知道的。這世界上的人這麼
多,你怎麼挑你的對象?方便?順手?」
「聰明的腦袋,純潔的臁辍!顾_心的拍拍我的臉,「不過我不會吃你的腦潱
,壞了。」
「所以先吃你家廚師嗎?」我笑玻а劬Γ赶瘸詮N師的腦潱俊
「拿來蒸蛋真是絕等美味。」他舔了舔嘴唇,牙齒閃閃發亮。
他的齒列很整齊。「不會腥了點嗎?」
「加點酒去腥。」他平靜的像是在討論尋常菜單。
「一開始,怎麼會想到這麼不尋常的食材呢?」我是真的很想知道。
「其實呀,我一直有個疑惑。既然什麼都能吃,為什麼只有人不能吃呢?」他很
認真的跟我討論。我猜他憋很久了,要找到一個能夠跟他討論不嚇昏的人很難。
「人本來就是人的食物。你可以看看歷史。軍人吃百姓,貴族吃平民。吃人不是
什麼特別的事情,古代還有所謂的菜人呢。古今中外都有這種例子,現代卻用什
麼道德壓制,不是很可笑?這無關道德吧?食物還有什麼道不道德的?真要講道
德,連植物都是生命,我們不能剝奪喔。」
他果然滿聰明的。我點點頭。
「弱肉強食是世間的法則。」他拿起大勺子,撈出燒爛的手臂,「瞧,落到我的
鍋裡,這不再是人類的手了,而是…」他的眼神出現殘酷的歡欣,「一蹄。」
我看了他一會兒,咯咯的笑了起來。
「我說得不對?」
「因為,會痛啊。」我望著虛空,「拜託把那個手臂扔回去,我看了就痛了。」
「真娘。」他輕蔑的撇嘴,把手臂扔回湯鍋裡。
「我想大概會下鍋吧。」輕嘆一聲,「不過,我希望達成一個願望。」
曹錚然收起笑容,狐疑的望著我。他望望被拘住的地基主,和依舊夢撸频膮谴
夫。又低頭想了想。「…什麼願望?」
「我想說故事。小說斷頭不舒服。我不想變鬼了還留下殘念。」
「給你十分鐘。」他警戒的退後一點。
微微笑了笑,「徐阿明,不要動!」我對著附在吳大夫身體裡的倀鬼輕喚,「我
說個故事給你聽。」
其實,是五個故事,說給五個倀鬼聽。故事都很短,這種極短篇最難寫了。幾百
個字就要完成有頭有尾有滋有味的故事,簡直是考驗作家的功力。
但我可是連鬼都殺不死的小說家。
說完了五個故事,當然超過十分鐘很久了。曹錚然呆呆的,他幾次動唇想說話,
卻又陷入著迷的狀態。
我將頭轉向他,柔和的喊,「曹錚然,不要動!」他這樣聰明的人,我該說什麼
故事給他聽呢?
真的、真的很值得興奮。尤其是他的目光恐懼到極點,卻依舊深深著迷的模樣,
讓我快樂到椋涎劬Α
「這是專屬於你的,只為你說的故事。」我睜開眼睛,溫柔的看著他。「你知道
嗎?倀鬼不是只會讓老虎驅使。他們還會臣服在戾氣極重的人腳邊。」
他呆滯了一下,馴服而狂熱。
我說了一個倀鬼的故事。有五個人被一個戾氣濃重的人吃了。他們呆滯的變成那
個人的鬼僕,馴服而乖順,從來不會摺构造宓闹魅恕
「但是倀鬼有個罩門。」我低低的說著,「很致命的罩門。」
曹錚然似乎有點警覺,他無力的掙扎起來,卻一點聲音也出不來。像是被捆起來
的,是他,不是我。
「倀鬼不能有名字。這個主人的名字非常好,是個金石交鳴,驅邪鎮妖的名字。
為了讓這種距離更絕對,他拿走了倀鬼們的名字。很不巧的…一個發了瘋的小說
家,在他的面前…」我頓了頓,「把倀鬼們的名字還回去了。」
聲音越來越低,越來越低。「你知道為什麼不能吃人嗎?因為會痛。因為別個人
,是你這個人的鏡子。別人的痛楚,有時候會把魯直的大腦弄混了…『感同身受
』。」
清醒的倀鬼一步步的走向他們不幸的主人。記憶裡的每一點痛楚慢慢的回憶起來
。
大腦其實是一種魯直的枺鳎3䝼鬟f一下錯铡挠嵪ⅰ>秃孟竦乖诘厣舷袷
在殺豬似慘叫的曹錚然。根本洠в械度锌乘'有沸湯燙他,但是他卻必須承受
四個倀鬼給他的所有痛苦和無助。
他大約洠мk法再吃任何人了…恐怕連離開這個醫院都有問睿
對這個社會來說,倒算是好事一件。
「會無盡循環這種痛苦喔。」我殘忍的加了一句,「直到陽壽盡了為止。」
我洠沐e,是四個倀鬼。徐阿明還附身在吳大夫身上,笨拙的幫我解繩子,洠в
加入混亂中。
吳大夫茫然的蹲在地上,我也陪他蹲著。心裡一陣陣的感到悲哀。
他的手已經燒爛了,又不可能長出另一隻。當然我也想過,說不定我可以說出這
樣的故事,但是我像是被掐住喉嚨,一個字也說不出口。很煩躁,非常煩躁。
少了一隻手,他將來怎麼辦呢?醫師是當不成了,你讓他再去做什麼好?他還這
麼年輕,就少了一隻手臂…我連看都不敢看。
因為痛,非常痛。
非要有個結局不可。天要亮了,他一定要有個結局…
「…車禍。」我終於說出可以說的結局。「你遭到一場嚴重的車禍,失去了你的
左手臂。但是,你失去了一隻手臂,卻不妨害你得到幸福。」我很認真的,一字
一句的磨出故事。
「你還年輕,血還很熱。一切都還來得及。哪怕是只有一隻右手,你也能夠攀住
青鳥的翅膀,得到真正的幸福。」
這是我能力所及,損失最低的結局了。
我不知道他聽懂了還是聽不懂,有些焦懀АK蛑铱戳撕靡粫䞍海敢箷
少吃一點。你…」他用如在夢中的神情說,「你也要幸福喔。」
在倀鬼的扶持下,搖搖晃晃宛如酒醉,他走出了醫院。
又蹲了半晌,才去拔了倒插的三柱香。
我好累。我真的好累好累。倒在床上,幾乎是立刻睡著。你可以說我在逃避,這
個時候,我完全不會反對你的意見。
***
在我睡夢中發生了很多事情,但是我用睡眠逃掉了。睡醒的時候,我知道了本來
就知道的事情:曹錚然被送到重症病房,吳大夫車禍,失去了左臂。
但是我這樣虛脫麻木,什麼都不想管。
「…我把吳大夫的手臂藏起來。」地基主憂懀У目纯次遥傅人倌曛幔他
個全屍。」
「哦。」我不大感興趣。地基主是舊時代的人,還相信什麼全不全屍的。
活著洠Я耸直郏蔷蜎'有了。保留一段枯骨做什麼?
不過我什麼都不想說,不想做。只是呆呆的看著窗外,看著日影緩緩移動。寫太
多,說太多,我把所有都耗完了,整個人都是空的。
我大概受了無形的傷,花了一些時間才復原。
等我快復原的時候,又有個訪客來找我了。
很意外的,是吳大夫。他裝了一隻義手,我依舊覺得痛。
「這個?」他舉了舉義手,「還好啦,洠в邢胂裰械牟环奖恪!惯是滿臉傻瓜似
的笑,「夜書,你有洠в泻煤贸燥垼俊
「管你自己就好啦!」我突然暴怒起來,「你管我吃不吃飯!」
「會生氣了呢。」吳大夫笑玻Я怂陌⒋粞劬Γ改阋恢卑亚榫w悶在心裡,老是
面無表情。這樣,不算是痊癒啊…」
我真是他媽的可恥,為了這種笨蛋掉眼淚。
吳大夫一直笑嘻嘻的,根本洠Э次铱薜孟ち▏W啦,跟我說他跑去一家私人高中當
心理輔導老師,日子還滿好的。
「其實,手斷掉的時候,我突然鬆了口氣呢。」他微笑著,眼神朦朧,「這樣也
是不錯的結局。我不希望變成冷漠的醫生…但是繼續待在這兒,我早晚會變成那
樣吧?在變成那樣之前,逼我畢業,也算是轉捩點吧…」
…我幹嘛為了這種呆子哭?但我就是…停不下來。
後來,我通知了那位美麗的訪客,要他們去曹家庭院的大樹下挖掘,挖出了一堆
碎骨。傷心欲絕的被害者家屬本來想提起告訴,我勸他們來看看曹錚然。
後來怎麼樣了,我不知道。畢竟我被關在這裡,消息不太臁ā
但是夜深人靜的時候,距離遙遠的重病病棟會傳來極端痛苦和恐怖的哭嚎。聽著
聲音,有些像曹錚然。
咯咯咯咯。其實我覺得還滿好聽的。
(第二部完)
第三部 陰差
鐵鍊的聲音,從走道拖過去。冰冷的讓人的心臟都為之結冰。
「我來帶你走。」
這也是一種必然。
「讓我為你說個故事。」咯咯的笑聲響起,像是喪鐘迴盪在這個監獄裡。
我從很小的時候,就常常發呆。我媽覺得很憂懀В偸遣蛔屛译x開視線太遠。或
許是年紀太小了,所以並不懂看到什麼,只覺得這個世界為什麼這麼擁擠而吵簦
,我們明明住在非常安靜的山村。
等我上了幼稚園,幾乎是無師自通的學會了國字,就一頭栽進文字的汪洋中,閱
讀成為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事情。或許是知識成為一種屏障,擁擠和吵簦б苍跐u漸
發展起來的智能中消失了。
我還是常常發呆,但不是因為有什麼聲音或影像干擾,而是我在心裡彌補或完成
故事書裡的遺憾或者是發展結局之後的情節。
或許在我還不知道什麼叫做寫作時,就已經裕Фㄒ駩蹖懽饕簧伞
當然,現在也是,從來洠в懈淖冞^。但是我的心臁扑榱耍唵握f,我發了瘋。
這些破碎的縫隙,知識再也無法成為完整的屏障,所以赤裸裸的和這個世界的真
實互相窺看。
也和童年時幾乎消逝的回憶比對著。
山村的居民雖然不是很多,也有幾十戶人家,幾乎都是親戚。輩分早就糾纏不清
,阿姨姑姑叔叔舅舅亂叫一通。我還記得從山村最大的那條路跑過去,可以從村
頭跑到村尾。陽光嫻靜的相隨著,還有同伴愉快的笑聲。
陽光,一直是我最美好的依戀和記憶。直到現在,有陽光的日子都可以讓我莫名
覺得愉快。
但是夜晚,尤其是冬至前後的夜晚。我常常在夢境裡驚醒,聽到鐵鍊拖曳的聲音
。那時我幾歲?三歲?五歲?我記不清了。但是那麼小的孩子為什麼會知道是鐵
鍊的聲音?
和歡快的陽光相反,夜是這樣寒冷而幽寂。在清冷的呼出白氣的夜裡,村犬憂戚
的吹著狗螺,像是有著什麼恐怖的枺髟诖逖e撸帯
我聽了一會兒,從媽媽溫暖的懷抱裡爬出來,掙扎著幫自己穿上小外套。悄悄的
走出去。真奇怪…在那還不識字的童年,知識來不及保護我,原本夜晚也該有人
逛蕩的山村,卻空曠的洠в腥魏稳擞啊
只有狗兒紅著眼睛,低低吠著。跟著拖曳鐵鍊的聲音,在蒼白的月光下,一陣陣
的吹著狗螺。
站在門檻上,鐵鍊的聲音越來越近,我也怔怔的看著越來越清楚的「人」。
他穿著黑色的衣服,翻飛著。一隻手拿著奇怪的「扇子」,但我還洠Э催^這種方
方又小小的扇子呢。另一隻手,拖著又黑又粗的鐵鍊,嘩啦啦,嘩啦啦。
看到我他頓了一下。背著月光,我看不到他的臉。但我有種奇怪的感覺,他笑了
一下,然後繼續往前走。
就在這個時候,我看到有樣枺鲝乃麘蜒e掉下來,輕輕的噗了一聲。我跑過去,
撿起來,發現是一本黑黑的書。但是書上還縫著線,很奇怪。
「叔叔!」我追上去,「你的書掉了!」
他似乎吃了一驚,轉過頭來望我,當時還小的我鬆了口氣。這個叔叔的眼睛好好
的在眼眶裡,臉也很平滑。比起那些把我嚇到的奇怪叔叔阿姨好多了。剛看就覺
得好痛,真的會嚇到我。
他只是白了些,眼睛是綠色的而已。
這個「叔叔」接過我手上的書,點了點頭看了我好一會兒。翻開那本黑黑的書,
指給我看那一行。
「姚夜書 卒年七十四歲。」
事後我怎麼也想不通,那時候的我,還洠嫌字蓤@,還不識字。但是我卻看懂了
這一行。
姚夜書是誰?我不認識這個名字的人。
「叔叔」收了這本書,輕輕的將我推向家門。然後拖著鐵鍊,繼續往前走,走到
舅公家裡去了。
我回去睡覺,第二天,就聽說舅公在睡夢中過世。
***
聽著在走道拖過去的鐵鍊聲,突然想起這段幾乎淡忘的記憶,彎了彎嘴角。
現在我知道姚夜書是誰了。
夏老說,作家把筆名用到誰也不記得真名,就算寫出頭了。我也算是寫出頭了,
陰曹地府不錄我的本名,而是錄我的筆名。我該感到榮耀才是。
我猜,陰差正在這個醫院走動著,尋找陽壽已盡的人吧。但還不到我該去的時候
。很安心的,椋涎劬Α
但我並不知道,凡事都有意外。許多意外的起因,都只是非常細微的緣故。
不過胡老爹搞得鬼還滿有效的,真令人意外。
鐵鍊聲在醫院焦躁的拖動,轉來轉去就轉不到我這兒。後來我才知道醫院裡頭眾
鬼團結一致,眾手遮天,把那個來拘魂的陰差氣壞了。
那個陰差連城隍都洠Ц妫苯尤フ医穷^土地告誦了。當然地基主絞著手指挨了一
頓官腔。
起初我不知道她幹嘛讓我燒化一本書給她,她在我電腦邊看不夠?
洠氲竭@小妮子扯了一頁當伴手送給老土地,結果土地公公看完那頁,著魔似的
逼著地基主交出整本…然後跟她要了我整套的書,說,化給他的話,他就椋шP修
煉去。
只是誰也不知道他椋颤N關修些什麼了。
她得意洋洋的回報,到處找著我堆了一箱又一箱的書,又催我快去燒化了給土地
…我真的狂笑很久。
據說呢,陰差去找老土地碰了個軟釘子。人家椋шP修煉,好去拖出來?氣得直跳
的陰差乾脆一狀告到城隍廟,哪知道人小鬼大的地基主早早去送禮了,他老人家
收了我的書,居然裝聾作啞,要陰差加把勁兒。
我真的會活活笑死。我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