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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锁,库门开了。
这时候,忽然有一只手搭在艾尔通的肩膀上。
“你在这里做什么?”一个高个子的人站在幻影里,粗鲁地问道,他很快地把灯光照在艾尔通的脸上。
艾尔通倒退几步。灯光一闪,他认出了这正是他当年的伙伴鲍勃·哈维,但是对方一定已经不认识他,因为他以为艾尔通早就死了。
“你在这里做什么?”鲍勃·哈维抓住艾尔通的腰带,又问了一句。
可是艾尔通没有回答,他挣脱了他的手,打算冲到火药库里去。只要对着火药箱放一枪,就大功告成了!
“帮忙呀,伙计们!”鲍勃·哈维大叫起来。
两三个强盗被他喊醒了。他们跳起身来,向艾尔通扑过去,想把他扳倒在地上。他立刻闪开身子,开了两枪,两个罪犯倒下去了。但是他自己也因为来不及躲避,肩膀上被砍了一刀。
艾尔通眼看自己的计划不可能实现了。鲍勃·哈维已经把火药库门关好,并且甲板上稍一响动,海盗们全都惊醒了过来。艾尔通必须保全自己来帮助赛勒斯·史密斯战斗。因此他只好逃走!
但是,还逃得了吗?这是一个问题。不过,艾尔通决定要尽一切努力回到伙伴们那里去。
他的枪里还剩下四颗子弹。刚才打的两颗,有一颗打的是鲍勃·哈维,但没有把他打伤,至多也不过是微伤。艾尔通乘着敌人暂时后退的工夫,冲上扶梯往甲板跑去。经过灯下面的时候,他用枪托一下子把灯打灭了。于是周围一片漆黑,他就便于逃跑了。这时候,有两三个海盗惊醒了,他们从扶梯上跑下来。艾尔通的第五枪打倒了其中的一个,其余的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往后退去。艾尔通两步跳上了甲板,三秒钟以后,一个海盗几乎掐住他的咽喉,他的最后一颗子弹打中了这个海盗的脸,然后他就越过舷栏往海里跳去。
艾尔通划了不到六下,枪弹就象冰雹似的向他周围打过来了。
船上的枪声响了,躲在小岛岩石下的潘克洛夫会怎样想呢?蹲在“石窟”里的史密斯、通讯记者、赫伯特和纳布又会怎样想呢?他们四个人扛着枪冲到海滩上,随时准备抵抗敌人的攻击。
他们以为艾尔通一定是遭到了海盗的突击,已经被打死了。也许匪徒们还要乘黑夜到岛上来呢!
他们焦急不安地等了半个钟头。枪声已经停止了,但是艾尔通和潘克洛夫都没有回来。小岛已经被敌人侵占了吗?他们应该赶快去援救艾尔通和潘克洛夫吗?怎么去呢?这时候正在涨潮,海峡是渡不过去的。船又不在这里!史密斯和他的伙伴的焦急是不难想象的!
将近十二点半的时候,他们两个人所乘的小船终于靠岸了。艾尔通肩膀上受了轻伤,潘克洛夫还是安然无恙,大家都用热烈的拥抱来欢迎他们。
他们立刻躲到“石窟”里去。在那里,艾尔通把全部经过都说了一遍,还说到他打算毁灭这只船的计划。
人人都向艾尔通伸出手来。艾尔通也坦白地表示他们的处境是非常危险的。海盗惊动了。他们已经知道林肯岛上有人。他们会全副武装,强行登陆的。他们是什么也不会顾忌的。居民们一旦落在他们的手里,就不要想活命。
“好吧,我们不会白白牺牲的!”通讯记者说。
“我们进去守望吧。”工程师答道。
“我们还有逃脱的机会吗,史密斯先生?”水手问道。
“有的,潘克洛夫。”
“嘿!六对五十!”
“是的!六个!不包括……”
“谁?”潘克洛夫问道。
赛勒斯指着上面,没有回答。
第三章
这一夜平安无事地过去了。居民们面临着生死关头,并没有离开他们在“石窟”的岗位。另一方面海盗们好象并没有上岸的企图。自从船上对艾尔通放了最后一枪以后,就没有再放一枪,甚至也没有一点声音可以说明它还在小岛附近。莫非它已经拔锚启航了?也许它怕和对手交锋,已经离开海岸了吧?
但是,并不是这么一回事,破晓的时候,居民们透过清晨的薄雾可以看见一团朦胧的黑影,那就是飞快号。
“朋友们,”工程师说,“雾可以使海盗看不见我们,使我们的行动不会引起海盗们的注意。最要紧的是,要让那些罪犯认为岛上的人很多,足够抵抗他们。因此,在雾散以前,我认为我们最好这样准备:把我们的人分成三路,第一路在‘石窟’这儿把守,第二路在慈悲河口把守。至于第三路,我想最好放在小岛上,因为在那里可以阻止他们——至少能牵制他们——登陆。我们有两支步枪和四支滑膛枪。每个人都武装起来,我们有的是弹药,可以尽量放。我们不必害怕船上的滑膛枪,就是大炮也不必顾虑。有这些岩石掩护着。他们还能怎么样呢?我们只要不从‘花岗石宫’的窗口往外开枪,他们就不会用炮把它炸得不可收拾了。所怕的就是进行肉搏战,因为罪犯们人数多。所以,我们一定要想法子不让他们登陆,同时又不能暴露自己。因此,不要舍不得用弹药。尽量开枪,但是要瞄准了再放。我们一个人要争取打死八个到十个敌人,一定要把他们完全消灭掉!”
赛勒斯·史密斯已经把他们的情况解释清楚了。他的嗓音很镇定,好象在调度一件工作,而不是指挥一场战斗似的。他的同伴们都默默地同意了这个部署。现在要做的,就是在雾散以前各就各位,没有别的事了。纳布和潘克洛夫立刻到“花岗石宫”上面去,拿了大量的弹药回来。吉丁·史佩莱和艾尔通都是射击能手,他们每人拿了一支射程几乎能够达到一英里的步枪。四支滑膛枪分给了史密斯、纳布、潘克洛夫和赫伯特。
各个人的岗位是这样布置的:
赛勒斯·史密斯和赫伯特埋伏在“石窟”附近,负责把守“花岗石宫”下面的海岸。
吉丁·史佩莱和纳布埋伏在慈悲河口的岩石中间,河上的吊桥已经扯起来,他们负责阻止任何人乘船渡河或在对岸登陆。
艾尔通和潘克洛夫要划船渡过海峡,在小岛上各据一点。这样,火力可以同时从四个不同的地点发射,罪犯们就会认为岛上不但有很多人,而且有坚强的防卫了。
如果艾尔通和潘克洛夫不能阻止海盗登陆,而且跟着将要被海盗的小船切断退路,他们就应该乘船回到岸上来,到受威胁的地点去。
在出发到各个阵地以前,移民们作了最后一次的握手。
潘克洛夫拥抱着他的孩子赫伯特,竭力抑制住自己的感情,然后他们就分手了。
过了一会儿,史密斯和赫伯特在一起,通讯记者和纳布在一起,都消失在岩石后面了。艾尔通和潘克洛夫也只用了五分钟就顺利地渡过海峡,登上了小岛,各自隐藏在东岸的岩石丛中间。
他们都看不见了,他们自己也看不清雾里的那只船。
这时候是早上六点半。
不久雾就逐渐散开,船的中桅在水气里露了出来。几分钟后大片的浓雾滚过海面,很快就被微风吹散了。
这时候飞快号完全露了出来,它的锚链上系着一根曳索,船头向北,左舷对着海岛。正象史密斯所估计的那样,它离岸不过一又四分之一英里。
阴沉沉的黑旗还在船上飘扬着。
工程师在望远镜里看见船上的四门炮都对着荒岛。显然它们随时都准备开火。
这时候,飞快号还是没有动静。大约有三十个海盗在甲板上走动着。有几个在船尾;另外有两个站在桅索中间,手里拿着小型望远镜,仔细观察海岛。
显然,鲍勃·哈维和他的部下是很难理解夜里船上所发生的情况的。那个半裸体的人用强力打开了火药库的门,并且和他们进行了格斗,他一共开了六枪,打死了他们的一个,打伤了两个,这个人最后被他们打死了吗?他到岸上去了吗?他是从哪里来的呢?他的目的是什么?真象鲍勃·哈维所想的那样,想炸毁双桅船吗?这些问题一定使罪犯们完全摸不着头脑。但是,有一点他们是可以肯定的:飞快号面前的这个无名海岛上是有人居住的,而且这里可能有许多移民随时准备保卫它。然而,不论是岸上也好,还是高岗上也好,都看不见一个人。海滩上好象完全没有人似的,至少是找不到一点房屋的影子。是不是居民们都逃到内陆去了呢?这个海盗船长大概就是这样揣测的,他非常精细,一定会首先进行侦察,然后再让他的部下上岸的。
一个半钟头过去了,船上还是没有准备进攻或登陆的样子。显然,鲍勃·哈维还在迟疑不决。尽管使用倍数最大的望远镜,潜伏在岩石里的居民,他还是一个也看不见。至于“花岗石宫”的窗口所遮的绿枝和爬藤,虽然在光滑的岩石上显得相当触目,大概根本就没有引起他的注意。的确,他怎么想得到,在这样高的地方,人们竟能把坚硬的花岗石台成一个可以居住的房屋呢。从爪角起沿着整个的联合湾直到颚骨角,没有任何东西可以使他认为岛上有人或是可能有人。
八点钟的时候,移民们终于看见飞快号上有人行动了。一只小船放了下来,七个人跳了进去。他们都带着滑膛枪。他们一个人掌着操舵索,四个人操着桨,另外两个人伏在船头侦察岛上的行动,随时准备开火。他们的目的很明显是要作一次侦察,而不是要登陆。假如打算登陆的话,来的人一定会更多的。海盗们从他们的了望台上可以看到,荒岛的海岸有一个小岛掩护着,岛和小岛之间的海峡宽半英里。可是,赛勒斯·史密斯根据小船的前进方向立刻判明,他们并不打算进入海峡,而是要在小岛上登陆。
潘克洛夫和艾尔通各自隐藏在岩石的夹缝里,看着小船直向他们划来,等着它进入射程以内。
小船小心翼翼地前进着,每隔很长时间才划一次桨。现在可以看见,有一个罪犯手里拿着一根铅垂线,打算测量被慈悲河冲陷的海峡有多深。这说明鲍勃·哈维打算尽量把船靠近海岸。船上有三十来个海盗在索具之间注视小船的行动,并寻找着可以安全靠岸的界标。小船在离小岛不到两锚链的地方停住了。掌舵的人站起身来,寻找最适合上岸的地方。
这时候只听见两声枪响。轻烟从小岛的岩石间袅袅上升。掌舵的人和测水的人都倒在船里了。艾尔通和潘克洛夫的枪弹同时打中了他们两个人。
几乎同时又听到更大的一声炮响,双桅船的船边喷出一团烟雾,一个炮弹落在掩护艾尔通和潘克洛夫的岩石顶上,炸得碎石横飞,但是两个射击手都没有受伤。
小船上的人破口大骂,并且立刻继续往前驶来。掌舵的已经换了一个人,其他的人迅速地划着奖。出乎意料的是它不但没有掉头回去,反而沿岸驶来,打算绕过小岛的南端。海盗们排命划船,想逃出步枪的射程。
他们绕了半个圆圈之后,来到离遗物角岸边五锚链以内的地方,继续在双桅船大炮的掩护下,向慈悲河口驶去。
他们的意图显然是想进入海峡,切断小岛上移民的归路,不管小岛上有多少人,要使他们处在两船的火力之间这个非常不利的地位里。
小船继续对着这个方向前进了一刻钟。周围一点声音也没有,海面上风平浪静。
潘克洛夫和艾尔通知道自己有被切断的危险,但是他们并没有离开岗位,他们不愿在进攻的敌人和飞快号的炮火前暴露自己;同时他们相信,防守着河口的纳布和吉丁·史佩莱,以及埋伏在“石窟”附近岩石间的赛勒斯·史密斯和赫伯特会援助他们的。
在第一次射击以后二十分钟,小船离慈悲河不到两锚链了。这时候正开始涨潮,由于海峡很窄,水势照例非常湍急。海盗们的船被冲到河口去了,他们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保持在海峡的中流。但是,当海盗驶进慈悲河口的适当距离以内的时候,纳布和史佩莱马上敬了他们两枪,这两枪都没有落空,小船里又有两个人倒下了。
船上立刻对准冒烟的地方又开了一炮,但还是和刚才一样,只是把岩石打得粉碎。
现在小船上只剩下三个有用的人了。它顺着水流,象箭一般地冲过了海峡,经过史密斯和赫伯特的前面。他们认为还不在射程以内,就没有射击。然后小船在仅存的双桨推动下,绕过小岛的北端,回到双桅船那里去了。
到目前为止,岛上的人是没有什么可抱怨的。他们的敌人却倒了大楣,已经有四个海盗不是死,就是重伤了。相反的,居民们却都没有受伤,而且每枪都打中了敌人。假如海盗继续这样进攻,假如他们还打算利用小船登陆的话,那么,他们是可以一个一个地被歼灭的。
现在可以看出工程师调度有方了。海盗们会认为对方不但人多势众,而且武器优良,不是轻易可以取胜的。
小船逆水划行,半个钟头以后,才靠拢飞快号。当他们和受伤的人回到船上时,只听得一片鬼哭神嚎,接着又毫无目的地开了两三枪。
但是,现在又有十来个罪犯怒不可遏地跳进小船来了,他们可能还受着夜来狂欢的影响。同时又放下第二只小船来,里面坐着八个人。第一只小船直向小岛划去,打算赶走小岛上的移民,第二只准备强袭慈悲河口。
在这种情况之下,潘克洛夫和艾尔通的处境显然非常危险,他们觉得非回本岛不可了。
但是,他们还是等第一只小船进入射程以内,然后准确地开了两枪,小船上的人立刻陷入了混乱状态。潘克洛夫和艾尔通这才冒着密集的火力,离开了他们的阵地,飞快地穿过小岛,跳进小船。当第二只小船到达南端时,他们已经渡过海峡,藏到“石窟”里去了。
他们刚回到赛勒斯·史密斯和赫伯特的身旁,海盗们就占据了小岛各处。这时候慈悲河口也传来了枪声。海盗的第二只小船正在很快地向慈悲河口驶去。船上的八个人当中,有两个被吉丁·史佩莱和纳布打得奄奄一息。小船在没法控制的情况下往礁石上撞击,到慈悲河口的时候,小船进水了。但是,那六个活着的人高举着滑膛枪以防浸水,却登上了河的右岸。等他们发觉自己暴露在埋伏的火力范围内的时候,就向着遗物角枪弹打不到的地方逃去了。
实际情况是这样的:小岛上有十二个罪犯,其中有几个肯定是受伤了,但是他们还有一只小船。岛上有六个罪犯,由于吊桥都已经扯起来,不能过河,因此他们是到不了“花岗石宫”那里的。
“喂,”潘克洛夫闯进“石窟”,大声说,“喂,史密斯先生,现在,你看该怎么办?”
“我想,”工程师答道,“现在转入一个新的战斗局面了。罪犯们决不会这么傻,甘心守住这么不利的阵地!”
“他们渡不过海峡的,”水手说。“有艾尔通和史佩莱先生在那里,就可以阻挡他们。你知道,他们的步枪能打到一英里以外去呢!”
“当然,”赫伯特答道,“但是,两支步枪怎么能抵挡双桅船上的大炮呢。”
“船还没有到海峡里来呢!”潘克洛夫说。
“但是,假如它到海峡里来呢?”史密斯问道。
“那是不可能的,它要是那样做,就可能要搁浅和复灭了!”
“这还是可能的,”艾尔通说,“在落潮的时候,不错,可能有搁浅的危险;但是罪犯们也许会乘涨潮的时候到海峡里来的。那时候,在它的炮火下,我们的阵地就守不住了。”
“该死!”潘克洛夫喊道,“这帮可恶的家伙真好象是在起锚似的。”
“我们也许只好躲到‘花岗石宫’里去了!”赫伯特说。
“还是再等一会儿!”赛勒斯·史密斯说。
“可是史佩莱先生和纳布呢?”潘克洛夫说。
“他们到时候会上我们这儿来的。艾尔通,准备好。现在该用到你和史佩莱的步枪了。”
果然,飞快号起锚了。它显然打算驶近小岛。退潮的时间已经过去了,潮水还要上涨一个半钟头,在这种情况下,双桅船前进起来是非常方便的。至于说开进海峡,潘克洛夫不同意艾尔通的意见,他认为双桅船是不敢这样冒险的。
这时候,小岛上的海盗已经逐渐来到对岸边上,和本岛相隔只有一道海峡了。
海盗们只有滑膛枪,因此伤不着埋伏在“石窟”和慈悲河口的居民。海盗们想不到对方备有射程遥远的步枪,因此自己暴露在对方的火力之下还不知道。于是,他们就在毫无掩蔽的情况下,观察小岛,并巡视海岸。
他们的妄想不久就破灭了。艾尔通和吉丁·史佩莱的步枪响了起来。毫无疑问,枪弹给罪犯们带来了不幸的消息,其中有两个倒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