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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帜-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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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代我买卖外汇。”    
    “什么?”    
    “我有消息,这两个星期内的利息升降会相当戏剧化。”    
    “为什么要找我?”    
    “因为人们不会以为你现在有可能与有资格子闻秘密消息,且市场中人看你大手入货出货,只以为你是孤注一掷,实行成王败寇,第三点……”    
    杜晚晴还没有说完,顾世均就答:    
    “他们不会跟我的风,谁会冒险押在一个正在狂走下坡者的眼光之上。”    
    “对。世均,这就不影响持此消息者在市场内运筹帷幄,尽取囊中之物了。一旦消息外泄,以致跟风者众,一块肥猪肉分得几多人?”    
    顾世均看着眼前的美人儿出神,忽然语塞。    
    杜晚晴再说:    
    “世均,你帮我的这个忙好吗?”    
    顾世均垂下头去,他太感动了。    
    杜晚晴分明地帮自己忙,反倒转来说求自己帮忙。风尘红粉,胸襟足可划船。    
    “佣金可不许你算了,如果你信任我,我的投资额,赚了是二一添作五,输了呢,你分期还我。”    
    杜晚晴把消息与支票一并交给顾世均,且多添一句:    
    “如果你想赌大一点,你有这个自由,且去准备吧!”    
    那就是说,顾世均要趁机把更大笔钱赚回来,本钱就得自行筹措了。这是公道而且是维持他面子的事。    
    顾世均接过了支票之后,还有点犹疑。    
    晚晴说:    
    “大丈夫能屈能伸,你何必狷介?”    
    “好。我替你办妥去。”    
    这以后的两个星期,外汇市场风起云涌。炒家买家完全没法子想象得到银行利率,会暴升暴跌,于是都跌破了头的多。    
    一买一卖,当然是意味着一赢一输。这一次当然是大众亏蚀,而一小撮有内幕消息的人盈利可观。    
    杜晚晴独个儿捧着饭碗,收看电视新闻。    
    金融司宪跑出来澄清谣言,说:    
    “市场内的外汇买卖大起大落是司空见惯之事,那是炒家的所作行为,完全不可能是利率起降的消息外泄。这阵子利息忽高忽低,只不过是巧合而已。”    
    无人能证实这位政府的发言人所说的是真话抑或假话,包括杜晚晴在内,也不可能确实地知道有人走了内线,布力行是穿针引线的中间人,把一大班有财力的商贾连系到有政治势力的极高层当权派跟前去。    
    布力行是最得宠的那位司宪最得宠的一位高官,众所周知,可是,这又能证明什么呢?    
    杜晚晴按熄了电视遥控,她深深地叹一口气,想:    
    “又有多少无知无辜的群众被蒙在鼓里,把血汗钱都押进去了。”    
    现代式的欺压良民、敛尽民脂民膏,手段还真厉害,简直是无声无息、无迹可寻。    
    惟一还说得过去的是,一般安分守己的市民根本不会赌,至于那撮炒买外汇者,也叫愿赌服输了。    
    杜晚晴忽然的心灰意冷,她感触到世界的不公平。    
    风水轮流转,总应该轮到她有损失才成,怎可以如此的风生水起下去?    
    就让父兄做那一门金融生意吧,惟其做这种小生意,才能有机会贴补大户,为她杜晚晴偿还一些无形而有实的欠负群众的债。    
    杜晚晴咬一咬牙,写了三百万的支票,交给花艳苓,说:    
    “叫爸爸与哥哥善待你。我要他们知道若不是为了你,他俩决不会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花艳苓落寞地答:    
    “我在出嫁之前,你外祖母曾苦苦劝我,有些人是不晓得感恩的,别以为你跟他捱半辈子,他就会感谢,他只会认为你其实可以贡献更多。晚晴,你这又何必?”    
    “未到黄河心不死。妈,你我都一样。”    
    “三百万能玩两、三个回合吧,之后,又是六百万,千二万,只有倍数上升,不会忍得住手、忍得住口。”    
    “算了,妈妈,拿得来,花得去。”    
    “对极了,就是为了这个思想,汝母一度一贫如洗。”    
    “好日子不是终于来了?”    
    “女儿,那么,你自己的好日子呢?”花艳苓叹息着,“你就快二十五岁了。”    
    “老了,是不是?”晚晴逗她母亲。以一个欢松的笑脸遮掩她内心掠过的惶恐。    
    二十五岁,对于一个正常人家的小姐言,正是花样年华,前程似锦。    
    然,已经在风月场中翻过无数跟斗的红粉佳人,就似已经接近人老珠黄,零星落索的时候了。    
    焉能不惊心、不动魄?    
    就算对欢场再嫌弃,确曾在其中有过覆雨翻云、运筹帷幄的好日子者,总算是一番功勋业绩,自有千般的不舍、万样的无奈。    
    这份心事能瞒得过别人,却瞒不过花艳苓。    
    她拍着女儿的手,问:    
    “你生日那天爱吃些什么,我给你好好的准备?”    
    “妈,别张罗,我今年生日不在本城度过。”    
    “要到哪里去了?”    
    “北京。”    
    花艳苓没有追问下去,知道女儿一定是“出差”了。    
    许劲要到中国京城走一趟,只为安排在北京与上海两地开设分行一事。    
    把杜晚晴带在身边,是最佳的劳军节目。    
    许劲跟乔继琛、荣浚杰的出手有点分别,总的来说,他没有乔、荣二氏般阔绰。    
    然,面子和家势攸关,也不好让花国里头的红员见笑。看在商政界朋友眼里,也是失礼的。故而,许劲最喜欢运用他的权力与影响力,让杜晚晴得益,当成现金支票般使用,实行双方受惠,各不拖欠。    
    要邀得杜晚晴跟自己外游一周,所费不菲。然,代她安排了借贷限额,这个人情就足够令许劲心安理得的与美人同行,享受一个公私兼顾的愉快假期。    
    且许劲想,带杜晚晴到北京去,还多一个安全保障。那儿没有名贵时髦的衣饰可买,肯定可以省一大笔。如果到欧美名城去呢,同来的美人儿嘱咐名店把大包小包的礼物送上酒店来,那账单是认还是不认好呢?真是可大可小的一回事。    
    许劲一向很能管得住他家里的老婆,所穿所戴所用都极之普通。老是那句话:    
    “我们银行家是保守的老派人,你别扮得花枝招展地陪在我身边出席盛会。”    
    于是许劲夫人的行头看上去并不怎么样。本城的明眼人实在多,谁的家底有多少,人人心里有数,就算那许夫人全身只得一只金钢的劳力士手表算是最名贵的饰物,都无人敢瞧她不起。这就更令许劲振振有辞,省下一大笔夫人的置装费。    
    然,世界总是一物治一物,把许劲弄得服服帖帖的不是杜晚晴。晚晴是个从不勉强客户多出分毫的人。    
    许劲至大的克星是他的独生女儿许秀之。    
    这位名媛,年纪极轻,一年四季的衣饰全部购自法国与意大利。连名厂货都嫌杂,埋怨本城内的有钱太太小姐多,几万元一袭仙奴与佐治亚曼尼,都被穿成俗套普遍,像上班的常服似的。她最作兴说:    
    “老头子银行里那几个女性副总裁,都晓穿那些牌子,我若不亲自跑一趟罗马与巴黎,跟设计师商量着订购一些比较别致少有的服饰,怎样成?走在人前,怕真要失礼父亲那银行主席的身份。”    
    每季用信用咭买的服装费,是银行顶级职员的年薪。许劲肉刺到三番四次要停止支持女儿的信用附属咭,始终不忍出手。    
    故而,对于女人购物,许劲有种莫名的恐惧感。    
    上北京,是安全得多了。    
    杜晚晴这次随行,固然是交换条件,既已受惠,就得回报。然,第一次返回祖国,实在使她兴奋。    
    航机抵达京城,一出关卡,就有国家联谊部的官员来接待,直把他们送到北京最顶级的王府饭店,入住贵宾房。    
    一大篮新鲜水果,再加一大盆摇曳生姿的鲜花,在他们抵步后三分钟就分别送到房间里来,置身在装修得美轮美奂的套房内,根本不知身在何方,跟在欧美的名城,完全没有两样。    
    这个感觉很教杜晚晴舒服。    
    任何表征着国家的开放精神与策略,都是使人感到信心十足的。    
    许劲戴上了老花眼镜,翻看记事簿,然后叹气:    
    “应酬密密麻麻的,竟没有哪一天有空陪你到处走走,你可以照顾自己吗?”    
    杜晚晴说:    
    “此来的目的是为照顾你,怎么反转来要你操心?”    
    她,就是如此一个令人舒适、无忧无虑的善解人意、明白人情的可人儿。    
    杜晚晴没有跟许劲提及她的生日就在明天。难得许劲从早到晚有公事和官式应酬,放她一日假,委实是太好了。    
    杜晚晴希望得到一份她最希望得到的生日礼物。    
    自由。    
    独个儿自由生活一天,无牵无挂、无顾无虑。    
    她不要负担任何人与事。    
    只她自己清清爽爽地过一天。    
    这个愿望终于达到了。    
    


第一部分第9节 误以为已攀最高峰

    晨早醒来,许劲连早餐都没有要杜晚晴陪他吃,就已经上道了。    
    于是晚晴悠哉悠哉地用过早点,再雇了一部专车,到长城去。    
    司机是个顶有礼貌的年轻人,大概跟晚晴一般年纪。晚晴忽然在心里想,每个人的命运不同,在一般人的心目中,怕一定会认为自己是比这司机幸运得多了,究竟是真还是假呢?    
    晚晴端坐在车厢内,禁不住跟司机攀谈起来。    
    “你这份工作能赚多少钱一个月了?”    
    “光是薪金有三百元的样子,酒店管一餐午饭,还有小账。”司机恭谨地答。    
    “够用吗?”晚晴问,出于关心。    
    “可以了。当然多赚些小账的话,就能给家里的孩子多买个玩具。”    
    “你有孩子?”    
    “对。”司机兴奋地答,“大前年成的亲,儿子今年一岁了。”    
    “妻子出来做事吗?”    
    “是的。”司机看晚晴语调和蔼又诚恳,自愿奉献资料,“工资比我少五十块。两个人加在一起,连小账月入在七百元以上。我们这儿生活程度不怎么样,妻的服务单位且给我们分配了房子,月租六块钱,有两房两厅,够用了。当然买不起什么录影机唱卡拉OK,但有彩色电视已经逗得那满周岁的儿子不知多高兴。他是每晚一定要看完电视节目才肯去睡的。”    
    闲话普通的家居生活,竟能把一份暖洋洋的气氛传递过来,让晚晴感觉有说不出的憧憬与幻想。    
    如果自己生在祖国,做一个平凡男子的妻,有一头永远不会出色、也不会动荡的家,养一个白胖的小儿子,自己是不是会更快乐?    
    她从未思考过这样深入的,却苛刻得令她微微感到痛楚的问题。    
    她望出车窗之外,甩一甩头,不打算再钻牛角尖。    
    彼此都是没有选择的人。    
    司机不能走出去。    
    晚晴不能走回来。于是,都只有心平气和,循着命运的安排好好地生活下去。    
    长城在望了。    
    杜晚晴真有一份难以形容的欢畅。    
    活了二十五年,四份之一个世纪,第一次踏足在自己的国土之上,面对着代表五千年辉煌文化的种种历史遗迹,她不期然地觉得自己站得相当挺直,从未有过的一种骄傲神采,抹了一脸。    
    只要你是中国人,不论是什么职业、什么身份、什么背景,站在长城之前,你就有权傲视世界,有权与有荣耀。    
    在中国源远流长的民族光辉之中,人人平等,无分彼此,都承受着一份值得他人羡慕,甚至乎妒忌的文化遗产。    
    在此,没有一个中国人须要自卑。    
    杜晚晴感受着、想着,几乎就要欢呼起来。    
    司机恭谨地对杜晚晴说:    
    “小姐,我就在这儿等你,你好好玩乐去。不久之前,长城才有了登山的吊车,省了很多脚程。下了车,一定得再爬到长城的最高峰去啊!不到长城非好汉。”    
    杜晚晴开心得像个小女孩,一拨她那两条由长发梳成的辫子,潇洒爽朗地答:    
    “我会。”    
    想了想,又微昂起头来说:    
    “告诉你,今天是我生日呢,就在生日当好汉,你看如何?”    
    那司机鼓起掌来,嚷:    
    “太棒了,太棒了!”    
    杜晚晴竟在一个完全陌生的人跟前透露自己的生日,因为她觉得松弛,觉得可以在这个时刻、这个环境之内畅所欲言,毫无顾忌与拘谨地表达自己的喜、怒、哀、乐。    
    她做着一个快乐的真人。    
    吊山车很摩登。杜晚晴笑着攀登,独个儿霸坐一辆。    
    当晚晴差不多是跳跃着上了吊车,电动门一关上时,车窗外出现一张好看而又年轻的脸,晚晴知道是一张属于另一个旅游祖国名胜古迹的快乐的脸,似在向她微笑。    
    她想,那么好,今天所见的事都温暖而可亲、所看的情景都伟大而可敬。这个生日真是太畅快了。    
    下了车,在游人堆中,杜晚晴像是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学生。    
    她那一身打扮,宝石蓝色的牛仔裤、白纺恤衫、白袜、白球鞋。再加那两条粗黑的发辫,连晚晴都觉得自己是个刚成长,跑到外头世界来观光的清白小学生。    
    这种气氛和感觉,令她信心十足。脚下因而轻快,不一会就攀上城头。    
    天色十分明朗,四野无雾无云,滟滟蓝天罩着,青葱碧绿的一个又一个山峦,全都围上一条迂回曲折、气势磅礴的玉带,是长城,足有万里长的长城。    
    杜晚晴深深地吸一口清新空气,再回头一看,她惊呼:“嗯!”    
    怎么高峰在脚底,仍在目前?背后传来人语:    
    “一山还有一山高,长城八达岭最高峰不是这儿。”    
    是刚才吊车的车窗外看到的那张英俊的脸,带一个稍嫌傲岸的表情。    
    笑她杜晚晴走错了方向,误以为已攀最高峰。一时间,晚晴红了脸,发辫向后一扬,掉头就走,整个动作都带着倔强。    
    杜晚晴再瞧着最高峰处走去。石阶一重又一重,要步上青云天,真不是易事。    
    走得杜晚晴香汗淋漓,累得她非扶着城墙喘息不可。稍一驻足,回望,就见身后有个高大的人影,一闪而过,超越在她前头,直奔上城楼去。    
    又是他?    
    杜晚晴抿一抿嘴,这人一定不是京城同胞,这儿的人没有他那副老瞧不起人的样子。那一脸不屑,教人看得不甘不忿,真是平白辜负了满身倜傥的风采与潇洒的风情!    
    杜晚晴别过头,不再看他去。    
    杜晚晴终于站在长城的最高峰了。    
    清风徐来,吹拂衣襟,有阵阵的凉意。    
    高处不胜寒。    
    她俯瞰山麓,悬崖笔直,一失足,便成千古恨了。    
    忽尔来了很多很多零零碎碎的感触。    
    一个二十五岁,花样年华,有学识、有修养的美人儿,竟是长城的过客而已。    
    她,早早已经为世涛俗浪所掩盖,是个既无国亦无家的浪人,有一天活一天,直到老死。    
    外表要弄得辉煌,满身尽是神采,只为努力掩盖那孤伶伶的、无以为寄的一颗悲怆彷徨的心。    
    如假包换的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当晚晴有一分钟的清醒,去思索自己的前景时,她其实不难看到真相。    
    又是那个甩一甩头,扬起发辫,昂起俊脸的动作。    
    这小小的动作,迷人有如万里长城,扣人心弦,一见倾心。    
    走了这么多路,实在既渴且累。杜晚晴走到城头那个小摆档跟前,打算买瓶矿泉水。只见档上放着一大叠证书,晚晴好奇地问看档的小姑娘,说:    
    “这是什么?”    
    “这是攀登长城最高峰的证书。只五块钱,就可以把您的名字写在上面,填上年月日,悬在家里,威风八面。小姐,您贵姓大名呀?”    
    杜晚晴兴奋地答:    
    “杜晚晴。”    
    “这么美丽的名字,小姐,配您的人。”    
    “今天还是我生日呢!”    
    “太好了!恭喜您,杜小姐。”    
    “谢谢你,请多给我一瓶矿泉水。”    
    “两块钱一瓶。”    
    杜晚晴点点头,从口袋里掏出钱包来,翻来覆去地找,全部都是一百大元。    
    “可有碎钱找赎?”    
    “小姐,刚开档没到两小时功夫,怎么会做到一百块钱生意?”晚晴想一想,就说:“那就不用找赎,收着吧!”“不成呢,小姐,您试向其他游客换一下零钱吧!我们不能给海外同胞一个财迷心窍的印象,那不好。”    
    晚晴愕然。    
    忽尔想起了在中环横街卖运动衣的老小贩来。    
    原来到处都有贫穷而讲气节的中国人。    
    晚晴感动得眼眶温热。    
    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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