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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帜-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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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到处都有贫穷而讲气节的中国人。    
    晚晴感动得眼眶温热。    
    有人走近她身边来,说:    
    “我请你饮矿泉水,好不好?”    
    晚晴回转头,又看到了那张俊逸而高傲的脸孔,看牢晚晴的神情是友善而热诚的。剑眉星目。    
    晚晴忽然的不好意思起来,刚才对他有一点点地看不在眼内。    
    她的沉默,使对方生了尴尬,连忙挤出一个笑容,问:    
    “是不是不受陌生人的恩惠?有缘相聚,何必狷介?如果你要把两块钱还我,也可以,我住在王府饭店。”    
    晚晴不期然地接过了矿泉水,答道:    
    “我也住王府。”    
    就此,二人站在城头,打开了话匣。    
    对方竟是个相当健谈的人。    
    对方一直把北京的种种民生情状,细细地告诉晚晴。    
    “你知道得那么详细?”    
    “我旅游,喜欢探查当地的社会状况,多于看风景。”    
    “北京不同,应该二者都囊括。”    
    “第一次回祖国来?”对方笑问,嘴角提起来时,别有味道,很是好看。    
    晚晴竟肆意地凝望着他,点了点头。    
    “到过十三陵没有?”    
    晚晴摇摇头。    
    “我明天去。”    
    晚晴没有回答。    
    谁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事?    
    她是那么的身不由主。    
    “我要下山了。”杜晚晴说,“多谢你的矿泉水,一份很好的礼物。”    
    对方呆了一呆,并没有作何反应。    
    那个表情像看着一件稀世奇珍,或是人间极品,忽尔消失,因而有甚多的难以形容的不舍。    
    终于,杜晚晴盈盈一笑,转头就走了。    
    没有一步一回头,只一直的向着她的目的进发。    
    不能回头,任何现代人一回头,就要变成《圣经》上的盐柱,永远地僵在原地,不可以再生活下去了。    
    不知为什么,晚晴重新坐到下山的吊车上时,有一丝的惆怅。    
    是为再不会到长城来,相见时难别亦难吗?    
    抑或有其他?    
    不要想,快快的不要胡思乱想。    
    杜晚晴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能不染一点沧桑,不因为她永放纵思潮,从不作无谓之思。    
    别说不会妄谈风月,伤春悲秋,就算刻意地感怀身世,也属不必。    
    每每一涉伤感的边缘,她就临崖勒马,把心神寄托到实务上去。    
    她坐上了车子,跟司机不住地畅谈,直至车子把她载到琉璃厂。一头钻进书局去,有盈万的好书,古今文籍放在跟前,简直目不暇给,眼花缭乱,心神都被摄住,再不去想其他了。    
    抱了一大堆书,返回酒店去时,她到柜位取房门钥匙,那接待员很恭谨地说:    
    “杜小姐,你有信件。”    
    杜晚晴微微心惊。怎么会有信件?    
    没有人知道自己住在这儿,北京更无亲友。    
    除非家里头出了大事。    
    临行前,她把行程交给了母亲,有王府饭店的传真与电话号码。她知道,母亲是最懂江湖规矩的人,不会胡乱骚扰她的工作时间,只在有急事时,始作例外。    
    到达王府饭店的首天,她请求许劲把她的名字也交给登记处,就只为怕家里人有紧急事寻来之故。    
    杜晚晴急急把信封打开,抽出来的竟是一张似曾相识的证书。    
    攀登长城最高峰的证书。    
    写上了杜晚晴的名字,也写上了今天的日子。    
    谁送来这份证书?晚晴下意识地抬头张望,竟见酒店大堂远处,有个高大而熟悉的身影。    
    渐渐由远而近,让晚晴又看清楚了他那微微向上一提的嘴角,随之而涌现的那个好看至近乎迷人的笑靥。    
    他走到晚晴的跟前来,说:    
    “生辰快乐。”    
    “多谢!”    
    “我可以邀请你共进晚餐吗?”    
    “不可以。”晚晴答。    
    对方扬扬眉,没有再说什么。    
    晚晴心上忽有不忍,解释道:    
    “今天是我生日,你知道?”    
    “我知道,听到你在城头跟那摆摊档的姑娘提起,故而把证书送你,作为不速的贺仪。是因为生日约了朋友在今晚庆祝?”    
    “不,没有约人。只喜欢自己独个儿静静地过,所以,对不起。”    
    “不要紧。一年之中总应该起码有一日随心所欲,为所欲为。”    
    杜晚晴笑,笑得开怀、笑得爽朗。    
    太有共鸣的一句话了。    
    “再祝你有愉快的一天!”    
    对方打算转身就走,晚晴叫住了他:    
    “嘘!晚饭不能奉陪,可是,容我请你喝一杯咖啡,多谢你的盛情和礼物。”    
    


第一部分第10节 只为他是中国人

    他们坐到王府饭店二十楼贵宾专用的休憩餐厅内。    
    黄昏时刻,竟没有一桌客人。    
    坐好之后,对方诚恳地问:    
    “你有兴趣知道我的姓名吗?”    
    晚晴笑了起来,答:    
    “敢问高姓大名。”    
    对方还礼,道:    
    “在下姓冼,名崇浩。”    
    “冼先生,你要什么饮品?”    
    “咖啡,飞沙走石。”    
    “什么?”    
    “在中环,有档字号甚老的香港式冰室,那杯檀岛咖啡,香浓无比,一定要免糖去奶,才能品尝真味。老板总是为客人做主,硬是高声喊说:‘飞沙走石’,意思就是黑咖啡。”    
    “中环哪儿?”    
    “近荷里活道。有机会回请你时,我带你去一趟。”    
    杜晚晴忽然把眼光调向窗外,似有苦衷。    
    是的,纵是有缘,也只能适可而止。    
    日落之前,必须放上休止符。    
    杜晚晴从来未试过放纵自己。    
    即使在伦敦,她独自一人求学时,围在她身边的男孩子有如苍蝇吮血,晚晴依然保持清醒。    
    只曾有过一次意外。    
    那是她大学毕业试之前,功课紧得不能再紧,她还要在周末到电影院去做钟点工作,当通宵电影的带位员。人累得不成话。    
    那一夜,直捱至凌晨四时多,蹲在电影院的一角,不支睡倒了。    
    梦中,她看见自己跟随着一大班同学,走进试场,坐好后,监考的教授派发试卷。    
    摊开了试卷,念着一条条的试题,思考答案。    
    想呀想呀,想破了头,血气上冲,头痛欲裂,脑袋竟然空白一片。    
    完全没有答案。    
    杜晚晴的手心在冒汗,继而浑身滚热,忽又一阵冰冷自脚心逆流而上,直闯心头。    
    惶恐惊惧得开始不住发抖。    
    天,一切要完蛋了。    
    苦读三年,功亏一篑。    
    上无以对父母,下无以对弟妹。    
    自己的家累重担,忽然压得整个人矮掉几截,差不多只能匍匐在地,失声痛哭。    
    这才惊醒过来。    
    “你怎么了?”摇撼着她双手的是跟晚晴一起做戏院临时散工的大学同学傅郁辉。    
    他是十多年前随着到唐人街餐馆做厨子的父亲到英国来定居的,一直勤奋求学,是个上进而得体的年轻人。    
    杜晚晴三年在英国的日子,只跟傅郁辉走得比较近。只为他是中国人,他对她友善热诚而无机心,且他学业成绩优异,具备了一切做朋友的好条件。    
    晚晴当时被摇醒后,犹有余悸,说:    
    “我惊!”    
    “为什么?”    
    “交白卷,我交白卷!”    
    “别傻!我送你回去。”    
    傅郁辉一直护送着晚晴回她那租住的小房间去,并且倒了一杯热茶,递给她,说:    
    “喝下,定了神,睡一会,再作最后冲刺,明天才是试期。”    
    “现在已经夜深!”晚晴自语道,神智仍未回复完全清醒似的。    
    傅郁辉坐在她身边,不放心地说:    
    “不,就快天亮了。”    
    “啊,天亮?那就是说又熬过一天了。”    
    “晚晴!”郁辉轻喊,伸手扫抚着晚晴的头发,感慨地说:“这么漂亮的女孩子,不应该受这种苦,不应受任何一种苦,但愿有人能保护你!”    
    “郁辉,你能吗?”晚晴微昂起头,嘴唇颤抖着。    
    “我?”    
    傅郁辉忽然不忍看到那两叶润红的唇,继续抖动,他情不自禁地吻了下去。    
    只那么一接触,杜晚晴就清醒了,触电似的整个人弹起来,一直退到墙角。    
    “不!”    
    这轻喊的一声,重重地伤害了傅郁辉的自尊心。    
    自此他再没有跟杜晚晴打过招呼。    
    连这么纯品忠厚的老实人,也白白开罪了,只为晚晴要留身以待,承接重大的使命,她要管住自己,不愿放肆情欲,去尝试接受真情。    
    杜晚晴想,自己会为这位初相识的冼崇浩,而稍稍放松自己吗?    
    答案是:不可能。    
    她说:    
    “冼先生来北京是旅游还是公干?”    
    “既有公事在身,又顺道游览。”    
    冼崇浩以为杜晚晴会问他所业盛行?然,没有,杜晚晴只绕在北京的各名胜为话题,娓娓而谈。    
    她显然没有兴趣对这位新知作进一步的了解。    
    这令冼崇浩失望。    
    然,却更提高了心内那种灼热的跟杜晚晴来往的欲望。    
    冼崇浩尽力把二人之间的距离缩短,他自动提供个人资料说:    
    “我是政府公务员。”    
    “是吗?”杜晚晴嫣然一笑,既无赞叹,又无鄙夷。这才令人焦躁和迷惑。    
    “自大学毕业后,就取录了当政务官职位至今。”    
    “政府培养政务官员有一手,你现今定是行政上的高明之士了。在哪一个署或科办事了?”    
    “我现今是布力行司宪的副手。”    
    杜晚晴听见布力行的名字,心头微微颤动一下,表面上仍不动声色,依旧眯眯笑,说:    
    “你是年少有为了。”    
    的确,看冼崇浩的年纪,似在三十上下,能够跃升司宪副席,的确不容易。年来,或许有人材外流的现象,增加了市面上年轻人的很多晋升机会,然,毕竟后生还是充塞着整个市场,能够突围而出,别树一帜者并不多见。    
    冼崇浩一定是个出色的行政人员之外,也必定很能讨人欢心。    
    杜晚晴之所以这么想,是因为她也有切身的经验,服侍这位政府内的红员,并非易事。    
    杜晚晴在心内轻叹。    
    一发现了冼崇浩跟布力行的这重宾主关系,更使杜晚晴对交这位新朋友兴趣索然。    
    无论如何,总算畅聚了半小时,之后,杜晚晴就跟冼崇浩握别。    
    当冼崇浩握着杜晚晴那柔若无骨的玉手时,似有一股电流,缓缓地透过掌心,分别烫到双方的心上,娇柔、温暖,而带一点酸软,教人舒服。    
    杜晚晴回到酒店房间去,躺在床上,将今日的遭遇好好地重温一遍,百感交集。    
    冼崇浩,一个好听的名字,一位好看的男人,一段美丽的偶遇,可能造就一场浪漫的恋情。    
    然,无法不放弃。    
    外祖母与母亲曾恳恳垂训,告诉她千百万次:    
    “干我们这一行的,有多少位恩客都不成问题,男人一般都只看重你跟他们单独相处时所提供的服务,是否合了他们的心意,并不介意你在做别的人客生意。只是女人一旦闹起真正的恋爱来,就不得了,人客必不高兴,只为服务水准一定下降。”    
    很简单的一条道理,工作必须全神贯注,全心投入,才见成绩,才会出色。    
    任何工作都一样。    
    一旦把心神专一地放在一个男人身上,就会情不自禁的目中无人了,如何还谈得上奉献优质的无懈可击的服务,生意就会变得一落千丈。    
    花艳苓曾对女儿说:    
    “真奇怪,男人可以真心爱上一个以上的女人,甚至可以跟无数的女人上床,依然乐趣无穷,可是,女人不能。我爱上你父亲之后,再不愿接待其他舞客,别说人家嫌自己,根本是自己嫌人。”    
    花国红粉的事业克星就是恋爱。    
    杜晚晴想,天下间可爱的人物一定很多,这冼崇浩只怕是其中之一。可惜,并不能纳于缘分之内,也叫没法子的事。    
    别的恩怨自不去说它了,单是布力行与自己的那种关系,要给这位冼先生知道的话,他怕不吓死。    
    一想到布力行,杜晚晴就打了一个冷颤。    
    她之所以跟布力行有一段情缘,并不全为了生意。    
    回想起来,倒是个值得怀记的故事。    
    在一年之前,杜晚晴已在一些顶级富豪的私人聚会上正式认识了布力行。    
    跟其他绝大多数的男人一样,布力行对杜晚晴,除了惊艳之外,没有出人意表的反应。    
    他对她说的第一句话是:    
    “杜小姐果然名不虚传,可惜,也必价值不菲。”    
    话里带着酸意,在家资亿万的财阀之前,不论身份如何尊贵,也易生自卑。    
    布力行很明显地慑于杜晚晴惊世骇俗的绝色,却自知力有不逮,没有一掷万金载得美人归的资格。    
    杜晚晴只能嫣然一笑,不作表示。    
    贵而不富的客人,对她是暂时没有交易的需要。    
    然,那个需要在不久之后就出现了。    
    花艳苓有一天忽电晚晴,说:    
    “你能回家来一趟?抑或我到外头去见你,有要事商量。    
    这就意味着事态的严重了。    
    晚晴对母亲说:    
    “我叫司机来接你吧!到我家谈比较方便。这天没有访客。”    
    当母女俩坐到园子去,待佣人捧上了香茶之后,花艳苓一脸焦躁,说:    
    “晚晴,设法子救一救你三姨的儿子,罗敬慈出事了。”    
    花艳苓并没有姊妹,她口中的三姨,其实是杜老志时代跟她同捞同煲的另一个花国红粉罗香莲。只为是知己,故此杜家的各子女都管她叫三姨。    
    罗香莲是一直跟花艳苓有来往的,且是惟一还有联络的欢场故旧。    
    无他,罗香莲于花艳苓有恩有惠。    
    在花艳苓初下海时,杜老志内最当时得令的红阿姑叫沈梦,与身边一大群小阿姑联群结党,很张牙舞爪,称王称帝。    
    任何一个新丁跑进杜老志来,都要对她们礼让三分,才能相安无事。    
    花艳苓下海约两个星期,已经气势不凡,舞客争相传颂,台子是越钻越旺,人人都争睹新人风采。    
    也是合该有事了。有位客人姓顾,一屁股坐到杜老志来,就叫花艳苓坐台,领班恭恭敬敬地答:    
    “顾先生请稍候,花艳苓还有别的台子要应酬,等下快要来跟你行见面礼了。趁这阵空档,我给你介绍别位姑娘好不好?”    
    老顾扬了扬手,这个手势,在老顾,是指罢了,别多生枝节,妄来骚扰。    
    然,在领班的会意内,则变成由他拿主意发落,并有嘱他快去进行的味道。    
    误会于是产生了。    
    不一会,领班把一位如花似玉的小姐带到老顾身边来,装腔作势地嘱咐:    
    “好好地招呼顾先生。”    
    那舞娘差不多把身子贴到老顾的胸膛上去,说:“是顾先生吗?我叫桃乐菲,专诚陪你度过一个愉快刺激的晚上。”    
    老顾立即答:    
    “什么桃乐菲?我要的是花艳苓。别好歹地给我塞个次货,就算我一流的价钱。”    
    这句话当然深具侮辱成分。在欢场内干活的,原本是什么难听的话、难看场面、难受感觉,都甘之如饴。然,一定是有什么别的事烦心,那桃乐菲忽然敏感起来,有种士可杀不可辱、抬高自己身份的莫名冲动,也是为了要落实自己不是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材料,故而决定翻脸,煞时间站起来,昂着头,款摆柳腰,就走回休息室去。碰巧遇上沈梦,立即抓住对方,嚷:    
    “沈大姐,你真要给我做主,怎么一个新人如此不给你大姐三分薄面,要欺到你的姊妹上头来。那花艳苓,竟有胆嘱领班把我寻去做她的替身,白白让客人侮辱一番。”    
    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如此专横的一个罪名,硬搁到花艳苓肩上去,弄得那沈梦柳眉倒竖,满脸严霜,说:    
    “我当然得给你做主。”    
    无他,根本是沈梦本人都看不过花艳苓走红的速度与气势而已。于是也顾不了借口是否合情合理,一于借题发挥。    
    那晚打烊时,在舞娘的休息室内,好戏就上演了。跟在沈梦身边的一班姊妹,似有预谋地把花艳苓团团围着,由沈梦开腔,说:    
    “花艳苓,想你是初出茅庐,不晓得我们场内的一些规矩了是不是?”    
    花艳苓也是年少气盛,直笔笔地答:“什么规矩?”    
    这么一句回话,更惹沈梦不高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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