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八万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one·一个 文章合集_韩寒-第10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舌尖退化的一个表现,就是我们吃什么都觉得淡,都觉得没有味道,所以会去嗜辣、嗜香、嗜咸、嗜味,地无分南北,人无论东西,重口味已经成了我们舌尖上的普遍口味。殊不知,湖南的辣、四川的辣已经北伐南下、东征西突,麻辣火锅、香锅成了时下的最流行。



 



而且,随着生活的节奏、工作的节奏,我们的舌尖也建立起了一种节奏,追求味道的刺激,追求快和饱,跟着一桌人吃饭,基本上都是在舌头赛跑,没见到谁还能细细品味。



 



生物学上有一个现象,叫“用进废退”,是说一个人要是不常活动五官四肢,或其他部位,这个部位的功能就会渐渐减弱。在我们,舌头不是不用,而是没有细致地用,你可以检讨一下自己,是不是吃东西咀嚼的次数越来越少了?是不是吃到嘴里还会深入品尝食物?恐怕你会大吃一惊,从何时开始,我们自己已经成了吃人参果的猪八戒,没尝到其味就吃完了。



 



我朋友家做饭,有一个习惯,他家有个5岁的小孩,每次炒完菜朋友都会让小孩子先尝一尝,他说淡了就再加点盐,他说咸了就再加点水,辣不辣、酸不酸、甜不甜也是这样。



 



因为朋友觉得,他和他老婆的舌头已经被污染过了,被破坏掉了,感觉不出来正常的咸淡和酸甜,所以要借用小孩子的舌头品尝一下,用小孩舌头的敏感、细腻和质地,去恢复和平衡自己的味蕾系统。朋友很聪明,知道味觉上老要随小,才能回炉一个原始的舌尖。



 



今天很多人喜欢吃西餐,我觉得未必是出于舌尖的好吃与否,而是出于一种自卑,以为西餐是高级的、时尚的,是西方的、文明的,然而我们的舌尖感受和味觉系统,其实不是那样的,因为从小到大的吃,注定了我们的舌头扎根于农业和田园,在祖祖辈辈的进化上也是如此,而不像西方人,千百年来就是那样的习惯,饮毛茹血,生猛海鲜,有他们自己的舌尖逻辑。



 



所以很多吃西餐的人,其实蛮可怜,因为他们在咀嚼上、食物上习惯了西方饮食,然而他们的舌尖感受却没能建立起来,他们的舌头进不去西方的城,也不再能回到东方的国。



 



不过我最担心的,还不是舌尖的变异和退化,而是舌头背后心头的退化。李安的电影《饮食男女》中,圆山大饭店的大厨师老朱,每天给三个女儿做尽好吃的,然而三个女儿都不懂他的心思和举止,人家邀他再出山,老朱说:“人心粗了,吃得再精细有什么意思?”确然,吃是为了活着,但活着却不是为了吃,舌尖能恢复到原来的地步,人心人性能吗?



 



这就是舌头和心头的通感,即使吃得再精致,听得再高雅,住得再舒适,五官再发达,然而人心却粗粝浅薄了,丧失了最初的敏锐和虔诚,又有什么用呢?同时话说回来,人心粗糙了、迟钝了,吃又能吃出什么滋味呢?舌尖又怎么能回到那个娇嫩的、朴素的舌尖呢?


WWW。xiAosHuoTXT。



VOL。163 他们在我不知道的青春里唱这首歌

txt?小?说?天堂

作者何曼庄



 



我的大脑十分诡异,记不住的东西很多,但是忆起某些特别怀念的重要片段,却能一下子把那些声音、光影、颜色、气味都叫回来。十七、八岁的时候,我向往着“连结梦想与现实”的rocker专业,身为一个肤浅文青,我那时觉得进演唱会能走工作门、拿通行证、站在pa(音控)台附近,就代表着我是地球上最酷团体的一份子。 



 



 



我念的大学在台北市新生南路旁,那边巷子里有一间录音室,我一逃课便会跑去那边,通常的情况是,大家都忙得没空理,我自己倒咖啡喝。我喜欢有人进出录音间时,猛力一拉开沉重的隔音门,震耳音乐就像突然逮到机会倾泻而出,里面正在全力冲刺的鼓与贝斯敲击着墙面地板,连杯子中的水面都起了波纹,这一切都发生在几秒之间,当门随着反作用力往回一摔,称职的吸音海绵又将一切业务机密锁回密室内。 



 



 



在上个世纪90年代台北市的录音室、小型演唱会场、滚石魔岩唱片公司的制作人办公室里,那些最酷的大人们,一杯接一杯喝咖啡,一根接一根抽烟,一片接一片播放那些未经筛选与雕琢、也不知道能否成为商品的demo cd,有些来自陌生的创作者,有些来自邀约写歌的创作人,里面最多一两种乐器伴奏、甚至是清唱,有时交来作曲还未填词,作曲家会索性自己随意地哼唱曲调,充满纯粹美好。“真想就这样发片啊。”制作人说,“这样干干净净不用填词了。”是啊那样多好,但老板当然不会同意这样做。



 



 



demo cd,中文里一般叫试唱带,有个“带”字就知道是卡带时代留下来的老词了。1990年代是模拟录音的卡带全面转向数字录音的cd时期,试唱带多半是dat(数字音频带)或是cd…r烧绿片,白底的封套上用原子笔写了作者、歌名,或是这歌打算给谁的,那些后来如雷贯耳的名字,当时挂在白纸上,有眼不识泰山如我只觉得看来好纯朴,比方说谁呢?伍佰、五月天、顺子、杨乃文、张震岳、陈绮贞、mc hot dog……



 



 



当唱歌跳舞变成了工作,就跟砍柴种稻一样,每一天都得干活。音乐制作人要做歌手每一个方面、每一个阶段的老师。那时的魔岩唱片公司总是笼罩着一片清朗光明的新气象,他们欢迎一切有才或者(像我这样)无用之人串门子溜答。我经常旁听制作人讲习,看着青涩的创作型歌手在烟雾缭绕的办公室里拿出这星期的作业,承受批评,自我怀疑,然后超越。



 



 



旁听制作人上课,常能听到很多注定不被纳入“正史”的琐碎细节,比如说伍佰,虽然事后看来他从地下king of live成为平民摇滚巨星,是那么顺理成章,但在《浪人情歌》发行之前,因为他带有浓重台客腔调的普通话,内部人员曾提议应该发行台语专辑,而非走大众流行诉求。在台湾大学生已经大多不讲台语的情况下,如果当时真的做了一张台语专辑,《背叛》和《浪人情歌》便不会在ktv里疯狂传唱,之后超过十年普及全民的“台客流行文化”,可能就不会发生。



 



 



我还听说李心洁第一次听到张震岳写的《自由》demo带时高兴的哭了,那是她距离畅销歌手、亚太影后都还好遥远的时候,那时她才拍过维他命c饮料广告、出过一场很平淡的唱片,她的事业正在着急,需要一首精力充沛又先声夺人的好歌把她一举推上璀璨舞台,而《自由》那首歌,一听就知道对了。



 



 



我是在2012年的霜降后一天搬到北京的,那天我去了王府井外文书店,店门隔壁有间卖碟的,正在大声放着beyond的《海阔天空》,那首歌收录在1993年滚石发行的粤语专辑《乐与怒》,那是beyond乐团四人时期最精华的表现,也是最后的聚首。



 



 



“原谅我这一生不羁放纵爱自由,也会怕有一天会跌倒。 ” 



 



 



听见书店门口的年轻警卫顶着冷风,用北方口音唱这首粤语歌,如此自得其乐,想想那令人心痛的理由也已经过去二十载了。 



 



 



迎来立冬那天,突然发现我在纽约的旧识有两人不约而同来到北京,在我们有如行星航行的旅途中,这是非常难得的相聚时光,于是裹上大衣夜奔朝外大街的ktv。身为台湾人,我本是ktv动物,但这两位友人一个是香港长大美国工作的中韩混血,一个是在新加坡和美国念书的重庆人,我们三个一起,到底该唱什么歌呢? 



 



 



包厢门开,麦克风起,点歌键按下,前奏用来调音量对key,切歌键的位置先看准,一切步骤就绪,我的忧虑实在是多余的,原来世界各地的华人ktv用的是同一套歌本体系。嗓子还没开,先点首《爱之初体验》喊嗓,声量小又稍微娇羞时就唱《旅行的意义》,年岁渐长、心感沧桑,找个对手合唱《当爱已成往事》,想作青春可爱状就点首《志明与春娇》,要隽永又要连戏赶紧点上《新不了情》,大家开心地一起唱《朋友》,不需要什么原因也可以点《把悲伤留给自己》,要想破坏淑女形象就用流氓姿态大吼《爱情的尽头》……一夜下来,我这才知道,当我在相对封闭的1990年代台湾成长的时候,跟我同龄的孩子,在我所不知道的青春里,跟我唱的是一样的歌。



 



 



接近整点结账时分,朋友问:是不是该点一首“中国nirvana”才算完整? 



 



 



好主意。于是我们一起唱了黑豹的《don’t break my heart》。屏幕上放的是一支户外演唱录像带,当时尚未与魔岩签约的年轻窦唯,面对着广大体育场草地上的数千人挥洒汗水高歌,听众或坐或站,穿制服的警卫公安、拿扫帚的环卫工人,也一起高举双手挥舞,那段副歌的反复记号彷佛永远没有终点: 



 



 



“ don’t break my heart,再次温柔,不愿看到你那保持的沉默。独自等待,默默承受,喜悦总是出现在我梦中…… “ 



 



 



我们跟着唱了一次又一次。在这样寒冷的北京夜里,我突然想起另一个只有摇滚少女才知道的都会传说:上个世纪90年代,唐朝乐团与魔岩唱片签了约,录音棚是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的,门口还有个武警,他们关起门来录音,一录就是40天,据说当他们从闭关中解脱出来的时候,当时三十岁的制作人头发白了一半。



 



 



“台湾长大的年轻人,都知道黑豹吗?”朋友问。



 



 



“哦,不,只有我。”我说,“还有某些像我这样的人。”



 



 



我想起台北家里那卷黑豹乐队的专辑卡带,现在应该还静静地躺在那个角落。


tXt,coM



VOL。164 素鸡、牛肉、茶叶蛋

t。xt。小。说。天。堂

作者风行水上



 



 



冬天夜长,喜欢读两本破书的人有个毛病。夜里想讲讲,白天想躺躺。忽然抬起头一看钟,快近一点了。想睡觉又觉得胃里空落落的,不吃点东西这漫漫长夜怎么打发嘛。



 



 



煎、炒、烹、炸嫌麻烦,泡碗面卧个鸡蛋,一顿两顿还行。久了,嘴里要淡出鸟来。过去冬天夜里有走街串巷挑担卖夜宵的。现在说起来有点象白头宫女说玄宗,好像是几百年前的事情了。这些小贩天擦黑出来,在街口站站,巷尾站站,支一两张小桌子,把矿石灯点上。矿石灯燃烧时会散发出一股臭气,老板抱着膝盖,嘴里叼着香烟,烟灰自落,一副很超然的样子。他们的生意要到九、十点钟以后才会好。



 



 



照顾他们的生意的人,有下夜班的工人,有打麻将晚归的闲汉,也有痴男怨女,当然也有馋人。人在家中坐,梆从天上来。忽然听到外面传来“嗒—嗒—”梆子的声音,嘴里立刻想吃点什么,不然就有点活不下去的样子。从楼上伸出头来喊:“卖馄饨的,来一碗馄饨!”挑担子立刻把挑子放下来,立在楼下等。楼梯里不卟咚卟咚的响,然后是轰隆一声,一个搪瓷缸盖子从楼道里滚出来,先于人到摊子前。老板捡起盖子静静地等着人出来,最后是人出来了,一只手端着没了盖的搪瓷杯,一边呼痛一边喊:“来两碗!哎哟妈!差点摔死了!”馄饨下好了,老板问:“胡椒洒点么?”“葱花要不要?”端着搪瓷缸一拐一拐往楼上去,公母俩在台灯的一圈黄晕晕的光中头抵着头喝馄饨,像密谋什么似的吃喝着。接着过了一会听到楼下安庆腔调的叫卖声——馄饨水饺来!——馄饨水饺来!



 



 



有一次晚上我喝多了酒,晃到家里快十二点了,看到馄饨摊子上老板垂头而睡,心想给他发个利市吧!我说:“老板!来碗馄饨!”他在睡梦中睁开眼睛说:“哦哦,大碗小碗?”“小碗,多放汤!”馄饨下好后,他小心地把碗放在桌子上说:“烫,吹吹。”我一边用勺子在碗里搅着,一边跟他闲聊。我问他:“怎么安庆有那么多做馄饨的?跟福建千里香馄饨有什么关系嘛?”老板把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侧过身来诡密地跟我说:“我告诉你,你可千万别跟人家说哦!千里香馄饨跟安庆馄饨师出一门。都是从安庆开枝散叶传出来的,话说明朝万历年间安庆府有兄弟两人,原是官宦人家的子弟,家里都讲究吃喝。家里养得手艺极精的家厨,荤的讲究吃‘鞭杆黄鳝马蹄鳖’,素的讲究吃‘杨花萝卜花下藕’。更有一门手艺是街上饭馆望尘莫及的,就是捏馄饨。小馄饨捏得像水晶似的,皮薄的像纸一样。荤馅的从外面看粉嘟嘟的,素馅绿莹莹的。后来家里老爷不知道怎么惹了八千岁魏忠贤,满门抄斩。家里上下八百多口就跑出兄弟两个,这兄弟两个除了吃,旁的手艺也不会呀!哦,会捏个馄饨。老大,老二远走江湖避风头。就靠这门手艺在外面糊生活,后来老二走散了,不知道怎么跑到福建去了,开了个小店叫‘千里香’。” 



 



 



“后来朝廷给他们平反昭雪了,老大回到安庆,除了做馄饨另外还学了一门手艺就是做包子。早上做包子,晚上做馄饨。你看现在全国做包子大部分都是安庆人吧!你不要小看我这个担子,西边到过青海,南边到过深圳,东边到上海,北边到过北京。现在我老了,懒得跑了。儿子在合肥做包子,也买了房子了。我现在白天帮他看看小孩,晚上出来找两个,自己零花花,也贴补贴补他们。” 



 



 



因为有这么传奇的经历,后来晚上我常常去照顾他的生意。直到有一次吃拉肚子,我当时觉得馅的味道不大对头,捞起一只馄饨对老板说:“你这个肉是不是坏掉了?”老板把胸脯拍得山响:“我走南闯北,东西卖给天下人吃。凭的就是良心!我家卖的馅都是自己选肉,自己剁,自己拌馅。你放心!吃坏了我包赔。”我就信他了,把一碗馄饨吃得一个不剩,夜里肚子像刀绞似的痛,从床上爬下来找药,连吃了好几片黄连素也没止住。夜里没怎么睡,守定抽水马桶没动窝。 



 



 



我不能说过去的小贩有多好。但印象中我没在在街上吃坏肚子的经历,也许是那时肠胃功能比较好的原因。我记得夜宵中最常见除了馄饨、水饺以外,还有素鸡,卤牛肉,茶叶蛋。有的时候夜行归来,可以沿街就担子上买一份,那担子在矿石灯朦胧的灯光里,冒着蓬蓬的白烟,散播馥郁的香气。一份共有三种:一块牛肉、一片素鸡和一个茶叶蛋,都装在一个铁盘中,浇上煨牛肉和素鸡的卤汁,因而芳香之中透出鲜味,咸甜适口,正宜空口吃。特别是再洒上白胡椒粉,更加的吊胃口。



 



 



牛肉要地道黄牛肉;素鸡要用百页自己卷制;鸡蛋自然得新鲜。说是宵夜,由于上街并不很迟,五六点钟就出来了。有些老酒鬼早早等在街口,称上半斤带壳花生,买上一份夜宵当作晚上过酒佳肴。有些人成了小贩的老主顾,常常带着碗上门买,那又会得到点优惠,如多给点卤汁,或是挑给个头大点的鸡蛋。这些东西其实做起来也并不复杂:素鸡可以买现成的,如果自己买百页,自己捆扎味道自然要好得多。现在市面上卖的百页粗粝的很,不知道是不是豆腐皮挑得太多的原因,吃到嘴里粉扎扎的。素鸡扎好后,要下油锅煎一下。切成七八毫米厚的片,下油锅炸至浮起捞出,沥油后泡在清水中,使它回软。



 



 



牛肉洗净,加葱、姜、黄酒、盐和水一同下锅,大火烧开后撇去沫,改在中火再煮半个钟头,捞出肉过凉水洗净,改刀切成如同素鸡一样大小厚薄的片,然后用砂锅卤料(如八角、桂皮、小茴、豆蔻等,或者用五香粉装布袋),加入刚才煮牛肉的汤,盖严后大火焖煨一个多小时。此时味已醇和,下入回软的素鸡再同炖半小时便成功了。吃前加点味精。其中各种调味料的用量,按自家口味配用,倘用于白口吃(如下酒)可稍淡些,用于下饭则不妨口重一点。用糖以甜不出头而回甘为最妙。 



 



 



茶叶蛋可单做,煮熟敲壳后加入八角、盐、糖和红茶(装袋)同煮,有人喜加酱油,也不妨,有人用绿茶或花茶,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