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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恋爱中的女人-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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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意思是说,你挖煤时,我就该去捉兔子?”伯基取笑杰拉德说。    
      “差不多是这样。”杰拉德说。    
      伯基眯着眼看他,他发现贾拉德性格中好像没有同情心,麻木不仁,甚至有一种奇怪的冠冕堂皇的恶毒。    
      “杰拉德,”他说,“我不喜欢你。”    
      “我知道。”杰拉德说,“为什么呢?”    
      伯基沉默了一会儿。    
      “我倒想知道,你是否也讨厌我,”他最后说,“你是否也清醒地意识到你厌恶我,不可思议地怨恨我?有些时候,我特别恨你。”    
      杰拉德吃了一惊,甚至有些不知所措,他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有时我也可能恨你。”他说,“但我没意识到——也就是说从没清醒地意识到。”    
      “那更糟糕。”伯基说。    
      杰拉德奇怪地看着他,他弄不明白。    
      “更糟吗?”他重复道。    
      火车继续前行,两个人都沉默了。伯基的脸上挂着恼怒的表情,眉头皱得紧紧的,目光税利,面色冷峻。杰拉德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猜测着他的心理,他搞不懂伯基的意思。    
      伯基忽然气势逼人地看着杰拉德。    
      “你认为什么是你生活的目标和追求,杰拉德?”他问道。    
      杰拉德又大吃了一惊,他搞不清朋友的意思。他是在开玩笑呢,还是有其他目的。    
      “我一时可说不清。”他带点讽刺地笑道。    
      “你认为活着就是生活的全部吗?”伯基直率、严肃地问。    
      “我自己的生活?”杰拉德问。    
      “是。”    
      杰拉德感到难以回答。    
      “我说不清,”杰拉德说,“到现在为止还不是这样。”    
      “那么你现在的生活是什么样的呢?”    
      “认识事物,吸取经验——让事业继续下去。”    
      伯基皱起眉头,皱得像个铁疙瘩。    
      “我发现,”他说,“一个人需要一种真正纯粹、独立的活动——比如说,爱。当然,我并没有真心爱上过哪个人——至少现在没有。”    
      “你没有真正爱过什么人?”杰拉德问。    
      “说是,又不是。”伯基说。    
      “没有结局的爱情?”杰拉德说。    
      “结局——结局——没有。”伯基说。    
      杰拉德久久注视着伯基,目光闪烁,带着近乎挖苦、嘲笑的神情。    
      “我不知道。”他说。    
      “可我知道,我想去爱。”伯基说。    
      “是吗?”    
      “是的,我想得到最终的爱情。”    
      “最终的爱情。”杰拉德重复说。    
      “只爱一个女人吗?”他补充道。傍晚的余晖在田野上洒下一片桔黄,也照在伯基的脸上。这张脸绷得很紧,带着一种出神而坚定的神情。杰拉德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是的,一个女人。”伯基说。    
      但在杰拉德听来,伯基并不是很自信,只不过是固执己见而已。    
      “我不相信,一个女人,仅仅一个女人就能构成我的全部生活。”杰拉德说。    
      “难道你和一个女人间的爱情,也不能构成你生活的中心吗?”伯基问。    
      杰拉德眯着眼睛看伯基,有点古怪、阴险地笑着。    
      “我从来没那样感觉过。”他说。    
      “没有吗?那么对你,生活的中心在哪呢?”    
      “我不知道。我正是让别人告诉我呢。就我看来,生活根本没有中心点,它是被社会零散地拼凑在一起的。”    
      伯基沉思着,好似要解答什么难题。    
      “我知道,”他说,“生活没有中心,旧的理想都已死去——什么都不剩。对我来说,似乎只有与一个女人完美的结合是永恒的。这是一种崇高的婚姻,除此之外,别的什么都没价值。”    
      “你的意思是,如果没有女人,就没有一切?”杰拉德说。    
      “是这样,连上帝也不存在。”    
      “那我们就很难办了,”杰拉德说,他转头望着车窗外,金色的田野飞驰而过。    
      伯基发现他的脸上有一种无所畏惧、满不在乎的神情,那张脸是那么漂亮英俊。但他强作漠然不去看。    
      “你认为这对我们而言极为不妙吗?”伯基说。    
      “是的,如果我们得靠女人来建立生活,靠一个女人,仅仅一个女人,那我认为可不妙。”杰拉德说,“我不相信我会那样生活。”    
      伯基几乎愤愤地看着他。    
      “你生来对什么都不相信。”他说。    
      “我只相信我所感觉到的东西,”杰拉德说,又凝视着伯基,那双具有男子汉气质的蓝眼睛闪闪发光,露出些嘲弄的目光。伯基愤怒地瞪着他。但很快,这目光变得烦恼、疑虑,然后漾起了温和、热情的笑意。    
      “这个问题给了我很大麻烦,杰拉德。”他皱着眉头说。    
      “我看得出是这样。”杰拉德说,嘴角上闪过男子气十足的漂亮的微笑。    
      言谈中,杰拉德不知不觉地被伯基吸引住了,他想接近他,想被他的力量所影响。伯基在某些方面跟他兴趣相投。除此之外,他没注意太多。他觉得自己对真理的认识比对方更正确,更经得住考验、更有知识。但他喜爱朋友伯基身上那一触即发的热情、生命力和闪光、热烈的言辞。至于那些词语的真正含义他从来没有认真思考过。因为他觉得自己懂得更多。    
      对这一点,伯基心里明白。他知道杰拉德对他有好感他却并不看重他。这使他对他变得更冷漠。火车继续奔驰着。伯基坐在那儿看着外面的田野。对他来说,杰拉德似乎消失了,仿佛根本不存在。    
      伯基看着田野和夜空,独自思索着。“唉,如果人类被毁灭了,如果我们的种族被毁灭,那么这美丽的夜就只剩田野和森林了。但我很满意这一切。一切的源泉还在这儿,永不消失。毕竟人类只是未知世界的一种表现形式,人类消失了,那只是表明这种特殊的形式已经完成了使命。在这个星光璀璨的夜晚,让人类灭亡吧——时间已经到了,新的创造会继续下去,而且肯定继续存在,人类已经是一个僵死的字眼,一种新的形式将以新的面貌出现,让人类尽快灭亡吧。”    
      杰拉德打断了他的思绪。    
      “你在伦敦住哪儿?”    
      伯基抬起头。    
      “和一个人住在索霍区①,我付一部分房费,所以我随时都可以上那儿去。”    
      ①伦敦一闹市区,餐馆很多。    
      “不错——好歹算是一个自己的住处。”杰拉德说。    
      “是的,但我不太喜欢那地方。在那儿我不能避开我讨厌的人。”    
      “怎样的人?"    
      “艺术家——音乐家——伦敦那帮放荡不羁的文人们,那些诡计多端、精于算计,吹毛求疵的艺术家。但也有几个不错的,在某些方面是体面的,他们是真正看破红尘的人——或许他们活着就是与这个世界作对,否定一切——不管怎么说,他们的态度可算够消极的。”    
      “他们是干什么的?”    
      “画家、音乐家、作家——食客、模特儿、激进青年和公开反对传统、不属于特定阶层的人。他们基本上都是大学里的年青人,和一些自称自谋生计的姑娘们。”    
      “都很放荡散漫吧?”杰拉德说。    
      伯基看得出他很好奇。    
      “从某些方面讲是这样。从别的方面说,他们又很严肃。别看挺骇人听闻,其实都一回事。”    
      他看了看杰拉德,发现他的蓝眼睛中充满了好奇的光亮。他发现他太英俊了。杰拉德很迷人。他的血液里好像流动着电流,蓝眼睛里放出锐利而冷漠的光。他的形象、他的身体给人一种美感,一种驯顺的感觉。    
      “我们可以一起去玩玩——我在伦敦要呆两三天。”杰拉德说。    
      “是的,”伯基说,“不过我不想去剧院或音乐厅——你最好上我那儿,来看看哈利戴和他那帮人吧。”    
      “谢谢,我会来。”杰拉德笑道,“今晚你做什么?”    
      “我约了哈利戴在隆帕多咖啡馆见面,那地方不怎么样,但没有别的地方可去。”    
      “那地方在哪儿?”杰拉德问。    
      “皮卡底里广场。”    
      “哦,是吗——我也可以去吗?”    
      “可以,你会很开心的。”    
      夜幕降临了,火车开过了贝尔多弗。伯基望着那些乡村,心头涌起一种绝望的感觉。每到临近伦敦时,他都会产生这种感觉。他对人类的厌恶,对芸芸众生的厌恶,几乎到了病态的地步。    
      “宁静绚丽的夜晚,    
      悠远的微笑——”①    
      他像一个被宣判死刑的人,自言自语地低声说着。杰拉德细微的感觉被触醒了,他倾着身子笑问:    
      “你在说什么?”伯基看了他一眼,然后重复道:    
      “宁静绚丽的夜晚,    
      悠远的微笑,    
      草原上成群的羊儿    
      睡眼迷茫——②”    
      ①、② 勃朗宁夫人诗《废墟上的爱》。    
      此刻,杰拉德也在观看着乡村景色。而伯基却不知为什么,感到了疲倦和沮丧,他说:    
      “每当火车快到伦敦时,我总有一种厄运将至的感觉。我感到那么绝望。绝望透顶,好像是世界末日来临了一样。”    
      “真的吗?”杰拉德说,“那世界末日令你害怕了?”    
      伯基微微耸了耸肩。    
      “我不知道。”他说,“当世界即将塌陷而又没有塌陷时,这才让人感到恐惧。不过让我感觉不舒服还是人——感觉糟透了。”    
      杰拉德的眼中闪过兴奋的笑意。    
      “是吗?”他说。    
      几分钟之后,火车驶入了破落的伦敦近郊。车厢里的人都活跃起来,准备赶紧下车。终于,火车停靠在了站台的巨大拱顶下,在这个城市的阴影之中,伯基缩成一团——他到伦敦了。    
      两个男人钻进了一辆出租车。    
      “你不觉得自己像进了地狱吗?”伯基问。他们坐在疾速行驶的车里,看着外面丑陋的大街。    
      “不。”杰拉德笑道。    
      “这才是真正的死亡。”伯基说。


火车上薄荷酒(1)

      几个小时以后,他们在咖啡厅碰头了。杰拉德推开门,走进一间宽大高雅的屋子。屋里烟雾弥漫,顾客们的身影依稀可辩,人影映入墙上挂着的大镜子里,景象更加幽暗、庞杂。但镜里镜外的景象却是一样的,像是一个朦胧、黯淡、烟雾缭绕、人影绰绰的世界。只有椅子上的厚厚的红绒罩让人感到些许愉悦。    
      杰拉德谨慎地穿过酒桌和人群,他们影子一样的脸庞抬起来看他。他似乎感到进入了一个奇特的世界,一个灯烛闪烁的新天地,置身于一群放浪的灵魂之中。他感到快活、满足,他扫视了一眼人们脸上闪着的奇特的光采,然后看见伯基正站起来,向他打招呼。    
      伯基旁边坐着一个姑娘,一头柔软的金发,剪得很短,样式很考究。她身材娇小玲珑,皮肤白哲,一双蓝蓝的大眼睛透着稚气。她窈窕娇美,又有几分野性的魅力。杰拉德眼前顿然一亮。    
      伯基显得很木然,恍然没有一丝意识,他介绍说她是达林顿小姐。她不情愿似的把手伸出,很阴郁、却大胆的目光直盯着杰拉德。这使他坐下时,脸上一阵发热。    
      侍者来了。杰拉德看了他们俩的杯子,伯基喝得是饮料,达林顿喝得是白酒,杯子里只剩下几滴了。    
      “再来一点吗?”    
      “白兰地。”她呷下了最后一滴,放下杯子说。侍者走了。    
      “不,”她对伯基说,“他还不知道我回来了,他要知道,准会吓一跳。”    
      她的声音听起来含糊不清,像小孩子一样,有点做作,这显示出了她的性格,语调也平平的,不怎么动人。    
      “他现在在哪儿呢?”伯基问。    
      “他正在斯纳尔格罗吾太太那儿搞画展,”姑娘说,“沃伦斯也在那儿。”    
      过了一会儿。    
      “嗯,那么,”伯基用一种关切的口吻问,“你打算怎么办?”    
      姑娘沉默了一会,她不喜欢这个问题。    
      “我没打算做什么。”她回答,“明天我可能找份模特工作。”    
      “你去找谁?”伯基问。    
      “本特利。不过我知道,他因我上次出走很生气。”    
      “是画童贞女玛丽亚像那次吗?”    
      “是的,如果他不要我,我可以在卡玛森那儿工作。”    
      “卡玛森?”    
      “洛德·卡玛森——他搞摄影。”    
      “让你穿着露肩透明纱衣——”    
      “是的,可他是个正经人。”又停了一阵。    
      “那你拿朱利叶斯怎么办呢?”他问。    
      “不怎么办!”她说,“我不再理他了。”    
      “你和他彻底断绝了吗?”她忽然不高兴地扭过脸,没有回答。    
      这时,另一个年轻人匆匆来到桌旁。    
      “你好,伯基。你好,米纳特。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他急切地问。    
      “今天。”    
      “哈利戴知道吗?”    
      “我不知道,再说我也不在乎。”    
      “哈哈,是吗?我来这桌子坐,你不介意吧?”    
      “我正在和武(鲁)伯特谈话,你不反对吧?”她回答说,态度冷漠,又像孩子一样恳求。    
      “在忏悔自己吗,——这对灵魂大有好处,是吗?”年轻人说,“好吧,再会!”随后狠狠地盯了伯基一眼,然后扬长而去。    
      这段时间,杰拉德被完全被人忽视了。但他感觉到这位姑娘的身体就在身旁,他等待着、倾听着,试着想接着说几句。    
      “你住在那座房里吗?”姑娘问伯基。    
      “住三天。”伯基回答,“你呢?”    
      “我还不知道,不过我可以去伯莎家住。”随后一阵沉默。    
      突然,姑娘转向了杰拉德。她用一种彬彬有礼的语气,显出一副自认地位较低又想对对方表示亲密的独特神态,说道:    
      “你熟悉伦敦吗?”    
      “很难说,”他笑道,“我来过伦敦好多次了。但我从没来过这里。”    
      “那么你不是个艺术家?”一种把他作为外人的语调。    
      “不是。”他回答。    
      “他是一个军人、探险家、工业界的拿破仑。”伯基说,表示杰拉德完全有能力进入艺术界。    
      “你是个军人?”姑娘漠然而好奇。    
      “不,几年前我就退役了。”杰拉德说。    
      “他参加过上次大战。”伯基说。    
      “真的吗?”姑娘问。    
      “然后他到亚马逊河去探险,”伯基说,“现在他是几个煤矿的主宰。”    
      女孩用一种强烈的好奇目光大打量着他。听到伯基对自己的描述,他骄傲地笑了起来,显得充满了男性力量。他蓝色的眼睛炯炯发光,洋溢着笑漪,通红的脸膛,配上一头金发,显得神采飞扬。他激起了姑娘的好奇心。    
      “你准备在这儿呆多久?”她问他。    
      “一两天吧。”他回答说,“不过我并不急着回去。”    
    


火车上薄荷酒(2)

      她还是紧紧地盯着他的脸。那双充满新奇的眼睛使他激动,他敏感地意识到了自己的吸引力,他兴奋地感到自己浑身饱满,似乎能释放出惊人的力量。而且他感到她的湛蓝的眼睛正毫不掩饰地盯着他。一双美丽的大眼睛,像盛开的花朵,赤裸裸的。她的眼屏上面似乎闪烁一层飘忽迷离的神采,一层变幻流动的模糊的薄膜,像油漂浮在水面一般。燥热的咖啡厅里,她没戴帽子,只穿一件宽松的无领上衣,脖子上系着一条饰带。衣服是用优质的桃色丝绒制作的,厚实而柔软地套在她娇嫩的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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