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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无风雨也无晴-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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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也没想,就冲上去了,年少轻狂也好,心比天高也罢,时至今日,我还是很庆幸当时我的多管闲事,要是没有那次的交集,我们两人的生命根本不会十年的交缠纠结。
  再次见她的时候,已经是在S大的校运动会准备前夕,我是被宿舍里一个体育部的人拉过去画宣传板的,完了以后,跟我一起画板子的那个文艺部的部长邀我去操场转转。
  我其实都记不清她的名字了,不过那个时候确实是答应了她,我懂得她的心思,只是不想当着很多人的面拒绝她的邀请,她是很漂亮,但是自信的有些孤芳自赏……
  我们在操场上正走着的时候,就听到后边有人说了句,“何凌,那个是不是医学院的顾梓墨啊?”
  我愣了下,她的名字是我特地去查的,我记得。
  我停在原地,就听后面的那个女孩的声音小了些,她说,“听说他在跟那个文艺部的谁谁在谈恋爱哎,真是郎才女貌,背影都这么般配!”我是实在记不起那个文艺部长的名字了,可是我记得当时那个女孩跟小凌说的每一句话。
  我回身,小凌也转身推了那个女孩一下,所以她没有看见我,她说,“赶紧点,快点再跑四次100,我就可以收工了!”
  原来她是在给人计算时间,我有些走神,身边的女孩子拍了下我的胳膊,我下意识的闪了下,她的就有些无措和不敢相信,我知道,自己的性格不是很讨喜,高溪说我待人太疏远冷淡,就像隔着层纱,永远可望而不可即,我不是假清高,只是无法与人亲近,连高溪都有这种感觉,别人可想而知。
  最后,那个女孩还是没有发脾气走掉,我的目光也一直没有离开夕阳下小凌的身影……
  直到那个女孩牵了下我的手,我竟然没有甩开,说我恶作剧也好,耍手段也罢,我突然想知道小凌看到这幕会有什么反应,若她不在乎……
  就听见身后小凌的声音,她大喊大叫,“李悦,你100米跑了两分多!”
  “何凌,你个杀千刀的,这是你发呆的时间!”
  我笑了笑,抽出了自己的手,我可不可以理解成她一直在出神的看着我?
  之后,我也没有去找她,不是不自信,只是在她面前不够自信,也可能是性格使然,我从来对什么事都有些无所谓,而我生命中的唯一的意外就是小凌。
  让我没想到的是,公共选修课,竟然再次与她相逢,两百八十人的教室座无虚席,我竟然一眼就认出了她。下课后,我没走,很快人群散去,只留她跟我在同一间教室,她坐在我前面,乌黑如墨的齐腰长发,背影清冷迷人。
  不知过了多久,她起身,我的心跳漏了一拍,她转身,眼睛都没抬,我却能感到她的紧张,因为她的肩在微微的颤抖,她说,顾梓墨,你做我男朋友吧……
  那一瞬,我有三个念头,狂喜,疑惑,感伤,喜的是她的态度竟然如此明朗,惑的是她怎么会突然说起这个,伤的是她只是说让我做他的男朋友,却没有说喜欢我……
  我抬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见小凌的身后响起了那个文艺部长的声音,她站在那里,脸上还有些愤怒,声音却是修饰过的甜腻,她说,梓墨,我给你做了便当呢!你还在这里做什么呢?
  小凌转身,看到了她手中的便当盒,抓起书包就出了教室,我在背后叫她,她没有理会我,没有回头……我的胸腔里有玻璃破碎的声音。
  我没有看那个女孩子一眼,就追出了教室,事实上我对会耍心计的女孩从骨子里有一种反感,我的妈妈,她也是那种女人,聪敏,感性,却总是过着勾心斗角的生活,从而忽略了她的家庭,忽略了爸爸,小云和我。
  我出了教学楼,始终没看到小凌的影子。我有些泄气,她都不想听我解释一下,就那么轻易的认同了眼前发生的事吗?
  之后几天,我的身体一直不好,发烧烧的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在医院挂了几瓶水,没按时吃饭,胃也跟着闹腾,我索性就请假没去上课,可是却没想到,当我回到学校,进到宿舍里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是,顾梓墨,你行啊,脚踩两只船,偏偏这两只船质量都这么好!
  我皱眉,问他们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他们依旧是调侃着说了这几天发生的事,文艺部部长也就是经贸系系花当众跟何凌吵起来,大声斥责她倒追顾梓墨,惨遭拒绝……随后校园里流言肆起,说何凌想要高攀市长公子,说何凌的妈妈是被富商保养的二奶,根本就配不上顾梓墨……
  我听着他八卦完所有的事情,心里根本就不是愤怒可以描述的,是心痛,痛彻心肺……末了,他又加了句,何凌现在可是出名了,走到哪里都有女孩子对她指指点点的!
  伤害已经造成,我不想去追究谁的责任,我关心的是小凌现在在哪里,她是不是真的以为我会拒绝她呢?我转身出了宿舍,没有理会他们,我直接到了小凌所住的宿舍门口,麻烦了楼管阿姨叫小凌下来,我以为她会不理我,可是她真的出现在了我面前,我反而不知道说什么了,只能无措的笑了笑……
  她双手抱臂,嘴角噙着很不屑的笑,丝毫不见被欺负的样子,她是勇敢的,一直都是,她说,“顾梓墨,收起你虚伪的笑吧,我最讨厌你那副对谁都很温和的样子,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自己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天神吗?永远高高在上,却又装出一副懂得民生疾苦的谦虚样子,我告诉你,是我瞎了眼,看错了你,是我犯贱,自不量力的让你做我男朋友,你有什么冲我来啊,凭什么让她败坏我妈妈的名声?”
  她一口气不歇的把那串词念出来,我们站在公寓楼门口,周围人群里已经有人发出了嘘声,还有人说,“真是个不能惹的小辣椒!” 我又笑了下,随后想起她的话,收起了笑容,我走上前去,拉着她的手往校园的林荫道走去,她挣扎了下,我没有松开,牢牢的攥着她的手,生平第一次想要享受拥有的充实感,我边走边对她说,“我没让她败坏你妈妈的名声,她是她,我是我,我们之间什么也没有!”
  她愣了下,然后她使劲甩开我的手,竟然抽了下鼻子,她冲我大喊大叫,“凭什么你说什么我就信什么?”
  我笑了,问她,“你说怎样才肯相信我?”
  她愣了下,似乎是没想到我会这么回应她,她用手背抹了抹脸上的泪,她说,除非你当着全校同学的面跟我道歉!
  说完,她头也不回的走了,我看着她的背影,耳边响着的是校广播站播出的诗朗诵,徐志摩的《春痕》,我最喜欢的一段,“从幼年便想肩上长出一对洁白蛴嫩的羽翮,望著精焰斑斓的晚霞里,望著出岫倦展的春云里,望著层晶叠翠的秋天里,插翅飞去,飞上云端,飞出天外,去听云雀的欢歌,听天河的水乐,看群星的联舞,看宇宙的奇光,从此加入神仙班籍凭著九天的白玉栏杆,于天朗气清的晨夕,俯看下界的烦恼尘俗,微笑地生怜,怜悯地微笑……”
  次日,全校早晨广播时间,我的声音通过无线电波传到了校园的每个角落,她要我当着全校同学的面给她道歉,我做到了,尽管后来记了过……
  再一次的全校选修课,我们默契的同时选择了留下,她转身,对我说,“顾梓墨,我喜欢你,我要你做我的男朋友!”
  那一瞬,春花漫烂,我的世界从此多了小凌。我承认,对于感情,我太过怯懦,若然没有小凌那样主动的性格,我可能永远也不会说出自己心里真正的感觉,从那一刻开始,就注定了我们之间的纠结牵绊……
  时间或许会磨灭一切痕迹,只有感情历久弥香,越来越让我珍视着迷,小凌,她就像是太阳一样永远的活力十足,潇洒决绝。别人都道何凌如何如何有本事,可以搞定顾梓墨,我听完只是一笑,不是小凌非要缠着我,是我离不开她,我一直都清楚的……
  
作者有话要说:顾梓墨的番外有两篇,一篇是大学时,一篇是重逢后,今天没时间码字,先放上一篇,
大家估计能对顾梓墨的性格有些更深刻的了解;亲们看文愉快
另外电脑里存了高晴的番外一篇;想问一下;明天接着放番外;还是放正文? 
                  25
  日子平淡如行云般流畅,顾梓墨每天都会去医院做放疗,唐老师也说他的情况控制的不错,又推荐了中药辅助治疗。我一向乐观,顾梓墨在我面前甚至从未表现出过他的不舒服,所以我每天依旧没心没肺的冲顾梓墨大喊大叫,每天凶巴巴的吼他喝汤吃补品,每天下午都会亲自去接丰收回家……
  家,真的是一个很奇妙的词,我很珍惜现在的生活,温暖平和,整日里我的心都被填满满的。若是一辈子的时间我都能这样度过,上帝倒也算厚待我。或许,返璞归真的幸福就是这样吧。
  让我没有料到的是,一直以来让我忽略的江舟,竟然真的做出了让我措手不及的事情。那天很冷,梓墨做完放疗后的副反应很大,不但把早上吃的那点红豆大枣粥全都吐的干干净净,还发起了高烧。他虽然笑着,我却依然很担心,送他回家,看着他渐渐的睡着,我突然想去接丰收回来,我知道还不到幼儿园放学时间,可是我的心很乱,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事一样。
  我刚刚发动车子,就接到了幼儿园丰收老师打来的电话,她是我以前的同事,我也没想很多就接通了,她的声音很着急,她对我说,丰收不见了,她解释,幼儿园的小朋友今天有活动,从少年宫出来过马路的时候,她忙着维持秩序,一眨眼的功夫,孩子就不见了。我每天都去接丰收,她自然第一个给我电话,幸好她没有先告诉顾梓墨……
  我把车子停在了路边,心里乱哄哄的,我第一个念头就是江舟那个畜牲,肯定是他!第二个念头是不能让顾梓墨知道,他的身体状况很差,调养了这么久也不见起色,唐老师说手术前绝对不能出什么差错,要是他知道丰收被江舟带走了……
  我又发动车子回了家,顾梓墨还在睡,我松了口气,把他的手机拿走,拔了家里的电话线,蹑手蹑脚的出了门,然后我给莫小东打了电话,只要江舟在D市,只要他吸毒,莫小东就有办法找出他!
  电话接通的时候,莫小东有些疑惑,我属于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主儿,没事不会随便打扰他,我对他说,东子哥,我儿子被一个叫江舟的人带走了,他吸毒,刚从美国回来不久,我要他的行踪……
  那头沉默了会儿,只说了两个字,放心!
  我叹了口气,对他说,东子哥,麻烦你了……
  他笑了笑,妹子,说什么傻话呢,给我两个小时,我一定把他揪出来,别急,我先让雨楠过去陪你。
  挂了电话后,我去了附近的咖啡厅等代雨楠,坐在那里,我就盯着面前的两个电话发呆,如果他要钱,怎么还不给顾梓墨电话呢?要是他不要钱,那他带走丰收干嘛?他毕竟是丰收的亲生父亲,应该不会伤害他的,我一边说服自己冷静,一边看了下表,一点十五,我必须在五点半之前把丰收找到带回家,要不然顾梓墨那边是瞒不住的……
  代雨楠到的时候,我正窝在沙发里等电话,两点整,东子哥还没有消息,江舟也没打顾梓墨电话勒索,我心乱如麻,我想报警,可是也知道那根本就无济于事,丰收才失踪了一个多小时,警察局不会受理,何况我怕,若真的是江舟,我报警的话他就是绑架,他会做出什么来,要是伤害了丰收,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她在我对面坐下,叹了口气,问了句,“你敢肯定是江舟把丰收带走了?”
  我点头,“之前他打过电话问顾梓墨要钱,看他那架势,傻瓜顾梓墨肯定给过他钱,是他贪得无厌……”
  “东子把整个D市的舞厅,夜总会,酒吧和出租屋,烂尾房,工地都翻过来了,要是找不到,你还准备瞒着顾梓墨?”
  我愣了下,然后笑了笑,“梓墨今天的状况很不好,我不想他……”
  “你不想他怎样?我劝你还是早点让他知道的好,你们才刚刚冰释前嫌,没过几天舒心日子呢!我知道你瞒着他是为他好,可要是真出了什么事,早让他知道,也好让他有个心理准备!”
  我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代雨楠,对她说,“不会出什么事的,绝对不会!”
  她叹了口气,对我自欺欺人的笃定很无奈,我呼出口气,问她,“你的烟呢?给我!”
  我的手夹着烟卷,烟雾缭绕,呛得我咳了几声,眼泪就哗哗的决堤而下,我把烟摁熄,骂了代雨楠一句,“呛死了,你什么时候抽这种劣质烟了?”
  她没有拆穿我,递给我一杯水,我正想接过去的时候,我的电话响了,是莫小东,接通,我的声音有些抖,他说,江舟找到了,可是他身边没有小孩子……
  雨楠开着车和我一起赶去莫小东那里,一路上我都在想,不是江舟,那会是谁?怎么会不是江舟呢?丰收究竟在哪里?我的手攥着外套的口袋,绒布被我握出了褶皱,我好想告诉顾梓墨,可是我怕,我怕他的病情出现什么反复,我怕,怕他不顾自己的身体状况执意要出来找丰收。
  雨楠拍了拍我的肩安慰我紧张的情绪,然后电话就响了,我拿过来看到来电显示的时候心跳漏了一拍,早知道瞒不住他,顾梓墨的心太过敏感,太过通透,什么也瞒不了他。
  接通,他问我,小凌,出什么事了?
  他急了,所以声音才有些焦躁,他从来都是温淡如水,优雅如风的。我没吭声,他又问,你怎么把我手机拿走了,家里的电话也拔了,究竟出什么事了?
  我开口,梓墨……
  他的呼吸有些急促,他沉默了会,似询问似的问我,是丰收……不见了?
  我没有答话,他的声音突然高了起来,他说,是江舟,你去找他,绝对是他,这个王八蛋!
  我在电话这头,冲他喊,“顾梓墨,你冷静点!已经找到江舟了,可是他身边没有丰收!”
  他沉默了会,重重的呼出口气,他在哪里,我去问他,一定是他,他一定知道丰收的下落!
  我有些不悦,对他说,顾梓墨,你冷静点儿,你就这么肯定是江舟带走了丰收?说完我就有些后悔,怎么这话听起来像是在袒护江舟?
  果然,那头的呼吸明显的沉重起来,他问我,他在哪里?
  我没有回答他,他叹了口气,我问你他在哪里?
  我更加不甘,我这么辛苦是为了谁,怎么现在好像我是帮凶一样被他骂,顾梓墨从来没用过这种语气给我说话,他又问,你到底告不告诉我,他在那里?
  我迅速报了一串地址,就听到电话那头,轰轰隆隆的几声巨响,然后就是一串忙音,顾梓墨,把电话摔了?
  我还是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手中的电话,他的修养极好,不要说是随便摔东西,平时连大声斥责别人也是从来没有的……
  雨楠看了我一眼,对我说,凌儿,看开点儿,他在气头上呢,你要是真的爱他,就不要连这些小事都计较,想想他平时怎么包容你的任性的?
  我低了低头,没有回答她,我知道,顾梓墨不是冲我,要是连这些都分不清,我根本就不配得到他的爱。
  到了莫小东那间酒吧的地下室时,江舟正懒洋洋的坐在椅子上,一脸无所谓的看着莫小东,看到我,他笑了下,叫了句,姐……
  我没有靠近他,很不屑的瞥了他一眼,我问他,是不是你把丰收带走的?
  他又笑,点了点头,我当时火就上来了,你他妈的是人吗!他是你亲生儿子,你把他藏哪儿了?
  他说,别费劲了,顾梓墨给的那些钱还不够我塞牙缝的呢,我就把那臭小子卖给别人了,听好了,我把他卖了,卖了……
  我走上前,抓起他的领子,就给了他一巴掌,我的声音有些无力,你还是不是人?
  他又跌坐在椅子上,扯了扯领子,我早就不是人了,在美国染上毒品的那一刻就不是了,顾梓云那个臭丫头,害得爸爸出车祸,害得妈妈客死他乡,害得我没了家,我卖了她儿子,很公平啊!
  我没听明白,很疑惑的看着他,我问他,你说什么?
  他又笑,颓废的像扶不起的烂泥,他说,顾梓墨还瞒着你呢!他也真行,他妈妈那个臭婆娘扣了爸爸的工程款,整整三个亿啊……害死了爸……呵呵,烟姨也疯了吧,他还瞒着你,安的是什么心啊!
  我的身子晃了下,雨楠扶住我的手臂,我问江舟,你开什么玩笑!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信的,不要给自己的行为找借口了,快点告诉我丰收在哪儿!
  “我不是说过了,我把他卖了,指不定这会都在火车上了,大西北,黄土高原,小山沟,中国最贫困的地方,顾梓墨本事不挺大的吗,去找啊!”他歇斯底里的冲我吼,我往后退了几步,要摔倒的时候,一个冰凉如雪瘦的指节分明的手揽住我的腰,我直接软在他的怀里,抬头,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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