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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就看到了顾梓墨瘦削的下巴和如曜石般深沉的黑眸,还有他毫无血色的唇和惨白至极的脸色……
作者有话要说:番外也不撤了; 就这样发吧;大家看得开心就行
另外;下一章;大虐;受不了的明天不要来哦
26
抬头,就看到了顾梓墨瘦削的下巴和如曜石般深沉的黑眸,还有他惨白至极的脸色……
他扶我站起身,松开了揽在我腰间的手,他的眼睛看向江舟,目光是我从未见过的愤恨,我才明白,顾梓墨不是神,他也有控制不住情绪的时候。
他直接冲到江舟面前,我没有拉他,他抓着江舟的领子提起了他,把他逼到了地下室的墙上,江舟竟然没有反抗,由着顾梓墨把他推到墙上,他的脸贴着墙,顾梓墨问他,丰收在哪里?
他笑,顾梓墨冲着他的脸打了一拳,我看到江舟的嘴角冒出了血丝,他仍然无所谓的笑,他说,顾梓墨,知道心疼了?我不是说过了,我把他卖了!
顾梓墨的脸色灰白,眉头紧皱,他的声音有些抖,他问江舟,你把丰收卖给谁了?
我是被愤怒冲昏了头,怎么都没问他把丰收卖给谁了呢?要是人贩子的话,莫小东应该有能力找到的,更何况现在时间应该是最珍贵的,应该立刻去车站,码头,甚至机场?我以为顾梓墨已经失去了理智,可是他还是最冷静的,知道目前我们究竟该做什么。
江舟几乎是无所谓的又笑了,他说,“我怎么知道卖给谁了,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两清!”
他的话音刚落,顾梓墨就又给了他一拳,江舟的目光有些凶狠,他也抓起顾梓墨的领子,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就跟顾梓墨厮打起来,我再也忍不住,雨楠拉住了我,莫小东的兄弟拉开了顾梓墨和江舟。
我冲过去扶住了顾梓墨的腰,他捂着胸口咳了起来,他的身体滚烫,指尖却冰凉,我握住了他还有些颤抖的手,他应该没有受伤,只是他可能是气坏了,来的时候又吹了冷风,刚刚有些起色的喘咳又开始折磨他。
“何凌,你还护着他,你知不知道,他妈害死了我们的爸爸?”江舟起身冲我喊了起来。
我没有理他,我的手一直轻抚着顾梓墨的背,帮他顺气,顾梓墨竟然笑了,他离开我的扶持,他对江舟说,“我现在不想跟你算究竟孰是孰非,你好歹是丰收的亲生父亲,请你告诉我他在哪儿,好不好?”顾梓墨低头了,用如此低的姿态,他的语气竟然带上了一丝恳求的意味,拖得越久,找到孩子的几率就越渺茫……
江舟又开始得意,似乎很满意顾梓墨的服软,他笑,“哼,顾丰收对你果然是够重要啊?”
我再也忍不住了,我开始骂江舟,“你他妈的神经病是不是?搞这么多事出来就是为了证明丰收的重要性吗?你是疯了吗?”
“是,他对我很重要……他还那么小,他认床,从来没有在外面睡过觉,他会怕,会哭的……他很乖……你告诉我,把他卖给谁了,好不好?”顾梓墨低低的开口,伴随着阵阵喘咳,我的心一抽一抽的疼,丰收陪了他五年,是他心底最珍惜的人……
江舟大笑起来,他说,“那个臭丫头,还生下了他,她真是白痴,笨蛋!”
顾梓墨又把他拉了起来,给了他一拳,他的声音有不可抑制的颤抖,他说,“你知不知道,她临死的时候还叫着你的名字,她是为你生儿子死的,她死的时候才十七岁,十七岁……你真是个混蛋,混蛋!”
顾梓墨的拳头落在江舟身上,他竟然没有反抗,脸上是心如死灰的漠然,那一刻,我居然觉得,他或许是真的爱上了小云,只是执念着爸爸的死……
他还是不肯开口,顾梓墨突然抑着胃弯下身去,我慌慌张张的跑过去扶住他微微颤抖的身子,他的额头上都是虚汗,我伸出袖子替他抹了下汗,顾梓墨看着面前的江舟,眼里闪过了一丝决绝的光,我从未见过的狠辣,好像要把他生吞活剥了一样,我知道,江舟动了顾梓墨的禁忌,那就是家人,他想要守护的人……
顾梓墨起身,唇角竟然勾出了一抹笑意,他说,“江舟,你不说是吧?”他笑得愈发灿烂,“我看你能撑多久,两个小时,三个小时还是四个小时?”
我还没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他就转身冲莫小东说了句,“东子,我要50毫克的可卡因……”
江舟突然抬起了头不可置信的望着他,顾梓墨已经疯了,仿若地狱中的鬼魅修罗,他想要在江舟犯毒瘾时用可卡因诱使他说出答案。
莫小东看了看我,我不受控制说了句,“梓墨,你不能碰毒品,绝对不能!”
顾梓墨的手,拿手术刀救死扶伤的手,给我画画的手,跟我煮清汤面的手,我绝对不许那些东西玷污了他的手,绝对不许!
他看着我笑了笑,他说,“小凌,那些东西不脏,可卡因的化学名称为苯甲基芽子碱,医院里以前也用过局部麻醉剂和血管收缩剂……”
我捂住了嘴,没让自己哭出声,顾梓墨,从来都是纤尘不染的,可是今天,江舟竟然将他逼到了这份上,莫小东冲手底下的兄弟打了个手势,我知道他是同意了顾梓墨的想法。
江舟面无表情的缩在了地下室的一角,顾梓墨靠在墙上,他的手一直按在胃上,低垂着头,我不知道他在忍受怎样的痛苦,我也不敢靠近他,我不知道他现在在想什么,他已经不是我所熟悉的顾梓墨,不是永远云淡风轻,不是永远都理智优雅的顾梓墨了。
整个地下室陷入一片死寂,没有人说话来打破这一份死气沉沉的寂静,我的心里压抑的就如阴天的乌云沉沉,天地一片灰茫,找不到方向,我突然想起江舟的话,他不像是在说假话,可若是真的,我该何去何从?
不知道过了多久,江舟突然全身抽搐的倒在了地上,他一直颤抖着,双手抱着头蜷在了一起,针剂就在顾梓墨的手中,他的眼神一直在顾梓墨手中的那支针剂上游走,贪婪的,渴求的,绝望的……
顾梓墨好残忍,他连看都不看江舟一眼,他是在等待,等到江舟被折磨到意志最脆弱的时候,他转身,走了几步到江舟面前,委身下去,看着他的眼神清冷的没有丝毫的感情,他把针剂递到江舟可望而不可即的地方,他问,“你把丰收卖给谁了?”我能听出他的音色的颤抖,尤其是在说道“卖”那个字的时候。
江舟努力伸手去抢面前的那支针剂,顾梓墨躲开了,他又问,你到底把……我的孩子,卖给谁了?
江舟闭了闭眼,他的唇颤抖了几下,他说,刀疤九……
莫小东像得到指令一样,立刻转身出了地下室,上了几层台阶,他又说,小凌,照顾好梓墨……
顾梓墨把针剂扔到他面前的地上,很远,江舟是爬过去的……
我始终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顾梓墨说的对,我也不想计较究竟孰是孰非,可是,顾梓墨他是恨江舟的,我不知道是因为小云还是因为丰收,顾梓墨背负上了仇恨的十字架,就注定了辛苦。
顾梓墨看了我一眼,眼眸一转,他又看向了我的身后,我转身,门口是高溪。
“高溪,把他交给公安局吧……”顾梓墨的声音低沉无力,却像一块大石砸在了我的心上,他要做什么,要是江舟反咬他一口,说他也参与了毒品交易了怎么办?刚才在这里的莫小东的兄弟难道就都是值得信任的?
我叫了句,“梓墨,不要这样!”
他好像是误会了什么,他的脸色灰白,眼里受伤的情绪毫不掩饰,我想要解释些什么,他却笑了笑,他说,“我只是让高溪把他交给公安局,才能进行强制戒毒,不说绑架勒索,贩卖人口的事……”
他虽然在笑,可是很虚幻,很不真实,他的尾音很低,低到不愿意让我听清楚,我知道他在想什么,他以为,我已经信了江舟的话,他以为我也无法原谅他的妈妈……我的心一寸寸麻木冰凉,我跟顾梓墨,终究是越走越远了。
莫小东带着刀疤九回来的时候,高溪已经让人带走了江舟,莫小东的面色有些凝重,他说,你自己问他吧。
那个刀疤九倒也算是识相,不待顾梓墨开口,他就急急忙忙的解释,他说,他是从江舟手里接了个孩子,也给了钱,还没走两步远呢,就被别人抢走了。看他的表情不像是说谎,他也没有那个胆量在莫小东跟前说谎,可是,丰收究竟是被谁抢走了?
高溪听完,看了顾梓墨一眼,是他?
顾梓墨始终面无表情的坐着,他的背挺直,他撑着沙发扶手站起来,他稳住了有些摇晃的身形,他说,我去找他!
然后他走,我立刻就跟了上去,顾梓墨开着车一直到了市郊的一栋别墅前,雕花的铁门,显示它的尊贵和年代久远,顾梓墨下车,我看他的手又使劲按了下胃部,然后他深吸了口气,有些颤抖的按了下门上的铃……
此后发生的种种,我都以为自己是在做梦,有一个老人亲自来开了门,他对顾梓墨的态度的恭敬以及顾梓墨对他的冷淡漠然形成了鲜明对比,他引着我们入了大厅,落地窗前,丰收正趴在一个精神矍铄的老者腿上睡的香甜,米黄色的窗帘,可爱的孩子,慈祥的老人,和谐如画……
我的手一直握着顾梓墨冰凉的手,我感觉到他的手在微微颤抖,我转头看向他,他的脸色是骇人的灰白,薄唇干裂,淡的像结了层霜,看到丰收无恙,我感觉他松了口气,然后我就看他捂住了嘴,鲜红的液体便顺着的指缝沁了出来,白皙的手,妖艳的血,融合在一起,然后顾梓墨就像是失了魂魄的破布娃娃一样,直接软倒在了我面前……
作者有话要说:周末啊,要福利,lhxtong要出差,SUN要惊喜,我七点就爬起来了,晚上再更吧,还没吃早餐来,饿死了,要知道那个老人是谁,要知道五年前的是是非非,请继续关注哦
另,时间仓促,似乎虐的不够,不过有华丽的吐血。。。。汗,漂走
27
医院,顾梓墨整整昏睡了三天三夜,最后总算是退了烧,可是,唐老师说,手术日期要延后,他的身体状况经过这次的伤伐,器官多有劳损,可能撑不下来手术过程中出现的风险……
他醒的时候,我已经在他床边趴了一整夜,他的手轻轻的揉了揉我颈间的发,我就立刻反应过来了,我抬起头,握住他冰凉的手,他冲我笑了笑,尽管虚弱,苍白,憔悴如斯,我依然对上苍充满了感恩,又能看到他的笑容了,真好!
他皱了下眉,指尖为我抹去脸颊上滚落的泪珠,他说,“小凌,别哭……”他的声音有些丝绸布帛撕裂的沙哑,却是性感异常,我也笑,不顾眼睛里依旧不断涌出的泪水,我把头埋在他的掌间,呜呜的大哭起来……委屈,担心,茫然齐齐爆发出来,他一直都没有再说话,等我发泄完了,抬起头看着他,他才又笑了笑,“哭够了……扶我起来好不好?”
我有些不悦,凶巴巴的冲他喊,“没力气起来,躺着不就行了!我不扶你!”
他笑着叹了口气,用手撑着床沿半坐起来,他问我,“丰收在哪儿?”
我愣了下,有些不自然,他又问,“还在外公那里?”
我点点头,又立刻摇了摇头,他倒是笑了起来,我的声音有些不自然,我对他说,丰收在家,可是……肖老先生也在那里……
他转眸望向窗外,看着天边飘荡着的大片白云,他的声音空灵悠远 ,他说,小凌,我妈妈她确实扣了三亿的工程款……
我点点头,表示自己已经知道了,顾梓墨昏迷的这三天,我已经仔细想过了,就算当时因为什么原因他妈妈间接的害死了爸爸,我都不会把帐算在顾梓墨头上,这样对他来说,太不公平了。
他笑了笑,又接着开口,他的声音软软糯糯的,温甜可口,五年前,外公就见过你,那次是在校门口,就是我们吵架那次……
我的思绪翻飞,那次是因为什么,我跟顾梓墨吵起来的?原因我已经记不清楚了,我知知道,当时莫小东刚好去接我,我就顺水推舟的挽住了他的臂,恶狠狠的当着顾梓墨的面吻了东子哥的脸,还说了很多非常恶毒的话,其实,我小时候很不懂事,稍有不顺心就跟顾梓墨闹,也除了顾梓墨能受得了我的烂脾气,不会计较我的阴晴不定。
他咳了两声,惫懒的靠在了床头,我替他把被子拉高,盖在他的胸腹间,他又笑了笑,他说,是不是想不起来因为什么吵架了?
我点点头,他又接着说,我也记不清了,可是外公他看到了,他认定了你不适合我,他告诉了妈妈,妈妈她扣了你爸爸的工程款威胁我,又给我办了留学,就是为了让我跟你分手……
我有些不悦,我问他,所以你就那么听话的跟我分手了?
他又笑,学着我的口气问了句,你就这么看不起我顾梓墨?
他偶尔的调皮逗笑了我,他也笑,他说,当时爸爸的病已经很严重了,胃癌晚期,已经没有多长时间好活了……他的脸上有一闪而过的哀戚,可是我妈妈她依然动用了爸爸在银行最后的权利,给他的一生背上了抹不去的污点,爸爸他从没怪过妈妈,他对我说,小墨,你要理解妈妈,她也希望你过的幸福,你就当是答应爸爸最后一个愿望,跟那个女孩子分手吧……我问他,你也相信外公说的?小凌真的是一个很好的女孩,我保证!
我的眼泪又一次不可抑制的汹涌而出,顾梓墨掩唇轻咳,他又接着开口,再说的话我一辈子也忘不了,他说,我爸爸摇了摇头,说了句,我相信儿子的眼光,只是听说那女孩子的性格跟你妈妈很像?爸爸已经爱了一生,用尽了全力给你妈妈幸福,可是太累了,真的……所以,放开她,说不定你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我知道,顾梓墨爱我爱的很辛苦,我也不想,可是我就是管不住自己,明明知道不该那么做的,就是忍不住脱口而出的伤害他!
他顿了顿,伸出手指抹去了我脸颊上的泪,他说,我答应了爸爸,试着放开你,所以跟你提出了分手,可是妈妈她食言了,因为她发现小云的事情;最初的坚持可能只是象征性的威胁;可是最后她是恨江舟对梓云做的一切;恨梓云非要留下那个孩子……爸爸去世后,妈妈更是不肯放那笔款子,直到她被双规,直到她自杀,她也没放那笔款子……
接下来的事情是我们谁都没有料到的,生活总有不测风云,我不想把这些造化弄人单纯的归咎于某人,可是顾梓墨他又说,妈妈自杀,是因为官场的黑暗,孰是孰非恐怕谁也说不清,我不想去计较那么多,我在乎的是,外公竟然放任妈妈的自杀,自始至终,始终只顾他自己可笑的面子而没有出手帮妈妈……
我一直静静的倾听他说完,我明白顾梓墨的挣扎,整件事情是因为肖老先生要我们分手而惹出来的,他不恨,只是不能原谅……
我的手紧紧地握着顾梓墨没有打点滴的手,他的心里究竟藏了多少不原意让我分担的痛苦,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只为我能过得幸福,他不想告诉我这么多事情,并不是想表现自己有多伟大,也并不是一个人扛着所有的痛苦,只是,他不知该从何开口,满腹心事,究竟从何寄?
他又笑了笑,他说,外公是打过仗的,他有他的坚持,我不恨他,只是无法原谅……
我也笑,跟我想的一样,这是不是代表我们心有灵犀?
他说,我听了爸爸的话,试着放开你,真的很痛苦,比起跟你在一起,要辛苦的多,我生病的时候,梓云就是不肯堕胎,她是想要我放心不下,想让我活着,我那时候天天想,要是我回过头找你,你还会不会理我?
我趴在了他腿上,他摸了摸我的头发,他说,最终我没去找你,我知道就算是治好了病,我也无法与你白头到老,何必要惹你伤心呢?
我没有吭声,他又接着说,可是……现在,我想留你在身边,哪怕你不原意,哪怕你觉得我很自私,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没有爸爸,没有妈妈,没有小云,我只有你……就算是修罗地狱,就算是万丈深渊,我也要拖着你一起……
我听着他恶狠狠的话,傻瓜顾梓墨连谎话都不会说,他要表现自己得自私也不要说成这样动听的情话出来好吗?我已经彻底的陷进了他的温柔里,从十年前的初见开始,此后种种挣扎,不过是越陷越深而已。
他说,小凌,原谅我瞒了你这么久,我只是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我没有开口说话,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良久,良久,他说,等到明年春天,我们去喀纳斯,我为你画画,好不好?
我的眼泪再也止不住,这是他的许诺,他答应了我,他会坚持下来,他会许给我相伴一生的誓言!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转回原来的基调了;松口气;我本来就是写言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