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绾绡已然猜到了罗绘锦要说的是什么,这个小小的采女不知是从哪里得知了她与潘旖玉的旧怨,又想对付怀有身孕位居贵嫔之位的潘湉玉,于是便来利用她来。
自然,罗绘锦的话也未必是假的,她在六宫都安插了耳目,潘湉玉和她手下宫女的谈话,她或多或少还是知道一些的。怀有身孕的英贵嫔的确是因遥佳、归玉的缘故,对她忌惮又怨恨的。
那么便斗下去罢,且不说潘旖玉欠她一双手,纵然潘湉玉不是潘家人,这后宫中的女人也总是互相厮杀着生存的。
只不过,这位聪明的罗采女的希望怕是要落空了。
“罗采女怕什么?”绾绡柳眉弯弯,笑得有些冷漠有些讥诮,“是怕英贵嫔么?听闻罗采女与英贵嫔还是秀女时就是十分要好的朋友,感情亲密让本宫十分羡慕,可不知怎地了,近两个月来英贵嫔似乎与罗采女你闹得十分不愉快。听人说英贵嫔曾在众人面前几次三番的凭着贵嫔的身份刁难你,更有好几次,英贵嫔甚至跑到了本宫面前说采女你有害她之心——这,是怎么回事呐。”
“娘娘明鉴,嫔妾绝无谋害英贵嫔之心,这都是奸人挑唆!”罗采女煞白了一张小巧的脸。她这一路走来都借着潘湉玉的力,可近来也不知是谁在潘湉玉面前说了她什么坏话,潘湉玉居然对她疑神疑鬼了起来,总觉得她会害她!是,她承认,她起初是利用了潘湉玉,也曾拿这个跋扈骄傲的贵小姐当过枪使,可她绝不会在这这个时候去害潘湉玉,毕竟她还只是个采女,日后要依附潘湉玉的日子还很长,潘湉玉地位越稳于她而言越有利。可没想到潘湉玉此时却不再信任她,非但不信任,还处处想要对付她,既然如此,她还不如趁早将潘湉玉给毁了……
“奸人挑唆?那可不大好办呐……”绾绡慢慢悠悠道,每一个字罗绘锦都提心吊胆的听着,“那你知道那个奸人是谁么?”她问。
罗绘锦用力摇头,“嫔妾不知。”
“既然不知奸人是谁,那该如何让英贵嫔不再不信你呢?”
答案很简单,就是英贵嫔死。
罗绘锦从绾绡眼底读出了这个答案。
可她还来不及欣喜,绾绡就冲她挥挥手,“本宫乏了,你先走罢。”
“娘娘!”罗绘锦诧异。她费了那么多的心思接近谢殊妃,好容易从谢殊妃赏来的翡翠镇纸中发现了约她半夜来此的暗语,却没想到只是一场毫无意义的闲聊。
“还有何事?”绾绡懒懒的抬眼看她,杏眸沉如水,让罗绘锦有些害怕。
“嫔妾、嫔妾……”罗绘锦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你想要说什么?忘了?”绾绡微微笑起来的样子看着随和可总藏着一股冷意,“不要紧,本宫倒是忽然想起要吩咐你什么了。你过来——”罗绘锦想利用她,可她却偏要反过来让罗绘锦为她所用,而且,容不得她拒绝。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百二十五章 为何而争
谁在暗处蠢蠢欲动?窥伺着唯一的机会,只等猎物到手。
三千佳丽,有多少人的眼睛不盯着皇帝身边的那个位子?多少人的蛰伏只为换那一瞬的荣宠。
怀着野心的女人,她们安分并不为了平安,只为走上一条尽是危险却开满荆棘之花的路。
万俟遇欢是个极具野心的女人,这点绾绡早已知道,可当她在泰昭殿里看到那副妙手绘就的丹青时,她的心头还是克制不住的划过一把冷冷的刀,刃口森寒的刀,她的不犹的目光阴凉如幽静井。
殷谨繁好丹青,在泰昭殿见到堪比前朝名家的墨妙并不是什么稀罕事,可眼下被绾绡拈在手里的画轴上的精致工笔笔触却不是她熟悉的殷谨繁式的飘逸笔法,画中是一朵开到盛时的木芙蓉,繁花如簇锦,色泽鲜亮而冶丽,可每一笔每一色都是那样的细致,细致到纤毫栩栩,让人一个错眼间,几乎都要以为这是真正的明媚花枝。画是好画,画旁鲜红的篆印却刺痛人眼——万俟幺娘。
万俟遇欢是康国公的小女儿,幺娘,是她旧时闺中的小字。她与殷谨繁有剪不断的血亲,不知殷谨繁昔年是否也曾唤她一声“幺娘”。
“好画啊——”绾绡似叹非叹似笑非笑。
泰昭殿侍奉的小内侍在殊妃威仪之下有些战战兢兢,忙不迭道:“这画是今儿早晨万俟昭仪趁皇上早朝时亲自送来的,奴才等不敢阻拦昭仪……”
“本宫没有怪罪你们的意思。”绾绡细细打量着那幅画,“皇上瞧过没。”
“瞧过了。”
“说什么了?”
“皇上……什么也没说。只是笑了笑便将画放下了。”
抹着绛红蔻丹的指甲沿着花瓣的形状缓缓描摹,“万俟昭仪送来一副开得正盛的木芙蓉图,你且说说,这是何意?”
内侍擦了把汗,苦笑,“奴才就是泰昭殿的一个小小门监,大字都不识几个,哪懂看画哟。”
绾绡轻笑,不置一言。
一朵花开到盛时后将要迎接的是枯败,这是宿命,无可更改,可一朵花也正是在即将死亡的前夕,才恰恰是最美的时候。万俟遇欢是在用她的才智告诉君——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折空枝。
“早闻万俟昭仪擅丹青,果非虚言。”绾绡将那幅画放下, “既然万俟昭仪画画得如此好,正好可以替本宫解决一桩难事。腊八降至,传说这一日佛祖释迦牟尼成道,本宫想命宫中画师画尽佛家诸佛,可奈何那些画师总不让本宫满意,画得不好还真怕亵渎神明,这下可好了——”她侧首吩咐身后的惜宁,“你去传本宫的命令,这百佛图,就交由万俟昭仪了。”
“是。”惜宁应下。距腊八只剩不到半月,可西天的神佛何其多,这万俟昭仪这回可有得好忙了,且就算忙碌了也未必不会被挑刺。
“走罢。”绾绡在宫女簇拥下离开了这里。
妙心阁是绾绡初来息宫时的居所,那时她还是籍籍无名的顺贵人,在翠竹掩映下的幽阁,守着一轮清冷的月,抚一曲泠泠的乐。
时过境迁,妙心阁里的妙人姓方名华,而她是六宫之主殊妃娘娘。
绾绡回璎华宫时经过妙心阁,里头传来几滴珠玉坠地声,那是还尚且生涩的琵琶语。
绾绡止步,站在妙心阁外安安静静的听那并不算流畅的乐曲,冷丽的眉眼间不知不觉竟化开了几丝温柔。
“本宫进去瞧瞧方美人。”她说。
因她是璎华宫的主位,所以她莅临妙心阁,守门的宫人也乖觉的没有通报。
妙心阁的布置距她搬走后似乎已变了很多——当然,她本就已不大记得妙心阁从前是什么模样,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方华坐在胡床上,纤细的背影对着绾绡,云鬟低垂,散下几缕乌发衬着浅红的衣,有种别样雅致的风韵。她怀抱着一把琵琶,有些不大熟练的挑着弦,可神情和动作都是十分认真。她的头微偏,绾绡可以看见她的侧颜,才及笄的方华还存着几分清稚,绾绡恍惚间以为是看见了十五岁时的自己。
但十五岁的谢绾绡早已奏得出许多名家的曲子,虽称不上国手大家,但好歹对于琵琶的四根弦已然娴熟无比。
她有些无奈的笑了笑,走上前,“带弦时中指的力道要足,改揉为勾的时候需再灵活些。”
“殊妃娘娘。”方华起身请安。
“这些日子练的怎样了?”绾绡坐在她身旁的绣墩上。
方华撇撇嘴,答的既老实又委屈,“可辛苦了——”她将手伸到绾绡眼前,“指头都磨破了。还有啊,娘娘上回教嫔妾的那种妆,嫔妾总学不会。还有娘娘说给嫔妾的皇上的喜好和心思,嫔妾也总记不住——”搬来妙心阁已有数月,她自然是和绾绡渐渐熟络了起来,甚至说话时都不知不觉带上了几分撒娇的意味,像是把绾绡当作了她的亲姐姐。
“方华,你想要获宠么?”绾绡问她。
“自然是想的”方华答:“既然被选来内廷,自然就是为了得到皇上嬖幸为家人增光的。”
“不,方华。”绾绡轻抚她柔顺的发,“这是别人想获宠的愿望影响了你,你的内心深处究竟想不想,你并不知道。”
方华愣住。
“本宫教给你的东西,你若是不想练,就暂且先搁下罢,等你想清楚了再来告诉本宫你的答案。”她转身离开妙心阁。
在方华初至妙心阁时绾绡将自己身边的宫女静娘赠给了她,现在她想了想,走出院门后唤来了这个人。
“娘娘有何吩咐?”静娘在绾绡面前仍是十分恭敬的模样,从前她在璎华宫时就是极忠心绾绡的一个奴婢。
“你现在做了方美人的女官,说的话在她面前好歹有些分量。这几日你带着她多走走,别老待在璎华宫。”
“娘娘希望方美人去哪儿?”以静娘的聪慧自然知道绾绡绝不是让她领着方华散心那么简单。
“宫中哪儿最富丽,哪儿最华美,就带她去哪儿。让她常去她从前那些好姐妹那坐坐,比如说而今最得皇上宠爱的成康宫就是个好地方,还有霖贵嫔的佑景宫,也得去看看,听闻皇上很是喜爱霖贵嫔,佑景宫的赏赐多得都放不下。哦,还有,她往日里的死对头英贵嫔——现在英贵嫔也算是凭着一个孩子扬眉吐气了,带方美人去拜访拜访她,这可是未来的皇子之母呢,不巴结怎行。”绾绡唇角勾起莫测的微笑,“这些日子来本宫赏给妙心阁的那些好东西,像什么红玉镯子、绿松石的步摇、南阳玉佩、各色绸缎、华裳锦袍,都给她收起来不许她用,就说后妃当以节俭为德。”
“是。”静娘应下。
绾绡最后瞥了翠竹下的妙心阁一眼,离去。
回到璎华宫主殿时,她一进门便看见地上铺了一张雪白的大食绒毯,云深及曜安在上头嬉闹,一扭一扭的爬着,甚是憨态可掬。曜安眼睛不好身子也弱,总被霸道的云深欺负,绾绡偷笑,解下披风递给宫女,上前抱起他,“我的曜安可真是好哥哥,妹妹都快把你欺负惨咯。”
“小公主厉害着呢。”妙苏在一旁笑道。
没有了曜安给她揉搓,云深索性仰天躺在毯子上吐泡泡,十分不满的样子。妙苏忙掏出帕子给她擦嘴巴,一旁的乳娘也赶忙摸出一个小鼓分散她注意力。
“蕤君呢?”往日里有这个会说话的姐姐在,场面还要更有趣些。
“被小世子抱去安妍宫玩了,说是白淑容今日新做了样好吃的糕点。”妙苏道。
“这孩子……”绾绡无奈的摇摇头。
然而说曹操曹操到,绾绡听见门外头轻快的脚步和嬉闹声。
“曜榆——”她故意板起脸对着风风火火闯进来的曜榆。
“呀,殊姨姨好。”曜榆忙将怀里的蕤君放下,怯怯的笑。
“又带妹妹去哪耍了?”
“没呢、没呢。”曜榆忙摆手,“带妹妹听白姨姨念诗呢。”
绾绡噗嗤笑了出来,“蕤君才多大,就听得懂诗了?”她一把抓过曜榆的手,不重不轻的用扇柄敲了一下,“你看你一手的泥,准是带着蕤君哪胡闹去了。”
“没、没!”蕤君小小年纪被曜榆带得也学会了调皮,此时忙替这位堂哥打掩护。
“不许多嘴。”绾绡瞪她一眼。
蕤君讪讪的吐吐舌头,爬到毯子上跟着云深曜安玩。
“真的,真的,真的是听诗呢!”曜榆还不死心的狡辩。
“胡说,你皇叔告诉我,你最讨厌的就是诗词歌赋了。说是只要有人在你耳旁念一句,你就会头疼。”
“哎呀,哪有、哪有这么严重……”曜榆有些窘迫,又忙不迭的讨好绾绡,“蕤君听得懂诗,真的!蕤君好聪明的!蕤君是殊姨姨的女儿,自然和殊姨姨一样聪明啦。”
他并不知道蕤君的生母不是绾绡,一本正经的夸赞女儿似母,却不曾留意绾绡眸中那一瞬的黯然。
待他在璎华宫尝过新蒸出的艾窝窝又胡闹了一阵子回安妍宫后,绾绡终于遏制不住的流露出了几分伤感。远眺着曜榆的背影喃喃,“若我有个儿子,是如曜榆一样的男孩,那真是天底下最幸运的事了……”
“娘娘还有两位公主和曜安殿下。”云嫣道。
“可终究隔了层肚皮。”惜宁冷不丁反驳她。
“你什么意思。”云嫣眯起眼。
“娘娘恕罪。”惜宁对着绾绡跪下,“奴婢是以为,娘娘虽身居高位,可总要有个子嗣傍身才好。现在娘娘无子,总要想些办法,求求送子观音也是好的。”
“你——住嘴!”云嫣知道绾绡是被哈兰伤了身子,怕惜宁勾起她的伤心事,忙出口打断她。
“是啊。我还有蕤君,有曜安,有云深……”绾绡却像是没有听到惜宁的话,在不远的地方看着这三个孩子,眼眸中有很多种神色糅杂,既似哀凉,又似平和,还有欣慰。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百二十六章 贪念初起
而今的三宫六院,最惹人向往的地方是成康宫。
住在这成康宫的关瑢与汤茈在半年的时间内被双双晋为了容华,而她们所受的宠爱,足以令三千粉黛黯然失色。
内廷间流传着这样的传闻,说成康宫的窗棂隔扇是沉香木,地砖是鎏金的,幔帐是南海的鲛纱,多宝格上摆满了价值千金的瓷器玉器。
传闻有夸大之处,眼下西南正在开战,将士的军饷远比后宫妃子的铺张奢侈要重要,但殷谨繁的确是待关瑢、汤茈二人极好——他素来是个护短的人,但凡他喜欢的女子,他总是纵容的,从前在后宫飞扬跋扈的是柒染,而今是关瑢。
现在,她正倚在殷谨繁怀里,撒娇扮痴,非要殷谨繁处置那个对她出言不逊的孙婉仪不可。
“她不过是背地里讥讽了你几句罢了,至于这么不依不饶?”殷谨繁捏着她的手腕,责怪的语气,可眉眼间尽是笑意。
齐明堂内燃着红罗炭,即便冬夜寒冷,这里也是温暖的。关瑢披散着一头光可鉴影的五尺青丝,发上并无珠钗玉饰有种极随性天然的美,唯独耳上带着红翡翠磨成的玉珠,在乌发掩映间偶尔闪烁那么零星却灼灼的光华,檀色窄裉袄束着她纤细的腰身,琵琶罗袖上绣着大朵的芍药花。她懒懒的拨了下耳畔的发,露出耳珠的颜色就像血一样,“孙婉仪她笑臣妾生得狐媚,皇上都不替臣妾出口气么?”她音色很清脆,娇嗔起来别有韵味。
“唔,那你想如何出气?”殷谨繁接过她递来的半盏葡萄美酒,饮了一大口,斜眼看她。
“孙婉仪气了臣妾,皇上不如当着孙婉仪的面赏赐臣妾好多好多珠宝,也气气她,好不好?”关瑢知道见好就收,殷谨繁宠她,却也没有到不顾规矩的地步,无缘无故的去真的处罚孙婉仪显然是不行的——她只是想要在殷谨繁面前撒娇而已,她知道殷谨繁会喜欢。
“瑢姐姐好贪心,有了那么多珠宝了,还嫌不足。”有人笑着走了近来,她的步子很是舒缓温柔,笑容也分外恬美,即便是取笑人,神态间也不见刻薄。
“阿茈来了。”关瑢从殷谨繁怀中坐起,“我的好妹妹,我得了珠宝分你一半,成么?”
“你这是借花献佛了,拿朕赏的东西做人情。”殷谨繁笑着刮了刮关瑢的鼻尖。
汤茈只低头温柔的笑,眼波里含着春时的水光。
“阿茈,改明儿江南的锦缎贡上,朕将最好的都挑来赏你。”殷谨繁又说,末了还狠狠瞪了关瑢一眼,“不给阿瑢。”
“皇上偏心!”关瑢撅起嘴。
“我也将锦缎分你一半可好?”汤茈用锦帕半掩着浓浓的笑意,“愈发跟个孩子似了。”
“谢谢姐姐。”关瑢得了便宜还卖乖,如同孩子般嘴甜,又扑到殷谨繁怀里蹭了蹭,“自然啦,也要谢谢皇上。”
“何以答谢呢?”殷谨繁挑起了关瑢小巧的下颏,促狭的笑。
关瑢还他一笑,“臣妾为陛下歌一曲,如何?”
汤茈亦道:“那臣妾愿为陛下抚琴。”
七弦琴很快被人抱来,汤茈拨了拨弦调好音,关瑢清了清嗓子,开口曼声唱:“冉冉狐生竹,结根泰山阿。与君为新婚,兔丝附女萝……”
她唱的是一曲《冉冉狐生竹》,歌声婉转悠长,透着几分蜜意。汤茈以抚琴相和,琴声也是恰到好处,既不靡靡,也不过分高远。
殷谨繁半眯着眼听赏,有些疏懒的倚在榻上。记得绾绡曾笑问过他为什么他会如此宠信关汤二人,明明这两个不算是最美的亦不算是最有才华的。他想了想后,答,或许是因为她们是最像宠妃的罢。恰到好处的容貌,恰到好处的聪慧,偶尔使小性子耍手段,他也不是不能容忍。他今年及冠,已过了少年天真的时段,对于身边的女人他已不再有太多的要求,对于后宫的诸事他也不再上心,他只需找几个合自己心意的女子来打发时光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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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康宫内莺歌燕舞,所以里头的人都没有听到外头的请求声。
“求求你们,我要见汤容华,求你们……”若干年后成为了贵妃的方华也依旧会记得连阙六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