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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贵嫔是有身子的人,还是小心些比较好。”绾绡略略蹙了下眉,“还不将英贵嫔搀下去好好休息。”
“娘娘,娘娘!”潘湉玉急忙辩解,“娘娘!嫔妾绝对没有去害罗采女!是她要用巫蛊来害嫔妾呀!”
绾绡没有听她的分辨,她品着新沏的碧螺春,等待她想要的证据。
慎刑司找出谋害皇嗣的凶手之时也正是罗绘锦醒来的时刻。绾绡原本要去内室探望或者说审问她,可听到小唐子来报说慎刑司掌事藕榭求见,就不由顿住了脚步。
“罢了,让她进来罢,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好了。”绾绡在外殿坐下,压低了声音,“罗采女毕竟是失去了孩子,怕是听不得什么刺激的话。”
“是。”
藕榭很快被带来,“娘娘金安。”
“查出来了么?”殊妃谢绾绡的音色并不算十分的冰冷,可她有意无意拖长的尾音总让人忍不住会心头一颤。
“查出来了。”作为慎刑司的掌事,说话办事干脆利落早已成为了习惯,“带上来。”她吩咐道。
被几个宦官押上来的女人绾绡很是面熟,很久之前这个女人的主子名为潘旖玉,现在她效忠潘湉玉。
“遥佳。”绾绡轻轻念着这个名字。
遥佳抬头,满眼的不屈与愤恨,“谢殊妃,你杀了我罢!”
“好端端的本宫为什么要杀你?”绾绡咯咯轻笑,可她无意识抚摸自己手指的动作才真是让人不寒而栗,“藕榭,她是犯了什么错呀,非死不可?”
藕榭答:“奴婢查到,昨夜有人潜入了太医院盗得商陆、泽兰、大黄这几味药材,命人细细盘问太医院的人,又查到昨夜给罗采女熬药的宫女曾因疏忽而中途离开过,想来凶手便是趁着中途这个空荡将这几味药投进了药罐。”
“昨儿给罗采女熬药的宫女是谁?可真是胆大,给主子熬药中途竟擅离职守,她是做什么去了?”
“熬药的是临时派去伺候罗采女的宫女红卉,她在宫中还有个妹妹。她说她昨夜之所以在熬药时离开,是因为有人告诉她她妹妹突然病了。可她回去后却发现她妹妹什么事都没有。那个传假消息给她的人是一个名为王粟的宦官,而王粟,既是在太医院当值,又是宫女遥佳的对食……”
遥佳的面色有些发白,可她尽力挺直脊背,持着她的骄傲。她曾是潘旖玉的宫女,那个骄傲刚烈的姁妃手下的人与她一样有着笔直的骨头。
“继续说。”绾绡坐在贵妃椅上,欣赏着遥佳的神色。
“奴婢派人拷问了王粟,他已承认,太医院的药是他盗的,红卉也是他引出去的,背后的指使人就是他的对食遥佳。”
“遥佳,本宫记得你现在的主子是英贵嫔,那么罗采女小产之事……”
“不干英贵嫔的事,是我自作主张!”事到临头遥佳并不畏惧殊妃的威仪,直接打断了她的话,“英贵嫔是姁妃娘娘的堂妹,我自然要助她。罗氏意图以巫蛊毒害英贵嫔及皇嗣,实在是罪大恶极,她该去死,我绝不会让一个孩子成为她的救命符,也绝不会让她的孩子妨碍到英贵嫔的孩子!”
她厉声说完后感觉到自己的心脏急剧搏动,她说的是实话,昨天她无意中听见李太医交代侍奉罗采女的宫女要注意替罗采女安胎,她就知道原本已经快死的罗绘锦又承蒙上天恩赐获得了一张免死金牌,这让她恨得牙痒痒,当即就自己定下了除去罗绘锦腹中孩子的计划。
不可否认她的行为过于鲁莽,虽说的确是成功的让罗绘锦小产,可她并不希望英贵嫔也被牵扯进来,这个只有十五岁的孩子的确是无辜的。
“你是奴婢,奴婢做的事怎么会和主子没有关系?”绾绡看着她,笑意一点点敛去。
“娘娘信也好,不信也罢,总之奴婢是不会承认的。如果娘娘要将奴婢带去慎刑司严刑逼供,奴婢会即刻咬舌自尽。”遥佳神情凛然。
绾绡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一个人影忽然从内殿闯了出来,那是罗绘锦,她扑倒在地上,大哭:“求娘娘为嫔妾的孩子主持公道!”她恶狠狠地瞪着遥佳,“英贵嫔及她的宫女设下重重诡计谋害嫔妾,嫔妾纵然拼了性命,也不会让她们笑到最后!”
“罗氏,你休要满口胡言!”遥佳喝道。
“罗采女才小产伤了身子,怎么不好好躺着?”绾绡瞥了她一眼。
“娘娘——”罗绘锦哭喊,“娘娘,巫蛊是英贵嫔栽赃陷害,嫔妾腹中的孩子也是她害的,求娘娘为嫔妾主持公道!”
“你个颠倒是非黑白的贱婢!”遥佳怒从心起,当即扑过去要给罗绘锦一个耳光,却被一旁的慎刑司宫人拽住摁在地上。
罗绘锦凄凄惨惨的哭,一张苍白如纸的面容好不可怜,“嫔妾从前与英贵嫔是好友,嫔妾发现自己怀孕后怕是误诊,不敢相信自己有那样的好运,只偷偷的告诉了嫔妾视为好姐妹的英贵嫔,谁知英贵嫔自己怀了孩子便容不得臣妾的孩子,设下了巫蛊之局来害嫔妾——那个偶人、那个偶人是英贵嫔塞进嫔妾枕下的!嫔妾从前与她交好,事事不曾设防,这才让她钻了空子!嫔妾被捉拿慎刑司后,她又用严刑拷打嫔妾及嫔妾的宫人,嫔妾知道巫蛊是大罪,故而抵死不认,于是她竟用酷刑逼得嫔妾身边那几个大宫女不是违心招供就是丢了性命,嫔妾亦被她折磨得神志不清来不及在娘娘面前为自己辩白!或许是上苍垂怜,嫔妾的孩子在慎刑司那样严苛的环境下竟还好好活着,英贵嫔心中愤愤,又派来了她的宫女遥佳来害嫔妾——求娘娘为嫔妾做主!”她本该躺在床上调养,可或许是因为心底激愤所致,此刻张口滔滔不绝,话语没有丝毫凝滞。
“传英贵嫔过来。”绾绡冷冷开口,既不说信,也不说不信,“对了,既然事关两个皇嗣,那么再请皇上过来。”
连阙七年二月初三这一夜有很多人将注定彻夜无眠。两个剑拔弩张的妃子,一堆哭哭啼啼的宫人,再来几个坐在高出饶有兴致看戏的人——多少场深宫闹剧都是一个样。
殷谨繁自十四岁登基有了第一个妃子起,这样熟悉的场景早已见过无数次,如果是十四岁的他,大概会认认真真的听,义愤填膺或是心生惋怜的处置那个奸诈之人;如果是十八岁的殷谨繁,大约是满脸的厌倦不耐,索性不再管顾什么事实真假只一味护着他想护着的那个人,毕竟他早就知道这宫里的每一个看似纯净美好的女人,其实都未必无辜;而今二十一的殷谨繁则是冷冷的听着,冷冷的看着,英贵嫔和罗采女,这两个其实他都不是很熟悉的女人跪在他脚边祈求他的相信,可他也只是懒懒的侧过头看着坐在一旁的后宫之主,一切的事由这个女人定夺就好——后宫的妃子存在的意义只是为他生下子嗣并且能偶尔讨他喜欢就足够了,没有哪个是无可替代的,所以这些女人的下场怎样,私底下是和睦也好,斗得一团乱也好,他都懒得去管,否则要一个执掌凤印的女人来做什么。
英贵嫔仍在不住的哭泣,而遥佳在一旁观察殷谨繁的神色,越看越觉得心冷。她明白帝王对这次的争斗并没有掺和进来的兴趣,那么所谓的胜负就掌握在了殊妃的手里……她看着坐在帝王身边云鬟锦裳的女人,那样高高在上,仿佛那个昔日被按在姁妃面前受酷刑的落魄女子并不是她。
姁妃潘旖玉已经死去,这是否意味着她的债要由她的妹妹去偿?
这一夜慎刑司上上下下的人都异常忙碌,忙着寻找证据,忙着拷问一个又一个的嫌犯,原本就简单的巫蛊案越来越复杂。
遥佳谋害罗绘锦的事已经证据确凿无需再审,又将那几个先前指证罗绘锦用巫蛊诅咒英贵嫔的宫人提出来重新再审。
宫女兰心已经改口,说她从未在撷彩宫宫女华莲那听闻罗采女用过什么巫蛊,至于潘湉玉的生辰罗绘锦之所以会知道,也是因为很久前潘湉玉与罗绘锦私下里义结金兰时互问了八字。
归玉倒是死不改口,硬说她去撷彩宫时曾亲眼看见罗绘锦在缝制偶人。
罗绘锦冷笑着答道:“臣妾是在给腹中的孩子缝制小衣,有了孩子别人臣妾不敢透露,心里却还是有数的。归玉是看错了罢——”
归玉自此哑口无言。
局势越来越往潘湉玉不利的方面发展。
这个才再过几月就要做母亲的女子不住的流泪,她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首先是她的宫女归玉告诉她,曾在撷彩宫看见罗绘锦在缝偶人,后来又是她的心腹兰心从华莲那打听到罗绘锦要用巫蛊诅咒她。她自然怒不可遏。在她看来罗绘锦是一个时时都要看她眼色受她施舍的卑微之人,竟敢反过来害她和她的孩子,实在是罪不可恕,她于是毫不犹豫的告发了罗绘锦用巫蛊的事,可没想到罗绘锦非但没死,还将她扯了下来。
“皇上,臣妾冤枉,冤枉!”她怒且委屈的指着罗绘锦,“都是这个贱婢诬赖臣妾!臣妾、臣妾从来没有害过她,臣妾也从来不知她怀孕了——对!臣妾并不知道她怀孕了,她那个孩子根本和臣妾无关!”
“呵,贵嫔娘娘,您的宫女遥佳可是什么都承认了。”罗绘锦讥诮的笑,“当然,您费这样大的心思来还嫔妾,还用的是巫蛊这样的罪名,不仅仅是因为嫔妾怀了孩子成为你的对手,更因为你自己用厌胜之术被嫔妾撞到了罢!”她重重一叩首,朗声对殷谨繁道:“陛下,臣妾有事要报——英贵嫔怎私自请巫人做法,招其亡姐,废潘妃的魂魄,并意图诅咒殊妃娘娘,请皇上治英贵嫔的罪!”
有什么过往的记忆在这一刻被想起。殷谨繁抿了抿唇,望了绾绡一眼,绾绡垂着头,看不清表情。
姁妃,潘旖玉……这个人是他们之间的一道隐□□痕。如果,如果当初他能相信她,他能护住她,那是否他们就不会走向梳理?
“英贵嫔潘氏,废为庶人……归玉、遥佳,赐死。”殷谨繁说出了最终的判决。
这一仗,终究是胜了。
绾绡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长舒口气。
那个还只有十五岁的女孩哭着离开这里,她陡然失去了贵嫔的位分,失去了尊贵荣耀,几个月后她还将失去自己的孩子——嫔位以下是没有抚育皇嗣的资格的。
但至少她还留着了自己的命。
绾绡容不得她,尽管她的确是无辜的。但若是她生下了皇子,难保野心不滋长,若她一直听潘旖玉身边那些旧人的挑唆,难保她与绾绡未来不会有交锋——到时候,无论是她还是绾绡,谁都不会留下谁的命。
所以绾绡索性先出手毁了她。
夜间罗绘锦又悄悄来了璎华宫,带着满脸的喜气,容光焕发根本不像一个在慎刑司受了折磨又失去了孩子的人——她当然不会有病色,因为她一切的苦难都只是做戏而已,蒙冤是假,怀孕是假,小产亦是假,她只是和绾绡一起演了一出戏,将潘湉玉等人引入了陷阱。
“娘娘金安。”她笑意掩不住,给绾绡行礼时百叶髻上的鎏金八宝芍药花钿晃得绾绡眼睛有些疼。
采女罗绘锦现在已是美人。这个位分既是抚慰她“蒙冤”又“小产”的不幸,也是绾绡对她的奖赏。
“不好好在撷彩宫‘养身子’,来本宫这做什么?”绾绡核对着上月内务府的开销,眼也懒得抬。
“嫔妾……”罗绘锦有些支支吾吾。
“罗美人要说什么便说罢,本宫有什么是听不得的。”
“娘娘,嫔妾有一问。”
“何问?”
“娘娘巧计,嫔妾叹服不已,此后必当以娘娘马首是瞻。”罗绘锦凑近了几份,烛光下她清秀的面容有几分阴恻恻的森冷,“敢问娘娘,何时彻底除去潘湉玉。”
“你的意思是斩草除根?”绾绡抬眸看着罗绘锦。
罗绘锦颔首。
绾绡轻轻笑了,“斩草除根——这个道理是谁教你的,难道你不知道,有时候将人逼得太狠,对自己是种不利么,适当的时候,要给对手留条活路。”
“娘娘……就这么放过潘湉玉?”罗绘锦瞪大了眼睛。
“不错。”绾绡道:“你要不要再想着去打她孩子的主意,那毕竟是皇嗣。”
罗绘锦没吭声,犹有几分不甘心的样子。
“懂了么?”绾绡扬高了声调。
“是。”罗绘锦垂首答道。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字数特别多有木有!
☆、第一百二十九章 再觅佳音
连阙三年时顺贵人谢绾绡的一支琵琶曲在幽夜中勾人心魄,自此后在帝王心头,再无一人能穿一身红裳比她翩然绝艳,再无人能描一朵朱梅胜她眉目清冷,而那凄婉如诉的琵琶曲,成了回忆中无可比拟的天籁。
殷谨繁有许久不曾听过琵琶了,琵琶断弦,音成绝响。凝彩苑的琵琶伎那么多,可总没有人能填上他心中的那一份空缺,没有人。
在去钟怜宫的路上,他有些心不在焉。钟怜宫里住着他的表妹万俟遇欢,说到底他对她是有心结的,可他总不能晾着康国公嫡女、平昌太主之女太久,这个女人曾是众望所归的未来皇后,他只将她立为昭仪已经够任性妄为了,在有些事上他还是得懂分寸。而且不能否认,他对这个表妹还是存了几分怜惜的,他记得小时候她跟在他身后乖巧的模样,也赞叹她的才华,他虽不喜欢她这个人,但总还欣赏她那双会作画的手。
近些日子来他总会抽些日子来钟怜宫坐坐,但每次来的都很勉强。他不喜欢钟怜宫,不仅仅是因为万俟遇欢而今住在这里的缘故,更是因为钟怜宫在他心目中早已留下了不吉的阴影,挥之不去。这座富丽典雅的宫殿曾住过三个女人,一个为他生下了两个孩子后死去,一个深爱着他却始终没有得到他的回应最后服毒自尽让他愧疚半世,还有一个是绾绡,曾让他视若珍宝却不得不放手的绾绡。
每次他来钟怜宫,总会不自觉的想起一些过往,想起那些琵琶和箫声相和的时光。
“万俟昭仪请朕来钟怜宫,又是有什么事呐。”他坐在肩舆上懒懒把玩着蟾蜍玉坠,随意询问的口吻间有几分深藏的不耐。
“听说是康国公府送上一副前朝时的古画,万俟昭仪请皇上去赏。”钟尽德看出了他那一点不悦,陪着小心的笑。
“赏画?那康国公府的人为何不将画送来泰昭殿给朕赏,还非要朕跑到万俟昭仪那去。他们好大的胆子呐。钟尽德,下回告诉他们,再有什么好东西别送去钟怜宫了,直接给朕好了,省的朕还要为了赏个什么东西跑过来跑过去累得慌。”殷谨繁有些恹恹的蹙起眉头,“这样的把戏再多玩几次,朕可就懒得再给万俟家人面子了。”
钟尽德知道他是在说抱怨话,做不得真的,可心里头难免不是存了几分厌烦的,于是赶忙打趣道:“皇上上回也是这么说的,可万俟昭仪一说找来的是三百年前的名家古画,皇上不也是急急的跑去了?”
“你这老奴才,朕像是那没见过好墨妙的乡间穷秀才么?”殷谨繁扑哧一声笑了,作势用手中玉坠朝钟尽德脑袋上砸。
钟尽德故意苦着脸佯作为难,“若皇上是穷秀才,那奴才也只能去做秀才身边伺候的书童了,还望皇上别嫌弃奴才年纪大挑不动书箧咯。”
“去,朕才不要你做书童。”
“那是那是,书童是无趣,要□□添香夜读书才好。”钟尽德顺杆爬的油嘴滑舌。
“□□么……”殷谨繁笑了笑,颇有些无奈,“朕身边的□□可不少,丞相依旧说朕不学好。”
钟尽德捂嘴偷笑,“皇上读书时身边可没有佳人研墨呢。”
这回殷谨繁却没有接口,他在肩舆上坐直了身子,侧耳细细听着什么,过了许久他忽然喃喃,“朕记得那时朕在钟怜宫,绾绡为朕磨墨,朕挥笔为她写词,那时可真是文思如泉涌……”
钟尽德惊疑,不知殷谨繁好端端的怎忽然敛了笑提起谢殊妃了。他正要说什么,殷谨繁却摆摆手让他闭嘴,“别说话,听。”
风里有隐隐约约断断续续的琵琶声,像是珠玉零散的坠落。
钟尽德乍听时下意识的还以为是皇上惦记的那个人,后来又蓦然意识到殊妃谢绾绡再也不能弹琵琶了,有些声音注定已成为绝响。
“绾绡……”殷谨繁低声呓语。
“这,大约是琵琶伎罢……”钟尽德小声道,不忍打碎殷谨繁片刻的幻梦,可又不得不说。
“朕不去钟怜宫了。”殷谨繁眸中的迷醉散去,重归清明后的语调却是果决肯定,“朕要去看看这个弹琵琶的人——别废话,朕知道这不是殊妃,朕……只是想要看看,是谁,还能奏出这样的曲子。”他似乎低叹了一声,“这是昔年她谱曲朕写词中的一支。”
竹林幽径深处,小小的亭子,亭中是一抹浅绯色的影,在一片深翠中别有清韵。那个女子背对着殷谨繁,身形有些瘦削,鸦青长发松绾成髻,垂下几缕遮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