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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我已知晓,你遇到恭王之前,恭王就已负伤在身,不是你的责任,”皇帝也不是昏君,“朕一向赏罚分明,说吧,一切要求,朕都可以考虑。”皇帝看这个少年也就十五、六岁,文质彬彬,神采非凡,一表人才。虽然年纪不大,倒是挺懂规矩的,想必受过良好的教育,能只身救得恭儿,一定智勇双全,就算是开口求个一官半职,也可以考虑。
苏谦想了想,清了清嗓子说:“谢陛下隆恩!草民苏谦,自幼父母双亡,偶然得到基本玄学书籍,自己钻研,学习易数。草民不才,想在易龙门谋个教书的差事,安稳度日,以慰父母在天之灵。”
“这……”皇帝万万没想到,苏谦不求朝中任职,也不要金银珠宝,却偏偏想要加入易龙门。“易龙门是我朝培养易师、辅佐朝纲、造福万民的地方,责任重大,所谓术业有专攻,朕一向不干涉门内事务……而且国师目前不在京城,等国师回京之后,朕与国师商议一下,如何?”
皇上顿了下,接着说:“苏谦有勇有谋,赏黄金千两。”
“谢陛下隆恩!”苏谦又跪下……膝盖啊,我的膝盖啊!
该训的训了,该赏的赏了,该安抚的安抚了。苏谦回到座位,宴会正是开始。丝竹声响起,宫女端上了美味佳肴,歌姬在大厅中央翩翩起舞……
皇贵妃对皇帝说;“皇上,蓉儿刚习得一首新曲,别有一番风味,不如叫蓉儿唱给皇上听啊?”
“哦?好啊!”
皇贵妃向坐在苏谦前面的一位女子示意。
那女子就是肖蓉儿,皇贵妃的亲侄女。
只见然后走到大厅中间,只见一袭殷红色系腰长裙坠地,纤纤细腰,盈盈一握,少女站起来向皇帝贵妃行礼,然后朱唇轻启:
“婉转娥眉扶窗,
才梳妆,换新装,
不见白马少年郎。
池边青草连芳,
劳牵念,哭断肠,
到头来空欢喜一场……”
唱完一曲,肖蓉儿羞答答地坐下。皇帝带头鼓掌;“蓉儿的舞技越发精湛了,赏——”
“皇上,雅婷新排了一出舞,皇上看看?”皇上下首一个大约三十多岁的美妇说道。此人正是俭王的生母丽妃娘娘。正是:唇红齿白面如雪,巧目倩兮柳画眉。难怪丽妃自十六岁入宫就深得帝心,不到半年就怀上龙嗣,隆宠可见一般;又一举得男,只是俭王在娘胎里就几次凶险,险些不保,以至于落下病根,自幼便体弱多病。皇帝觉得对丽妃母子有所亏欠,恩宠更胜于从前。
“就依爱妃所言。”
“是。”从席间走出一个少女,约十四五岁,亭亭玉立。想必此人就是左相的小女儿、卓不凡的妹妹卓雅婷。少女走到大厅中间。眼睛偷偷瞄向恭王。
此时,恭王下首,一袭棕黄色身影站起来向皇帝行礼:“儿臣愿为表妹伴奏。”说完,便拿出一柄玉笛,缓缓吹了起来。
那人自称卓雅婷表哥,又坐在恭王下首,想必就是俭王殿下了。只见俭王面色苍白,隐隐有病态,吹奏一会儿,便有些气力不足。
卓雅婷一愣,在俭王殿下的伴奏下,婀娜的身影翩翩起舞,柔美的气息从舞动的水袖下缓缓流淌,如蝶、如鸿。
卓雅婷五官端庄,眉目间有淡淡的忧伤,俭王殿下的目光不觉竟看痴了……
“咳,咳”一曲完毕俭王有些咳嗽,显然这一曲耗费了大量心力。
“皇上,您看,俭儿和雅婷多么般配啊!”皇帝下首的美妇开口。
“果然郎才女貌,赏——”
丽妃没想到雅婷会唱那么忧伤的歌,本以为皇帝会赐婚,没想到只是打赏,有点失落。不过,在她心里俭王和卓雅婷成婚是早晚的事,也不急于一时。
听到皇帝没有赐婚,卓雅婷总算松了一口气,她与表哥从小一起长大,经常来往,双方对二人的婚事已早有默契,只是……只是她真的不想和病怏怏的表哥成婚。
自从十一岁那年在恭王的成年的家宴上第一次见到恭王,卓雅婷就被这位身材高大、英俊不凡、风度翩翩的恭王爷深深吸引了,尤其是恭王身上年轻男子的阳刚与朝气,是皇甫俭永远不会有的……
后来,恭王与右丞相之女订婚,卓雅婷茶饭不思,瘦了一圈,但她毕竟尚未成年;再后来右丞相之女意外死亡,她竟欣喜万分……论身份地位相貌人品,十五岁的卓雅婷与恭王殿下十分般配,只是姨娘丽妃、表哥俭王、父亲左丞相卓长卿成了他们之间不可逾越的鸿沟……为什么,为什么?
躲得过一时躲不过一世,难道她真的只能嫁给病怏怏的表哥?
而后,苏谦发现卓雅婷的目光向俭王方向望去,最终却是落在恭王身上。
落寞、绝望、痴迷……
恭王,真的很帅!
当然,目光在恭王身上的不止卓雅婷,还有皇贵妃的亲侄女——肖蓉儿。
肖蓉儿的那首歌,不正是唱给白马郎君皇甫恭的嘛!
可惜,白马已经归苏谦了,难道她还不知道吗?
为什么皇帝没有给俭王和卓雅婷赐婚呢?原因很简单,因为卓雅婷的父亲昨日进宫,皇帝提及赐婚的事——丽妃已经催了很多次了,皇上国事繁忙就一直没顾上,正好卓丞相进宫就提起此事,本以为卓相一定会答应,没想到卓相却说:“小儿不凡在外长年不在身边,雅婷才刚满十五岁,还小,老臣和拙荆还想她在身边多留些日子。”表明暂时不想嫁女。卓丞相说得句句在理,爱女之心皇帝表示理解,也就不再勉强。至于今晚,本是为了安抚皇贵妃和恭王,恭王是兄长尚未成亲,此事也是皇贵妃心中的一根刺,不能让丽妃和卓家抢了风头,再给皇贵妃添堵。于是,皇帝就轻描淡写把赐婚的事揭了过去。
卓长卿为什么不急着嫁女,一来的确舍不得女儿,二来——哎!女儿那点心思她岂会不知?自从听说恭王失踪下落不明,女儿就神不守舍,茶饭不思,几次暗暗落泪,他这个当父亲的能不心疼嘛!
一听说恭王平安回来,卓雅婷就立刻容光焕发,梳妆打扮央求母亲带她进宫给姨娘请安——明着给丽妃请安,暗地却打探恭王消息,想在宫中见他一面……
他与肖太师一脉势同水火,皇贵妃是绝对不会让恭王娶雅婷为妃的,就算卓雅婷真的嫁过去,有皇贵妃那样的婆婆,女儿的日子一定不会好过。也罢,再等等吧,雅婷年纪尚小,再等两年也无所谓,希望她能回心转意。想到这里,只能等儿子卓不凡回来,好好劝劝他妹妹了。卓雅婷从小就特崇拜大哥卓不凡,但愿能劝得动。
皇帝派去查办恭王遇刺的人送来一块良王府的令牌,是在恭王遇袭地的泥土中发现的……
皇帝握着这块令牌思索了很久,而后就命人将此事封口。
此时,皇甫恭和苏谦正悠闲地坐在地翠湖,一边喝茶,一边聊天。
“阿谦,你真的懂易数吗?”
“当然了,要不去易龙门干嘛。”
“那天我遇刺,你也算出来了?”
“说实话,那天我们在茶摊遇到,我只是看你们乌云盖顶,很不吉利,我又没你的生辰八字,算不了那么准确。却没想到真有人那么大胆,光天化日行大开杀戒啊!而且还是两拨杀手。”想到这些,苏谦就心有余悸。
“那你算算,幕后主使会是谁呢?”
“不用算的,肯定是个大人物,但是我是懂易数,又不是神仙,算不了那么确切。而且我又对朝廷不太了解,怎么算啊!”
“不过这个谜团终究会解开的,只是需要点时间。”苏谦轻咽一口手中的玉龙茶,若有所思地说。
虽然皇帝下了封口令。但刺杀现场遗留良王府令牌的事情,还是被恭王查到了。加上皇甫恭对皇甫良的怀疑由始至终。他死了,皇甫良无疑就成了太子的首选。而且宇文广浩将军是皇甫良的内弟,完全掌握他的行踪。
苏谦同意恭王的想法,同时也提出了自己的疑惑:“那些人那么谨慎的打扫了现场,怎么会单单留下一块可以证明身份的令牌呢?”
“也许是不小心呢?”恭王推测说。
“不会,杀手都是死士,不可能携带任何证明身份的东西,除非——”
“除非有人刻意栽赃嫁祸!”恭王也不笨,马上想到了关键点。
苏芊芊眯着眼睛,冲着恭王伸出了大拇指。
第十五章 随园
根据苏谦的推测,这个幕后主使应该十分了解恭王,恭王去凤翔山庄的路上有宇文广浩将军和一千禁卫军保护无法下手,想下手只能把宇文将军的禁卫军和恭王分开。那么皇甫恭收到消息立刻回京,是否有人刻意安排,知道恭王在凤翔山庄呆不下去,早就想回京了呢?而那个人是否真的有把握宁阳公主一定会留在凤翔山庄呢?而那人有是否算到宇文将军就一定会留下保护公主而不是恭王殿下呢?
“你为什么要把宇文将军留在凤翔山庄呢?”苏谦问。
“还不是为了宁阳那丫头,”皇甫恭一脸无奈,“那丫头暗恋广浩不是一天两天了。我这个皇兄只好帮她创造机会了。”
“那你也没必要把一千禁卫军都留下,好歹自己也带上五百人啊?”
“你是不知道宁阳那丫头有多疯,还有凤轻舞,她们俩碰到一起破坏力绝对超强,留得人少了哪看得住她们俩啊,还不得把凤翔山庄拆了啊!”皇甫恭想想就头疼。
此时此刻,皇帝也是这么想的。正是因为一切都太干净,却单单留下这么大的破绽,这破绽才显得极不可信。会不会是良王故意的?绝对不会,就算是引火,谁也不会往自己身上引,谋杀亲兄弟,可是罪大恶极,若是被皇贵妃知道了咬着不放,可是麻烦得紧啊。目前,良王正在边疆平息战乱,这个时候,当以大局为重,不管幕后指使是否是良王,都以安抚为好,一切等良王回京再说。所以,皇上才瞒着所有人,让吴德江背黑锅。
大国师离京之前,曾预测有人要对皇子不利,让皇上千万小心,大国师则前往武夷山布置风水,希望能救皇嗣一命。皇上就派了一千禁卫军保护三皇子,结果还是出了纰漏!
假如有人要杀他的一个儿子,又嫁祸给另一个儿子!那么是谁这么阴险?
想到这里,皇帝紧紧握着拳头,狠狠地砸在桌子上。
好在恭儿的命总算保住了。
等大国师回到京城,得知恭王遇袭九死一生总算有惊无险捡回条命,长长松了口气。并暗示,应该不是二皇子皇甫良所为。
这也打消了皇上的顾虑,继续派人展开调查。
皇上也提起苏谦要加入易龙门的事情,大国师想了一下,就提出让苏谦和易龙门中弟子进行比试,考察下苏谦的易数水平。皇帝也表示同意,当即下旨:三天后,苏谦与易龙门弟子在城郊皇家园林天和园比试易数。朝中大臣王公贵族皆可前往观看。
此消息一出,满城哗然!
当然,大家都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议论纷纷的。易龙门对易数的垄断已达百年,怎么民间还有沧海遗珠?那人据说救了恭王一命难道真的未卜先知?还是此人自以为是借此机会哗众取宠?
苏谦没有功夫理会众人的议论,早在皇宫宴会向皇上提出要进入易龙门任教后,就着手安排以后的事情。他在京郊易龙门附近,买下一处清幽的庄园——这座庄园是原本一个老侍郎所有,因年迈思乡,便卖了此庄园携儿带女告老还乡了。这个庄园虽然比恭王府的气势、景致差得老远,但胜在清静,就在易龙门所在的易龙山脚下。庄内有几户老仆不愿随老侍郎远走的,苏谦就留他们继续在庄内打点。老侍郎对苏谦如此安排,也甚是满意。恭王又送了老侍郎一份厚礼,弄得老侍郎感激涕零。不得不说,皇甫恭在拉拢人心上,果然很有一套。
苏谦买这个庄园花了一千两,这可是他来京之前所有的家当啊,真真肉疼。好在还有从恭王身上剥削来的两千里银票,皇帝赏赐的一千两黄金。苏谦将这座庄园命名为“随园”,又请了工匠对园内进行装修改造,顺便布置机关暗器。有了在盘桓镇大火的经历,此次机关布置得更为精密,并加装了消防灭火设施——对园内原有的水系挖宽挖深,埋入竹管,又绘图找铁匠打造了简易水泵,如遇火灾可从园内水渠、水池抽水灭火。
苏谦在易龙山脚下的随园忙忙碌碌大半个月,温如玉自然知道,看来这个苏谦还真是有自信,一定是要进入易龙门。温如玉派去打探消息的人报告说苏谦在园内布置了各种机关,想要进到园内越来越困难了。温如玉从暗探口中得知了苏谦布置机关的一些手法,这些手法与自己从师父留下的《机关秘要》一书中所讲很是相似,却又有些不同,但很显然,苏谦的手法更为高明,巧妙弥补了《机关秘要》中的一些不足。
“苏谦……”温如玉思索几天来发生的事情,心中的疑惑逐渐扩大,这个苏谦从何处习得布置机关之术?他又为何一定要加入易龙门?仅仅是因为要发扬易数吗?按理说,民间不可能有易数高手而易龙门又不知晓,据说盘桓镇有一个不曾加入易龙门的民间高手——老汉苏易,为此掌门师兄还专门派不凡、不鸣二人前去查看……苏易,苏谦,难道二人有什么关系?
苏易、苏谦,有点儿意思。
温如玉向空气里挥了挥手,就有一个黑影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单膝跪在温如玉面前……
苏谦接到同易龙门弟子天和园比试的圣旨时正在随园查看工程进度机关布置。
恭王这个朋友真的很够意思,不仅送给苏谦四女四男八个奴仆,还有一个恭王府的老人——王福给苏谦暂时当管家,打理随园的锁碎事务。另外把自己的一队侍卫派来帮忙看家护院。
“阿谦,三天后就要比试了,你不紧张啊?”恭王问。
“有什么好紧张的,吃饭的本事怎么都丢不了,”苏谦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更何况,大国师的意思是通过比试考察我的水平,又不是一定要我赢才行。”苏谦眨了眨眼睛,嘴角微翘,眼神中划过一丝狡黠。
“据说,已经有庄家开了赌盘,易龙门极有可能派大国师的二弟子闻不切出战。闻不切我见过几面,此人一脸精明相,年年轻轻易数了得,是目前易龙门同辈中的佼佼者。”
“哦?那他比之大弟子卓不凡如何?”苏谦问。
“卓不凡是心思细密,少年老成,能成为掌门大弟子,自然有他的过人之处,相比之下举止大气,更加沉稳。”虽然外公肖太师和卓不凡的父亲卓丞相一直不对付,但恭王还是毫不掩饰对卓不凡的赞许。
“哼,你对卓不凡的评价倒是很高。”苏谦话里有点冷。
“阿谦,你不要误会,我不是给你施加压力,还好卓不凡不在京城,你赢闻不切应该胜算更大。”
“王爷的意思是,若是卓不凡,我苏谦的胜算就小了吗?”一想到卓不凡威逼利诱翻脸不认人的态度,苏谦就恨得牙痒痒,“若是卓不凡出战,我苏谦定将他里子面子全灭了!”
“你和卓不凡有仇?”皇甫恭察觉到苏谦神色不对,一提到卓不凡就跟提到仇人似的。
“嗯……没有啊,没见过,不认识”。苏谦赶紧打马虎。
“那你……怎么好像跟他有仇似的?”
“看他不爽不行吗?我最讨厌那种自以为是,牛逼哄哄的大咖!”
“大咖?大咖是什么东西?”皇甫恭问。
“就是……就是大人物啦!”
“阿谦,那我算是吗?”
“嗯……当然啦!你是恭王爷嘛!”
“那,我讨人厌吗?”
“啊!您那,嘿嘿,您平易近人、和蔼可亲,仗义疏财、重色轻友,不对,重友轻色,当然受人爱戴啦!”苏谦赶紧派马屁。
“说得也是。”恭王笑眯眯点点头,听苏谦夸得他像一朵花,很受用。
什么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之类的苏谦没敢说,就怕皇甫恭追着问什么意思。
“王爷,您说的那个赌盘,赔率是多少?”苏谦问正经事。
“不清楚,怎么,很关心你的支持度啊?要不要我帮你造势?”
“不是,”苏谦说,“既然有赌盘,咱们也赚点银子,当然,你是不会在乎这点小钱的,但是我在乎啊,最近装修园子,银子花得如流水,再不赚点,就要入不敷出了。”
“为兄这就派人打听下。既然阿谦你这么有把握,为兄也玩玩,算是给你造势。”
“小弟想暂借恭兄黄金一千两,赢了你我五五分成,输了算我的,利息两分。”苏谦一算,皇上赏的一千两黄金还没有动,再借恭王一千两,足足两千两黄金,这么大手笔投进去,就怕庄家吃不起。
“谈什么利息,赢了归你,输了算我的,为兄也出一千两黄金!”皇甫恭虽然觉得苏谦不一定赢,但是输人不输阵,苏谦敢借千两黄金来赌,他堂堂恭王怎么不敢?!
“那就一言为定!”苏谦喜上眉梢。与皇甫恭讨论一番,下注时——如此这般,这般。
皇甫恭手下办事果然有效率,不仅很快打听到目前易龙门弟子的赔率是一赔二,而苏谦的赔率是一赔四——显然大家对名不见经传的的苏谦信心不足。同时,还打听到,此次赌局的幕后操手是俭王府的大管家——周南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