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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玉中途紧过她一次手心,那满手心的薄汗让陈玉也忍不住侧目看她,只见她一脸无辜地看着自己。
那会,陈玉的心,软得一塌糊涂。甚至,有那么一瞬间,他忘记了过往,忘记这三年他们隔冰的相守。
他三年来,再次,低头一笑的梨落芳华。
霁柯都似乎嗅到满林梨花开的幽香芬华,眼里一酸,微微地蒙了层水雾。但还算理智,她迅速朝远处抬高视线眺望了下,恢复了情绪。
陈玉也算是个王孙贵胄,皇亲国戚。他与霁柯的落座桌子挨着丞相也是最近的,同桌的也都是些前来道贺的皇子公主还有显赫世家门第的公子小姐。
听着他们一句句寒暄的霁柯,酒杯未碰地正襟危坐着。
陈玉偶尔为她夹几筷子菜,她也只是看着,不吃。
陈玉倒也不在意,霁柯掐了自己几下,还挺疼的。她陷入思索,觉得,这不是个梦。如果不是梦,那身边的他为何要带她来这种场合呢,他原谅她了?不可能……那他又是为何……看着醇清的冽酒里印造的自己模样,打扮过的倒是与以往有些不一样地认不清,霁柯陷入元神出窍中。
直到陈玉叫了她两声:“夫人,夫人……”她才猛然醒过来。
“在想什么呢,总是走神。”
“总……你在叫谁?”霁柯问。
陈玉笑得温柔,话语也温柔得不得了地轻笑道:“当是你,我的夫人。”
霁柯心口一颤。
陈玉:“三公主在问你话。”
霁柯忽略后面一句,听他话中的意思,好像真的在叫她。她庞若无人地按了按膝盖,好好地看着他,然后她凝眉伸出了一只手。迅雷不及而地,她迅速地抽出他一只手臂,手指放在他的脉门上……闭眼听起脉来。
霁柯:“这,倒不像是中毒……也没有什么不适……”
陈玉:“……”
那方才叫霁柯的三公主见两人旁若无人地打情骂俏,当即有些酸刺地道:“呦,玉哥哥,你这宝夫人还会把脉呢?”
谁接道:“三公主,何谓宝夫人?”
三公主长得珠圆玉润,小眼瞋道:“玉哥成亲三年,藏了夫人三年,不是个稀世的宝贝那般对待,难不成还是一根茅坑里不知名的臭野草不成。”
“哈哈……”大家笑起来。
霁柯听出这位三公主的语中酸刺的暗嘲,慢慢地放开了陈玉的手腕。难得与他出来一次,她也不想惹出什么事端,影响他二人这难得的平静美好的相处……她想多感受一下这片刻的温存。
陈玉见她不温不恼,面色平静如水,倒是一贯置身事外。原本他也不想多说,但出口却是笑不达眼底的笑言:“公主说的当是,自是那稀世珍宝,金屋藏娇。”
又是一声哄笑:“哈哈哈……”谁道:“好好……公子性情中人!”
欢颜笑语,杯酒碰撞玉琼,交错在管竹丝乐,莺歌燕舞的楼戏间。
见陈玉发话如此宝贝这位夫人,大家自不敢怠慢,几位素来钦佩陈玉才略的年轻俊杰,爱屋及乌都连忙不停地与霁柯敬酒。
霁柯不喜说太多,大多有人来敬酒,一杯把杯底喝空。这直爽而干脆的性子,倒是又引得一些人大为叫好,热闹许多起来。
这处热闹的不远处,沈寅也受邀来参加这宰相府的贺寿,宴会什么的他最喜欢了,人多好玩人嘛。只是最近脑子里都是霁柯那面瘫女人,强忍着却眼泪直落的可怜模样……他每次想到,心都跟小针扎的一样,密密麻麻地闹心,真是够了!
这会宰相大寿,来了很多闺门深秀,还有些美丽的歌姬舞姬。原本想着正好让他切换一下视线,转移下注意力,可是他看啊看,看着谁……都像那女人!
最后酒都喝不下去地,他把被子‘铛……’一声,用力稍大地落在桌子上。
范小青被他吓一跳:“干嘛哎你,好歹你爷爷也是个贵胄,你就不能像个贵族子弟的样子文雅点。”
沈寅瞧了他眼,挑眉不屑:“呵,我的烦恼我爷爷又不能从坟墓里爬出来帮我解决,我又要顾忌他何所谓的,贵胄文雅。”
范小青愣了下,想想也是!就好比他不继承家业,完全是因为他老爹从来没有尊重过他的志向和选择,他又凭什么顾忌他的香火和面子!
范小青英俊的面容突然笑得不怀好意,沈寅古怪地挑了下眉。
“做什么?”
范小青一手搭着沈寅的肩,哥两好的样子:“我看你一整晚都不对劲,不如青哥哥给你找个乐子来给你提提神。”
沈寅拉开他的手臂:“别,我还是回府了,待着又闷有闹的慌。”说着沈寅站起身来,范小青拉住他,“哎你这人从小就不信哥对你好,真讨厌!”范小青拽着他,指了指宰相那桌的方向,“你看看,忽略那王丞相隔壁桌那抹显眼的旁边那抹红,那素雅的白衣女人,是何人?”
沈寅看过去,这不看还好,一看,眼睛都忘记眨了。
范小青就知道:“嘿……”一声得意笑。
沈寅从未见她穿过白色的衣服,还将头发高挽起来,青丝落后,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一双玲珑眼,虽是清冷地有点看破红尘的淡然,但却很不同地,仿若有千言万语在那双眼睛里诉说,很想,走进她,好好地读一读,听听里面的不明深意。
她在干什么?喝酒……喝酒就喝酒,不知道一口口喝吗?一口闷下去,当自己是酒神不成?且为何每次人来敬酒,眼神夹杂着一丝拘谨,肢体也不是很自然,是不喜欢这种场合?那为何又要来……还有,陈玉……
“哎哎,你去哪啊!”
沈寅想着想着,已朝她走过去。范小青在身后笑着叫,慢慢跟上。
而与此同时,门外,‘嘎吱,嘎吱……”缓缓地驶进来一辆马车。
马车停下,小厮瞻前马后搀扶下一位戴着珠帘头饰的绝色美人下来。
那如洛神下凡般的美丽女子下车后,精致的容颜被月光照得更是柔美非常,但看她一身白娟绣兰长裙,竟与霁柯所着衣装那般相似地……
车里传来一声沉稳中带着些磁性的男人声“柳络,速进去罢,别耽误我的事。”
“是,教主。”
作者有话要说:
☆、祝歌成魔
霁柯还小心翼翼地沉浸在陈玉这突然而至的温柔中,不见沈寅突然跳上最前的戏台。一声锣鼓敲响,惊得众人纷纷往台上他的方向看去。
王丞相一见是沈家那纨绔子弟,当下摸着心脏,有些顺不过气来瞪眼!
“哎老爷!你还好吗?”夫人紧张。
王丞相:“谁,谁宴请他来的?!”
夫人:“不是您吗?!”
王丞相:“我?哦,对……但我不把他安排远远的找人看着了嘛!”
夫人:“可,可……咱这寿宴场子也不大啊!况且谁敢得罪他那金主!”
“那,那老太君呢?快快把她找来!”
“哎老爷太君身体抱恙不说不能来了嘛!”
王丞相大大翻起白眼。
沈寅朝王丞相一笑得,风流善意,示意他不要紧张。
王丞相见识以前他怎么在王公宴会上闹腾的,拱手拜托:哥们,我求你让我安稳地过个生日吧!
众人的视线被他几声锣鼓纷纷吸引至台上,只见在长安游手好闲地连狗都认识的沈大少清声笑道:“今日丞相过生日,大家觉得开心吗?”
王丞相的白眼又翻起来。
一些平日和他混的王孙子弟起哄:“开心!”
沈寅笑了笑,扇子敲了敲锣:“这点开心不够,我们得加点更开心的节目不是?!”
“是,对极了!我们都听沈少的!”一只纨绔,二只纨绔,三只纨绔,被纨绔头子给打了鸡血饱满地热情响应。
底下大伙议论起来,这更开心是为何意……
沈寅又敲了几声锣,示意响应他的好兄弟们和大伙安静下来。待大伙安静下来,他笑着神秘兮兮道:“这样,我们今日来玩个小的互动游戏。”
王丞相的白眼再翻起,无力吐槽。
不等大家回应,沈寅不知从哪变摸出一条青色发带来。
台下的范小青见到那熟悉的发带后,当即手绕到发后,果然……发现他的束发的头带没了!这厮!下来和他没完没玩了!
“游戏规则是这样的,我把发带蒙住眼睛,现场随便捉个幸运的人,上台与我合奏或是合唱一曲’祝贺王丞相生日快乐’,为王丞相生辰助助兴。”
“哎?”王丞相刚才七上八上的心一下停当,以为幻听问自家夫人:“就如此简单?”
夫人感恩戴德地连忙点头:“是啊是啊老爷,你误会沈少爷了,这会啊看多有心的一个大好小伙啊,我猜哪这沈少可能想追求我们家闺女,才对您如此好!”
王丞相想想觉得有可能!点了点头,看了眼他那老来得子才八岁,牙还没长齐在啃鸡腿的女儿,笑开了花。
有沈少的宴会,不出意外都会有个高潮,大伙都习惯跟着他闹。只这会,起哄地倒是没料到,竟是如此地没创意。
有人不免有些失望,却又不好表现出来,毕竟有终比没有好,而且肯定不会这么简单的!自我安慰地继续热烈鼓掌响应。
霁柯抽了抽太阳穴,看着他:还挺有心的?怎么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
陈玉不知,他在玩什么。
游戏开始。
只见沈大少几下把自己的眼睛蒙上后,嘴角微翘,伸着手,瞎子摸路的往台下走来。
范小青虽是生气他偷了自己的发带,不过兄弟这么久,他那点小心思他还不知道!不时用桌上的花生米暗中打向他的左腿与右腿,示意着他的‘目标’方向。
灯火阑珊间,众人都与沈少爷玩起了躲猫猫的游戏,连丞相大人也把自家小姑娘推出去与他玩起来。
只是投怀送抱的,沈寅可谓披荆斩棘,一个扇子不动声色地打开,躲过,直到跨越那些让他郁闷的障碍……终于,走到她身前,抓住了她的手,举起。“我抓到了。”
未反应过来的霁柯微诧。一时,似明白他的阴谋!
沈寅高声:“今晚,就是这位幸运的朋友与本少爷同台祝歌了!”
说完,他一手拉下蒙在眼上的青布,霁柯眼角一抽抽地看着他。
陈玉也终于明白他在玩什么了!不错,很,好,玩!
他拳头握了握,微微眯眸,见他二人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他不想去深究他情绪现在很起伏的原因,和心里那股突然没有预期涌上来的酸意,克制着冷静再冷静。
沈寅转头温文尔雅地朝他一笑:“小候爷,借这位幸运的夫人同与我为丞相唱一曲祝歌,可否?”
可否……陈玉笑了笑,身子闲适地靠着,眼神平静地看向霁柯:“有何不可呢,既然沈少的游戏都玩至于此,我也不好扫大家的兴。”
“陈兄胸襟丈夫。”沈寅恭维一句。
陈玉面无表情,眼却有什么闪烁地,突然,看向霁柯。
霁柯当下心被一击,咯噔下。甩开沈寅的手,他不顾众人在看着,匆匆走到陈玉跟前倾身握住他的手,认真道:“我不想玩这个游戏,我们回家可好?”
感觉到她用力的紧张感,陈玉心下有什么在发酵着……慢慢地,他笑了。
众人被他那祸水的一笑,倒抽一口凉气。
他深深地看了霁柯半会,起了起唇,正要答她……一个熟悉得声音插了进来,柔柔笑道:“陈夫人就要走了?为何要扫了大家的兴呢,不过,一首祝歌而已。”
见来人,四下哗然!
“那,那是……长安第一美人柳络?!”
“她不是嫁去西域了吗?!”
“我听说好像失踪了!”
“不是不是,是出家当尼姑去了……”
“哎,好像自从小侯爷成婚,她受不了刺激,投河自尽死了呢……”
“啊娘,鬼啊!”
自从每年大胤祭祀神女兼长安第一美人柳络三年无音讯后,王公贵族与市井间对她的攒测能整上百个版本出来。这会突然出现,倒是让大伙惊诧不已……那依旧令人过目难忘的巧笑盈兮,美目盼兮,翩若惊鸿,婉若游龙……犹如洛神掉如烟火人间。
看着看着,不知谁注意什么,惊一句:“哎你看柳姑娘穿的衣服竟与陈夫人的一模一样!”
“是啊是啊……听说那套衣服是陈公子特意为他夫人定制的,为何他要为夫人定制一件与柳姑娘一模一样的衣服,难不成为了怀念柳姑娘……”
“哎,细看……柳姑娘与陈夫人长得很像!”
耳中充斥着许多非议攒测,霁柯听着,脸色越来越苍白起来。
而身前,她看向那个方才早已抽开她,站在自己身前如松若柏,此时一动不动地看着柳络的他。心,像是沉入无底的冰海中,随着柳络的走进,越沉越深。
霁柯大脑一片空白地……连何时沈寅抓住她的手腕,担忧地看着她都不知道。
盈盈柳步,当柳络走至陈玉身前,用一双动情的眼神深深地凝视他时。陈玉伸手,一把将她紧紧地拉住怀中。那不敢置信地小心翼翼,与复杂情深不悔的一句:“络儿……”令曾无数次也这么唤过他‘陈玉……”的霁柯,闭上了眼睛。
“梦,终究是要醒的……”不知谁曾经对她说过一句,此时清晰地响在她的耳边。
一阵阵喧闹与议论声铺天盖地过来的热闹,当沈寅一个不留神再转身时,霁柯已消失不知地去处。
他,心惊。
*
夜微凉,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几盏或明或暗的昏黄老街灯,摇摇晃晃地在雨中跳跃着奄奄一息的微光。
深巷中,走着位黑发白衣女子,她面无表情,眼神一动不动,像是丢了魂般。雨朦胧地隐没她的脚跟,此时的她就这么飘在这座空旷的雨城里,犹如鬼魂般……
打更的小哥见着了,吓得扔了锣鼓撒腿奔掉。
霁柯抬了抬头,让冰冷的雨水淋在她的脸上。突然,她抱住了头,终于忍不住内心的压抑,大叫出来。
“啊!”
“为什么!?为什么要给我希望!”
“为什么你不能爱我!不会爱我!为什么要我遇见你!为什么我的眼里除了你什么都容不下!……陈玉,你到底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我没有时间陪你一直耗下去,你知不知道我没有时间了!”她在雨中无助地叫喊着,若困兽一般。
眼神一阵晃动,她缓缓跪坐在雨中,静止半刻。
再抬头,她的眼神突然变了一个样子,很可怕,陌生而可怖。
恰时,从她身后缓缓地走出了一个伟岸的黑影。那黑影的右手,拿着一把雪亮屠刀。
身影蹲下,将刀放在她手中,道:
“你恨吗?”
“我知道你恨他们,那就,杀了他们。”
“杀了他们,就像当年你杀了她一样。”
“乖,没事的……你没有错,他们都该死,他明明给了你希望,却还是选择了她,他该死。你没有时间了,既然得不到他,就拉他一起下地狱。只有这样,你才会永远的解脱……”
霁柯的眼珠动了动,看下那黑影:黑色的衣帽子下,脸上一道道可怖的刀疤,配合他那非薄得暗紫色唇瓣,阴森而低沉的弯笑起:“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雨,伶仃,下着倾盆。
作者有话要说:
☆、疯魔住爱
陈王府,入夜因陈玉携柳络的到来,华灯未熄。
陈王看着着那站在陈玉身边,本应该是他儿媳,但却不是的该死之人。
“陈王。”
大殿气氛因陈王爷的不言语,而显得凝重许多,终是柳络先开了口。
陈王眯眼一笑:“哈哈……柳姑娘尚且安好呐。”
柳络盈盈笑回:“一直安好,还让王爷挂心了。”
陈王:“哈哈,好便好。这时辰我看也不早了,柳姑娘恐怕在此有些不妥啊,不如本王让人将你先送回柳府,我们改日再约个时间,好好聚聚如何?”
小郡主陈葭跑出来,抓住柳络不放,嗔道:“爹你说什么呢!这外面下这么大雨,你让柳姐姐去哪?我看今晚柳姐姐就同我睡,有何不妥的?”
陈玉知陈王顾虑,方才柳络说想与自己多待一会,他便将她带回来。路上,才发现霁柯不见了,心情一时复杂。但这般大雨,断是不会让她出去淋雨,上前:“爹……”
陈王拍桌子:“你住口!”
大堂上众人一惊,倒很少见素来‘和善儒雅’,很少发火的陈王发火!
陈王侧妃,也是小郡主的娘立马上前劝道:“好好的人回来动什么怒。”笑着看柳络,比起那个天煞的不懂眼色的霁柯,她可是比较喜欢这位以前会给她送珍珠的贵家小姐:“吓着络儿了怎么办,我们可想她了,老爷您看这都三年了,别说住那晚,就是常住个把月又如何?”
陈王脸色因他这话沉下:“以夫人之见,不如留她下来,本王去外面住几日。顺便去寻那与这小子出去,现在下如此大雨却行踪未明,我陈王府的‘儿媳!”回来可好!?”
侧妃跪倒:“不敢不敢,王爷您说什么呢!”
“不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