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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只是心里动了这念头,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往起爬,正要站起来时,听到玉宸传音过来:“你不必去了,早点歇息吧。”
他的语气淡然,究竟是关切还是疏离,根本便听不出来。两两心里一黯,走到门前去听外面的动静。果然师父便随着那人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醒来,两两心里还挂记着玉宸,未得梳洗便出来去瞧,却只见殿上已经坐了三位玄仙长老,正在和他聊着什么。
玉宸的神色一如往常的看不出深浅,这时候向着她望了一眼,眉眼却有了些浅淡的笑意。若不是她跟随他久了,这点笑意也是看不出的。
“去洗漱吧。”玉宸道了一声,转回目光去听长老们聒噪。
“是。”两两垂头从大殿一边走出去,打算去仙池那边洗洗。这样从长老们身边踏过去,她也颇为过意不去。
长老们哥果然有些不太自然了。这弟子起得比师父还晚,玉宸也不愠怒,也不责备,倒不像弟子像师娘了……但是他们不好发声,只好有一搭没一搭地讲。
“这回开坛的论题,太上可有了想法?”
玉宸余光扫着两两走出门槛去,含了一口茶咽下,说:“就说‘槛’。”
灰袍长老沉吟半晌道:“甚是高深,槛为坎坷、为监、为慎独、为车为牢笼,修仙之道多为过槛也。”
玉宸嘴角忽然一动,垂了垂眼说:“吾不过忽然想到‘槛’之一意,为浴盆也。”
“浴盆……”浴盆有什么深意,灰袍长老不解,望了一眼掌教和黑袍,也都皱起眉头苦苦思索。
黑袍长老说:“倒是《庄子》中提到一句‘同槛而浴’……”
这同浴之意,和修道之论能扯上什么关系呢,黑袍自己说出来,却也没想通,但见玉宸投来的目光似有赞许之意,遂报以一笑,也想不出来个中缘由。
两两在仙池洗了脸,往石阶下面的集修殿前观微一阵。这时候正是下面的修士们吃早饭的时候,一人拿着一个饭盆在厨房门口打饭,各个翘首期盼看有什么新鲜的菜式。她忽然想起以前在普渡寺里还曾做过一次,和尚们全都跑来尝鲜,还有那个小和尚无垠……
这么一想,却在人群中瞧见了那张熟悉的小脸,也在捧着饭盆等着打饭,目光里还是懵懵懂懂,头发这几个月倒是长出来不少,已经在脑后系了一个小辫子,可爱得紧。
瞧见这个小家伙,心情倒是好了不少,笑容满面地飞下去踩到集修殿上,变化做个小修士打扮跟着他,等他排完了队出来,拍拍他肩膀说:“无垠,可还记得我吗?”
无垠蓦然扭过头来,看到她却愣住,半天也不说话。
两两等了半天,不见他搭话,只好把手从他肩膀上拿下来,说:“没什么事,我大概是认错人了。”
才刚转了身打算走,无垠才开口憋出四个字:“两两施主……”
嗨,少年人心性就是奇怪。两两转过身来笑说:“我还道你都不认识我了,好生尴尬呢。”
无垠伸手在脖子后头摸了几把,局促地说:“我一直记得两两施主。”说着慢慢走过来,从衣袖里掏出个小木人说:“两两施主,我怕你知道虚夷仙人仙逝,会心情不好,就做了这个小木人……等着你来悼唁时便给你……”
两两将小木人接过来,见是他刻了一个他自己,脑袋还是个小光头。如今他长了乌黑的头发,这几个月个子也又长高了些,看上去和以前的模样不太一样了。
“哦,还有一个”,他在袖子里掏了掏,拿出一个头发丝做的小帽壳说:“这个,这个是我摘下来的头发做成的发顶,你要是喜欢长头发,就把这个发顶戴上去,你要是不喜欢,就让他光着脑袋。”
说着说着竟然还脸红了,两两噗嗤笑出来。这孩子也太过可爱。因为虚夷的事情想要安慰她,却给她刻一个像他自己的小木人。如若她不来,他要将这个小木人藏到什么时候呢。
“好,头发和木人我都收好。”她揣在自己的袖子里,伸手拍拍无垠的脑袋。
无垠见状一高兴,脸更加像喝过酒一样地红了,低头说:“两两施主,我现在暂时不当和尚了,以后就不叫你做施主,可不可以?”
两两心想,当初送他来玄慕山是为了避祸,但既然入了仙道之门,再回不回佛门也是他自己做主了。
无垠见她在沉思什么,只怕她是对他不愿意做和尚不满,赶忙着急地说:“我只是想通一个道理:不入红尘,哪能看破红尘,等我看破就回去。”
不入红尘,哪能看破红尘,好高深的觉悟……两两笑叹一声说:“那要怎么入红尘?”
无垠伸个指头在后脑勺上按了一会儿,局促一阵,忽然走过来在两两面颊上亲了一口,湿湿的口水沾在她脸上,有切切的凉意。
这个情窦一初开,红尘扑面来啊,止也止不住。无垠一亲完便大踏步地跑了出去,跑出了十几丈又折回来在她面前站定,咽了好几口唾沫说:“玄慕山里有个悬空庙,很神奇的,我第一次来看到时还很小,第二次看时却变大了,我们一起去瞧一瞧怎么样?”
玄慕山中有个悬空庙?两两之前从来没有听说过,看他这么说还会变大变小,好像有些猫腻。想起当初这山上突然有了妖狼,如果真的再有什么妖物也不稀奇。
如果真的有妖物在师父周围,她是不能坐视不管的。她当即便说:“好,我倒要去瞧瞧有什么稀奇。”
无垠开心地瞪大眼睛点点头:“明日是休沐日,我在这里等两两。”
两两应承下来,待要再跟他说几句话,这家伙人影却找不着了。溜得比马还快……
她停留了一会儿,转头飞回集仙殿上,殿里妙语连连,是几位长老在各自说着什么,但师父却鲜少说话。已经整整的一个晌午,长老们似乎仍旧意犹未尽。两两远远在门口观微进去,师父已经有了疲惫之态。
想了想转到厨房,做了几道拿手菜,菜香飘进大殿去,两两走过来说:“家师该用膳了,几位长老是不是也一同吃点?”
玉宸抬眼望见是她,问:“可有多做一些?”
两两答:“还没有,如若各位长老要留下用膳,弟子就去多做些。”
掌教正要开口说好,玉宸一摆手:“弟子没有多做,还请各位先回吧。”
“这……”掌教被他的话噎住,也实在不好意思说什么,只好和其他两位长老一起拜过退了出去。
两两将饭菜端上来,看着玉宸动筷,就好像回到了当初在昆吾宫一样。娴静泰然的那些师徒日子,好像和现在没什么分别。
玉宸一边装作夹菜,一边若无其事地说:“你今日得了个新玩意,是不是?”
两两倒是有些诧异,说:“师父怎么知道……”
玉宸抿一口饭:“六界在吾眼前,能有什么不知道的。”
两两老老实实地把光头小木人拿出来把玩着说:“这个木人刻得倒是很标致。”
玉宸皱了皱眉:“怎的没有头发?”
“有的,有的,”两两从袖子里拿出无垠给她的发顶,戴在小木人的头上说:“这样便完整了。”
玉宸望了一眼那发顶,又道:“不慎庄严。”说罢伸出筷子在发顶上一晃,发顶就变成了飘逸的银色长发。
“这样……有点像师父……”两两忍不住说。
玉宸余光瞥了瞥:“像么?吾只是惯于看白色装饰。”说罢放下碗筷,一边起身回房一边说:“明日太阳下山前回来。”
两两噎了一口饭,赶忙说:“是。”果然什么都逃不过师父的法眼,连同无垠约好去山中寺庙的事情他都知道了。
太阳下山前回来……她可是一个魔头啊……两两大口喝了几口汤,望一望师父的方向,知道师父的意思是很高深的,一般人想也是想不通,于是收拾碗筷去洗了。
☆、第52章 指点神妆
指点神妆
两两如约来到集修殿前,无垠已经在那里等了。她观微了一下那庙宇的所在,随后也不等无垠发话,就带着他飞了过去。
无垠落下去时,忍不住张大了嘴吧望着她,却又很自卑地低下头。他现下的功力是跑都未跑得多快。
站到地上时,才定定地望着她,那样的月白色长裙曳地,秀冶容颜胜雪,风拂发扬,微微侧目,看似温婉,眉宇之中却有一点的魔气英武。
她环顾四周,盯在一个方向说:“你所说的悬空庙,不会就是头顶那个神龛吧?那神龛只是镶嵌在山中,远远看上去像一做庙的形状罢了。”
无垠摸摸脑袋:“它现下又变小了,我晚上瞧时是很大的。”
两两寻思一阵,腾身飞起来捧住了那个神龛,不够有板凳大小。拿到之后慢慢落下来,无垠长叹一声顿在地上撅着嘴,似乎对这个设想的绝妙约会地点很不满意。
“这神龛里却不知供奉的是哪位神仙。”两两自言自语地翻转着神龛瞧,终于瞧见一个小洞,看样子不知是不是山石撞出来的,里面黑黢黢。她忍不住将眼睛凑过去,看能不能观微到里面。
然而眼睛刚凑过去,便觉里面有股强大的吸力。两两突然觉得不对劲,想要运气抵抗,然而却发现身子却在瞬间缩小成那小洞可以容纳进去,随后那吸力掀起龙卷将她卷了进去。
两两随着龙卷跌下,却是伸手不见五指。她想要施法却毫无力气,仿佛被这神龛压制了仙力。她顺着那个透进光来的小孔去看,无垠正懵懂地在四周寻她,遍寻不找摸摸脑袋坐了下来,百无聊赖地从地上拔出一根草来。
这个蠢蠢的小和尚,竟然没有看清楚她被吸了进来,还在原地坐着等她。两两爬在小孔边叫了一阵,声音也完全透不出去,这下真是有点绝望。
然而她又觉得奇怪。自她吞并了空瞑的妖力,浑身的修为已有六万年,六界也没有几个人能够困住她,难道是妖皇、祭容,或是仙界几个金仙吗?可是师父就在附近,他的气泽笼罩着这片山头,如若想要蛮过他是不可能的。
“何方妖孽?”两两手掌运气,打算祭出冰魄五浊剑。她在黑暗中警觉地后退,忽然碰到一块大石头,棱角圆滑竖起,像是一尊石像。
“啊,吾终于等到了你……”
一个沉声和缓却略带惊讶的女子声音响起,乍一听,便觉得有王者尊贵之气。
她身体靠在那石像上,一惊回头,瞬时间神龛内四面八方点亮烛火,眼前的石像在光晕之中显现出来。
石像眉眼紧闭,容貌虚幻至美,一笔一划的勾勒都惊为天人。眉心处有一道蛇形妆花,是艳血之色,身着一袭薄乳蝉翼的金缕玉衣,姿势更是如神,一手拖着另一手,而另一手的手指并拢,直指向天。
这便是神龛的主人……她到底是谁?
“吾留存一心、一灵识、一气韵于世,即是为了这一天也。”
留存一心……两两猛地一惊,这才仔细去观察石像虚幻的容貌,却是有几分像她自己。这不会是……摩苏罗神的神龛?!
“当年吾葬身度朔山上,魂飞魄散周旋不止,只余留一丝气韵在度朔山化育为蛇卵,然而十万年久,三千世界,吾还以为化不出了……”
两两心神激荡,问:“你的气韵化育的蛇卵……度朔山……你是说我?”
石像内的声音继续说:“吾,伏羲天帝之子摩苏罗,蟒蛇之神,纵容妖孽生于世间,犯下巨大过错,只能余下一心、一灵识、一气韵,压制他不断再生……”
两两不明所以,但说到妖孽,当今只有最大的一个。“你说的是……妖皇白戟?”
声音喟然长叹:“吾之一念纵容,亦因此一念为魔。吾曾在父君面前立下誓言,为魔一刻即魂飞魄散,吾违背誓言,神身毁灭,是该受之罪责,但这一念的纵容,却使白戟为祸……吾必须余留一丝残念救赎苍生……”
“吾在濒死之前,将神心托于玉宸之口,得以骗过白戟留存于世。吾嘱托玉宸找到吾气韵所存之蛇卵,待得蛇卵孵化为灵气之妖,自要他带领入仙道,证得人身,再将吾心传入,将吾心中留有的一口残血融汇于这副身体之中,获得吾的神之身。然而吾在最后一息时已经为魔,吾最后留有的一丝灵识亦为魔,吾只能等待你成为魔,才能将这灵识传给你。”
“你的一丝灵识?”
“拥有吾的一心、一灵识、一气韵,你即为吾现世再生,你即为吾,你即为神也。”
那石像忽然喀拉拉一动,指天的手掌缓缓伸出来。两两想要躲避,却身子如同石柱定在当地,而那石像的手掌渐渐抚摸上她的额头,在她额头停留片刻。
眉宇之中的命门忽然传入磅礴的气息,这气息要远远比祭容给她的、空瞑给她的、师父传导她的更加磅礴浩荡,却一丝也不紊乱,只如入春第一道鼓风,清心席卷周身。
这样不知过了多久,石像之手渐渐挪开,里面的声音又说:“吾的灵识已经在你身上,吾入魔而死后,便令玉宸将吾所有旧物移至降魔塔内封印,防止有朝一日吾的旧物化灵为祸。可有一把蟠螭镜,是吾留得为你开启吾残存灵识的法宝。此镜一照,你即开启吾藏于你体内的灵识,是为神识。只有如此,你才能真正为神。”
两两已经听得神思混乱,坐在地上想:“我成为神?我会成为神?”她有些哭笑不得,然而这神龛内诡异却又洪大的气泽盘绕,的确是一种无法辨认出的气息。难道真的就是传说中的神迹所存吗?可这太可笑,也可怕。她只想出去,于是拼命地站起身来,去寻找缝隙,敲打石壁,但无济于事。而那个声音仍旧在自顾自地说话,也不管她是听还是不听。
“吾寄希望于你,与玉宸一道彻底杀死白戟,使他无法再生。但吾必须嘱托你一件事:吾最终的灵识亦已经沾染魔心,你要克制,要克制魔心啊……”
最后一声感叹而出,石像忽然在她的眼前崩裂。四面八方烛火扑闪,神龛开始碎裂。那小洞忽然将她的身躯吸起传递出去,随后两两便觉得自己的身体骤然变大,扑倒在地上,过了片刻,只听哗啦啦几声,神龛碎裂成一堆烂石。
无垠忽然跳起奔过来:“两两,方才你瞬息便不见了,我正说在这里等你,这个神龛不知怎么榻掉了。”
两两的脑袋混沌一片,刚才发生的事情好似幻梦,她抬头望向无垠:“你等我多久了?”
“我便刚坐下来等你,只摘了几根草。你是在变戏法吗?”无垠望着她的额头一震:“你额头上这个妆好漂亮,可为什么要画一条蛇?”
额头的妆?两两急忙站起来,四处去找有水的地方,在水中一照果然,那和石像上一模一样的妆容……这意味着方才发生的都是真的吗?这个鲜红的蛇形点妆之中,就藏了摩苏罗的一点残余灵识?
这真是太过荒唐。两两用手指沾了水,使劲地去揉搓脑袋上的血红妆,过了一会儿再看,血红没有了。
无垠莫名其妙地跟过来问她:“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两两瞪着他,在想这不是什么恶作剧吧?如果方才她听到的是真的,这个藏有灵识的妆容又怎么会消失了?
忽然远处出现一个身影由远及近,银白发丝,与她同色的衣裳在她身前停住。她叫一声师父。
玉宸的眼中有一丝慌乱,俯身将她的胳膊拉起,一双深眸注视着她说:“方才吾有一瞬感受不到你了。”
两两一见他,身上的所有防线一下子便卸除,两脚一软向下跌去。玉宸再是一扶,将她带入怀中。
“师父……刚才发生了奇怪的事情……好像做梦一般,却又如此真实。”她的双眼蒙在他衣服里,却仍然止不住心里的惊愕和奇怪。玉宸皱着眉头,一手在她的后背安抚,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两两想要说明,却不知道从何说起。她的惴惴不安仍旧没有去处,只是心里一个疑问陡然升起,抬头问:“师父,我到底是谁?”
玉宸愕然,低头望着不过两寸之遥的这张惊魂未定的脸:“你就是你自己,还能是谁?”
两两不相信,继续地问:“我不是什么人的化身吗?我不是……摩苏罗的化身吗?”她仔细地看着他的面容,发现他的嘴角颤了颤。
过了顷刻,玉宸望着她的目光里有一丝浑浊,却故作镇定地说:“摩苏罗已无法再生,但世间会出现另一个神。吾只希望,她不是邪神。”
(另外征集:想要蹂躏人物就来回复哦~打算时不时写个恶搞的剧场,需要你们登台亮相!手机能看到下面的作者有话说吗?)
作者有话要说:1。大话西游里面,至尊宝没有变成孙悟空,是因为还没有人给他三颗痣,我就是介个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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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还有【 ~乃们真的不要调戏湿敷调戏小和尚调戏妖皇(面具男)么~后续还有很多酷帅狂霸拽的妖孽哦要不要来一发~】
4。我今天看了霹雳一段虐视频,虐得我内伤泛滥,虐出了新境界!我决定照着这个境界学习!!
☆、第53章 天帝诏令
无垠在一旁望见两人相互注目,似有深意的模样,喉头紧了紧,胸口也有些酸涩了。他瞧了一会儿,大着胆子走上来,指了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