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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乐风云-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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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船队已准备启程出使西洋,永乐遂命郑和出使西洋途中再赴旧港,招谕当地华民。郑和领命出海,但当抵达满剌加时,闻知旧港再次大乱,海盗陈祖义率众占领旧港大部,并自立为王,拒绝朝廷招安。郑和得报,顿时勃然大怒。然其时朝廷正征讨安南,郑和麾下大部分战船都已调至安南海域,实无余力再顾及旧港。无奈之下,郑和只得暂舍陈祖义,往南海他国招抚。待安南战事结束,郑和又需抓紧时间,借着信风赶紧向西出航,遂又一次将旧港之事搁下。直到此次回航,郑和才率大部船队特意赶到旧港,抚慰梁道明旧部之余,也是有意威慑陈祖义。

此时的旧港,较永乐三年情况更为复杂。如今{〃文〃}旧港城{〃人〃}已完全{〃书〃}被陈祖{〃屋〃}义占领,梁道明旧部被驱赶到了旧港以西与阿鲁小邦相近的荒域另建新城。陈祖义在占领旧港后野心愈炽,正欲发兵彻底剿灭施进卿,一统旧港,幸亏郑和大军及时赶到,才暂时将局面稳住。不过因着陈祖义的缘故,郑和船队也无法进入旧港,只得暂时在与苏门答腊国与旧港交界处的一处港湾栖息。

这一日,郑和正与王景弘在码头边的宝船上品茗议事,一个亲兵推门进来道:“禀二位大人,旧港头领施进卿求见!现正在码头相候!”

“哦?”郑和与王景弘精神一振。这施进卿是继梁道明之后的旧港头领。郑和返回苏门答腊后便召他前来。不过施进卿新城与郑和所在海港虽同处一岛,但中间有大山相隔,陆路往来不易,施进卿一路耽搁了好些时日,这才赶到郑和军前。

郑和与王景弘对视一眼,遂起身整理好衣冠,吩咐道:“将仪仗卤簿摆开,我与王大人下船亲迎!”

待郑和与王景弘走下宝船,一个满脸虬髯,高大魁梧的中年汉子立刻迎了上来。待走到近前,中年汉子当即跪倒于地,双手互搭,行了个标准的叩首大礼,口中激动地道:“华夏遗民施进卿,叩见二位天使!”

郑和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不过赶紧敛去,亲切地道:“施头领快快请起!”说着便上前两步,亲手将施进卿扶起。

“谢二位天使!”待起身后,施进卿又是拱手一揖。

这下郑和听的有些清楚了,脸上再次露出诧异之色——这施进卿说得居然是杭州官话!

杭州官话,是江浙方言中的一朵奇葩。当年汴京陷落,宋室南迁杭州,并将其升格为行在,改名临安,从此这临安府便成了南宋事实上的京城。杭州原本通行的是吴语,然南宋朝廷自高宗皇帝赵构以下,君臣皆是由汴京逃难而来,他们用的仍是标准的中州话。故从此时开始,杭州本地方言便发生了变异。在南宋延续的一百五十年里,吴语与源自中原的中州话互相影响,逐渐形成了新的杭州官话。

杭州官话虽然曾为南宋朝廷官方用语,但毕竟现在距南宋灭亡已过了一百多年,其影响力自也大不如前,只在杭州本地沿用。而南海华夏移民,多来自粤、闽二省,他们通用的是广州白话、客家话、潮州话或者闽南话,至于说杭州话的,郑和还是第一次见到。

似乎瞧出了郑和的疑惑,施进卿将胸脯挺直,脸上浮出一丝骄傲之色,锵锵道:“二位天使,在下乃大宋遗臣之后!”说完,施进卿便将自己的家世娓娓道来:

原来这施进卿祖上乃北宋禁军中的一员偏将。北宋覆亡后,施氏先祖追随当时的康王,也就是后来的宋高宗一路南迁,最终在杭州落脚。其后一百余年,施家历代后人均在临安禁军中任职。及至宋恭宗德祐二年,蒙元南侵,南宋覆亡在即,右丞相陈宜中、驸马杨镇等护卫益王赵昰、卫王赵昺逃出临安,当时施进卿的曾祖父施青便随驾扈从。随后,元兵攻克临安,掳宋恭宗北上,陈宜中、陆秀夫、张世杰等南宋文武在福州创立行朝,拥赵罡为帝,改元景炎。不久元军杀入福建,赵宋行朝向广东逃亡,当行至潮阳一带时,施青因长途跋涉,水土不服,终于一病不起,不得已只能在当地土人家中养病。

过了一年多,施青的病好得差不多了,便欲再西进寻找行朝踪迹,不料刚行至惠州,噩耗传来,宋军与元军在崖山决战失利,张世杰横剑自刎,丞相陆秀夫携少帝赵昺投海自尽,大宋至此彻底覆亡!

听闻此信,施青当即嚎啕大哭。然此时天下已落入蒙元手中,施青一心复国,后听得有赵宋宗室流亡至吕宋,遂渡海寻找宋室遗孤。到吕宋后,施青寻访赵氏多年,却一无所获,然其又不愿食元粟,遂在南海诸岛间流离,最后到当时的三佛齐国定居,至今已百余年。

施青虽流亡异域,但仍以华夏遗臣自居。南海华人多用闽、粤方言,但施青在入乡随俗,学习南方方言之余,也坚持教导子孙学习杭州官话,以示施氏一族不忘故国。在施青的影响下,施氏历代子孙皆通晓杭州官话,及至施进卿时亦然。

听完施进卿的叙说,郑和与王景弘皆肃然起敬。半晌,郑和方双手一拱,郑重道:“施头领一族忠义盖世,和钦佩之至!”

“岂敢!”施进卿忙还了一大揖,方激动地道,“先祖在世时,念念不忘的便是驱逐胡虏,恢复汉家正朔。大明重振华夏,先祖泉下得知,终可瞑目。在下虽流落蛮邦,但亦秉承祖志,时刻以华夏子民自居。今有幸得遇中华天使,纵死无憾!”

“施头领言重了!”见施进卿如此忠义,郑和心中亦十分高兴,遂一把挽住他的胳膊道,“码头不是说话之地,施头领且随本使上船叙话!”

待进了船舱,三人又寒暄一阵,施进卿突然郑重道:“二位天使,在下回旧港后,听下面人说陈祖义已答应归顺朝廷,不知可有此事?”

“是的!”郑和轻松的笑道,“召你来之前,本使亦遣人送书与他。据使者回报,陈祖义已幡然悔悟,答应归顺朝廷……”

“假的!他在使诈!”不待郑和说完,施进卿便一脸不屑地断然说道。说完,他才发觉失礼,忙又慌慌张张站起身子道:“在下鲁莽,还请二位天使恕罪!”

郑和与王景弘先是一愕,继而露出惊疑之色。略一思忖,郑和伸手一虚扶,沉声道:“施头领请起。你说陈祖义使诈,不知有何根据?”

施进卿重新坐下,道:“前段日子在下率众去渤泥国易货,听当地相熟的人说,陈祖义也遣人到了渤泥,说是欲与渤泥联手,一起打劫大人的船队!渤泥国王不敢答应,其才怏怏回去。”

“有这等事?”郑和闻言一惊,随即道,“不对吧?本使下西洋之始便曾造访渤泥,当时其国主已答应归顺朝廷。若果有此事,那他为何不知会本使?”

施进卿苦笑一声道:“强龙不压地头蛇。大明虽强,但毕竟相隔遥远;而这陈祖义横行南海十多年,早就把各国打怕了。此番若知会了大人,您又未能将其剿灭,那等您回朝后,陈祖义岂能放过他渤泥?权衡利弊,渤泥也只能是佯装不知,两不得罪!”

郑和一阵沉默。陈祖义两年前曾悍然拒绝招安,而此番却答应得十分爽快,这种巨大的反差本就让郑和有所疑虑。而施进卿这番话,更让他心中不安。不过郑和也不能完全相信施进卿。在他的船队抵达之前,陈祖义和施进卿还是死对头,为争旧港治权已打了好几次,焉知这个施进卿不是编个故事,借自己之手除掉宿敌?本来旧港之主是谁郑和并不在乎,只要他忠于大明,受朝廷册封即可,何况陈祖义也算是华夏后裔。但眼下陈祖义已答应受招安,自己若再贸然攻伐,一旦查实其并无反意,那麻烦可就大了。到时候不仅皇帝和朝中大臣不会放过自己;南海各番国得知详情,也有可能由此认定大明所谓之招抚番夷,其真实目的是要吞并各邦。若果真如此,那自己可真就闯了滔天大祸了!

见郑和不语,施进卿知其犹豫,遂又道:“大人,请问这陈祖义是不是言其手下不愿归顺,故无法率众前来,还请大人率船前往,以借朝廷水师之势威吓部属?”

郑和闻言一愣,随即道:“确是如此!他说他手下为寇多年,无拘无束惯了,故不愿受朝廷招安。本使看来,这倒也不是说不过去。”

“这便是此贼的狡猾之处!”施进卿冷笑一声道,“大人有所不知,旧港城北临大海,南距大山,西为千年老林,东则遍布沼泽。各处船来,唯有先至淡港,入彭家门里,系船于岸,再换小船入港内,方能至其国。两位大人若去招安,大船不得入其国,若乘小船驶入,一旦被其锁住出口,则成瓮中之鳖!”

施进卿一说完,郑和与王景弘皆大惊失色。思忖半晌,郑和倏地起身,双手一拱,郑重道:“多谢施头领告知详情,否则王师将遭重创!”见施进卿欲谦逊,郑和又一摆手阻止了他,继续道,“然此事干系重大,于陈祖义是剿是抚,本使尚需与众同僚商议后方能决断。还请施头领先上岸歇息,若果要进剿,届时还需请您鼎力相助!”

“遵命!”施进卿忙跪下道,“尽忠王事,本乃我辈本份。届时大人但有驱使,进卿敢不从命!”说完,他又磕了个响头,方恭敬告退。郑和二人亲送到船舷,目送他下船后,方转身回舱。

待回到舱内,郑和关上舱门,随即问王景弘道:“施进卿之言,你以为是真是假?”

“我看多半不假。陈祖义突然归附,本就不合常理,而且其之要求与施进卿所料不谋而合。由此可见,其必不安好心,竟敢打朝廷宝船的主意!”说到这里,王景弘又一感慨道,“幸亏这施头领忠义,否则我等贸然前往,必中陈氏奸计!”

郑和淡淡一笑没有吱声。施进卿有这等家世,那说他忠义倒也不假。不过在郑和看来,仅仅这份忠义,绝非是其愿意帮助自己的全部。自打朝廷水师出现在南海后,爪哇畏惧大明之势,称臣纳贡之余,也暂时退出了对旧港的直接争夺。眼下这旧港一国,刨去势小力弱的蛮夷小部落,成气候的便只有施进卿与陈祖义这两部华人。只要自己出手剿灭陈祖义,那施进卿便自然而然的成为旧港之主。也正是因为看清楚此点,这个施进卿才会如此急于劝说自己剿杀陈祖义。

不过虽看穿了施进卿的私心,郑和倒也不以为忤。只要施进卿能效忠大明,那让他做这个旧港之主也没什么不好——何况施氏一族的百年经历,也使郑和觉得此人可以信赖。

现在只剩下一件事,就是证实陈祖义的确是在诈降。这一点不搞明白,那即便施进卿再好,郑和也不敢送他这个顺水人情。不过郑和既已起意,那判明陈祖义心迹也非难事。与王景弘商议后,郑和以他二人的名义写了封密札,命人带到渤里交给陈祖义。信中,郑和对陈祖义的幡然醒悟大加赞赏之余,也以商谈招安事宜为由,命其隐匿行踪前来拜会自己。郑和的想法是:若陈祖义敢独自前来,那其之归顺是否出自真心尚不好说;若其推脱不至,则可断定其先前所谓之归顺云云皆为信口雌黄。届时自己便可名正言顺地出兵剿杀,也算为南海诸国除一大害。

不出郑和所料,密札送到,陈祖义果然支吾搪塞,最后只遣一心腹携信前来。信中,陈祖义罗列诸多自己不能前来之理由,最后仍坚请郑和率军前往旧港城。郑和览信后,心中顿有了底,当即不动声色地再修书一封命来人带回。书中,郑和言及信风已至,朝廷船队将借风势北返,无暇再至旧港,只命陈祖义约束手下部属,待朝廷水师再使西洋时再行招安。

送走来人后,郑和与王景弘立招施进卿上船。三人在船舱内嘀咕了整整一夜。五日后,郑和船队扬帆起锚,向北驶去。

郑和船队一离开,旧港局势顿又波谲云诡起来。没过几日,施进卿属下一艘装满方货的商船途经旧港海域,理所当然地被重新活跃的海盗劫下。而此次,施进卿一反往日之忍气吞声,竟督率麾下水师,气势汹汹向旧港城杀来。

施进卿的反常,倒让陈祖义大感意外。起先,他还怀疑施进卿是有明军水师撑腰,故龟缩港内不出,只遣小船冲到外海探查情况。过了几日,小船回报,未发现明军水师踪迹,只不过施氏水师较往日多了好些火炮,应是郑和北返前所送。陈祖义得报,胆子顿时大了起来。以实力论,陈祖义麾下战船不下百艘,海寇亦有两万余,且都是在海上厮杀多年的亡命之徒,远远超过不足万人的施进卿。此番施进卿仗着新得了些火炮,便想反戈一击,他陈祖义又岂能咽得下这口气?

陈祖义知道施进卿已归顺朝廷,但眼下郑和船队已经北归,就是想插手也鞭长莫及。计议已定,陈祖义再次遣人出海打探,在确信郑和已然北返后,他倾巢而出,将在旧港外游弋的施家水师打得大败而逃。而在施氏退兵后,陈祖义仍不依不饶,继续率军一路追击。陈祖义觉得,只要能在郑和下一次出使西洋前攻灭施进卿,那到时即便朝廷愤怒,最终也只得承认现实。退一万步说,就算郑和有意为施进卿报仇,可自己届时已全领旧港,实力大增之下,也不用太怕朝廷水师。有了这种念想,陈祖义一路紧咬施氏水师不放,一直追到施进卿驻地的水寨之外。其间,海寇几次差点将施氏船队追上,亏得郑和所送火炮厉害,每到关键时刻施氏水师便万炮齐鸣。陈祖义早已视施进卿如瓮中之鳖,不想自己伤亡太过,故未有紧逼,这才让施军残余的几十艘残破小船仓皇逃回。陈祖义抵达后,随即督率手下海寇猛攻水寨,施进卿率众拼死反抗,但仍寡不敌众。几次攻防下来,施军的炮子也消耗得差不多了,陈祖义见状愈发志得意满,只要彻底打败施军,整个旧港从此便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这一日的夜晚,旧港外海难得的风平浪静。经过数日攻防,施进卿虽仍在顽强抵抗,但已明显是强弩之末。陈祖义命属下尽早安歇,只待天亮后再次攻击。而就在万籁俱静间,一支船队却悄悄地包抄到了海寇水师的后方。

这支船队不大,一共约有船四十余艘,而率领他们的不是别人,正是大明巡洋总兵正使、内官监太监郑和!

原来郑和鉴于旧港城易守难攻,便与施进卿一番密谋,定下了引蛇出洞之计。随后,郑和率领船队以归国为名,大张旗鼓地扬帆北上。而当走到满剌加海域时,郑和将船队交给王景弘统率,自己则带了四十艘精锐战船折返南下,准备回击陈祖义。

本来,陈祖义对郑和杀回马枪也有所防范,其围攻施进卿之余,亦派遣好些哨船在旧港大岛与满剌加之间来回游弋。不过魔高一尺道高一丈,郑和为隐匿行踪,一路上昼伏夜出,采用星辰定位法,并借助之前出航时绘制的牵星图样及海屿水势山行图,成功避开了满剌加沿岸星罗密布的暗礁及海寇哨船,终于神不知鬼不觉地赶到了海寇水师的背后,而直到此时,陈祖义仍如在梦中,懵懂不知。郑和一身戎装,神采奕奕地从望台上远远看去,只见前方海寇船队一片死寂,唯寥寥几支火把闪烁摇曳,显是对自己的到来没有丝毫察觉。见状,郑和冷哼一声,扭头对一旁的副使张谦道:“命各船列阵,准备炮击!”

“兵主!”张谦犹疑道,“夜间布阵,仅凭月光肯定不够,需举灯笼以为联络。一旦举灯,敌寇必然察觉。现我军舰船不过四十艘,刨去水船,能战者不过三十五六,而敌船之数,则在百艘以上。一旦交兵,未必有全胜之算。依在下愚见,莫如等天明之后再战,到时旧港内的施进卿也会出来相助,如此似更为稳妥。”

“不了!”郑和摇摇头,自信地道,“我军虽少,但皆是大船,战力远超海寇。何况待到天明,敌寇察觉后必然严阵以待,彼时再战反而不美。且据阴阳官言,明晨或有阵风,届时船体颠簸,火炮准星更差,反不如此时开火,打他个措手不及!”

见郑和如此自信,张谦遂不再吭声,只命旗官打起灯笼,指挥各船列阵。郑和船队出海两年,战阵早已演练得炉火纯青。此番旗语大出,各船火长立刻指挥舵工开始操舵,水手和民梢们也开始奋力摇橹。不一会儿,十二艘战座船便驶到郑和座船之前,呈人字形面向前方摆开。同时,左右两翼,也各有十艘马快船列成展开方位队形,四艘体型较小的战船则布于船队尾翼,以为警戒。至于剩下的几艘粮船和水船,则都聚集到郑和座船周围形成卫幕,保卫主船安全。此阵乃郑和船队航海时的通用阵型,但有交战,以此阵迎敌,则各船可互通声气,进退如一。先前因为要隐匿行踪不能举火,故郑和冒险舍弃此阵,只命各船首尾相望,列单纵队潜行。而此时已无在隐匿必要,自然需要恢复常制。

郑和这边一举火,前方的海寇就察觉了。而明军的突然出现,大大出乎陈祖义所料,猝不及防之下,海寇立刻陷入一片混乱。直到郑和列阵完毕,全军向前逼近,海寇仍在仓皇整军。见己方前卫距离敌船已不过里余,郑和下令停止前进,接着“倏”地一声抽出佩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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