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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水-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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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壅站在龙瓯前,将目光扫向在侧方的洧王,打量了一阵子,始终闭嘴不语。

“子房,你想要龙草?真可惜啊,今年开的,可都在我手里了。”洧王的心情看起来不错,似乎他心情不错的时候,就喜欢用“我”来自称,只听他继续说道,“我在船上顶层的雀楼,早就瞧见你们两个了,看你们一入水,我也立刻赶过来了。你毕竟带了一人,不及我快啊……”

“唉……”沉默良久的周壅叹了一口气,终于开口说道,“祥明之苦,今日,我也深深体之。”

洧渊浑不在意,依然笑说道:“嗯,难得见面,提祥明做什么?他实在是没你好玩啊……还有啊,子房,你要跟仁瑞成婚,那是不成的。举国皆知,我最为喜爱这个妹子,为了她,连江山都可以不要,你怎么能这样轻松就将她拐了去呢?”

周壅听了,倒也不怵,亦是一般轻松自如地淡然说道:“是么,不过我听闻贵国骆太常非要将乱朝余孽一网打尽,赶尽杀绝,断然不肯容许洧渊你留下仁瑞公主的活路。连救下她都这样困难,更不要说将她册为皇后了。”

“就算如此,你也不该抢我的女人啊。”

洧渊仍旧一派自在地对周壅说着话,只是,得他如此“看重”的女子,闻人七月,就在一边,却没见这位“痴情”帝君看顾一眼。

周壅冷洁恬然地重复洧渊的话道:“我抢了你的女人?”

洧渊一本正经地点头说道:“没错。我本派了明相从刑场救了她,而后又调回明相,改派汤岐护送,结果倒是不知卿相如何竟提前从灵泽国赶来,哪里知道李荥泽那家伙又半路里杀出程咬金地冲出来搅局,混乱之中,竟把仁瑞给丢了。定是你出手救了她吧?本该谢你一声,可是你不该见色起意,中途截糊,居然还要同她成亲,还带她来采水荭龙草。这可就太不地道啦。可不就是抢我的女人么?”

七月听到截糊二字,差点笑出声来。

嗯,修罗道,也有麻将吗?

只是,洧王装得来一副情圣的模样,可这离事实真相也委实太遥远了点,令人听了只想揍他一顿。

周壅听完孙洧渊的这一大通长篇之论说,什么话都没说,只是默默地捉起七月的手,掉头就走。

黄衫男子的龙绣袂缘飘动间,拦在了前头。

“嗯,子房,你若要走的话,留下仁瑞。”

七月终于忍不住了。

她,毕竟只有十五岁。

十五岁的孩子,耐性总是没那么好。

“我不是孙仁瑞,孙仁瑞还在幽州,洧王您不要胡搅蛮缠。”

被她这么一打岔,洧王的目光终于落到了这个粉衫素裙的女子身上,他笑言哑哑:“嗯,仁瑞,数日不见,就连哥哥都不要了。子房果然厉害,随随便便,三言两语,就能令所有女子芳心暗系,连那般高傲的皓卿,不也是为你憔悴如斯,至今未嫁……”

周壅咳了一声,微微皱眉说道:“洧渊,缘何今日如此饶舌?”

洧王吟吟笑说道:“无他无他,只一个,这仁瑞也好,皓卿也罢,就是站在你身边这个小姑娘也是,我都喜欢得很,可偏偏啊,她们呢,都不喜欢我,不是喜欢明相,就是喜欢子房你,你说我是不是可怜得很啊?”

这人,头戴金龙冲天小冠,身着黄色锦缎团龙深衣,说着那幽怨无比的话语,可这语气却是开心得很,真是再没见过这样的!七月郁闷地看着洧王,耐了性子听他说下去,且看他到底要干嘛。

只听洧渊继续说道:“所以呢,孤王今日要为心中所爱而战!为了你身边那个……呃,你叫什么名儿来着?反正就为了那个粉衫女娃娃,孤要同子房你大干一场!你若赢了,你带她走。你若输了,就留下她!”

七月囧囧有神地看着孙洧渊,彻底无语了,很微弱地在心里回答这位老兄:我叫闻人七月啦,话说俺们也就见了几面,您老人家连我的名字都不知道,居然就要劳烦大驾为我激战一场,真……真是承蒙厚意,愧不敢当啊……

周壅哼了一声,说道:“胡闹!”

言毕他便抱住七月的腰肢,腾地往后一跃,直向后飘入海沟内。

洧王的动作也不慢,七月瞧见他的左足往海底地面轻轻一点,便如仙似鸟般地翩跹而至。

不知为何,他们两人,在海底的行动,总让七月想起八个字:体迅飞凫,飘忽若神。

怎么,海水波澜对他们来说,如同无物一般?

甚至,连自己都变作和他们差不多的体质……

这是如何一回事?

忽听耳边传入洧王的声音:“子房,今日你带着她,又如何能轻易脱身呢?还不如爽快应战,倒还利落。其实,你我一战,终难避免,何必再三再四地推脱呢?”

周壅没有理会洧渊,只将嘴唇贴住七月的耳后,轻微絮语:“这一次,教你引水第三层,控水之能。你若信我,便闭上双眼。”

七月心中一个激灵,闭上双眼?

阿壅,信不信?!应该是要信的吧?他一直没有丢下她。只是,还没想个究竟清楚,她自己的眼眸早已阖上,更令她心中忐忑不已。

终于,她听到洧渊的声音中有了一丝惊诧:“怎么可能?子房,你做了什么?”

周壅的声音仍旧是恬静无波:“我能做什么?洧渊认为我能做什么?”

“怎么可能……你怎会如此做!怎么可能!!!绝不可能!”

这是洧渊的声音。

“世间万物,皆有可能。洧渊竟会如此惊心震魄,倒是令我讶异了。”

这是周壅的声音。

他说到这儿,搭在七月腰间的手,蓦地生出一股冰寒之气,在瞬间游遍了七月的全身四肢骸骨。

“……果然,果然,果然如此……”洧渊似乎呆住了,喃喃自语,往日自在潇洒的语气尽皆不见,再无挥然若定。

七月听得周壅那清亮悦耳的声音略带笑意地响起在耳后:“嗯,洧渊,这一次,你觉得,你我此战,胜算若何?”

随着周壅的说话声,七月只觉体内的寒气愈来愈盛,运走血脉之际,都带着瑟瑟冰漪,虽闭目却犹见眼前粒粒白子,若雪淩(注1)霜花翻飞不停。

洧渊不语。

头一次,他不语。

在洧渊不言不语之际,七月在脑海中听到周壅的声音涌入。一如最初到这个世界之时,从那座公主的绣楼下来,忽然听得无数玄甲武士的心声挤入自己的脑中一般。

——听好,寒气侵入心脉,会很危险。所以,七月,你要用全部的心力,把寒气迸出体外。

——阿壅,我知道了。

——你一定要做到,否则,也许会死。

——我死了,你很高兴吗?

——不会,会很惋惜。

——哦,是那样吗?但是,我怕做不到。如果我死了,阿壅,你能送我回人道吗?

——我没那个能力。

——呃……也对,阿壅很早就跟我说过,你没法送我回去的……我给忘了,对不起。

——……

一个不知道如何运用心力的人,怎么能将全身的冰寒之气逼出去呢?七月记得自己很努力用劲,只是,她怀疑,自己使得定然十分不对,否则,怎么会在最后失去了意识呢?

在沉睡期间,她似乎隐隐约约看到,始终有个青色的人影在身边。

那,应该是阿壅吧?

他很爱穿青色的衣衫。青白色,鸦青色,石青色,淡翠色,浅缥色,蓝灰色,玉色,雪青色……

微凉的指腹慢慢地拂过她的面颊,轻轻地固在了腮涡处,而后,温热的唇吻了上来,暖暖的舌头灵巧地撬开了她的齿关,芳苾香润的液体再一次灌入口内。心跳剧烈,几乎要蹦出喉口来,因为,似乎是非常特别异样的感觉。

阿壅,你在给我灌什么东西?

有轻笑声。

有若飞鸟振翅般的扑动悄声。

是阿壅的声音。

他在说什么?为什么我一个字都听不清楚呢?七月迷迷糊糊地想着,但是,我很喜欢阿壅身上的淡淡清香,菲菲冷冽,润如露蕙秋兰,且带早春茶香。

……

……

七月睁开沉重的双眼,环顾四周。

这里,是一间陈设简单的屋子。

普通的四柱架子床,床头有矮几;窗前有八仙桌,桌下几枚凳子;靠墙有个竹雕立柜。

她躺在床上,身上盖一床浅色薄棉被。忍不住就起身,下床,穿鞋。立定后,低头看自己,只穿了雪色中衣中裤,犹觉阵阵寒意。

好冷!

七月回转头看床,没有她可以穿的衣服。不如,把被子拽下来披在身上?七月想了想,很不雅,不过,实在冷得很……

“咳咳……你,你……你在干什么?”

七月回转头,薄被如同大氅一般披在她身上,她正站在竹雕立柜边,鬼鬼祟祟地开柜门寻觅,所以周壅推门入内走近的时候,令她面容为之一僵。

“阿壅!!呃,我,我在找衣服。我……我很冷。”

“这几日,你都在昏迷中,之前的衣物细软都在岛上被龙卷风刮走了,新的还不曾置买。还是很冷?”周壅问道,走近来,仿似极其自然地将七月连被带人抱起,而后往床边过去。

“阿壅,这是哪里?你怎么知道我很冷?后来,后来,洧王走了?”七月结结巴巴地问道,被他抱在怀中,是很温暖,但是,总归有些心跳加速。

周壅将她放在床上,顺势也在床沿坐下,十分安心易气地回答道:“这里是灵泽国青州的狄泉县,也称为翟泉。那日,你经龙瓯极寒之气侵体,以水之心抵寒,自然没有那么容易将寒气祛除干净……会冷也是意料之中。嗯,后来洧王走了。他见你已有控水之能,我无须顾虑到你,权衡利弊,最后也就走了。”

“……这样简单就走了?”七月将信将疑,不由自主地问道,“那……那我怎会这样轻易就学会控水?洧王……洧王……似乎也不肯信呢……我听得他非常震惊。”

周壅漫漫一笑,随口说道:“嗯,他是不太信你那样快就能学会。不过,你天资甚好,也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七月听了,沾沾自喜了一阵,却又皱眉寻思:真的吗?虽然,从小到大,自己是样样都要拿第一才肯甘心。可是,这里是修罗道,是素界,不是人间道,一个陌生的异界,如何能确信自己还能超过常人?况且,这里的异人,这样的多!

正当她胡思乱想之际,却见周壅的脸蓦然凑近,低声说道:“这个月狄泉有县吏推荐申报,我替你报了名了。”

“……啊,县吏?申报?”七月心道,好难听的官职,她一口拒绝道,“我不要去。”

“已经报了本县的三老(注2)处。”

“我不去!阿壅,我才刚病好,你怎么能就这么狠心赶我去干活!”

“……”

注1:雪淩:就是冰锥子。是方言。囧。

注2:三老:郡、县、乡、亭、里中德高望重者充任之职位,掌教化,可申报表彰孝悌仁义之家,有权推荐优良子弟出任郡县吏。

第十五章 曾有五年

“真不去?”周壅再一次问道。

“嗯,我不去,我不要做县吏。”七月明确答复。

“听说,你是我的主人。”

“……呃。”

“你身为主人,是不是应该有点大志?”

“大志本来是有的,可是,阿壅你说,这里是灵泽国。若是灵泽国,那我怎么努力也没用啊,卿相肯定不喜欢我,概率低于百分之五十的事情,我闻人七月不会那么蠢,去白费这个力气的。”

“……”

“可是,阿壅,你是喜欢卿相的吧?为什么要气她呢?”

“……”

“阿壅,如果你很喜欢很喜欢卿相的话,那……那,那我帮你去做这个官儿,倒也可以,谁让我是你的主人呢?我不帮你,还有谁来帮你?”

“……”

日子过得犹如白驹过隙,似乎,眼睛倏忽一睁开,瞬霎一闭上,就那样的开阖间,日起月落地,五年的光阴就匆匆而过。

五年里,狄泉县的县正多次催她上书申请朝廷正式册她为令丞,均被七月左推右拒地赖掉了。县吏,诸如功曹(注1)、令史(注2)、狱掾(注3)、文无害(注4)、厩驺(注5)、仓吏(注6)、狱吏(注7)等均无需上报朝廷正式册封委任,但县尉、令丞以上的级别就需上书。七月不想让卿相知晓自己在狄泉县,自然不肯升职。

五年里,周壅将琴棋书画、医卜星象、农田水利、天文地理、经济兵略、奇门遁甲、占卜历算、七政四余(注8)、五星失次、乾坤术数、阴阳五气等尽数教给了七月。能学的就学,不能学的就先背下来。时日越久,七月愈觉得周壅稀奇古怪得很,行事风格比之洧渊还要怪上几分。

五年里,七月已经不记得自己是周壅的主人这回事了,反之,她常常会不自觉地将他当成师父。也许,应该像县里头,那些朝廷办的义学里的孩子一般,对着传授知识的儒弱书生恭恭敬敬地叫一声“先生”。可是,七月是个倔脾气的孩子,她总拉不下脸来那样叫周壅,所以,最后,她还是喜欢有些亲狎地叫他“阿壅”,而周壅,总是淡淡地笑,不说什么……

五年里,七月长大了。她也是年方二十的女子了。即使是在素界,这个年岁并不老,却也开始有左邻右舍来提亲了。因为女孩儿,不管,有没有订婚,到了二十,无论如何,都该绾发插簪了。

这不,一日,闻人七月从县公府回来,还没走到家门口,隔壁的杜大婶就神秘兮兮地在街口等着,一瞧见她的身影,这位杜荣氏就兴奋地冲着七月直招手,口里则大声叫着:“闻功曹,闻功曹,诶,阿月啊,快过来快过来。”

七月无奈地拖着步子走近去,面上还要堆出快乐的笑容:“眅姐姐,有什么好事,你这样开心?还有啊,我姓闻人,不是姓闻啦……”

杜荣氏闻言,更是笑得像花儿一样:“阿月是最乖了,听你叫我眅姐姐真是让人听着高兴啊。我说阿月,这闻跟闻人也没差多少啦,不打紧不打紧。呃,不说废话,言归正传。你跟姐姐说实话,你和那周小哥真的是主仆关系吧?”

初到狄泉之时,左近右旁的人总怀疑周壅和七月是私奔的小两口。闻人七月听了赶紧否定之,绝不再犯当日在皓卿面前时的花痴。自然还要十分果断地加上一句:“我是阿壅的主人。”

周壅听了倒也没说什么,只默然不语,以作赞同。

时日长了,大伙儿倒也信了。

这成日介的,闻人七月什么事儿都不干,上至家什物件,下至柴米油盐,所有杂务均由周壅一手包办。看着确实像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偷跑了出来游玩,随身尚带一名仆从。

只是,怎么没有丫鬟婢女随行?于是,又起了一阵子流言,说这周壅只怕是那类皇宫中担任内侍令(注9)的残缺之人,天生不能人道,故此家人才放心令他陪伴自家小姐。

又过了一些时日,一群八卦无聊之人又将这个论断给推翻了,认为这周壅周身上下看去,怎么都不像是天残。

……

原本这些没完没了的测度猜疑,终于在七月考上了县吏后,稍稍收敛了一些。待到她在第二年升作功曹,这等流言蜚语便更加少了。这两年,又听说她颇得县正大人的赏识,多番要升她做令丞,这街坊邻居的,就再也不说什么闲话了。

七月心想,有肯定还是有的,只不过私底下偷偷儿地嚼舌根去了吧?

想到这儿,她笑嘻嘻地回答杜荣氏道:“嗯,阿壅怎么啦?又要替他提亲啦?这一次是哪家的姑娘?可是,我虽然是阿壅的主人,这种事情也不能强迫他呢,他若不喜欢,恐怕是不成的。”

杜荣氏拍了七月一下肩膀,嗔道:“去!闭门羹吃得还不够么?话说要不是周家小哥老拒婚,也不会被传成那样,说他有心无力什么的……哎呀,你看我这张嘴,真是该打!”

七月忍俊不禁,赶忙安慰道:“呃,没事没事,其实你们背后说的话,他也都知道……呃……那句您就当没听到吧,那,那今儿,眅姐姐找我什么事情啊?”

杜荣氏凑近过去,说道:“我是给你来做媒的。”

七月的身子晃了好几晃。

县吏没有正式的公服,只需穿得干净端正即可,周壅给她买的衣服总是素色居多,此刻她穿着莹白褖衣,淡青色宽缘,配上这会子有点发青的脸色,倒是相得益彰,实在是衬得很。

杜荣氏看了看七月的脸色,继续说道:“那个,那个裴县正的儿子,早几年就在帝都为官,算算,倒也有十年了。听说,还是个挺大的官儿,什么御史丞(注10)来着。只是,他一心为国,年近而立,却不曾娶妻……裴大人一直十分喜爱你,大约也是很想你能做了他女儿的,这才,托了我前来提亲。月儿,你也有二十了吧?我猜,你也是大户人家的女孩儿,可这五年里,也不见你回去,家里也没人来,也许,也许,亲恩断了的,也是有的……还是自己为自己筹划谋算一番吧。姐姐是觉得,裴大人的儿子,真的很靠得住。周家小哥虽然样子周正一点,但毕竟是你家的仆人,身份有别。万一将来你家里生了悔意,来接你回去,你说,你的夫君是裴御史丞大人来得风光,还是家里一个下人凑做一堆过日子来得风光呢?我估摸着,你家里人,定也要看着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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