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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痛过会,那家伙又站了起来,在别人的搀扶下,龇牙咧嘴的向老三这看了两眼,默默的到旁边休息去了。
有点脑子的人都明白,老三并没有犯规,只不过用胳膊挡了一下对方的腿而已,更何况,挨了对方这么多脚了,对手却越踢越狠,丝毫不留情面,早就有人想出来阻止了,这样继续下去,公平的比赛就变成了单方面的屠杀了。
但也有人开始嘴里不干不净的了,虽然我对韩语骂人的话几乎一窍不通,可傻子都能明白他们说的不是什么好话。
更何况,还有金姐在给我当翻译呢。
老三看对手已经离开了,弯腰捡起地上的衣服,刚要退去,身后忽然传来了一道冷冷的声音:“柳成行先生,先别走啊,让我来踢几脚试试?”
第十八章 对战跆拳道
李正浩!
说话的人正是几天前才认识的李正浩。
老三转过身来,一时间不知道该用哪句话来应付,就想把衣服丢了继续和他来一场。
“李正浩先生,柳成行已经累了,这一场我和你比,如何?”我分开众人,来到了老三跟前。
“无双先生,你和我比?上次我忘记告诉你了,我可是跆拳道五段!而你,一点功夫都不会,怎么和我比?”李正浩一脸傲然,边说边用手比划着。
金姐怕我听不明白他说的话,在我耳边用中文又翻译了一遍。
老三也拉住我的手,用中文说:“你不要命了?学校武术课上学的东西在这里是没用的啊,你这小体格,能经得住他踢几下啊?还是我来吧,你留着力气回国侍候小弟妹吧。”
我摇了摇头,冷冷一笑:“哼,我是挨不了几下,但关键是他要能踢到我才行,放心吧,我心里有数。你先到一边瞧好吧。”
老三虽然满脸疑惑,但他知道我的脾气,没把握的事我是不会干的。
金姐好心劝我说:“弟弟,都喝酒了,别和他们较劲了,这里是人家的地方,他们爱吹牛就吹去呗,这么长时间了,还不清楚这帮人什么德行?听姐姐的话,咱找地方聊天去。”
我安慰她说:“金姐,你放心吧,我有数,一会你帮我翻译一下,我怕我说不明白,现在你让他们帮我找点有颜色的涂料或者容易擦洗的漆也行,我有用。”
看到我坚定的眼神,金姐虽想再开口劝我几句,但还是忍住了,忙着去找涂料去了。
不一会,她就提着一个小桶回来,桶里还放着一把刷子。
“金姐,还得麻烦你帮我翻译一下。”
“嗯,你说吧。”
“你告诉李正浩,我呢,一会在这里画一个框,我俩就站在框里边比,谁要是出了框,就算输,问他同不同意。”
金姐用韩语把我的话复述了一遍,屋里人虽多,可为了弄明白我到底想干啥,都伸着脖子,静静的听呢。所以,虽然金姐的声音并不太大,但大部分人还是听的一清二楚。
“啊,这是为什么?”
“这个研修生也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就是啊,李正浩先生可是学了十几年的跆拳道,这个中国人会什么啊?”
“听说,李正浩先生还是去年水源地区的跆拳道亚军呢。”
“好好看吧,今天真是太精彩了。”
“……”
周围的人议论纷纷,而李正浩则向我伸出了大拇指,说:“好,我会手下留情的,你可要集中精力哦,别败的太快。”
我没有再搭理他,在金姐的帮助下,用涂料在地上画了一个长宽各七米多的正方框,四周的人也自觉的往框外退去,等我画完了,方框里边已经只剩我和李正浩俩人。
我把涂料桶递给了金姐,又把鞋子脱了下来,用力紧了紧裤腰带,对李正浩说:“我准备好了,可以开始了。”
李正浩早就换好了跆拳道服,看我依旧穿着西裤,衬衣,就问:“你不需要换衣服?这样的穿着怎么能像比武的?我这有多余的跆拳道服。”
我摇了摇头,说:“不用,真正的高手,无论穿什么衣服,甚至光着屁股,都一样是高手。”
这句话我是用韩语说的,我自以为说的很通顺,可从李正浩和周围人的眼神里,我看出来有些不对,他们似乎听成了‘我是光着屁股的高手’。
忽然,我想起一件事来,就故意用全场都能听到的声音喊道:“李正浩,这场比赛,如果我赢了,怎么办?”
“你不可能赢的。”
“我是说如果,如果我赢了怎么办?”
“要是你赢了,我再也不说‘中国功夫不如韩国跆拳道’这句话了。”
“不,如果我赢了,我希望你记住,在今天的此时此刻,你这一名韩国跆拳道的五段高手,败在了一名不会任何功夫的中国研修生手下,听清了吗?”我的声音高亢而雄厚,坚定而又富有穿透力,一字一句的传到了在场的每个人耳朵里。
李正浩第一次冷静的看着我:“好,如果你赢了,我一定会记住今天的,可要是你输了呢?”
我一字一句的说:“拜你为师!”
“好!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我长呼了一口气,把目光集中在了李正浩身上,努力把所有散发出去的‘五感’都收了回来,然后重新投向眼前的对手。
我的大脑依旧有些眩晕,韩国烧酒的酒精度太低,对我心脏加速起到的作用远远达不到我的要求,李正浩的五段跆拳道实力的确不容小觑,在我正常的状态下,我根本就看不清他出腿的方向,就算看清了我也没有躲避的能力,因为他的速度比我快的太多!
我唯一能依靠的就是心跳加速后,五感灵敏度的提高,如果能达到当初躲避黑狼那一刀时的状态的话,就算三个李正浩,我也有把握来应付。
可这种状态并不是靠我自身调节就能达到的,也不是单纯的依靠酒精麻醉就能实现的。
刚才我几乎集中了所有的精力,才看清了老三对手的出腿规律,在关键的时刻,帮他赢了一局。
可现在,我已经有些力不从心了。
集中!集中!
终于,我又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可李正浩的第一脚也同时踢了过来!
我并没有看清他的腿是怎么踢来的,只是看到一道人影忽的就来到了我眼前,我凭着自身的本能用胳膊往外挡了一下。
“好疼!”一阵剧痛通过手臂传进我的心脏里。这一瞬间心脏猛的加速跳了几下。
李正浩并没有继续攻击,而是急速的在我身前左右移动着,在寻找最佳进攻点和进攻时机。
“忽……”李正浩的腿又踢了过来,目标是我的大腿外侧。
我没有躲闪,用力把大腿肌肉绷紧,硬挨了这一腿。
竟然没有感到丝毫的疼痛!嗯?这是怎么回事?
噢,明白了,以前这个位置经常挨老爸的‘棉怀’打,神经末梢早就不工作了,再加上李正浩这一脚只是试探性的,没用多少力气,自然没有感觉了。
李正浩见自己的两脚都结结实实的踢在了对手身上,一时闹不清到底是什么情况了,按理说这两下对方应该都能轻易躲开的,只要对方一躲,自己就趁着冲力,接着踢第二脚,可这硬挨算怎么回事?
要不,来一脚真格的看看?想到这,李正浩迅速调节移动的节奏,还不时的往前一步,接着又跳回去,来试探我的反应。
可这个时候,我正在绞尽脑汁琢磨着该怎么让自己的心跳再快一拍,心思根本不在他身上,对于他的试探性动作,我非常镇静,连眼皮都没有眨一下。
忽然,我的心跳猛的加速起来,眼前一道白光迎面扑到,等我看清的时候,已经距离我的脸不到三寸了!
危险!
我清楚的感觉到这一腿的力量,急忙往后一仰头,李正浩的脚尖几乎是擦着我的鼻尖扫了过去。我瞬间出了一身冷汗。
莫非遇到危险的时候,我的心跳会自动加速?我的大脑在这一瞬间闪过了好几个念头,最后定位在这一种可能上。
此时,李正浩心里也吃惊不已,本来他也没指望这一脚能踢中对手,因为他起脚的时候没有做任何的遮掩,一般人都能提前做好躲闪准备的,可当他发现对方真的躲开之后,又震惊起来。
因为对手躲避的时间不对!
如果他是在自己脚刚腾空的时候就躲闪,那还罢了,可当脚离他的脸只有三寸的距离了,连自己都以为必定会踢中时候,他才后仰闪避,这份定力,这份应变能力,这种躲闪速度,绝非自己可比!
难道,他真的深藏不露?
我此时心情大好,想想当初躲避黑狼的那一刀时,也并不是准备充分,而是自身在感觉到危险的时候,不由自主的升起了保护的意念,就像有另外一条生命在我体内,保护我不受伤害一般。
刚才的这一个躲闪,我后挪了一步,离框外只有一米半左右的距离了,我必须小心的应付,不然,对方要是来个连环踢的话,我肯定会被逼出去的,不能再后退了。
正当我在琢磨该如何躲闪下一轮的攻击时,李正浩的脚又踢了过来,从他进攻的方式我预感到,这一次进攻,绝对不会是一击而退。
果然,这是三连踢!
第一脚踢在了我的右腿外侧,我硬挨了过去。
第二脚踢向了我的腰间,我被逼往后又退了一小步,躲开了。
第三下是后摆腿,目标是我的前胸,我用胳膊挡了一下,他的后脚跟擦着我的手臂滑了过去,随后,一阵火辣辣的痛感传入了我的大脑。
趁他身形还没站稳,我赶紧换了一个方向,重新站在了离边线两米多的安全位置。
这是我第一次与人正面较量,而且还是一位跆拳道高手,今日的局面我以前连想都不曾想到,我自小就爱静,剧烈的运动从来不做,踢足球我只当守门员,打篮球我只负责投篮,如今,我竟然在几百人的注视下,和人开了擂台战,简直就跟做梦一样。
幸运的是,刚才三脚过后,我的心速又快了半拍,李正浩不停的左右移动的双脚,我已能清晰可辨,即便如此,这场打斗也注定会是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因为我除了躲闪之外,根本没有机会还手,而且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还手。
要是面对的是普通人,我早就上去拽领子,扯头发,撕裤衩,咬耳朵,抠鼻子,挖眼睛,和他扭打在一起了,可偏偏对手是狡猾的李正浩。
他每一次进攻前,都做好了撤退和防守的准备,用武侠小说里常说的一句话就是,很少露出破绽给对方,何况就算有破绽我也抓不住呢。
我原本的打算是想仗着自己的躲避速度,把他晃出框外,可这家伙精的跟个猴似的,每一番进攻之后,都会退到原地,在那乱蹦达,诚心气我。
又经过了几轮攻击之后,他忽然说话了:“无双先生,你咋不还手呢?别深藏不露了,让我们好好打一场吧。”
啊,呸!你以为我不想还手啊?我现在巴不得把你打趴下,站你身上跳皮筋呢,可你狡猾的跟个狐狸似的,我稍不留意就会挨你一脚,让我还手?你傻啊?还是你以为我傻啊?
心里虽然这么想,但面上我依旧装着一副很淡定的样子,微微一笑,说:“想挨揍还不简单?五段跆拳道高手,就这点能耐?出脚的力量怎么像个娘们呢,不疼不痒的,刚才没吃饱吗?”
我一边刺激他一边和他在框里转起圈来,不用使眼色,金姐已经原原本本的把我话翻译了出去。
转着转着,忽然,我发现李正浩的身子猛的往下一蹲,如离弦之箭般的向我冲了过来。
原来,我只顾着说话,不知不觉中转入了一个直角里,此时,我离最远的角尖距离不到两米,离两边不足一米!这绝对是对手进攻的绝佳时机!
第十九章 涂料桶的位置
回到住处,我脱下衣服,准备去洗澡。
老三突然一把把我按在了地上。
“你先别去,我有话问你!”老三的表情很严肃。
我无奈的用力把他的手推开:“别这么用力按着我,想非礼啊?好,你问吧,啥事?”
老三认真的上下打量了我一会,看的我心里直发毛,刚要表示抗议的时候,他开口道:“你以前到底是干什么的?还有你的父母,都是干什么工作的,你要如实的回答!”
“我的父母是种地的,我以前也跟着他俩种过地,闲下来的时候就去上学,当然了,我家有头小毛驴,不像你家,把你当驴使唤,我……”
“停停!不要再和我胡扯!你的幽默感在今天对我无效!”老三打断了我的讲话。
“我说的都是实话,那你让我说啥?”
“你的这些我以前早就知道,不用再重复了,我是想问你另外一个身份,另外一个!明白嘛?”老三用近乎咆哮的声音吼道。
“另外一个?什么身份?哦,我明白了,我是中国共青团员……”
“……无双!”老三彻底疯了!
他努力的让自己平静了平静,把火压了又压,说:“我知道我口才不如你,我也不和你绕圈子了,我就是想知道,你今天是怎么把李正浩那小子打出线外的,是怎么赢的?”
“路上不是告诉你了吗?运气……”
“你以为我会信吗?不到十秒的时间,他踢了你二十多脚,我眼都看花了,你竟然全都躲过去了,就在那么点的地方,我都没看到你怎么动,你说这是运气?”
“一共踢了十九脚,不是二十多……”
“啊,你……就算是十九脚,你是怎么全躲过去的?”
“我只躲过去了十一脚。”
“剩下的八脚呢?”
“全踢在我身上了。”
“嗯?我怎么没看到呢?你身上也没有红肿的地方啊?”
“都踢在屁股上了,当然看不出来,问完了吧?我可以走了吗?”说着我就想站起身来。
老三又把我按住了:“不行,你还要交代交代,我怎么觉得跟做梦一样?当时我只觉得眼前一花,李正浩那小子就被你扔出去了。啥都没看清楚。”
“是你酒喝的太多了。”
“不对!我问过金姐和那俩老乡了,他们也没看清。”
“他们也没少喝……”
“哇!无双!你想气死我啊?到底说不说?就算你身上有不能说的秘密,但总可以给我描述一下当时的情景吧?要是连这都不能说,那以后就别把我当兄弟了!”
我正了正身子,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坐好,说:“好吧。”
“当时,我已经转到死角里了,李正浩也把握住了这个机会,他冲过来的那一瞬间,速度达到了体能的极限,就像伺机捕猎的猛虎一般,我本来想躲出去,可来不及了,跆拳道本来就注重腿上功夫。”
“无奈之下,我只想到了两个办法。”
“什么?”
“躲和抗。”
“废话,除了这两个办法,难道还有别的?”
“有。”
“什么?”
“直接退到线外,认输。”
“……”
看老三又无语了,我接着说“做出这个决定之后,我面临的只有一个问题,就是哪几脚该躲,哪几脚可以硬抗,五段跆拳道的腿部功力,不是我随随便便就能承受的住的。一个不小心,一脚就能把我踢趴下。”
“这个时候,我必须集中全部的精力,观察他的一举一动,必须要预测出他将要出腿的方向和速度,只有预测准确了,才能提前做出准备。”
“预测?你是怎么预测的?都预测对了?”
“是的,他的十九次出腿,我都预测到了。”
“……真的?不是在吹牛?”
“不是,的确看的一清二楚。”
“你是怎么做到的?”
“集中精力!集中所有的五感,就当这个世界上只有对手一个人存在,全神贯注,完全锁定他!”
“这样就能看清?”
“嗯,能!”
老三陷入了沉思。
良久。
才开口道:“全神贯注,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你继续说。”
“他的头三脚,本是想逼我后退,但被我躲了过去,接下来的两脚,想逼我往右边躲闪,但又被我硬抗了下来,他似乎察觉到了,他的心思全被我看透了。”
“接下来他就用了全力,无论是力量还是速度都达到了他的极限,而且每一次出脚,身子都往前挪动一点,他不敢离我太近,怕我会抱住他,这样他就失去了攻击的优势。”
“接下来的十四脚,我只能躲开八脚,剩下的六脚,在我的刻意控制下,都踢在了我的臀部或大腿上,因为我没让踢实,全是摩擦着我的身体滑过去的,再加上速度太快,所以你们才没看清。”
“你的意思是说,这六脚你也能躲过去?”
“能,但那样我就必须出线了。”老三又沉默了。
“这一番攻击下来,我已经被逼到了最边缘,脚后跟都踩到线了,如果这个时候,他能再给我一脚的话,我只能出界了,可他却没把握住机会。”
“不是不想吧?可能是没有力气了。”老三插话道。
“嗯,也有这个可能,不过,这个时候他完全可以后退,继续组织下一次进攻,可他太贪心了,以后我退到边线真的是被他逼的。”
“难道不是?”老三惊讶道。
“最后一步不是,那是我故意的,我身子虽然后退,但重心依旧在前边。”
“哦,后来呢?”
“我的这一举动,让他误以为我身体失衡了,所以他就用手推了我一把,想直接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