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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革恋史-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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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它会有暂时的平静,会有暂时的退潮。但阶级斗争的大风大浪还会掀起,革命的高潮还会出现!那时方能尽显英雄本色,只有那时我们才有理由和高尔基的海燕一起高叫: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铁戈无奈地接受了批林批孔运动失败的现实。

七四年十二月征兵工作开始了,铁戈知道厂里不会让他当兵,所以连名都没有报。

一天晚饭后他和几个人打半场,球场边来了三个身穿军装的大个子兵看他打球,等铁戈下来抽烟时其中一个人操武汉话问:“伙计,球打得不错,今年几大年纪?”

“二十。”铁戈也用武汉话说。

“我们是总后球队的,想不想当兵?”

“想当然想,我爸也是南下的老兵,但我走不了。”他把参加批林批孔运动的事如实相告。

那些招兵的说:“不怕,我让我们团长来。”

铁戈却说:“团长来了也没用,不信你看。”

第二天总后那位团长真的来了,看过铁戈打球后马上拍板:“你不用体检,直接到部队去。”

铁戈笑了笑说:“我还没报名呐。”

“补一张表不就行了,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团长也是北方人,爽快得很。

团长兴冲冲地到政治处要人,可出来时脸都气白了,嘴里一个劲骂:“王八操的,什么鸡巴政治处?纯粹是他妈坑人处。你们那个王主任怎么那么坏?你小子也是,参加个什么批林批孔,那鸡巴政治上的事碰都碰不得!唉,可惜了你这棵好苗子。”

批林批孔运动结束后铁戈和何田田又恢复了关系,当她知道铁戈当不成兵,又一次旧话重提:“当初我就说过你啥时见过狗忘了吃屎?王为仁这鳖犊子不害人还叫庆父吗?他就是我们厂的庆父。这种小人心狠手辣不好对付,所以我当时主张对王为仁只能顺守,不可逆取。怎么样,人家被大字报轰了几下反而从正科级爬到副书记了。还说我头发长见识短,你呀,头发短见识也短。”

铁戈反驳道:“那我也没有被打成反革命嘛。”

何田田马上捂住他的嘴叫道:“你个乌鸦嘴别瞎说!铁戈,凡事都要谋定而后动。你们在批林批孔中大有与王为仁分庭抗礼之势,可结果怎么样呢?不但没有扳倒他,还让他有了吹牛的资本,给他向上爬当了梯子。其实我也恨王为仁,这个鳖犊子做的坏事太多了。你以为就你自己是众醉独醒?厂里的干部工人们心里都有数,可那又能怎样呢?文革到现在已经八年了,被群众打死的人倒是有,你见过有谁是被群众打倒的?各级干部都是上级任命的,要把某个人拿下只能由上面发话才行。红卫兵、造反派无论怎样横扫也不过是大嗡大轰几下,没有一个人是被红卫兵造反派扫下台的,他们手里毕竟没有人事任免权。你爸我爸不是也曾被整得靠边站了吗?倒了没有?后来不是又恢复了职务吗?”

“这倒也不尽然。远的不说,就说地区文教局的程局长、宁局长不都被打倒了吗?”铁戈反驳道。

“程局长、宁局长都是运动初期地委抛出的替罪羊,这都算不了什么。你再往上层看,湖北最先被打倒的是谁?武汉大学的校长李达。人家是中共一大代表,行政六级,整个湖北级别最高的人,第一个就被王任重抛出来了。文革中全国最先打倒的是‘三家村’,后来的刘邓陶王、彭罗陆杨,再后来的林彪、黄吴叶李邱,哪一个是老百姓整下台的?红卫兵、造反派还就会吹牛,说什么‘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要让谁下台扣发谁的工资关牛棚甚至判刑劳改,实际上都是当官的说了算。造反派有谁又能真正当家?这么多年你怎么还看不明白,你呀白看了那么多书,红卫兵、造反派其实就是现代中国的十二月党人,还一个个自命不凡,自以为肩负着历史使命,自以为舍我其谁。从聂元梓那五大学生领袖到湖南的杨曦光,从朱洪霞、胡厚明、杨道远到鲁礼安,从古学范、肖国雄到姜军,在我看来都不过是一群十二月党人,也包括郎超雄、辛建和你。只不过有的人运气比较好,到现在还没出事而已。谁又长了后眼睛能看到以后的事呢?如果世人真能看到脑后三尺,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倒霉蛋。我觉得有很多人在追求某种目的的时候,很容易陷入一种自我迷失自我陶醉的状态。殊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黄雀之后,还有少年。旁人看得很清楚的事,自己却意识不到。这大概就叫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吧。咱们这群人里面,我最欣赏的就是封老大。”

“为啥?”铁戈不解。

“因为只有他一个人头脑最清醒,不说他是先知先觉者,起码算是一个后知后觉者。这人不务虚,专门干实事。他造了一段时间的反,发现他的理想幻灭了,于是毅然放弃政治,选择了搞建筑这条路,这才是识时务者为俊杰。我觉得红卫兵、造反派们好像是在推动着一块巨大的西西弗斯巨石,做着毫无意义的无用功。如果单纯是无用功还让人好接受,无非是吃力不讨好而已。但中国的红卫兵、造反派费尽移山心力,却并没有把这块巨石像西西弗斯那样推上了山顶,而是刚刚推到半山腰就滚了下来,一路上砸死砸伤了多少人。西西弗斯把巨石推到山顶直到黄昏那块石头才滚下来,他起码还见识了一下山顶的风光,所以他还是比较幸福的。可中国的这些红卫兵早就被扫进了广阔天地修地球去了,造反派则是被抓的抓,关的关,有几个能得善终?”

“田田,你的意思是说后面还有更大的危险?”

何田田叹了口气:“这个世界太荒谬了,谁知道以后的事,但愿不会吧。”

有分教:

同仇敌忾反潮流,三箭齐发无厘头。(批林批孔夹着批开后门。)

我自横刀发浩叹,落霞孤鹜只余愁。

正是:陈达力挺蔡光君,铁戈死保齐江山。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49。…第四十九回 得凶信铁戈返红州

第四十九回

得凶信铁戈返红州

获佳音庆父出白菂

话说批林批孔运动紧急刹车后,铁戈沮丧了好一阵子才又恢复了正常的生活,上班、打球、游泳、看书、恋爱,他以为什么事也没有了,日子倒也过得优哉游哉。七五年春节他跟何田田又到辛建家和久别的朋友们一块谈天说地,谈到批林批孔运动突然结束都感到不可理解。这些人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死也不看报纸,坚决不相信报纸上那些党八股文章的胡说八道,所以他们并不知道批林批孔运动是一场政治阴谋,表面上看起来只是单纯的批林批孔,实际上是批林批孔批周公,矛头指向周恩来,直到四人帮被打倒以后报纸上才披露了这一点,这就使铁戈有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这才明白政治决不是他们这些小民百姓所能搞懂的,就像要文盲看爱因斯坦的相对论一样,绝对是永远也读不懂的天书。政治真是一门太深奥的学问,不知不觉就被人卖了而且还要起劲地帮着卖方数钱,这真是一个莫大的讽刺。批林批孔结束已经有一年多了,庆幸的是目前王为仁还没有秋后算账,眼前的一切都是那么平静。铁戈还经常嘲笑何田田太胆小,老铁我到现在不是一点事也没有吗?何田田却说你别高兴得太早了,永远要记住一句话:狗走千里吃屎,狼走千里吃肉,那是本性使然。眼前是没有机会,一旦有了机会王为仁不动手整你们那才是鬼变的。但铁戈就是不相信,他认为自己大不了就是参加了批林批孔运动,王为仁还能把自己怎么样?铁戈是一个犟种,又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所以铁夫常说他是不撞南墙不回头,撞了南墙还不回头。何田田则以她女性的细心和直觉预感到总要发生什么大事,但她自己却又说不明白。她从姜军身上感觉到了政治的可怕,不想参与政治,她深爱着铁戈,认为自己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老百姓,在文化大革命这种一浪高过一浪的恐怖环境里能够平平安安过日子就不错了。

终于,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日子到了,它看起来是由一个偶然的原因引起的,结果导致一连串灾难性的事件发生,株连了一大批工人和下放知青,其实这是得罪了当权派的必然结果。

七五年七月二十五日铁戈突然收到左子海的一封来信,信很短,只有一句话:

“铁戈兄:近好!

立十、广奄已住院,你身体虽好,还望多多保重。

子海

七月二十一日“

铁戈一看就知道辛建和石庵村出事了,为了弄清情况他看完信马上请了探亲假,连何田田都没有告诉匆匆忙忙地搭厂里拉货的车回红州。上车时他看见王为仁也上了吉普车,车一发动便绝尘而去。对于王为仁的离去铁戈并没有多想,也许这是正常出差。

到了红州,铁戈顾不上回家径直往附小跑去,因为左子海在那里代课。

一见面左子海拉着铁戈进了自己的卧室。

铁戈迫不及待地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左子海说:“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听郎超雄说十九号晚饭后他到石庵村那里去谈修改《论中国古代经济结构》的事,厂里的工人告诉他石庵村昨天晚上十点多钟被公安局抓走了。郎超雄一听就急了,赶紧到辛建家,正好碰见季建设。季建设说昨天晚上十二点钟他和辛建一起下夜班,辛建刚到家连门都没开就被几个人按在地上,辛建大喊:‘你们是干什么的?为什么抓我?’季建设看见四个人铐上辛建,塞进路边的吉普车就开走了。”

“公安局凭什么抓人?石庵村、辛建不过是参加了批林批孔运动嘛,又没有做什么犯法的事!”铁戈还在想批林批孔的事。

“你别急,听我把话说完。”左子海用食指顶了顶啤酒瓶底似的眼镜说:“郎超雄当天晚上就赶到我这里说了这些情况,我当时惊呆了。郎超雄说七月八号通山县的乔小平到辛建家来了,一住下就不走,而且连街都不上,整天躲在房里。辛建问他怎么有空到红州来?他说通山的龚瑾六月三十号被抓了,他跑出来躲风。”

“龚瑾是谁?他跟我们有什么关系?”铁戈问。

左子海说:“我没见过,听辛建说龚瑾是通山县反潮流战士的一号召集人。乔小平的爸爸曾经是通山县公安局长,后来又调到法院当院长,是乔小平爸爸的老部下告诉他龚瑾被抓的事,这样乔小平就跑到辛建这里来。郎超雄听辛建说了这些情况,马上意识到事情不好,想了一下对辛建说:‘你告诉乔小平,就说你住的地方最近出现了一些不认识的人,可能是公安的便衣,把乔小平吓走。这叫赶乌出笼,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不然会把我们都带进去。’”

铁戈又问:“七四年我在辛建家里见过乔小平,但辛建是怎么认识乔小平的我不知道?”

左子海说:“辛建和一个叫韦新雨的人原来在梁湖小学读书时是同学,韦新雨也喜欢哲学政治经济学,这么多年他一直和辛建保持着关系,一有时间就跑到红州来找辛建聊天。韦新雨上初中时和乔小平又是同学,所以后来韦新雨就介绍乔小平和辛建认识了。”

铁戈一头雾水刨根问底道:“怎么又冒出一个韦新雨?”

“韦新雨的爸爸是梁湖钢厂的总工程师,辛建的爸爸原来是这个厂的副厂长,他们从小就是一起长大的,又都喜欢看书,所以很谈得来。乔小平也爱看书,经常和韦新雨谈天说地,乔小平通过韦新雨又认识了龚瑾。”

说到此铁戈才大概搞清楚了这几个人的关系:这是因为通山县反潮流战士的一号召集人龚瑾被捕了,乔小平为了避祸跑到辛建家里来了,而辛建和乔小平的认识是经过辛建小学同学韦新雨介绍的,这样就把不认识的人穿成了一大串。

铁戈满脸疑惑:“龚瑾被捕了,乔小平跑个什么?”

“乔小平和龚瑾从小就一起住在通山县委大院里,又一起参加了批林批孔,现在龚瑾被捕了,他不跑还等着抓呀?”

“柳六一和章子野知不知道这件事?”

“我给他们写了英文信,应该收到了。”

“辛建认不认识龚瑾?”他又问道。

“不认识。”左子海说。

“不认识就好,免得惹麻烦,现在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大概晚了。”左子海忧心忡忡地说。

“为什么?”

“郎超雄说,从石庵村、辛建被抓的事实来看,红州地委也要整我们,这是明摆着的事。“

“我们什么犯法的事也没做,怕他个球?”铁戈又问:“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左子海茫然地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办。”

“郎超雄有什么办法吗?”

“郎超雄也没有什么办法,都是读书人,他能有什么办法?不过他说我们没有什么问题,地委不能把我们怎么样。我想也是,我们热爱毛主席,拥护共产党,量他们也不能把我们怎么样。”左子海也是个书生,只能这样回答铁戈。

铁戈轻松一笑:“就是,我倒要看看那些当官的还有什么招。老子根正苗红,又没有犯法,有什么好怕的!还有,你爸是检察院的起诉科科长,如果我们真的有什么事的话你爸难道不知道?只要犯了法任何人都要经过检查院起诉,文革前都是这样的,这是常识。”

铁戈恰恰不知道文革期间砸烂公检法以后,只有公安局和法院恢复了工作,检察院一直挂着牌子却无事可干,起诉和逮捕人犯都由公安局一手操办。而且铁戈没有估计到问题的严重性,他还是太幼稚、太单纯了,不知道政治斗争的厉害。他认为自己充其量只是在批林批孔时写了王为仁几张大字报,又没有干什么违法乱纪的事,但他毕竟没有经历过真正的政治斗阵,不知道政治斗争种种令人发指的整人手段。他以为还像打篮球一样,对方最多不过是搞一些小动作而已,他将为他的这种幼稚和单纯付出无法想象的代价。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却说在七月二十五号早上王为仁上班不久,李麻子一个电话把他叫了过去。

李麻子非常舒服地仰躺在藤椅上,一双又肥又短的腿放在茶几上,旁边一台电风扇正呼呼地吹着,听见王为仁的脚步声他并没有起身,只是指了指藤椅说:“坐吧。”

王为仁卑微地弓着腰问道:“李书记,有什么事?”

李麻子麻脸朝天傲慢地说道:“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刚才接到地区政法委的电话,说咸宁地委给红州地委发了一份公函,那边有一个反革命集团和红州的一些人有联系,已经发现他们之间的一些往来书信,红州的这些人又跟铁戈有联系。地区政法委通知我们派一个人去开会,你马上到地区政法委书记柳国夫那里去,他正等着召集有关单位负责人开会。”

王为仁兴奋地搓着手说:“和铁戈有联系?那太好了!只要他们有一丁点联系那就有铁戈的好戏看了。哈哈,风向变了!铁戈啊铁戈,我等这一天等得好苦啊。”

“目前情况不太清楚,你开完会后马上赶回来,越快越好。至于对他采取什么措施,我们以后再定。还有,要注意保密,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这件事,一点风声也不能走漏,更不准给我打电话,一切由你回来当面给我汇报!”李麻子嘱咐道。

“李书记,我是搞政工的,这事还懂。”王为仁不知不觉中又露出了他一贯的颐指气使的真面目,这才是他的本色。

王为仁到车队上车时发现铁戈上了一台解放牌卡车,他心里暗自一惊:“铁戈要到哪里去?莫非走漏了风声?不会呀,李书记刚才接到电话,他怎么会知道?”但他顾不得多想,地区政法委还等着他开会,于是对司机说了声:“到地区政法委,要快!”

吉普车吼叫着冲出车队大院。

在地区政法委书记办公室里,柳国夫坐在一张宽大的老式牛皮转椅里,对着办公桌上的那份公函又一次看起来。左手那支香烟的烟灰已经很长了他都没有发现,右手指在办公桌上有节奏“笃笃”地敲着,这是他多年养成的习惯,只要考虑大事他都会这样敲击桌面。公安处长文重在办公室来回踱步,办公室的沙发上坐着一些人,全都是有关单位的领导,王为仁最后一个到场。

柳国夫示意王为仁坐下,然后又点了一根烟说道:“大家都静一静,开会了。今天把大家找来开会,是要向你们通报一个极其重要的情况。据咸宁地区给我们的一份公函称,最近咸宁地区通山县破获了一个反革命集团,这个集团与我们红州地区的一些人有联系,这些人都是在职人员或下放知青。之所以把你们找来开会就是先给你们吹吹风,这不是一般性质的吹风,地委古书记对这件事极为重视!大家听清楚了,我要特别强调一下,不是一般重视,也不是高度重视,而是极为重视!”他扫视了一下与会者:“这些人在批林批孔运动中跳得很高,我们原来以为他们不过是一群搞反潮流的人,没想到他们竟然和外地的反革命组织有联系。据查,从石庵村和辛建的住处搜查到的信件、诗词、文稿、日记里可以看出,这伙人对我们党、对社会主义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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