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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革恋史-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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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据查,从石庵村和辛建的住处搜查到的信件、诗词、文稿、日记里可以看出,这伙人对我们党、对社会主义制度极端仇视。我们对已经拘留的石庵村和辛建进行了几天的审讯,虽然还未得到实质性的进展,但是他们的诡辩挽救不了他们覆灭的命运。地委决定对还没有拘捕的人要办学习班。”说到这里柳国夫从桌上拿起烟点着猛吸一大口然后悠然自得地说道:“办学习班大家都不是新手,文化大革命谁没办过学习班?应该是驾轻就熟嘛。但是这一次学习班办得要更狠,要比清查‘五一六’、‘北决扬’还要狠,要用无产阶级专政的雷霆手段来震慑这些人,不搞到证据决不收兵!所以大家一定不要以老眼光看待他们,以为他们仅仅只是参加了批林批孔运动的反潮流战士,这样看问题是要犯大错误要误大事的!为什么这次会议不是由县公安局、也不是由地区公安处召集而是地区政法委亲自牵头组织召开的?可见古书记对这个案子的重视程度。我就说这些,下面请公安处文处长具体布置任务。”

列位看官,在毛泽东去世、四人帮垮台以后,要打击自己的对立面,各级官吏再也不会像文革时期那样求助于军队了,他们只需动用司法机构就能置任何人于死地。而且中国历朝历代的封建官吏办案实行的都是有罪推定,亦即事先便认定你有罪,然后再抓人搞逼供信找证据,最后再来个“依法”判决。用这样的方法办案肯定省时省力气,但冤案肯定也是层出不穷。但这却是官场最喜欢用的手法,因为在官老爷们的眼里凡属于他们想整的人,不论职务高低有罪无罪,早已是待罪之人。这种办法唯一的好处就是方便,办案人员可以随心所欲胡作非为。

王为仁开完会出了地区政法委,按捺不住狂喜的心情,连午饭也没吃就坐车赶回厂里向李麻子汇报。李麻子一面仰躺在藤椅上闭着眼睛听王为仁汇报,一面考虑问题。

“既然地委这样重视这件事,那就赶快办铁戈的学习班。”李麻子说。

“铁戈上午搭厂里拉货的车走了,可能他也得到了消息。你想想,石庵村和辛建是十九号拘留的,今天已经二十五号了,这中间有好几天时间,一定有人跟他通风报信。”

李麻子一听此言倏地一下坐起来问:“铁戈跑了?”

王为仁轻松一笑:“跑?他往哪里跑?没有单位的介绍信他到哪里安身?我估计他在红州家里。”

“但愿他还在红州。”李麻子又靠在藤椅上问道:“怎么把他搞回厂里?”

“这还不容易,就说厂里生产任务很忙要他回厂上班,他还不乖乖的回来?反正借口多得很。”王为仁诡谲地笑道。

李麻子又问:“学习班放在厂里什么地方办?”

“不能放在厂里办,放在厂里肯定要走漏风声。为了搞出他的反革命活动证据,我们对蔡光君、陈达、徐怀青、古建华和何田田这一帮人都要办学习班,要来个快刀斩乱麻把这些人一锅端掉,所以目前要严密封锁一切消息。我认为铁戈的学习班只有一个地方最合适,即好看押又保密。”

“什么地方?”

“李书记你忘了我原来在水库管理处工作过,管理处有一个安保处,就在电厂后面的山上。那里有一栋房子,只有一个大门进出,窗户上都有很粗的铁栏杆,很安全。而且还有食堂,吃饭住宿都不成问题。”

李麻子一拍满是疤痕的癞痢头,恍然大悟道:“哎呀,我怎么忘了你是管理处调来的。怎样办学习班由你负责,具体的事我不管。今天必须把铁戈关进学习班,办不到唯你是问!”

王为仁考虑了一下说:“这个学习班我想让政治处副主任童国兵具体负责,成员有保卫科长李泽辉,刚退伍的曾流,铁戈不认识这个人。另外再从各车间抽调一些人,主要是退伍军人和党员,而且要跟铁戈基本上没有什么接触和交往的人,这样比较稳妥一些。当然这个学习班我要亲自负责,李书记你放一百二十个心,办学习班我可是老手了。”

李麻子不耐烦地说:“具体事你去搞,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反正要撬开铁戈的嘴,我只要证据,别的问题我不管,有什么问题马上向我汇报。你去吧,我要睡一会儿。”

王为人恭恭敬敬地退出客厅,其实他从心眼里根本就瞧不起李麻子这个行伍出身的武夫,书没念几天,字写得跟鸡爪子划拉似的,不过就凭打了几天仗做到了县团级。但这是没办法的事,官大一级压死人,眼前还只能听他的。看来要想在设备厂出人头地,办铁戈的案子是个关键,第一可以把铁戈整死,第二可以借此打击蔡光军和陈达那帮人,第三可以借办案有功再向上爬一步,这并不是很难的事,何况地委组织部部长还是自己的大舅哥,朝中有人好做官嘛。王为仁想到这是一箭三雕的好事,心里一痛快不禁喜形于色,哼着小调离开了李麻子家。

有分教:

道府密谋设诡计,缇骑夜半拿人来。

东厂毒虐横行日,庆父笑颜如愿开。

正是:借阴风诡计出笼,祸临头懵然不知。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50。…第五十回 中圈套山中岁月苦挣扎

第五十回

中圈套山中岁月苦挣扎

落陷阱学习班里费疑猜

话说铁戈突然请探亲假回家,妈妈汪寿龄很高兴,现在正是三伏天,炉工又是高温工种,眼下回家正当其时,最起码可以避避暑热。汪寿龄心疼儿子,于是上街买了几斤骨头配上丝瓜熬汤给儿子喝,这是铁戈最喜欢喝的汤。其实也是因为没有肉票了,不然的话做两个带肉的菜给儿子补补身子那该多好。

铁戈心里有事,只是闷头吃饭,并没有觉得这骨头汤的味道如何。

铁夫从铁戈吃饭不怎么说话的反常现象看出了问题,儿子原来吃饭时总喜欢说说厂里的故事,今天这是怎么了?他毕竟在部队敌工科干过几天,也曾当过剿匪队队长,凡事都要搞个水落石出,于是心存疑虑地问道:“怎么现在请探亲假?”

“这有什么奇怪的,想回来就请假嘛。”他搪塞道。

“厂里生产忙不忙?”

“一般吧,跟过去差不多。”

铁夫见问不出什么,只好去睡午觉。

吃过午饭,铁戈冲了个凉上床休息,脑子里乱成一团麻,他想不明白石庵村和辛建到底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怎么好端端的被抓进去了?他没有意思到问题的严重性,因为他没有这种经历自然也就不知道危险迫在眉睫,想着想着迷迷糊糊睡着了。

刚吃过晚饭,政治处副主任童国兵和李卿、曾流到了他家要他回厂上班。李卿是铸造车间的团支部书记,是车间王书记(原来的王连长)的跟屁虫,铁戈对这种人从来不拿正眼瞧。曾流是今年刚分到厂里的退伍军人,铁戈不认识他,他却认识铁戈。

铁戈这才明白坏事了,他拧着脖子说:“我已经请了探亲假,上什么班?”

童国兵假惺惺地解释道:“厂里抓革命促生产很忙,刚刚又签订了一个合同,要上三千千瓦机组,厂里生产人手不够,所有请探亲假和事假的人都通知回厂上班,有几个已经回厂了。”

“抓革命促生产也不缺我一个,我才懒得回去。”他还想拖下去。

童国兵有点不耐烦了:“你这说的什么话?抓革命促生产是每个人的事,怎么就不缺你一个?”

铁夫则在一旁说:“铁戈啊,人家请事假的人都回去上班,你怎么能不去?等忙完了这阵再回来休息也不迟。”

万般无奈,铁戈只好跟妈妈告别:“妈,我这一去不知什么时候再回来,您多保重!”

可惜汪寿龄并没有听出话外音,只是说:“等忙完了再把探亲假补上。”

童国兵在前面带路,李卿和曾流一左一右押着铁戈朝大礼堂走去,半路上正好碰见郎超雄手拿折扇在逛街。铁戈发现他身边也有两个可疑的人一左一右夹着他走,便没打招呼。郎超雄也看见了铁戈,发现情况不对同样没打招呼,两人擦肩而过。

一行人来到大礼堂广场,上了厂里派来的南京嘎斯车,李卿、曾流和另外两个人在车上押着铁戈,童国兵钻进驾驶室说了声:“开车。”

铁戈站在车上,掏出烟点着一口接一口猛吸,同时脑袋里也在紧张的思考:“他们要带我到哪里去?回厂?回厂干什么?郎超雄那些人到底干了什么?”他十分后悔在这一点上没有向左子海问清楚,左子海和郎超雄他们接触多一些,应该知道一些事情。

“唉!”他在心里叹了口气:“怎么这事没问左子海,真他妈糊涂啊!”

铁戈无意中调过脸来朝车后看去,一辆吉普车若即若离地跟在后面,距离不过二三十米。他奇怪这吉普车为什么不超车,反而跟在后面吃灰?这车从红州一直跟到巴水县,路面再好再宽它也不超车。铁戈心里一惊:“这吉普可能是厂里派来押车的!厂里不惜成本兴师动众,看来真的出了大事。”

什么大事呢?他想不明白,想来想去大概是秋后算账,算批林批孔的账,这倒没有什么了不起!老子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敲门心不慌。这样一想,心里倒平静了许多。

晚上九点多钟车开到溢洪道左拐,顺着一条小路开上山。因为山路是一条机耕道不好走,大约走了十几分钟车在一栋平房前停下来。

童国兵从车上跳下来大声命令道:“铁戈下车!”

铁戈下了车问道:“你们把我拉到什么地方了?”

童国兵阴险地一笑:“到你该到的地方。”

吉普车也跟着到了,从车上下来四个人,带头的是保卫科长李泽辉,不由分说强行把他往屋里推。

铁戈愤然挣脱大骂道:“狗日的,仗着人多是不是?你们连童国兵这个老东西也只有十个人,老子还寒你们?!想来硬的直说,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

李泽辉忙说:“我们不是来打架的,只是请你到这里把问题说清楚。”

“有什么问题要说清楚?老子什么问题也没有!”他拧着脖子吼道。

“没有问题你怕什么?你要不去就是有问题。”童国兵说。

铁戈最见不得激将法:“去就去,上刀山下火海老子也敢走一趟!”说罢径直朝屋里走去。

童国兵带着他进去,朝左一转到了最里面一间靠北的小房。昏暗的灯光下,十来平米的面积摆着三张床,靠窗放着一张桌子,床上的席子和枕头都是自己的。

铁戈心里骂道:“狗日的,都准备好了,看样子是要久住沙家浜了。”

童国兵假惺惺地说:“走热了,到食堂冲个澡。”接着又叫曾流跟着一起去,那意思很明白:“别让他跑了。”

铁戈也不答话,拿着脸盆毛巾径直走出房门,曾流在前面带路,其实那食堂离这栋房子也就三十几米远,只是因为天太黑铁戈刚才没有看见。

冲完澡,他顺手拖过一把椅子在外面乘凉。其他人也拿了椅子在外面乘凉,而且就坐在他的周围,他明白这是怕他跑了所采取的防范措施。

由于地势很高,阵阵山风拂面而来浑身的燥热已是无影无踪,但他心里却烦得很。于是点了一根烟四下打量,除了这栋房子门口有一盏路灯外,四周黑黝黝的,草丛中不知名的虫儿一递一声地嘶鸣着,越发显得落寂。他心里暗忖:这到底是哪儿?说是农村吧却看不见住家人的院落,说是单位吧又没有办公的地方。他记得刚才是从溢洪道上来的,杨乐曾经带着他从溢洪道走到大坝,但肯定没来过这个地方。不对,这里也许来过,只是因为天太黑看不清的原因。转念又一想:“去他妈的,反正来也来了,要发生的事迟早都要发生。等明天再说,爱咋咋地!”

身上也不热了,他看了看表十点半了,正想回屋里休息,童国兵却不识好歹命令他去进屋睡觉,铁戈一听当时就烦了:“我什么时候睡觉那是我的事,你着什么急?给我到一边去!”

童国兵此时也不敢拗着他,只好由他去。铁戈不睡其他人也不敢睡,只能围着他干坐着。

直到十二点多钟他才进屋睡觉,躺了个把小时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他在床上翻一个身,另两张床上的人也跟着翻身。他不动,那两人也不动。他心里想:“我操,这帮狗日的其实更紧张。”这样一想,心也慢慢静下来,不久就呼呼大睡了。

第二天吃过早饭,童国兵带着所有人到铁戈住的房间开会,把这间小屋塞得满满当当的。

他的语气不像昨天那样平静,口气里明显透出强硬:“现在开会了。首先学习一段毛主席语录,毛主席教导我们说:‘办学习班是个好办法,很多问题可以在学习班得到解决。’今天是学习班第一次会议,是专门为了搞清楚铁戈问题的会议。这个学习班是厂党委研究决定成立的。首先我宣布几条学习班的纪律,这些纪律仅针对铁戈一个人。第一、不准独立行动;第二、不准打电话;第三、不准通信;第四、不准和学习班以外的人接触;第五、任何行动必须得到学习班的批准方可行事,包括吃饭和大小便。铁戈你听清楚了没有?”

铁戈当时就跳了起来:“他妈的!这是文化大革命的五不准学习班,老子又没有做什么犯法的事,你们凭什么办我的学习班?什么鸡巴厂党委的决定,实际上就是李麻子和王为仁搞的鬼!狗日的,你们终于开始秋后算账了,老子不怕!你们有什么招数都用出来,我倒要看看这个学习班怎样办下去?”

童国兵拍着桌子大声吼道:“铁戈,我看你狂到什么时候!本来不想说,看来不说不行了。你不要以为你的问题仅仅是批林批孔中的那些事,老实告诉你,你的问题牵涉到反革命集团的问题!昨天你回红州大概也了解到了一些情况,石庵村和辛建为什么被公安局抓了?你们从七四年搞批林批孔到现在已经快一年半了,为什么这么长的时间没有动你们?为什么现在一出手就抓人?如果仅仅是批林批孔的问题公安局会抓人吗?”他从文件包里拿出一封信在铁戈眼前晃了晃:“这封信你应该很熟悉吧?这个叫左子海的人给你通风报信,说有人住院了,住什么院?那是公安局的‘医院’,专门治疗各种犯罪分子的地方。你昨天回红州到左子海那里去了吧?可能你不知道他已经被公安局监控了,你在红州的一举一动都在公安局的掌握之中。”

最后这句话是童国兵诈铁戈的,目的是使他深信不疑自己早已纳入了公安局监控的范围之内,因为从七月十九号起到昨天,公安局有好几天的时间做出决定然后布控。

听说和反革命集团有关系,如同炸雷在头上响起,这一下铁戈不再出声了,他的脑袋在紧张地思考。

看到铁戈不说话,童国兵继续说道:“在地区政法委的统一部署下,你的那些同伙现在不是被捕就是进了学习班,就是这种五不准学习班!这个五不准学习班就是针对你和你的同伙的。从现在开始这个五不准就是铁的纪律!”说到这里童国兵有意放缓语气:“当然了,在你的问题没有搞清楚之前你还是我们的同志。因为你出身革命家庭,父亲是南下干部,我们对你只会拉不会推。为了不让你滑到敌我矛盾的泥潭里,组织上向你伸出了热情的手,现在就看你是不是愿意抓住这只挽救你的手,这一切都取决你的态度。实话告诉你,现在还只是办你的学习班而没有抓你,就是组织上对你的挽救。党的政策你应该很清楚,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摆在你面前的有两条路,一条是重新回到人民一边,一条是深不见底的万丈深渊,何去何从由你自己选择!”

听了这番话铁戈如同五雷轰顶一般,颓然坐在床沿上。从昨天收到左子海的信那一刻起直到现在,铁戈把什么都考虑到了,唯独没有考虑到最容易被人戴上的帽子——反革命,看来何田田的话应验了。他从来没有接触过反革命集团或反革命分子,他认为反革命离他远得很,都关在大牢里,遥不可及。然而当“反革命”这三个字一旦和自己联系上,那真是甩也甩不掉的活生生的魔鬼。

列位看官,那时在中国谁要是和反革命沾上边,不死也得扒层皮,这个人余下的生命就算彻底完了,活着也如同行尸走肉。刘少奇、陶铸、贺龙和“反革命”沾上边都整死了,林彪和“反革命”沾上了,最后死无葬身之地。他手下的黄、吴、李、邱,过去都是立下过赫赫战功的上将、中将,不都抓了吗?和林彪有牵连的人一倒一大片,给毛泽东当了三十一年秘书的陈伯达也因为这个罪名被打倒了,那可都是些位高权重红极一时的封疆大吏、政治局常委甚至是党的副主席呀!像铁戈这种小小老百姓,沾上了这三个可怕的字后果可想而知。

童国兵对曾流使了个眼色,曾流马上接着发言:“伟大领袖毛主席教导我们说:‘帝国主义者和国内外反动派绝不甘心于他们的失败,他们还要作最后的挣扎。在全国平定以后,他们也还会以各种方式从事破坏和捣乱,他们将每日每时企图在中国复辟,这是必然的,毫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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