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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喜虫儿-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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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有事吗?”李鸿章头没抬,问道。 
  张景瑞呐呐言道:“小人想……想跟您告几天假,不知能否……” 
  “瑞子,不是我说你,你这孩子好不懂事,我刚到北京,公事不断,明儿一早还得到宫中面圣,里里外外都需要你帮着操持,这节骨眼儿上你怎么竟要请假呢?”李鸿章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是这么回事,您是知道的,我离开家一走便是五年,音信皆无,我打算回家看看父母,他们都是五六十岁的人了,只怕是……” 
  “你这倒也是一片孝心,可是,不能过几天再回去吗?要不这样,你现在就走,赶晚上关城门之前回来。” 
  “另外,”说到这儿,张景瑞的脸红了,“还有件事不敢瞒主子,自小我爸就给我定下了一门娃娃亲,那女孩儿叫钰儿,和我同岁,到今年也有二十了,我俩在一个村里住着,我想就手把这桩婚事办了,也算了却了父母的一件心愿,主子您看——” 
  李鸿章盯着张景瑞布满红云的英武脸庞,不由噗哧笑了,“行啊瑞子,想不到你小小年纪……这话是正理儿,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嘛!不用问,我也能猜得出那丫头一准是个可人疼的俊俏女子,我是过来人,知道年轻人的心思,再忙也不能耽误了你们的大事。这样吧,我给你三天假,再到账房去取一千两银子,就算我做主子的给你的喜钱吧。” 
  听了这话,张景瑞忙不迭跪下身子磕了头。 
  距离姚家井尚有半里多地,张景瑞便从马上跨下来,这里的一草一木、一房一舍,仿佛全然不曾改变,仍是那么熟悉,那么亲切,那么令人遐思不止。 
  “啊,是我张景瑞回来了吗?”他一次次兴奋地问着自己,一次次不相信地朝着身上打量,“爸妈,你们想我了吧?我知道,你们想我想得食不甘味、夜不成寐。钰儿,你也想我了吧?这些年我一天也没忘记了你,牵肠挂肚,朝思暮想,我都快要疯了!”他在心里反复地念叨着。 
  这时,迎面走过来一个牵着牛的老者,张景瑞认识,忙双手抱拳行了一个礼:“乔大爷,几年没见,您老可好啊?身子骨还硬朗吧?” 
  老者不由愣住了,见来人脸面生疏,且戴着四品的官帽,急急矬身还礼:“这位大人,我想您一准是认错人了,小老儿姓乔不假,可从未与大人您见过面,您这个礼小老儿实实担当不起。” 
  “您不认识我了,乔大爷?”他上前一步执了老者的手,“我是瑞子呀,张景瑞,村西头张祥泰的儿子,出外五年,如今回来了,您老再仔细瞧瞧!” 
  老者听了这话,一下子打了个激灵,上上下下看了对方一阵,脸上立时变了颜色,“呦,敢情是小瑞子啊,你看我这眼神儿,拙到家了!你怎么回来了?怎么赶今儿回来了?这话儿是怎么说的……忙着,忙着,改天见,我还有事……”支支吾吾,低头便走。 
  此时老者自然想起了张颜两家的亲事。明天一早儿,颜钰就要让世子府的王厨子娶走了,王厨子是什么人?姐夫孙福是世子爷的大管家,世子爷奕详是当今太后慈禧身边的红人!谁敢小瞧?谁敢招惹?可眼前这个瑞子亦非比从前,当了官,挂了顶子,已是个有品有位的武职,再者说,谁又能料到他依着靠着的是个什么势力、什么人物?显的,颜钰只有一个,谁都想争,谁都想要,谁也不肯舍,谁也不愿放,这还不是娄子?弄不好兴许就得出人命!   
  欢喜虫儿第十二章(2)   
  张景瑞也看出事情有些不对,疑疑惑惑往家走,凡在路上遇见的乡邻,差不多都是在明确了他的身份之后,一个个冷冷淡淡、闪闪躲躲,他只以为人们仍对自己当年的不良作为耿耿于怀、心存夷鄙。他在心中深深地谴责着自己,为那年少时的一次失足感到万分痛悔。 
  他牵着马来到了自家门口。几年未归,发现这一所宅院竟明显颓败了许多,对开的院门只剩了半扇,且在上面露着两个牛眼般大小的窟窿,临街的一侧院墙坍塌了很大一块,隔着豁口便能望见那三间北房房头上疯长的青草。他把马拴在门外的一棵杨树上,走进院落,来到屋前,用手掀起一块破烂的窗纸朝里面轻声叫道:“爸,妈,我回来了。” 
  屋子里没有任何回应。 
  他放大嗓门,又一次喊道:“妈,你儿子我回来了!” 
  这次,他终于听到了母亲的声音,“喊什么喊?这是谁家的倒霉孩子,跑这儿来成心恶心我?快别喊了,缺了八辈儿德的,这院子里的人都死绝了!” 
  他急慌慌闯进屋里,暮霭之中,影影绰绰地看到炕头有一个人,灰白的头发,木呆呆的双眼,面无表情,一动不动,似坐落在庙台上的一尊泥像。四下里都是灰尘,一张剥落了漆皮的木桌放在土炕的中央,一碗早就没有了热气的玉米面粥摆在上面。 
  张景瑞双膝跪到炕上,一把搂抱了母亲,失声地叫道:“妈呀,是我,我是瑞子,难道您连自己儿子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吗?妈,您这眼睛——” 
  母亲终于分辨出了儿子的声音,难以置信地双手搂住了他的头,上上下下地摩挲,接着,一串串的眼泪落了下来,“瑞子,真的是你吗?真的是你回来了吗?妈可想死你了,想得眼睛都瞎了……这些年,你跑到哪儿去了,怎么连封信也不往家里写……你个不孝的儿子呀!” 
  “我爸呢?我爸他去哪儿了?” 
  “快别提了,只因为你这一走,我们俩总打架,你爸四处找你,天津、热河、济南都跑遍了,自始至终也没见着你的影儿,他连气带急,回家就吐了血,没几天就……死了……”老人已泣不成声。 
  闻听此言,张景瑞心如刀割,只怨自己一失足而成千古恨,让一个好端端的家落魄到了如此境地。 
  “这下好了,终于把你盼回来了!”老人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儿啊,你还没吃饭吧?你扶我下地,妈给你去做。” 
  张景瑞把母亲拦住了,“您别做了,一会儿我出去到街上买点儿热乎的,咱娘儿俩一块儿吃。”他边说边从身上掏出两张银票递给了母亲,“妈,我现在有钱了,这一张是二百两银子,这是一张一千两的,是我们抚台大人专门送给我娶媳妇的喜钱。” 
  老人一下僵住了,“你说什么,娶媳妇儿?” 
  “是啊,”他应道,“抚台大人特意恩准了我三天假,让我回来和颜钰成亲的!吃了饭我就去看我岳父。” 
  “孩子,”老人沉默了许久,才戚然说道:“这个媳妇你娶不成了!说出来你可别难过,你今天也算回来的巧,明儿一早,钰儿就要嫁给一个姓王的厨子做老婆了!你听明白了,这件事怨不得你颜大叔,你一走五年连个口信儿都没有,钰儿那么大一个姑娘,不能老搁在家里专门等你呀!咱做人不能不讲道理,是不?是你妈我让他们转聘的,你要是喜欢瞧热闹,明天早起就去村口看看她的花轿吧。” 
  张景瑞听得浑身凉透,好半天没说一句话,至此才明白为什么方才乡邻们都躲避了他,他恨自己,骂自己,诅咒自己,都因为当初不学好,害得爹死娘瞎,连心心相印的一个媳妇儿也归了别人!他强忍悲痛,问道:“您知道那王厨子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老人叹了一口气,“听隔壁你乔大爷悄悄跟人念叨,说是他曾经在世子府里见过这人,少说有三十多岁了,还是个豁子嘴,就仗着他姐夫的势力,有俩臭钱……”她忽地一下醒悟过来,急忙收了口。 
  张景瑞再也坐不住,他了解钰儿的心性,这些情况钰儿肯定不知道,或是他爸有意瞒了她,自己无论怎么也得去见她一面,把这几年的经历和对她的思念尽情说一说,否则,钰儿是会骂自己一辈子的! 
  他安慰了母亲几句,借故出去买些吃的东西,抓起炕上的帽子,大步出了院门。 
  此刻,颜朝相一家人也正为这一门亲事闹着别扭。 
  颜钰自从知道父亲将自己转聘给了王厨子,便头也不梳,脸也不洗,见茶摔杯,见饭摔碗,从早到晚不住地啼哭,问来问去回答给父母的还是那一句话:非张景瑞不嫁! 
  颜朝相真也服气了自己这个女儿,好话说了千千万,道理讲了万万千,她仍旧是毫不动心、真情不改。为这个,妻子茹氏也和他翻了脸,骂他巴结高枝、贪图钱财、擅自做主,倘若女儿为这门婚事窝囊出个好歹,非跟他拼命不可!为了防止颜钰想不开自寻短见,夫妻俩换着班儿守在她的身边,除此之外,还特意把茹氏娘家一个比颜钰小两岁叫毽儿的侄女找了来,让她与表姐日夜做伴。 
  几天下来,颜朝相如同一只被猎人着意熬驯的鹞鹰,红了眼睛,瘪了腮帮,塌了嘴角,全没有了锐气与威风。然而,他却一点也不感到后悔,结下这门亲,他并不是为了钱,内心里隐藏的真正意图他跟谁都没说。王厨子自然是个小人物,可小人物身后却有大靠山,世子奕详本就炙手可热、前途无量,他那老阿玛惠亲王,更是慈禧太后跟前的一位宠臣。搁往常,如此声名显赫的人物,叫他多瞧一眼他也不敢。现而今,有了这一层亲缘,再要烧香,还愁找不到庙门?钱又算什么?再多也总有一天会花完,只有官位才是种钱生钱的一块宝地!他暗笑那日孙福到底上了他的当,还真以为他喝醉了酒,还真以为他是个见钱眼开的小人!   
  欢喜虫儿第十二章(3)   
  看看天色已晚,他放下了手里那册《历代职官表》,端起毽儿刚刚做好的饭食,准备亲自送到钰儿所住的西屋。他在心里计划着,这一场罪总算盼着熬到了头,只要再坚持一个晚上,只要明天一早花轿上了门,把女儿完完整整交出去,一切就万事大吉! 
  西屋里已点了灯,颜钰蓬乱着头发,失了魂似的呆坐在床边,浑暗的灯光映得她的脸蜡一般黄,清晰可见印在上面的两行泪痕。茹氏紧挨着女儿,搂着她的肩膀喟叹不止。毽儿则站立在妆台旁,无聊地摆弄着一把牛角梳。 
  “丫头,饭得嘞!”颜朝相腆着老脸主动与女儿打着招呼,“瞧瞧这是什么?饺子!没听人说过么,‘上马饺子下马面’,不信你瞧着,明天你到了老王家,下了轿,人一准给你做面条吃。这是千年不变的规矩!” 
  颜钰视而不见,冷着脸一语未发。 
  “尝尝,香着呢!包得不多,你可得紧着吃,要不一会儿就没了。”颜朝相凑到女儿近前,递上了筷子,“知道是什么馅的吗?想想,这月份什么菜最嫩最鲜?还记得我教你背的杜甫的诗吗?‘城中桃李愁风雨,春到溪头荠菜花。’荠菜、猪肉、鸡蛋,包你吃五个想十个,吃十个想二十……” 
  见女儿一动不动,茹氏劝道:“闺女呀,好歹吃几个吧,身子骨要紧。再者说,这也是你爸的一片心,赶明儿到了别人家,再想让你爸疼你,也疼不了了……”说着,自己竟先掉下泪来。 
  颜钰见父亲一直站在面前,只得伸手接过筷子,一扭身又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 
  颜朝相觉到从女儿的手上划过一道白光,打量过去,发现十几年前张家送的那一对订亲的银戒指此时正戴在她的手上。 
  “你这是……今儿你戴这东西干吗呀?”他心里不由一阵蹿火,“想戴,不是有王家送来的金镏子在那儿吗?既要戴,就应该戴黄的!” 
  “我不!”颜钰终于开了口,“你们瞧好了,这俩戒指就是我的装裹 !” 
  颜朝相撇撇嘴,发出几声冷笑,“你还真别拿死吓唬我,这种事我经的见的多了!” 
  颜钰也是一阵冷笑,“不信你们就等着瞧!我给您提个醒,早把芦席买下,三天后好给我收尸!” 
  “哎哟喂,你这是成心不想让我活呀!”颜朝相恼羞成怒,顿足捶胸,“我他妈这是哪辈子没积德,养了你这么一个不忠不孝的玩意儿呀……” 
  毽儿在一旁实在看不下去,说道:“姑,姑父,干吗要把话说得这么难听呀,我表姐是个通情达理的人,也知道你们为了她好,你俩先回房歇着吧,一会儿我劝我表姐把饭吃了,行不?” 
  颜朝相止了哭,拽着毽儿到门外,小声嘱咐道:“你听好了,我们两口子睡觉的时候你可不能睡,等我迷瞪一会儿就来换你的班。千万要把你表姐看好,等天亮一上轿,就齐了!” 
  他知道这一夜是最最要紧的关头,一丝一毫大意不得。他走进灶间寻了一把锡壶,计划到村头小铺打上一壶烧酒,一来借酒浇愁,去去心中的烦闷,二来可以提起精神,助他熬过这一宿。 
  他推开院门正要迈步,一抬头,见一个高大魁梧的小伙子正迎面站在门口。他心里老大不愿意,没好气地问了一句:“你找谁呀?” 
  张景瑞抢上一步跪在了当地,朗声叫道:“岳父大人,小婿在这儿给您见礼了!” 
  颜朝相听对方开口叫他岳父,看看不是那一天在大酒缸见过的王厨子,不由气恼非常,“你谁呀?喝多了吧你?你怎么跑到这儿乱认亲戚呀?听明白了,再这么称呼别说我骂你!” 
  张景瑞从地上爬起来,往前走近了一步,“您不认识我了是么?岳父,您仔细瞧瞧,我是瑞子,我是张景瑞啊!” 
  颜朝相觉得耳边仿佛响了一声霹雳,震得他的脑袋一阵发晕,难以置信地问道:“你说什么,瑞子?”他转了一个角度,循着光源脸对脸仔细看去,不由大吃一惊,“哎哟,这可不是瑞子嘛!你怎么回来了?这些年,你去了哪儿啦?”说罢,紧紧拉住了他的手。 
  “我自打离家就当了兵,一直在江苏巡抚李鸿章李大人手下办差事,大人见我干活勤谨,从不偷奸耍滑,就保举了我一个四品军功,这次是跟李大人晋京述职,于是请了假回家看看。临走时大人吩咐了,让我就便把婚事办了,岳父,我只有三天假,您是知道的,军令如山,耽搁不得,故此,小婿先知会您一声,我打算明天一早就把颜钰娶回家!说起来确实是仓促了一点,还请您多原谅。”张景瑞故意放大了嗓门,目的自然是想让周围的街坊四邻都能够听见。 
  听到这儿,颜朝相的双腿不由自主地打起了哆嗦,心忖道:这一回可真要了命了!自己一个女儿竟许配给了两家,眼见的双方的势力都不小,那边是世子爷的红人儿,这边是巡抚大人身边的亲信,我可又敢得罪谁呀! 
  他原本不想让瑞子进家,可听他这么高腔大嗓一通说,只怕让邻居听了去看他的笑话,无奈之中,遂扯住张景瑞的胳膊拉进了自家院里,直接便往北屋让。 
  茹氏听到动静迎出来,见了瑞子竟许久不敢认,五年之间,毛孩子长成了虎虎实实、标标致致的男子汉,谁见了能不吃惊?她左看右看,心里喜欢得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一面抹着眼泪一面叨叨:“老天也真是有眼,你回来得也真是时候,再晚一天,钰儿就让别人娶走了,你想见也见不着了……”   
  欢喜虫儿第十二章(4)   
  “说什么呢你?”颜朝相瞪了妻子一眼,见事情已然漏底,只好深叹一口气对张景瑞说道:“想必刚才在家你妈已对你说过了。这事不能怨我,凭良心,我可不是不愿意把钰儿嫁给你,实话实说,你俩一小定下这门亲事还是我先跟你父亲提出来的。问题是,你甩开两脚一走五年,杳无音信,不知死活,你让我怎么办?你妈找了我好几回,表示不愿意耽误钰儿,让我再给她找个主儿,这么着我才……偏巧,明儿人家娶,今儿你就回来了,你又让我怎么办?我横不能——唉,咱爷儿俩说句透亮话,你是个在朝当差知书明理的人,千万可别让你颜大爷为难,好歹放我一马,行不?凡事要往开了想,天下大着呢,能看上眼的女子也多着呢,何必非得在钰儿这一棵树上吊死?大爷我向你保证,过后,我一定帮你娶上一个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好女子。只要你看上的,无论对方是多么难对付的主儿,大爷也必舍了这张老脸去替你张罗。瑞子,今儿就算大爷我求你了……”他就差下跪了。 
  “可您知道——”张景瑞想起母亲对他说的话,再也忍耐不住,“您知道那厨子是个什么人吗?” 
  “你说什么人?”颜朝相翻了下白眼。 
  “他是个豁子!三瓣嘴!” 
  “胡说八道!这人我亲眼见过。瑞子,你着急娶媳妇,这心情我理解,但你不能往人身上乱泼脏水!” 
  “我说的千真万确,那人肯定是使招儿蒙了您。” 
  “蒙我?老喽!我……”他忽地想起那天晚上在大酒缸里的情景,王厨子一直捂在鼻子底下的那块手帕,让他的心一下子发了虚。 
  谁也没料到,正这时,呼喇一声,风门大开,颜钰扶着毽儿一步跨进来,她满眼是泪大声说道:“甭管豁子不豁子,他就是长得和潘安一个样,我也不嫁!瑞子,你回来得真是时候,到这儿甭说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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