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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喜虫儿-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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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下‘穷不怕’谢各位爷了!”朱少文从一旁跨到了场地中央,向着四周作了个罗圈揖,“今日是我的盟兄‘粉子颜’头一回来到此地,带了钱的您捧个钱场,没带钱的您捧个人场,日后还望大家多多照应!瞧着好,您给扬扬名;瞧着不够火候,您给提提醒。适方才各位爷都看见了,这一笔正宗颜体大字不是什么人都能写得出来的,没个三十年二十年的功夫达不到!接下来,让我这位大哥瞪大了眼,卯足了劲,至至诚诚给大家伙说上一段《神力王》,您笑过之后,还请往我们这锅里多撒上几把米……” 
  颜朝相站直了身体,清清嗓子,慢悠悠开言道:“我说的这事儿,发生在康熙四十二年……” 
  就这样,他在天桥站住了脚,有了属于自己的一席之地,自此,这一片娱乐场上,便有了说相声的“粉子颜”这一号。时人有诗赞曰: 
  落魄江湖无人嫌,弃文行艺也圣贤。 
  平地抠饼见指力,沙书首推粉子颜。 
  这天,朱少文刚刚帮着颜朝相开了场,就见六五子慌里慌张从人堆中挤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说道:“穷大爷,快……快回家看看吧,我朱爷爷他……他不行了……” 
  朱少文不由面无人色,问道:“吃晌饭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一会儿的工夫就……” 
  “您回去就知道了,老爷子已经开始捯气了……” 
  他顾不得再说什么,放开腿便往回跑,等赶到家里,只见父亲朱大官已然口吐鲜血、语不成句了。 
  屋中一片凌乱,叶儿正半跪在床头,往老人嘴里喂水。 
  “爸,您怎么了?您哪儿难受?这都是因为什么,您说句话呀……”朱少文贴近父亲的脸,连声问道。 
  六五子这才告诉他,午饭后,福寿堂的魏老四突然带着几个人闯进了门,说是最近发现家中丢了两封烟土,还少了一个金镏子,一口咬定是慧兰偷了。他显然还不知道慧兰已经死了,口口声声非要让她出来对证不可,随后便是屋里屋外一通翻腾。朱大官气愤不过,强撑着身体与他们争辩了几句,于是,一口血没压住便喷了出来。 
  朱少文按了父亲的脉,只觉微若游丝、时有时无,知道老人家已到了大限,再无挽救的可能,两眶泪水便一下子涌出来。 
  “别……别骂我……”朱大官憋紫了脸,好半天才说出一句话,“是我害了兰儿,我对不起……我丫头……”   
  欢喜虫儿第二十章(2)   
  “不怨您,爸,真的不怨您……”朱少文已泣不成声,“要怪只能怪慧兰的命不好,要恨只能恨天道无光,致使恶人横行,好人受气……” 
  叶儿用毛巾轻轻抹去了老人眼角的泪水,温言安慰道:“大爷,您别想这么多,静下心踏踏实实把病养好,我们俩还等着——” 
  朱大官紧紧攥住了叶儿的一只手,嘴张了几张,想说什么却没能说出来,眼神中充满了疼爱与期望。 
  “爸!”叶儿一下改了口,“您放心,我会好好待少文的,一辈子心心意意地和他过日子,永远也不让他受委屈。” 
  朱大官示意儿子再凑近一些,只听他拼了最后的气力,断断续续道出了心中最后的牵挂,“别等了……马上娶……把她娶回家,别等了……孙子……见不……着了……”说着,头一歪,合上了双眼。 
  “爸,您醒醒啊……您睁开眼看看,明天我就把叶儿娶过来……儿子不孝,没能让您见着孙子,都是我不好,我对不起您啊……”朱少文深深自责,愧疚不已,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一颗接一颗滴落到了父亲蜡一样黄的脸上。 
  此间,孙丑子和侯氏闻讯赶到,六五子按照朱少文的吩咐采买来了殓衣,几个男人将朱大官围在当中,从里到外给他把衣服换了。照规矩,殓衣分官服、民服两种,有职爵的亡人不同于普通百姓,可以穿戴蟒袍补褂、官帽翎顶,朱大官戎马一生,到了只混了一个七品武职,虽说是当得起“官服”二字,但朱少文却执意为父亲穿用了一套棉袍、马褂、瓜皮帽的民服。 
  傍晚,李宝成也雇车来到了朱家。一屋子人坐在一起商议如何筹办丧事,说来道去,最后都让一个“钱”字压住了口。在的人哪一个都不富裕,欲对得起死人,便令活人没了生路。 
  这之中,李宝成是唯一的长辈,他沉默良久,方说道:“我不是此地人,可在北京也呆了十好几年,老理儿、老规矩也耳闻了不少。目下,‘体面’这两个字是谈不上了,咱没有这个条件,可是,也不能让老亲家就这么寒寒碜碜走了。头一样,要买棺材,茵陈木、金丝楠的咱置办不起,我想,怎么着也得用上一副‘杉木十三圆’吧?俗话说,千楸万梓八百年杉,在北京人眼里,这也算是够得上一抹子了。二是停丧,日期可长可短,三七、五七、七七不适合咱这种人家,依我之见,四天接三、五天入殓也就成了,人都说入土为安,早早让老人家安顿了也是正理。吹鼓班不用请了,我邀上嵩祝成戏班那帮子乐手也就齐了,能省下的咱得省下。至于棚,得搭,这用不了几个钱,咱总得让亲朋好友前来祭奠时有个呆的地方,要紧的是这些人一天的吃喝是个大数。我知道,为了赎兰儿姑娘,绍文把钱都花光了,还欠了一屁股饥荒。眼目前,我手上大概有三二百两银子的积蓄,原本是留着养老和给枝儿、叶儿出门子用的,现下枝儿用不着这笔钱了,叶儿到时候还可以再想办法。至于我自己,等我的腿好利索了,能登台唱戏了,也就又有了进项。我把这些钱都拿出来。丑子多少凑点,师父知道你孩子多,穷得叮当响,能出几个出几个吧,算是个心意。我粗粗计算了一下,如此能勉勉强强把事儿办下来,假如操办中钱仍不够用,便只能厚了脸皮出去借了。” 
  侯氏从耳朵上摘下了一副坠儿放到桌上,“原本上次为了救师父出狱我就摘下了它,却没派上用场,这一回无论如何也不能再让我把它戴回去了。” 
  六五子插言道:“打执事也不用再花钱找人,由我和几个小哥们儿盯着就行了。” 
  “师父您说完了?那好,您听我说。”朱少文沙哑着嗓子说道,“我不能用您养老的钱,可不是跟您见外,而是自古以来没这个理儿!缺多少钱我自己去想办法,就是砸锅卖铁也得把我爸的丧事办妥帖了。只是,做完这件事,一时半会儿我也就真没有能力再办喜事了。只能委屈叶儿再等几年……”他越说声音越低,最后一句竟至难以让人听清。 
  此时,叶儿已是满眼泪水,“哥,你不能这么做,方才,咱爸临咽气的时候,你不是亲口对他老人家说的吗,说明天就把我娶回家,你怎么能……” 
  朱少文如同霜打了一般再也抬不起头来,“叶儿,我对不起你……我是个废物,配不上你……” 
  一时间,所有的人都像是哑了,全都没有了声气。 
  “我倒有个省钱的主意。”叶儿点着了油灯,眼望着摇曳的火苗语气坚决地说道:“咱们丧事、喜事合在一起办!” 
  “这叫什么主意?丧事、喜事合在一块儿办?怎么一块办?我打小长到三十多,甭说没见过,听着都新鲜!”孙丑子撇撇嘴,头摇得像个拨浪鼓。 
  叶儿走到李宝成身边,说道:“爸,我听你说过,咱们山东老家就有这么做的,是吧?红白喜事一起办,就为了省钱,只是新娘子不坐轿子坐苫子,里穿红,外穿白。老人出殡、小人娶亲做一回操办,穷人穷办法,也没有人笑话。你想起来没有?我记得你跟我说,当初我四爷爷娶四奶奶的时候,就是照这规矩办的。爸,你倒是说话呀,这办法成不成?” 
  “叶儿,别往下说了……”朱少文痛苦得扭曲了脸,“你这些话像刀子一样在剜着我的心,这么做,我还算是个男人吗?人前人后我还能抬起头来吗?我还怎么有脸继续活在这个世上?无论如何不能……不能啊!你是个好姑娘,可是没有这个理儿啊!”   
  欢喜虫儿第二十章(3)   
  叶儿惨然一笑,“哥,世上的理儿,大理儿小理儿,歪理儿正理儿,不都是人规定出来的吗?再者说,先前已经有人这么做过,我叶儿又不是什么金枝玉叶,既非皇家公主,又非王府格格,人家做得,我怎么做不得?你的心意我知道,可咱们不是难吗?不是缺钱吗?皱皱眉、咬咬牙过了这一关,有你我二人共同挑起这一份沉重,不是比你一个人苦熬苦奔强得多吗?” 
  李宝成听到这儿,忍不住流下了两行老泪,哽咽着说道:“丫头,你不是一直盼着能坐上一回像模像样的花轿吗?你可要想好了,一个女人,一辈子只有这么一次,只有一次呀……” 
  “您放心,爸,这么做我不觉得委屈,我也没觉得比别的女人矮一头。这辈子能嫁给朱少文这样一个男人,无论怎么嫁,无论嫁过去吃什么、穿什么,我都觉得满足了!看看这世上,又有几个女人能完全按照自己的心意把自己嫁了?对比之下,我叶儿不是比她们都强吗?花轿不花轿的又算得了什么?等将后来我们的日子好过了,让朱哥再雇一顶大花轿抬我一次还不是一样?到那时候,我要让他亲自抬着我,穿大街过小巷,从清晨到傍晚,游游逛逛走遍四九城!”说到这儿,叶儿深情地看向了朱少文,问了一句:“哥,你说行吗?” 
  “行,行……只要你叶儿不觉得累,我就一直抬着你……”朱少文呜咽地连声应道,话说到这个份上,他已经没有了选择的余地。 
  三日后;再一次降了大雪。仅一个多时辰;漫天飞舞的雪片便把偌大的巍峨皇城改造成了一个粉雕玉琢的世界。 
  天宇大亮;街上却少有行人;比之晴日显得格外静寂。大多数的店铺依旧关着板,寥寥可见几个缩着脖子的伙计拿了扫帚、铁锹,在清除着各自门前阶下的积雪。孩子们是一贯不怕冷的,三五成群在胡同口追逐嬉耍着,手捧了白馍馍似的雪团充当了相互攻击的武器。大人们还都蜷缩在温暖的被窝里,把可办可不办的事情推到了脑后。 
  辰正时分,前三门西行的甬路上,六五子牵着两匹青骡踏着没蹄的深雪在缓缓前行,两支长长的杉篙担架似的架在牲口的背腹两侧,一座用竹条、苇席支撑起来的似篷非篷、似轿非轿的东西捆绑在篙杆的中间。北京人谁都没见过这种稀罕的运载工具,也不知道应该将它叫作什么,惟有个别逆旅中的山东老客认得,把它称作了“苫子”。 
  叶儿独自一人坐在苫子里面,未加任何修饰的脸庞不见有丝毫欣容。她全然是通身孝妇装束,拆发撂辫,白布拧成的麻花箍在头上,脑后垫着一方塔头孝巾,苗条的身体罩着肥大的粗布孝袍,脚上穿着一双白鞋。 
  今儿是她出嫁的日子,然而,却没有迎亲的队伍,也没有送亲的人们,此刻,唯一陪伴着她的便是拉着缰绳引马前行的一个男孩儿。 
  长风的呼啸,代替了喜乐班子惯常使用的弯钩喇叭的鸣响,雪糁噼噼啪啪敲打着席棚,顶替了应该有的欢腾的锣鼓。偶尔,有凛冽的风从布帘的缝隙吹进来,便掀开了她素白的袍角,显露出一抹娇艳的鲜红,那是一套穿在里面的红缎子棉袄。 
  叶儿忽地想起了自己的姐姐枝儿,她记得十分清楚,姐姐出嫁的那天,那一支鼓乐喧天、姹紫嫣红的队伍也是从这条道上走的,那一顶簇新的缀满银星的红泥官轿,曾令道两旁的路人啧啧称羡,几几看花了眼睛。她由不得轻轻叹了口气,接着,便在心里问了自己:叶儿啊叶儿,你感到委屈了吗?你感到后悔了吗?你是否认可了今日这一种选择?一门二女,同是出嫁,境遇却有着一天一地的差别,一个风光无限,一个凄凄清清,命运可真是会捉弄人!要知道,对于一个女儿家,这毕竟是她一生当中最最重要的经历。然而,她很快便沉稳了心绪,为了自己心爱的人,为了日后安定的生活,自己这么做,值! 
  她撩开苫子上的棉帘向外面看去,只见大雪仍在下个不停,前方已影影绰绰出现了宣武门灰蒙蒙的城楼,六五子低着头一声不语,仿佛与自己一样塞满了心事。 
  须臾,苫子进了石虎胡同,叶儿听到了六五子自上路以来说出的头一句话:“到了,下来吧。” 
  一阵鼓乐声隐隐约约飘进了她的耳朵里,但是,那不是《并蒂花开》一类的喜庆曲调,徐缓的节奏、呜咽的旋律让她感到了悲哀与压抑,两行冰凉的眼泪立时涌了出来。 
  六五子掇过一条板凳放在苫子跟前,扶着她从里面走下来。映入眼帘的是院落门框上斜插着的一竿“挑纸”,一串串连在一起的纸钱迎着寒风在上下飘舞。院墙上贴着“报丧条”,上面写着“朱宅丧事,恕报不周,十五接三,十六发引”几行黑字。 
  没有人出来迎接,只有朱少文一身重孝默默无语独自站在门前,用一双充满深情的眼睛注视着她。 
  他拉了她的手,并肩站在白莹莹的雪地上,没有喜乐,没有礼官,自然也没有任何吉祥的祝语,一对通身缟素的新人,冒着头顶不断飘落的雪花,默默地先拜了天地,又拜了父亲朱大官的灵柩,最后双双对拜。两个人的眼睛里都含着泪花,银装素裹的大地为他们作证,从这一刻起,这一对苦难的人儿便成了此生此世相依相守不离不弃的夫妻! 
  京城丧事,最重接三,一早起,院子里便搭起了白布棚,摆设了四处挪借来的桌椅。朱大官的棺木就停在屋门口,头前设了一个茶几,上边放了燃炭的香炉及供人们致祭的一扎扎檀香。   
  欢喜虫儿第二十章(4)   
  第一拨赶来的便是老嵩祝班里的故契,唱老生的张汝林、唱丑的刘赶三属于长辈,唱花旦的大奎官、唱花脸的景四宝算是兄弟,虽说这二年与朱少文少了一些来往,但旧情依在,祭奠之后都出钱随了份子。 
  随后来吊唁的是天桥几个说相声的同行,韩麻子、醋溺膏、粉子颜依次拈香进行了祭拜。朱少文一贯乐于助人,明地上的口碑甚佳,故而,一些变戏法儿的、唱大鼓的、摔跤的、练刀枪把式的、表现软硬气功的江湖艺人也到了。 
  说评书的沈春和与阿彦涛一起进的门,他们二人带来了一桌“祭席”,见此,充任茶房的孙丑子紧忙取来筷子,打开食盒,各样菜夹了几箸到接碟里,转身摆到了供桌上。 
  “孝子头,满街流”,是为老北京历来治丧的路数规矩,朱少文和叶儿一对夫妻几乎没有站立的空闲,无论见了长辈还是同辈,这一跪都是免不了的,时间不大,便已觉得筋疲力尽、晕头转向。 
  这时,有一顶四人抬的绿呢官轿停到了门口,宛平知县贾平凸腰系素带着一身便装从轿里走出来,他没忘了与朱少文同窗共语的莫逆之交,也没忘了这个朋友献妙计、出良策帮他渡过难关的情谊。 
  “少文兄,节哀顺变、善自珍摄吧……”他挽了老同学的手,神色悲戚地劝慰道:“去的已经去了,活着的人还是要打起精神喘自己的这一口气。” 
  朱少文心中十分感动,一个做官的还能惦念自己这一个吃开口饭的艺人,也实在是难得,遂说道:“贾兄政务繁忙,委托手下人跑一趟也就是了,何必亲自登门呢。” 
  贾平凸说道:“应该的。此番我一者是来凭吊朱老伯的,二者也是到此与朱兄辞行的。” 
  “这话怎么说?” 
  “你肯定想不到,三年任期未满,朝廷竟把我调到了徐州,虽说官加一品,确是明升暗降。徐州是个什么好地方?自古就有‘穷山恶水、泼妇刁民’的说法。之所以如此,还不是因着断那‘一女二嫁’的案子得罪了人?不过,想想也未必是件坏事,京官难做,不做也罢。”他看了一眼与朱少文站在一起通身孝服的叶儿,又问道:“这是——” 
  朱少文未曾开口脸上先挂了一丝苦笑,“内人叶儿,今日刚刚过的门,叫平凸兄见笑了……” 
  贾平凸想了想,不由慨然赞叹道:“我明白了……少文兄好有福气,嫂夫人真乃当今大仁大义之奇女子,我敢断言,有此女协助,兄自此必定平平顺顺、安安康康,必定一切得心应手、如臂使指耳!” 
  “贾兄谬奖了。” 
  送别贾平凸回来,朱少文看到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正跪在灵前祭拜,且送上了题写着“瑶池天位”的丧帐,上前一打量,自己并不认识,遂紧忙搀起那人问道:“这位大哥,您是——” 
  来人双手一拱说道:“你不认识我,可有个说相声的张三禄你认识吧?是否还记得他?” 
  朱少文一惊,“怎么会忘了呢,张老师是我的大恩人,心里总在惦念着他老人家,一直想去登门看望……” 
  来人又说道:“家父也总是念叨朱先生,说您不光玩艺儿好,而且人也好,称得上是德艺双馨。” 
  “不敢,不敢。”朱少文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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