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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喜虫儿-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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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奕详他……他对你不好吗?”阿彦涛结结巴巴问道。 
  “那是条毒蛇!我和他又怎么能……不说了,不说了,喝酒。”枝儿闷着头一杯接了一杯。 
  阿彦涛生出一丝内疚,从对方的言语中他已经感觉到,枝儿虽在郡王府做了侧福晋,可她并不幸福,甚至有着一种难以言表的痛苦。无可回避的是,这一切都是他一手造成的,他想安慰她几句,可又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一时间,他只能不停地喝酒,竟不敢再抬头看她一眼。   
  欢喜虫儿第三十六章(5)   
  没用多一会儿,一壶老酒便被他二人喝得见了底。阿彦涛本就不胜酒力,加之心情不好,此时竟酩酊大醉,趴在桌边不省人事。 
  枝儿也有了七八分酒,晃几晃站起来,拍打着他的肩膀笑道:“这也是睡觉的地方吗?一个大男人这么没用,这才哪儿到哪儿,就……就醉成了这样……起来,到床上去睡吧……快起来。”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她连拉带拽竟把阿彦涛弄到了床上,自己也顺势挨着躺下来。 
  枝儿手抚起伏不定的胸口撑起了身子,侧过脸朝着阿彦涛细细打量过去,只见他面如重枣,双眸紧闭,两道浓眉似漆点染过一般黑亮,微张了薄薄的嘴唇,只有鼻翼在一开一合翕动。一个活生生的男人,一个令自己心仪已久的男人,此时此刻就这样躺在她的身边,近在咫尺,触手可得。她不由迷离了眼,心也荡漾起来。 
  她已经好些日子没有接触过男人了,胡秀死了,奕详整夜泡在花街柳巷,而六五子也已被她拒之门外。近来,她发现六五子眼耳口鼻之间生出了一些猩红的斑点,嘴唇与舌头也有些红肿,有时连话都说不清楚,甚至竟有带着酸臭味的口水不由自主从嘴角流淌出来,手也来不来地颤抖。她怀疑这男孩儿已经染上了脏病,遂暗嘱孙福背地里去探查,果然就发现六五子时不时地便去赏春楼与窑姐儿厮混,于是,毅然决然地了结了这一段孽缘。 
  她端详着阿彦涛清秀的脸庞,感受着他那粗重的喘气声,再也难以压抑心中熊熊燃起的欲火,她借酒助胆,俯下身体贴上脸,在他的面颊上轻轻地亲了一口,继而开始去解他上衣的纽扣。当自己的手指游走在他那赤裸的胸口上时,她感到了无可比拟的畅快。在不断加快的呼吸中,她松开了他的裤带,双手拽了裤腰用力地向下抻去…… 
  突然,枝儿如同遭到雷击一般停住了手,张了嘴直愣愣地盯在他的肚子上:肚脐的右侧一块小孩儿巴掌大小的黑痣赫然在目!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甚至认为那里其实只是一片暗影,随即把灯盏擎了过来。光照之下,她彻底惊呆了,这样的黑痣她再熟悉不过,为着她自己的身上也同样长着一块!只是自己的痣长在肚脐的左侧,然而,无论形状还是大小则与此完全相同!这黑痣是她及自己的双胞胎弟弟特有的标志,从记事的那天起,她便把这牢牢地印在了脑子里。 
  她四岁那年,家宅被抄,所幸当时她独自一人在花园玩耍,故而没有落入官兵之手。她趁乱从阴沟里爬了出去,后来被唱皮簧的李宝成收留,这才保住性命长大成人。想不到,二十五年过去,竟在此情此景之下与弟弟重逢! 
  枝儿这一刻已泪流满面,是激动,是悔恨,抑或是庆幸,她自己也说不清。她慌忙整理好阿彦涛的衣衫,不住摇晃着他的胳膊,连声叫着他的小名:“罄儿,你醒醒啊……我是钟儿啊……起来看看我,罄儿……” 
  阿彦涛只是翻了下身,喃喃几句,依旧酣睡未醒。 
  枝儿忽地意识到,今晚还有好几件重要的事情要做,且环环相扣,容不得再耽搁,于是喊了小翠,起身坐到桌前,抽出一张信笺,思谋片刻,提笔写了,吹干墨迹之后,找信封装好,又在封皮上加上了“圣母皇太后亲启”几个字。 
  她含了一口凉水喷醒了阿彦涛,和小翠一起把他扶到了地上。阿彦涛懵懵懂懂地问道:“我这是在哪儿?怎么刚才好像听到有人在叫我的小名?我是不是睡着了?” 
  “阿二爷,”枝儿低声叫道:“别说话,悄没声跟我走,我这就去搭救允歌妹妹。” 
  满月在府门外已等得火急火燎、不知所措,见丈夫终于被人搀扶着走出来,一颗心方落了地。 
  按照枝儿的吩咐,骡车一路疾行,直奔紫禁城北门。 
  枝儿把一封信并一张银票掏出来交到小翠的手上,“翠儿,听我跟你说,你家主子爷私底下已经把你许给了做饭的王豁子,说是过了这三五日就给你们圆房。我知道你心里一百个不愿意,我这里有一张三千两的银票,你把它拿上,趁天黑走了吧。走之前,你先替我办件事,你把这封信亲自交给安德海安公公,他若问起我,你就说我在提督衙门的大牢里。记住没?” 
  小翠自是感激涕零,就地在车篷里给枝儿磕了头,抹了把眼泪,跳下车,冲着宫门跑了过去。 
  “走着!”枝儿朝着车夫喊了一句,“步军统领衙门!” 
  “二位王爷请留步!” 
  散了早朝的奕详,刚迈出乾清宫的门槛,便听到安公公在身后叫。在自己身边站着的正是五爷奕誴。 
  “圣母皇太后口谕,宣惇亲王、惠郡王燕禧堂晋见。”安德海又补了一句。 
  奕详不由心中一振,猜想是自己呈的折子批了。方才在大殿上他还在不住嘀咕,两宫太后稳坐于帘后,大事小情议了一堆,唯独对他奏请的“厉禁相声艺人乱口”的本章只字未提。现在看来,显然太后并未忽略,而且是格外重视了此事,所以才要单独召见他。虽说他昨晚一夜没睡,在“春香苑”与两个新来的姑苏姐儿一直折腾到天亮,此时,所有的困倦却一扫而光。他暗暗盘算,借今日这个机会,不仅要把说相声的这帮小子尽皆收入樊笼之中,顺带着还要让那些唱大鼓的、唱小曲的、数快板的,再加上说评书的,一个不剩,全都在北京彻底绝了迹!   
  欢喜虫儿第三十六章(6)   
  未行多时,燕禧堂已在眼前。早有小太监挑起了竹帘。 
  “奴才恭请圣母皇太后圣安!”奕誴、奕详一前一后俯伏在地上。 
  “哟,快起来吧,老五。” 
  奕详刚要往起站,又听慈禧说道:“老五啊,跟你说过多少回了,朝堂之上说不得,私下里咱姐弟之间就不要再讲究这些礼了,你就是不听。你说,咱们亲支近脉的还有谁?除了你,不就是老六、老七、老八了吗?”他这才明白,太后并没让自己平身,只好仍跪在当地。 
  厅堂内久久无语。忽然,慈禧似有了新发现一般说道:“你们瞧瞧哎,我这才三十大几的人眼就花了,愣没看见这儿还有一位呢。这不是九门提督统领大人吗?” 
  奕详听出话头不对,紧忙磕了头回道:“奴才奕详给太后请安,愿太后龙体康健、万事顺心!” 
  “说得倒不错,可我顺心得了吗?有人总在背后嚼我的舌头,一盆一盆的脏水往我身上泼,我他娘还能顺了心?你们都听听,说什么我和安公公背地里怎么怎么的了,和荣禄荣大人又怎么怎么的了,更有甚者,传言我把个戏子养在宫里,这不是胡诌八扯吗?安德海是个太监,宫里宫外谁不知道?他能行得了人事吗?竟然说他是假的,那能假得了吗?敬事房那么多人,有一个是假的吗?谁不是干干净净了才进了宫的?真他娘的咄咄怪事!” 
  听到这里,奕详的心哆嗦了一下,这些个传言他的确听说过,尤其是“四喜班”那姓杨的武生,被传得有鼻子有眼儿,可自己只和府里的侧福晋当笑话学过一次,又怎么会传到了太后的耳朵里?莫非说…… 
  “你那侧福晋近来可好?”抽冷子慈禧转了话题。 
  “有劳太后您老人家惦记着,她没病没灾,好着呢。” 
  “这会儿她在哪儿呀?我可有老些日子没见着她了,心里边怪想的。” 
  “回太后话,她现正在府里。多咱想要她进来伺候,您发句话,我一准把她给您送来。” 
  “那好。奕详,你该不会怀疑我和她也有什么事吧?” 
  “奴才不敢……” 
  “是不敢想还是不敢说呀?有意思,两个女人在一起能干些什么?左不过说说话、聊聊天,东扯葫芦西扯瓢罢了。你们是体会不到的,她那嘴可真巧,什么话从她嘴里说出来就透着那么受听,那么喜兴,甭管你有多少烦心事,一下子就忘了。” 
  “全靠着您老人家指教……” 
  “奕详,我想问问你,京城说相声的那伙子人怎么得罪你了?竟然一下子列了十大罪状,非要置之死地而后快?”慈禧猛然之间又转了话题。 
  奕详不敢再迟疑,连忙辩解道:“太后圣明,奴才与他们并无一丝一毫的个人恩怨,此举全为江山社稷着想。您是不知,这些小人终日流嘴滑舌,或信口胡开毁圣谤贤,或夸夸其谈乱俗惑世,或含沙射影兴风作浪,或指桑骂槐搅扰视听,奴才虑其日后必成大祸,遂断然上疏,祈请太后恩准,将其速速灭于萌芽之中。” 
  站在一旁久而未语的奕誴此时开言道:“奕详,你这话说得就不妥了,太后虽居于深宫,对外面的事却了如指掌,哪里会有什么不知呢?” 
  只这一句令奕详又磕了几个响头,“奴才一时语误,实在该死……望太后恕罪……” 
  慈禧端起茶盏大大地呷了一口,侃侃言道:“俗话说:‘笑一笑,少一少;愁一愁,白了头。’相声艺人不就说些个大笑话、小笑话么,杂发谐谑,令人开心解颐,又何罪之有?百姓们终日劳作,力尽筋疲之时听上一席趣话,就如同吃了顺气丸,一乐而忘忧烦。我听到的说词和你奕详大人的却大相径庭,有人称相声‘虽善为笑言,然合于大道’,有人赞相声‘一问一答,咸淡见义。谈言微中,亦可以解纷’。我甚至想,哪天有了空,要传他们进宫来说上几段呢,一天到晚家事、国事多得结成了疙瘩,乐呵乐呵许就化解了。” 
  奕誴说道:“姐姐,您这话在理,要不他们怎么叫‘欢喜虫儿’呢。” 
  慈禧朗声说道:“我今儿索性再给他们添个雅号,就叫作——‘无过虫儿’吧!” 
  “惠郡王那折子——”奕誴问道。 
  “留中了。”慈禧斜睨了奕详一眼,阴阳怪气说道:“你要是跪累了,就起来说话吧。” 
  犹如一盆冷水泼头,将奕详的心气冲洗得干干净净,看来一场设计已是枉费心机。他还想再申诉几句,却一时找不到话口。 
  “我问问你,你这步军统领的差事干了多长时间了?”慈禧问道。 
  奕详想想,回道:“蒙您老人家提挈,已经两年多了。” 
  “工夫可是不短了。该不是干烦了干累了吧?” 
  一听这话,奕详扑通再一次跪到了地上,他怎么也没料到,今天还会有这一出,刹时冷汗便顺着脖子淌下来,战战兢兢地回道:“奴才不累,为了祖宗的江山社稷,即使肝脑涂地也在所不辞。” 
  “我看你是干腻了,要不,为什么放着那么多有关京畿安靖的大事不抓,净张罗些个鸡毛蒜皮的小事?不服气是吗?觉得委屈是吗?那好,咱们现在就去你那大牢里走一趟,看看关在里边的有几个是白莲教匪,又有几个是江洋大盗?而且,你还长了能耐,学会了编瞎话!”慈禧声色俱厉。   
  欢喜虫儿第三十六章(7)   
  “奴才不……不敢……打死奴……奴才也不敢在您老人家面前扯虚放谎……”一种不祥的预感令奕详不知所措。 
  这时,只见安德海从外面走进来,附到慈禧耳边小声说了几句什么。 
  “带进来吧。”慈禧说罢,把脸转向了奕详,嘴角带着一丝嘲笑,“不承认是吗?行,我再问你一遍,你那侧福晋这会儿在哪儿呢?” 
  奕详实在想不明白怎么又转到了那个女人身上,“在……在府里,真的在府里。” 
  “胡他娘的扯!明明你把她关进了大牢,却还跟这儿装傻充愣蒙我骗我!你睁开眼睛看看这是谁——”慈禧把手向着门口一指,只见枝儿头发蓬乱、一身缁衣,在两个宫女的搀扶下走进来。 
  奕详傻了!他想不通这个女人怎么会是这样一身打扮,细看去,见她衣服上沾满了灰土、草棍,额头上还带着淌血的伤痕,真真就像是刚从牢狱中走出来。 
  枝儿匍匐在地声泪俱下说道:“求圣母皇太后给奴婢做主……惠郡王自打知道奴婢与太后亲近,便深为不满,人前人后屡有恶语相加,并几次威逼奴婢,要我与太后背心背德,设法远离了太后。奴婢不从,他竟不顾夫妻情义把奴婢打入了牢中,还口口声声说,要把奴婢卖到窑子里供人役使。万望圣母皇太后替奴婢伸冤……” 
  奕详听愣了!麻福来明明跟自己说抓到了阿彦涛的妹妹允歌,怎么竟一眨眼老母鸡变鸭,换成了自己的侧福晋?是这帮小子搞错了,还是其中另有隐情? 
  他哪里能知道,正是枝儿深夜去了衙门大牢,向着允歌道出了姐妹真情,然后与之互换了衣着、头饰,凭借着灯光昏暗、二人相貌酷似的方便,又一次使用了偷梁换柱、移花接木之法,让允歌顶着郡王侧福晋的身份从容地走出了牢门,而她自己则冒充囚犯留了下来。 
  “错了,搞错了,不是这么回事……真的不是……”奕详顿时慌了手脚,竟不知该怎么说才好。 
  “错你娘的腿!”慈禧脸色煞白,怒不可遏地骂道,“你是看我舒坦了心里有气,对吧?看我痛快了眼红,对吧?谁要让我一时不舒坦,我就让他一辈子不舒坦!来人,传我的口谕,自今日起,免去奕详步军统领九门提督之职,即刻交割所辖兵马,其罪容后再议!” 
  奕详连“谢恩”二字都未及说,便一屁股瘫坐在地上…… 
  如此,北京城里的相声艺人又躲过了一场劫难,五行八作的百姓们每日里依旧去天桥去庙会偷闲找乐,毕竟,生活中缺不了笑声。   
  欢喜虫儿尾声(1)   
  日子过得真快,犹如狂风吹乱了书卷,一翻便到了光绪二十九年。三十六载过去,弹指一挥间。 
  朱少文老了,七十四岁的他已皓首苍颜。凭着一生的辛苦,他总算有了一点积蓄,在地安门外毡子房买了一所四合院,将一家人从石虎胡同搬了过来。继唱儿之后,妻子又为他生下了一儿一女,老老少少过得倒也平淡安适。 
  由他开门立户的相声终于在北京成了气候,一门三枝朱、沈、阿,各自都有了各自的徒弟,各自都有了各自的段子、各自的风格。其间,朱少文先后又课二徒,光绪八年纳徐永福于帐下,取艺名“徐有禄”;光绪二十一年收了范长利,艺名叫作“范有缘”。当着外人,他从来都是说总共收了三个徒弟,他羞于提起“贫有本”这个不学好被自己逐出师门的弟子。沈春和陆续收了李长春——艺名“线儿黄瓜”等五个徒弟,阿彦涛则又有了恩绪等三个高徒,尤为可喜的是,这一批徒弟之中的成事者竟也有人开始授艺,相声已然有了第三代传人! 
  几十年间,清门儿相声与浑门儿相声到底融合在了一起,上演的段子日渐多起来,单口儿、对口儿、群口儿的,大贯口、小贯口的,说的、柳的,一头沉的、子母哏的,连长带短竟也有了一百余段,你方说罢我登场,争奇斗艳,各擅其长。磨砺之中,令这些“欢喜虫儿”总结出了数十种抖包袱儿的手法,三番四抖、阴错阳差、先褒后贬、一语双关、自相矛盾、表里不一、违犯常规、歪讲曲解……只在精于设计、巧于安排,一心逗得人们把笑口张开。 
  为了生存,为了躲避强权势力者的欺凌,他们与说书的、唱曲的、耍把式的、占卜算卦的这一类江湖人共同编纂了只有他们这个群体才能听得懂的黑话“春典”,用“溜、月、汪、摘、中”替代了“一、二、三、四、五”,把“嗓子”称作了“夯头”,把“打钱”奔生活称作了“置杵”,大概是因为做艺要如砸夯一般卖力,石臼捣米无论如何离不开那一根杵!他们将“王姓”称作“虎头蔓”,暗合着老虎脑门正中那一枚“王”字花纹;将“张姓”称作“跟头蔓”,正由于京人常把“摔跟头”说成“张跟头”。这样做的目的没有别的,只是为了能够更有效地保护自己。 
  这几十年,风潇雨晦,祸乱交兴,生活在京城里的这些“欢喜虫儿”们,经的、见的实在太多太多!年纪轻轻的一个同治小天子,方刚主政便一命呜呼,有说因为得了天花,有说因为患了梅毒,总之,年未满二十即短寿夭折。实在说,艺人们对皇上的寿数并不关心,关心的只是又赶上了一回倒霉的“百日国孝”,他们不得不放下手中的响器,在肚子上再紧一把裤腰带。朱少文的岳父李宝成只因气不忿在戏园子门口敲了几下锣,便遭到看街的兵丁一通鞭打,羞辱之下吐血而亡。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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