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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宇迈开步子往外走去：“你思想不对而已！别用你那看惯了方井的目光，来对照我的人格！走啦，不和蛤蟆商量大海的故事！”
“好臭小子”程国辉骂了句，自己却笑了起来。如果王小宇生活方面真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糜烂，那么心里与他之间的隔阂就无法成立。
不管留在办公室里程国辉怎么想，王小宇却直奔地下室的体能锻炼室。今天既然动手了，那就完全过把瘾好了。推开那扇双合门，王小宇对着里头值班的特勤队员大吼道：“练手练手，我一挑你们十五！除了要害，招事不限！敢不敢来？”
特勤队员们看了他一眼，随即转头来看自己这一边有没有人出头，一时间面面相视愣是没人开口接下挑战。
王小宇顿时就黑了脸：“瞧瞧你们这点出息！不就是比个武吗？全是七壮八粗大老爷们了，怎么着？没一个带种的啊？让你门一只腿！”
“好！”马上就有人接口了，还是好几个同时接的战。
第四十四章 夜话（上）
半个小时不到，王小宇扣着外套纽扣出来了。他是带着一颗发泄过后的愉悦心情走的，一路上与他擦肩而过的单位工作人员，全都能感觉出来他舒畅。
虽然让了一条腿，让他移动和施展都无法大开大合，但能玩次堡垒守卫战也是不错的选择。至于身后健身室里发生了什么，只要听听那满室寂静就能想象一二了。
才回到家，茉丽小姑娘就凑了过来，将他胳膊紧紧抱进怀里：“路上拣到美女啦？这么高兴！”
“拣到美女？对我来说那应该是痛苦才对！”王小宇不敢挣扎，要不然摩擦起来更麻烦。好几双眼睛看着呢，会被误会而后遭效仿！
“事情这么快就解决了？”柳央望着王小宇，高昂着的脖径和只白天鹅一般高贵。
“没有！其他单位成员在审讯，过程是高度保密的。我懒的等，就先回来了！”王小宇半拖着脚下一点力都没使的茉丽进了客厅，才得到人身自由坐到卓采文身边。
茉丽坐回自己之前的位置，和姐姐咬着耳朵嘘声说着什么，两姐妹笑得很真很真。
蓝月亮在给武小优探耳朵，安静的和处子一样。而武小优十分享受的迷着眼，轻声道：“哥，你带我们去旅游吧！要不然这么多美女都呆在家里，都快发霉了！”
“好啊，不过下个月在去吧！我这段时间里，应该会比较忙！”王小宇看了眼许丽儿，知道这傻女人还要大半个月才能放假。如果自己带着其他人走了，留下的她一定会很羡慕和孤单失落吧！
好死不死，这一眼还就被许丽儿看到了。也是，家里这些女人里就才住进来的蓝月亮不大关注他王小宇，其他女人一分钟里最少看他六次以上。所以这一眼，立刻就得到了一个幸福的微笑回应。
“我们去海南吧！估计咱姐妹穿着泳装一起出现在海滩上，大片大片的雄性生物都会‘震精’吧！”武小优似乎很好奇的想知道，那样的话到底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王小宇有些惊喜的看着她，为她彻底走出十几年前的车祸遗留伤害阴影而高兴。虽然不知道原因，但以前自己无数努力都没做到的事情出现了，那种喜悦和潮水一样激荡着他心灵。
这一刻，王小宇想到了很多很多，有做哥哥对妹妹的宽慰、真心祝福，也有做儿子对父母愧疚的解脱，甚至很多想法很傻很天真。连他自己都不记得，有多久没出现过这样不切实际的想法了。
在坐的女人们，也都看到了他那显露于表的内心。虽然没人知道具体原因，只晓得肯定与武小优有关，但她们的快乐很简单：王小宇高兴、她们就开心。典型的中毒以深，解药致命！
因为情绪上的相互传染，整个下午别墅里都充满的欢声笑语。王小宇头一次表现得如此‘活泼’，几乎达到了有求必应的程度。这天对于家里大部分女人来说，是圣诞老人发心想事成礼物的欢乐时光。
唯一有点郁闷的，就只有卓采文了。看见自己男人和别的女人亲密互动，能高兴了才怪。
当天晚上，卓采文就撅唇趴在王小宇胸膛上小抱怨：“你下午和她们玩得很开心哈！”
王小宇伸探上她腰背轻抚：“有吗？没多在意！”
“为什么那么开心？小优说出去旅游，你就能开心成那样。难道，你很想去看海滩上的比基尼女人吗？”卓采文不知道内情，所以充分发挥着自己的想象里来涂鸦心目中的男人形象。
“脑袋里每天都想什么呢你！”
王小宇轻轻握了下某人臀部软肉、以示惩戒：“小优以前连门都不愿意出，因为她会羡慕别人、她会很倔强的自卑，你没注意到吗，每次出去玩她从不看路人。她的目光，只会在路面、商店、和我们身上流转。想象一下，这样的视线所构件出来的世界有多孤单？。。。”
卓采文已经听出了王小宇话里想要表达的意思，她伸手覆盖住王小宇嘴巴，将脸颊贴在他心房上道歉：“对不起，我知道你的心思了！我只是，看见你和她们玩得那么高兴，吃醋了！”
王小宇拍了拍她肩膀示意她拿开手掌，重新获得话语权后，他道：“今天晚上，我们一定要好好谈谈。家里情况再这么发展下去，只怕是要出事了。”
“会出什么事？”
卓采文心里明白着呢，但聪明的她更喜欢揣着明白装糊涂。吃醋是女人的特权这点不假，但要她弄什么手段驱赶掉家里这群女人，她还真不敢。
这样做得罪武小优，是板上订钉的事情。加上这么段时间所培养起来的感情，她也下不去手。最后，王小宇心里肯定也会不舒服，到时候柳央的事情别说开口了，只怕根本没得商量。
王小宇想了想，道：“我打个比方吧！现在她们的动作好比试探性进攻，收发都能自如也点到即止。茉莉她们俩还只是趁你我不注意的时候，亲亲我。如果任这么发展下去，只怕是要动真格得了。”
“你不是还能拒绝吗？”卓采文那能不知道以前那些情况？虽然都是背着她，但她还有内应柳央呢。
只不过她一直抱着眼不见，心不烦的态度而已。人家姐妹为了保护自己这些人，好玄没被付出生命。虽气恼，但恩情未淡就翻脸不忍人的事情，她做不出来。
“我喜欢许丽儿！”
王小宇见她摆出副隔岸观火的架势，心里乱哄哄的，一张嘴就将心里话说出来。话音刚落，他就很明显感觉到手掌下的身体僵硬了很多。
他的话对卓采文来说，无疑于一颗重磅炸弹。原本在她心里一直很安心安全的阵地，突然出现了强劲敌人重大敌情，立刻就把她震得发蒙了。
她沉默了好一会儿，都快让王小宇觉得她睡着了才开口：“我呢？你还爱我吗？”
“当然爱你，只会爱你！我只是喜欢许丽儿，喜欢和她在一起不谈感情的时候。那种感觉，是我一直想要却。。。”王小宇说着说着，就发现自己词穷说不下去了，完全不知道用什么来表达心里那种意思。
卓采文这一刻抛弃了所有退让和友情，十分认真询问道：“什么感觉？我没有给过你对吗？你想想怎么来形容这种感觉，我会改！一直改，改到你满意！”
王小宇只觉得心中微微生痛，按着她后颈贴在自己心房：“那是种很轻松的感觉，她有自己的想法和坚持。。。或许是每个人都不相同吧，那种感觉我只在她那里找到过，只要不谈感情问题的时候，就能感觉到。”
“我改不了，对吗？”卓采文很失落，连语气里透着股难过。
“你已经做的很好了！至少小优没有因为你的事情和我闹，这样就很好了。”王小宇觉得，这项择妻基本要求获得了满足，就已经算得上万幸了。
卓采文哭了：“可是，我想做的最好最好！做你最好的妻子人选！”
“你已经是我最合适的妻子啦！这世界上那有真正的最好呢？只有最合适才是最好啊！”王小宇心疼的安抚着怀抱里的可人儿。
“我那里好啦？我都没给过你想要、最喜欢的感觉！”卓采文很担心自己会失去什么。
“傻瓜！我最想要的是塌实啊！那只是想要的感觉！你是只贪唤的小猫咪，总是用热情奔放回应着我的欲望，让我舒心。你是只理智的小猫咪，总是用智慧调整着自己与小优相处的状态，让我安心。你是只傻乎乎的小猫咪，总是时不时制造一些让我左右不能的小事故，让我又爱又恨！有了你，我已经完整了自己的世界。”
“你是指央央的事情吗？还是我那个风流同学？…”
第四十五章 夜话（中）
“对了，我还忘了问你！她还在纠缠你不？”卓采文这才想起来，似乎有些时日没在关注那只习惯偷腥的猫咪了。
还记得以前在学校，那家伙就一横刀夺爱而名声在外。连从幼儿园就在一起上学、放学回家的发小，大学里交个男朋友也被她抢过一次。现在那个有钱老公，也是她从二任手里抢来的，比大了十好几岁呢。
好在她不涉及男人的时候人很仗义，要不然那有女人敢和她做朋友。3个室友，其中两个结婚后就和她断了联系，怕啊！
王小宇如实回答道：“昨天有条短信，再之前是三天前的事情了。”
“那个女流氓，果然背着我勾引你。还口口声声和我说，你很没意思呢！死性不改！”卓采文有点得意了。
但这份得意并没持续几秒，她就不放心追问了句：“你后来，没有和她再见过面吧！”
“隔着车窗算不算？那次追了我好几条街呢，还好她因为强行转向被交警拦下了。”王小宇想起那天回家时遇见的事情，就唏嘘那女人的疯狂程度。如果不是自己技术好，还正要被她堵上。
“真过分！”卓采看起来文气呼呼的。
王小宇在她臀上拍了一巴掌：“说说你侄女央央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办？”
“她很可怜的！。。。”
“屁话，要说可怜，家里这些位女人里就属你最可怜了。”王小宇根本不想听她用这样的态度说话，在他新里如果问题继续拖下去，受伤最大不是柳央、而是她自己。
别人都在抢属于她的男人，就算最后抢不到回到原点，失去得也没多大。可她男人如果没人抢去了，所承受的损失不言而喻。虽然王小宇认为可能性极度渺小，但他受不了她的态度。
“那你叫我怎么办？我跑出去把她们都赶出去吗？小优会答应？你会安心？我能说的出口？”
卓采文见躲不过去了，只好敞开心扉较真起来：“我还没进你家的门，你就用各种各样的现实告诉我一个信息：小优对你很重要，比我在你心里还重要。好吧！为了能和你在一起我小心陪衬着，她往家里领朋友，我能说反对吗？我说了反对你会帮谁？”
“这都不算，你也往家里领女人，我和你吵架？你喜欢听吗？我一直相信你，但还要多信任你？你说，会爱我一辈子，我就信了！和她们相处这么久，心里明明知道她们都是冲着我老公来的，但我依旧一个白眼没给过她们，一次脸色没给过她们，一句重话没说过她们。
为什么？因为我相信你，相信最后你还是我的，她们注定只是路过的妖怪！就因为这个，我可以小事上不在乎、大事上忍让。可你今天突然告诉我，说你喜欢许丽儿，我怎么办？又能怎么办？你知道吗？如果不是央央也住进来了，我怕你不在家的时候我会疯掉！
小优和茉莉姐妹，比和我亲近多了。你可以说这是年龄原因，我没意见。但事实就是她们聊几个小时都可以不理我一句，你知道那种被彻底排除在圈子外的孤单吗？直到央央来了，许丽儿来了，我才找回那种自在的感觉，那种在自己家的感觉，才没有了那种陌生到想让我逃跑的感觉。
今天说这些，并不是我要向你抱怨什么！因为我不想让你为难，不想让你生活在纠结里。没错，你是位好哥哥也是位好男人，可是她们没几个知道你要先做好哥哥、再来做个好男人。可偏偏我知道！请问，我最最最最最爱的你，如果站在我的立场上，你能做到那一步？”
“。。。”
王小宇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卓采文刚才所说的一切，他都心中有个大概的数。对她的歉意和心疼，王小宇从没断过。如果不是想太多，他怎么可能从许丽儿身上得到轻松的感觉？
他双臂环着因说话太快太多而有些微微喘息的卓采文，默默在她肩头、秀发上亲吻，用这样的方式来表明自己懂她的纠结和烦恼。用这样的方式来安抚，她的激动和为难。
“我心里，有划一条线。一直有，你们都看不到它，但我能看到。无论睁眼、闭眼，它都在那里。或许会微微后撤，但绝对不会消失。本来，也不可能有人能逾越。。。”
感觉到卓采文刚要挣扎，王小宇马上停下话头安抚：“你听我说，先听我说完，乖乖的！我不是要重点提央央的事，我只是在称述自己的思想。如果你有不赞同的地方，等下你可以逐一反驳。好不好？”
等到卓采文放松下来了，他才继续说道：“我想给你的爱，是份完整的爱。但这份爱只代表爱情，不是所有！你可以这样认为，小优她就像我的女儿。父母不在了，我有责任也有义务照顾她一辈子，直到哪天她不需要我了。这个道理，是我上一世为人的时候，临死前才想透彻明白的真理。。。”
“我明白了、真的明白了！对不起，我以前理解错了！对不起！”卓采文在探索中迅速找到王小宇的嘴巴，再次将它覆盖起来。炙热的眼泪，已经流淌到了王小宇胸膛，有汇聚成海的趋势。
对于一位曾经长达十数年都在关注失足青少年案件的律师，卓采文对王小宇刚才所说那段话里蕴涵的意思，理解可谓是权威到了家。一个单亲家庭里的父亲或母亲，在经济条件尚可的情况最基本的想法，就是守着自己孩子过完下辈子。
他们或许从二十六七就开始这样与孩子相依为命，十几二十年如一日都毫无怨言。就算这些年月里，遇见了心动甚至爱得已经很深很深的异性，都会因为孩子的任性反对而毫不顾及抛弃。就算这已经让他们深受打击，乃至发展到对爱情彻底死心。
像王小宇这样死过一次，将临死前想法当成真理、还心性坚毅果敢的男人。在这世界上基本已经没有了什么，可以撼动他决心的人和事了。一旦武小优反对，卓采文明白自己的未来会如何发展。她同样明白这样的话，王小宇一定会怀着对自己的愧疚，直到死去！
“你没错，是我给不了更多！是我的错！”王小宇拿开卓采文捂在自己嘴巴上的双手，话里满是歉意、还有一丝后悔。
亏得光线不够，卓采文没看到，要不然肯定会哭得就更厉害了。
卓采文扯过被褥，给王小宇擦拭心窝里的眼泪，顺便把自己脸上的也给打扫了一下，吸了两下鼻子说道：“没事，真的！我会和你一起，当个好‘妈妈’。”
“我只是想让你这个小傻瓜，过得开心一些，并没有针对央央的意思。她毕竟是你侄女，加上有些事情已经无法挽回的发生了，我才想尊求你的意见，将这事情妥善解决好。”
卓采文为了自己的爱情，刚才哭泣的那会儿已经抛弃了很多很多本应该拥有、却注定无法拥有的东西：“理智一点来说，方法只有两个！一个是你娶她，我给你做情人！反正我已经三十好几快四十的人了，不在乎名誉这些东西了。”
“这条以后别再提了！”王小宇听到这说法，心里就很不是滋味。
“第二条也简单，等央央听家里安排结婚生孩子后，让她做你情人。”
卓采文看他一幅纠结模样，不重不轻拍了他额头一下嗔道：“你别占了便宜还给幅不乐意的表情，像央央那样的美女，多少男人做梦都想着。”
“咱们能不能现实一点？你的想法，央央会同意吗？在说了，等我们领结婚证了，她可是我法律上的侄女，我思想觉悟和人品德行就那么不值钱吗？”
“给你五毛好不好！”卓采文真有点生气了。
第四十六章 夜话（下）
“肉包子还卖一块呢！”王小宇突然觉得她生小气的模样很有韵味，忍不住接口调笑了一句。
“讨打是不是！我这说正经事呢！”卓采文强调说：“反正我的意见就这样，你自己看着决定吧！”
王小宇咳嗽了一声，正色道：“这两个办法都是下下之策！取一对不起你、对不起我的良心。取二对不起央央老公、对不起央央孩子、对不起我的良心。”
“没人要跟你讨论良心！你去问问家里这些女人，除了月亮和小优外那个需要你讲良心？希望你跟她们讲良心？你在她们面前挥舞良心大旗，在她们眼里简直就和当年国人看见倭寇挥舞膏药旗一样可恶。”
摆正自己位置，打扫干净了自己杂乱心房的卓采文，言谈风格完全恢复了律师的犀利。她一手捏着王小宇一边脸蛋，咬牙切齿左右摇摆着，说道：“她们全眼巴巴盼着你变成流氓呢！连小优都在想着给你收集后宫，全世界都知道了，就你还不知道！”
王小宇也由着她摆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