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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人借着月光,进了一间房。
这时赵蕤才开口:“现在安全了。”说完仰躺在床上。
顾瑾玉疑惑道:“这是你买的院子?也不对,这里没人?”
赵蕤闭目道:“两三个月没人了。放心在这,明天再做打算。”
“你怎么知道这里没人?你有什么打算?”
“怎么知道你不用管,明天安全了就离开京城。”赵蕤似要睡着。
“你要走?!顾瑾玉惊诧,“为什么要离开?外祖母他们肯定被下了大牢,得想办法救她们!她可是你的祖母,不管你变成什么样!”
赵蕤心中烦燥,“你要是想让人知道就再大声点。还有,你想救你救,我要离开。”
顾瑾玉怒道:“你想一个人走?怎么说也在王家怎么多年,养育之恩都不顾了?祖母也不管了!”
赵蕤蹭一下就坐了起来,吓了顾瑾玉一跳。
赵蕤面无表情地看了顾瑾玉一会,突然笑道:“你以为我是王晓慧?告诉你…她早就死了!”
顾瑾玉不可置信:“什么?你不是晓慧?那你是谁?怎会在王家!谁派你来的?难道是替身?”
赵蕤恶意地说:“你发现我不对劲,没猜出来吗?”
“我以为你和我…”
“你以为我和你什么?”
赵蕤皱皱眉,顾瑾玉有事隐瞒。仔细想想:当初在王府,自己留下的破绽太多,照理说会有许多人注意,奈何她从不出门,原身又是个透明,除了亲近的人,外人没注意也很正常。
只有顾瑾玉常来话唠。按她在王府的受宠程度,没理由巴着原身。
难道,顾瑾玉发现了王晓慧的不同寻常,可是她又是怎么觉得原主不同的呢?
除非…。。电光火石之间,赵蕤想到一个词“重生”,原来如此。
赵蕤笑的意味深长。
“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藏匿在王府中,真正的晓慧被你带到那里去了…。难道…你是皇上派的探子?”
赵蕤笑的恶意,“这身体确实是王晓慧,只是…。。你听过借尸还魂吗?”
顾瑾玉瞬间呆住!借尸还魂!
原来如此!怪不得性情大变,又身手不凡,怪不得连亲人也不顾了!
一抬眼见赵蕤挂着恶意的笑,顾瑾玉慢慢冷静下来。她是故意的,想让我害怕自己离开。不要怕,怎么说自己也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有什么好怕的。
顾瑾玉深吸一口气,越想越不在乎。现在她不是晓慧,肯定不愿救外祖母,连我也一起嫌弃,说不得明天她一走,就真的无人可找了。
顾瑾玉越想越多,沉思起来,屋里安静好一会。
待到更夫打更才惊醒顾瑾玉。
她深吸一口气对赵蕤道:“我信你!那你叫什么?该怎么称呼?”
赵蕤诧异:打什么主意?嘴上回道:“赵蕤。”
“好,赵姑娘。既然你不是晓慧,我也不能强求你救人。但是好歹你占了这个身体,也该讲究因果报应。总该还了这身体业报。我也不知你是哪里人,对京城是否熟悉,你总需要人为你解惑吧?刚刚你说要离开这里,你可有路引?”
“恩?路引是什么东西?”
“你不知道路引?你要离开此地,必须有官府出具的路引,上面写着你是哪里人,姓谁名甚,到哪里去,需要多少时间。没有路引,官府随时查到就要坐牢。”
赵蕤呆了,古代出个门,都这么麻烦。现在这具身体还是逃犯,上哪儿弄路引。倒也不怕什么追兵,可是也不想东躲西藏到深山老林过日子。
赵蕤问:“你想要我做什么?去救人根本不可能。”
顾瑾玉急道:“我知道,也不要你进牢房救人。现在已成定局,只等皇上发落的旨意下来。到时女眷可以赎买,至于男子…皇上若是以谋反罪判刑,或斩首或流放。我出来的匆忙,身上只带了几张银票和散碎银子,恐怕不够赎买所有的人。”
赵蕤听完心里有底,“天亮我出去看看,打听情况,想办法弄点银子。对了住宿需要什么证明吗?”
顾瑾玉疑惑,证明?随即了悟,“本地人一般不会住店,都是住亲戚朋友家,住客栈的都是在外的商旅、行人,都有路引,或者官府行文。”
赵蕤翻翻白眼,说了等于白说,还是住不了店。一句话:现在整个一个逃犯加黑户。
顾瑾玉想了想,“我可能好些。罪不及出嫁女。况我是外家之女,若官府承认,还是清白户籍。”
赵蕤不明白,“那你跑什么?告诉他们就行了。”
顾瑾玉摇摇头,“不会这么简单。前世我被…。”
赵蕤眼一眯,“前世?”
顾瑾玉立马闭上嘴。
赵蕤好笑,“你不说难道我猜不出来,别忘了我是怎么来的。”
顾瑾玉心知她早已看出端倪,以后还需她从中相助。想了想,便也不在隐瞒,“前世我被投入大牢,外祖母为了让我离开,特意说了我的身份。可那些官员却充耳不闻,我仍被带去了教私坊,里面的人也对我百般刁难。我一直想,是不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人在暗中盯着。”
赵蕤听后却不感兴趣,“好了,这些以后再说,先休息,明天我换装出去看看。”
以前王晓慧深居简出,应该不会有人认出,即使有人看见,难道不会跑。遗憾的是还不能进行精神攻击,否则一个精神暗示就全部解决了。
主意打定,赵蕤闭目睡去,不再多言。
顾瑾玉见此,也安静不再说话。过了一会阵阵困意涌上,坐在凳子上靠着桌子睡着了。
等顾瑾玉醒过来,看天色已是辰时末。赵蕤不知去了哪里。刚想出去看看,有人推门进来,是赵蕤。
“刚刚看了屋里没有吃的,现在我出去买点,顺便打探消息,你呆在这里不要乱走。”
说完拿起放在床头的男子衣裳穿上,把头发挽成髻,插上根簪子固定。 顾瑾玉看着她又拿出一支不知是什么的一小节木棍,在脸上一阵乱描。再看时,就是个翩翩少年郎了。
本来王晓慧容貌就偏英气,这一打扮,还真是雌雄莫辨。
收拾完毕,赵蕤看了顾瑾玉一眼,转身走了。
赵蕤想了想决定从大门出去。这房子不临街边,在小巷深处,又兼几个月来没有主人,邻居也没见过。从大门出去,反而不被人怀疑。
走出院门,穿过小巷。到了街上,两旁街道人来人往,店铺酒肆林立,身前身后,时不时响起小贩的吆喝声。
有卖包子馒头的,馄炖小吃,糕点,…不一而足。
赵蕤一面走一面注意着周围的酒楼,挑了一家装饰豪华的走了进去。
“客倌,里面请!”店小二躬身迎着赵蕤往里面走。
“就在大堂,帮我挑一桌靠窗的。”
“好嘞!您跟我来。”
赵蕤随店小二来窗边桌前坐下。
“客倌要吃点什么?”
“你们有什么?”赵蕤随意问。
“那可多了!有…”
赵蕤想起以前看电视里报菜名,立刻打断道:“行了,就来点你们店里出名的荤菜两个,素菜一个。”
“好嘞!客倌您稍等!马上就好!”店小二说完躬身退去。
赵蕤环视大堂,估计现在十一点左右的样子,人挺多。悄然无声的释放精神力。装作看窗外风景,实则监听。
“哎,你们知道吗,王尚书家被抄了。昨晚半夜上门抄家,闹闹腾腾一个晚上。今晨天微亮,被官兵压着的一串串的人,投了城西大牢。”
“今年都抄了好几家了,不稀奇了,就是不知道皇上要怎么发落他们家。”
“现在哪知道?得审过了,才下旨,以前那两家也是这个路数。”
“说的也是,到时候瞧热闹去了。哎,昨晚你歇在小桃红那?”
话题偏了,赵蕤果断切断。发现少数人在讨论王家的事,其它人说一些无关紧要的事。
昨晚才抄的家,知道人也不多,看来得多去几个地方。
过了一刻钟,店小二上了菜。
赵蕤慢腾腾地一边吃饭,一边监听。吃完饭又坐了一会,实在没有可用消息,赵蕤打算离开。突然想到顾瑾玉没有吃饭。于是呼道:“小二!”
“客倌,您有什么吩咐?”
“你再备一份刚刚的饭菜我带走。”
“好嘞!您稍等,马上就好!”
又是一刻钟,小二拿来几个纸包,“客倌您的菜。”
赵蕤接过来一看原来是油纸,“一共多少钱?”
“一两八钱银子。”赵蕤摸了一块碎银子扔给小二,约莫二两,“剩下的赏你了。”
“谢客倌赏!您慢走!”
赵蕤赶回住处。
一进屋,顾瑾玉着急地问:“怎么样?”
“现在知道的人少,上面还没有审完,等过几天才有消息。”
顾瑾玉听完,面露焦急。赵蕤见了,“你放心这几天我都会出门探听消息,现在急也没用,你先吃饭吧。”说着将纸包放在桌上,自己往床上躺。
顾瑾玉见了桌上的东西,顿觉饥肠辘辘,默默吃了起来。
接下来几天,赵蕤又选了三四家酒楼,换着呆,下午和晚上也去。但是依然没有什么确切消息,只说还在审。不过酒楼的人议论纷纷,说王家跑了两名女眷,最近都在搜查。几天了没有什么线索,大家猜测,怕是跑出去被拐子带走了。
赵蕤觉得这是个好消息。很多人都这么认为,时间一长,找不到人,就不了了之。
赵蕤觉得有一件事必须加紧办了,户籍和路引。前者什么年代都重要,后者为了避免以后出行麻烦。
☆、云落
赵蕤这几天也并不是一无所获。
第一家酒楼为她引路的店小二,李然,就是她发现的机会。
因几天来,赵蕤常上八宝楼吃饭,对李然打赏大方,渐渐就与赵蕤熟络起来。
赵蕤在与他交谈中得知:李然有个远房表舅,乃是京城附近大兴县县主簿属下的佐吏,专管户籍文书。
正愁户籍没着落呢。
这天赵蕤依旧来了八宝楼,却要了间雅间,叫了李然坐着叙话。
“李兄弟来坐下吃菜,我们边吃边说。”
李然笑道:“赵公子今天这是?要是有什么事,公子直说就是。”
“李兄弟这么爽快,那我就直说了。今天我来,是想有件事请你帮忙。”
李然疑惑道:“小人能帮公子什么忙?”
“是这样,我经商客居此处,现在想在这里安家落户,可苦于没有门路。前日听你提起远房表舅,所以看看你是否有办法。当然,事成之后,定要重重谢你!”
李然听到“重重谢你”,心知好处不少,当下说道:“原来如此。赵公子言重了,要是小人能帮上忙公子就直接吩咐,不必如此客气。这等小事有何为难,待我回了大兴县,回禀了表舅立刻就能办了。只是…公子在这可有房产或者田地?”
“还不曾办。”
“那公子不如在大兴县置办房产,办理户籍更快些。离京城不过百来里,一天功夫就到了。”
赵蕤心想,管它在什么地方,先办了户籍再说。顾瑾玉不是需要个地方安置她外祖母一家女眷吗,就定在那里,一举两得。
“那好,一事不烦二主,这买院子的事也一并托给你了,只是越快越好啊!”赵蕤说着拿了一百两给李然,“李兄弟若有了消息告知我一声。”
李然见了银子高兴道:“好嘞,保管让你满意。”
聊完事情,二人吃喝起来。
过了三四天,李然传信来说,‘院子有了,问要不要看看’,赵蕤本想说不用,转念一想,还是去看了看。
独门独院,有井,十几间房间,典型的四合院。
赵蕤当即付了钱,六百两。在京城附近不算贵,但绝对不便宜。不过赵蕤现在不在乎这个,即使知道价格偏高,也会毫不犹豫买下来。
买了院子,李然第二天就带了户籍来。赵蕤包了二十两给他。
事情办好后赵蕤即刻回了京城。立刻找了间看起来干净,人少的客栈定了两间房,将顾瑾玉带过来。
此时离事发过去半个月。
一天,赵蕤打听事情有了结果:王家与六皇子意图谋反,证据确凿。判王家男子斩立决,家产充没,女眷官卖,仆役发买。六皇子及家眷贬为庶民,流放西北边境。
顾瑾玉知道后泪流满面。
“你哭有什么用,事情已成定局,该想想你要怎么做!”赵蕤听着阵阵哭声心里一阵烦闷。
“我哭自己没用,白活了一世,重新来过还是救不了他们。眼睁睁看着他们受苦受死。呜…呜…呜。”
赵蕤心里腓腹:不知道怎么会有这么多眼泪,嘴里安慰道:“你这样哭下去,你外祖母她们就被人买走了,到时候可没办法。”
顾瑾玉顿住,慢慢止住了泪水,“明天一早我就去赎买她们。”说着拿出贴身藏着银票数了数,“只有两千两,怕是不够。”又拿眼看赵蕤。
赵蕤好笑,“银子好说,这几天我也弄了点,到时候应该够。只是,你现在身份很尴尬,去了不怕别人抓?”
“我细细想过,既然抄的是王家,我姓顾,他们要抓我也得有个罪名。”顾瑾玉道。
“你要怎么跟他们解释是怎么出的王府?”
“这个我自有说法。不过你帮我买点东西。”
“什么?”
“外祖母她们出来需要些换洗衣服。”顾瑾玉略不好意思。
赵蕤问了尺寸,顾瑾玉只知王老太太的,其余人不知。
赵蕤道:“你舅舅们的事,你打算这么办?”
顾瑾玉心里一酸,眼睛一红又流下泪来,“自然不能让他们暴尸荒野,可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你…能不能再帮帮我?”
赵蕤心里叹了口气,“到时候我找几个人收尸,不过你得跟着去,要是有人问起我是王家的什么人,那就露馅了。还有要是有人问起你,你要想好怎么回应。”
顾瑾玉边哭边点头,“我知道了。可是外祖母那边…”
“暂时顾不了,要是晚点去收,会被人扔到乱葬岗,先安排好你舅舅们的事再说吧。”
顾瑾玉心里明白,现在只能如此。
第二天,赵蕤先出门,上街找了四五个闲汉,几人一听收尸,开始不干,最后出了高价才肯。
去客栈接了顾瑾玉。她从昨晚一直哭个不停,眼睛肿的不像样。
顾瑾玉带了帷帽,跟着赵蕤去了刑场。到了那里,顾瑾玉不敢上前去,只站在人群外。
只听得一声“行刑!”,人群骚动起来。
顾瑾玉脸色发白,手紧紧攥住衣摆,身子晃晃悠悠,站立不住。赵蕤见状赶紧扶住她。
顾瑾玉眼睛干干的,想哭又觉得没有泪水,只是直愣愣望着前方。
赵蕤不知道该怎么劝。
旁边赵蕤找来的几个闲汉见状,说道:“公子,得赶紧啊,哪些苦力要开始拖尸体了!”
顾瑾玉惊了一下,定了定神,声音嘶哑道:“辛苦几位了,请各位开始吧。”
几人听罢,赶紧挤进人群,撸起袖子,将头颅捡起来放在脖子旁。
正要离去的监斩官见此情形大声喝道:“你们是什么人?”
几个闲汉动作顿住,齐齐看向赵蕤,顾瑾玉两人。
赵蕤低了低头。
顾瑾玉敛住心神连忙上前几步,行了礼,说道:“大人容禀!我乃已故巡盐御史顾怀准之女,王家是民女外祖家,今听闻外祖家被判处斩,特来为他们收殓尸体,以免亲人暴尸荒野,请大人开恩!”
旁边有一官员附耳对监斩官说了什么,监斩官神色好了几分,“原来是顾怀准的女儿。听说你寄居王家,如今怎会在此?”
“民女在抄家之前去了寺庙祈福,因此不在府中。”
监斩官也不知信了没信,又与旁边官员嘀咕了几句,才对顾瑾玉说道:“念在你一片孝心,容你收殓,去吧。”
顾瑾玉喜道:“多谢大人!”
监斩官点点头,起身离开。
众人见监斩官同意,没人再拦。几个闲汉手脚麻利地收捡了二十几具尸体,顾瑾玉一直侧着头不忍看。
突然从人群跑出几人,要抢尸体,几个闲汉忙阻拦。顾瑾玉定睛一看,有点眼熟。问过了才知道,原来是其他几房出嫁的女儿,带了人来收尸。开始不敢上前,见顾瑾玉没有被为难才冲了出来。
顾瑾玉让闲汉不要阻拦,随他们去。一番混乱,只剩下八具尸体。
顾瑾玉哭着上前辨认,剩下的都是与她血脉最亲的:大舅舅、 二舅舅、大表哥、二表哥、三表哥,还有三个才十三四岁的侄子。
顾瑾玉只觉得天旋地转。
赵蕤见她心神俱乱,吩咐几个闲汉,把尸体用席子裹了,送到城外义庄。
又雇了几辆牛板车运尸体,租一辆马车让顾瑾玉坐。
到了义庄,花钱请人缝了王家人的头颅,因暂时没有棺木,只能放在地上,出钱让守庄的老头看几天。
夜幕降临时,赵蕤两人才回了客栈。
顾瑾玉回来后茶饭不思,眼睛红的不像样,眼泪也流不出来了。
赵蕤道:“你要吃点东西,你外祖母还等着你救呢?”
顾瑾玉看了赵蕤一眼,默默地往嘴里塞东西。
赵蕤想了想,准备说点什么分散她的注意,对顾瑾玉道:“我在大兴县买了院子,到时赎了你外祖母就去那里。不过…你看,是先葬了你舅舅们再来赎人 ,还是等赎了人再葬。这天气很热,尸体放不了几天。”
顾瑾玉手顿了下,放下食物,“我明天就去赎人,人一赎到,就动身去大兴县。 ”
赵蕤点点头。
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