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抒情时代-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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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慢慢地慢慢地抬起来,眼珠子像玻璃球滴溜溜地转动。我想他是要跟我说点什么
了。
    他什么也没说,目光扫来扫去,最后停在一个姑娘的身上。他朝那位姑娘招手。
姑娘嘴里露出两排白牙,皮笑肉不笑地走到他的身边。他伸手把姑娘揽在怀里,并
在姑娘的左脸上亲了一口。皮肤跟皮肤接触的瞬间,发出一串清脆的响声。许多食
客都把头扭过来,看他们两个嬉闹。我突然觉得我有些多余,我站起来准备告辞孙
科。孙科抬起头对我说,你想不想去玉兰山。我摇摇头,说玉兰山在什么地方?孙
科指着那位姑娘,说玉兰山是她的家乡。我说她叫什么名字?刘露,姑娘爽利地答
道。
    我重新坐下来,听孙科说话。孙科说我的餐馆之所以生意好,全靠这些姑娘。
现在城里人都患了厌食症,包括我在内,如果没有姑娘陪吃,尽管很饿也咽不下东
西。我说我暂时还没有这个毛病。孙科说餐馆的姑娘供不应求,我想到玉兰山去再
招一帮姑娘,我用不完可以批发给别的餐馆。你如果有兴趣的话,跟我跑一趟。我
说反正我也闲着,你想要我去我就去。
    我和孙科、刘露到达玉兰山下时,天空一片橙黄。民居的屋顶上那些青灰色的
瓦片,以及高高的玉兰山上的树林,被夕阳涂上一层黄色的颜料。一片飘扬在空中
的淡黄的树叶,仿如鸟的羽毛缓慢地从高处落下。太阳西沉晚烟升起。我的目光飞
过石巷、民居、瓦顶,落在玉兰山茂密的森林里。我说玉兰山,他妈的那么高。我
听到刘露偷偷地笑了一声。我想她一定是笑我说了一句粗话,世界上有那么多动听
的话找不说,偏要捡一句破烂挂在嘴边.他妈的真是他妈的。我把目光从山上收回
来,我看见一个人像一堵墙拦在我们面前。
    那人张开双臂挡住我们的去路,他平伸的手臂和身躯构成一个十字,像田野里
臃肿的稻草人。他的西服被膀子牵拉,胸部完全彻底地敞开,露出长满胸毛的铜色
皮肤。我用目光征求孙科的意见,看需不需要把拦路的人干倒。孙科拒绝回答,他
扭头看着刘露。刘露说表哥,你要干什么?刘露走到那个长满胸毛的男人面前,推
了他一把。那人说谁叫我表哥?我不认识你。刘露说我是刘露。那人拍拍脑袋,说
刘露,啊想起来了,你是山上的刘露。那他们是谁?刘露说他们是老板,一个姓孙
一个姓赵。
    那人转过身去,在前面为我们引路。他说我拦他们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跟
他们对一对时间。刘露,今天是不是四月八号。刘露说不是,今天是八月十五号。
刘露说完,脸上流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她有意放慢脚步,跟孙科肩并肩地走。她
把她的嘴贴到孙科的耳朵上,轻轻地说他是我表哥扬光建,他的脑子有点问题。
    推开扬家那两扇略显陈旧的门板,他们都走进去,门板自动弹回来,把我独自
关在门外。这时候我才意识到我有些多余。我看见杨家的屋角,一只母鸡正带领七
八只小鸡归巢。母鸡脚步蹒跚,小鸡们前呼后拥。它们像游子归家,又像某些人物
衣锦还乡。杨家的瓦檐上长出一簇青草.青草上开满白花。风像一把梳子,把那些
草和那些白花梳过来梳过去。在瓦檐的下面.是两扇陈旧的门板.上面用黄色的石
头写满下雨、天晴、木薯、玉米、化肥、水稻等字样。有的字被雨水冲洗过,正在
慢慢地隐退,有的字却无法新鲜,像地里茂盛的蔬菜。笑声和灯光从门缝漏出来,
我看见黑夜收起翅膀,重重地落在杨家的瓦檐上,落在我的头发上和我的牛仔包上。
    一位中年妇女拉开大门,从灯光里跌出。她说小赵呀,为什么不进屋去,他们
正在说你呢。我说我想自己坐一坐。妇女走到屋角,把鸡栏关好,然后说我这些鸡
呀.每天都应该生几个鸡蛋,可是它们不知道把蛋生到哪里去了,鸡窝里一个蛋都
没有。妇女不停地拍手走到门边,她把一只脚踏在门槛上,头部扭过来对着我微笑。
我从她的身边跨进门去。
    

    我看见屋内的一面墙壁上,挂着各式各样的钟,从那些摆动的秒针上,发出一
种蚊虫似的叫声。但是那些分针和时针并不指向同一个时间。杨光建问我,现在几
点了。我抬头看看我的手表,我说七点五十分。杨光建的目光在墙壁上走了一遍,
他说你的表和这只钟的时间一样,这又闹钟是宝石牌的。刚才孙科的表和桂花牌的
挂钟时间一样,他比你快两分钟。我说你是专门修理钟表的?杨光建说不是,我喜
欢收藏钟表,我不在乎它们准不准,只要它们在走动就行。在我这里,你可以找到
不同的时间。我说正确的时间,现在应该是多少?杨光建说不知道。你和孙科的时
间相差两分,你说你们谁是正确的?世界上没有绝对的正确,只有相对的。你认为
哪个时间正确,它就正确,我总是这样对待时间。我说你真是个怪人。杨光建说他
们都这样评价我。
    玉兰山下的这七八户人家还没有通电,他们靠点煤油灯照明。吃过晚饭,刘露
的表嫂梁琴陪着两个孩子先睡。我们听到里间传来孩子的打闹声,母亲的怒吼声。
孩子们的吵闹平息下来,母亲的鼾声响亮起来。真正的夜晚从这里开始了。
    为了节约煤油,杨光建吹灭所有的灯,夜晚突然显得宽阔而且沉寂。杨光建说
你们听,认真地听一听,对面山上发出什么声音?我听到遥远的地方,传来隐约的
狗叫。孙科说是狗叫声。杨光建说不是,绝对不是狗叫,那是豹子的叫喊。我在黑
夜里打了一个寒颤,我说都什么年代了,还有豹子?杨光建说有,我亲眼见过。我
们四个人就坐在鼾声和豹子声混合的夜晚。我听到孙科那边传来刘露的笑声,笑声
像一个个气泡,在我的耳边断断续续地爆炸。我想孙科和刘露现在正抱成一团,并
且互相抚摸着。一定是孙科的手碰到了刘露敏感的部位,刘露才会发出那种淫荡的
笑。
    尽管十分疲惫,但我全无睡意,我希望杨光建说点什么打发长夜。我说你真的
见过豹子?杨光建说在玉兰山的对面,有一座青石山,豹子的声音,就是从那里传
来的。我很想纠正扬光建关于豹子的说法,但为了不打断他的话头,我又把话咽回
肚内。杨光建说从前,青石山下住着一户人家。一天,丈夫独自上山打柴。天渐渐
黑了,妻子还没有看见丈夫回来,于是拉着儿子站在路口等。左等右等,还是没看
见丈夫的影子。妻子感到事情不对着,就打着火把上山去找丈夫。她猜想丈夫一定
是跌到什么地方了,她一路喊一路寻找,满山都响着她丈夫的名字。
    她和你们一样,不相信山上有豹子。但是那个晚上她偏偏遇上了。她看见豹子
从一块石头边跳开,然后潜入草丛,她吓得坐到地上,坐了好久又才爬起来。她打
着火把来到石头边,她看见地上有一滩血,血迹上堆着一撮毛。她捡起血迹斑斑的
毛,认真地看。她看清那些毛是她丈夫的头发。她知道丈夫已被豹子吃掉了。她从
此成为寡妇。
    孙科和刘露对豹子不感兴趣,他们推门出去。我想他们一定去找个什么地方鬼
混去了。屋内只剩下我和杨光建,我的毛发被他说得一根一根地竖起来。杨光建说
丈夫被吃之后、他们的儿子天天都到山上去找那只豹子。他们的儿子那时才有十岁。
有一天,他们的儿子高高兴兴地跑回家来,对他母亲说妈,我看见爹了。他母亲说
你怎么看见爹了?爹不是被豹子吃掉了吗?他们的儿子说豹子吃了我爹,我爹的肉
长到了豹子的身上,我爹的眼睛变成了豹子的眼睛,我看见豹子的眼睛像我爹的那
双眼睛。儿子说到这里,他母亲的眼泪就吧哒吧哒地掉下来。
    无论母亲如何制止,儿子还是悄悄地往山上跑。一天夜晚,母亲没有看见儿子
回来,心里儿子是不是也被豹子吃掉了,如果找不到儿子,她准备从悬崖上跳下去。
她打着火把呼喊儿子的名字上山。那个夜晚,满山都响着她儿子的名字。
    她来到那块石头边。她看见儿子和豹子睡在一起。豹子对她嚎叫一声,像是对
她呲牙咧嘴地大笑。她轻轻地喊她的儿子,儿子被喊醒了。儿子从豹子的肚子上爬
起来,扑到他母亲的怀里。他们母子手牵着手下山。豹子远远地跟在他们后面。他
们停豹子也停,他们跑豹子也跟着跑。豹子一直把他们送到家门口,才从它的来路
返回去。
    后来有一个外地的中年男人,跑来问青石山下的寡妇求婚。寡妇死活都不答应。
那位中年男人跟着寡妇上山打柴下地干活,寡妇一点也不感动。有一天,那位求婚
者突然对寡妇说,我是一个猎人。他从外面运来一个铁笼,铁笼里装上一只山羊。
大约装了半个月,他把那只豹子装到铁笼里。他请八个人抬着那只铁笼和豹子往山
外走,寡妇和儿子跟在他们的身后。寡妇觉得那只豹子的眼睛很伤心,真的像她丈
夫的眼睛。儿子一边走一边叫爹。他们母子就那么跟着那只豹子,一步一步走到山
外。听说,那位寡妇嫁给了那位猎人,他们一直生活到老。而那只豹子,却因为绝
食,活活饿死在铁笼里。
    杨光建让我、孙科睡在堂屋临时铺成的大床上,刘露则睡在离我们约六米远的
屋角的一张小床里。杨光建安排好我们的住宿,便走进里间去和他的老婆和孩子们
挤在一块。
    我和孙科差不多有六年时间,没有睡在一起了。现在我们都不是六年前的我们,
我们又重新睡在一张床上,我感到很不适应。我和孙科是初中同学,他初中毕业之
后便不再读书,他炒过股票、干过小偷、参于赌博和边境走私,现在是熊掌餐馆的
老板。而我读了三年高中之后,考上了省外的一所大学,现在是大学中文系三年级
学生。我对孙科说,刚才你们出去干啦?孙科说没有。我说不干是不可能的,让我
检验一下。我伸手往孙科的腿部摸去,我摸到孙科雄赳赳气昂昂的鸟仔。我说你真
的没干?孙科说没有。孙科反过来摸我的鸟仔,孙科说你也挺精神的,想不想干?
我说想,但是一直没有机会。孙科说你对我说实话,你碰没碰过女人?我说没有。
孙科说连接吻和拥抱都没有过?我说没有。孙科说你虚伪,你真他妈虚伪。我变得
有些急躁起来,我说我可以发誓。孙科突然大笑不止,他说你是本世纪最后一位处
男。
    尽管是暑天,但玉兰山下的夜晚仍然透出凉意,我们盖上一床薄薄的毯子。我
们都不说话。孙科一定是觉得我骗了他,所以不想跟我交流。而我又觉得他过于世
故,对什么东西都不相信。我真的没有碰过女人,我不可能昧良心说我碰过。我们
翻来覆去,床板在我门的身体下不断地呻吟。沉默中,我听到六米之外的刘露也在
不停地弄出响声。孙科像是被刘露那边的声音刺激了,突然抓住我的耳朵说,你不
是想跟女人睡觉吗,现在你就可以过去跟她睡。我说这怎么行,她是你的。孙科说
什么你的我的,大家都是玩一玩而已。况且现在黑灯瞎火的,她也不知道是你。
    孙科在黑暗中推我,他说你去不去?我拼命地摇动,连一丝大气都不敢出。孙
科说你既然不去,那我只好亲自走一趟啦。孙科掀开毯子,摸索着下床,然后朝刘
露那边靠近。我拼命地睁大眼睛,还是看不见孙科的影子,他像一条鱼沉入水中消
失了。完全彻底的黑暗,使我想象六米的距离比一百公里还漫长。孙科不凭借任何
光亮,要绕开堂屋那些水缸、凳子以及背篓、杂物,而且不能碰出丁点响声,这确
实需要有点本领。
    孙科似乎是还有别的企图,不像是专门来招女工。真要是招女工,也犯不着到
这么一个鬼地方来。在这个没有灯光,六米之外有人调情的夜晚,我的脑海里呼啦
啦闪出我的父母、老师、同学以及一大堆的理想。我不停地跟他们说话,不停地抚
摸我的女同学,以此抵抗孙科和刘露制造的声音。我觉得孙科真不够朋友,把我孤
零零地丢在床上,自己独个去享福。一路上他只管跟刘露搂搂抱抱打情骂俏。却不
把我放在眼里。我是一只十足的电灯泡。他让我去跟刘露睡,我怎么会呢?
    那边的声音愈来愈响亮,愈来愈富于节奏。我甚至听到了刘露的呻吟和孙科的
喘息。我再次把头扭向他们,我的眼珠快要从眼眶里滚落出来。但是我仍然看不见
他们,我只是细心地听着。我听到刘露说快点快点快点快点点点点……我开始后悔
刚才没有听孙科的话,如果过去的不是孙科而是我,刘露会发出这么动听的声音吗?
    我看见黑暗中划过一道手电光,那是孙科的恶作剧。他打开手电,让亮光照耀
在刘露的乳房和大腿上,而他仍然骑在上面不停地抖动。那一刻,我差不多从床上
跳下来扑向他们。只是手电光一闪即灭,我看见刘露抢过手电,眼前便一片黑。我
拍拍我的脑袋,生怕刚才发生的那一幕是幻觉。
    不久,那边为一粗一细的鼾声,他们像是睡熟了。而我怎么也无法入眠。我听
到风在门外呼啸,狗在门口狂叫。屋后还传来有人攀爬墙壁的声音。我叫孙科。孙
科没有答应。但屋后的声音被风掩埋,变得十分微弱。弱一阵之后又强一阵,像是
一男一女在窃窃私语。我怀疑是孙科他们在说话,我又叫了一声孙科。孙科隅然没
有答应。我想是不是有人想偷我们的行李。我伸手摸了摸床头,我们的包部完好无
缺。
    我看见窗口渐渐地变白,高扬的鸟声破窗而入,屋内的水缸轮廓清晰。孙科回
到我的床上,倒头再睡。我爬起来打开杨家的大门,大门正对着一座青山。我想那
座青山一定是杨光建昨夜说的青石山,过去它的山脚曾住着一户人家。现在满山绿
树翠竹,远远地站立在我可望而不可即的地方。看上去,它比我身后的玉兰山要矮
一大截。我在大门口站立的瞬间,天空更为白亮明朗,青石山上的树冠从杂乱中浮
出。一大片绿色随风摇曳,整座山像一个盛满绿色颜料的玻璃瓶晃来晃去,一旦倾
倒,那些颜料就会向四周流散似的。
    我从门外返回屋内的时候,刘露正在穿衣。她那件花格子衬衣已经技在她的身
上,扣子没有完全扣好。她的下身仍埋在毯子里。我在她的床边站了几秒钟,她说
你快点走开,我要起床。我说我并没有妨碍你起床。她说我要穿裤子。她说话时,
一只手举起她的裤子。我笑着走向后门。
    推开后门,我看见杨家的一片菜地,豆角、瓜藤密密麻麻。有一个人正背对着
门口,在菜地里厨尿。我知道那个人是刘露的表嫂梁琴,但是我装着没有看见她。
我扭头去观察右边的围墙。围墙约有两米多高,上面有一道崭新的痕迹。我想昨夜
的声音就是从这里发出来的,昨夜肯定有人从这里爬进来过。梁琴匆忙地站起来,
一边系裤带一边走向我。我说隔壁住的是谁?梁琴说姓张。我说咋夜好像有人爬进
来过。梁琴说不会的,那道痕迹早就有了。梁琴说着,在我脸上狠狠地捏了一把。
我想她还没有洗脸,怎么就用手摸我的脸。她刚刚屙完尿,手也没有洗。我用双手
捂住她捏过的地方。她轻轻地笑起来,她说小赵,你的睑上长满了骚疔,也不治一
治。我的脸骤然变红,我说什么叫骚疔?她说就是你们说的青春痘。只要你跟女人
睡一觉,它们就会消失。我知道我的脸上长满了疙瘩,它们一直是我的心病,但我
怎么也想不到它和女人相关。我绕过梁琴,钻进后门。我听到她一直站在菜地里格
格地笑,像一只下蛋的母鸡。她说玉兰山上有许多漂亮的女人,你千万不要错过。
    吃过梁琴为我们煮的早餐,带上必备的干粮,我门开始爬那座高高的玉兰山。
刘露的家在山上,从山脚到山顶大约还有十几公里的路程。我想目测一下玉兰山的
垂直高度,但只是徒劳,我抬头所见,尽是奇形怪状的树叶。据刘露介绍,山顶上
散居着百来户人家,由于山好水好气候好,寨子里美女特别多,人称美女寨。有的
人从生到死,没有下过山,一直生活在山上,像她的外婆、妈妈和姐姐等等。我想
孙科也一定是受了这些传说的影响,才来爬玉兰山的。
    太阳像是被众多的山尖推出来似的,把它那血,淋淋的光线抛下来。我们头顶
上的树叶,不断地摇落它们集聚的雨水。我对孙科说跟他走这么一趟,起码要给三
千元作为报酬,大学毕业之后我还想读研究生,钱对我至关重要。孙科说钱是小意
思。孙科这么一说,我爬山的干劲倍增。我知道孙科从不食言。
    爬山的过程中,我始终与他们保持一定的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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