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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法利夫人(上)〔法〕福楼拜-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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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处先朽,不是这里,就是那里,有些陷下去了涂蓝色的地方,成了黑色。 门高头放风琴的地方,成了男人的祭廊,有一道螺旋式楼梯,木头鞋一踩就咯噔响。阳光从光滑的玻璃窗照进来,斜斜地照亮了沿墙横摆着的长凳,一些凳子上钉了草垫,下边写了几个大字:“某先生的座位”。再往前走,礼拜堂更窄了,那里,神工架和圣母小像相对而立,圣母身穿缎袍,头上蒙了有银星点缀的面纱,颧颊染成紫红,好像夏威夷群岛的神像;最后看到的是一幅“内政部长颁发的神圣家庭图”

    ,挂在圣坛上面四支蜡烛当中。祭坛的神职祷告席是冷杉木做的,始终没有漆过油漆。菜场不过是二十来根柱子撑起的一个瓦棚,却占了荣镇广场大约一半地盘。 村公所是“按照一个巴黎建筑师画的图样”盖起来的,样是好像希腊神庙,坐落在街道拐角上,在药房隔壁。 底层有三根爱奥尼亚式的圆柱,一楼是一个半圆拱顶的游廊,游廊尽头的门楣中心画了一只公鸡,一个鸡爪踩在宪章上,另一个举着公正的天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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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最引人注目的,还要属金狮客店对面的奥默先生的药房!尤其是晚上,油灯点亮了,装璜门面的红绿药瓶在地上投下了两道长长的彩色亮光,那时,在光影中,就像在孟加拉烟火中一样,可以看到药剂师凭案而坐的身影。 药房从上到下贴满了广告,有斜体字,有花体字,有印刷体,写着:“维希矿泉水,塞尔兹矿泉水,巴勒吉硫磺泉水,净化糖浆,拉斯巴伊药水,阿拉伯可可粉,达尔塞药片,雷尼奥药膏,绷带,浴盆,卫生巧克力”等。 店面和招牌一样宽,上面用金字写着:奥默药剂师。 在店里头,固定在柜台上的大天平后面,一扇玻璃门的上方,写了实验室三个字,在门中央,又一次出现了黑底金字的奥默二字。除此以外,荣镇没有什么可看的了。只有唯一一条街道,从街这头开枪,可以打到那一头;在街两边有几家店铺,大路一拐弯,也就到了街的尽头。 如果出街之后再往左转,顺着圣。 让岭脚下走,不多久就到了公墓。在霍乱流行时期,为了扩展墓地,还推倒了一堵后墙,买下了墙外的三亩土地;但是这块新坟地几乎没有人使用,坟墓像往常一样,总是挖在离门口近的地方,一个压着一个。看守既是掘墓人,又是教堂管事,这样可以从本教区的死人身上捞到双份好处。 他还利用空地,种了一些土豆。 但是年复一年,那本来就不大的空地越来越小,碰到传染病流行,他真不知道应该高兴还是难过,高兴的是有钱可赚,难过的是坟地又要占了他的田地。“你是在吃死人的肉呢,勒斯蒂布杜瓦!”有一天,本堂神甫到底对他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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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句话说得他毛骨悚然,有一阵子,他洗手不干了;但是今天,他又种起他的块根来,并且心安理得地说,是自然而然长出来的。下面就要讲到一些事,从那以后,荣镇确实没有发生什么变化。 镀锡铁皮做成的三色旗,一直在教堂钟楼的尖顶上转动;时新服饰用品商店的两幅印花布幌子,还在迎风招展;药房酒精瓶里浸着的胎儿,如同一包白色的火绒,也在慢慢腐烂;还有客店大门上头的金狮子,风吹雨打,褪了颜色,在过路人看来,好像一只鬈毛狗。包法利夫妇就要到达荣镇的那天晚上,客店的老板娘勒方苏瓦寡妇正忙得不亦乐乎,一边大锅烧菜,一边大把出汗。明天是镇上赶集的日子,一定要切好肉,开好鸡膛,煮好汤和咖啡。 此外,还要准备包伙人的膳食,医生夫妇和女仆的晚餐;台球房响起了阵阵笑声;小餐室的三个磨坊老板叫人送烧酒去;木柴在燃烧,木炭在噼啪响,厨房的长桌上,在放生羊肉的地方,堆了几叠盘子,砧板上一剁菠菜,盘子也晃荡起来。听得见后院的家禽咯咯叫,女佣人在抓鸡捉鸭,准备宰了待客。一个穿着绿色皮拖鞋的男人,脸上有几颗小麻子,头上戴一顶有金流苏的绒帽,背朝着壁炉,正在烤火。 他的表情看来洋洋得意,神气平静,就像挂在他头上的柳条笼里的金翅雀一样:这个人就是药剂师。“阿特米斯!”客店老板娘叫道,“拿些小树枝来,玻璃瓶装满水,送烧酒去,赶快!如果我知道用什么果点招待新来的客人也就好了!老天爷!这些帮搬家的伙计又在台球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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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闹起来了!

    他们的大车还停在大门底下呢!

    燕子号班车一来,要不把它撞翻才怪呢!快叫波利特把车停好!……你看,奥默先生,从早上起,他们好像打了十五盘台球,喝了八坛苹果酒!

    ……他们要把我的台毯弄破的!“她接着说,远远地望着他们,手里还拿着漏勺。”破了也不要紧,“奥默先生答道,”你买一张新的不就得了。“

    “买张新的!”寡妇喊了起来。“既然旧的不管用了,勒方苏瓦太太,我对你再说一遍,是你错了!大错而特错了!再说,现在打台球的人,讲究台子四角的球袋要小,球杆要重。 人家不再打弹子啦,一切都改变了!人也得跟着时代走!你看看特利耶……”

    老板娘气得涨红了脸。 药剂师接着道:“他那张球台,随便你怎么说也比你这张漂亮得多;他又会出主意,比如说,为波兰的爱国难民,或者为里昂遭水灾的难民下赌注……”

    “我才不在乎他那样的叫花子呢!”老板娘耸耸她的胖肩膀,打断他的话说。“算了算了!奥默先生,只要金狮客店开一天,总会有客人来。 我们这种人呀,不愁没有钱赚!倒是总有一天,你会看到他开的法兰西咖啡馆关门大吉,门窗贴上封条的!换掉我这张球台!”她接着自言自语说,“你不知道台子上放要洗的衣服多么方便!到了打猎的季节,我还可以在台子上睡六个客人呢!……这个慢手慢脚的伊韦尔怎么还不到!”

    “难道你还等班车来才给客人开晚餐?”药剂师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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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班车来?

    那比内先生怎么办!

    只要六点钟一响,你肯定会看到他来用晚餐,像他这样刻板的人,世上也没有第二个。他总是要坐小餐室里的老位子!

    宁死也不肯换个座位!

    又挑剔!连苹果酒也要挑三拣四!根本不像莱昂先生;人家有时七点钟,甚至七点半才来呢;有什么吃什么,看也不看一眼。 多好的年轻人!说话声音高了都怕妨碍别人。“

    “这一下你就可以看出来,一个当过兵的税务员和受过教育的人是多么不同了。”

    六点钟一敲,比内进来了。他的身材瘦小,穿的蓝色外衣,从上到下成条直线,皮帽子的护耳,在头顶上用绳子打个结,帽檐一翘起来,就露出了光额头,这是戴时间长了头盔留下的痕迹。 他穿一件黑色呢子背心,衣领是有衬布的,裤子是灰色的,一年四季,靴子都擦得很亮,可是脚趾往上翘,两只靴的脚背都凸起一块。金黄色的络腮胡子,没有一根越轨出线的,描绘出他下巴的轮廓,像花坛边上的石框一样,围住他平淡的长脸,还有脸上的小眼睛和鹰钩鼻。 无论干什么,他都是个好手,家里有架车床,他就来做套餐巾用的小圆环,像艺术家那样妒忌,像大老板那样自私,他把圆环堆满了一屋。他向小餐室走去;但是先得请三个磨坊老板出来;在摆刀叉的时候,他一言不发地坐在炉边的位子上;然后像平日一样关上门,摘下帽子。“说几句客气话也不会磨烂他的舌头呀!”药剂师一见只有老板娘和他了,就说。“他从来不谈天,”老板娘答道。“上星期,来了两个布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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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两个很意思的年轻人。 晚上,他们讲了一些笑话,笑得我都流眼泪了;而他呢,呆在那里,好像一条死鱼,一句话也不说。“

    “是呀,”药剂师说,“没有想象力,没有趣味,一点不像见过世面的人!”

    “不过,人家却说他很有办法呢,”老板娘不同意了。“办法?”奥默先生回嘴说,“他!有什么办法?在他那一行,倒也可能,”他又用比较心平气和的语调加了一句。于是他接着说:“啊!一个联系很广的商人,一个法律顾问,一个医生,一个药剂师,心无二用,变得古怪了,甚至粗暴了,这都说得过去,历史上有的是嘛!但是,至少,那是因为他们心里有事呀。就说我吧,有好多回我在写字台上找钢笔写标签,找来找去都找不到,结果却发现笔夹在耳朵上!”

    那时,勒方苏瓦寡妇走到门口,看看燕子号班车来了没有。 她吃了一惊。 一个穿黑衣服的男人突然走进了厨房。 在慌忙的暮色中,看得出他的脸色通红,身体强壮。“神甫先生,有事情找我吗?”客店老板娘一边问,一边伸手去拿铜错烛台,烛台和蜡烛在壁炉上摆了一排;“你要不要吃点什么?喝一点黑茶蔗子酒,或者来一杯葡萄酒?”

    教士十分客气地谢绝了。 他是来找雨伞的,上次去埃纳蒙修道院时忘了拿走了,现在拜托勒方苏瓦太太派人在晚上送往神甫的住宅,说完他就回教堂去,因为晚祷钟声响了。等到药剂师听见神甫的脚步声走过了广场,他就大发议论,说神甫刚才的做法太应该了。 在他看来,拒绝喝酒是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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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讨厌的装模作样;哪一个教士在没有人看见的时候不大吃大喝,总想恢复大革命以前的生活?

    老板娘帮神甫说话了:“要说末,像你这样的男人,他一个可以顶四个。 去年,他帮我们的人收麦秆;一趟就扛了六捆,力气不小那!”

    “棒极了!”药剂师说。“那么,打发你们的姑娘去向这样精力旺盛的男子汉忏悔吧!我呢,我如果是政府的话,我要一个月给神甫放一次血。 不错,勒方苏瓦太太,每个月都要切开静脉大放血,这才不会有碍治安,伤风败俗呵!”

    “住口吧,奥默先生,你不信神!你不信教!”

    药剂师回嘴说:“我信教,信我自己的教,我敢说比他们任何一个都更相信,他们不过是装腔作势,耍骗人的花招而已。 和他们不同,我崇拜上帝!我相信至高无上的真神,相信造物主,不管他叫什么名字,那都不要紧,反正是他打发我们到世上来尽公民的责任,尽家长的责任的。 不过,我犯不着去教堂,吻银盘子,掏空自己的钱包去养肥一大堆小丑,他们吃得比我们还好呢!因为你要礼拜上帝,那在树林里,在田地里,甚至望着苍天都可以,古人就是那样的么?我的上帝,就是苏格拉底、富兰克林、伏尔泰和贝朗瑞的上帝!我拥护《萨瓦教长的信仰宣言》和八九年的不朽原则!因此,我不承认上帝能拄了拐杖在乐园里溜达,让他的朋友住在鲸鱼的肚子里,大叫一声死去,三天之后又活过来:这些事情本身就荒唐无稽,何况还完全违反了一切物理学的定律;这反倒证明了,顺便说一句,神甫是愚昧无知的朽木,还硬要把他人和世人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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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拉入黑暗的无底洞。“

    药剂师住了口,用眼睛寻找周围的听众,因为他一激动就忘乎所以,还以为自己在开乡镇议会呢。 但是客店老板娘却不再听他那一套;她伸长了耳朵,要听远处的车轮声。 她听得出马车的声响,夹杂着松动了的马蹄铁打在地上的喀嗒声,燕子号到底在门口停住了。班车只有两个大轮子上面放一只黄箱子,轮子和车篷一样高,使旅客看不见路,却把尘土带上他们的肩头。 车门一关,狭窄的气窗上的小玻璃就在框子里振动,玻璃上有一层灰尘,再加上左一块、右一块泥水干后留下的斑点,连大雨也洗不干净。 班车套了三匹马,一匹打头,下坡的时候,车一颠簸,箱底就会挨地。有几个荣镇的老板到广场上来了;他们一块说话,打听消息,问长问短,找鸡鸭筐子;伊韦尔忙得不知道回答谁才好。 本地人总是拜托他进城办事。 他要去铺子里买东西,替鞋匠带回几卷皮子,给马蹄铁匠带来废铁,给老板娘带一桶鲱鱼,从妇女服饰店带回几顶帽子,从理发店带来假发;他一回来,站在座位上,高声叫喊,把一包一包东西从篱笆上扔到院子里去,而他的马认得路,会自己向前走。一件意外的事使班车回来迟了:包法利夫人的狗在田野里不知去向。 大家足足吹了一刻钟口哨,叫狗回来。 伊韦尔甚至开了半古里倒车,总误以为看见狗了;但是不得不赶路呀。 艾玛气得哭了,总怪夏尔倒霉。 布贩子勒合先生和她同车,想办法安慰她,举了好多例子,说狗丢了几年之后,还认得它的旧主人。 他听人说,有一条狗从君士坦丁堡回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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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巴黎。 另外一条笔直走了五十古里,泅过了四条河;他的父亲有一条卷毛狗,丢失了十二年,一天夜里,他进城吃晚餐,不料忽然在街上碰见这条狗,它一下就跳到他的背上去了。

    二

    艾玛第一个下车,接着是费莉西,勒合先生,还有一个奶妈,而夏尔是不叫不醒,自从天一黑,他就在车角落里睡着了。奥默上前作自我介绍;他向夫人表示敬意,对医生说了些客气话,说他非常高兴能为他们效劳,并且口气亲热的说,他自作主张要陪他们晚餐,再说,他的妻子也不在家。包法利夫人一进厨房,就走到壁炉前。 她用两个手指头捏住膝盖上的袍子,把它往上一提,露出了脚踝骨,再把一只穿着黑靴子的脚,伸在转动的烤羊腿上面,烤火取暖。 火照亮了她的全身,一道强光穿透了她的衣服,穿透了她白净皮肤的小汗毛孔,甚至穿透了她时时眨动的眼皮。 风从半开半关的门吹进来,把一大片红色吹到她身上。在壁炉的另外一边,一个头发金黄的青年人在不声不响地瞧着她。莱昂。 杜普伊先生是第二个在金狮客店包伙的人,他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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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证人吉约曼那里当实习生,在荣镇住得很乏味,经常推迟用膳的时间,希望客店里会来个把旅客,可以陪他聊一个晚上。 有些日子,工作完了,他不知道干什么才好,只得准时来受活罪,从喝汤开始,到吃干酪为止,一直单独和比内在一起。 因此,他十分高兴地接受了老板娘的议建,来陪新到的客人晚餐,他们走进大餐厅,勒方苏瓦太太要讲究一下,就摆了四副刀叉。奥默怕鼻炎发作,请大家不要怪他戴着希腊便帽用膳。然后,他转过头来对邻座的艾玛说:“夫人一定有点累了吧?

    坐我们的燕子号班车实在颠簸得厉害!“

    “那是真的,”艾玛答道。“不过动动也很好玩,我喜欢换换地方。”

    “钉在一个地方不动,”实习生叹口气说,“真是没意思透了!”

    “要是你像我一样,”夏尔说,“总得骑马……”

    “不过,”莱昂接着对包法利夫人说,“在我看来,没有什么比换地方更有意思的了。 只要你做得到,”他又加了一句。“其实,”药剂师说,“在我们这个地方行医,并不十分辛苦,因为大路上可以跑马车,而且一般说来,农民相当富有,出诊费也很高。 在医疗方面,除了肠炎、支气管炎、胆汁感染等常见病之外,我们也不过是在收获季节,三天两天有人发烧而已,但是总的说来,情况并不严重,没有什么特别值得注意的,顶多只是得了冷脓肿,很显然,是我们乡下人住的地方卫生条件太差的缘故。啊!

    你会发现:需要和多少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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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斗争呵,包法利先生,陈规陋习是多么顽固呵!你为科学作出的努力,会碰到不少人反对呵!因为他们宁愿相信九天圣母,圣骨,神甫,也不愿医生或药剂师。 然而,说实话,这里天气并不算坏,就在本乡,我们还有几个活到九十岁的老人呢。 我观察过寒暑表,冬天降到摄氏四度,夏天升到二十五度,最多三十度,合成列氏表,最高也不过二十四度,或者合成英国的华氏表,也只有五十四度,不会再高了!——而且事实上,我们一方面有阿格伊森林挡住北风,另一方面又有圣。 让岭挡住西风;然而,这股热气来自河水蒸发而成的水汽,还有草原上大批牲畜吐出的氨气,这就是说,氮气、氢气和氧气,不对,只有氮气和氢气,这股热气吸收了地面上的腐烂植物,合成了这些不同的挥发物,可以说是把它们扎成一捆,而且自身也同空气中散布的电流起化合作用,时间一长,好像在热带地方一样,可能会产生有害健康的疫气;——这股热气,我说,会变得温和的,因为从它来的地方,或者不如说,从它可能来的地方,也就是说,当它从南方来的时候,会碰上东南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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