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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味着他们的行动得到了“城中”的支持,由此可见,正义的事业从来都不是孤独的。
“还有《告全体同胞书》这也要加印。到时候……”
突然,一串急促的脚步声从室外传了过来,接着一名军官冲进地下室,打断了蒋志清的话语,“长官,总理。总理明天去天津!”
军官的话只让室内的人微微一愣,原本正在印制着传单的青年军人们纷纷停下手头的工作,将视线投向他们的长官。
得知这个消息的蒋志清却是长出了一口气,他看着众人,挤出了些许笑容。
“同志们,加油干吧!”
号角已经吹响了!
因有雪光,天仿佛亮得早了些。快到年底,不少人家买来鸡喂着,鸡的鸣声比往日多了几倍。处处鸡啼,大有些丰年瑞雪的景况。
可是李四勤却是一夜没睡好。到后半夜,他忍了几个盹儿,迷迷糊糊的,似睡不睡的,象浮在水上那样忽起忽落,心中不安。越睡越冷,听到了隐隐传来的的鸡叫,直到实在撑不住的时候,他方才在书房之中睡上一会。
忍耐,等待,总会让人的心中变得非常的焦躁,甚至会让人的心变得有些不安。
好容易等到天亮,透过窗户,李四勤隐隐觉得,也许这会街上有了大车的轮声与赶车人的呼叱声,他坐了起来。虽说这室内有暖气,可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他坐着仍然感觉有些冷,他站起身,穿好衣服之后,开开一点门缝向外看了看。
雪并没有多么厚,大概在半夜里就不下了;天似乎已晴,可是灰蒙蒙的看不甚清,连雪上也有一层很淡的灰影似的。朝院中看了一眼,他看到昨夜自己留下的脚印,虽然又被雪埋上,可是一坑坑的依还能看得清楚。
“哎!”
站院中,看着这院中的雪景,年青的李四勤却是长叹一口气,今天,今天上午,少爷就要去天津了,去天津给远征军送行,这原本看似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在今天却有着别样的意义。
谁也不知道,在京郊有近万人在等待着这一时刻的到来,在总理离城之后,他们就会行动起来,仅仅只是他们吗?
不,这是一次自上而下的统一行动,一次席卷全国的行动。
行动有可能成功吗?
想着自己已经卷入行动之中,李四勤却在心下再次一叹,之所以卷入其中,还是为了少爷啊,嗯,同样也是为了国家。
如果行动成功的话,那么在中央、在地方,曾经少年所面临的制肘,都会随之后消散,整个国家都将根据少爷的意志掀起一场前所未有的变革。到那时……到那时,国家就会很快的强大起来。
这是对还是错?
现在,李四勤已经不愿意再去考虑这些问题了,对于这些问题,他早已经考虑过太多次了,正是那些考虑,使得他决定置身其中,甚至于……
“汨罗渊中波涛动。巫山峰旁乱云飞;昏昏浊世吾独立,义愤燃烧热血涌;权贵只晓傲门第,忧国此中真乏人;豪阀但知夸积富,社稷彼心何尝思;贤者见国衰微征。愚氓犹自舞世间。治乱兴亡恍如梦,世事真若一局棋……”
立于雪地之中,念着这首少爷写的诗,李四勤知道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
“少爷,希望你不会怪我……”
想着在过去的两个月中,自己利用特勤局给予内务部队支持,为其提供经费、掩饰痕迹、故意隐瞒情报,这一桩桩、一件件,无不是等待背叛。可在他看来,这种背叛却是因为忠诚,正是因为忠诚,所以才会背叛。
“因为忠诚,所以背叛!……”
背叛了谁呢?
背叛了少爷的信任,可是这种忠诚,却可以使少爷在一场变故之后。拥有一切,拥有在这个国家至高无上的权力,但是……背叛的滋味,着实让人难受啊!
想到少爷知道这一切之后的反应,李四勤无奈的轻叹一口气,可现在,开弓没有回头箭,已经不可能再制止了!
在李四勤如此思索的时候。一个妙龄少女却是从另一个房间走了出来,她看着站于雪地之中的李四勤,那俏颜上闪过一道发自内心的笑容。
“四哥,今天在家吃早餐吗!”
少女喊着“四哥”的时候,显得非常的亲热,甚至于就连同她的那双眼中都笑得发了些光。那是情侣之间方才有着的光彩。
“一会,我去局里!”
低着头看鞋头上未化净的一些雪,李四勤轻语一声。王雪怡是京师师范学校的学生,两人半年前方才认识,不过,一直以来,李四勤都对自己的身份加以保密,甚至直到现在,雪怡还以为他只是特勤局的一名高级雇员。或许,现在王雪怡已经搬进了这不大的四合院中,可是两人实际从还未举行婚礼。
“哦,”
王雪怡低声的说道,整个人似乎都有些失望。
感觉到她的失望,想到今天之后的一切,李四勤默默的走过去,看着面前俏丽的女孩,他笑了起来。
“不过,还有时间,在家吃点早饭!”
说话时,李四勤轻轻的握着王雪怡的手,感觉着手中那双纤弱的小手,他的心中却是黯然一叹,也许……
终于,默默不语的吃完早餐后,在即将离开家的时候,李四勤又看了一眼注视着自己离开的女孩,他笑了笑。
“再见……”
道一声再见之后,李四勤走出了院门,一出院门,走出巷子,一辆汽车早早的就停在街边等待着他的到来。
在上车的时候,他朝着远处看去,此时朝阳的一点光,借着雪,已照明了全城。蓝的天,白的雪,天上有光,雪上有光,蓝白之间闪起一片金花,使人痛快得睁不开眼!
街上的雪已不那么白了,马路上的被车轮轧下去,露出点冰的颜色来。而人行道上的雪,被人们踏的已经黑一块白一块,这倒是显得有些刺眼。
在坐上汽车之后,副驾驶的秘书立即给李四勤递去一份文件。
“局座,这是刚刚从中南海传来的情报!”
中南海的情报,对于现在的特勤局来说,几乎是压倒一切的工作,没有什么比中南海的情报更为重要的了,打开文件,看着情报内容,李四勤整个人微微一愣,这……
这是一个好消息!
没错,的确是一个好消息!
可,现在应该去告诉少爷吗?
一时间,李四勤在心下犹豫了起来,如果现在把这个消息告诉总理的话,那么,会不会影响少爷的行程呢?如果少爷不去天津,而是留在京城的话,会不会发生什么危险?
危险!
绝不行,即便是什么意外也不行,之所以涉及其中,最根本的原因就是为了少爷,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少爷。
心下这么拿定主意之后,李四勤合上了文件之后,将文件塞进文件包之中,然后看着车外的雪色略加思索后,又询问道。
“保安总局那边有什么消息吗?”
保安总局,那是内务部下属的情报机构,是在少爷遭受刺杀袭击之后方才成立的一个情报机构,现在在京城,一共有四个机构在调查所谓的“乱党案”,除了特勤局之外,就是警察厅、军法执行处还有就是保安总局,对于前两者,李四勤并不担心,有特勤局的帮助,他们绝不会查到什么线索,可是保安总局却不一样,他们会不会发现什么线索呢?
“局座,现在保安总局那边还没有什么消息,不过……”
秘书把声音微微一压,看着局长说道。
“内务部魏总长的办公室打来电话,他希望上午能够见到您……”
第186章两局合作
民国五年9月下旬,到整个10月,在中国发生了一系列的抢劫案,许多银行、钱庄甚至珠宝店遭到抢劫,抢劫案的猛烈的程度在当时是空前的,也是绝后的。
这些抢劫罪案的详细情况。记载在警方的档案里。全国各处,从南到北,许多银行被拿着手枪、短枪或手提机关枪的人所抢劫,几乎每天都要发生。在那段时期,珠宝店里的橱窗被打破,贵重珠宝被抢走,已成为很平常的事。而当地的警察,面对着那些发抖和流着血的珠宝商和店员们,还没有来得及处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们的管区内又发生了另一件相类似的案件,他们被请走了。
而事态发展到10月底的前几天里,情况越来越严重。银行家和钱庄主对这次抢劫风波,向政府提出了强烈的责难。为此,警察在夜间增加了巡查次数,但是毫无用处。由于这些强盗不是专搞偷窃的小偷,不是专门在深更半夜悄悄地撬开银行金库的那些人,而是一批持枪并戴着假面具出现的暴徒,只要稍稍惹怒了他们,他们就准备开枪射击。
最危险的时间是在白天,全国任何银行和钱庄都可能在买卖进行时,突然看到两三个手持武器的蒙面人闯进门来,大声吼叫:
“举起手来!”
然后一场抢劫案就会随之发生,不仅大中城市如此,甚至于就连同京城亦是如此。是什么原因导致了这一系列的抢劫案的发生?对此,无论是银行家还是钱庄主并不关心,他们更关心是个人的财产安全,在他们多次抗议之后,面对地方警察的无能为力,经由地方请示,总统府同意,内务部签署了命令,内务部队调入城内维持治安。
内务部队。这支刚刚成立一年的治安部队,那是每个中国人都熟悉的反暴力部队,首次用冲锋枪武装起来了,并开始在各大中型执行勤务。那些到银行里去的人必须在大厅里先接受一个或两个身穿黑色制服的内务部队士兵的检查,每个士兵都配备着一支子弹上膛的冲锋枪,以保护银行、钱庄免遭抢劫之危。
一个月下来,人们对此已经习以为常了,毕竟。这是前所未有的治安混乱,而内务部队进入城市维持。
10月底,有三个劫匪在不同的枪劫案中受伤并被抓获。可不论警察局的审讯如何严酷,三人里没有一个人能说出来为什么这股抢劫浪潮如此突然地席卷全国。他们只供认是受他们集团的头子指使。去抢劫某某银行和某某钱庄的。警方最后认为犯人并不知道抢劫的目的,他们只是奉命抢劫,是坐地分赃的小人物。
没过多久,中央警察总局的探员们,还是确定了一件事——这次突发的抢劫浪潮的幕后人,为了某些原因急需用钱。直到11月初,当局才以完全不同的方式发现了这些情况。
9月下旬,对银行和其他可以迅速抢到钱财之地的洗劫浪潮已相当严重。因此,中央警察总局刑警大队专员办公室接管了这类案件。在北京的中央警察总局的。在一间异常狭小然而事务繁忙的办公室,墙上的一张图表标明了所抢现款的数目和所抢当铺的估价。到了10月底,总数已远远超过200万元银圆券以及40万银元。据这位专员估计,即使扣除一笔适当数目作为进行抢劫所需的开支,再加上付给进行抢劫的劫匪的报酬,还能剩下相当大的一笔钱。
随后,有一份报告放在国家保安总局局长办公室的桌子上。这份报告是保安总局通过对这起抢劫浪潮加以分析之后作出的。而报告的内容极为简单。
“革命党?”
用疑惑的眼光看着魏子栋,李四勤没想到,保安总局的情报分析人员会认为,这一系列的抢劫是革命党为武装叛乱筹集经费。
“除了革命党之外,还有什么人能够策划这一系列抢劫?而且是在全国!”
看着李四勤,这位曾经的“拍档”,魏子栋轻声说道:
“恐怕,也只有他们了!”
“哦……”
应一声。李四勤却是装聋作哑起来。
或许别人并不知道,这场抢劫风波是如何发生的,但是,作为“幕后指使者”他却是非常清楚,这件事是如何发生的,是他策划了这一切。而其目的,除去为军变筹集经费之外,更为重要的却是为了让内务部队进城,准确的来说,是为了把内务部队调到各省的大中城市,而调动内务部队,却必须要有总统府、国务院以及内务部的多重命令,想要达成目的,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治安混乱。
而如何制造混乱呢?
像当年大总统一样,策动军乱显是不可能。而且所需调动的又是内务部队而不是军队,如果发策划军乱、民乱,只会使各地驻军警惕,这不仅不利于军变的发动,甚至有可能导致军变失败,只有适当的治安混乱,才有可能调动内务部队维持治安。
而治安混乱所针对者又不能是平民,官员不会在乎平民的感想,可那些银行、钱庄却不同,银行、钱庄幕后之主的影响力远超过外界想象,而抢劫银行、钱庄,不仅可以获得发动军变所需经费,最为重要的是可以呈现出治安乱局,从而达到调动内务部队的目的。
之所以如此确定最终中央会动用内务部队进城维持治安,根本原因却是因为各省将军绝不会把自己手头仅剩的军队派往街头维持治安,他们的私心所致,恰好成就了现在内务部队一夕控制全国要地的局面。
而这会保安总局却把帽子扣到了革命党身上,如果在平常有人顶下这个罪名,倒是好事,可如果保安总局提出这个猜测的话,会不会地方上加强戒备呢?
“没有前例啊!”
轻吐一声后,李四勤又补充道。
“即便是革命党系为叛乱筹集经费,其动静未免太大了,以革命党于民间的基础,若是想全国发动。恐怕……”
“发难全国,确不可能!”
魏子栋那显得有些狡黠的目光注视着李四勤面部的每一个变化。以特勤局现在分散全国的情报网,他的手中会没有什么情报,就是打死他,他也不信,而今天之所以请李四勤过来,他的目的京就是想从他那里探得一些消息,保安总局自总理遇袭后成立。可直到现在,却还没有办过一桩“举世瞩目”的案子,这又岂能让他甘心。
“可,若是于一省发动呢!”
他的这句话与其说是猜测。倒不如说是说给李四勤听,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魏子栋相信特勤局手中有他不知道的牌,没准,他们早就掌握了什么情报也不一定。
摇了摇头,李四勤的右手中指不时的轻点着膝盖,似乎是在思索着。
“李局长,你觉得会是在那个省呢?”
而李四勤唯一回答是摇摇头,表示一无所知。其实。即使他知道,其回答也是一样的,现在这个时候谨慎为上。刹那间,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了一个念头:这会不会是魏子栋的探呢……魏子栋从来都不算是少爷的心腹,甚至他还有些反骨,否则当年也不会拿他当牺牲品……
“魏总长,我想不出来。”
李四勤的一句话。却让魏子栋的心下一阵失望,他知道李四勤对自己怕是一些有怨于心,可……
“是这样的,现在发生的这一切,未免也太过巧合了,”
盯视着李四勤,魏子栋慢慢的说道。
话声微微一顿。
“保安总局这边目前已经掌握了一些线索,所以。我希望……保安总局可以和特勤局相互勾通一下有无,互通情报,才不至发生意外,而不为乱党所乘!”
魏子栋的这个建议,倒是让李四勤颇感意外,只好皱起眉头。装出竭力思索的样子。
而魏子栋却是太了解他的这副神情了!
眼前的李四勤或许年青,可是论术,他绝不逊于他人,当年虽说他只是一个副部长,而且极为年表,但在保安部之中,却让魏子栋吃尽了苦头,最后公司保安部的分裂,与其说是先生就任总理的必然,倒不如说是两人各自为政所导致的,现在,谈合作,可能吗?
“魏总长,像抢劫这种事情归司法部管。警察总局那边,对这种事情,他们比特勤局更有办法……”
李四勤的回答,却是让魏子栋的心下微微一怒,几乎要跳出胸膛了,好一个李四勤,他当真是怕自己分他的功吗?
“……你知道,李局长,现在这种治安事件接连不断地发生。”
停顿了一会,魏子栋极力把自己打扮成那个忧国忧民样子,以配合他的内务部长一职。
“所以,我认为,我们现在应该抛弃过去的矛盾,共谋国事,以安民心,民心得安,国事方安……”
说话,魏子栋便屏声息气地看着李四勤,他之所以会委曲求全,要求李四勤帮助自己,根本原因却是因为这些乱子,现在已经威胁到他内务部长的位子,现在是抢劫,若是到时再发生革命党叛乱,恐怕他这位子也就做不稳了。
对于醉心官场的魏子栋来说,这绝不是他可以接受的,所以,他才会想同特勤局合作,借助特勤局的优势,从而提前掌握革命党的叛乱。
“国事方安!”
眉头的猛然跳动了一下,李四勤的心下却是一阵冷笑,他魏子栋什么时候以国事为重过?当初在保安部的时候若不是因为他的私心,自己又岂会……心下冷笑一声,他却是想听魏子栋接下来怎么说。
“行了,李局长。您也不必装糊涂了。我知道你们在革命党内有很多特工,如果我们两家合作的话,没准凭借你我之力,就能把叛乱制止于瞬间。”
可是对于魏子栋的这番表白,面无表情的李四勤却依然是没有表态,不过,他知道最后总得打破沉默才是,在思索良久之后,李四勤打破了沉默。随后逐字斟句酌地开了腔:
“就目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