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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内,江苏6军第一师的十几个旅团长都到齐了。
与第八师不同,第一师师长周应时早在黄兴等人离开南京之前,就已经离开了南京,现在的第一师早已经陷入群龙无,而根据江苏都督程德全的密电,现在他们正等着新任师长的上任。
“你们说,那马黑脸会带银子来吗?”。
“银子?程德全会有银子吗?”。
“没银子军饷,部队迟早会被**党运动”
“可不论如马黑脸来当师长,最起码的,咱们不用担心这担心那的……”
“可不是,最起码,马黑脸心中没旁的,就是公字”
正在旅团长们说话时,马南坡推门走了进来,而在他身后是十几个腰插短枪的手枪兵跟在身后边,众人一看那手枪兵,便知道恐怕他已经说服了第八师。
与第八师不同,第一师从来都不是的“**军”,以前江苏新军为主体的第一师上下,虽说两年前曾为江苏光复立下汗马功劳,可事实上,在“二次**”期间这第一师根本就对所谓的**没什么举,而在周应时代理第一师师长时赶走了不少“不识时务”的军官,但到也留下不少军官。
虽说马南坡在江苏6军时,是在第一师出任军法官,可和第一师的军官大都是老交情,在南京光复时,更是结下血谊。此时这些人乍见为林虎团仗义执言的“马黑脸”到了,顿时都跳起来,拥过来又是敬礼,又是握手,显得极是亲热。
过去两年间派系间的争斗,让他们对这个因抵触派系之争,而被迫辞职的“马黑脸”可谓是颇有好感,这也是为什么他们会心甘情愿认同林德全命令,而未“自行推举官长”的原因。
眼前的这一幕只让马南坡心里很是舒坦,到底是和自己共过生死的,没跟他生分,这分开这么长时间,现在一见面还是这般热乎。
笑眯眯地上下打量着第一旅旅长戢翼翘,马南坡笑说道。
“戢旅长呀,两年前打南京的时候,我记得咱们兄弟两可是一起打过狮子山炮台,如果不是你在前面的拖着敌人,估计打不下炮台不是,就是我这脑袋估计也被炮弹削没了。”说着,他拍拍戢翼翘的肩膀说道。
“想想就跟昨日一样,这沙场上的情份,当兄弟的这辈子都不会忘的”
戢翼翘一个典型的军旅汉子,听着马南坡的话,眼前便浮现出当年两人间的情份,立即开口说道。
“马黑子……不,师长”
“师长?马黑子?”
马南坡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这称呼我喜欢听,没忘旧呀”
韩复榘又走到第二旅旅长徐涛的跟前,抬手擂了他胸脯一拳。
“徐胡子呀,我记得当初咱们哥两可是在半路上就汇在一起了,最早的那一仗吧?少字我记得你当时心里是那个慌啊,最后还让哥哥我踢了一脚,才把你小子赶上前线,现在出息了,当旅长了啊。”
听着马南坡的话,众人都笑,徐涛更是眼里带着喜色,话里带着敬意的说道。
“若是没兄长那一脚,怕这……打那起,我就铁了心认下了兄长,当初林虎事……这一转眼几年过去了,寻思着这两年的事儿,想着,还是黑脸哥在的时候,痛快些,公平些”
用力的点点头,马南坡瞧着第三旅旅长吴浩看去,和他并不是旧识。
“吴旅长,咱们虽说不是故旧,可是知道我马黑脸的人都知道,在我心里,没有亲朋故旧之说,待兄弟部属唯有公平公正四字。‘
公平、公正
此话一出,只让吴浩心头一颤,他看着马南坡那张白净的面庞,怎么也担不上黑脸之说,可知道马南坡的人都知道这黑脸说的是什么“黑脸无情”,这是大家伙提到他时常说的一句话。
当初第八师内哄,林虎团遭强遣,整个南京即便是林虎的故旧亲朋也没人为他说一句话,只有马南坡这个和林虎没有任何交情的军法官为其仗义执言,公平公正这四个字从其它人嘴里说出来是笑话,可从马南坡口中吐出来,却没人会怀疑。
“谢长官”
立正敬礼,吴浩并没有说什么费话,只要这马黑脸能做到这四个字,他就认这个师长。而这时马南坡又挨个的和其它六个团长、参谋长数说过去,认识的提起当年生死与共、快意军兴的旧事,就像娘们坐在炕头上拉家常。十几个汉子说着说着,提着当年的在猴子山、天保城丢下的兄弟们,甚至禁不住哭了起来,而马南坡也哑了嗓门儿。
挨着说过一遍,马南坡这才拉过一张椅子大咧咧地坐了,招招手示意大家也都坐下来,这会这屋子里并没有什么外人,所谓的“外人”此时大都已经离开了。
看着众人,马南坡长叹一声说。
“当初武昌军兴,我从广西,你们有湖北的、有湖南的,也有江苏的,都是山南海北的为的是个啥子,为的不过就是四个字,“国家”、“民族””
十几个旅团长参谋长乍一听这话,都起愣来。
“咱们是中国人,当年反清,为的是中国的富强,民族的独立,可现如今呢?这民国建成了,国家自当兴以建设,可兄弟们又干了什么?今天我来这儿就是把心里话跟你们透透底。这仗咱们不能打打个啥呀?弟兄们淌血送命,是为了谁**党说是大总统杀了宋教仁,可那些凶犯,在租界的时候,一个个都安安稳稳的没个人事,这边一交出来,人就死了他们说是大总统指使人灭口,老百姓不知道,咱们就不知道,上海是谁的天下?上海警察、监狱是谁管着的?我马南坡是军人,我脑子里只认两字,国家这糊涂仗,我马南坡不打,我也不希望兄弟们打。”
话语稍顿,马南坡扫了众人一眼,见他们似在思索着,于是便继续往下说去。
“我等军人,当为国家之军人,以武争是非,以武论对错,那岂不是谁拳头硬,谁当家吗?这打内战,是我等军人之耻,更是我民国之耻,他孙中山大义我不知,袁世凯大逆我不闻,但是马某却拿定主意了,打国战,我马南坡,眉不皱,眼不眨,若退半步,马某断子绝孙可若是打这种糊里糊涂的内战,即便是枪口顶在脑门上,我也不会打,也不会让兄弟们打,我马某不当国家罪人,也不愿意咱们这些生死与共的兄弟们当国家罪人。”
众人一个个眼也不眨地听马南坡把话讲完,他们当中的绝大多数人本来就不愿意打这种糊涂仗,徐涛先回过神来,立即大声说道:
“师长,这仗咱不打了,可北边若是……”
不等他把话说完,马南坡一挥手便直接说道。
“北方,北方自然有人去交涉,我等身为军人,不问政事!更不能任何野心之辈或政党若蒙蔽国民,为其的私利,而沦其刀柄,行乱国之事”
马南坡的只如当头响了个霹雳,在众人头顶响起,只让众人一呆。
“师长说得极是,这兴兵乱政,以武沦是非,本来就是祸国殃民的死胡同,咱们不能一错再错了”
戢翼翘的话音一落,徐涛便立即也跟着附和道。
“这仗要是打起来,说一千道一万,还是老百姓跟着遭罪,咱们兄弟们当初当兵,可不是为了当兵吃粮,像师长说的那样,咱们当兵,一是为国家,二是为民族,这引兵乱政之事,咱们之前干了,可那是违了心,背了愿,现在师长来了,自然不能一错再错了。”
说罢,徐涛便站起来说道。
“师长,咱听你的,取消独立,响应程都督”
接着其它几个团长也都随声附和着,听着他们的话,马南坡只是笑笑,随后却把视线投给了吴浩,他不想“运动部队”,更不想在以武逼人。
“马师长”第六团团长李文和这会猛地站了起来,开口说道。
“袁世凯欲行**,我辈岂能坐视”
他的一句话,却让马南坡沉下脸来,冷冷地说道。
“袁世凯欲行**,有国会作处,军人不政还请李团长铭记”
话毕,马南坡又是一抬眼。
“若是李团长意欲问政,还请李团长把这身军装脱下来”
“你……”李文和还想要争辩时,就听着吴浩开口说道。
“师长,现在第一师已断饷两月,若是不及早军饷,只怕……”
“军饷的事情,明日就能解决”
话音一落,大签押房内的众人皆是一惊,这第一师可是六个团七千多人,两个月的军饷那可是二十多万。
马南坡突然又一挥手,扫视屋内众人说道。
“饷之后,还请各位劳记职责,军人不政,还请诸位铭记,若是……休怪到时马某翻脸无情”
第18o章第一师,到网址
第181章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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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24日,烈日当空,娇阳似火。
站在烈日下,李四勤心也仿佛有火焰在燃烧,作为一个只有十八岁的少年,几乎每一天的每时每刻,他都竭尽全力克制自己内心的情感,在很多时候他并想做一些事情,但是有时候却又不能不坐。
这时马车上十数名被捆绑住的囚犯被士兵拉下马车,看着其中几人,李四勤又在心下一叹,看着他们被松开绳索,准备拉到对面时,他挥手加以制止。
“要烟吗?”
从烟盒中抽出几根烟,李四勤看着眼前的韩恢、何海鸣等人,这些人都是经他手逮捕的。
韩恢、何海鸣、陈壮、肖玉军等人并没有拒绝,他们接过烟,看着眼前面前的这位中校,尽管他年青的出奇,但他们却知道,如果不是他,或许……
“可以告诉我原因吗?”
吸口烟,何海鸣望着眼前这人,他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会帮袁世凯。
“即抛开贵党诸人对我公司居心叵测不说,单论……”
吸口烟,李四勤眼帘微微一抬。
“贵党开以武论是非之先河,非国人所能忍为国事记,只能如此了”
“只能如此了……”
吸着烟的韩恢禁不住露出一丝嘲讽,似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般。
“难道你不知道袁世凯……”
不待他说完,李四勤面色一肃。
“袁世凯如何,四勤不知,可贵党中诸人如何,又岂能掩世人耳目,为筹备军资,勾结日人,意欲献我陇海于日人,纵兵绑架商贾,勒其银款,这便是**党所为?”
冷笑着,李四勤看着眼前诸人。
“即然诸位行叛乱之举,自当应负其责”
说罢,他便转身离开,而一旁的军法官,看到眼前这一幕,连忙一挥手,周围的士兵立即拖着众人朝前方的刑场走去。
站在镇江城外燕子山下的旷野上,身着一身中校军装的李四勤,深吸一口烟,军帽遮挡一些阳光,但汗珠却在额前开始往下流,汗水顺着下巴滴到田地间,再一次深吸一口烟,吐出烟雾之后,他转身朝着的前方走去。
燕子山下的山坡,十几根临时埋起的柱子上,分别捆绑着囚犯,这是昨夜抓捕的罪犯,而军法官已经签署死刑令,第一批被判处死刑的人,身穿军装,蒙着眼睛,被反绑于的树桩上。参与这次执刑的人,有军法处以下1o余人,射手分3班,每班由一名少尉负责指挥,在这燕子山前一隅空地上的刑场上,掘有5条深沟,在被处刑者的两侧和背后都堆有沙袋,后面则是燕子山。
在相距约1o米的位置上,齐排站着十名士兵,他们每两人一组,一个瞄准前额,一个瞄准心脏。后者是准备射后不能立即死去时再向心脏补射的。
每个受刑者都是正面面对着行形者,他们的身体被绑在身后的刑柱上。
此时尽管被绑于的木桩上,何海鸣却仍慷慨激昂地对同伴们说。
“诸位我们的死是以满腔热血为理想而死,为反抗袁逆而死所以我们是为国家而死。让我们高呼共和万岁大中华民国万岁”
5个人并列在刑场上,一个人先高呼中华民国万岁!其他的人也跟着应和起来。
在那令人窒息的瞬间,射击指挥官朝着一旁的李中校看去,站在那面无表情的李四勤点了点头,而射击指挥官在接到指示后,立即以手势出了射击的口令。
“举枪”
士兵们拉到口令后,立即举枪。
“上膛”
“哗啦、哗啦”的拉动枪栓的声音旷野上回响起来。
“瞄准”
持枪的士兵枪托贴腮,瞄准着前方的死刑犯,
“放”
齐扣动板机,目标是前额部。
枪响的同时,突然鲜血飞溅。
“哎”
在军法官检查时,李四勤在心下长叹一声,有很多时候,一些事情他并不愿意去做,但却不能不去做,就像此时,这些人并不是军人,他们是上海派来运动部队起义的**党,若是不杀他们,这江苏不知道还会出什么乱子。
江苏不能乱不能落入冯、张之手,这是少爷的吩咐,为了保住江苏,也只能大下杀手了
“不杀,不能正法典”
在镇江道政府的后院书房内,程德全直接在批文上写下这几个字,此时的程德全显得有些得意,几天前,他还落迫的被人强逼往上海“治病”,而现在,他这江苏都督却不停的签署着死刑令,处决那些**党人。
昨天夜间,袁世凯来了电报,下令恢复他和应德闳职务,不再追究他在南京独立问题上的责任,命令他同、应德闳即在就近地方暂组军政、民政各机关行署,而就在几个小时前,代理江苏省代理民政长蔡寅、八师师长陈之骥、代理一师师长周应时等当即宣布取消独立,连两电与袁世凯联系,并派人到上海要求程德全迅返回南京处理善后事宜。
签署完命令之后,程德全抬头看着站在面前的应德闳,此时他喝着茶,眉头紧锁着。
“敏斋兄,你还在担心那件事?”
抬眼目中尽是忧色的应德闳点点头。
“如何能不担心,这全中国可都知道是你程纯如和我应敏斋授意将“宋案”证据公布于众的”
提及此事,应德闳特意加重“证据”两字,面上尽是嘲弄之色。
“外人不明真相,你我……哎”
叹口气,应德闳眼帘微垂面上尽是浓浓忧色。
而程德全这会却也不在言语,那假两人之名公布于众的“证据”分明是……连法院都未认可,又岂是证据。
“现在,全国皆言是大总统派人刺杀宋渔父,又称凶手为大总统灭口,可……哎,大总统即便是不追究你我被逼江苏独立之过,恐怕因这件事,大总统也恨死你我了”
点点头,程德全的目中闪过一道冷光。
“正因如此,乱世方用重典,要怪,就怪咱们过去对**党太过容忍了”
程德全话时面显微愤,在南京临时政府时,**党任命各界人士出任的总长权力很小,大权多被**党出任的次长把握,被时人讥讽为“次长内阁”。程德全对此颇不满意,索性在上海、苏州等地闲居,几乎不管政务。他打定主意,准备“功成身退”,去美国考察。可就在这时,孙氏下台,临时政府解散,继任的袁世凯虽和程有过节,却欣赏他的才干,在苏南民众的呼吁下,重新任命程德全为江苏都督。
在第二次出任都督后,在张謇等人的支持和黄兴的配合下,用了几个月时间,基本统一了江苏军政,为维持江苏平稳,在都督府内他大量任用立宪党、**党人和地方贤达,即便是改编客军,编组江苏6军八师,也是持以公平之心照顾各方,尤其是**党情绪,可结果呢?
这正可谓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敏斋兄,你知道我,对中央政府,我既不满袁世凯之蛮横,假机行以统一之心,又不敢苟同**党人为争权,行以武论是非,断然独立之做法,这世道啊……”
长叹一声,程德全从桌上拿起茶杯,喝一口茶,面上带着些许忧意。
“袁世凯假机行以统一,尚有情可原,可**党人……”
目光一冷,程德全只是恨的牙痒。
“行以兵乱,国民党列为逆党,这国会中,谁还能监督政府、监督大总统,这大总统即便是不**,这次恐怕也要**了就是单论其兵祸乱国之举,杀,杀之尚是仁慈之举,以武论是非,以武争权益,开此之河,中国百年之祸由此始,若不痛下杀手,只怕……”
应德闳点点头,对此他倒是不反对,为政之道正在于此,该痛下杀手时,绝不能心慈手软。
“说实话,我倒是羡慕他李致远”
放下茶杯,程德全不能感叹的说道。
“哦?”
“两耳不闻窗外事,专心他连云港之事,这等闲情,岂不令你我羡慕”
他的话令应德闳微微一愣,但却又在心下一笑,他李致远若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那孙氏的二次**,又岂会被其轻松消弥于无形,轻松得江苏6军之兵权。
“纯如,你的意思是……”
“行以地方自治,只闻政务,至于军队……军务皆交于江苏6军参谋处,想来……”
程德全沉默片刻后,看着应德闳。
“想来,李致远也不至行以乱兵独立之为,他没什么野心,他能把连云港办成中国实业之模范,若是能得其相助,想来他日,江苏也可为中国之模范省”
说着话,程德全站起身来。
“我虽非江苏人,可身为江苏都督,自当千方为江苏百姓谋福,不知敏斋兄以为如何?”
老友的问让应德闳沉默片刻,他抬头望着老友,还是猜出老友背后的打算,这行以地方自治,将军权皆交给参谋处,实际上是自保,自己担心袁世凯,他程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