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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邵盈拿着那张饼道:“这位姐儿好生吃,以后有你好日子过哩。”
众人见她说的奇怪,纷纷向她望去,她似乎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花,老脸通红,低着头催促那分粥婆子道:“走吧,走吧。”分粥婆子见今天十分异样,却也没多想,一会儿子老姐妹要吃酒赌钱,因此站了起来,一起走了出去。
邵盈与邵素对望一眼,看着邵盈手里那饼,又见众人都忙着吃饭,姐妹两个偷偷躲在角落里,邵盈把它掰开,见里面果然有张字条,写着:“入青花营以图打探消息。”下面有一行小字道:“营中有人,可确保卖艺不卖身,勿慌。”
姐妹对望着,互相看着自己在对方眼眸里的倒影,沉默半晌,“我去!”邵素忽然开口道。邵盈“嗤”地一笑,脸上似笑似哭,轻轻道:“这是命,三妹,这是命。”
“什么命!”邵素见邵盈脸上显出可怕的悲苦之色,心也跟着忽悠悠沉下去,道:“二姐,你……我去,你别怕。”
邵盈见邵素脸上的惶急,终究心软了,拍了拍邵盈的手道:“怎么可能是你?萧生会答应吗?再说,就凭你这性子,去了那狼窝,能不能活下来都难说,若是我跟那冯子剑还未曾闹开也罢了,可确确实实又是分了的……我说了,三妹,这是命。”说着,轻轻依靠在那墙壁上,闭上了眼。
邵素见二姐的眼角渐渐渗出了眼泪,透过窗棂的阳光,烁烁发光,忽然忍不住夺眶而出,捏着二姐的手道:“二姐,咱不去了,干嘛非得去,你说要赚银子,我向萧生借些钱,咱们以后好生过日子……呜呜。”怕别人看出来,用袖子捂住脸,终于蜿蜒而下。
她知道的,这个人一定会是二姐,否则姐妹两个都完了,萧生不会为了二姐赎人,二姐也不会答应让自己进去,这个人……一定是二姐。想起二姐常常说的那“命苦”的话,忽然觉得这人生造化,变化莫测,真真有命苦的……
“二姐……”邵素在袖子死死拉着邵盈的手,悄声重复道:“咱不干了,咱不干了,好吗?”
邵盈此时已慢慢接受了这事实,心绪也平静下来,叹了口气,拍了拍邵素的手道:“怎么可能?若是不干了,他们……也不会放过我们的,总之,这是命,其实……”她顿了顿道:“其实今日我见林娘子的眼神,便有些猜到了的。”
“她也知道了?”邵素觉得流泪只能让二姐更难过,忙把脸上的泪水擦干净。
“她怎会不知道?我若是去了,所有命运都掌握其手,那边定是买通了的,否则……”忽然说不出话来,无力地靠在妹妹的肩头,闭着眼好一阵子,喃喃道:“报应,这是报应。”
“二姐……你别………”邵素听了越发难过,用手拍着邵盈的后背。
“我不是什么好人,作孽的事情也做过不少,现在这样也是活该。”邵盈脸上挂起淡淡的笑容,忽然想起就在方才,自己还憧憬着被赎买出去的“好日子”,还咬牙切齿地想着怎么报复冯子剑,甚至想着……可瞬息之间,一切坍塌。
这人啊,就跟做梦般,一会儿子,就是一辈子。
作者有话要说:
82
冯子剑听王婆说那林娘子来了,要挑几个女囚入青花营,心中也没在意,倒是让他想起了一件事,忙回了房间,打开银袋,数了数银子,随身带的大约有二百两银子,赎邵盈绰绰有余,只是这丫头脾气太硬,倒不能说得太早,免得她长了脸,更是要欺负到自己头上去……
这么想着,忽然又想到自己那柬子,上峰批了,眼堪堪就要在这边城留下,入了军营,按照自己的官职应该在骑尉以上,到时候附近给这丫头租个房子,雇几个妥当人看顾,便……想着那消魂之夜,浑身觉得热起来,在房间里踱来踱去,又想到邵盈那脾气,真真软硬不吃,滴水不漏,这往后的日子,有的打闹呢,可这样的打闹……也有些意思……
冯子剑抬头望着窗外,已是“暮春风景初三日”的季节,花枝柳嫩都绽放出勃勃生机,想起自己的前程,生平的抱负,邵盈的陪伴,忽然觉得这日子越过越有意思起来,筹谋这若是在这常驻,便把阮氏他们接了过来,一家人热乎乎过日子,正忖度间,忽然听见门外“蹬蹬”的敲门声,冯子剑拧眉道:“谁?”
听王婆在外面道:“是我,衙司。”
冯子剑“嗯”了一声道:“什么事?”
“是这样的……衙司……”王婆忽然想到冯衙司这些日子对邵盈的冷然以对,又住了口,原来她方才接到消息,说邵盈报了青花营,林娘子听了自是欢喜,又赏了她五两银子,她见银子虽然高兴,却忽然想起冯衙司对邵盈的那神色……又觉得十分烫手。
若是冯衙司对邵盈留有余情,自己可真的是挖个坑把自己埋了,可是……
王婆眼目盯着冯子剑的表情,见其远远不是那些日子的烦躁,反而气定神闲,甚至十分喜悦,心道若是冯衙司真的厌了邵盈,自己提起来岂非更让他烦恼?算了,想到这里,转了话头道:“林娘子说,她挑中的人,需得早早培养技艺方可,因此急着要带走,请问衙司,是否可以跟她交托了?”
冯子剑“嗯”了一声,想到明日到了边城,要跟边城刑司交托手续,问道:“林娘子可跟刑司那边说了?”
王婆道:“您老放心,林娘子是做老了这事的,恁地会不打招呼?”
冯子剑听了,点头道:“也罢,就让她领走吧,只是让她留下信条,到时候我们把人数信条交给刑司便罢。”
王婆忙点头道:“是,是。”说完,见冯子剑别无他话,道了别,下了楼梯,见林娘子已经在门口等着了,忙不迭说道:“娘子放心,我跟冯衙司说了,衙司交代你留下信条即可。”
“王姐可说准了哦,今晚我就领人走的。”林娘子抿着嘴,笑盈盈地望着王婆。
“准,准,一定准。”王婆见林娘子又掏出一锭白花花的银子,喜笑颜开道:“大妹子,我这就给你领人,只是不知她们……”
话音未落,林娘子便道:“车架已经在外面等着了,放心,她们都是我的宝贝哩,若是攀上个贵人,咱以后都要低着腰呢。”
王婆听了这话不乐意了,“呸”了一声道:“这话说得,便是攀上什么顶天的贵人,也不过是个官奴的身份,难不成还能高过我们去。”
林娘子笑而不语,道:“好,好,自然高不过您老人家,快去吧。”
王婆“唔”了一声,迅疾走到了柴房,对那几个报名的女囚道:“你们准备一下,林娘子今日便领你们去了,那可是真真是好地方,见的都是大贵人,银子哗哗从天上掉。”说着,眼眸里显出热切来,仿佛她王婆若是年轻几岁,长得好些,巴不得去那种地方。
女囚们没想到这么快,不免有些慌张失措,有那亲人离别的,便哭了起来,邵盈第一个站了起来,正要向外走,却被死死抓住,眼见三妹眼中含泪道了声“二姐。”她们姐妹一路患难与共,早已情谊深厚,如今生别,心中确实难舍难分。
邵盈见了邵素这摸样,忽然掐着腰怒斥道:“在这种时候,别做出这样来恶心我!我一直很讨厌你好不好……”说着,自己眼泪哗啦掉了下来,浑身颤抖起来。
“二姐,你进去若是受了委屈,一定跟我说。”邵素被邵盈骂了一顿,倒是不敢哭了,忖了忖,想到这话,又道:“若是呆不住,就让萧生救了你出来,别怕。”
邵盈本来正落泪,噗嗤又笑道:“你就整日间指望什么萧生,我说句实话,好生待人家,你如今不过是个官奴,生死不过一念之间,别打量自己还是王府小姐!”
邵素浑身一震,咬着嘴唇点了点头道:“二姐,我记得了。”
邵盈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眼泪,拍了拍三妹的手道:“我走了。”说着转过身向门外走去,忽然又听邵素道:“二姐……我很庆幸,有你这样的姐姐。”
邵盈身形一顿,怒斥道:“废话,天下有比我更好的人吗、”这么说着,脸上已是泪流满面,怕别人看见,也不转身,大步走出了门外。
王婆见这情形,也多少有些伤感,心道这位主子不知犯了什么邪乎,跟冯爷说几句话软话,哄着冯爷把她赎出来多好,偏生要入那青花营,虽然那地方精致些,却也是伺候人的差事,这委屈能少得了吗?
唉……
还是嫩啊……
摇了摇头,见其他报名的女囚都走了过来,忙出了门,领着她们到了驿站的门口,见门外停着三辆车舫,皆八宝琉璃朱盖,在这朴素而荒凉的边城里,显出异样的奢华。
林娘子见了这些人,忙笑着迎了上来,抿着嘴道:“姑娘们上车了,以后你们又可以做穿金戴银的小姐了呢。”说着,眼眸烁烁地望着邵盈,道:“邵家二小姐,恭喜了。”
邵盈脸上的泪早就擦干,见林娘子的神情,心知肚明,眉毛一挑,抿了抿嘴道:“林娘子,同喜,同喜。”
两位女子在夜色沉沉里对望一眼,忽然之间,都感觉在那清澈的瞳仁里,找到了彼此的,未来。
作者有话要说:
83
夜里的灯,摇曳着人影绰绰,房间里有种清冷的味道,让冯子剑感到了寒意,他呆呆地坐在椅子上,忽见门被推开,那少女穿着绯红色的衣裳,走了进来。
心里本来是惊喜的,却不愿让她得了逞,沉着脸道:“你来作甚?”却见那少女仿佛初见的摸样,娇嗔地走到他身边,扭了扭身子道:“冯爷,你饶了我好不好,我年纪小,不懂事,你干嘛总跟我一般见识哩。”说着,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地望着他,把他的心都闪停了。
他忽然忍不住把她搂在怀里,一双粗手把怀里娇人儿箍得死紧,粗喘着咂住她的嫣红,四唇相帖,津液交换,却见佳人那神色里再也不是从前那忍耐不堪的样子,却是含羞带怯,带着微微的you惑,不由伸手切入解开她的前襟,摸着进了那肚兜里,挼搓着那对绵软……
此时邵盈已经鬓乱翠欹、衣衫半褪,眼目迷离,紧紧抓住他的手,潋滟的红唇微微开张,娇声道:“爷”,这声音仿佛召唤,又仿佛推离,把他叫得魂飞魄散,一把扯下她的裙子,伸手在小衣里逗弄,觉的里面已经差不多了,把那白莲掰开,让她坐着那物上,却见佳人只是惊呼,半推半拒,娇羞无限,下面则被紧覆包裹,温暖火热,不断吸纳,只觉登仙之乐不过如此,心中生出无限疼惜,抱住她道:“宝贝儿,我会好好待你的……待你……象这样……”
正在这极乐之时,抬头忽见邵盈拿出了一把刀,恶狠狠地插在自己胸口,“啊”地一声惊醒,睁开眼,却是一场梦,抬头望向那窗外,仿佛黎明时分,心里想着这梦,忽然生出几分烦躁,便不再睡,穿了衣服到下面的场子里打拳。
打了几趟拳,出了一身汗,感觉心中清爽了许多,此时朝阳渐渐升起,边城不像京都那样繁华,却别有一番长河落日圆的苍凉壮阔,冯子剑眯起眼,看着地平线那红色的圆盘渐渐于天际边升起,映着城头的齐国国旗,内心忽然涌起一股马革裹尸的热血,握紧了手中的剑,忽听一声“咳”,转头去看,正是王婆。
“什么事?”冯子剑皱了眉头,这个时候,还不是众人起床时节,这王婆从昨日就鬼鬼祟祟,欲言又止的,不知又做了什么坏事。
王婆被冯子剑那脸色吓得缩了缩脖子,只是想着心中那事,总觉得心里不安宁,还是跟冯衙司说了的好,否则……
后果更可怕!
因此今日起了个早,听见场子里动静出来看,果然是冯衙司,见其皱眉相询,咬了咬牙道:“衙司,我跟你说件事儿,邵家那位二姐她跟着林娘子去了。”
冯子剑眯起眼,似乎没听懂,道:“什么?”
“我是说啊,邵二姐邵盈跟着林娘子去了。”王婆放大了声音,却忽地被人硬生生拎了起来,眼见是冯子剑那张铁青的脸,声音虽然不高,却含着可怕的杀气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王婆被掐住脖子,如何说得出来,年纪又大,双眼不一会儿开始翻白眼,冯子剑立时放开她,退了两步,猛吸了口气道:“你说,到底怎么回事?”虽然声音一如往日镇定,浑身却已经开始发抖。
王婆没想到冯衙司这么大反应,心中暗暗叫苦,咳咳了两声,蹬蹬后退到安全的范围,这才道:“衙司您别跟我急啊,这不怪我,也不怪林娘子,是邵盈她主动报名的。”
“我不信!”冯子剑怒吼一声,那剑“蹭”地插在王婆脸颊旁的木桩上,摇摇摆摆,刀光烁烁,王婆嗷一声,连滚带爬地望向跑,却哪里跑得过冯子剑,被生生又拎了起来,重重掼在地上,攥着拳头道:“你说到底怎么回事?如有一句不实,我扒了你的皮。”
王婆此时只求活命,哭兮兮道:“衙司饶命啊,真的不是我卖的,是邵盈自己求去的,你不信……对了,对了,她家三妹还在哩,你去问问她,天地良心啊,若是我卖了盈姐儿,让我不得好死!”
冯子剑听了这话,方冷静了下,一言不发,疾步向柴房走去,刚到柴房门前,便要一脚踹门,却忽然想起里面都是女眷,自己这样的行为十分不妥,正犹豫间……
忽见几个押解婆子遥遥走了过来,见了衙司那噬人摸样,吓得后退了几步,道:“衙司,你有何事?”——因冯衙司怕衙役们再骚扰女囚,便在路上规定所有男性衙役不得靠近女囚居所,押解婆子们见衙司竟然自己跑了过来,心中十分诧异。
冯子剑闷闷道:“让邵素出来,我有话问她。”
几个押解婆子忙进门去喊邵素,一会儿邵素走了出来,见是冯子剑,又是那摸样……心中了然,不知为甚,竟生出悲喜交加之感,悲得是已经来不及了,喜的却是二姐那颗心算是没有辜负。
“冯爷……”邵素规规矩矩给冯子剑行了个礼。
“说,怎么回事?”此时冯子剑已经冷静下来,到底是经过事的,语气已经恢复了往日的镇定。
邵素忖了忖,道:“冯爷,二姐是自愿去的,至于个中原因,我也不晓得。”——这个答案是她好容易想出来的,毕竟她内心极不愿二姐去那种地方,但是又拗不过邵盈,心中便希望冯子剑能把邵盈给赎回来,虽然是坐定了的姨娘身份,但是总比去那种地方好。
至于那太子之党,在邵素的心里,却远远不及二姐重要,眼下火烧眉毛,只能先顾着救人了。
冯子剑听了这话,心中一动,抬头见邵素微微低着头,那小扇子似的睫毛眨个不停,显出内心的不安,心道这姐妹两个动心眼的神情倒是一样的,只是……
这也太古怪了,按照冯子剑对这位主子的了解,便是萧生不肯赎她,她也会千方百计,死皮赖脸地跟着她妹妹买走的,怎会跑到那狼窝里去?
难不成仅仅是为了跟他赌气?
林娘子那样的人,又怎么肯收一个皇女入营?
想到这里,“嗯”一声道:“我去青花营看看。”
作者有话要说: 嘤嘤嘤,虐跑一位亲,喵呜~~
好吧,亲们,说实话,邵盈这角色本来是恶毒女配,给她安排的前程是做冯子剑的妾,把她弄进宅院里跟主母宅斗的,却因为某幻抽风,想写她情有可原,却写着写着把她彻底洗白了,喵呜,她既然翻身做了正面角色,亲们也越来越喜欢她,做妾就不合适了,只能改大纲,写她跟老冯如何小清新了。
其实她是无爱的那种战斗娘子来着,本来就不是好人,所以做妾也没什么,但是改成正面形象,就做三儿的嫌疑了,又要一个有情人成眷属的结局,同时又不想丑化原配歪了三观,所以想来想去,只能这么先折腾她与老冯了,过程不会太虐的,她跟老冯一定幸福团圆,请亲们多多谅解哈。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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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林娘子听丫头小红传唤说冯衙司来见,吓了一跳,难不成自己买了他几个女囚,没给他贿赂,让他找上门来了?话说这冯衙司官声还算好,以往没贿赂过呀,到底……
心里惴惴,面上却波澜不惊,对小红道:“你去跟他说,我这就出来见他。”说着对着镜子抿了抿发,觉得打扮得还体面,袅袅婷婷从内庭走了出来,一见冯子剑便万福道:“啊呀呀,什么风把衙司亲自吹了来。”
她掌管青花营,高级将军见了不少,衙司官阶并不高,她却十分大方周到,吩咐厅里侍立的小元道:“快给冯爷上茶。”
“不必了。”冯子剑摆了摆手,咳了一声,忽然老脸发红,为个女子巴巴跑到这里还是第一次,只是事关重大,不得不说,遂开口道:“我是为了昨夜一个官奴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