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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风弄月动你心-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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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喝完苦药,碧波把她让腌渍的青杏子端来了。
  绿璋一口气吃了好几颗,觉得无比的美味。
  安妈妈看着很心疼,“怎么喜欢吃这个?我去寻一下,看有没有腌的酸梅,那个倒是比这个更酸甜可口。”
  绿璋眼睛亮晶晶的,就像个听到要吃肉骨头的小狗,哪里还有半点对待卫陵时候的聪敏和锋芒?
  “妈妈,不如腌个酸萝卜,我想要吃清水面配酸萝卜,最好再弄个酸笋鸡皮汤。”
  竟然全是酸的,安妈妈觉得要倒了牙。
  在药房里,她小声对花婆子说:“酸儿辣女,许是个儿子。”
  花婆子点点头,“但不管是啥总要让她知道呀,这眼看要是出怀儿就瞒不住了。夫人去的早没人教她这些事,否则早就知道了。”
  安妈妈给她一说也是一脸的担心,“也不知道二爷什么时候回来,真真急死个人。”
  房间里,绿璋吃了几颗杏子后就犯懒,又倒在了炕上。
  春草给她收拾衣物的时候看到了青杏子,她笑嘻嘻道:“我娘怀我弟弟的时候就喜欢吃这个,没想到小姐您也喜欢。”
  绿璋正在那儿想卫陵的话,到底林河把谁放在了江东。
  这里面他是和江东沆瀣一气还是偷偷的把人存在那里,她想要联系一下江浩源。
  刚想到这里就能听到了春草的话,她心头一颤,忽然脸色就白了。
  呕吐、青杏子、犯懒、爱吃酸,虽然来了月信却只有一点,还有每天喝的苦药……
  “春草,你去替我做件事,这件事连安妈妈和碧波也不要让她们知道。”
  春草点点头,感觉到事情很严重。
  晚饭时分,碧波没看到春草就问道:“这小蹄子又到哪里躲懒去了,看我找到后怎么收拾她?”
  绿璋懒懒的说:“这里离着她的家不远,是我准她假回家去看看,你就多辛苦点。”
  碧波无父无母是个孤儿,顾府就是她的家,所以对于春草回家她是没意见的。
  当晚,绿璋睡的一点也不好,一晚上都在做梦。
  一会儿梦到屠鹰让她生儿子,一会儿又梦到顾扬骁说她不知廉耻,最后还梦到哥哥顾云彰躺在水里喊救命。
  绿璋睁开眼睛,外面天光大亮。
  她腰酸背痛,眼睛下面俩个黑眼圈,十分难受。
  好不容易熬到了中午,春草果然在午饭前回来。
  看着她一副有话说的样子,绿璋却没有立刻问她,只等到午睡的时候让她服侍。
  等帐子放下来,她在帐子里小声跟绿璋说:“那些药渣我给大夫看过了,他说是保胎药。”
  “保胎药,他没看错吗?”
  春草忙道:“我也怕,就又去找了俩个大夫,结果是一样的。这次耽误了回来的时间,要是上午早早就回来了。”
  绿璋掩不住眼里的惊慌和愕然,她对春草挥挥手,“下去吧,什么都不要说。”
  “小姐您放心,我会保守秘密的。”
  等春草下去,绿璋整个人瘫在了炕上。
  果然,她还是怀孕了。而且安妈妈她们知道,顾扬骁也知道。
  她想起还在顾家那次自己晕倒来的大夫,最后的给她诊脉的结果是脾胃不调。
  她那个时候难受,想要找安妈妈,却足足有很长一段时间没看到她。
  想必那个时候他们就在一起商量这个事,而大夫是让他们收买了。
  可是顾扬骁他是怎么想的?她一个大姑娘怀孕,他当叔叔的不是质问也不是气恼,反而让她身边的人都给蛮下了,然后送她来了庄子……
  不,这里面一定有什么阴谋,而且这个孩子她也不能要。
  绿璋从来没想过要生孩子这种事,即便是爱顾扬骁,她想的也是跟他恩恩爱爱让他宠爱她,却没想着出来个孩子分她的宠爱。
  说到底,她也只是个孩子。
  绿璋有些慌了,她来不及细想就冲外头喊,“让安妈妈来见我。”
  安妈妈一进门,就被绿璋用药方甩到了脸上。
  安妈妈看春草不见了就知道大事不好,现在一看药方还有不明白的道理?
  她扑通跪下,“小姐,您别生气,请听老奴说。”
  “我不听!安妈妈,我把你当长辈当母亲,你却跟顾扬骁一起来欺骗我。我本以为就算我没了父母还有你,可是现在呢,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疼!”
  安妈妈膝行几步来到了她面前,“小姐,您听我说。”
  “我不想听,什么理由我都不能接受。”
  说完,她顿了顿才继续,“我给你个赎罪的机会,去问花婆子要一贴堕胎药,我不要这个孩子。”
  安妈妈一听吓得面无人色,“小姐,您不要呀!咱什么等二爷回来再说好吗?
  不提顾扬骁还好,一提起顾扬骁,绿璋几乎咬碎了她满口的银牙。
  我凭什么听他的,这个孩子是我的,我想要就要不想要就不要,谁也左右不了我。快去,给我煎药。”
  兰峭 说:
  绿璋:老娘怀了个野狗。
  顾二:老子狂野如狗,超凶!


第62章 夜探香闺
  安妈妈是万万不敢让绿璋打胎的,因为在来庄子前顾扬骁就吩咐过,要是绿璋肚子里的孩子有什么闪失,安妈妈一家陪葬。
  她这把老骨头死了无所谓,可是安昭才刚二十出头,他可是安家唯一的血脉。
  一个头接一个的磕到地上,安妈妈哭着哀求,“小姐,您再想想吧,算妈妈求您了。”
  “妈妈,我有了身孕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反而去跟顾扬骁说,难道你就没想过他会把我沉塘吗?”
  顾妈妈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主子做下的那些糟心事,她一个奴才又怎么能说的了?
  磕头磕出血,是她唯一让绿璋怜惜的办法。
  绿璋果然是心软了,她把安妈妈拉起来,“妈妈,你这是要做什么?”
  “小姐,二爷他最疼你,断断不会对你做出沉塘的那等事。花婆子就是他安排的,一直在尽力照顾你。”
  “然后呢?他说过这孩子是谁的吗?生下来要怎么办?”
  安妈妈一听也傻了,顾扬骁没问过她也不知道,只以为孩子就是顾扬骁的。
  毕竟小姐的那点心思别人不知道她是能明白的,要是她有了二爷的孩子,但碍于叔侄那层关系也只好这样隐秘处理了。
  现在听着小姐的意思,似乎孩子不是二爷的。
  “妈妈,你什么都不用问了,下去给我准备堕胎药。”
  脑子里刚想点别的,小姐又给她催命,安妈妈只好抱住她的腿,“小姐,咱等等二爷吧。就当你可怜可怜妈妈。二爷说要是你肚子里的孩子有个什么好歹,他要杀了我全家。”
  “顾扬骁他……他可真是个人才。”
  安妈妈心说二爷是什么人小姐您根本不知道,也就是对着您一张俊脸有个笑模样,可对旁人来说那是要命的阎王。
  也就在刚才这一瞬间,绿璋忽然想明白了一点,这个孩子来的不简单。
  但为什么不简单呢?她想不通。
  直白一点说,就是顾扬骁到底要做什么,她竟然一点都想不到。
  小手抚在小腹上,从刚刚得知怀孕的震惊无措慌乱中终于平静下来。
  绿璋虽然说是见过世面也算是有点心眼,可她终究只是个十八岁的女孩子。
  对于怀孕生孩子这些事儿都还没曾想过,这突然得知肚子里有块肉,不惊慌是假的。
  可她终究是顾家的大小姐,在慌乱过后,她开始思考起来。
  首先,是这个孩子。
  孩子是屠鹰的,也是她的,跟她骨血相连。闭上眼睛想着那个土匪的样子,要是他知道绿璋怀了他的孩子,又该是怎样的高兴劲儿。
  犹记得在梦里他缠着绿璋给他生个孩子的急切,也想起他说绿璋终究是自己女人的笃定。
  所以,屠鹰应该会喜欢这个孩子的。
  其实,还是顾扬骁。
  他知道自己怀孕,竟然一声不吭还派人照顾她,到底是做的什么打算?
  要是她一意孤行打掉了孩子,那他又该如何?
  咬咬牙,她对安妈妈说:“妈妈,我可以不喝堕胎药,但是你要赶紧让顾扬骁来见我。”
  都不叫二叔了,可见小姐是真生气了。
  安妈妈忙不迭的点头,“已经派人去通知二爷了,小姐您且等等。”
  绿璋心中一动,似笑非笑道:“我都不知道我这庄子其实就是他顾扬骁的庄子。”
  她不过是一句试探,但是安妈妈竟然没有反驳。
  但庄子里的人,看来她真该重新认识了。
  再让人服侍的时候,她只让春草,冷了碧波和安妈妈。
  俩个人都心知肚明,可是有苦却说不出。
  小姐没有问她们一句也没说什么重话,但独独不让她们近身了,这才让她们更难受。
  春草从发生了上次的事后对绿璋忠心至极,人也学乖了不少,虽然看出了不对头,但也不敢多问一句。
  这样过了一日,第二天的夜里,她正睡着忽然听到外面一阵阵马蹄声,似乎是有人来了。
  她忙坐起撩帐子,却听到春草惊讶的声音,“二爷,您怎么来了?”
  绿璋刚要唤春草来给她更衣,就听到挂在门上的珠帘发出清脆的撞击声音,那男人阔步走了进来。
  他带起一阵冷风,同时身上的马皮革、硝烟、烟草,甚至还有淡淡的血腥味都涌入了绿璋的鼻腔。
  此时已经是春末,冷不算冷,但绿璋还是抓了一件晨缕披在身上。
  她把纱帐用银钩挂起,刚要下炕却给顾扬骁给按住了肩膀。
  “好生呆着别动,大半夜的别得了风寒。”
  说着,他竟然动手解开了他军装的风系扣。
  这个二叔跟平常不太一样,是西贝货吗?
  她眨巴着大眼睛,正在迷糊的时候,顾扬骁竟然外衣脱下来随便扔在地上。
  然后,他竟然在解里面衬衣的扣子。
  绿璋瞪大了眼睛,声音都有些尖锐的喊了声“二叔。”
  顾扬骁终于停下动作,看着她问:“怎么了?”
  顾扬骁这个男人,实实在在的生了一副好皮囊。
  纵然是满脸尘土一身狼狈,也掩不住他清冷如玉的风华。
  但又跟书生的文弱不同,他生的高,宽肩长腿劲腰,再加上他刚毅冷漠的气质,那军人的铁血在他身上表现的淋漓尽致。
  这个男人是顾扬骁无疑了,绿璋打消了疑虑后秀眉却皱的更紧,“二叔这是吃错药了吗?”
  他皱了皱眉,看着她忽然勾起唇角,笑了。
  绿璋瞬间给他迷了眼睛,难怪她会迷恋他,这个男人不笑的时候好看,笑了更好看。
  俩个人本来还有段距离,顾扬骁却因为她这句吃错药欺身上前,捏住了她的下巴。
  绿璋慌张,本能的往后仰身,他却不知退却,坚硬的胸膛几乎要压上她的。
  绿璋急了,一张小脸儿嫣红透粉,“二叔,你逾越了。”
  “逾越?我竟不知陶陶竟然还知道这个词?要说起逾越,你都不知道逾越了多少回。”
  要真是只猫,顾绿璋恐怕浑身就要炸毛了,她语气急促凌乱,“你就当我那个时候年纪小不懂事,现在我已经长大了,顾督帅也要顾忌一下。”
  听到她的话,他漆黑的眸子里掠过了一丝笑意,然后在她唇上亲了一下。
  “是长大了,知道害羞了。你十五岁那年也不知道从哪本混账书上学的,披了一块薄纱去钻我的被窝,可还记得?”
  绿璋的脸热的都要烧起来,她当然忘不了,其实也不是从书上学的,是顾云彰那个混蛋,把去青楼看到的那些姑娘的衣着跟小厮拿出来讨论,恰恰给她听去。
  绿璋发育的晚,十五岁的时候也就是比豆包大点儿,她还拼命挤了挤。
  结果给顾扬骁用被子卷起来送回陶然阁,第二天去他的书房被狠狠打了一顿手板子。
  他是真打,她的小嫩手肿的连筷子都握不住,好几天都要丫头给喂饭。
  这些往事提起来真是丢死个人,只是他为何要表现成这样?
  这跟绿璋想的跟他的见面不一样,为了应付她,她这一天一夜可没少费脑子。
  本来以为会是一场刀光剑影的战争,可谁承想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看着她黑白分明却又在溜溜乱转的眸子,顾扬骁知道她小脑子里又在打鬼主意。
  低头在她嫩唇上亲了一下,他道:“借用你的浴室梳洗一下,你让人做点吃的给送到房间里来。”
  绿璋想要把他给赶出来,可庄子里却只有她的屋子有浴室。
  而且,她也赶不出去,顾扬骁已经进去。
  这都什么呀,本来让她愁苦了几天的事竟然染上了暧昧,竟然再难以严肃起来,她也无法对他叫嚣谩骂。
  喊了人,进来的是碧波。
  绿璋已然明白碧波是顾扬骁的人,要不也不能换了春草她在外面守着。
  她淡淡的吩咐,“去给二爷做碗面,还有,去给他找身干净的衣服。”
  碧波应着,很快就把衣服拿来,顺手把一瓶药粉和纱布放在绿璋的妆台上。
  “这是什么?”
  “顾副官给的,说是二爷有伤在身,让您提醒他上药。”
  怪不得刚才闻到了血腥味,他果然是受伤了。
  碧波出去后,绿璋还是下炕,她把衣服挂在门上,然后冲里面喊:“换洗的衣服给你放这里了,你自己拿。”
  里面除了水声并没有其他声音,也不知道他听到了没有。
  绿璋从怀孕后身体就软的跟面条儿一样,本想下地规规矩矩的等他,可这身体受不了,只好去炕上歪着。
  就在她几乎要睡着的时候,忽然感觉到有人摸她的脸,“陶陶。”
  她吓了一跳,随即反应过来是顾扬骁。
  他身上带着潮湿的水汽,却已经没有刚才那一股子土腥气,一身白色软缎的寝衣穿在身上,更把他衬得清雅了几分,当然要不是敞着扣子露出胸膛的话。
  绿璋眯了眯眼睛,看到他胸口狰狞的一块,估计洗澡的时候没注意,现在还血渍呼啦的。
  见她在看,他忙转过身去,“你别看,太过恶心。”
  是的,她看了后就想吐,只好闭上眼睛等那不适过去。
  再睁开眼睛,发现他背对着自己在椅子上坐下,那姿势应该是在给自己上药。
  她忙道:“你把顾全喊进来帮你。”
  顾扬骁从来不用丫头近身伺候,顾全从小厮做到副官,其实还是主要服侍他。
  “不用,顾全也受伤了,让他休息吧。”
  “那我让碧波。”
  顾扬骁回过头来,一双深邃的眼睛里满是风华,“陶陶,我自己可以。”
  碧波却在腹诽,“妻妾都俩个了装什么装,自己可以就自己来。”
  她拉了拉被子又闭上眼睛,可脑子里却又出现了他伤口的样子。
  顾扬骁的胸口伤疤可不止一处,就说今年还被行刺过一次。
  前面也有打仗落下的,但是都不如当了督军后的凶险。
  他现在自然不需要冲锋陷阵,这样的伤只是行刺,他受伤还一路风尘仆仆的赶回来,这个孩子对他真的很重要?
  刚想到这里绿璋又嘲笑自己,你以为你是赵紫鸢,怀着的是他的儿子?顾绿璋,他在乎你,必定是因为利益。
  这么想着,刚刚对他升起的几分怜惜又压了下去。
  张开眼睛,发现他正在笨拙的给自己缠绷带,半天才缠一圈儿。
  顾绿璋看不下去了,不是疼惜他,是觉得烦躁,这样要缠到天亮吗?他不睡别人还要。
  “二叔,你过来,我帮你。”
  顾扬骁没想到她会主动开口,想到自己脏污的伤口已经露不出来,他才点头走过去。
  一靠近,血腥味虽然给药粉的味道盖住了一部分,但更难闻了。
  她眉头紧锁,忍着不适快速的给他绑好,手法敏捷。
  顾扬骁称赞,“这军队不是白混的,包扎的不错。”
  绿璋绷着一张小脸儿,没有跟以前一样受到夸奖就跟个小狗儿似的摇尾巴。
  恰好在这时,碧波把汤面给送了进来,顺带这还有一盘牛肉馅饼儿,一碟子腌的酸辣入味的菠萝条。
  顾扬骁吩咐道:“我带的那几个人也照样给他们送去。”
  碧波忙回话,“已经做了,顾副官带着在厨房吃。”
  顾扬骁这才拿起筷子,他应该是很饿了,虽然吃的很快,但一点也不难看。
  绿璋看着,都饿了。
  她晚饭吃的是清水面配酸萝卜,可是吐了一次后,肚子里基本不存什么东西。
  碧波看出她的想法,就问道:“小姐,要不要也给您盛碗面来?”
  这几天绿璋一直冷着碧波,但最了解她的还是碧波。
  见她不回话,顾扬骁故意把萝卜条咬的咯吱响。
  绿璋气的要命,终于点了头。
  碧波高兴的走了,不一会儿就给绿璋端来一碗。
  她的是用小青花碗盛着,其实没多点儿,一筷子下去估计就抄走一半。
  她小口的喝着汤,慢慢的嚼着一根酸萝卜。
  此时顾扬骁的一碗面见了底,他慢慢的吃着牛肉饼子,陪她。
  好诡异,大半夜的等着顾扬骁回来吵架,结果俩个人面对面吃面。
  吃完面,用香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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