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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奶奶别过脸不去看江耀年，王导带着孩子出去洗澡了，其实就是为了给他们母子腾地方，知道母子俩就肯定要说说话的。
江耀年挨着江奶奶坐下，自己叹口气。
“妈……”
“叫什么叫，你就当我死了，你不是只要你那个老婆吗？”江奶奶一开口就是埋怨。
“我没有那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你自己亲生的女儿你不养，你给人家养孩子？”这说到底还是江奶奶嗓子眼的一根鱼刺，自己就怎么都咽不下去，稍微不注意就会跑出来扎的自己很疼。
江耀年抹了一把脸，满脸的疲倦，一切都要重头开始你以为真的就那么容易？
如果不是袁湛，自己会变成今天这样吗？
“妈，我跟袁湛回不去了，从她决定要搞垮我的那天开始我就看明白这个女人了，她太心狠手辣了，跟她睡在同一张床上，我都会害怕，筝筝现在被袁湛抚养，以后会养成什么样我就很担心，这回我去看孩子，孩子根本不认我，估计袁湛还是说了一些什么，我给孩子生活费人家一只手接过去一句感谢的话都没有，一口水也没有叫我喝，就把我给赶出来了……”
041 念头
江奶奶听了儿子的话，到底还是没有声音了，这她也不是心疼袁湛，她是心疼江筝。
“你们俩结都结了，什么时候打算生儿子？”
有了江奶奶这句话一切就好像突然豁然开朗了起来，江耀年跟王导再婚三个月后王导就怀孕了，从怀孕开始就闻不得任何的味道。
拉着周旋的手。
“妈，她总是打我……”周旋借机就告状，她真的不喜欢这个奶奶总是说她是外来的，说以后家里就什么都不会给她。
王导知道江奶奶都对孩子说一些什么，自己拍着周旋的小手。
“旋旋你听妈妈说，你叔叔现在要走好运了，旋旋知道这意味着是什么吗？”
依旧是过去的老路子，江耀年自己还是有两把刷子，在这个年代，别人都讲真心实意的时候他的聪明圆滑为他赢得了一席之地，只要有人拽着他往上爬，这样升的还怕不快吗？
王导脸色有些不好，最近吃什么就都吃不进去，不过谁都是她是男孩儿相，要是真的怀的是儿子，那自己就可以放一百个心了。
“旋旋啊，将来妈妈要送你去国外念书，穿最漂亮的衣服，住最漂亮的房子……”
周旋的眼睛亮了亮，对孩子来说这样的诱惑简直就太有吸引力了。
周旋每天围着江奶奶转，哪怕江奶奶说她是野种，说她是扫把星，王导自己的态度就摆出来了，江奶奶在想难为她们母女俩也是有限的，加上王导现在怀孕。
＊
“袁湛，你拿着，拿回家给孩子吃。”男人跟袁湛推推搡搡的。
这个男人叫陈有利，跟妻子离婚了据说儿子被妻子给带走了，孤家寡人的，人很好，就是有些邋遢，毕竟身边也是没有女人，陈有利对袁湛的态度几乎就是挑明了，一开始是暗暗的帮着，后来就变成明着来帮袁湛了。
他没有妻子，袁湛没有丈夫，这不是挺合适的吗？
“不用，江筝有吃的。”袁湛摇头还是推了回去，她现在根本就没有这心思，再说了自己要是再婚，现在陈有利对着女儿好，那将来要是不好呢？人心是个说不准的东西，她可不敢赌。
陈有利一脑门的汗，他本身就是比较老实巴交的。
“就是你不同意你也拿着，这是我买给孩子的……”陈有利说完话自己就跑了，好像后面有兔子在追他一样，江筝拉着妈妈的手，歪着头，认真的看着袁湛的眼睛：“妈妈，后面有狼在追他吗？”
袁湛伸出手摸摸女儿的头，自己送女儿去绘画班，江筝抱了一个画画的辅导班，院子里的孩子是没有上这种辅导班的，因为这个年纪，现在跟江筝差不多的孩子每天就在院子里跑着玩，就是幼儿园都没有提前上的，江筝现在已经上了学前班，因为家里没人带她，总是叫李奶奶帮着照顾也不是那么回事儿，好在这孩子还算是懂事，闹腾的并不厉害。
“江筝来了啊？”绘画班的老师就特别喜欢江筝，她一个班才有三个孩子来学绘画，人实在太少了，一些家长也舍不得这个钱。
她喜欢江筝的聪明，这孩子真是一点就通的，脑袋瓜子灵光的很。
“江筝妈妈，有没有想过以后江筝要是成为画坛的一位大师之后的光景？”
老师是这样认为的，她现在能教得了江筝以后恐怕就教不了了，自己的水平是有限的，老师就跟袁湛说过，以后要找好的老师培养孩子，哪怕条件艰苦一点，不要叫孩子浪费了，学成了这就是最宝贵的。
袁湛的唇角翘翘着，才学了多久啊。
“老师你也别夸她……”
“江筝跟妈妈说再见，一会儿妈妈来接你。”袁湛看着老师拉着江筝的手进去，脸上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每个当母亲的都会有这样的一面，当着孩子也许她会绷着，可孩子被表扬心里总就是高兴的。
＊
“我说有利啊，你跟袁湛挑明白了没有？”
同事就打趣，觉得陈有利太木了，袁湛跟她丈夫离婚了，那个男人那么混蛋他们都是知道的，陈有利既然喜欢那就提出来，你不提出来人家就以为你只是开玩笑的。
陈有利不想给袁湛招麻烦。
“瞎说什么呢，别坏了人家的名声。”
同事叹口气，你这样什么时候才能跟人成为一家人啊？江筝放学的时候被领导工厂里来了，大家都认识江筝，有几个女的能闹，就开玩笑，问江筝。
“江筝啊，你现在得改口叫你陈叔叔爸爸了，听见没？”
她们也不是坏心，觉得挺有意思的事儿，那陈有利条件还是可以的，袁湛有什么好挑的，再说袁湛自己还带着一个孩子呢，这个年代自己带个孩子没男人在身边，日子过的多糟心？
江筝跑到袁湛的身边问袁湛：“妈妈，你要跟陈叔叔结婚了吗？他们说我应该叫陈叔叔爸爸……”
袁湛明显就是错愕了一下，然后拿掉手上的手套就去找陈有利了，陈有利也没有想到袁湛会来找自己，有些惊愕。
“你到底对我女儿胡说什么了？我跟你根本就不可能成明白吗？”
本来就是大家开玩笑的事儿，以为肯定会成，谁知道袁湛会发了那么大的脾气，当着陈有利还有别人的面就说了出来，陈有利一张老脸憋得通红，倒是有他的朋友看不过去了。
“袁湛啊差不多就行了，你一个离婚的女人带着一个孩子，肯有人要你就不错了……”
袁湛不吃这一套，她是离婚了，可是犯法吗？她想好好的把孩子带大不行吗？
袁湛牵着江筝的手往外走，没过多久陈有利还是追了上来，自己看着地面，都没有勇气抬头去看袁湛。
“他们是开玩笑的，我就是……我就是喜欢江筝……”
他挺佩服袁湛的，袁湛知识文化也比自己高，他知道自己配不上，既然话都说开了，以后他就会绝了这个念头。
042 狠毒
王导怀孕，江耀年带着她回来探望王导的母亲，江耀年对王导的母亲态度不是很好，因为心里还是有些介意。
“王猛就没有回来？”状似不在意的问了一句。
王导的母亲看着女儿的眼睛，王导满脸的愧色：“我知道你心里还恨他，你这样问我妈，不是拿刀子戳我妈的心吗……”
王导的母亲对着江耀年摇摇头，既然女儿都说了，王猛没有回来那就是没回来。
王导妈拍着女儿的手，眼下她这都怀孕了，以后的日子就肯定会好起来的，这回可就别折腾了，人也是她自己选出来的。
王导阴着一张脸，看着地面。
“放心？我要怎么放心？家里那个老太太就不是一个省事儿的，在等着抓我的小辫子呢，我要是生不出来儿子……”
王导母亲一听女儿的话，自己也紧张了起来，王导这肚子已经有些大了，按照她看，她觉得是闺女，但是自己不敢说。
“妈，你不是也会看吗？你帮我看看，是男还是女？”
老人有生过很多孩子的，就光看这个肚子就能看出来的。
王导妈妈迟迟不语，就推脱说现在女儿的肚子太小了，自己看不出来，背地里偷看了王导一眼，确定女儿的脸上没有异色才放下心。
儿子女儿那就都是有定数的，生儿生女这不是个人就能决定的。
袁湛跟江筝上山去踩野樱桃去了，地方是袁湛发现的很大片的地方，本来是想自己来的，可是江筝一定要跟着，江筝还挺像是那么回事儿，自己背着小框，袁湛怕她被虫子咬，给孩子穿的长袖的衣服。
“妈妈，你吃好甜……”江筝小手拿着小粒的樱桃送到袁湛的唇边，袁湛是舍不得吃的，这些是要卖钱的。
母女俩蹲在文化宫的门口，文化宫过六点人就会多了起来，这里卖什么的就都有，有些是送孩子来锻炼学习的，情况好的家庭还是有。
周旋闹着要去文化宫玩，王导正在烦心呢，烦心自己的肚子里是男是女的问题，还是江耀年看着孩子可怜巴巴的，周旋现在不敢用袖子擦鼻涕了，她擦一把她妈就打她一次。
为了改掉周旋的这个习惯，王导真是下了狠心，拿着铁格尺，真的打，打完孩子的手就肿，虽然年纪小可是她知道疼，这样就会长记性。
周旋现在哭不敢放声大哭，不敢坐在地上作人，一哭就可怜巴巴的看着江耀年。
江耀年抬了抬眼皮，想去那就去被，就当出去散散心了。
一家三口就去文化宫了，周旋伸手去拉江耀年的手，自己低眉顺眼的努力对着江耀年笑，江耀年到底还是没让她牵，在笑也变不成江筝。
周旋有些泄气，爸爸根本就不喜欢自己。
王导把一切都看在眼里，自己也不发火，这事儿自己发火也没用，反倒会让江耀年更加的讨厌周旋。
“旋旋啊，妈妈拉着你，你也拉着妈妈，这样妈妈要是被人挤到了，旋旋还能保护妈妈是不是？”王导跟周旋说着话，自己伸手摸摸肚子，文化宫门口就是挺多人的。
在进门之前有卖羊肉串的，还挺贵的，江耀年就找借口叫她们进去逛，自己在门口等着她们俩出来。
“不用了，花那个钱干什么？”王导扯了丈夫一把，自己对着江耀年挑了一眼，江耀年就吃王导这一套，原本是就两分真心发展到现在成了真心有九分。
“孩子愿意吃就吃被，能花几个钱，进去转转，小心着点。”
王导拍着女儿的头：“笨蛋，对着你爸要用软的，有的人吃软不吃硬。”
周旋年纪太小了就不能明白这个道理，小孩子的眼睛特别尖，一眼就看见对着别人在笑的江筝。
买樱桃的人还是挺多的，江筝小模样长得好就蹲在这里，挨着袁湛，看见谁就都笑眯眯的，有个女人是买了一把。
“阿姨真漂亮。”
女人看看江筝笑笑，觉得这孩子真是会做生意，才这么大嘴巴就这么甜。
周旋指着江筝的脸，去扯王导的手：“妈，小野种……”
王导觉得真是有生之年狭路相逢啊，没想到这么快就又见面了，现在自己跟袁湛换了身份，她是江耀年的妻子，袁湛不过就是前妻。
“摆摊呢？怎么卖的？”
王导晃着自己的肚子走过去，周旋上手就要抓樱桃，被江筝一巴掌就给拍掉了。
“不卖你。”袁湛淡淡的开口。
王导的声音有些低沉，似乎在怀旧。
“我去你们家，你多威风啊，把我给气成那个样子，又是叫人吓唬我还想打我，今天我变成了江耀年的妻子，真是风水轮流转啊，袁湛啊你争不过我的。”
袁湛只当王导是狗放屁。
“说完了就走吧。”
王导看着袁湛就跟自己所想的暴跳如雷完全不同，自己加重声音：“看见没，我怀孕了。”
袁湛突地站起身，王导吓了一跳自己后退了一大步，她怕袁湛会对自己做出来什么。
王导见袁湛接下来没有多大的反应，好像就是缓缓僵硬的腿，自己又想起来她现在跟袁湛的不同，就是自己手里牵着的周旋也比江筝要穿得漂亮的多。
周旋身上的小裙子这是江耀年开工资王导磨着给买的，整整五十块呢，高级货，眼睛瞥过地上的江筝拍拍周旋的脸。
“妈妈告诉你的，看见要饭的人要怎么样来的？”
周旋就突然想起来了，不过眼角很快就瞄见江耀年过来了，扯了母亲的一把手，自己看着江筝。
“我妈说了你妈就是活该，你妈活该倒霉……”
“筝筝……”江耀年手里还拿着羊肉串，无比的讽刺。
一边是现在的妻子跟女儿，一边是前妻跟宝贝的跟心肝肉的亲生女儿。
江筝瘪着嘴，是强忍着才没有哭出来，不去看江耀年的脸，看着袁湛，手指指着周旋：“她说她妈说了我妈就是活该倒霉，我妈活该……”
袁湛的目光有些发冷，王导张着嘴，周旋也搞不清楚江筝怎么就是这个反应，她不是应该过来打自己的吗？
周旋深深记得那一天，自己用球把江筝的鼻子砸出了血，当时爸爸生了那么大的气，如果江筝打自己，那爸爸是不是也会生江筝的气？
043 失误
袁湛就看着江耀年，真是一个好后爸啊，你女儿还没吃上羊肉串呢。
江筝的小嘴抿得紧紧的，小手抱着妈妈的大腿。
“旋旋，就是妹妹怎么说你，你也不应该说那些话的。”王导看着女儿，要是聪明你现在就应该要否认，见鬼了，自己见到这母女俩就总是吃瘪，王导觉得很邪门。
放在一般的人身上，这个亏她们就吃定了，江耀年说好的不进来怎么又突然进来了？还有江筝这反应难道就是袁湛教的？为了陷害她跟周旋的？
周旋含着一泡眼泪拽着王导的手。
“我没说，是她自己说的，她冤枉我……”
周旋认真的看着江耀年的脸，试图想从江耀年的脸上看见信任，江耀年现在眼睛里就只有江筝了，这么久没有看见孩子，你说孩子变化就不是一点半点的。
江耀年看着袁湛，一脸的不赞同，她自己要出来做小买卖也就算了，怎么还带着孩子一起呢？
“孩子这么小，你带着她过来摆摊，你想孩子以后变成小商小贩吗？”江耀年一开口就是训斥，自己拉着江筝的手把手里的肉串就一个不拉的都给江筝了，江筝就要挣脱，妈妈说了不能吃别人的东西。
袁湛看见女儿动了，自己冷笑；“江筝那是你爸买给你的，拿着吃吧，你不吃总有人要吃的，总比便宜了别人来的强。”
袁湛脸上的嘲讽就显而易见，王导动动唇，自己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来什么，她照着周旋的后背就拧了一下，怎么就那么笨呢？教你多少次了？人家孩子是怎么教的？
“耀年，旋旋还要吃呢……”王导拽了江耀年的袖子一下，那江筝吃，周旋不能看着吧？
袁湛一脸的幸灾乐祸，看江耀年现在怎么办，他难道在从江筝的手里把肉串给抢走？
“行了，少吃一顿也不会怎么样的。”江耀年瞪了王导一眼，这个时候还跟自己讲这些干什么？他女儿都出来摆摊了，自己从兜里掏出来一把钱，大概能有五十多块塞到江筝的手里，怕袁湛不收，自己端起来地上的樱桃。
“筝筝跟你妈回去吧，以后别出来干这些，乖女儿。”江耀年摸摸女儿的头发，江筝真是越长越好，而且江筝的眼睛恨像江耀年，对上孩子那双眼睛江耀年就说不出来别的话，王导看的是目瞪口呆。
袁湛见可以收场了，拉着江筝的手，孩子一步三回头的看着江耀年，眼里也有不舍，江耀年眼眶就热了，自己差点就冲上去了，他觉得自己离婚似乎就犯了一个错误，一个孩子成长就需要一个健康的环境。
王导一看江耀年这个状态自己一丝就都没有犹豫，喊了一声。
“哎呀……”
“怎么了？”
王导笑的有些虚弱：“肚子有点疼，你扶我到一边，我站一会儿……”
江耀年这心思算是全部都收回来了，看着王导有些担心，好好的怎么会肚子疼？难道因为自己给袁湛钱了？
江耀年现在才想起来不妥，可看见孩子了，他能不管吗？
“你心里也别怨恨我，我能给江筝的就太少了，等以后什么不都是你跟儿子的……”
王导对着江耀年点点头，自己能说什么？说自己不愿意？说她心里有多少不服气？
周旋想吃羊肉串，可是江耀年身上的钱就都给了江筝了，他身上还哪里有钱？
“旋旋啊，女孩子要少吃一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