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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若是伤口里面有什么不干净和细碎的小东西,也都会被吸附住,利于彻底祛除伤口秽物,加快伤口愈合。
如此一番,总算将伤口处理干净,将药粉均匀厚厚地洒了一层在染血的伤口上。说也奇怪,肺部出血,因为太过凶猛,先前的那些大夫如何止血都止不住,而温书手中这小小的一瓶药,刚洒上去没多久,流血就缓下来了。等温书准备缠上纱布的时候,血已经止住了。
这是什么药,竟会如此神奇?而这位姑娘又是谁?以她的本事,先前本不该籍籍无名才对,为何完全都没有听说过临阳城内竟然还藏了这么位女神医?每个人都有这样的疑问。
温书已经站了起来,轻轻抹去颊边的汗,对金老爷和几位公子笑着道:“金老爷,病人已经没事了,肺部的血也已经止住了,这两日让他好好休息,不要多动,吃些流食即可。”
温书说着,将那个白瓷药瓶递到金老爷手上,接着道:“这瓶药,一半冲服,一半外敷。半月之后,病人便会恢复如初。”
金老爷连连道谢,只是思及文忠身上其他的伤,有些为难地看着温书。
温书知他意思,道:“文叔肺部之伤,十分严重。将将止血,现在还不宜为他医治肩腿之伤。待文叔修养几日,我过几日再来府上。有这几日,我正好回去为文叔配好治肩腿之药。文叔若有什么事,金老爷差人让阿嗣告诉我一声便成。”
金老爷子心念一动,“文忠四肢遭人折断,使的乃是青铜纯阴指力,温大夫莫非有把握能够治这种伤?”
青铜纯阴指力,乃是江湖上的一大禁~忌,凡受了这种指力的,这辈子恐怕就只能在轮椅和床上度过了,成为一个废人。许多江湖名医、武林智叟对这种伤都毫无办法,这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竟然能治?
而且听她口气,似乎很是轻松,没有一点犯难,金谦越发疑惑了。唯有站在人群最后的金钟楼,嘴角浮现了春风化雨般神秘的笑——
…………
☆、094 金六哥
094 金六哥
“有劳温大夫了,还请让金某聊表心意,用过午膳再走。”金老爷子在盛赞过温书的医术后,坚持留她在堡中用餐。李承嗣冲她眨眼,举着两个拳头,亮晶晶地瞅着她,好像在说“答应吧答应吧~”
温书摇头笑了,拍拍阿嗣的脑勺,对金老爷子颔首道:“如此便叨扰了。”
“温姑娘,老康茶楼一别,别来无恙。”温润若玉,音如滴翠,金钟楼温朗的声音响在轩内,嘴角温暖的笑容,一如当日。
温书微微一顿,“金六公子——”视线停驻在他温润的脸上,英俊的眉眼,秀如皎月,如日月星辉,如玉如画。墨黑青丝,由淡黄发带束起,手执一把象牙折扇,站在温书的面前,就好似昆仑山上盛开的白莲,遗世独立,却并不孤独清傲。最后留在那双没有焦距的眼瞳之上,目光凝滞,却有光华流转。这眸子虽然失去了光亮,却像是天山之巅幽深的池水,比李半夏见到的任何一双眼睛都要好看、都要透亮。
也只有金钟楼,才会有这样一双眼睛。见到这样的金钟楼,总让人忍不住感慨,若非目不能视,面前的男人该是何等的风采!
然很快的,温书便移开了视线,脸上看不出半点异色。
她知道,对于金钟楼而言,遗憾和惋惜是最不必要的东西。这样的情绪,才真真是轻瞧了他。
“怎么,楼儿,你们认识?”金老爷诧异的问。
“有过一面之缘。”
温书附和着点头,心中却在道,可不是一面之缘,上次在船上可是见过了,只是你不知道罢了。
“哦?还有这事,那楼儿。嗣儿,你们就带温大夫好好在这堡中逛一逛,不得怠慢。为父这就去吩咐厨子,让他们备膳——”
金谦金老爷子出去了。出去时很高兴,更是亲自吩咐厨子,说是堡中招待贵客,让他们得发挥十二分的本领,好好表现。
见状,阿嗣摸着下巴笑道:“好久都没看到舅舅这样了,温姐姐,你可真有面子~”要知道,就连少林的无法大师,武当的天一真人等这些知交好友到来。也没享受过这种待遇。这固然是因为他们乃多年的好友,彼此无需客套,也是因为金老爷子对温书的看重。
温书笑看这小子,无奈摇头,“哪里。金老爷热情好客,是我的荣幸。金六公子,请代我向令尊表达我的谢意。”
“若说道谢,该是我们谢谢姑娘才是。文叔幸免于难,多亏温姑娘回春妙手,钟楼不胜感激,万请姑娘莫再客气。你救了文叔的性命。便是我们明月堡的恩人,聊表寸心,不能表达明月堡的感激之情,姑娘若是不愿我等心有所愧,便将明月堡当成自己的家一般,诸事随意。莫要拘束。”
“是啊温姐姐,舅舅和表哥一家人都很好的,也俱是豪爽之人,你要是再客套,他们可就不高兴了。”
温书耸肩。她也并非婆妈之人,“那好吧~”
三人俱都笑了,金钟楼和李承嗣领着温书穿过明月堡檐廊,一路看去,美不胜收。金钟楼虽有眼疾,对这明月堡的一花一草,一桌一椅都极为熟悉。穿花拂柳,万花万物,出现在金钟楼的嘴里,像是有了生命一般,连这毫无生命的山水花石、亭格庄园都生意盎然,精彩纷呈。
再加上路上有个呱呱说个不停的阿嗣,这一番下来,颇为有趣。温书方才救人,耗费了不少的心神,这会儿神情放松,满身的疲惫也缓解了不少。
三人在一座亭中坐下,温书看着金钟楼准确无误的坐在石凳上,又准确无误地拎起桌上的白瓷茶壶,又翻出三个茶杯,每杯八分满,一滴不多、一滴不少,令人啧啧称奇。
温书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这一切,就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对面前的这个男人,投注了多少的注意力。
“晴空正好,风和日柔,这个时候,若是有首琴曲助助兴便更好了。”
金钟楼“睇”他一眼,径自品着茶茗,嘴角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
温书对李承嗣肚子里那几根花花肠子可是了如指掌,曾听他说起,他这位六表兄弹得一首好琴,听他的琴声是天下一等一的享受。就连他这个不喜附庸风雅之人,每次听金钟楼的琴声也会难得安静,露出乖宝宝的样子。
这小子,是想听他表哥弹琴了吧~不过说是这样说,温书也很期待。
“嗣少爷,舅老爷让你过去,说是有话问你。”一个身穿绿色衫裙的丫头穿过假山,往亭子方向而来。
“舅舅找我?”舅舅不是刚刚才让他好好陪温姐姐在堡里逛逛的麽,怎么这会儿又喊他过去了?
“六表兄,温姐姐,你们先坐着,我去去就来,看看舅舅找我有什么事。”阿嗣去了,亭中独剩温书和金钟楼。不知怎的,两人竟都有些踟蹰起来。金钟楼虽然还是一派云淡风轻的样子,举着茶盏的手却不复先前那般淡定。身体感官比往日还要更加地敏锐,两人一时之间谁都没有开口。
这还真是一件奇怪的事,两人都不是嘴拙的人,尤其是金钟楼,别说来者是客,便是对着自己不喜的人,也不会到没话说的地步。时间久了,淡定如金钟楼,也不禁有些尴尬。
这温姑娘是明月堡的贵客,这般冷场,怕是轻慢了她。
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手摸入怀中,这个早就想还给她了,只是一直苦无机会,没有再见到她。
手探入怀中,摸出一个熟悉地带着温度的物事,犹豫了一下,还是拿了出来。
“温姑娘,物归原主。”
小巧轻盈、栩栩如生的竹蜻蜓,跃然出现在温书的眼前。“这个……这个是……”温书当然记得这个竹蜻蜓,就算不记得竹蜻蜓,也记得那日午后在老康茶楼发生的事情。
只是她没有想到,萍水相逢,他竟然一直保留着这竹蜻蜓。
“这竹蜻蜓做工精巧、生动有趣,当日姑娘遗落茶楼之中,被钟楼拾得,现下得见姑娘,也该将这竹蜻蜓归还给它的主人。”
温书轻吸了口气,待转过头,依然难抑声音中的微涩。“六公子,如若不嫌弃,还请收下这竹蜻蜓。”
话语简洁,也不多说,但话中的坚定却是谁都听得出。金钟楼略顿了顿,握紧了手心,“如此钟楼便收下。”将竹蜻蜓小心地重新纳入怀中,有些虚空的胸口也一刹那充实了起来。
这小小一个竹蜻蜓,似是有着难言的魔力,能够安定他的心神。
经过这一出,两人之间的话倒是多了起来。金钟楼本就是一个极有风度的男子,见识广博、温雅体贴,哪怕是再平凡的一句话,出自他的口中,也变得有趣动听起来。
再说,两人虽然相识不久,也未说过几句话,两人之间的联系却是不少。金钟楼两位好友,与温书可是不陌生了。尤其是那位偷王之王公孙极乐,这辈子恐怕都忘不了温书了。
“这么说,谢小迹口中那位令公孙兄闻风丧胆的高人,便是姑娘你了——”
“闻风丧胆谈不上,应该是头皮发麻吧~”温书呵呵地笑了,她也知道上次那事,她和谢小迹玩得过火了点儿,将那猴子整得太惨。看他那样,可不是头皮发麻,满满都是泪麽~
金钟楼也笑了,“公孙兄自出江湖,还没有遇到这么大的挫折。这两次的事,对公孙兄肯定是很大的打击。”
“他就皮痒,给他涮涮他反而舒坦。”提到那猴精,温书整个人也飞扬起来。那个人实在是太可乐了,尤其是他上次被她整的那样,想想就觉得好笑。
“温姑娘真是明白公孙兄。”不得不说,温书一句话,真相了。“公孙兄虽然折在姑娘手上,不过钟楼可是鲜少看到他那么兴奋了,他应该是拿姑娘当朋友了,以后只怕有事没事便会去找姑娘斗上一斗。”
“斗上一斗?”
“是啊,温姑娘可知道谢小迹。公孙兄最大的乐趣之一,便是与谢小迹斗法。他曾经为了与谢小迹一斗,夜入大内,偷回了当朝皇后娘娘的凤兜,被锦衣卫一连追了一个多月。等一个月后,我们再次见到他,他已成了一只风干的皮猴~~”
温书噗地一笑,那样子,即便金钟楼不说,她也想象得到。摇着手指,一连串的“不不不,金六哥这次可说错了,咱们的偷王敢和谢小迹斗法,是因为谢小迹是只纸老虎,他玩得再过火,谢小迹也不会张口咬他。可我麽,不是有句话说,最毒妇人心麽,他要是真来和我斗法,我可是一点都不会手软的哟~”
“呵呵~”金钟楼笑得螓首,突地一滞,“你,叫我什么?”
“呃——金六哥啊,六公子六公子的叫,好不自在,叫金六哥,岂非正合适?”
金钟楼的心跳漏了一拍,啪地合起折扇,郑重点头,“好。”
温书璀然笑了,笑得如花娇艳,“谢谢金六哥!”
…………
☆、095 设宴
095 设宴
谢小迹是纸老虎,会这么说的恐怕也只有她了吧?不知这番话给谢小迹听到了,他会做何感想。
这一日晨光,他们隔桌而坐,从江湖最鼎盛的四大家族,聊到关外三杰。从湮灭尘沙的恩怨情仇,聊到武林中那一个个可歌可泣感人肺腑的故事。温书喜欢听,金钟楼便说给她听。
温书走进了一个完全陌生却又精彩的世界,这个世界与她所知的完全不一样,充斥着热血、情义、厮杀、阴谋,更多的却是兄弟间的豪情。就连那一个个消灭在浩瀚星空下的故事,也都荡气回肠,令人热血沸腾。
而温书,则和金钟楼说了一个古老中医世家的故事。从安麓山脚下祖师爷拜师学艺,到三百年后深山古林里掩在庐山云雾之后的神秘家族,几代人的兴衰,战争的洗礼与艰难维系,到后来和平的春风里茁壮成长,俨然成为了一段史诗。
温书在说这些故事的时候,神情很是平静,然而金钟楼还是听出了她话语里那些不为人知的感情。金钟楼有一种感觉,温姑娘说的不是别人的故事,而是她自己的。
关于这位温姑娘,因为谢小迹的缘故,他对她的事倒是知道一些。只是,从老康酒楼第一次看见这位姑娘,金钟楼就很难将眼前这位玲珑剔透,淡定平和又不失灵动慧黠的女子,与前日子里说书先生口里的三小姐联系起来。
他相信,只要听过一个人的声音,就大致上能够看出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在这位姑娘平静的外表下,涌动着一股让人如沐春风彷如冬日朝阳一般温热的感情——
就连谢小迹,不也说这位姑娘虽然对公孙兄出手狠了点,不失为一个有趣可爱的人吗?
再说公孙兄,咳咳,有时确实如温姑娘所说的那般,嗯。需要涮涮。
午膳设在明月居,明月居是明月堡用来招待贵客用膳的场所。居所很大,在人多的时候,可以摆上二十大桌。金老爷子每次过寿。就是在明月居宴请武林群雄、商场俊杰。
金老爷过寿,一连会摆上三天的宴席。因为来金家祝寿的人实在是太多,整个明月堡都容纳不下。到最后,来祝寿的人只得分三次,先后前来给老爷子拜寿。
再过几日,便是老爷子的寿辰。一些江湖好友,会提前来到明月堡。与金老爷子对弈饮酒、回忆往昔。明月堡内,早早笼上了老爷过寿的喜庆。
昨晚出了刺客入府的事,虽然明月堡对谁都不惧,也还是多了些严阵以待、剑拔弩张的气氛。
再者听说明月堡昨日出了刺客。一些在附近的江湖人士全都赶来了明月堡,要为明月堡尽一臂之力。这也就怪不得明月堡内突然会多出这么多江湖中人了,是以温书和金钟楼来到前院之时,明月堡内已是人影幢幢了。
金老爷和金家六子,温书。还有一些在明月堡做客的江湖中人一并出现在饭桌上。偌大的明月居内,排了八大桌,也不知明月堡每日都是如此,还是今日格外壮观,那场景真该以恢宏来形容的。
不过也是,凭金老爷和金家六子在江湖、在商场上的地位和人脉,朋友是遍天下。只要金老爷振臂一呼。大有一呼百应之势。加上过几日便是金老爷的寿辰,许多朋友已经赶到了临阳城,听到这边出了事,便都赶过来看看。还有一部分是金老爷子的知交好友,每年这个时候一帮好友都会到明月堡来聚聚。
温书年纪不大,性子却十分沉稳。作为温家未来的继承人。从小就被严格要求、精心培养。
作为温家未来之主,最应该具备的品质便是不管遇到什么事,都不能动摇,都要沉稳以对。所以在看到明月堡这么大的场面之下,感激老爷子的款待之情。却也没有显出诚惶诚恐、嗫嚅怯缩之态。
温书被安排在了首桌,与金老爷子和少林的无法大师,武当的天一真人等人在一桌。座上的每一个,都是武林中泰山北斗式的人物,有时候光听到他们的名讳,就已经让江湖中人嗷嗷叫了。
温书从来没走过江湖,也很少听到江湖事,然这几位的大名,她也并不陌生。这些大人物,性格各不同,对人倒还和气。再加上金老爷的大力称赞,又听闻她一手起死回生的医术,也都好兴致地和她这个小姑娘说起话来。
温书性格中也有豪爽的一面,尤其是得见这些江湖中一顶一的大侠,更是豪情顿生、心中涌起无限景仰和快意。
说话快人快语,干脆果断,说出来的话在这些江湖老油条面前虽透着一股稚气。却总蕴含着那么点道理。让几位前辈总是忍不住喊出:这个丫头!
譬如华山派的龙羊前辈,几根山羊须给他正义的面孔添上了几分狡诈,因为这事被几位好友损了可不是一次两次了,几乎每一次见到他都会劝着他将那几根奸臣胡子给剃了。
这次温书在场,喝得红光满面、酒水纵横的点仓派掌门还笑着问温书说是不是。
但见温书放下竹筷,抬头,一本正经地瞅了瞅龙羊掌门的小胡子,然后颇像那么回事的点点头。
“龙羊前辈要剃胡子麽,到时可得差人告诉我一声。”
“为啥?”有人问。
“胡须三根,毒萝卜四钱,月桂十片,乃是通气活血的宝药啊~龙羊前辈这胡子,根根饱满鲜亮,刚劲韧足,不剃掉太可惜了。用得好了,一定能够炼出完美的通气丸!”
在场许多人都笑趴下了,龙羊前辈虽然吹胡子瞪眼,眼睛里却满是笑意。金老爷子也是连连笑出声,直觉得这位温小大夫真真是个妙人,也不知道嗣儿那小子哪里来的运气,能捡到她来坐镇百草药铺。有她在,看来他是可以放心了。
金钟楼听着那桌频频传来笑声,又感受到那个熟悉的音调带来的层层热浪,微笑着摇摇头,“看”着温书的方向,黯淡无光的眸子像是有了神采。
…………
☆、096 邀约
096 邀约
午膳过后,温书又给文叔换了一次药。因为伤口实在过深,交给堡中下人负责实在令金老爷子不放心,正好温大夫还在这里,如此再好不过。
方才在文叔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