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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京情事-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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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也没说话,一转身便往里跑去。
  赵妧抬眼看去,却也只瞧见丫头一个背影,她便也不再说话,迈步往里走去。
  院中仍是旧时景,墙角的老梅树开的正好,有几根老树枝丫便往那墙角外伸去——而一旁的石桌椅上,有几许梅花正落在上头。
  赵妧再往里走去,便听见那处正有人说话。
  先是一声柔和的女声,带着几许岁月静好后的安稳,慢慢说来,“是出了什么事,竟让你这般慌张?”
  而后是丫头一句仓皇带喜的声音,“夫人,是,是。。。长公主来了。”
  “什么?”
  那一扇屋门后有走动的声音。
  赵妧立在那庭院中,瞧见那扇门后走出一个身着一身水色衣裳的妇人。
  她的面容仍如旧时一般白净,眉目柔和,带着几许江南女子的温柔气息,让人见之便生了几许亲近,而后她听见妇人开了口,“妧妧?”
  赵妧伸手摘下帽子,露出她岁月过后平静的脸来。
  她的声很轻,亦很稳,面上带着几许笑,看着人,“久别后的一见,您还是如往日一般,让人觉着亲切。”
  徐母看着庭院中站着的妙龄女子,却想起十八年的一见,她眉眼娇娇,亲昵的与她说道,“母亲,公主是外人喊得,您唤我妧妧就好。”
  而今,她看着她眉眼中的安稳,与那面上的平静,心下竟有几许心疼。
  她。。。长大了。
  可若是有人护着,疼着,谁又愿意长大?
  修儿早先送来的那份信,道下的几桩事。。。终归是他们徐家,负了她啊。
  徐母心下是轻轻叹了口气,她往前迈步,握住人的手,是先怔了片刻。而后,轻轻拍了拍,临来千言万语也不过化为一声轻叹,“外头冷,随我进去罢。”
  赵妧笑着点头,她的手仍握在她的手心里,也添了几许温热。
  至里间的时候。
  赵妧的眼滑过里头布景,仍如往日一般。。。而后她看着徐母,与人开了口,“您已经知道了?”
  徐母看着她,轻轻嗯了一声。
  她的指腹拂过赵妧眉间沾着几许的风霜,声很柔,“修儿寄来的书信,我已看过了,他说了几桩近年来的事,我方知道你受下的苦楚。”
  她仍看着赵妧,带着几许疼惜,“你。。。受苦了。”
  赵妧摇了摇头,轻轻一笑,“前尘往事都已过去了。。。今日来,是为见一见您,亦想看一看您是否过得安好?如今见您依旧如往日一般,心下方有些宽慰了。”
  徐母看着眼前的妧妧,轻轻叹了口气。
  她握着她的手,一道坐于塌上,是让丫头去取来热水,再让人把屋中的炭火添一遍,才又问她可用过早膳了?
  赵妧笑着点头,“已用过了,外头巷子吃的一碗馄饨外加两个包子,倒是分外不错。”
  等丫头端来热水,赵妧便先解了斗篷,放于一侧。
  便见徐母已把帕子浸了水,握着她的手细细擦着。。。赵妧一怔,心中添了几许暖意,轻声与人说着,“我来吧。”
  她接过徐母的帕子,擦了回手和脸,把帕子递给丫头。
  而后是与人轻轻说起去年走过的地方,看过的景致,最后是化为一笑,“如今走出那一方天地,方才觉着往先事并未有什么。您不必觉着对我有所愧疚,也不必觉着他有什么不好——若说不好,还是我要多些。”
  她这话说完,是看着徐母,握过人的手。
  因着沾了方才几许热水添了几分余热,倒不似往先那般冷了。
  “我今日来,另有一话,是想与您说声抱歉。为早年那个小公主的妄为和任性。。。与您说声抱歉。”
  赵妧仍握着徐母的手,面上也是很温和的模样。
  而后,她的眼滑向那几幅字画,轻轻一笑,“我这一生说过的抱歉不多,却不曾想这每回抱歉竟都与早年那一桩事有关。”
  徐母随着她的眉眼,看向那几幅字画,是轻轻一句,“修儿,他自幼便是这般性子。他平日瞧着比谁都冷,不会说,不会做。。。其实他是怕了。”她看向赵妧,予她一问,“你还记着他那个二叔吗?”
  赵妧想起那年的徐宅,点了点头。
  徐母便与她说起来,“他那个二叔,原先不是这样的。他虽被老夫人赶了出去,可却依旧敬他的大哥,疼他的侄儿——他早年喜欢游历,若得了什么好东西,便常常送来给修儿,还常与他说起外边大好江山。因此,修儿自幼便与他这个二叔尤为交好。”
  “后来。。。”
  徐母是停了会,才又说道,“后来,修儿依着他二叔的建议,及冠之后便去游学。却不曾想,等他回来,家中已变了个大样。。。他敬重的父亲成了奄奄一息的赌鬼,而他最为敬爱的二叔,却成了徐宅的新主人。”
  话说到这儿,徐母的声却依旧很平,“修儿及冠之日,老爷把家中印章都交予了他。而他二叔,借教修儿饮酒的名义,灌醉了修儿,还趁机偷了他的印章盖了那白纸一张。”
  赵妧想起那年从斯找到的消息,其中一桩便是说那白纸黑字。
  她一怔,看向徐母。
  徐母拂过赵妧额前的碎发,轻轻嗯了一声,“这一事,修儿许久未曾走出来。他呀,一直都觉得是他害了他父亲。。。可谁又能想到徐乾的狼子野心,竟能藏得这般好。修儿,他也曾用心的相信过人,也曾推心置腹于人——可现实却教会了他,不要相信别人。”
  “他呀,再也付不起真心之后的代价了。”
  “他把自己困了起来,以为这世间件件桩桩只要不形于色,只要不付出真心。。。便不会受此重伤。”
  “妧妧。。。”
  徐母轻轻唤他一声,而她的手依旧轻柔的拂过她的发,“我与你说这些,不是为了替修儿辩解什么。只是想与你说,他也曾想做一个知冷知热的人,可他。。。终归是怕了。
  赵妧想起早年有一回,徐修在月色下握盏而饮,他的面前已放了十几壶酒,而他却依旧一杯接着一杯,像是不会醉一般。。。她握着人的手,阻了人再饮,拢眉与人说着话,“你会醉的。”
  徐修却伸手拂过她的眉眼,轻轻一笑,“我曾醉过一回,而此后,我再也不会让自己醉了。”
  赵妧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
  她的眼前滑过几幅小像,是早年的徐修,她未曾见过,却能感之他的模样——游学归来的徐修,知道真相的徐修,失去父亲的徐修,而后是困住自己的徐修。
  她想起那年,父皇缠绵病榻。
  而她坐于马车,责怪于徐修的冷漠。。。
  赵妧合了眼,她袖下的手蜷了起来。而后,她看着那木头窗棂遮不住的白光处,终归是什么都未说。

    
    第85章 花灯

  一月十三; 徐修归家。
  他仍着一身旧时青衫,外头罩着一身黑色披风,走进这安庆徐家的门。
  院内仍如旧时一般; 并未有什么变化。
  唯有那院里院外贴起了春联; 挂起了倒福,沾了几许新年气息。
  丫头正端着水盆出来; 临来瞧见院中站着的男子,是先一愣; 而后是轻轻唤人一声; “少爷?”待见人侧身转来; 果真是自家少爷,便忙搁下水盆,往人那处打了个礼; 一面是开口说了句,“您回来了?”
  徐修未说话,只轻轻嗯了一声。
  他的面色很淡,如这一月天里南方的风霜一般。。。
  而后; 他迈步往屋里走去。
  屋里,徐母正握着针线在做鞋样,听见脚步声; 还当是丫头进来,便也未曾抬头。
  “母亲。”
  徐母一怔,手搭在针线上,抬起头来; 便见徐修站在屋子里。
  她手中的针线掉在地上,带着几分迟疑,是唤人一声,“修儿?”
  徐修点头,道下一句,“母亲,儿子回来了。”
  他这话说完,是又大迈一步,在至人前的时候,朝人磕了头,连着一句,“儿子不孝,让母亲挂念。”
  徐母素日平静的面上,此时不免也有几分动容。
  她忙伸手扶了人一把,一面是与人说道,“怎的回来,也不知提前派人来与母亲说下一声。。。家中什么都未备下。”
  徐修站起身来,他扶着徐母落座,声很平,“儿子是归家,亦未有外人,母亲不必准备什么。”
  徐母看着这个许久不曾归家的儿子,忙是吩咐丫头去取些热水,再去备些吃的。
  而后是细细看了人一回。
  他的面上沾了一路风霜,而他的眉宇间。。。却是要比往日愈发沉稳了。
  徐修随徐母一道坐着,他接过丫头递来的帕子擦了手,才又问起徐母来,“母亲近来,身体可还都好?”
  徐母与人点了点头,笑着嗯了声,“都好,你不必挂心。”
  徐修轻轻嗯了一声,他自那事后,便未与人如何亲近过。如今也只是问下这几个问题,便不知说些什么了。。。他把帕子递给丫头,眼滑过那绣盒,里头放着几双女子鞋样。他拢了眉,问了徐母,“您这是要做予谁的?”
  徐母却未说话,她顺着他的眼看向那绣盒,又看了看人,良久才与人说下一句,“前几日,妧妧来过。”
  徐修面上有几分怔楞,他看向徐母,“妧妧?”
  徐母看着他面上模样,心下叹气。她接过丫头递来的茶,是饮下一口,才与人慢慢说来,“一日来的,也不曾住在这,只每日过来陪我说说话。前几日又来过一回,只说是要去别处了——如今,却已有三日没见她来了。”
  她搁下茶碗,指腹滑过那些鞋样,声很轻,“我想,她是不会来了。”
  徐修抬头看向徐母,良久才说下一句,“她可说,她去哪了?”
  徐母摇了摇头,她看向徐修,“她说她也不知,只说是随性而走,走到哪便是哪吧。她还与我说,如今走出那一方天地,方才觉着往先事并未有什么——修儿,她是当真放下了。”
  “那你。。。呢?”
  “我?”
  徐修开了口,声却有几分哑然,他看着徐母,良久才道,“我不知。我只是,很想她——我以为这股相思之情,会随着时间慢慢淡忘。”
  “我以为。。。我能克制住的。”
  徐修拢眉,手撑在心口处,“可是母亲,我好像做不到了。”
  徐母听着他声中轻颤,终归是化为一声叹息。
  她伸手于半空,是想如幼时一般轻轻拍一拍他的头,却还是放下了手。
  她看着徐修,声很平,亦很稳,“你以为这世间件件桩桩,只要克制、放下。。。便能如你所愿?”
  “你错了——”
  徐母仍看着徐修,缓缓说来,“世间有诸神百佛,他们造人于世,是为让他在人间受尽百态,尝尽酸甜苦辣。而今,你既克制不住,那便不要克制。既放不下,那就不必放下——”
  她这话未说完,只是又与人一句,“修儿,这些年你开心过吗?”
  徐修仍拢着眉,他良久都未曾说话。
  他想起往先年岁,开心?
  他开心过吗?
  有过的,他是开心过得。
  不是早年的徐修,而是入汴京后的徐修,是成为她的夫君后的徐修。
  她那样好的一个人,他怎么会不开心,他怎么会不高兴?
  他只是悟得太晚了啊。
  徐修合了眼,他靠在椅背上,良久才开了口,“我以为这世间件件桩桩,只要不形于色,便皆在我的控制之下——可哪里,又能如我的愿啊。”
  他的声很平,却带着几许苍凉。
  在这一月天里,听进了旁人的心里,也不过是徒惹人伤心罢了。
  ———
  一月十五,元宵节。
  而临安的长道上,早已挂起了几排花灯,亮堂堂的。。。
  赵妧站于长街一头。
  她看着前边敲锣打鼓,连着还有几许舞狮的身影,端的是一派热闹景象。
  赵妧仍着一身醺色斗篷,头上戴着青色帷帽,而她的手中握着一只花灯。。。周边是人来人往,像极了那年她站在御街时一般。
  只那年,她带着从未有过的高兴劲,站在从未站过的地界上,只觉着满心里的喜庆与激动无从发泄——
  而今,她站于这临安一处,心中却甚是平静。
  这处,她不是头回来。
  她是来过的,在盛宁十八年的时候,也是这样的一日。
  她曾与他一道来过这处。
  他们猜了一回灯谜,看了一场折子戏,还在那曲尽人散时放了一个天灯。。。他还曾吻过她的脸。
  赵妧轻轻笑了下,灯火下,帷帽中。。。
  她的眉眼甚是好看。
  而后,她提步往前走去。
  周边是川流不息的人群,而她却不曾为什么驻足过。
  待到了那灯谜处,赵妧终归还是停了步,上前报了一道名。
  而后,是依着那两排花灯,一路寻着灯谜过去。。。灯谜不难,赵妧答得极快,待时辰到,她手中已握了不少谜面了。
  她往那处走去,交于算者,便往外走去。
  等到那处锣声敲了一下,算者站于高台一处,算着此桩答对的题数。他一句说完,锣声便又敲了一响,而后是人的话,“赵小姐,取谜面五十题,对五十题。”
  “徐公子,取谜面五十题,对五十题。”
  。。。
  台上依旧热闹。
  而台下两处,一个青衣公子,一个醺衣姑娘却不曾相见,背道而走。
  赵妧依旧提着那兔子花灯往前走去。
  街道依旧热闹。
  她听见前边有人唤着“呦呦”、“呦呦”。。。赵妧抬眼望去,便见一个年岁约莫八、九岁余的女孩,正往这处跑来。
  而她的身后是一个同岁模样的男孩,正在后面跟着追她。
  赵妧停住了脚步,看着那个名叫“呦呦”的女孩正往她这处跑来。她想起那年她把手中的灯谜,全数给了一个唤作“呦呦”的女童,而今——她看着这个已长开了几分眉眼的小姑娘,轻轻笑了笑。
  是她。
  可赵妧终归还是未说话,依旧迈了步子往前走去。
  后头是女孩与男孩的一桩话。。。
  男孩高高兴兴的拦住了人,一面是与人说道,“可让我追上你了。”
  他这话说完,是顺着人的目光往前看去,还在人的眼前挥了挥手,“呦呦,你在看什么?”
  那个唤作“呦呦”的小姑娘,仍看着赵妧离开的那处,皱了皱眉,“我总觉着,认识她,像是在哪里见过一般。”
  可这些。
  赵妧却是听不见了,她仍往前走去,像是要一个人,走尽那日走过的一道路。。。
  她独自看了一回折子戏,独自放了一回天灯。
  可这回,却再无人会掀开她的帷帽,用一双璀璨至极的眉目看着她。
  赵妧看着那半空中唯一一只天灯,想起那年她合眼合十。。。向上天许愿,让她与徐修永远在一起。
  誓言犹在,而她的身边却无人。
  她最后看了眼那只天灯,终归是什么也未说,走了。
  赵妧离开后不久。
  这处却又迎来了一个青衣男子,他看着那只天灯,心下竟有几分说不出的感觉——他想起那年,也是这个日子,他领着妧妧来此地放天灯。
  她许下的愿。
  他情不自禁的一吻。
  徐修四处看去,却无熟悉的身影。
  他往前走去,走入那潮涌的人群里,走入这男男女女的身影里。。。
  他左右四顾,却无她。
  徐修不知究竟是自己想错了,还是因着人海茫茫,找不见她——
  可不管是其中哪一个?
  他终归还是见不到她了。
  徐修垂落了眼和手,他仿佛失去了全身力气,只好随着那人流往前走去。
  而他终归还是没见到,与他擦肩而过,那个头戴帷帽、身穿醺色斗篷的姑娘。。。她正目不斜视的往前走去。
  “主子!”
  徐修闻声,忙转头看去,可那处人潮涌动,哪里能瞧得真切。
  他一面说着抱歉,一面在这人群中挤着,往方才来时的方向走去。。。可直到了那空地,他都未曾见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徐修负手站着,未曾看见一辆马车往小巷去。
  而马车中,赵妧掀开了帘子,她往后看去,却只瞧见黑漆一片。
  四惠见她这般,一面是递了一盏热茶,一面是与人说道,“主子,怎么了?”
  赵妧摇了摇头,她松落了车帘,靠回车厢。
  她不知。。。该如何诉说这种感觉。
  她只是觉着,那处好像有人在等着她,唤着她,不知怎么回事。。。让她的心都疼了。
  她强忍着心中酸涩,接过人的茶饮下一口,方才觉着好了些。
  外头是一月的风,“呼呼”的吹着。。。
  马车里的姑娘与那长街上的青衣男子,终归还是未曾得见。

    
    第86章 西北

  时过三月; 又迎来一年春际。
  徐修仍着一袭青衫,负手站在那城门口,看着那城门上头高高悬挂的“汴京”二字。。。他的身后是青文、青武两兄弟。
  而他的身边是着一身月白衣衫的宋玉。
  宋玉顺着徐修的眼看去; 而后是看向他; 连着一句,“徐兄; 你原不必走的。你在朝中这些年,所行所为旁人皆是有目共睹。你。。。”
  徐修摇了摇头; “是我想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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