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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京情事-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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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高湛那处等人走后没多久,便走出了书房。
  丫头见人出来,眼睛一亮,哪里还顾得上与侍从说什么。忙跟上了人的脚步,扮作乖巧模样,一面与人说道,“将军,夫人这回只烧坏了小半间,给您准备的补汤没事,您回去就能喝上了。”
  高湛步子一顿,看她一眼,见人止了话双手捂住了嘴。。。才重新迈了步子。
  他沉着一张脸,从外院走到内院,从内院走到正堂,直到迈进了屋子。他终于还是忍不住全身火气,人都没看,便大喝一声,“纪长情,你又做了什么!”
  他这话刚说完,便有一个人扑进了他的怀里,顺势还拦住了他的腰。
  穿着简单的女子抬着一张满是炭灰的脸,眉眼弯弯,笑盈盈的与人说道,“高湛,高湛,我终于会做补汤了。。。我尝过了,很好吃。”
  高湛面色不好,低头看着她面上一道道的炭灰样,抬手轻轻擦拭掉,话却没什么好气,“一碗补汤,半间厨房。。。纪长情,你好样的。”
  纪长情却不怕他,她的面上仍带着笑,抬着一张小脸让人擦。闻言也不过拉着人的袖子轻轻晃了晃,“阿湛,你不要生气了,我只是想亲手做给你吃。。。”
  “阿湛,真的很好吃的,你尝尝?”
  高湛见她这般,手上动作轻柔,声却强硬的很,“拉拉扯扯,没规没矩的。。。”
  纪长情凑着一张脸在人的面前,她面上的炭灰样被人抹了个干净,便露出一张明媚又好看的脸来。她娇娇笑着,一瞬不瞬看着眼前人,“阿湛,我只对你没规矩。”
  高湛听着她的话面色一红,跟着耳垂也一红。
  纪长情看着他这幅模样,愈发笑了个开怀,“阿湛,你脸红了。。。呀,你的耳朵也红了。”
  她这话说完,还戳了戳人半红的耳垂。
  高湛面上的红转为黑,他咬牙切齿看着眼前人,磨牙嚯嚯,“纪长情!”
  屋中几个丫头,见这幅场景也都埋了头,耸着肩膀笑了起来。
  纪长情见他这幅模样,早已退开几步,一面是与几个丫头说道,“将军大人害羞了,要发威了。。。你们快走。”
  等几个丫头打了帘子出了去,身后人抓住了她的手,纪长情却转过身,先埋进了人的怀里,“阿湛,没事了,她们看不到——”
  “我不会让她们看的,阿湛这幅模样,只能让我一个人看。”
  高湛看着她这副模样,悬在半空的另一只手,良久还是轻轻放在了人的腰侧。
  外头天色正好,透过窗棂打进来的几许阳光,照亮了一室。。。
  纪长情抬头看着他,她的手撑在人的面上,笑着说下一句,“阿湛,这世间只有我,知道你全部的好。”
  高湛低头看着她,看着看着。。。他的心就化了。
  他伸手拂过她的眉眼,而后亦低下了头,与她的额头轻轻碰撞在了一起,“纪长情。。。”
  “我在。”
  纪长情亦开了口,轻轻唤他一声,“阿湛。。。”
  “我在。”
  西北的午后,一室温情。
  后来的高湛看着那蓝天白云,还是会想起那个合欢树下的姑娘。。。在这遥远的西北,他亦听说了晋阳长公主与前驸马复合的一二事。
  那时,他也有过几分怔楞。
  他依旧会盼着她好,盼着她幸福,希望有人会疼惜她、对她好。
  可这世间再无策马扬长街的少年将军,亦无合欢树下予他一笑,让他心动,让他疼惜,让他爱慕的阿妧了。
  高湛看着身边的纪长情,他的手拂过她头上的那支金钗,对着那蓝天白云笑了笑。。。
  他终于知道了当年阿妧与他说的话了。
  人的一生中会遇见许多人,你爱的,爱你的。。。你们会有刻骨铭心的记忆,你以为这辈子你都忘不掉了。
  直到有一天,你遇见了属于你的那个人。
  你才会发现在她之前,你所遇到的那个人,都会成为你的回忆。而只有你身边的这个人,才会活在你的心里,你的眼里,从头至尾,存活在你的所有喜怒哀乐里。。。
  高湛的面上,带着岁月过后的沉稳。
  而他看着她的眼神,却浸满了温柔与情意,他伸手挽住了她的手。。。
  “阿湛。”
  “纪长情。”
  午后阳光正好,高湛看着她轻轻笑了,他看着她,而后是一句,“纪长情,我们回家。”

    
    第97章 番外(三)

  永安十二年。
  已是开春的时候; 日头渐渐转暖,和风打散了船前大雾,如拔云见日。。。
  露出了原本该有的景象。
  墨色衣衫的少年转出了船舱; 他往前看去; 便见那个身着白衣的男子仍负手站在船头。
  少年未做声,只身往前走去; 把手中的披风替人披上了。
  白衣男子面上带着几许笑,他的手握住这半边青色披风的带子; 侧头看去; 露出一张温润如玉的面容来——
  却是秦文。
  秦文看着眼前人; 轻轻笑了下,声缓而又和气,“阿荀; 我不冷。”
  那个唤作阿荀的少年却摇了摇头,他不常说话,亦说不快,只磕磕绊绊说下一句; “船头,风,风大。”
  秦文便也不再说话; 他自系上了披风带子,依旧转头往前看去,一面是与人说道,“阿荀; 汴京城快到了——等你到了,一定会喜欢上那边的。”
  阿荀未说话,他只是看着他,良久才开了口,“阿荀,会,会一直,跟着,跟着公子吗?”
  秦文侧头看他,眼前这个少年已有十六、七岁。。。眉眼间却依旧带着旧日一股纯挚。
  阿荀是在他离开汴京后不久,在路上捡到的。
  他捡到他的时候是在一个冬日,外头天冷的很,而他蹒跚走来晕倒在了他的马车前。
  许是因着他太像幼时的自己,许是当真觉着他可怜。。。
  秦文收留了他。
  他不会说话,没有名字,捡到他的时候遍体鳞伤,全身上下没一块完整的皮肉。
  可他却连喊疼都不会。
  这个傻孩子。。。
  最疼的时候,也不过皱一皱眉,而后继续睁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
  仿佛是怕吵了,会被人扔下。便一直安安静静,不吵不闹。
  他也曾想过把阿荀交给那些没儿没女的普通人家,他还小,该有他自己的人生。。。而不是随着他四处颠簸,居住不定。
  可这个傻孩子,在这件事上却聪明的很。
  每当秦文要领着他去别户人家的时候,他便蹲在廊下,双手抱着膝盖,睁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他。
  秦文那时才知晓,这个傻孩子,他并不愿意离他远去。
  这个认知,让他的心底滑过几许复杂的情绪。
  他是把他当做了家人。
  那时,他看着眼前的少年,轻轻拍了拍他的头,良久才开了口,“阿荀,我没有家,注定一世漂泊,你跟着我终归是不安稳的。”
  眼前这个少年眼中的光芒尽散,像一只可怜的小狗一般,低垂着头,没说话。
  “你若当真愿意跟着我,那么。。。就跟着吧。”
  秦文看着少年顿时变亮的眼睛,终归是忍不住笑出了声,“阿荀,我不能承诺,你跟着我会过上好日子。可我会与你承诺,这一生,我都不会丢下你。”
  阿荀眼里含着笑,仿佛一下子有了归属,整个人都活了起来。
  而后的岁月,秦文的身边便一直有了阿荀。
  他们两人一道走过这世间千百地,一道看尽这世间山河。
  在这八年的时间里,若说是秦文照顾着阿荀,还不若说是阿荀陪着秦文。。。
  他孤独了那么久,如今有一人相伴,倒也不错。
  ———
  船头的风确实很大,秦文依旧如旧时一般,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头,“我与你说过,不会丢下你的。”
  阿荀听见这话,面上才带上了笑。
  秦文转过头依旧看着前方,快至码头,那处的景象也越发鲜活起来了——
  自四年春时离京,到的如今已有八年多余。
  这些年,他走遍了大好河山,亦认识了许多人。。。可这世间千百地,他却无一处想久待。
  所以,他选择了回来,回到这熟悉而又陌生的汴京,去看看她。。。
  看看她,如今过得好不好。
  秦文在这船上已有半年余。
  船上的岁月是无趣的,外头的景致是一般无二的。
  从南至北,从深秋、寒冬到如今的初春,除去那天、那日头、还有那风。。。便再无什么变化了。
  这样枯燥的日子,可他却是开心的。
  他想起那年夜下,她看着月色,声很轻,“我寂寞的时候,你可以唱曲给我听。”
  那会。。。他是不愿的。
  他不愿让她如此看待他,他亦不愿如此待在她的身边。
  所以,他与她说,“您若允,不若放某归去。归于四海,归于天地,归于虚无,归于这大千世界——”
  可如今,他走过这大千世界,尝过了百态生活。
  才发觉,他终究还是忘不了她。
  年岁大了,那自尊与脸面好似也没有年少时那般看重了。
  唯有心中那股相思之情,却如雨后春笋,再也掩不下,藏不住——
  秦文依旧看着那处,春风拂过他的面,而他面上的笑却比这三月春还要暖和。
  既然掩不下,那就不掩了。
  既然藏不住,那就不藏了。
  他时经半年,从南上北,一路不停歇,不过是想她了。
  他想与她说,他后悔了。
  这大好河山,这大千世界。。。抵不过她身边一席之地。
  他还想与她说,他想陪着她。
  她寂寞的时候,他会唱曲给她听。。。
  若她欢喜,他会陪她去外边看看,她想去哪都可以,他都会陪着她的。
  而后,他看着那逐渐清晰的楼阁建筑,听着那坊中街巷传来几许汴京小调。。。负在身后的手松开。
  他低头看着阿荀,看着他的眉眼,轻轻一笑,“阿荀。。。”
  “汴京城到了。”
  ———
  汴京城依旧如往日一般热闹。
  秦文未要马车,他走在这条熟悉而又陌生的街道上,周边是熙熙攘攘的小摊贩卖。。。
  天子脚下,样样皆有。
  他一路往前走去,想起他也曾与那人,一道游走过这汴京城的街道。
  东街的繁华,西街的热闹。。。
  他都与那人一道走过。
  秦文的面上仍带着笑,他原就生的好看。
  经了这些年岁,与往日比起便也愈发显得气度、行止,温润有礼。
  他亦并未立刻去寻人。
  行走这一路,他的面上是遮不住的困倦,而他衣裳亦沾了几许远方携来的灰尘。。。若这般去见她,总觉着太过失礼。
  秦文带着阿荀走进了一间客栈,他洗了一个热水澡,换上了一件新制的衣裳。
  在这汴京的头一天,他睡得甚是安稳。
  隔日清早。
  秦文与阿荀在客栈里用了早膳。
  时下天还早,客栈也并未有多少人。唯有几个三三两两散坐着的,也都是从外城来的。。。他们吃完早膳,点上一盏热茶,自是要打听一旬这汴京城里的热闹景象。
  这是一桩寻常事。
  掌柜的也习惯这些问题,便就着往日的习惯开了口,“若说热闹地,这阵子却还没个好去处。若说热闹事,却有一桩——”
  他这话说完,拨着算盘的手一顿,抬起头来是先朝那掩好的布帘投去一眼,才又开了口,“你们可知八年前,汴京城里传了一月多余、还未消散的一桩事?”
  “八年前?”
  其中来过几回的人,便细细想起来,是过了会,才有人开了口,“你说的,莫不是那桩与天家有关的事?”
  秦文手中握着的筷子一顿。
  掌柜那处却又笑说了来,是夸了人一回,“这位先生好记性啊。。。”
  方才说话的那人便也一笑,“那事传的最响的时候,我正好来了回汴京,街头巷尾论的都是这桩事,如此才有了这几分深刻。。。却不知,今日掌柜要说的,如何与那二位有关了?”
  那掌柜的便又一笑,他的手搭在算盘上,神神秘秘开了口,“你们来的时间不对,若再搁几个月前,便能晓得这桩事了。去岁的时候,天家那位与户部尚书成亲了。。。那成亲的景象——便是比起盛宁十七年那时,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户部尚书?”
  几人轻声嘀咕一回,那伍尚书这般的年纪自是不可能,又看向掌柜那双眼里的笑,心下一凛,才磕磕绊绊开了口,“掌柜口中的户部尚书,莫不是那十七年的新科状元,原先的国婿——徐修,徐大人?”
  “是了。”
  掌柜笑着点了点头,才又说起另一桩事来,“乌衣巷里传出来的消息,说是那位已有了一个月的身孕。如今那天家也好,尚书府也罢,上头下头都提着心仔细着呢,唯恐再出了那年的意外——”
  屋中静寂,秦文手中握着的筷子掉在地上,惹出一阵响声来。
  旁人四目看去,是有不解。
  掌柜的却先道了话,是唤了声小二,让人送一双筷子去。而后,便各自打了个茬,绕过这一桩事去——
  是说起这汴京城里的其他几桩事了。
  阿荀看着秦文,不知他是怎么了?他伸手轻轻扯了扯秦文的袖子,依旧是磕磕绊绊一句话,“公子,你,你不,开心?”
  秦文垂眼看去,他的眼滑过阿荀眉眼间的担心。
  这个傻孩子,他知晓他的情绪变化,却不知他为何变化。。。
  可他又该怎么与他说,与他说他想要找的那个人,已成了别人的妻子,她甚至还怀上了他人的孩子?
  秦文摇了摇头,终归什么都未说,他看着阿荀良久才道下一句,“我没事。”
  阿荀见此,心下尚有几分奇怪,却也不说什么,只是把眼前那一盘包子移到了他的面前,并着一句,“那吃,吃饭。饭,饭凉了。。。”
  秦文笑了笑,他重新拿起筷子夹起一个包子。
  客栈里人越发多了,也越发热闹了。。。
  而他依旧看着阿荀,看着他眉眼间重换的纯挚,若能像他这般,无忧无虑。。。其实也没什么不好。
  ———
  秦文遇见赵妧,是在三月的一个午后。
  这是时隔八年,他第一次见到她,亦是最后一次见到她。
  那个午后是极好的天,暖暖春日,和风徐徐。。。行人游走在街道两侧。
  而他心心念念的那个姑娘,由丫头搀着走下了马车,她的身后站着整整两排带刀的侍卫。
  她如今年有三十余,面貌却如旧时一般好看。
  她的一双眉眼亦不似她的年纪,弯弯挂着,甚至还带着当年未见的几分轻快。。。仿佛回到了他初见时的那副模样。
  秦文看着她走进了一间唤作“食店”的吃食铺子。
  街道行人游走,而他负手站着,依旧看着那间铺子。
  阿荀站在他的身边,循眼看去。。。
  却也只见两排整齐有序的带刀侍卫,还有那匆匆一瞥间的一袭女子春衫。
  他看了会,便又抬头看向秦文,是过了会才开口问他,“那个人,就是,公子,常提起的,人吗?”
  秦文低头看他,闻言是轻轻嗯了一声,“阿荀真聪明。”
  他的面上仍带着笑。
  而后,他伸手轻轻揉了揉他的头,“是啊,就是她。。。我原想带你去见见她的,她那样好的一个姑娘,你一定会喜欢她的。”
  阿荀看着他,面上却有几分疑惑,“那,为什么,现在不去?”
  秦文未说话,依旧抬头往前看去。
  “现在,不合适了。”
  铺子门前又来了一辆马车,走下一个头戴乌纱,身穿紫色官服的男人。
  他的面容依旧俊美,却因常年浸于朝廷,而愈发显得不怒自威。只单单抬头往四周看去这一眼,便让人觉着心下一凛。。。
  他尚未看全。
  赵妧便已从铺子里走了出来。
  她见人在外头,步子一顿,是先愣了下。而后却眉眼笑开,迎上去与人说下一句,“你怎么来了?”
  徐修转头看她,方才不怒自威的面上在见到人的时候,却化作一个笑。
  他亦上前几步,握过她的手,轻轻捏了捏,才又开了口,“你如今身子不适,若想吃东西,只派人来买便是。”
  赵妧任由他握着手,闻言也依旧笑着,“他们买来,走上一路早不新鲜,还不若我出来这一趟,方便。”
  她这话说完,见人折眉又要开口,忙又与人说下一句,“如今月子还小,还能出来走上几步,若再大些,你便是让我出来,我却也走不动的。”
  在朝堂游刃有余的户部尚书,在赵妧的面前,却是什么法子也使不出来。
  他看着她,良久也不过化为一声无奈叹息,“下回你若要出来,与我说,我陪你一道来。”
  赵妧笑着,应人下一声“好。”
  徐修便不再说话,他仍握着她的手,另一只手便小心翼翼搭在人的腰侧,才又与人一句,“我们走吧。”
  三月的春风甚是暖和。
  赵妧看着他,面上的笑愈发深,“我们走吧。”
  秦文仍负手站在那处,眼看着那一对璧人。
  他看着赵妧面上的笑,看着徐修眼中的小心翼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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