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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漕事-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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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士洋笑道:“青棠这样的人才,又去书院读了书,正是真正的窈窕淑女,哪家公子不是趋之若鹜。”
  他语气一顿,“不过。。。。。。”
  黄莺向来是最捧场的,“张家舅爷,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不过甚么,你还能说出来咱们大姑娘哪点不好不成?”
  “这倒不是,不过青棠和关家公子的庚帖这回没换成,也不知道关家那边。。。。。。”
  张士洋欲言又止,青棠一只耳朵竖着,连霍蝶起同她说甚么也没留意,霍蝶起将她推了推,“大姐姐,你听见蝶起的话了吗?”
  青棠伸手给霍蝶起舀了一碗西湖牛肉羹,“大姐姐听见了,蝶起先吃完这个,大姐姐再同蝶起说话。”
  那头黄莺说:“怎的庚帖没换成,难道是关家反悔了?”
  说完,她自己也觉得不妥,“瞧我说的,关家怎么会悔婚,定是张家舅爷出了什么漏子,是不是?”
  黄莺本只是想说句俏皮话,听在张氏耳中,便换了滋味,她轻轻一哼:“婚书换不成与我哥哥有甚么关系,或许他们是八字不合,成不了事罢了。哼,难为我哥哥还伤了腿,黄莺姑娘张口就来,也不怕闪了舌头。”
  张氏揪着黄莺的话头,黄莺又岂是省油的灯,“大姑娘怎么会和关家公子八字不合,这都是请人算过的,太太这么胡诌一气,就不怕轻言毁了大姑娘的婚事?”
  张氏一双大眼睛扫过来,她嘴巴一动,道:“他们八字究竟合不合大家都看得见,这婚书送不成不说,还连累我哥哥这位保媒的人,这岂是相和的样子?再说了,婚姻大事,这时辰八字不是你说合就合的,我看那算命的也是昏着眼睛没看清楚,改日要请个人再算一遍才行。”
  黄莺去拉霍水仙的袖子,“老爷,你快瞧瞧,瞧瞧太太这说得什么话,什么叫大姑娘与关家公子八字不合,这话要是传了出去,咱们大姑娘不知要被说成什么样呢!”
  张氏嘴角一勾,“我说什么了,八字不合又怎么了,这个不合,那就另寻一个相和的。黄莺姑娘倒是好笑,好像说我毁了大姑娘的名声一样?”
  黄莺索性也放开了,起身道:“太太甚么意思自己心里清楚,太太先说大姑娘和关家公子的八字不对,又说张家舅爷的腿也是被大姑娘的八字给冲的,我看太太再说下去,下一句就要说大姑娘克夫了。”
  “啪!”霍水仙一双筷子落在桌上。黄莺忙道:“老爷,这都是太太先挑起来的,与我无干呐。”
  张氏亦是起了身,“黄莺姑娘一张巧嘴,白的也能说成黄的,这比那指鹿为马的赵高还要胜上一筹,我这等无知妇人,不是黄莺姑娘的对手。”
  张士洋看了张氏一眼,张氏搀起他,张士洋道:“妹夫刚从县衙回来,这几日劳累,还是早些歇息,快要过年,无谓累坏了身体。青棠这一桩也不妨事,等过了年,我再去关家走一趟也是使得的。”
  说罢,拍了拍张氏的手,“轿子在外头,你送我出去。”
  里头一出大戏,青棠在外间听得清清楚楚,正巧蝶起吃完那碗牛肉羹,他扯青棠,青棠垂下头与他说话。
  张士洋一出来,朝这边瞟了一眼,瞧见的就是霍青棠的侧脸,烛火之下,半面侧影。
  张氏扶着张士洋出了门,青棠才抬起头,里头是黄莺的声音,“大姑娘在吗,老爷叫你呢。”
  张士洋已经走了,青棠走到内间,月满与叠翠一道撤了屏风,霍水仙抬眸看自己的女儿,他问:“爹爹同你说了一门亲事,苏州城关家独子,你满意吗?”
  霍水仙自己开口问了,他问得坦坦荡荡毫无遮掩,这屋里两个女人,一个张氏一个黄莺,都是理不清正事的,指望她们,还不如自己问。他说:“爹爹原本想让你母亲问问你的意思,但爹爹想过了,还是决定自己问你一回。这桩婚事你喜欢不喜欢,都同爹爹说一声,可好?”
  黄莺捂着嘴,“看老爷说的,大姑娘一个未嫁的姑娘,这婚事还自己能说出个一二三不成,我看大姑娘她。。。。。。”
  霍水仙只管盯着霍青棠,青棠抬起眼睛,与霍水仙四目相对,他们父女生了一样的一双眼睛,眼如桃花,水光盈盈,他们几乎可以从彼此脸上看见自己的模样。
  霍青棠说:“有劳父亲费心了,关家恐怕不成。”
  “这是为何,关家是苏州城数得上的富贵人家,关家的公子相貌极好,这。。。。。。”黄莺已经开始絮叨。
  霍水仙拦住她,“让囡囡说。”
  “父亲有所不知,青棠在寒山书院求学的时候,曾经中过一次毒,那毒性奇特,来得猛烈,青棠差点把命交代在那里。”
  霍青棠语气缓缓的,“那种毒是宝珠茉莉和佛香混出来的香味,闻了能让人吐血,青棠那一病,几乎病了半年有余。”
  “那这一桩与关家那位又有甚么关系?”黄莺呱噪道。
  霍水仙面色沉沉,黄莺瞧身边男人一眼,便住了嘴,又往旁边挪了挪,与男人隔出一点距离来。
  “那时苏州城里的各家书院举办蹴鞠联赛,胜出者可博得好的声誉,吸引更多学生就读,就在我们书院与大正书院蹴鞠之时,我中了毒。”
  青棠瞥了一眼黄莺,“毒就下在茶水里,茶水则是酒楼春意闹提供的,而春意闹正是那位关大老爷的产业。黄莺姑娘说,这一桩与关家那位有没有关系?”
  黄莺强自争辩,“那关家人多手多,焉知与关大老爷有关系,与关家公子就更说不着了。。。。。。”兴许她自己都觉得这争辩软弱无力,越说声音越小,最后住了嘴。
  青棠道:“父亲若是不信的话,可以写信去问青棠的老师,傅学士就在书院里,青棠中毒他也是知道的。”
  霍青棠说得漠漠然,脸上一丝多余的神情也没有,霍水仙看自己的女儿,她说‘父亲若是不相信,可以写信去问老师’,霍探花一时心如刀绞,他不知自己在女儿心中是怎样的不值得信任,她中毒这样的大事,都不曾同自己说一声。
  明明过去很多个日子里,女儿要买甚么,或是喜欢了甚么,一定会缠着自己说上几天,最后骗自己给她买下来。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女儿就长大了,有了自己的主意,出去念书是自己的主意,在外头受了罪也一声不吭,就是回家来了,也不同自己多说一句在外头的生活。
  霍水仙觉得挫败极了,他如此看重爱护的女儿,悄悄的想过另一种人生,与他所以为的、所安排的,截然不同的人生。
  

  ☆、将生白发

  
  “父亲若是没有旁的事; 那青棠就先回去了。”
  霍青棠提了裙子要走; 石榴抱着大氅过来了。
  “囡囡,爹爹对不起你。”
  后头悠悠然飘来这么一句话; 霍青棠转过身子,霍水仙站在风灯下,他向来白净体面的脸上染了青色阴影; 勾人的桃花眼下也有了岁月的痕迹。
  “父亲是为青棠好; 青棠省得的。”
  青棠的眼眶有些湿,她微微转过脸,“女儿先回去了。”
  霍青棠出了花厅; 撞上送了张士洋转头回来的张氏,张氏道:“哟,这就走了,你可都听清楚了; 不要到时候又连累你张家舅舅白走一趟。”
  青棠本要走,又转回脚步,她说:“太太与其操心我的婚事; 不如先操心自己怎么同父亲交代吧。”
  张氏扬眉,“说甚么呢?”
  青棠看一眼石榴; 石榴勾着头在荷包里找东西,张氏道:“大姑娘有甚么话直说; 用不着神神鬼鬼弄这么些东西。”
  青棠笑道:“想来太太也不愿意看,那你就先别找了。”她头一转,“太太; 青棠这里有一瓶药,听说是青棠病重时张家舅舅送来的,青棠原先想把这药直接拿给父亲,现在一想,还是拿给太太好一些。”
  张氏一双大眼睛往霍青棠身上猛地一扫,“你如今好生生在这里站着,揪着过去的事情又有什么意思,还不如将来你好我好大家好,你说是不是?”
  青棠轻轻一笑,“是的呀,井水不犯河水多好,可如今是太太不放过青棠呀。太太又想有个贤德的名声,又想做坏事,天下间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呢?”
  张氏叹口气,“你想如何?”
  青棠望了头顶夜空一眼,她说:“张家的事情我可以先不计较,但请太太回去传个话,若张家舅舅还敢打青棠婚事的主意,青棠就不客气了。青棠同太太保证,张家若是再生是非,这药明日就摆在父亲的桌案之上。”
  张氏转身要走,青棠道:“烦请太太将璎珞的身契给我送过来,哦,还有叠翠的。”
  “叠翠?”张氏挑着大眼。
  青棠笑,“太太没听错,就是叠翠。我喜欢这丫头,我想她以后也跟着我,不知太太舍不舍得?”
  张氏的动作很快,才入了夜,她就带着叠翠和璎珞的身契过来了,她手里捧着一个小匣子,“这两个丫头的身契在这里,不过大姑娘既然想以后彼此都相安无事,那不妨把那瓶药还给我,省的日后说不清楚。”张氏回房之后,在房里左思右想,她觉得还是应该把那瓶子药要回来,否则等于长久被霍青棠这丫头抓着一个把柄,到时候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青棠发笑,“还是太太想得周到。”
  桌上就是两个丫头的身契,青棠从袖中摸了一个小盒子出来,“太太看看,是不是这个?”
  张氏冷笑,“大姑娘这是耍弄我呢,我家兄长给我的分明是一个瓷瓶,如今你拿了个装胭脂的小盒子,开口就说是那瓶药,当真是拿人当猴耍!”
  “哦,是吗?”青棠发笑,“可在青棠眼里,这一盒子与那一瓶子都是一样的呢。只不过太太见到的这一盒子是张家舅舅通过黄莺的手送来的,太太说的那一瓶子则是张家舅舅直接交给太太的,这里头的药一样是掺了铁锈,总之抹在伤口都是要死人的。”
  霍青棠盯着张氏,“太太,你说是也不是?”
  张氏咬着嘴唇,“哼,这盒子里的药既然是黄莺送过来的,那与我又有甚么干系,大姑娘还是快些把那瓶子还给我,咱们也好两不相干!”
  外头有寒风刮进来,张氏觉得脖颈处冷飕飕的,她一把转过头去,喝道:“哪个不长眼的,门都阖不上吗?”
  帘子一掀开,霍水仙穿着他藏青的锦袍站在门口,黄莺和叠翠跟在他后头。黄莺一见到霍青棠手里那盒子伤药,就‘噗通’就跪下了。
  “老爷,那药是张士洋那个杀千刀的骗了我,他说这伤药是名医所制,对于伤口溃烂有奇效,我是受了他的骗才拿过来的,老爷!”
  黄莺将张氏一指,“老爷,这妇人好狠的心,她串通她哥哥要害大姑娘,他们先是用药害大姑娘性命,如今又拿大姑娘的婚事作鬼。哼!那关家也不是甚么正经人家,想来与张士洋是沆瀣一气的,他们都想谋害老爷的家产!”
  张氏一口回道:“霍家有什么家产是值得我张家谋害的!” 
  此言一出,黄莺也不哭了,霍水仙盯着张氏,张氏缓缓站起来,她冷不丁一笑,笑得阴森森的,“好呀,啧啧,真好!这下谁也别说谁,五十步笑百步,都是一个样子,哈哈,都是一个样子呀!”
  张氏扶着桌子,她瞧着跪在霍水仙腿边的黄莺,“你好呀,一个青楼女子登堂入室,就算铁证如山,你害人性命老爷都舍不得罚你,嗯?”
  张氏一把扑过去,她抓住黄莺,“你说,你肚子里的野种是谁的,你说!”
  黄莺捂着肚子,张氏‘嗤嗤’笑,“你怎么了,肚子疼啊,我还没把你怎么样呢,你哪儿疼啊?”
  张氏双手扶着黄莺肩膀,就这么一推,‘咚’的一声,黄莺倒在了外间的凳子腿下。
  张氏发了疯,霍水仙一把抓起她胳膊就往外头扯,两人出了霍青棠的屋子。外头寒夜枯枝,若站在门口,依稀还能听见张氏的声音:“我不想害人,我不想害人的呀。。。。。。”
  石榴和璎珞赶过来,两人将黄莺合力扶起来,青棠指着外间的小塌,“黄莺姑娘累了,给她拿床被子,让她歇歇。”
  叠翠在门口与青棠对望一眼,青棠向她招手,“喏,你的身契。”叠翠从袖中取了一个瓷瓶出来,说:“这药大姑娘如今想是用不着了吧?”
  璎珞从外间望过来,她手抓着帘子,抓得紧紧的。石榴问她:“怎么了?”璎珞抿着嘴唇,最后摇摇头,“无事。”
  青棠睃了璎珞一眼,又对叠翠微微笑,说:“做得好。”
  离大年三十只有一两天的功夫,张氏病了。张家派人去看,霍水仙不许,只说张氏要静养。连带着张家派人接霍蝶起过府去住,霍水仙也不许。
  张士洋嗅到了一丝异样的味道,他亲自上门,拿着霍青棠的生辰八字,欲要与妹夫讨论外甥女的婚事。
  未曾想到了霍家,他还没开口,霍水仙就道:“太太这几日身体不好,不宜议亲,青棠也还小,婚嫁之事不急于一时。还请张家大舅回了关家,就说青棠与关家公子八字不合罢。”
  霍水仙一口回绝了关家的亲事,张士洋是保媒拉纤的那一个,其实也就是回绝了张士洋。
  张士洋并不愚蠢,他敏感意识到事情有变,他说:“听说妹妹病了,我托人从松江府购置了一些上好的血燕和鹿茸,如果妹妹用得着,我立即让人送过来。”
  “不必劳烦大舅哥,太太她。。。。。。”
  霍水仙话还没说完,外头霍青棠就推门进来了,“父亲,这是厨房新熬的血糯米粥,我见父亲生了几根白发,这粥可以养发滋补。。。。。。”
  霍青棠端着一个托盘迈进了霍水仙的书房,她一抬眼就看见了坐在一旁的张士洋,张士洋也在看她。
  正是晌午时分,太阳光亮,这是张士洋在受伤后第三次见到霍青棠,他其实已经对霍青棠的长相很模糊了,只依稀记得她是个很标致的丫头。
  今日霍青棠站在门口,迎着光亮,他几乎可以肯定,那日与那个小辫子在一处的姑娘就是她,霍青棠。
  青棠弯眉一笑,“张家舅舅也来了,不如就留下来吃午饭,今日厨房的菜色很丰盛。。。。。。”
  霍水仙看着自己女儿笑,那样子跟偷了蜜一样,张士洋挥手,“饭就不吃了,我是听说你母亲病了,特意来看一眼。家里绸缎庄新来了一些布料,我也要回去看看。”
  青棠略微福了福,“既然张家舅舅还有要事在身,青棠也不敢阻拦舅舅,舅舅慢走。”
  张士洋也笑,他看着霍青棠,说:“青棠真是长大了,一日日的,就似变了个样子,教我们这些大人都认不出来了。”
  轿子停在外头,有下人来搀了张士洋出去,霍青棠将一盅热腾腾的粥放到霍水仙桌上,霍水仙的眼睛停在霍青棠脸上,青棠道:“父亲这样瞧着我做甚么?”
  霍水仙说:“囡囡,爹爹过去对你疏忽了,如今你一日日长大,也陪不了爹爹几日了。”
  霍水仙这么一张口,霍青棠就低了头,“父亲想说什么?”
  “爹爹想你留在家里,多陪陪爹爹,可好?”霍水仙似经过深思熟虑一般,张口做出安排, “如果你还想继续去书院读书的话,爹爹同你在这扬州城里另寻一家,虽不及寒山书院,但也绝差不了多少的。”
  “你说好不好?”霍水仙望着女儿,目光中全是柔软的期待。
  霍青棠还想回苏州,她与惟玉哥哥说好了,他年后要去苏州府看她。还有,她还想亲眼看着范明瑰出嫁。
  对于霍水仙的提议,霍青棠很想说不。可话在嘴边来回打转,还是说不出口。
  霍水仙遭受接二连三的打击和背叛,这些都与她脱不了关系,而她也实在不知该如何拒绝这位爱女心切的父亲。
  “老爷,太太不好啦,刚刚张家舅爷去见了太太一回,太太这会儿就不好了。。。。。。”
  一个婆子闯进来,霍水仙一眼扫过去,“不是说任何人都不许看太太吗?”
  那婆子畏畏缩缩的,“张家。。。。。。张家舅爷说,他来是老爷同意的,他说他刚从老爷那里过来,是老爷让他去瞧太太的。。。。。。”
  “荒唐!”霍水仙拍着桌子起身。
  霍青棠轻叹口气,问:“太太怎么了?”
  婆子道:“太太悬梁自尽了。。。。。。”
  霍青棠眉眼一垂,这张士洋真是好计谋,年关的日子里死人,也亏他想得出来。
  这个时候死人,一是不吉利,二是连累霍水仙,霍水仙本就死过一任妻子,如今继室也死了,还不知外头要把霍水仙说成什么样子。兴许过不了几天,扬州这位霍大人克妻的名头就出来了。
  青棠眼睛一眨,不过这也要张氏真的死了才行,照她这闹法,一时半会儿怕是舍不得死。她说:“父亲去瞧瞧太太吧,莫要真的闹出人命来。”
  

  ☆、血里雪里

  
  张氏还是出来过了个年; 她依旧是这霍家宅院的太太; 只是霍水仙不许她轻易出门,也不许她靠近霍青棠。
  吃过年夜饭; 月满领着霍蝶起回去休息,张氏则嚷着头疼,也要早早回去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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