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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臣之女-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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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句话是樱荔教给他的。

    樱荔焦急地在房间里踱步,顾行之好笑的看了她一眼,低下头继续写折子,樱荔忍不住去拉他胳膊,他手一滑,写了一半的折子就这么废了。

    他也不恼,无奈的看着她,“你到底想干什么?”

    樱荔托着腮对着他,“你说小锦能成功吗?素梅姐姐会不会把他赶回来?我教他那句话是不是太不要脸了?像不像在耍流氓啊?”

    顾行之笑着问她,“你希望小锦回来还是不回来?”

    “小锦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和素梅姐在一起,我当然是希望他能心想事成的,可是小锦不在,就没人和我说话了,哎,算了,我不重要,小锦开心就好。”

    顾行之听这话就不愿意了,“什么叫‘小锦不在没人陪你说话’?我不是人吗?”

    樱荔撇撇嘴,不好把话说的太直白,顾行之哪有小锦好相处啊,小锦活泼又可爱,而顾行之总是让人觉得高高在上,最重要的是,她现在一看见顾行之就心跳加速,不管做什么都不自在。

    顾行之不依不饶,“你把话说清楚了,没有我,你和小锦不可能认识,现在倒好,你们俩关系这样要好,而我就像个多余的人一样,这让我不高兴。”

    樱荔没想到顾行之这么矫情,然而他不高兴了,自己怎么说也得哄一哄,“顾大人,你是好人,救我于水火,又好心收留我,还为我计划了周密的逃亡大计,你是除了义父以外对我恩惠最大的人,不过你平日里太忙了,不像小锦总围着我打转,所以我肯定会和小锦走的更近一些。”

    这个答案顾行之还可以接受,他又提起笔道,“你等我一炷香的时间,我把这折子写完便来陪你。”

    这封奏折是关于钟朗的任命,如果没有意外,三日内钟朗便能启程前往大同接替郭达的职务。

    直到晚饭,小锦都没有回来,顾行之和樱荔猜想他应该是如愿留在素梅身边了。

    樱荔有些忧愁,因为小锦走的匆忙,她都没来得及和小锦道别,“不知道这辈子还会不会再见了。”

    顾行之替她夹了一块杏仁豆腐,“小锦肯定会回来,他虽不是中原人,可他重情重义,我在这里,槐奴在这里,他总要回来看看我们。”

    “可我那时候还不知道在不在呢……”

    顾行之筷子一抖,食物险些掉落下来,他总想着拖延她离去的时间,可她总想着离开,丝毫不给他装糊涂的机会。

    分别是个沉重的话题,饭桌上的气氛当即冷了下来,樱荔有些后悔自己的扫兴,她偷偷看顾行之,他有些不高兴了,她也高兴不起来了,所以眼巴巴的望着他,不敢说话,只想他能不生自己的气。

    这个时候,那个叫钟朗的家伙不请自来了。

    钟朗看见一桌子好菜,厚脸皮坐下,就像在自己家一样,“顾兄,你知道我今天要来你这蹭吃蹭喝,所以故意准备这么多好吃的?”

    顾行之叫人加了副碗筷,烫了一壶酒,心里有些郁闷,原先是想和樱荔能有多一刻的相处时间,这回却被钟朗打扰了。

    钟朗感谢顾行之在他调任这事情上所使的力气,两个人聊了半晌公事,樱荔被晾在一边,有些尴尬,因为顾行之没理她,她觉得顾行之可能还在生气。

    她没想到顾行之生气对她的影响那么大,大到让她无心大快朵颐的程度。

    钟朗不经意发现樱荔满脸愁容,再看看顾行之,神经大条的他这才发现两个人有些不对,钟朗热情招呼樱荔,“小妹妹!吃啊!我有这么丑,让你吃不下饭去吗?”

    这个玩笑没逗得樱荔开怀,樱荔去看顾行之,就跟要得到他首肯似的,顾行之一看她那讨好的小模样就心软了,对她点点头。

    樱荔这才心无结郁的放心吃东西,顾行之和钟朗一边聊政事一边喝酒,樱荔去夹鹌鹑,不小心筷子掉了,刚要去捡,在一边听钟朗说话的顾行之自然的把自己没用过的筷子让给樱荔,樱荔继续闷头吃,心里涌上一丝甜意。

 第四十二章

    兴许是得偿所愿,钟朗今日格外高兴,高兴就容易贪杯,酒过三巡,钟朗已经是面有醉意,他拉着顾行之的袖子称兄道弟,“兄弟!还记得咱俩是怎么认识的吗?”

    他和钟朗当年同在金陵郭先生门下求学,只是钟朗从小就顽劣,经常因为调皮捣蛋被郭先生打手板,有次钟朗被先生打的狠了,冲动之下和先生翻了脸、还扬言要和郭先生断绝师徒关系,这可不是件小事,“尊师重道”乃是人伦纲常,若是传出忤逆师父的流言,钟朗这辈子可就毁了。

    钟父闻讯亲自来和郭先生道歉,但郭先生是个轴脾气,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道和好的,当时还是季游的顾行之深得郭先生欢喜,从中出了不少力气才把郭先生安抚下来,虽然后来钟朗还是被赶出师门,但是最后也保全了名声。

    “兄弟!我家老头子这辈子就爱面子,那个事儿要是传出去丢了他的老脸,他非得打断我的腿不可!多亏你啊!”钟朗提起酒坛子就往嗓子眼里灌,越喝越多,喝得越多话越多,“实话不瞒你,我小时候特看不起你们这些酸腐书生,我看见你们‘之乎者也’我就想揍你们!你以前功课最好,我最想揍的就是你,可没想到最后替我周全的竟然是你!”

    顾行之眼见钟朗越来越口无遮拦,转头对樱荔道,“去叫两个下人,一会儿把钟朗抬到客房去。”

    樱荔听钟朗忆往昔觉得怪有意思的,还想继续听他说下去,奈何顾行之发了话,她只好不情不愿的跑出去叫人。

    钟朗拍桌子道,“兄弟!就冲这件事,我钟朗记你一辈子的好!来,干一杯,你不干就是瞧不起我!”

    顾行之和钟朗碰了杯,看着钟朗一口把酒闷了,他自己却不喝,只是用酒润了润唇,钟朗喝的迷迷糊糊,眼前的人影都是重样的,哪里还有半分清醒,他以为顾行之也和他干杯了,便拍掌叫好,“好!够豪爽!季游啊季游,我这人爱交朋友,五湖四海、三教九流我都有认识的人,可我就看不上读书人,你,就你,我朋友里就你一个读书人!”

    “那我还真是荣幸。”

    “做兄弟的劝你一句,人生就得及时行乐,我知道你身上有担子,放不开自己,但是人也不能光为了责任活着,以前你一无所有,我不好说什么,你现在找到你那个什么旧情人,这也是天意。你想想,这人海茫茫的,怎么就你俩能再遇上呢,所以啊,别墨迹了,早点把那个小姑娘娶回家,早点和她坦白你的身份,你整天憋着你不难受?”

    这话说到顾行之心坎里去了,难受,当然难受,每天面对她的时候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想和她坦白,害怕事情太复杂会给她带来困扰,可继续隐瞒的下场很可能就是失去她,她可以肆无忌惮的爱恨,最后为难的只是他一个人。

    顾行之也在酝酿,他叫人把钟朗送到客房,自己则望着素梅制作好的那张人皮面具惆怅,他迟早是要把这东西交给樱荔的,强扣着她不是个办法,她听话起来是真乖顺,逼急了也是真叛逆,他已经不能再让她生气了,以前有小锦在中间斡旋,现在小锦不在了,他和樱荔吵架,没人再能调和,万一樱荔一气之下又爬树逃走,一别可就是一辈子了。

    “咚咚——”

    樱荔在敲门,“顾大人,你在吗?”

    顾行之收好那张人皮面具,开门见樱荔背着手,眯着眼睛对他笑,她这副表情有些莫名奇妙,“什么事那么高兴?”

    “我有东西想送给你。”樱荔将一个用手绢包着的扁状物递给顾行之,顾行之一边接过一边问,“这是什么?”

    “我亲手刻的砚台,送给你。”

    眼前是一方木质砚台,木材是什么辨认不出,但是应该不是什么名贵的材质,让顾行之哭笑不得的是它的形状:砚额像一只小脚丫,脚背上趴伏着小蜘蛛。

    “不喜欢吗?”樱荔看顾行之表情很复杂,难免有些不称意,“不喜欢就还给我——”

    顾行之将它揣在怀里,和樱荔解释,“不是,我是没想到你会送我东西,实在是受宠若惊。”

    樱荔莞尔道,“是啊,我都没送过季大哥东西呢。”

    “哦?”顾行之含笑看着她,“那我在你心里的地位有机会超过季游么?”

    樱荔只是笑笑,并不说话,她转过头去看又大又圆的月亮,“顾大人,陪我走一走吧,我有些闷了。”

    她主动相邀,顾行之哪有拒绝的道理,她在前面走着,他在后面跟着,踏着一片清辉,两个人的影子重叠在一起,樱荔盯着那影子瞧,忽然就停了下来,转过身对顾行之道,“顾大人,你生的很高。”

    樱荔的头顶刚刚到顾行之的肩膀,如果两个人站的近,她要折着脖子才能对上顾行之的眼睛。

    夏日的微风拂面,顾行之伸手替樱荔拨了拨鬓角的碎发,樱荔就这么仰着头,仔细去观察他的眉眼,他实在是英俊的不像话,光凭皮相就能吸引一大票情窦初开的少女替他卖命,这一大批少女里也包括她。

    她快要十八岁了,水烟曾经和她说,十八岁的姑娘出嫁刚刚好,到了二十岁刚好生养,和子女有二十岁的年龄差,不多不少刚刚好,就像她和水烟一样,年纪差二十岁,最有母女的感觉。

    当年裹着被子,听水烟讲她年轻时的故事,害羞的缩进她怀里,心里却暗下决心,十八岁前怎么也得找到季游,二十岁时怎么也得生个孩子,现在十八岁到了,她的季游找到了,可是二十岁生孩子这件事却无望了。

    “顾大人,虽然我没有父母也没有亲人,可是我从小就任性,我也不知道我任性给谁看。”樱荔哀叹了一声,“只要我犯小脾气,身边就有一大票人来哄我,为了让别人哄我,我常常不吃饭,我拿绝食当乐趣,老天爷看我太任性了,为了惩罚我,故意叫我长这么矮。”

    顾行之被她一席话逗笑了,樱荔拿手比了比,“我七岁时这么高,十年过去了,我并没有长高多少,还有我的脸,人家都说女大十八变,我却觉得我的长相没什么变化,我好像从小就长这副模样,没有变好看,也没有变丑,这世上怎么还有我这么奇怪的人呢。”

    月光下少女的脸有种朦胧柔和的美感,她是变了的,她的个子确实小,但是模样却是实打实的好看,至少在他眼里,弱水三千都不及这一瓢。

    “顾大人,你说我为什么没有变?”樱荔眼神充满了探究,“我想老天爷也是在帮我的忙,他知道我心愿未了,多年来都在寻觅一个朋友,他怕我变了模样,我的朋友会认不出我。”

    顾行之了解她,知道她口中的朋友就是季游,便安慰她道,“你见到他了,他很好,而你现在也平安无事,这就是最好的结果。”

    “这确实是最好的结果。”樱荔的脚往后退了几步,和顾行之拉开些距离,“我们都活的很好,我离开义父竟然没把自己饿死,而他……他也在玩弄我中找到了乐趣。”

    这话苗头不对,樱荔仍然在对着顾行之微笑,可笑容中却夹杂着几分怆然,顾行之上前一步要去拉她,“樱荔……”

    “你别过来!”樱荔笑着摇头,“季游,你离我远一点!”

    “樱荔,你听我解释——”

    顾行之追,樱荔退,直到把樱荔逼入死角。

    樱荔退无可退,咬着牙,仇视顾行之,顾行之道,“荔儿,我有苦衷。”

    “你们每个人都有苦衷,水烟和张佐离开我是有苦衷,义父把我献给一个想冒犯我的人是有苦衷,而我爱慕多年的你把我当成猴耍也是有苦衷,凭什么你们有苦衷我就要原谅你们?我也是个人,我也想做个人,我不想被你们当成玩物和废物。”樱荔歇斯底里道,“就在刚刚那一刻我还想给你机会,可你还是在骗我,季游,大觉寺祭祀那日,你站在门外听见我抱着假季游大哭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傻?”

    傻?

    他确实觉得她傻透了,那天他在门外,听见她在钟朗面前泣不成声,他就在想怎么会有那么傻的姑娘,放着皇后不做,甘愿为了儿时的小情怀去过颠沛流离的日子,他在心里嘲笑她,可是嘲笑过后却是心如刀割,他当时有一种感觉:他错失了她的真情,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再动情了。

    “荔儿,你傻,我比你更傻,我不想伤害你。”顾行之按住她的肩膀,希望能让她冷静一些,“我做了很多事,可我完全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是个自私的人,只要对我有利,我甚至能出卖灵魂,可是我做的那些关于你的事,却只是给我带来折磨。”

    他身子前倾,想去抱住她,“荔儿,别再折磨我了,什么都别问我,从现在开始,你认为我是谁我就是谁,不管是季游还是顾行之,对你的心都是一样的。”

 第四十三章

    “不一样,怎么可能一样?”樱荔推开他,“季游不会骗我,而你是个骗子,你说的话我一句也不想听,一句也不想信!”

    顾行之从没想过“骗子”这两个字对他来说会有如此巨大的冲击力,他这小半辈子纵横官场,什么难听的词都往脑袋上套过,“败类”“竖子”“腌臜奴才”哪个不比“骗子”难听?可是“骗子”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这意义不一样,他不是个好人,可是还是想在她心里留个好印象,这下子没希望了,他的信誉用尽了,从此成了个十恶不赦的人。

    他望着她离开的背影没有去追,因为没有意义,这是个滔天的谎言,他自己都没勇气厚着脸皮求她原谅。他像个孤魂野鬼一样在庭院里游荡,半生酸甜苦辣换来一处五进的院落,他父亲季镇霆五十岁都买不起这么大的宅子,他才二十五岁就做到了,这应该是一件值得自豪的事,可他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偌大的宅子里只有他一个人,小锦走了,素梅走了,钟朗要走了,而樱荔……已经走了。

    他站在月下看见一个矫健的身影穿梭在繁树中,最后那影子在围墙上停了一会儿,似乎在回头缅怀着什么,可是这没有让她留恋的东西,她最后还是毅然决然的离开了,他张了张嘴,终归是没喊出声。

    钟朗好像做了个梦,梦见了顾行之相好的那个姑娘,那个姑娘拍着脸颊问他,“你和季游什么关系?”

    他迷迷糊糊的,自己都不记得说了什么,当时只当在梦中,所以肆无忌惮的胡言乱语,可是现在起了身,喝了碗米粥,意识回归凡体,他渐渐意识到一个问题:

    那好像不是个梦。

    他去和顾行之辞行,看顾行之面色平静,料想应该没出什么事情,他顺口提了一句,“那个小姑娘呢,起身了没,我去和她道个别。”

    “她走了。”顾行之面无表情的说。

    “走了?”钟朗怀疑自己听错了,“她走去哪了?”

    “不知道。”顾行之道,“随她去吧。”

    钟朗隐约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该不是他昨晚酒后失言被樱荔看破了端倪吧?钟朗抬手抽了自己一个耳刮子,“都怪我这张破嘴!现在怎么办?你真放她走了?”

    顾行之早就消化了这个事实,“不放如何?”

    钟朗怀疑顾行之是不是疯了,“她去找薛太监告发你怎么办?那薛太监要是知道你把他义女藏起来,非得扒了你的皮,你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我跟你说,你别不当回事,嘴长在她身上,她到时候一句‘被你挟持’就能把自己推个干净,到时候回了宫照样当她的皇后,女人心如蛇蝎,你不明白,到时候被她们卖了还替他们数钱!”

    钟朗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樱荔这种在象牙塔长大的小姑娘离开人能不能生存下去实在是个未知数,如果有一天她活不下去了,兴许真的会回头找薛无常,不过那也没什么不可理解的,他不会怪她,只要她平安,就算牺牲了他也无所谓了。

    而樱荔确实动过找薛无常的念头,天色微明时,她趴在薛家大院的墙头。

    在这个世界上,她只有薛无常和水烟这么两个亲人,只有季游这么一个朋友,季游欺骗她,她万念俱灰,根本就没办法再面对他,只有离开这一条出路。

    人在脆弱时会格外想念自己的亲人,所以她转而回到义父身边,她想念和水烟同床而眠的日子,她有很多话、有很多委屈想找个人来说一说。

    她双手一撑,整个人向上一跃立在了墙头上,她蹲踞下来,开始寻找最适当的位置往下跳,这个时候,厢房的门开了,一个男人挺着大肚子迎着晨光走了出来,他懒懒的活动筋骨,这时候便有几个小厮上前对他点头哈腰,一副听候差遣的模样,这时候,不知道其中一个小厮说错了什么,那大肚男人忽然狠狠的抬起腿踹了那个小厮一脚,那个小厮登时像个皮球一样蜷成一团滚了好远。

    那个大肚男人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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