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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见!朕忙着呢,让他滚!”萧烨看着眼前珠泪涟涟的女人,一股燥火直朝着周鸿爆发了。
“可是周大人说,陛下若是不肯见他,他便要闯进来了!”
怀里的女人的眼睛都亮了,却又畏缩的瞄了他一眼。
萧烨立时便洞悉了她的想法,邪邪一笑:“你可别想跟着周迁客回去,当初是他抢了朕的女人,朕如今再抢回来,可没有对不住他。一报还一报而已。“
叶芷青绝望的张口,才喊出一个气音,嘴巴就被萧烨封住了,粗暴的吻着她的男人这一刻似乎真的生气了,不管不顾几乎恨不得要咬破她的嘴唇似的,狠狠的亲着她,恨不得将她拆吃入腹。
她能感受得到萧烨压抑的怒气,那怒气有着摧毁一切的力量。
第二百一十六章
已是傍晚,夕照映着红墙琉璃瓦,将整个寝宫都装扮的金碧辉煌,让周鸿一时之间心神有些恍惚。
周鸿从天牢出来,直闯宫禁,心里油煎火燎,简直难以尽述,待见到了萧烨,到底还是将激烈的情绪压制了下来。
“周卿来见朕,可是有事?”萧烨在寝殿外间接见了他,面上神情极之不悦,胡衍心知肚明——新帝这是好事被搅和了,心里不痛快罢。
周鸿深吸一口气,道:“陛下,微臣去天牢讯问萧炜,他交待宫变那日还在庆典晚宴上见到过内子,彼时内子被陛下带在身边,并无受伤。”
萧烨似笑非笑道:“周卿的言下之意是,朕将你妻子藏了起来?”
周鸿:“微臣并无此意,只是宫乱,说不准她害怕躲了起来,微臣恳请陛下派人仔细搜查宫掖,说不定她就藏在什么地方。”他当然想亲自带人搜宫——直搜寝宫。
他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预感,总觉得叶子就被萧烨藏在寝宫里。
“大乱刚过,周卿这是要搜朕的寝宫啊?”萧烨不悦道:“若是让朝臣知道了,难道不会质疑朕的威严吗?”
周鸿深深跪伏下去:“陛下,微臣对陛下绝无不敬不心!只是内子在宫里失踪,微臣焦心如焚,家中幼儿日夜啼哭不止,还请陛下垂怜,赐臣与内子团圆!”
寝殿里,叶芷青被整个裹在被子里,被子外面跟包粽子似的被绸带扎起来。嘴里塞着明黄色的手帕,耳边却听得东侧间“砰”的声音,似乎是什么东西摔到了地上,萧烨震怒的声音在东侧间响起:“周迁客!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说朕阻碍你们夫妻团圆了?”
周鸿的声音隐隐绰绰听不清楚,她试着屈起身子,想要从床上滚下去,脑子里还留着方才萧烨的话:“……叶子啊,你可别逼朕!如果你非要回到周迁客身边去,那没办法……朕只能毁了他。你若是心疼他呢,就乖乖留在朕身边!”
几年前当她来到这个世界睁开眼睛,只能深一脚浅一脚往前走,前路茫茫,身无牵绊,不必犹豫退缩,从不曾想到自己也会有身有软肋的一天。
她越想听到周鸿在说些什么,越是听不清,试着在床上滚了好几次,终于从床上掉了下去。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隔着一床被子落到地上,倒也不觉得多疼。
外间此刻的气氛却有些剑拔弩张,周鸿跪在下面申辩:“微臣并无此意!”可是神情明明白白写着他的怀疑。
胡衍在心里叹气。
新帝倒是好演技,分明扣着他媳妇不放,还非要睁着眼睛说瞎话,反而质问周迁客。
周迁客倒是好定力,敢跪在地上与新帝对视,冲冠一怒为红颜,可惜时运不济,碰上天子抢女人,大约也只能咽下这口气了。
良久,新帝终于挥手:“周卿退下吧,朕会命人再仔细搜查宫里的,若是真有你媳妇的消息,朕会通知你的!”
周鸿也知道逼迫他无用,萧烨若是存心要扣人,他连带人冲进皇宫抢人都做不到。
“微臣告退,静等陛下的好消息!”
他深一脚浅一脚的离开寝宫,每走一步总觉得叶子在这宫里呼吸他,一遍遍叫着他的名字,等着他去救她。有那么一刻钟,他很想不顾一切的折回去,冲进新帝的寝宫看看,她是不是在里面,但理智告诉他——此举太过大逆不道,恐会为全家带来祸患。
寝殿的地毯之上,叶芷青努力试着翻身,每挪动一尺都要用尽全身的力气。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终于快要滚到门口了,再翻个身,目光对上一双明黄色的蟠龙靴,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靴子的主人蹲了下来,目光与她相触,带着笑意道:“你可真是调皮,就这么一会功夫,就等不得朕了?朕只不过是出去跟臣子说几句话,真是不乖!”他似乎浑然不觉得方才被叶芷青听到外间的动静,是有多尴尬的事情。
相反,他就那么理所当然的注视着躺在地下折腾了一头汗的女子。
她额头发丝凌乱的沾在白皙的皮肤上,脸上也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湿哒哒的泛着水泽,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看的人心都要化了,说不出的可怜。
他连人带被子抱在怀里,大步往床上走动,感觉到怀里的挣扎,低低一笑:“你这是想让朕把周迁客丢到安北去吗?听说安北民风彪悍,各族混居,常年斗殴生事,萧炜还在安北布了重兵,要是把周迁客丢过去,不定什么时候他就死了呢。”
怀里的人一僵,终于停止了挣扎。
他心里自嘲:什么时候老子要靠威胁来获得一个妇人的青睐了?
但是那又怎么样?她如今还不是乖乖在他的怀里!
萧烨将人放到床上,扯开了被子上的绸带,将她嘴里的帕子取出来,还细心的替她拭了拭额头的汗,低头亲亲她的脸蛋:“乖,别试图挑战朕的耐心!”方才原本一腔求欢之意都被周迁客打断,现在也失去了兴致。
叶芷青才张口眼泪就下来了:“我……我想我儿子!”她若是说想念周鸿,很怕萧烨转头就对周鸿下手。
但是她这句话也非虚言,当初被萧炜派人强硬接进宫,与小胖子匆匆一别,也不知道最近怎么样了。
萧烨随口道:“你若是想儿子,朕派人把他接进宫里来?quot
叶芷青顿时吓的魂飞魄散——宫里是什么地方?她自己尚且自身难保,哪敢把贤哥儿弄进来?
“不……还是不了,他太小了,进宫来多有不便。”
“这才乖嘛,周迁客的儿子就让他自己去养。虽然是你生的,但朕也没有替臣子养儿子的想法。你若是实在想孩子,等过个一年半载,你跟朕再生一个就是了,到时候保管你天天陪着。”
叶芷青不知不觉间又流下泪来,没想到萧烨这次却十分有耐心,不住替她拭泪,还取笑她:“以前真没瞧出来你是个小哭包,这是要做朕的女人了,所以激动的哭了?”
“……”如果说这世上还有谁的脸皮厚度能让叶芷青叹为观止,除了萧烨再没别人。
“我……我想要回家。”
“以后宫里就是你的家,朕在哪里哪里就是你的家,你休想再从朕的身边跑了!”他自说自话,完全不顾叶芷青心中如何作想:“当初让你当侧妃,是有些委屈你了,等封后大典之后,朕封你做贵妃好不好?”
“我不要做贵妃。”
“想做皇后?”他居然沉吟了一下:“也不是不可以啊,不过你可想好了,皇后呢就是听着好听,但实质上是要处理很多宫中琐事的。做贵妃多好啊,天天只要吃喝玩乐,陪着朕就好了,其余的事情都不必操心。”
胡衍在内室门口听着这两人牛头不对马嘴的对话,都有点佩服新帝强大的心理了。
前朝东胡的皇帝就瞧中了儿媳妇,想办法抢了儿子的老婆入宫,还给儿子另行娶妻,纳了儿子的原配做贵妃,当今陛下说不定是拿前朝东胡皇帝为楷模,才能做也霸占臣妻之事。
可怜周迁客与叶芷青一对恩爱小夫妻不小心卷进来,鸳鸯被拆,痛失伴侣。
除了新帝秘密圈禁臣妻之外,别的事情上还算是靠谱,至少比他过去多年给人的外在形象要靠谱许多。
比如朝政之事,他虽然以前不曾系统受过训练,但多亏四位帝师也是博学之士,更有童文议这种在先帝身边多年的中书舍人,与宫中内外朝野上下之事都懂,请教起来也是直言不讳,居然很得新帝赞赏,凡事都愿意向他请教。
周鸿也曾去拜访过童文议,两人也算有旧,谈起深陷宫中的妻子,他几欲伤心落泪:“都是下官不好,接了先帝秘旨前往安北,那时候她正有孕在身,百般哭泣舍不得我走,我执意要去,哪知道再回来就不见人了。家里人说被宫里接走了,宫变当日也有人见过她,可是陛下却说她已经在宫变中死了……真不知道应该相信哪个?”
童文议如今既要扮个“耿直”的臣子,没道理听到此事不过问的。
周鸿建议搜宫之后的第三日,他讲完了当日的课,又与萧烨谈古论今,数说历代帝王功过,最后话音一转就谈到了前朝东胡霸占儿媳的帝王。
其实前代东胡帝王在政绩上可圈可点,也算得一个英明的皇帝,唯独在女色上头想不开,不但霸占了儿媳妇,还只宠她一个,直搞的朝廷内外都纷纷骂那女子是祸国妖妃。
原本应该是算是载入史册的一代英明帝王,为了一名女子生生背上了私德有亏的烙印。
童文议十分感慨:“说起来天下女子何其多,又何必非要为个女子背负一生骂名呢?陛下觉得如何?”
萧烨侃侃而谈:“闻听童卿也算得风雅之人,原来竟不懂儿女情长。想来那前代东胡帝王也并非不知道此事不好。只是却割舍不下罢了。”
第二百一十七章
听话听音,童文议原本就是来劝劝新帝,别强占臣子之妻。他也认识叶芷青,凭良心说,无论容貌人品才干,做为男人动心很正常,新帝能够不顾君臣之情,将人扣留,结合他以前的行事作派,似乎也并不是那么令人难以理解。
“陛下,虽然女人割舍不下,可她都已经成亲生子,不顾念君臣之情,也要顾念母子之情啊。”童文议歉疚道:“说起来,此事还是怨微臣。先帝在世之时,咳疾加重,恰逢微臣前往扬州锁拿周迁客入京,当时叶大夫一路追随,也算是认识了她。回京之后,微臣见先帝咳疾日重,便向先帝推荐她进宫,为先帝调养身子,才将她一步步卷了进来,不然她如今大约也还是在后宅子里安稳度日,又何来的机会与陛下相识?”
童文议原本是想让萧烨知难而退,哪晓得他听了这段话,居然有些着恼:“童卿觉得朕色令智昏是吧?你在先帝身边也非一日,可记得前几年有次朕回京为先帝祝寿,执意要立侧妃,结果开宴前一日期,新娘子走丢了?”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此事当时在京中还颇为轰动,不过小道消息是新娘子跟人私奔了,萧烨还曾沦为长安城中的笑话。
萧烨一向花名在外,家中姬妾无数,但他对女人出手豪阔,倒也有不少女人扑上来,也有人想走他这条路,往他身边送美人,他是来者不拒,还真想不到他也有被女人抛弃的一天。
“你也别装不知道,那件事确实很丢面子……你知道那个让朕大跌颜面的女人是谁吗?”
童文议一脸不可思议:“陛下……您可别说那女子就是叶大夫?”
萧烨拊掌大乐:“都说童卿聪明,果真一猜就中!可不是嘛,当时我们都要成亲了,她想不开跑了。”满面怅然:“朕怎么也没想到,后来她居然跟周迁客在一起了。而且成亲之前,周迁客在朕身边见过她好几次,明知道她是朕的女人,他也敢抢!”最后一句已带了些气恼之意。
童文议好冤——原本只是替周迁客做个说客,没想到却听了一出年度狗血大戏,连他都不知道该如何居中调解了:“……那叶姑娘的意思呢?她当初又是为何要跑?”
萧烨口气十分坚决:“女人夫凭妻贵,朕都不计较她这些年的出走,她就该乖乖留在朕的身边赎罪,难道还要再离家出走一次,再跟个野男人?”提起此事又让人着恼,他的口气明显不悦。
童文议这说客做的十分失败,不但没劝的魏帝将人交出来,反倒还无意之中窥知了新帝的秘密——原来他也有被女人抛弃的过去?
他忍不住想,在新帝与周迁客之间,叶芷青会选择谁呢?
也许的确有不少女子会选择荣华富贵,留在萧烨身边,与很多女人奋斗半生,只为了争一个男人的宠爱。但是他与叶芷青一路同行,见识过她的谈吐才干,也见过她与周鸿心有灵犀蓦然回视的甜蜜,共度患难的情与义,让她选择与周鸿一生一世一双人共度余生,还是深陷在后宫无休止的争斗中不得解脱,答案不言自喻。
“……叶姑娘她其实更适合在宫外的世界生活,还望陛下三思!”
萧烨打断他:“童大人,对于女人来说,只要有丈夫跟孩子,无论在哪里都可以好好生活。周迁客抢了朕的女人,朕放他一马不跟他翻旧帐,那也是瞧在叶子面上,你回去告诉他,别得寸进尺,还要试图逼朕就范!”他没了聊天的兴致,拂袖而去。
童文议回府的时候,周鸿还在童府大门口候着,目中满是期待之意:“童大人,陛下怎么说?”
“老夫也尽力了!”童文议也有几分愧疚:“只是陛下的性子你也知道,被先帝娇惯的有些任性,他说你抢了他的女人,此事到底如何?”
周鸿胡茬都冒了出来,多日奔波未果,反被萧烨倒打一耙,也是口不择言:“叶子本来就是别人送给下官的女人,只是后来有些误会,她离开我赁了个房子住了一阵子,陛下无意之中认识了,竟然就将人带回了王府,非要纳她做侧妃。她早就说过,此生只愿一生一世一双人,除了丈夫,旁的都可与人分享,怎么会愿意留在宫里呢?!陛下在女色上头向来随便,谁知道是不是过了三天新鲜,就要将人丢到脑脖子后头去。”
童文议暗暗咋舌:闹半天原来叶姑娘还喜欢玩离家出走啊?
周鸿说的关于新帝在女色上头的每一句话他都同意,恨不得如上朝之时加三个字:“臣附议”讲给萧烨听。可惜在女色上头萧烨未必会听他的意见。
他总不能安慰周鸿:亲你还是回去吧,等新帝对你老婆厌倦了,他就会还给你的!
这都成什么了?
这天晚上,周鸿回家之后抱着贤哥儿发呆,小家伙在他怀里动来动去不安生,用胖胖的小爪子去抓他的鼻子,耳朵,咧开嘴巴露出粉色的牙床笑的没心没肺,全然不知道亲娘都要被人抢跑了。
周夫人在旁观察半天,总觉得他心事重重,小心翼翼问道:“可是找叶子不顺利?”
前太子萧煊及先帝所出的皇子们一夜之间暴毙,宫里定然血流成河,死个把人简直太正常了。
她心里还有另外一个猜测,怀疑叶芷青已经做了宫斗的牺牲品,根本就不在这世上,只是不忍心让儿子失望,这才没敢开口。
周鸿示意周琪来抱孩子去内室玩,又将房里的丫环婆子们都遣走,苦笑道:“母亲,我与叶子定情之后,一直想要给她一个隆重而盛大的婚礼,想要让她成为咱们家里的一员,可能……永远也不能实现了。”他语带哽咽:“我没办法!真的没办法了!”
周夫人吓坏了,只当最糟糕的猜测成真了,见儿子颓废的样子,禁不住心疼:“没事没事了,都过去了。人死不能复生,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周鸿笑的比哭还难看:“母亲瞎说什么呀?叶子好好活着呢,只是……我见不到她。”
周夫人不明白:“她既然好好活着,你怎么就见不到她了?”
“陛下看上她了,将她留在宫中不肯放人!”他握着周夫人的手微微有些颤抖:“母亲,我心里疼,可是……我总不能为了叶子去血洗宫城吧?”到时候连累一家老小,万死难赎。
“啊?鸿儿你会不会是弄错了?她……她已经有丈夫有孩子了啊,怎么能留在宫里侍奉陛下呢?”
她随即想到萧烨是出了名的风流,收用个已经生过孩子的臣子的妻子……似乎也能做得出来。
假如是前太子萧煊,大约一帮朝臣要哭着喊着死谏了,从小他就是按照储君的标准训练的,但有出格之处,早被先帝与朝臣们给镇压兼劝谏给拦下来了。
做臣子的恨不得将前太子拉到神坛上供起来,容不得他有一丁点的瑕疵。
可是萧烨不同他是半路出家,做皇帝也是个半吊子,一切都要从头学习,偏偏朝臣们都知道他以前是个什么德性,但凡他能听一句劝谏,众臣恨不得奔走相告:陛下居然听劝了?!
对他的底线一开始就设定的比较低,与萧煊做太子时完全不同。
“这种事情,我怎么会弄